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玩具熊里，真是没有新意，无趣。”
男人兴致骤降的对话，是诺拉接受到的最后的外界的信息。
“恭喜玩家0001号，玩家0003号，玩家0004号……通关游戏《哇，胡了》。守关者死亡，接下来由系统进行自动结算……”
被称为4号的男子没有管系统语音播报，直接纵身从房间的窗户一跃而下。
“这破游戏终于结束，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见老大的儿子了！”
破旧的霓虹灯牌飞速从他身边掠过，他张开双臂享受风从他身边呼啸的刺激。
数十层的高度眨眼便接近地面，四号丝毫不慌地如燕子一般在空中打了个旋，缓缓飘落在地上，未惊起一片落叶。
他落地的前方站在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子有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纤长的手指摁在银色的蓝牙耳机上，停顿一会儿才冷声回答四号道，“他们已经离开日不落世界，我们在这个游戏耗得时间太久。”
女子脚边还躺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十根手指都被一一斩断，橙色的长发混着血迹糊在尸体脸上，她的脑袋朝天仰着，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女子。
四号挠挠头，甩锅说道：“智谋类游戏你一定要我们暴力破解，当然会浪费一些时间。”
女子将尸体的脑袋踢远，平静地解释，“不是怪你。”
“他们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不愧是那个人的弟弟。”短发女子皱眉，除去这个消息，她还得到另外一个坏消息，那个人也同时违约，破坏了她们另外的计划，“果然如殿下所言，他们没有将那个东西带出来，我们就算赶上了也没有办法得到。”
就在说话的短短几秒，四号身上的血似溪流一般染红了四周的泥土，四号毫不在意的抹了抹脸，反正都是npc溅在他身上的，“老大，那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回人类世界找他们玩？”
“不，他们一定会回来。”短发女子摘下耳机，回头看向银白色长发的男子轻笑道，“你也应该见见应闲那个孩子了。”
“嗯。”
有节奏的脚步声由小到大，浑身是血的男人，血泊中的玛特，被撕碎的心……
“啊！！！”诺拉尖叫一声，睁开眼，眼前是她熟悉的儿童房，床头柜温馨的小夜灯如她睡前一样散发着温暖的橘色光芒。
诺拉深吸一口气，稚嫩的小手下意识抓住印有卡通熊图案的毛绒被，她的思绪还未从那个血红的梦境中逃离。
杀死她的男人讥讽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轻易，无趣，快点杀了，那些玩家对待她们就像对待路面的一只蚂蚁。她大口喘着气，如血的恨意充斥在大脑中，愈涨愈烈，那些玩家都该死。
她头皮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皮肤的限制生长，眼前昏暗的世界也变得鲜红，但她毫不在意。
“我可怜的孩子。”
一道温和柔弱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坐在她的床边，柔若无骨的玉手从她的头发上轻轻地划过。黑夜给女子的面孔罩上了一层乌纱，但诺拉还是立马从女子的身形认出了她的身份。
“殿下？！”诺拉瞪大了双眼，转而又急切地说道，“殿下帮帮我，帮帮我们，我想要力量，我想要让他们也感受到绝望。”
“好。”
微凉的手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诺拉感觉一股热流由额头流向四肢，无尽的力量来到了她的身体里。
她获得了可以杀死玩家的职位和力量——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一信息。
金发滑落在她的脸颊，女子凑近亲吻她额头上新生长出的浅金色鳞片。
“要永远记住此刻的恨意，我的新晋小守关者。”
“好的, 这边扫码支付。”
“哦，哦”苏松清反应慢半拍地点点头，一只手撑着拐杖, 另一只手从裤兜中掏出手机，不太熟练地单手点击微信准备亮出付款码。
虽然他在日不落世界待的时间不长，但好像已经习惯金币支付以及脑内召唤系统界面购买商品。
“滴。”
一只修长的手拿着手机挡在了他的面前。机器发出付款成功的声音。
苏松清转头向身边看去, 男子身穿一身修身的黑色运功服, 白皙的脸庞英俊的眉眼边还贴着几个白色的创口贴。
