徐温玄答应了几句,挂断电话以后,看向越执,以及他身后的柳珩。
“你变得有耐心了。”
“倒也不是,”柳珩顺手给越执打了个发带,吩咐道:“拿卷发棒过来。”
越执回过味来:“你在玩换装娃娃吗。”
柳珩侧目:“才知道?”
越执:“……你给我打蝴蝶结。”
柳珩道:“我帮我妹妹肝暖暖很久了。”
某只漂亮的小白孔雀被队友摁着卷头发。
空气法式烫,既保留青年男性的张力感,又因为纯白长发增添几分出尘仙气。
柳珩把最后一夹松开,对着越执拍照。
“笑一个。”
青年臭着脸看他。
徐温玄顺口拱火:“说,谢谢珩哥。”
柳珩挑眉等着。
越执被他两围住,不知道在臊什么,半晌小声说:“谢谢珩哥。”
临了要出发去公司,四人分头把厨房卧室客厅的几大袋垃圾都收拾出来,照惯例穿得潮流时尚去丢垃圾。
公司准备了一套执事风格的半常服,每个人都惯例画了点淡妆,准备去电视台了再细修。
电梯一开,里面站着四五个上班族。
徐温玄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四个漂亮到像歌舞伎町头牌一样的男人拎着大垃圾袋站了进去。
上班族的五官有点拧起来。
不是,我们这小区难道有明星吗。
啊???
垃圾站要走八十米绕个拐角,柳珩在刷微博,临了感觉被晃了一下。
他站定,示意其他人看远处。
狗仔也没演,在小区外的商务车窗里又咔嚓咔嚓好几张。
“被偷拍了?”时崇山有点意外,“真红了啊。”
四人强忍笑容,一脸欣慰地丢完垃圾。
电视台准备的签筒手感很好,编导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来,队长先抽城市吧。”
徐温玄抽开看了一眼,用掌心掩住字迹,示意再来个人抽餐点。
越执随意挑了一根,两人同时递出竹签。
时崇山面无表情地说:“去重庆,卖肠粉?”
柳珩看向编导:“……收银后厨保洁都是我们来?”
编导欣喜道:“多好啊,很有反差感!油泼辣子配肠粉也是一种风味!”
“来来来,大家分头预采一下,这边请!”
徐温玄被请到采访间,看向镜头。
他气质温润,又因成熟感能让人一眼感觉是队长。
PD即兴提问:“第一站,最不放心谁?”
“时崇山。”徐温玄说,“他是那种,拿着拖把让粉丝站起来,他自己坐会儿的主。”
PD没忍住笑:“那最放心谁?”
“柳珩。”徐温玄思索道,“他做事稳重,学东西很快,后厨交给他,我完全放心。”
“那么,越执呢?”
队长想了想,诚恳地说:“客人不够的时候,让小执在门口站一会儿就行。”
“哪怕大家对Liar毫无了解,只要亲眼看到他,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
PD的提问有些挑事:“所以外形样貌是最重要的?”
“你站在这样的人面前,还会吵架,发脾气,沮丧疲倦吗。”徐温玄反问。
PD愣了下。
“就像你在博物馆里会忘记抱怨坏天气一样。”队长平缓而从容地说,“这就够了。”
预采结束,所有人都去公司里重新打理造型。
越执一头白发,不能在四个人里过于显眼。
柳珩染了一头蓝发,时崇山换了个浅粉色寸头,徐温玄则是选了深栗色。
老方在每个人旁边都来回晃悠,不放心地叮嘱了好些废话。
“等一下,”越执抬手挡开化妆师,起身去看队长的方向,“录节目的时候,真的还要化妆吗。”
经纪人一怔,下意识说那肯定啊,哪有艺人不化妆的。
“但是那是在餐厅,而且后厨的温度你也清楚,”越执说,“蒸笼开关几次,眼线粉底都保不住,我们不会有时间补妆。”
老方愣道:“总不能素颜吧,我拜托电视台把后厨空调开大点?”
越执心平气和地说:“那你过来打荷端菜。”
老方:“素颜也特别好!我觉得你们完全能扛镜头!”
一切落定,准备出发。
老方很贤惠地写了一长条必备清单,大伙儿习以为常,对着手机收行李。
[山]:过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越执看了眼手机,拿了瓶防晒喷雾过去。
“崇山哥,这个送你。”青年说,“记得每天敷面膜,温玄哥提醒你好几次了。”
时崇山往后让了一步。
“你先坐。”
越执把东西放在桌上,挑了把藤椅坐下。
他一侧身,柔软长发如雀羽般舒展飘扬,衬得眸子泛光。
“你想问变异的事?”
