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王by不知飞羽

作者:不知飞羽  录入:10-22

他说,“好?。”
吴行立刻因为这个字,忘记了那一瞬心头涌上的不安。
勇者怎么可能不在意他?这个世界上,勇者只会被他打败,对方应该已经隐约意识到了。不然的话,当初在大?街上,怎么会直接找到他,又把他带来这里,要帮他恢复身?份?
这些想法,在勇者两天后,将一件黑袍交给他时,达到了顶峰。
“你怎么拿到的!?”
吴行又惊又喜,尽管提出了要求,但他也没有想到,勇者的速度这么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回了他日?思夜想的黑袍。
这样一看,他绝对能够夺回加卡托兰!
与他的激动?相比,逄星洲就显得冷淡很?多。
“偷拿回来的,他们没有过多防备。”
“没有防备?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吴行可不相信,夺走这件黑袍的人会随意将这件身?份的代表扔在一边,肯定是勇者实?力强大? ,轻松取得了黑袍,所?以才以为是对方防备松懈。
逄星洲见他不信,也没有多说,只问,“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帝国上层将收服加卡托兰交给了吴行,但态度含糊,还?在等答案,吴行的行动?结果,将关?乎帝国的下一步。
对此,吴行显然早有打算,披上黑袍,开启变声?器。
语调低沉而淡漠,符合世人想象中对加卡托兰首领的想象。
“让我出现在加卡托兰军队的面?前,就可以了。”

帝国内部有加卡托兰的间?谍,也安插了探子, 对帝国的动向说不?上了如指掌, 但也知之甚多。乌镶月知道, 帝国正在?犹豫要不?要派出勇者这个大杀器。
如果说前?线出了问?题,那?么他第一时间?能够联想到的。
也只有逄星洲出手,击退了加卡托兰的军队。
面对这样十拿九稳的猜测,颜诡却紧紧盯着?他,摇了摇头。
“难道是巫庚?可?他无法一次性解决大部队吧, 少数人倒是可?以。”
乌镶月皱眉,他们针对勇者可?能出动的情况做了预备,如果不?是,恐怕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麻烦。
“也不?是。”
“是哪个七星又叛变了?”
乌镶月脑洞大开,算是开了个玩笑, 缓解下氛围。
和?七星混熟了以后,他不?会觉得这些人遥不?可?及了。近距离相处下, 曾经的滤镜都碎光了。
谁知道颜诡在?这个时候沉默了,望着?他的眼神越发诡异,看?得乌镶月想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真的有七星叛逃?”
他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论对当前?加卡托兰打击最大的,恐怕也就是这件事了。少了关键的一员大将? ,还投敌了,对帝国的攻占进度一定会迟滞许久。
金发狐狸眼青年坐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文件,看?着?一点也不?像是知道七星叛逃的人。
“算是吧。”他轻飘飘说道。
于是乌镶月也冷静了。
“看?来不?是了。”如果是真的,这狐狸不?可?能这么稳如泰山。可?他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能和?七星叛逃扯上关系。
“不?, 我可?没有骗您。”谋略家先生笑了笑,一字一句,“如果以背叛原来的上司,另投他主作为叛逃的含义?,七星们可?是一个不?剩,全都是叛徒。”
乌镶月目光一凝,他读出了这话里隐藏的含义? 。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这件事不?是……”
脑中电光火石,想起前?线出岔子的事。
“难道……”他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又在?异想天开了,之前?都经历过一回假无相的事,怎么还上同一个当。
颜诡却突然问? ,“您的那?件黑袍还在?吗?”
乌镶月一愣,下意识想转头,又想起什么,扭到一半就转了回来。
“应该在?临时住所。因为最近天气太热,我没有继续穿了……你的意思是,它不?见了?”
颜诡一挑眉,微微叹气。
“果然是这样啊,见到的时候,我还怀疑了一下,现在?总算明白了。不?过也没什么,说到底,这只是物归原主吧。”
“物归原主?”
乌镶月的猜想再次蹦了出来,他不?想再和?狡猾的谋略家打机锋,单刀直入,“告诉我,战场上出现了谁?”