店内不少人都偷偷地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不过也难怪，这般具有混血感的贵气逼人的帅哥走到哪应该都会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苏松清刚想出声打招呼, 就看见眼前人眨眼朝他送出一个wink。
“初次见面, 小哥哥加个微信怎么样？”云应闲朝苏松清晃晃手, 展示着手中的手机界面笑嘻嘻地说道。
云大少爷又在玩什么搭讪游戏，苏松清无趣地撇撇嘴，抬眼扫过云应闲的手机界面后, 突然笑道，“好啊！”
他拿起手机扫描云应闲亮出的二维码。
“支付宝到账100元。”苏松清的手机突然响起收款提示。
“诶！”
“警方提示，付款后请及时将付款码收起，谨防陌生人尾随扫码盗取现金。”苏松清轻笑着收回扫码的手机, 将刚刚收到的100元转回给云应闲, “奶茶就当是学费了, 多谢请客。”
云应闲从柜台拿起做好的奶茶，无所谓地笑着将其中一杯递给苏松清，“劳烦你一个伤患来机场接我，请一杯奶茶怎么够？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广式私房菜, 他家的骨头汤还不错，刚好让你这个伤患好好补补。”
苏松清看看眼前只是有几处擦伤的云应闲，又隔着帽子摸了摸自己脑袋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在“复活劵”的作用下，他们的致命伤口愈合得很快，他醒来短短两天就可以出院自由活动了。
所以在遭遇雪崩又被雪埋了三四天的云应闲面前，反而他才是那个可怜的行走不便的伤患，苏松清小声嘟囔道，“真是严谨的日不落神明。”
听见苏松清的抱怨，云应闲抬手揽住苏松清的肩膀，“伤筋痛骨一百天，你再忍个十来天就可以卸石膏自由活动。”
“你清醒后再从瑞士回来已经三天时间了。你母亲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我给她发消息说我要回国见她一面。她让我找秘书预约时间。”云应闲带着些泄愤地重重地将吸管戳进奶茶杯中，“预约了后天早上十点到十点半。”
“没有动静本身也很奇怪。自己的儿子去滑雪的地方发生雪崩，社交平台也迟迟不更新。一般人都会立马请救援队寻找儿子的踪迹，而她毫无反应，甚至还没有你网络上的粉丝担心你。”
“她一贯是那样的作风。不过我以为她应该会想要杀了我，就像她当初杀了我父亲一样，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不能随便给杀人这种事情下定论啊！”苏松清边说边转头看了看奶茶店的窗边，刚才好像有一群人簇拥着走过，其中还混杂着一道好像盯着他的视线。
直从日不落世界回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感知变得敏锐了不少，不知道是游戏锻炼还是他的技能在现实世界依旧能使用。
“啊！！！”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几个人从对面的厕所冲出来，慌乱地拿起手机打电话。
有人死了？
苏松清眯起眼，勉勉强强地看清了打电话的人的口型，“云应闲，陪我过去看一下。”
如果真的有事件发生的话，在警察到场之前，他可以帮忙维系一下秩序。
“尸体为男性，年龄大约在20-30岁之间，死亡原因目测为颈部伤口划开气管和血管，现场有大量喷溅式血迹。凶器应该为掉落在隔间内的这把水果刀。此外，从手肘内侧的大量针孔可以看出，死者应该为一名瘾君子。地面上还散落着空的注射器，死前应该是躲在卫生间内吸食du品。”
“王哥你来之前，在刘先生发现尸体报警之后，我和同伴立马从对面的奶茶店过来维持现场秩序。同时我同伴调取了现场的监控，从被害者进入后，到刘先生报警的这十五分钟进入洗手间的人我们都通过机场工作人员联系到了。现在他们都在对面的休息室等待问询。不过他们身上都没有血液，根据监控跟踪轨迹，他们也没有机会处理带血的衣物。死者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
“幸好你在这，要是等我们到再锁定去过洗手间的人，他们肯定都跑出机场了。”王昊强大咧咧地搂住苏松清的肩膀，称赞道，“松清，想不想调来市局？我们正缺人呢！”
苏松清想起之前王姨的抱怨，苦笑道，“我会把这个话转告给王姨的。”
“别告诉我妈啊！”王昊强跨过警戒栏，“卫生间全封闭，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痕迹，多半是同你所说的一样，死者在注射毒品后再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自杀，接下来只要通过手机确认死者身份，通知亲属。”
“不，他绝对不可能是自杀。”
一个戴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现，打断了苏松清和王昊强的对话。