时崇山缓缓摇头。
他把椅子往越执身侧拉了一些,靠近他更多。
“从你认识我开始,就看见我戴着这个,对吗。”
寸头哥用指腹点了一下脖颈前的黄金链子。
他张开手时,指节旁的四个戒指都泛着宝石火彩,灿烂的不真实。
越执察觉到什么,低声问:“难道……你?”
时崇山并不解释,只是又看了一眼关好的门,缓慢地摘下戒指。
他的话一直很少。
方形戒指摘下时,小麦色的皮肤上有轻微的压痕。
越执留神看着,在第四个戒指被取下时,没来由得打了个激灵。
青年抬头看向他,后者如同解开最后的束缚般,把脖颈间的两条项链也解开取下。
下一秒,戴戒指的皮肤侧面浮现出轻微的红痕。
如同冰块浮出水面般,蛇鳞般的纹路逐渐清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角质化。
没有等转化完成,时崇山不作声地戴上戒指。
黄金贴近皮肤的下一秒,异样开始褪色消散,那些作祟的痕迹如从未来过。
须臾之间,他们共享了一个禁忌的秘密。
越执压着呼吸,重新道:“你……也是?”
“我没有接触过OAC,”时崇山说,“高三的时候,腰侧开始长蛇鳞,去医院看没有结果。”
“那时候OAC估计也没正式成立,我家里人到处想办法,最后找了个算命师傅。”
“那老婆婆说,纯金镇邪,贴身戴着就可以完全压制。”
越执一时间有点走神,问:“你高考也是一身金灿灿地进去了?”
时崇山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咳了一声。
“高考不让戴首饰,家里定制几根钢笔。”
从那时候,到现在,他都再也没离开过这些东西。
不想变成怪物,更不想成为所有人之外的异类。
既然黄金有用,他宁可一辈子都压制着这个秘密。
越执沉默片刻,没再开玩笑。
“山哥,你肯告诉我这些,已经很慷慨了。”
他思忖着,仍是问出了口。
“但是有朝一日,你会考虑解开这些链子吗。”
时崇山没想过他会这么问,道:“你不打算借助这个办法?”
越执平静地说:“变就变了。”
“越执是我,白孔雀也是我,我接受。”
男人停顿很久,才回答了他前面的问题。
“除非看到你一切都好。”
越执低着头没说话。
时崇山把椅子往后推了几寸,说:“我有点自以为是,如果让你不舒服,我道歉。”
“不是,”越执压着异样感说,“我闻见蛇味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嗅觉变得很迟钝,偏偏能察觉到磁场般的突兀感。
这房子里有他的天敌。
如同鸟入蛇巢,连神经都变得敏感起来。
青年犹疑地确认着这种天生的逃离预警。
“蛇……是不是会吃鸟?”
时崇山目光一顿,偏开看向别处,懒散道:“你想多了,我不会动你。”
越执轻唔一声,起身时又推了一下防晒喷雾。
“知道。”男人坐在原地,没送他,“明天见。”
门关上没几秒,又被拧开。
“哥,借我一副耳环,”某人故作镇定道,“我不想在镜头前出问题。”
时崇山抬眼看他,一动不动。
越执:“……你知道我是嘴硬。”
时崇山单手拉开桌上的檀木盒子,拉出一长条戒指盒。
如同黄金蟒舒展开长尾,金光亮得屋子都被映亮。
他没有问越执的喜好,拾起埃及风的长坠耳环,把摇曳的金饰递给对方。
纯金,哑光,做工无可挑剔,还泛着蟒蛇的气味印记。
越执银蓝,时崇山黑金,柳珩水青,徐温玄烟紫。
人间的富贵荣华都扔给两个大哥,清冷出世的风格交给两位门面。
综艺正式录制的第一天,越执戴着黄金耳坠出现,还在调焦距的摄影师下意识就把镜头对准了他。
反差感太强了。
冷淡的表情,凤眼薄唇,还有一头垂肩过腰的白发,被纯金耳坠一衬愈发贵气凌然。
他看向镜头时,目光漫不经心地停留两秒,有不自知的审视威慑。
执行策划在讲后厨管理的安全事项,肠粉师傅再次演示全部流程,男团四人都相继试了一遍,很快上手。
越执在学着熬酱汁的时候,徐温玄打理着收银台的布局,把四人合照放到进店的第一视野位置。
“崇山,你借给他的?”
