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房想换身衣服,一脱睡衣才看见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痕迹,胸口,肚子,胳膊,锁骨……
昨晚周岩理很克制,但嘴上却没克制,连啃带咬,每次都把他亲到要死,像是要把他一点点吃了才甘心。
最关键脖子上也有,非常明显,江繁嘟囔着骂周岩理,从衣柜里特意挑了件高领毛衣往身上套,领子很高,能遮到下巴。
周岩理听到江繁自己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进去问他怎么了。
江繁扯了扯毛衣领,没好气儿地骂:“你是狗吗?到处啃,我身上已经没几块好皮了。”
周岩理又要掀江繁衣服看,江繁扯着毛衣不让他掀:“别看了,赶紧换衣服,我们得出门了,晚上回家再处理。”
周岩理也得换衣服,当着江繁面直接脱了上衣,他一转身,江繁“哎呦”了好大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很惨了,没想到周岩理后背上已经没眼看了,都是一长道一长道的抓痕,肩头那还有几个牙印,都是他抓的咬的。
江繁回忆了一下,有些心虚,他昨晚上有这么暴力吗?
周岩理是狗,他也是狗。
周岩理开车带着江繁去了大D,Noah还没到。
江繁腰不舒服,懒懒得歪在一楼靠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雪人。
工作室的人来得早,一来就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
周岩理出门戴了条围巾,江繁一下车,顺手把他脖子上的围巾给摘了,戴在了雪人脖子上。
那是两人做了亲密事儿之后,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自然亲近,就连江繁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江繁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他掏出手机给郁子真发信息,问他有没有什么把1掰成0的办法。
郁子真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江繁这是动真格的了。
只是江繁问错人了,郁子真说:“这个……我没经验啊。”
江繁还不死心:“有没有什么偏门的办法?”
郁子真说:“这个我也没有啊。”
江繁突然想到了大师,眼前一亮,要不,找大师要张符纸?
天灵灵地灵灵,能让他心想事成的符纸。
江繁把自己的想法跟郁子真说了,郁子真回了个震惊的表情图,又发:“哥,改走玄学了?你这已经不是偏门了,你这已经是邪门了。”
江繁还没找大师说,突然感觉到头顶落下来一片很有压迫感的阴影。
江繁立马把手机屏幕捂在自己胸口上,抬头往上看,周岩理站在沙发后边,正低头看他呢。
“你怎么不出声,”江繁挪了挪屁股,“突然站我后面吓我一跳。”
“是你太投入了,”周岩理捏捏江繁肩膀,绕到沙发上坐在江繁身旁,“你刚刚在给谁发信息呢,神神秘秘的。”
“没啥神秘的,”江繁可不会承认,“就是跟子真聊聊天儿。”
郁子真又给江繁发了条信息:“繁哥,你会不会为爱做0?”
确定周岩理没在看他手机,江繁噼里啪啦打了半天字,最后又都删了。
郁子真看着对方一直在输入中,但一直没收到回复,又给江繁发:“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江繁回:“我是不会放弃的。”
工作室供暖很足,其他人都穿着薄衫,就江繁穿得最厚,实在热狠了就抽一张宣传册当扇子给自己扇风。
周岩理让他上二楼休息室休息,这样可以把高领毛衣脱了透透气,也没人看他。
江繁不上去,他还想等Noah来,想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这次他提前下了个翻译软件,就算他跟周岩理用法语对话,他也能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Noah快到中午才到,跟司机两人拎了不少东西进来,是给工作室的人带来的茶点。
Noah是个自来熟的,也不管语言通不通,跟谁都能聊两句。
飞宇英语不算太好,加上Noah法式口音实在太重,俩人连猜带比划,聊得还很热乎。
Noah在工作室转了一圈儿,听说周岩理在创作新作品,说想看看。
周岩理想到二楼江繁的人物雕塑,那本身就是要在艺术展上公开展出的,但他真不想给Noah看,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才刚开始,作品还没成型。
Noah也没勉强,偏头看了眼江繁,给了江繁一个大笑脸儿。
江繁也礼貌性冲他一笑,心里想,莫名其妙对他笑什么?
大如看到工作群里的消息,火急火燎赶来了工作室,偷偷把周岩理拽到一边。
“他怎么来了?”