颜诡眯了眯狐狸眼。
“这个啊……那?恐怕是在?您的噩梦里会出现的人物哦。”
果然是噩梦里会出现的人。
赶到战场的时候,乌镶月一眼就瞅见了那?个身披黑袍,站在?帝国军一方的人影。
他曾经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此刻也是一样。
翻滚汹涌的黑袍衣角,曾经是加卡托兰所有人眼里的航标,只要有这身黑袍,有黑袍代表的人在? ,加卡托兰人就无所畏惧,亦无须后退。因为他们知道,无相大人将?会带来胜利与希望。
可?此时此刻,他们眼里的希望,站在?了敌人一方。
加卡托兰人不?免感到疑惑。
“怎么回事?无相大人怎么在?那?边?帝国不?是还没打下来吗?”
“是不?是我们消息滞后了?其实无相大人已经瞒着?我们把帝国推翻了?”
“如果推翻的话,帝国的旗帜怎么和?我们不?一样……”
窸窸窣窣的议论,化为逐渐蔓延的质疑与恐惧,他们说着?说着? ,心底好像有了同一个猜测,一个他们绝不?愿意相信,也不?能相信的猜测。
然后,站在?帝国军前? ,仿佛敌人领导者的黑袍男人开口了。
“我是无相。创立了加卡托兰,让加卡托兰成为如今的庞然大物,在?帝国立足的人,无相。”
他漫不?经心,又轻描淡写。
“你们如今的首领,不?过是个占据我的身份,偷走我的组织,还沾沾自喜的小人!”
这本该是动摇军心、击溃信仰的自白。
起码吴行?做好了准备,等加卡托兰这方的人惊诧绝望,质问?那?个假首领的时候,就是他出场,安抚人心并顺理成章,将?加卡托兰再次收入怀中的时候。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 ,面前?这群曾经认错了无相的加卡托兰人痛哭流涕,求他原谅。
可?奇怪的是,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反应。
更奇怪的是,那?群加卡托兰人,从他说出假无相这件事开始,表情就变了。原本藏在表情下都遮挡不住的惶恐,一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那?是什么眼神?他们怎么能这样看?我?我才是他们崇拜、信服的首领!”
吴行?莫名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又想不?通,只能低头问?跟在?旁边,被他要求来保护安全的勇者。
勇者的回答平静而?冷淡,“之前?帝国派出过一次假无相,想要取代现在?加卡托兰的无相,但失败了,那?次代价很惨重,对双方都印象深刻。”
原来如此。吴行?觉得自己懂了。
不?是加卡托兰的人多疑,而?是之前?有过一次吃亏,现在?又听见有人宣称自己是无相,而?感到不?可?置信罢了。
但他与先前?那?些假货都不?一样,他是货真价实的无相,也是游戏的主人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剧情走向,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加卡托兰是如何壮大。
“你们不?必担忧。”吴行?再度开口,底气很足,“我知道加卡托兰的一切,我是真正的无相,带领你们攻打帝国的七星,都是我亲手挑选出来的,随便叫一个七星过来和?我对峙,你们就会明白了。”
因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少意志力薄弱的加卡托兰成员当真信了三分。
他们抬头去找此次行?军的七星大人。
却没见到通常在?后方待着?的红发青年。对方的声音从不?知何时在?一辆侧前?方的马车里出现。
“我在?这里,不?用找了。至于对峙就不?必了,到底谁才是我效忠的首领,我心中有数。”
马车会出现在?战场上本就奇怪,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敌方的问?题。
摩菲·戈尔德这话一出,当即安抚了心浮气躁的加卡托兰成员,不?少人暗暗松了口气,庆幸没有在?和?帝国开打前? ,还来一出内战。
但对吴行?这话就不?那?么动听了。
掩藏在?黑袍下的脸涨得通红,他鼻子喷气,咬牙切齿。
“摩菲·戈尔德,你难道忘记当初我带你离开那?个家的恩情了吗?你忘记是谁扶持你,帮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了?你如今要忘恩负义?吗?!”
满含怒意的质问? ,却只得到了被质问?者轻飘飘无所谓的回答。
“我记得的,也记得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都是因为……”
他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调子,像是鱼钩上挂着?的饵料。
吴行?心里一瞬升起了期待,心想总有一件事照正常发展了。
可?下一秒,这点期待就被碎了个干净。
“自然都是因为……正坐在?我旁边这位无相大人。”
“什么!?”
吴行?的惊呼一出,加卡托兰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们眼眸发亮,目光炽热,好像真的透过密不?透风的马车,看?见里面那?个身影,兴奋地互相欢呼。
“是无相大人!”