“嗯。我挑的。”
时崇山拉开长椅,坐在桌前,目光与徐温玄相对,像是进店的第一位客人。
他突然笑起来,身体一倾,颈前的坠子也摇晃着刮过桌面,泛出轻响。
“你不觉得,白色太容易被别的颜色染上了吗。”
徐温玄似乎没有听出其中的挑衅意味,慢条斯理道:“我以为,你会选择先保护好这种纯净。”
“这并不影响。”时崇山说,“他很适合戴我的耳环。”
越执找工作人员要了粉笔,把今日口味写在门口的小黑板上,看了一眼时间。
六点十分,等会就要开门营业了。
天色将亮未亮,他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向店里坐着的两位。
“切配做完了?”
时崇山耸肩,起身去后厨干活。
“你是店长你也怎么也在这晃,”越执无奈道,“我已经看见排队区有一圈人了,等会儿肯定忙不过来。”
徐温玄没动,很慢地喝了口茶。
后厨传来柳珩的怒吼:“有没有常识啊,切了菜不能切肉!洗了重新来!”
“知道了!!”
越执往那边看了一眼,用手背碰了一下队长的额头。
“不舒服吗。”
皮肤触感很冰,可现在是夏天。
徐温玄摇头,说:“等会儿我来帮你。”
营业牌转为‘OPEN’的时候,外场粉丝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买菜的路人市民也好奇地看过来,问摄影师没有预约能不能买。
早餐铺子店面不大,旁边毗邻着地铁口和菜市场,店里只能坐下六桌客人,但支持打包外带。
粉丝先涌进来两波,自发拼桌子坐好,看着菜单什么都想点一份。
陆续有上班族和附近居民进店询问,能不能打包几份肠粉,最好加点辣子。
越执一个人在台前,忙得脚不沾地,但说话做事都利落清晰。
“目前有十五份在做,大概要等二十分钟。”
“嗯,买三份打八折,感谢惠顾。”
他兼顾点单收银传菜,还有空中途和粉丝拍照留念,笑容温柔。
很多人都注意到银发金饰的打扮,面露惊艳。
“宝宝你今天穿得也太好看了啊啊啊!!”
“可以问问睫毛膏牌子吗。”
“唇色可以分享吗,好自然啊!!”
越执把碎发挽到耳后,随口道:“没化妆哦。”
其他客人:“怎么可能??!!”
恰好柳珩端菜出来,两只手五个盘子三瓶饮料,依旧脚步轻快。
粉丝立刻道:“珩哥总该涂眉粉了吧!!”
柳珩说:“借张湿纸巾。”
他当面把脸和发际线都擦了一遍。
没有鼻翼修容,没有腮红高光,连发际线粉都没有喷过。
檀墨般的长眉依旧舒展,看得人难以置信。
五个盘子各归其主,肠粉做得香气四溢,豆浆绿豆汤也一杯不错。
“用餐愉快,感谢惠顾。”
柳珩一笑,回后厨继续忙活了,留小姑娘们捂着脸心脏乱跳。
大清早里,论坛就刷了大几百楼。
[感谢可视化后厨!!我哥黑着脸剁肉也苏爆了!!就该他演屠夫!!!]
[珩珩又在怼队长哈哈哈哈我愿称之为业界良心,后厨卫生绝对是超S级别XD]
[那个,插个题外话,有人注意到某人今天戴了他哥的耳坠吗]
[这对吗,你团从来不交换私服,更不用说贴身首饰吧]
[整个队里只有SCS黄金不离身,感觉有点刻意了,难道那谁想麦麸]
[但是真的好好看……]
[但是真的好好看+身份证号]
[好仙好贵气,有这样的服务生我可以办这家店的终身会员]
客人轮换频率一高,扫洒清台的任务量随之繁重过来,原先商量的分工不知不觉交融起来。
没有谁默认自己只负责什么。
客人扎堆加单,徐温玄过去代为点单添水。
后厨五六屉肠粉同时出炉,越执顺手帮忙铲了,还记得谁要葱花谁要酱油。
清闲时未必会体现的团队感,在高压状态时反而无声地显现出来。
四个人来回在后厨前台穿梭时,流畅如互相有心灵感应一般。
只言片语就能讲清工作承接,长时间的重体力劳动下,营业状态仍稳如签售见面会。
先前他们出道接近两年,才终于拿到金曲新人奖,还有不少对家在冷嘲热讽,说糊团真是拼命想红,拿个奖连脸都不要了。
近距离看见本人时,那种不真实感反而才会悉数转化成更炽烈的喜欢。
哪怕是在早餐店。
哪怕累得后背湿透,一早上订单堆成雪花根本做不完。
时崇山过来端菜时,模样是rapper糙汉,但会不动声色地给女生递发圈和夹子,像不善言辞的哥哥。
有人特意给柳珩带了小提琴,后者也并不推辞,站在饭堂中间演奏一首《Libertango》,从容稳重,一丝不乱。
徐温玄始终清楚每个人在做什么,不声不响地添补疏漏,引导流程。
以至于没有人会觉得累,一切都透彻明了。
Live演出是这样,MV编舞是这样,在后厨忙到铲子冒火也依旧是这样。
越执去后厨帮忙打包时,先是听见蒸屉那边响了一下,侧头再看,柳珩一个人端着四盘堂食,右手指节发红。
“你烫到了?”