苏松清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向这个莫名有些眼熟的男人，“你是谁？”
“喂，无关人员请不要随便进入案发现场！”
“抱歉。”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本警官证向王昊强展示，他指了指倒在马桶旁的尸体，“他是我的线人，没有吸毒史。今天我和他约好在这里碰头。他绝对不可能自杀。”
王昊强低头检查警官证后，恍然大悟地看向男子，“啊，你是！那接下来是由你们接手吗？”
“嗯，联合调查的指令应该很快就会下达。”
涉及毒品、线人，显然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事件，他这个文职小民警应该不能插手。苏松清自觉地提出，“既然你们都到了，那我就先撤了。之后有需要我配合调查的地方随时喊我。”
“等等，苏警官。我这边还有一些私事要问你，麻烦你和你的同伴在旁边的餐厅等我一会，可以吗？”
苏松清下意识点点头，踏出警戒线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奇怪，这个警官怎么知道他的姓氏以及他有同伴在等他。
他转头看向黑帽男子，此时那人已经摘了口罩，剑眉星目，正义感十足的面容是那种会令人记忆深刻的脸。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怎么了？”在警戒线外等苏松清的云应闲探头问道。
“刚才进入现场的那个戴棒球帽的人，让我们在旁边的餐厅等他。”苏松清沉思道，“可能是和日不落有关。”
苏松清虽然面色凝重，但仍脚步不停地带着云应闲往餐厅大门走去。
“要不我先进去看看？”云应闲提议道。
“不用，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毕竟现在是在人类世界法治社会，他们的安全应该是得以保障的，苏松清摇摇头拒绝了云应闲的提议，“我的同事应该是好人吧！”
洗手间旁边的餐厅碰巧是一家粤菜馆。在接机口旁边，装修还算用心，但用餐的人数不算多也不算少，有店员站在门口拿着菜单揽客。
苏松清和云应闲一走近餐厅门口，站在门口的店员便激动地向他们迎来。
“苏先生和云先生，柳小姐已经在包厢了，请跟我来。”
“柳小姐？”
“是呀！柳小姐刚刚跟我说，她约了两位帅哥，难道不是二位？”服务员挠挠头，眼珠向下眼神从苏松清拄着的拐杖滑过。
显然，服务员没有认错。
苏松清的脑内快速闪过了一个猜测，他欣然应道，“嗯，是柳烟约我们来的。”
果然服务员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而是理所当然地将他们迎进餐厅的一个偏僻包间中。
“没有想到机场的快餐店也会有包间。”
“因为是我开的店啊！”清亮的女声从屏风后传来，“我经常在这里躲接机的私生和狗仔。”
屏风后的女性缓缓摘下墨镜，一头浓密的秀发被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完美的让无数少男少女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果然是柳烟，那刚才的黑帽男子就是她官宣的那位体制内男主。
按照欧克的说法，有些老玩家会专门蹲守新玩家的出广场时间以寻找新搭档，那他们当时新手关卡破记录，对于有心关注的人来说不是秘密。而可以在人类世界和日不落世界自由往返的柳烟以及其搭档，只要有心想要了解云应闲和他的行踪也不成问题。
“柳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云应闲率先开口，“我记得我们应该只是在刘总的生日宴上碰过一面。”
刘总就是云应闲之前提起的那位开经纪公司的发小。
“云大少爷在这里没必要装傻，只有选择了第二个选项的人之间才能沟通日不落世界的事情。”柳烟浅笑嫣嫣，“此刻我的发言没有被规则阻拦就意味着我们是一路人。”
“选同样的选项，也不代表我们是一路人。”云应闲嗤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你想要替你父亲报仇。”柳烟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燕秋心想要将两个世界合二为一，我和我的爱人还有苏先生的哥哥等一群人都在想方设法阻止她。我们之前不出面是不想干预你们的选择，现在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要继续游戏，所以我来问一问你们要与我们同行吗？”
柳烟的话让云应闲和苏松清一头雾水。
关于她说的规则, 云应闲和苏松清早已尝试过，但关于云应闲母亲的情报柳烟是从何而来的？
“恕我直言，燕女士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 对于不赚钱的事情她应该是没有兴趣的。”云应闲撇撇嘴，“融合两个世界，能让她赚更多的钱吗？”