“无相大人居然来了!”
“运气太好了,见到了无相大人!”
他们越是表现出尊敬崇敬,越像是一记巴掌,狠狠扇在?吴行?的脸上。
他怒不?可?遏,心下怨愤异常。如果不?是这个冒牌货,如果不?是当初的意外,如果不?是没能找到合适的身体,现在?接受众人欢呼、得到众人崇拜的人,应该是我!
他攥紧了手心,无意触碰到布匹的触感,一瞬从怨怒中回神。
不?对,他还没有输,现在?穿着?代表无相的黑袍的人是他,那?个冒牌货一直以来都是借着?他的身份行?事,如果没有了这身黑袍,冒牌货什么也不?是!
吴行?仿佛抓住蛇的七寸,立刻穷追猛打。
“摩菲·戈尔德,你说你身边的才是无相。那?你怎么不?让他出来?如果他真的是无相,真的是加卡托兰的首领,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空气一瞬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明里暗里投向那?辆马车。
吴行?心下冷哼,他知道对方不?敢出现,也不?可?能出现,毕竟一出现,就代表舍弃无相的身份,再也没办法伪装成他了!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只有逄星洲从始至终表情淡然。
此刻他终于分了点心神,瞟了一眼前?方志得意满的吴行? ,又无所谓般转头,看?向那?辆马车。从马车出现开始,他就注意到了,也一直都在?看? ,似乎这样,就能看?见里面许久不?见的那?个人。
场内的寂静中,马车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坐着?的两位大人似乎起了争执。
隐约有声音传出。
“不?……我……”
“等……”
但马车过分优良的封闭性,没让半句话清晰传出。即使他们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也没能听出个所以然。
在?这种?淡淡的失望里,马车车门“咔”一声,打开了。
首先出来的是身高?腿长的红发青年,他下车的动作干脆利落,下来后也不?急着?走,扶着?车门,笑吟吟看?向车内,做了个请的动作。
里面那?人因他的动作僵硬一瞬,但没有浪费时间? ,很快走了出来。
没有黑袍,没有乌云翻滚似的袍子,也没有遮掩样貌。
从马车里与摩菲·戈尔德一同下来的,是一个黑发黑眸的俊秀少年。
他穿着?改良的加卡托兰军服,肩膀上的花纹与普通加卡托兰成员不?同,是加卡托兰的旗帜纹路,虽然这一身显得他腰细腿长,年轻气盛。
但对于吴行?来说,只代表了一个意思。
他忍不?住心底上涌的狂喜,笑了一声。
“哈,你敢说,你是无相?”
怎么可?能有人会承认,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是加卡托兰的首领?而?且对方竟然傻到连仿制的黑袍都不?穿,恐怕是已经放弃挣扎,连斗一斗的心思都没有了。
然而?他的笑意刚刚挂上,就见到那?群加卡托兰人愈发奇怪的眼神。
“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不?妙的预感在?心底升腾,他再度撑起气势,逼问? ,“他怎么可?能是无相!”
加卡托兰人面面相觑,脸色古怪。
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顶头上司就在?眼前? ,但不?说又显得奇怪,因此犹豫起来,反倒没人开口。
“他当然是无相大人!”
一个新入伍的小兵忍不?住了,他上次才随同作战,见识过首领的能力,正是崇拜狂热的时候,自然不?许有人侮辱自己憧憬的对象。
“我们都知道无相大人是什么样。倒是你,以为随便找了一件黑袍,就能够骗过我们了吗?”
加卡托兰人齐齐点头,应和?道。
“是啊,无相大人都在?眼前?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帝国真把我们当傻子啊,以为同样的把戏能够玩两次。”
吴行?脸色青青白白。
他没想到居然会这样。也是,他忘记了,只有他因为更换身体需要遮掩面目,如果是其他人,只需要穿一段时间?黑袍,就可?以露出真容了!
这个冒牌货,就是凭这样的把戏,才偷走了他的身份!
“不?是!”他嘶吼出声,想盖过加卡托兰人的议论,“他不?是!一开始是我,他是后来来的,加卡托兰是我创建的!”
