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带古代鬼帝脱贫致富by苏芠

作者:苏芠  录入:11-11

“师叔,师父他说冷!”知尘急得团团转。
未至冬日,寺内尚无储备炭火,无火可生,如何取暖!
“被子!”无明一把掀开床头的被褥。那薄薄一层,内里的旧棉絮早已板结,根本不堪御寒。
他咬牙转身翻箱倒柜。可这禅房清简,除几件换洗僧袍,再寻不出半点可御寒之物。
谢泽卿的魂体焦躁地在禅房内飘荡。他看着那小和尚手忙脚乱地想用手堵住窗洞,又见无明脱下外袍盖在无执身上。
可这点微末暖意,对灵力耗竭的无执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蠢材!一群蠢材!”
“火盆!炭火!上好的狐裘大氅!尔等是想冻死他吗?!”谢泽卿的咆哮无人能闻,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执的唇色渐渐失去血色。
“有了!”知尘眼睛一亮,转身奔出。片刻后,他抱着一大堆东西冲了进来,是他们自己房中的被褥和厚衣服。
“师叔,都给师父盖上!”
两人将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旧袍薄被,一层层往无执身上堆叠。很快,床上鼓起一个略显滑稽的小山包。
只露出无执那张俊美得不似凡尘的脸。
长睫紧闭,平日里的淡漠疏离被毫无防备的脆弱取代。唇角那抹干涸的血迹,凝固在雪白肌肤上。
“师叔,师父……他会没事的,对吧?”知尘望着那堆“衣服山”,小声问道,眼中满是惶恐。
无明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师兄可没那么容易倒下。”
谢泽卿飘在床边,看着被埋于杂乱衣物中的无执,威严的鬼面上交织着心疼与气恼。
见无执呼吸渐趋平稳,知尘和无明稍松口气,前后脚出去煎药。
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
谢泽卿凝在床榻边,一动不动。
那“衣物小山包”若在平日,定会惹他嗤笑,此刻却只感到阵阵无力。
不够。还是不够暖。
无执的眉头依旧紧锁,脸上毫无血色。
“冷……”又一声几不可闻的呓语,如细针精准刺入谢泽卿心口。
他伸出手,一团凝实的幽蓝火焰在掌心汇聚,那是他身为鬼帝的本源阴气。谢泽卿不管不顾,强行催动虚弱魂体,试图从这至寒能量中,逼出一丝阳和暖意。
幽蓝火焰剧烈颤动,边缘处,一缕比发丝更纤细的金芒被硬生生挤出。
他以魂体为代价,逆转阴阳,换来的却只是微末温暖。这暖意太过弱小,离体瞬间便被禅房内无孔不入的寒气吞噬殆尽。
而他自身魂体边缘,逸散出星星点点的黑雾,迅速消融在破旧的禅房空气中。谢泽卿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稀薄了几分。
床上的人,眉心依旧紧蹙,未见半分舒展。
千年了。谢泽卿从未感到如此无力。
他曾一言决万人生死,一令动万里江山。如今,却连为一人驱寒都做不到。
他的目光贪婪描摹着无执的轮廓,从紧闭的眼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片失了血色的薄唇。唇上干涸的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凄艳刺目。
鬼使神差地,他再度伸手。修长的几近透明的指节,带着千年来心底首次萌生的渴望。
他想碰碰他。想抚平那紧皱的眉心。想拭去唇角刺眼的血痕。指尖在距温润皮肤仅一指之隔处,骤然停住。
他怕自己的触碰,只会带去更深的寒冷。伸出的手猛地蜷缩收回,紧握成拳,最终无力垂落。指节穿过床沿,没入虚空。
谢泽卿的魂体,如凝固千年的雕像,静立床榻边。时间在这朴素的禅房里,仿佛失去了意义。
直到“吱呀”一声,房门再次被推开。
无明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小心翼翼走入。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知尘,手捧清水与一块看不出原色的布巾。