柳珩说了句没事,时崇山抬手把餐盘卸了,说我来,你去处理。
柳珩被烫了也无所谓,抬手又要拿餐单,被唤了一声。
“珩哥,”越执说,“过来。”
某人被后辈盯着用冷水冲指节。
徐温玄站在厨房门口,丢了个烫伤膏过来,柳珩抬手接了。
“还有三十二份,等会闭店不接新单。”
柳珩拧着眉头看雪花般的长串订单。
“还有这么多?不是都十一点了吗,全国粉丝都来了?”
“也不是,”时崇山道,“这旁边有好几栋写字楼。”
后厨温度太热,好在他们都穿得轻薄短袖,始终保持着整洁干净。
只是头发难免湿透,也中途休息换过两次衣服。
没来由的,越执又看了一眼队长。
那人还穿着早晨的深紫T恤,额前没有半点汗。
柳珩敷衍地冲了三分钟,悄么声地想挪开,去旁边干活。
越执没回头,还在打量队长,凉飕飕道:“站这。”
柳珩臭臭脸看他:“还管我啊。”
越执这才偏过头,心平气和地问:“珩哥嫌我烦了?”
他一侧身,白发如孔雀尾巴般扬起,纯金耳饰闪过火彩。
柳珩沉默了两秒。
太好看了,没法发脾气,还想倒贴着哄两句。
越执抬手把水龙头拧上了。
柳珩把水龙头拧开。
“别冲了,自己涂点烫伤膏。”小白孔雀懒得再管他,“我端菜去了。”
柳珩把手递过去,给他看还有些泛红的指节。
越执走了一半,回头看他:“珩哥不是嫌我烦吗。”
柳珩别扭地把烫伤膏塞给他。
“早上就被烫了两回,也没人看见。”
越执叹了口气:“知道了,还有哪疼,我给你涂。”
粉丝们很配合节目组的安排,吃完就撤,方便更多人和偶像见面交流。
现场看真人实在是震撼到说不出话,以至于空气里都弥漫着梦幻又快乐的气息。
有人问新专辑什么时候出,有人红着脸想和他们四个一起拍照,也有不少人带来亲手做的小礼物和信,走的时候眼泪汪汪。
男粉丝会显得更腼腆一些,但痛包手艺不亚于任何人,喊应援口号时脸颊通红。
直到十二点闭店时间,更多人都还徘徊在录制现场,久久不肯离去。
节目组只给了很短的休息时间,紧接着要安排店内拍摄后采。
柳珩在逗院子里的橘猫,时崇山去隔离栏边缘陪粉丝们拍照留念,越执在院子里晃了一圈,目光落在那棵三人环抱的黄桷树上。
这是重庆的市树。
它能盘虬在任何地方,根系发达,榕叶宽厚如掌。
炽热的夏日里,只有黄桷树下一片清凉,绿荫繁茂。
青年抬头看了几秒。
鬼使神差地,他抬脚几步便上去了。
一众粉丝本来都在猛拍酷哥,不知道有谁惊呼一声,所有人都看向那棵五米高的大树。
“那个人难道是——”
“哪里哪里,啊?树上?!”
“那么高的树,不会有事吧!!”