这种事情听起来像是想要日不落世界的神明降临地球, 而燕秋心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位为神奋不顾身的邪jiaotu，除非那位神明掌管的是金钱的权柄。
“我不知道燕秋心为什么这么想，但这一定不可能是假的。”柳烟指指自己的耳朵, “我的技能可以听见人的内心欲望, 这是我听到的。”
常年混迹在名利场的人生成可以倾听内心欲望的技能，这很合理。
所以她才可以斩钉截铁地说云应闲想要替父亲报仇。苏松清恍然大悟, “所以当时在日不落的咖啡馆看见你们不是偶然？”
“嗯, 我还听见了点别的。”柳烟有些八卦地冲云应闲眨了眨眼, “不好意思，由于云先生身份特殊我们必须要确认潜在盟友的可靠性，所以才在冰云酒店去传送阵的必经之路上守着见了你们一眼。不过我嘴超级严, 请云先生放心。”
若是别人这样侵犯隐私，云应闲早就掀了桌子转身离开，但柳烟刚刚提到了她是和苏松清的哥哥一伙。
他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喉管，半晌后才闷闷地说道, “那你怎么没多听一些燕女士的心声？”
“技能只有在日不落世界才能使用, 燕秋心基本不在日不落世界露面, 我能撞见一眼已经很难得了。而且我的技能也是有使用限制的。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只能听到对方当时最想实现的愿望。”柳烟边说边将一缕黑色的头发撩至耳后，笑眯眯地看向云应闲。
苏松清看着她的动作有片刻恍若看见流星小姐的身影。
他没有细究这片刻的熟悉感，大抵是因为流星小姐一开始出现时也是爱豆的打扮, 同时也忽视了旁边人耳朵泛红瞥向他的眼神。
苏松清直接问道，“你考验我们，我们也需要考验一下你们，没问题吧？”
苏松清在纯白空间和清醒交流后，就计划要寻找一些盟友，柳烟和她男朋友本来便在他的名单，这次能够遇上也算是省了不少事。
柳烟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苏松清，善于揣摩人心的她很快想通了什么，笑着点头，“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能够进入日不落世界的人类都是日不落居民的子嗣，那些居民为什么会到人类世界，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苏松清直接问道。
如果将日不落世界和人类世界比作两条线，那原本平行的关系就是因为那群居民来到人类世界，才导致了清醒口中“神明的怜悯”也就是人类被迫进入游戏这一事件的产生。
如果对方也想要结束这场闹剧，必然也要知其根源，对当初的事情进行过调查。
“你问的这件事情很复杂，我们调查了许久也只能勉强算是一知半解。我们查过几个家族的族谱，基本可以将当初叛逃日不落世界的居民前往人类世界的时间锁定在19世纪初期，但那时候正值世界大战，各国人口登记混乱，有大量战争难民，难以溯源。”
“而另一边日不落世界已经经历了一千多年。虽然日不落世界居民长生不老，但他们的生死观念也和我们不一样，他们觉得此生无聊就会洗去记忆投胎转世。一千年的时间跨度使除了极少数重要职位的居民以外基本都转世过。你哥哥在日不落世界待了90年，翻遍了所有国家图书馆的历史传记都未曾找到蛛丝马迹。至于那些活过一千年的居民也对一千年前的叛逃事件三缄其口。”
三缄其口？苏松清在心中悄悄地打了个问号，无论是扑克、流星还是清醒，他们从未在自己面前刻意隐瞒过这个消息，甚至还主动告知过一部分。
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吗？
从某种意义讲，你是他的继承者。清醒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那个“他”究竟在当年扮演着什么身份呢？
“很抱歉，我们的情报可能不足以让你满意。”柳烟边说将一盘颇为清淡的蒜香小白菜转到苏松清面前，“不过看在能跟你们站在统一战线的玩家只有我和阿志，你要不要考虑放宽标准让我们通过。”
蒜香小白菜，苏松清看着眼前葱绿的青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他很多年前最喜欢的一道菜，哥哥以前经常做给他吃。
这是巧合，还是哥哥告诉柳烟的？柳烟好像一直在暗示她和苏鹤霄关系不菲。
苏松清沉思不语，而云应闲则果断发问，“只有你们两个，混的这么凄惨？”
“嗯。”柳烟轻声应道，又话音一转问“你认为能够参加游戏究竟是好运还是厄运呢？”
苏松清没有开口，这很难界定，对于他们这些通过游戏复活的人当然会觉得幸运。
但是他想想在饲养场看见的那些苦苦挣扎后或是狰狞或是麻木的面容，很难开口说这是一份好运。