浓重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谢泽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
“师父,药来了。”知尘声如蚊蚋,生怕惊扰床上之人。
无明走到床边,笨拙地想扶起无执。可昏迷的中人,身子绵软无力,试了两次,反让无执从“衣物山”中滑落的更深。
无明与知尘对视一眼,只得放弃。“算了,就这么喂吧。”无明叹了口气,一手端碗,一手执匙,舀起黑褐色药汁凑到无执唇边。
那唇瓣紧闭,透着病态的苍白,药汁难以喂入。大多顺着唇角滑落,划过下颌,淌过喉结,最终没入杂乱的衣领,洇开深色痕迹。
一碗药,喂下去的不足三成。剩下的,尽数污了衣衫。
无明挫败地放下药碗。知尘立刻上前,将破旧布巾浸入温水,拧干,小心翼翼擦拭无执脸上的药渍。
那布巾擦完脸,又去拭他的脖颈。被药汁沾染的皮肤在昏暗中泛着脆弱光泽。谢泽卿的目光,不由自主胶着于此。
天光由白转金,又沉入橘色暮霭。禅房内光线愈发昏暗。
知尘与无明进来探过几次鼻息,摸了摸额头,忧心忡忡地离去。二人点亮桌上快要耗尽灯油的旧烛台。豆大火苗在窗隙冷风中摇曳不定,将他们的影子在墙上拉扯成扭曲的形状。
夜,深了。窗外虫鸣俱寂,唯余山风穿过破窗,发出呜咽嘶鸣。
烛火终于燃尽最后一滴灯油,挣扎两下,不甘地熄灭。
禅房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片黑暗对鬼帝谢泽卿本应如鱼得水,此刻却只觉得它如冰冷海水从四面涌来,要将他与床上那人一同溺毙。
“呃……”一声压抑闷哼打破死寂。
谢泽卿猛然回首。
无执的额角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谢泽卿飘近,不过寸距,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异常热气。
“师父……不……”无执开始呓语,声音因久未进水而沙哑。身体随之挣扎,身上“小山包”被踢得凌乱,几件僧袍滑落在地。
“……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为何……为何不渡我……”断断续续的经文自干裂唇间溢出。
这破碎经文如滚烫火星,溅入谢泽卿几近干涸的魂海。无执的手在凌乱衣物间摸索,像是在推开无形的业火。
“……好热……”又一声呓语,较前更微弱,也更痛苦。
无执绷紧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凌厉下颌线滑落,没入散乱衣襟。
谢泽卿的瞳孔在那一瞬缩成针尖。他再顾不得反噬,顾不得魂飞魄散。
他只知,眼前这人,不能死。
他猛地转身,视线如探照灯扫过禅房每个角落。最终,定格在角落里因担忧师父而和衣眠宿此处的知尘身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谢泽卿魂海中滋长。
“……师父……水……”床上,无执的呓语再次传来,嗓音沙哑如被砂纸磨过。
谢泽卿魂体猛颤。所有的帝王尊严,在这一声破碎呻吟前,轰然崩塌。
去他娘的尊严!
一缕凝实黑烟如毒蛇,瞬间没入知尘眉心!

角落里, 熟睡的小沙弥身体猛地一抽。下一刻,他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绝不属于不谙世事小沙弥的眼——幽深、锐利,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与刻入骨髓的焦灼。
“知尘”坐起身。他低头看着这双属于凡人的、有血有肉的手, 笨拙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指关节。
“……啧。”一声极轻且充满嫌弃的咂嘴。这凡胎肉身太过孱弱,经脉闭塞,气血不畅,如一件劣质囚衣。
但,够用了。
“知尘”站起身。因不适应这具躯壳, 动作踉跄, 险些撞翻桌上烛台。
他稳住身形, 径直走到木板床边,毫无犹豫地俯身探手,伸入那堆滑稽的“衣物山”, 一把攥住无执的手腕。
肌肤相触的刹那。谢泽卿的魂魄,为之一震。
温的、热的, 是活人的温度。
而几乎同一时刻。
昏沉的噩梦深处,无执正陷于一片火海。那是林骁战死的记忆, 是三十万大军的怨与恨,谢泽卿千年不灭的悲恸。这些不属于他的情绪, 在他识海中燃起焚尽一切的业火。