几乎没人看到过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越执已经在树冠高处了。
动作太快,身手太好,连导演组都没注意到。
他的落影犹如斜曳的羽尾,长发被清风吹开,如藏在枝叶里的白鸟。
高处长风畅快,还能看见错落的建筑群,与远接天际的江景。
他遥遥看了片刻,注意到近处人群的沸腾,抬手摘了一枚叶子。
青年长睫轻垂,清越婉转的叶曲便跃过嘈杂车流的噪声,飞向每个人的耳边。
犹如燥热夏日里最解渴的甘泉。
徐温玄结束后采,走出早餐铺子的时候,抬眼就看见树巅斜坐的越执。
他听见竹笛般的小调,片刻以后才发觉,声音来自越执半含的榕叶。
节目组终于发觉还有更值得拍的东西,调度好几个镜头过去跟拍。
越执瞧见,畅快自在的兴致反而断了。
没等那几个镜头对焦好,他便拂手让叶子飘落,动作轻快地准备下来。
坐在最高处的感觉很好。
像是本性的召唤一样,登高望远的时候,所有焦躁不适都会飘散一空。
从上往下,视野并不清晰,他落脚时迟疑了两秒。
“这边。”徐温玄站在树下,抬手道,“我接着你。”
越执纵身一跃,被稳稳接住,整个人都扑进徐温玄的怀里。
粉丝们啊啊啊啊一通尖叫。
越执以为她们是担心自己,站稳以后拍了下身上的灰,仍然被徐温玄牵手扶着。
他看向她们,招了招手,示意自己很好。
粉丝们看见这两人还牵着,恨不得能有几千条弹幕现场乱飞。
越执!!你牵着他的时候耳朵上还戴着你山哥的耳环!!
卧槽卧槽,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两个人都不带犹豫的!
怎么感觉好像两个人这么做过无数回,这也太娴熟了吧——
徐温玄像是并没有听见那些尖叫声,松开了手,问:“有剐蹭到哪里吗。”
“没,放心。”
“去后采吧,”徐温玄道,“桌上放的绿豆汤是给你的。”
越执眼前一亮,笑着说了声谢谢玄哥,和大家挥了挥手告别。
徐温玄走向人群,和时崇山一起营业片刻,两人准备回保姆车上略作休息。
时崇山走了几步,倏然皱眉:“不对。”
“哪儿不对?”
“收银机。”时崇山有点不爽,“怎么今天你们谁用都能找零,我一碰就卡?”
徐温玄叹气:“说了,老机器按钮很脆,得轻点。”
时崇山拉着他回店里:“再试一次,我不服。”
越执在接受采访,说了点冠冕堂皇的废话,聊到一半看见两个哥走进来,围着收银机打转。
PD还在提那些程序化的问题。
“这次和哥哥们一起经营早餐店,有什么心愿吗。”
越执像在看笨蛋一样看他。
“你不去拍他们两玩收银机,问我这个?”
PD:“……啊?”
导演隔着耳麦道:“确实,赶紧把镜头转过去。”
刚才还开关自如的收银机似乎卡住了,两个哥轮流撬都纹丝不动。
柳珩过来拿保温杯,看清这两人在干什么时眉头一跳。
“你们知道,这东西可以用钥匙锁起来,对吧?”
徐温玄丝滑走开:“我纯路过,不关我的事。”
时崇山:“喂,谁刚才还想拿开瓶器试试的。”
越执撑着下巴看他们重新点钱,问:“这次的钱谁负责花?”
四个人,刚好去四个城市,时间和演唱会巡演也能打配合,还挺好。
“第一站玄哥是队长,他定吧。”柳珩说:“今天赚了至少一千五,明天还会营业一天,老徐,你打算花在哪?”
队长考虑片刻。
时崇山面无表情:“他想存起来。”
徐温玄诚实点头。
“老徐属貔貅的,只进不吐,”时崇山道,“你要是走剧本,那他肯定配合,真问他意见,就是存起来当纪念品。”
“导演,让存吗。”
导演也没见过这么邪门的请求。
碰到别的艺人,拿来做慈善的,拿来请朋友唱K吃饭的,至少得选一样。
“他要是存起来,你们没意见?”
“没意见啊。”柳珩说,“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轮流当店长,互相给哥们打工吗。”
徐温玄平和地说:“有剧本吗,有的话就走剧本。”
导演:“本来该有的,但是很难想好怎么给你们写……”
徐温玄欣慰地说:“那花絮就拍他们三个陪我存钱吧,旁边几百米就有个银行。”
导演:“你戴的项链都不止一千块吧。”
徐温玄:“那不一样。”
经纪人在镜头外有点崩溃。
徐温玄啊徐温玄!!
你要不演一下呢徐温玄!!!
下午没休息多久,一行人就去体育场准备周末的演出。
前几个月虽然都在剧组里跑龙套打工,但练舞练唱也都没落下,在哪出差都会租练功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