“说是要来玩儿,看看我的结婚对象。”
“他没做什么吧?”大如拍了周岩理一下,“我可得提醒你,你千万把江繁看好了,别让江繁单独跟他接触,你小心被挖墙角。”
周岩理回头看看沙发上的江繁,说了声:“别人我不管,他我肯定看严实,而且,我的墙角很硬,不会轻易给人撬走的。”
“你可得小心,”大如还是不放心,“你忘了以前,但凡追你的人,最后都被Noah追到手了。”
这事儿周岩理上学的时候并没意识到,还是Noah跟他表白后说的。
周岩理对身边刻意靠近他追求他的人并不敏感,而且从小到大,对他表达喜爱的人实在太多。
最关键的是,他对那些人并不在意,有时候过后就忘,根本不会往心里记。
所以Noah想追谁都无所谓,那些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这次是江繁,不一样,他嘴上跟大如说自己墙角很硬,心里却警惕起来。
周岩理一转身,看见江繁跟Noah一起站在窗边,指着外面的雪人,正热火朝天说着什么。
周岩理警铃大作,立马冲上去,挤开Noah,把江繁隔到旁边,手揽着江繁腰。
他还有多出来的心思,在江繁腰侧酸胀的地方按摩了几下。
Noah看周岩理这么警惕,笑了下,又开始用法语跟周岩理交流。
这次江繁立马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Noah一说完,翻译软件已经自动翻译出来:“怎么了?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周岩理说:“你不要对他有什么歪心思,我们已经结婚了,以前的那些人跟我无关,但江繁是我爱人。”
Noah又说:“你放心吧,以前是我太冲动,碰到追你的人,我就想先把他追到手,这样就没人跟我争了,这次我真的只是因为太好奇,他真的很帅,比我想象中的要帅很多。”
如果别人夸江繁很帅,周岩理会很嘚瑟,但从Noah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江繁也已经看清了对话内容,心里靠了声,用怪异的眼神儿看向Noah。
他本意是想看看周岩理跟Noah天天用法语嘀咕些什么,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没想到啊,Noah竟然有这样的癖好,消灭情敌的方法,竟然是把情敌追到手?
不过还别说,总的来说,结果确实达到了。
“原来你为了在乎的人是这幅样子,”Noah笑笑,“以前我都以为你是性冷淡,对谁都没兴趣。”
周岩理想到了昨晚,纠正他:“我们并不冷淡,很和谐,非常和谐,超乎你的想象……”
Noah抬了下手,打断他:“好了好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可以不用在我面前炫耀。”
“我不是在炫耀,我是在说实话,你来玩儿,我欢迎,至于江繁,不许靠他太近。”
“好好好,我知道了。”
周岩理说完,回头看江繁:“怎么样,翻译软件好用吗?”
江繁把手机揣回兜里:“挺好用的。”
周岩理搂着江繁腰的那只手突然紧了紧,拽着江繁转了半圈,周岩理另外一只手捧着他脸,低头就亲。
Noah在看他们,工作室里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们,大如甚至掏出手机在录像。
这么难得的时刻,当然要记录下,她都想到可以在他们婚礼上放这段视频了。
等周岩理秀完恩爱松开江繁,江繁偷偷踩了周岩理一脚。
这日子啊,怎么可能跟谁过都一样呢。
这也不含蓄啊。
江繁轻咳一声,扯了下抵着下巴的毛衣衣领,因为不自在,所以扯得有些用力,露出了颈侧的深红色吻痕,眼尖的人都看见了。
大如还在那录视频呢,从手机屏幕上看到了江繁脖子那一闪而过的痕迹,心里啧啧啧了几声,一看就知道,昨晚他们有多激烈。
怪不得屋里这么热,江繁还穿着高领毛衣。
周岩理走过去拍拍大如,让她把拍的视频发给他,大如立马转了过去,还配了个呱唧呱唧一群人鼓掌的表情包,周岩理给她回了个低调低调。
周岩理把视频声音调小,自己又看了一遍,边看边回味,刚刚人太多,江繁有点儿放不开。
他已经摸透了江繁的脾气,江繁嘴很硬,总是说不愿意,但他的身体却诚实很多。
江繁在床上也很放得开,不过放得开也有个前提,就是得先把小少爷伺候明白才行,不然小少爷真的会张口就咬,那爪子也厉害得很。
回头该给江繁剪剪指甲了,脚指甲也得剪剪,昨晚江繁脚指头勾他的时候,把他剜得不轻。
午饭时间到了,江繁想赶紧把这茬儿给掀过去,抬手招呼大伙儿一起去吃饭,他已经订好了餐厅。
路过繁王俱乐部时,江繁又进去喊上俱乐部里的所有人。
雪天路滑,开车又堵又慢,江繁订的餐厅就在附近,一群人浩浩荡荡步行过去。
虽说走路只用几分钟,但江繁很怕冷,顶头劈脸的北风一吹,江繁身上一哆嗦,揪着衣领往自己鼻子上脸上捂。
他又瞅了眼正在跟Noah说话的周岩理,周岩理脖子上是空的,他的围巾还在雪人脖子上戴着呢。
江繁回头看了眼,他想跑回去把围巾给周岩理拿回来,但又一想,已经给雪人戴半天了,拿回来肯定会沾上雪沫,雪一化再戴脖子上又湿又冷,还不如不戴呢。
江繁拉拉周岩理垂在身侧的小拇指,小声问他:“你冷不冷啊?”