就在他即将被灼热吞噬之际。
一只手, 沾染着熟悉阴冷却霸道的气息,穿透层层火海, 紧紧抓住了他。
谢泽卿借着知尘的躯壳, 总算不必再将灵力耗费在维持虚无的魂体上。他抬起那只属于孩童的小手, 五指张开,掌心正对床上辗转的身影。缓缓闭上眼,强行催动沉眠于魂魄最深处, 维系存在的本源阴气。很快,一缕缕浓于墨,沉于夜的雾气,自他愈发稀薄的魂体中被艰难抽出,他却浑不在意。
那双眸子一直锁着床上的人,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给朕……凝!”一声低喝,掌心血色隐现,那团黑雾被猛然推出。雾气无形,却在触及无执身体的刹那,化作一层极薄的玄色轻纱,温柔覆上他全身,如同一张冰冷的毯子。
床上紧绷的身躯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额间汗珠不再滚落,急促灼热的呼吸,渐渐归于绵长安稳。
谢泽卿高悬的心,终于坠下半分,那张不属于他的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安慰来。随之而来的,就是神魂被彻底掏空的虚脱。
视线开始模糊,禅房、床榻、乃至那人清晰的轮廓,都在眼前扭曲、旋转,融作混沌的色块。
他死死咬住牙关,从知尘的体内飘出,用尽最后气力,将自己“钉”在床边。
虫声俱寂,倦鸟归林。
月影穿过枝叶,在无执沉睡的面容上无声游移。
这张睡颜,是女娲精心雕琢的杰作,偏又因鼻尖那一点浅褐小痣,平添几许悲悯。长睫安然垂落,敛去平日清冷,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三日过去。
谢泽卿一动不动地守着。
他的魂体淡得几乎化入空气,在床前如一缕即将被夜风带走的青烟。本源阴气的过度消耗,令他连维持清晰的形貌都变得无比艰难。
唯有那双虚幻的眼,始终牢牢锁着床上之人。专注得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守护着他唯一的神明。
禅房内,无执的呼吸平稳悠长。
谢泽卿凝视着他脸上渐复的血色,眸中忧色未减。他能感到无执体内微弱的灵力正缓慢复苏。
他抬起虚幻的手,想要触碰无执的脸颊,却停在那张俊美的脸颊旁侧数秒后收回。
“——喵呜——!!”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猫嚎,撕裂了寺院的宁静!
那声音绝非撒娇或争食,而是濒死前撕心裂肺的哀鸣,尖锐得足以刺穿耳膜。
“喵呜——呜——”
又一声响起,更近了。
竟已到了禅房门外。
紧接着,是利爪疯狂抓挠木头的噪音。
“刺啦——刺啦——”
一下,又一下,不绝于耳。
那抓挠声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重过一声。门外仿佛并非野猫,而是索命的恶鬼,正欲将这薄薄门板撕成碎片!
床边的谢泽卿猛然抬头。那双因虚弱而略显涣散的眸子骤然凝聚,视线如两道淬冰的利刃,穿透老旧木门,直刺向外间的黑暗!
他本就稀薄的魂体瞬间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一股微弱却如腐泥般令人作呕的邪气,被他敏锐捕捉。
目光扫过供桌,心下明了——是抽屉里那枚古怪铜钱残留的气息,引来了这等低劣邪祟。
“区区腌臜之物,也敢在此放肆!”他魂体一动,便要穿门而出,将那不知死活的东西碾为齑粉。
可动作在离床三步处硬生生顿住。视线不由自主地,胶着在那张沉睡的容颜上。
无执呼吸平稳,三日将养,苍白的脸上终于透出些许生气。
他不能走。绝不容那邪祟有丝毫可乘之机,伤及无执分毫。
谢泽卿深吸一口气,唇未动,意先达:“滚。”一道无形无质的威压波纹,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荡向门口。
疯狂的抓挠声戛然而止。
“呜……”一声细弱、饱含惊惧的呜咽从门外传来,随即是仓皇远遁的窸窣声。
走了。谢泽卿感知到门外的动静渐若后,紧绷的魂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松。
禅房重归寂静,月辉透过门缝,照亮门槛上那几道极深的抓痕。而在最深一道抓痕的尽头,门板与地面的缝隙间,有异物微光一闪!