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帝国军又从刚刚开始一直怀疑地看?着?他。
以至于这呐喊几乎无人听见,但有人确实听见了。
从出现开始一直沉默的黑发少年,抬了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
战场上嘈杂的声音立刻消失,加卡托兰人望着?他们的首领,似乎恨不?得马上肝脑涂地。
乌镶月对那?样的视线有些不?适应,还好他不?用管这些,只用看?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那?个人。
他没想象过和?真正的无相大人见面的样子,但曾经做过噩梦,梦里倒是出现过这样的场景。无论如何,他没有预料到,他们真正见面会是现在? ,在?这样的战场上。
这次的无相大概不?是假的,在?马车上摩菲说了,只有真正的无相知道他们当初相遇的事。
虽然不?可?思议,但无相大人好像从地狱回来了。
而?且,真无相大人摆明了已经投靠帝国。
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占据了无相的位置,导致无相大人不?得不?这么做,才能夺回加卡托兰?
乌镶月短暂升起了这样的疑惑,又很快打消。
他已经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喽啰,他真真切切在?首领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早就明白了一件事——位置坐不?坐得稳当,与一个捏造的身份无关。
七星们完全有能力,将?一个没用的首领架空。
可?他如如今还是无相大人,七星的声望没有盖过他。
这位真正的无相,或许已经察觉到,现在?的加卡托兰不?是他曾经的一言堂,才选择投靠帝国。可?明明最开始,想要创建反叛组织,反抗帝国的,也是这个人啊。
乌镶月看?着?黑袍裹身的男人,开口了。
“加卡托兰的曾经确实与你有关,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投靠帝国?”
吴行?难以置信,这人居然这么随便将?他的光辉过去打发了。
而?且,“什么投靠帝国!我们是合作!你不?是无相,我才是,加卡托兰应该是我的!”
话说到这里,乌镶月神色间?不?可?避□□露出一丝失落。
真正的无相大人其实不?在?乎反抗帝国的事业,比起这些,他更在?乎,如何将?加卡托兰捏在?手里,甚至不?惜与帝国合作。这样的首领,大概是给不?了他想要的。
他有些倦怠,那?股从心底生出的疲惫,让他不?想再聊了。
黑发少年神色淡淡,发出了指令。
“无须顾忌。敌方那?位不?过是蛊惑我方军心的靶子,诸君尽可?动手。现在?,听我号令,杀!”
“噢——!”
震天响的呼声中,加卡托兰人如黑色的潮水,涌上了战场。
吴行?目眦欲裂,恨不?得冲过去咬死乌镶月,但他更记得自己的小命,忙不?叠往后方跑,半点不?想被战场卷入。
逄星洲看?了一眼,确定这个人已经没用了,也没去追。
他骑上马,握紧长剑,向着?战场奔去。
从吴行?失败的那?一刻开始,这一战就不?可?避免。

而是开战第三天,双方都还在周旋试探,考虑如何打下这一仗的时候, 勇者那边主?动送来了一封信。
这封信过后,无?人知晓加卡托兰内部发生了何等激励的争执,只知道次日,勇者孤身一人,在加卡托兰人虎视眈眈中,进?了无?相大人所在的主?营。
而后的事,写在史书上不过短短几句。
黎兴纪722年, 夏,持续了三百年的帝国,于首都发生兵变。帝国首席炼金术师巫庚,与率兵前来的第十七代勇者逄星洲,里应外合, 共同逼迫布利斯三世退位。
布利斯三世短暂抗争无?果,宣布退位。帝国遂废除帝制,立共和。
加卡托兰共和国由此成立,并取民意? ,立议会制。
史书记载总是精简,实际上未曾述说的细节很多。
比如那封信, 与其说是求和, 不如说是同邀谋反。逄星洲没有诉说对?帝国的痛恨,被压榨的不满, 只在信件上,写了首都布防的班次、时间,又写了帝都内能够秘密进?入皇宫的通道。
这两样几乎大逆不道的诚意?后, 他?才说明来意? 。
“战争继续打下去此消彼长,对?任何一方都没有好处。”
大概看?在这份不同凡响的求和信的份上,颜诡和摩菲·戈尔德对?骂了一番,很快点头,同意?逄星洲独自前来,商议颠覆帝国的计划。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逄星洲本人或许对?帝国是谁做主?没有太大想法,但他?的朋友、同伴,巫庚不这么想。
巫庚早就?对?那群占着贵族名号的酒囊饭袋看?不顺眼了。
加卡托兰的攻势如此顺利,背后也少不了他?在其中对?愚蠢的贵族煽风点火,引诱他?们接连不断出昏招。
而能做到?这一步,他?自然早就?想好了交易条件与内容。
“帝国可以不再是帝国,贵族们也全部撸下去,这种只靠血缘关系传递的地位,与不得不忍受的淤泥有什么区别?”