“我不冷。”周岩理直接反握住江繁的手,手指插进江繁指缝中间,扣着江繁的手揣进自己羽绒服口袋里。
周岩理穿得没有江繁厚,但他的掌心却是热的。
江繁手冰凉,被周岩理一捂,手背上的暖意慢慢往身上钻。
很舒服。
他们人多,江繁又换了一个大包厢,坐了整整三桌。
Noah是客,自然是跟周岩理江繁他们坐在一起。
周岩理坐在中间,把Noah跟江繁隔开,Noah总会越过周岩理,探头跟江繁说话,两个人嘻嘻哈哈什么都聊。
周岩理护人,桌子底下的手一直搭在江繁大腿上,极力表现,鱼肉给江繁扒了刺儿才夹给他,螃蟹肉跟虾肉也都是处理好的。
Noah被他俩酸得不行,用法语跟周岩理嘀咕了一嘴:“我不该自己来。”
Noah吃饭的时候一直说英语,江繁就没开翻译软件,冷不丁又是一句不懂的,他戳戳周岩理胳膊。
“他刚说什么?”
“他说,他多余来这趟。”
两个人晚上把Noah送回酒店才回家,到家后先去拿了个快递,是大牛洗完的照片给他们寄过来了,两个放大的加装了相框,还有一本很厚的相册。
周岩理把一个合影大相框挂在江繁主卧,还有一个摆在玄关进门的柜子上。
昨晚两个人都没睡好,白天又忙活一天,江繁腰疼,洗完澡就歪在床上休息。
周岩理在工作房里弄雪人雕塑呢,江繁中间过去看了一眼,看他雕完还早,躲回房间给大师打电话。
江繁特意把主卧门反锁上,打电话的声音放到最低。
电话响了两声大师就接了,江繁开场先跟大师唠了两句家常。
大师问:“带回去的特产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江繁夸道,“我爸妈都喜欢。”
“吃完再跟我说,我让大牛再给你们寄,对了,那个菊花茶呢?菊花是个好东西,清热解毒,清肝明目……”
“呃……”江繁硬着头皮说,“好喝。”
“那就好,对了,怎么突然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终于扯到了正题上,江繁正了正肩膀:“大爷,我能跟您求张符纸吗?”
“什么符纸?”
“呃……”江繁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挠了挠头,最后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就是,能让我心想事成的符纸。”
大师在电话里笑了半天:“哈哈哈哈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心诚则灵,不灵的,也不必强求。”
“真没有吗?”江繁不死心。
“真没有这种东西,”大师又开导江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挂断电话,江繁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周岩理雕完小雪人才过来,拧房门拧不开,在外面敲了下。
江繁光着脚去开门,周岩理举着小雪人给他看:“送你的。”
江繁接过小雪人,捧在手心里稀罕了半天,玩儿够了才摆到架子上。
周岩理已经洗过澡了,他现在已经默认主卧有他半个床位,压根儿没想过再去睡隔壁。
江繁也往那头靠了靠,给周岩理让了让。
但他没着急睡,拉着周岩理开始讲婚后夫夫相处之道,试图给周岩理洗脑。
“这个夫夫相处之道啊,很深奥,”江繁握着周岩理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下,“就比如我们,要互相尊重,要沟通,还要互相包容。”
“同性婚姻不容易,”江繁说一句,拍一下,语重心长,“想要白头偕老,我们得互帮互助。”
“我要知你长短,”江繁不拍了,改成了摩挲周岩理手背,“我还要知你深浅。”
“所以我们呢,得有来有往才行。”
江繁唾沫星子横飞,一顿激情pua,都快把自己给忽悠瘸了,双眼晶亮,张嘴就问:“怎么样,瘸了吗?”