毕竟他们只是逃过了磨难的少数幸运儿，但大多数人的归宿都是以肉身还债。
“我觉得人类的命运应该由人类自己决定。”苏松清沉声说道，“而不应该由神明决定。”
神明视人类如蝼蚁，今日祂喜爱人类便愿可以饲养一群人类，予人恩惠，那有朝一日厌弃，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也不过是祂一念之间的事情。
“但是其他选择继续游戏的人少有这种想法。他们往往追求更强大的力量，”柳烟点点头，“他们并不厌恶游戏的存在，甚至希望游戏能够降临在人类世界。那样他们才在人类世界不会受到束缚。我们现在了解的第二阶段玩家除了你们俩，毫无例外地选择了站在燕秋心一方。我们的伙伴更多是老玩家和日不落世界的居民。他们有的惦念人类世界的亲人，有一些则厌恶人类影响了日不落世界的秩序，总之我们这群人就这样聚在一起反抗燕女士以及她背后人的阴谋。”
“那你们有接触过守关者流星小姐吗？”苏松清又问道，“她曾经是计划逃离日不落世界的一员。”
“没有，和扑克先生那种张扬的守关者不一样，流星是一个很神秘的守关者，她制作过很多游戏，但似乎很少作为守关者出现。”柳烟摇摇头，“我和我的搭档参加过多款她制作的游戏，但从未见过她本人，就连你这个情报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
苏松清眉头紧皱，感觉事情隐约有些不对劲。
云应闲则率先脱口而出，“难道她真的和我的祖先有什么山盟海誓？”
云应闲说这话时，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嫌弃，看来当初流星的恋爱脑发言给他留下的伤害威力依旧。
柳烟立马露出了准备吃瓜的表情。“是涉及前世今生的狗血八点档三角恋吗？详细说来听听？”
苏松清无奈，只得简单将流星小姐讲述的爱人重回日不落世界却爱上了别人的故事简单和柳烟重复了一遍。
柳烟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地戳了一块叉烧塞进自己嘴里。“守关者无故不得出现在日不落世界，如果要从她那里获得突破，必须要进入她守关的游戏中。我记得她之前制作过一款游戏叫做《奇迹闪耀》，正好是四人游戏，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柳烟眨眨眼提议，“阿志下次休假在周六，到时候你的脚伤应该也好了？”
苏松清愣了一下，这个游戏名结合流星小姐的画风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款风靡全国的女性向游戏，“这……还有别的选项吗？”
“还有一个，不过那款游戏有点特殊。”包厢门口传来低沉嘶哑的男声。苏松清抬头望去，推门而入的是刚刚在案发现场的那名刑警。
柳烟看见男子，兴奋地起身走到男子身边挽住男子的胳膊，软声说道，“先介绍一下，他是卫承志，我的爱人兼搭档。”
“卫先生刚才说的那款游戏是？”云应闲问道。
“啊，胡了。你们应该听说过这款游戏，这款游戏的守关者是空，但制作者是流星。这也是日不落游戏库中唯一一个守关者和制作者不同的游戏。听说空与流星是好友，这款游戏是流星专门为空设计的。”
啊，胡了……是当初栀子选中的那款游戏。
云应闲下意识看向苏松清，苏松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伤感。
他果断开口拒绝，“既然守关者不是流星，参加这款游戏也没有意义。”
“如果见不到流星，从空口中打探当年的事情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卫承志一顿，见云应闲还是颇为不赞同的神色只好说道，“参加哪款游戏的事可以放一放，但眼下还有更加紧急的问题。”
“啊，难道？”柳烟不可置信地看向卫承志。
而卫承志也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转向苏松清问道：“你是否有听过一种叫做如梦的du品？”
如梦？苏松清茫然地摇了摇头。反而是云应闲在旁边突然略带疑惑地哼了一声。
“我之前听说过，国内的富二代最近有不少在喝一种叫如梦的饮料，听说有一定的镇静成分，很好助眠。”云应闲沉声道，“我之前有段时间失眠严重。有人给我推荐过。”
云应闲顿了一秒，喝了口茶水，脸色不太好地接着说道，“是我母亲的秘书推荐的。”
-----------------------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4-06-17 01:36:14~2024-07-11 02:4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如许】 1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