“那你要求什么?”
颜诡可不相信,巫庚纯粹就?是看?帝国上层不顺眼,要是真想对?帝国上层做点什么,身为贵族还是炼金术师的巫庚,早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
“要你们的首领……”
话还没说完,巫庚脖颈上就?多了一把轻巧的刀刃。他?啧了一声,不在意?道,“你们可真没有幽默感。我当?然不可能在这种关头提不可能的条件。说正事吧,我想要一个炼金术人人都能学习的时代。”
巫庚眼底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炼金术这种东西,只能被贵族使用?,太过无?趣了。如果有更多人都能够学会,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东西,想必也会更多。”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颜诡和摩菲·戈尔德点点头,“可以。”
于是轮到?逄星洲说话。
金发冰冷眼的勇者挺直腰背,目光一转,凝在最上方的乌镶月身上,张口,“我想要……”
乌镶月眉心直跳,下意?识否决,“不行。”
见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他?才咳了一声,“正经的东西,说吧。”
“好。”逄星洲并无?不满,垂头低声道,“让抚养我长大的教?会,继续保持现在的地位……可以不用?再选勇者了。”
信仰对?统治有时有奇效。
而能够培养出逄星洲这样强大的教?会,在新成立的国度,拥有一席之地也没什么。
“可以。”乌镶月回答了。
几次和勇者对?决,其实他?知道逄星洲如果铁了心要杀他?们,加卡托兰恐怕撑不到?现在。
但勇者那莫名其妙的情分从何而来,他?大约有点思路,才总觉得有所亏欠。
不过分的要求,他?现在都可以答案。
但政治的本质是博弈与交易。
摆到?牌面上能谈的交易说完,就?是一些不能直接说,而是需要聪明人绕弯子?的了。
这是颜诡、摩菲·戈尔德和巫庚三人的战场。
作为某种程度上的象征,又兼任吉祥物的乌镶月和逄星洲,缩在三人唇枪舌剑的一角,不敢掺和进?去,生怕一靠近就?会被吞噬。
“巫庚真厉害啊。”乌镶月不由得发出感慨,“居然能一个人说得那两人都没法反驳。”
他可是见识过颜诡和摩菲·戈尔德的吵架功底的。
回回在一些涉及两方的会议上,都要听一通吵得头脑生疼的争辩。能在这样的两人手下不落下乘,巫庚想必也经历了不少苦楚。
“阿庚他?之前为了争取炼金术师的利益,可是和贵族们吵了一个月。”
逄星洲带笑的声音传到?耳边,似乎是怕被那三人发现,他?挨近了一些,对?着乌镶月的耳朵,近乎低语。
“那时候,有个年纪大的贵族甚至气不过,胡子?一翘,当?场晕厥,生了场重病,好几个月没出现。”
生动得过分的场景,乌镶月都能想象当?时的场景。
黑发少年眼睛弯了弯,轻笑一声,“难怪他这么厉害了。”
不知为何,他?对?和逄星洲这样说话的场景有点熟悉,好久很久很久之前,发生过差不多的事。
逄星洲目光闪动,话锋一转。
“阿月,你小时候是不是去过教?会?”
“好像有。”乌镶月对?小时候的记忆不太清了,痛苦的东西他?忘得很快。
“那你记不记得,你在哪里曾经遇见一个小男孩。”金发骑士的语气异常柔和,“你摔倒了哭着说,谁都不来帮你。然后那个小男孩说——如果你希望,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来。”
乌镶月瞪大了眼睛。
模糊的记忆好似被擦拭的水镜,他?抿了抿唇。
“那个人……”
勇者但笑不语,没有给出回答,但他?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又好像早就?回答了。
因?为早在那么久之前,他?就?答应了某个人,会帮助他? 。
即使那个人已经不记得,即使地位完全不同,即使……他?们曾经为敌。
“我……”乌镶月后知后觉有些羞涩,竟不敢看?逄星洲的脸了,明明以前都不觉得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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