“啊呸,”江繁一急,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立马改口,“怎么样,我的话,你想通了吗?”
江繁说了一大堆,周岩理也算是听明白了,江繁还是不死心,他还是想在上面。
周岩理想了想,给了个提议:“要不,我们抛硬币吧。”
江繁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抛硬币多公平啊,他松开周岩理手,一轱辘跳下床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先说好,如果是花,就听我的,”江繁捏着硬币,开始讲规则,“如果是人头,就听你的。”
周岩理说了声“行”,又问:“怎么个算法,一局?”
江繁打了个响指:“是的,就一0局定输赢,这玩意儿全靠天意。”
周岩理点点头,捏起硬币就要抛,江繁眼疾手快,一把把他拦住,抢过那枚硬币,他要自己抛。
江繁双手合十夹着硬币,闭上眼睛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信男愿一生单身,让我心想事成。”
周岩理立马打断他:“这个不行,你单身,我找谁要老婆去,你换个别的。”
江繁只好换了个:“行,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信男愿一生行善。”
“这个行,”周岩理说,“你抛吧。”
江繁挺着腰杆儿坐在床沿上,理了理睡衣扣子,十分严肃,他手往高处虚虚抛了几下,最后突然发力,抛起硬币。
硬币都快被江繁扔到天花板了,江繁一直仰着头。
很快,啪嗒一声,硬币掉在床头桌上开始旋转,转了半天没停,江繁等不及,一巴掌拍下去,把硬币摁在手心下面。
江繁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背,头慢慢低下去,深吸几口气,手掌缓缓抬高。
希望落空,硬币人头面朝上,他输了,要听周岩理的。
江繁一瞬间心如死灰,双手张开往后砸在床上,为什么连老天都不帮他。
难道真应了大师说的那句话,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吗?
江繁握着拳头,重重砸了一下床。
他一直以为,在床上,他会是上面那个哼哧哼哧翻云覆雨搅弄风云的付出型人格。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现在成了躺好型人格。
愿赌服输,江繁翻身趴在床上,眼一闭,心一横,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来,你来吧。”反正已经来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周岩理拽过脚边的被子给江繁盖好,他确实想,但他又不是种马,昨晚上才是第一次,虽然没伤到江繁,但也不能连着来。
而且江繁腰抻到了,他也怕自己会失控,把握不好力道。
江繁半天没听到动静,动了动脖子,侧趴着看他:“怎么了,你今晚不行?”
江繁真诚发问,周岩理嘴角抽了下:“……不是不行,今晚我们好好睡觉,你得好好休息。”
江繁重新闭上眼,换了个舒服的睡姿,鼻子里哼出个声算是应了。
周岩理找出指甲刀,盘腿坐在江繁身边,手伸进被子里,抓住江繁胳膊往外捞。
江繁胳膊一用劲儿,跟周岩理对着干:“你要干什么?不是说了要好好睡觉吗?”
“不干别的,我就给你剪剪指甲。”周岩理说完,小拇指在江繁腰侧的痒痒肉上挠了挠。
江繁被挠得浑身都痒,咯咯笑出声,身体也笑得发颤,手臂松了劲儿,手被周岩理抓了出去。
他想到周岩理后背的惨样儿,确实该剪指甲了。
周岩理给江繁剪完手指甲,再剪脚指甲。
江繁舒舒服服躺着,别说,有人伺候的感觉是真的很爽。
他又想,算了算了,其他的事再说吧,反正他爽就得了。
脚指甲还没剪完江繁就睡着了,周岩理关了卧室大灯,只留一盏小夜灯。
江繁一到冬天就会手凉脚凉,周岩理给他剪完脚指甲,立马把江繁光裸的腿塞进被子里裹好。
周岩理洗完澡掀开被子一躺下,江繁本能地就去寻找热气来源,拱到周岩理怀里,手脚也自动往他身上贴,撩开周岩理睡衣,掌心贴着他小肚子取暖。
周岩理直接用两条腿夹住江繁的两个凉脚丫子,一直等到把人彻底捂热了才沉沉睡过去。
小时候江繁也是这样,因着两家关系好,江繁也爱黏着周岩理,他只要在周岩理家玩儿到太晚了,就会直接留宿。
周岩理家里的空房间明明很多,但小江繁就爱跟周岩理挤一张床睡一个被窝,奶声奶气地说他喜欢岩理哥哥。
如果是冬天,小江繁就会把自己冰凉的手脚塞到周岩理身上,贴着他肚子。
一开始周岩理很不愿意,大冬天谁不喜欢挨着热乎的东西,他总会把江繁的手脚拿出来。
但是小玩意儿会告状,第二天就跟老爹老爸说岩理哥太小气了,都不让他摸摸暖手。
周岩理都无奈了,后来就随便江繁怎么从他身上取暖,慢慢的,一到冬天他就成了江繁的移动暖手袋,江繁只要一冷就往他身上靠,手也自然而然往他兜里揣。
那时候江繁还小,很多事都忘了,但周岩理还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很多周岩理小时候也没留意过的细节,这两年也都被他从记忆长河里淘出来,反复抛光打磨,现在锃亮一片。
有时候缘分真是奇妙,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命里注定的。
这一夜江繁睡得又香又沉,第二天早上周岩理一醒他也跟着起了床,俩人一起站在洗手台前洗漱,一起去厨房做早饭。
周岩理和了面调了馅儿,准备包饺子。
江繁围着周岩理打转,给他打下手:“大早上包饺子,你也不嫌麻烦。”
“不麻烦,你前几天不还说想吃饺子吗。”
“我都忘了,你还记着呢。”江繁打了个哈欠,用手背蹭掉眼角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江繁突然有种老夫老夫的感觉。
这日子这么过,感觉也挺不错的。
江繁不会包饺子,学着周岩理的手法,结果不是漏馅儿就是破皮儿,周岩理让他直接把皮对上摁起来就行。
江繁又菜又爱玩儿,包了半盖帘儿丑饺子,煮出来后他又不吃自己包的丑饺子,全进了周岩理肚子。
江繁过意不去,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往周岩理碗里扒了几个:“我包得不好吃吧?”
周岩理说:“一样的皮儿,一样的馅儿,没有煮破,味道也一样。”
“总觉得丑饺子不好吃。”江繁不信邪,夹了一个丑饺子放进嘴里。
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还是觉得自己包的丑饺子不如周岩理包的好吃。
刚吃完饺子,两个人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同时响了,是家里的群消息,老妈在群里@他俩,让他们晚上有空回家吃饭。
江繁回了条信息,说周岩理同学来了,这两天陪同学逛逛,过两天再回家吃饭。
老妈给江繁单独聊:“壮壮啊,我已经听说了,岩理那个同学,以前追过岩理,他怎么突然这时候来了。”
江繁都呆了,老妈消息这么灵通的吗?连这个都知道,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这么碎嘴子。
那晚送他们回家的司机在家里打了个喷嚏,嘀咕一声,是谁在背后骂他?
“我俩挺好的,那同学就是来玩儿的,没别的事儿。”
“那就好,”老妈放心了,还嘱咐他,“你俩可别因为这个吵架,有事儿好好说。”
“不吵,”江繁瞅瞅周岩理,“我俩好着呢。”
刷完碗他俩就出了门,外面出了太阳,但风还是不小,又干又冷,吹在脸上刮得生疼。
江繁穿得比昨天还厚,长到小腿的羽绒服,脖子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跟鸭舌帽,就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周岩理还是昨天那样,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怕冷。
江繁已经自动找好暖手的地方,手塞进周岩理羽绒服口袋里。
“小时候你冬天就怕冷,长大了也怕。”周岩理握紧了江繁的手。
“因为,我是个早产儿。”江繁说。
江繁又想,他现在压不过周岩理,估计也是因为他是个早产儿。
嗯,绝对是这样。
已经不下雪了,白天他们带着Noah到处转了转,加上司机,一共四个人。
大冬天的景点没什么人,不用排队,司机还兼职了摄影,脖子上挂着相机,一路上给他们拍了不少照片。
Noah还邀请江繁去法国他家里做客,江繁痛快答应,说等有时间就跟周岩理一起去。
除了江繁,其他三个人都不怕冷。
江繁的手几乎没从周岩理口袋里拿出来过,两个人一直手拉着手。
Noah不知道江繁是因为怕冷,还以为他俩是故意在他跟前儿秀呢,还好有司机在,被喂狗粮的人不只他一个。
这次他们没去餐厅吃饭,江繁带着他们去了本地最有名的小吃街,从头吃到尾。
下午一行人又去了美术馆,在二楼雕塑展区停留的时间最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