谢泽卿瞳孔骤缩。一枚被污泥覆盖、露出外圆内方一角的铜钱,赫然卡在那里。铜钱边缘,紧紧缠绕着数根灰白粗硬的猫毛。与那秃驴此前所拾,一般无二的铜钱!此时如同嵌在门缝里的一只死人眼,死死窥伺着禅房内的一切。
谢泽卿眉头拧成死结。他缓缓回首,看向床上依旧沉睡的无执。
魂体虽愈发淡薄,几近透明,但守护的姿态,却愈发沉凝而坚定。
第四日的晨光,撕破了笼罩古寺的沉沉暮色。
带着新生意味的淡金色曦芒,穿透窗纸,在禅房内投下一片明亮。
床边的谢泽卿,已淡薄得近乎与天光融为一体,只剩一道浅淡轮廓,意识开始模糊,目光却依旧固执地停留在无执身上。
一缕极其微弱,却纯净无比的金色涟漪,自床上沉睡之人的体内轻轻荡开。
如初春第一缕暖风,拂过禅房内破旧的桌椅,拂过冰冷地面。最后,温柔地包裹住谢泽卿即将溃散的魂体。阴气耗竭带来的刺骨寒意,竟瞬间被这股力量抚平。
谢泽卿魂体微震:要醒了?!
他立刻看去,床上之人那蝶翼般安然垂落的长睫轻颤,修长指尖无意识地微微蜷动。
这些细微变化,分毫不差地落入谢泽卿眼中!他竭力将稀薄的魂体再凝实几分,试图触碰无执。奈何阴气早已告罄,连维持清晰人形都力不从心。
只能如一团朦胧雾气,徒然悬浮床边,激动与期待盈满心间。
呼——!
一股阴冷邪风,毫无征兆自禅房外打着旋卷起!
风声呜咽,如泣如诉。几片枯槁梧桐叶被邪风裹挟,“啪”地一声,死死贴上无执禅房的窗纸。
“沙……沙沙……”那声音缓慢而执拗地刮擦着薄脆窗纸。企图磨穿这层阻碍,窥探房内的“猎物”。
谢泽卿脸上刚刚泛起的喜色瞬间凝固。他蓦然转头,金色龙纹的眸中迸射出足以将对方挫骨扬灰的凛冽杀意!
那微弱却不甘的邪气,竟敢去而复返!
“找死!”
谢泽卿近乎透明的身影被无形墨线重新勾勒,磅礴杀意化为实质,令整个禅房温度骤降至冰点!
此地由他守护,此人由他庇护,神佛难侵,鬼神辟易!
然而,杀意未及离体,床上的人,眼睫掀开。
初醒的眸中带着一丝茫然,无执的视线在房梁停留一瞬,缓缓下移,定格在床边那抹几乎看不见的轮廓上。他唇瓣微动,嗓音因久未言语而沙哑:“我睡了多久?”
谢泽卿紧绷三日的神经骤然松弛。魂体在空中翩然轻晃:“朕还以为,你打算一睡不醒,将这破庙丢给朕来继承。”
无执对谢泽卿的调侃恍若未闻,静静凝视他片刻,道:“你的魂体,支撑不了多久。”
谢泽卿一时语塞。这秃驴,醒来第一句就直戳痛处!
无执撑住床沿,试图坐起。仅仅这个动作,便让他眼前发黑,天旋地转。身体脱力,令他向后仰倒。
谢泽卿神色一变,伸手欲扶,指尖却径直穿过无执肩头。
无执看向他,目光复杂。他以手肘支撑床板,臂弯微颤,清瘦脊背因脱力绷成一道倔强弧线,缓缓坐直身躯。动作极慢,待他完全坐起,一丝极细微却不容忽视的异样气息,钻入鼻腔。
无执转向被晨光映得半透明的旧窗户。“沙……沙沙……”声仍在持续。
他起身下床,赤足踏上冰冷地板,寒意自脚底瞬间窜遍四肢百骸,激得他微微一颤。行至禅房木门前,脚步顿住。“昨夜,有东西来过。”修长手指轻抚过门板上那几道爪痕,指尖冰凉,一如他此刻神情。
“邪气很淡,几不可闻。”他顿了顿,目光落向门板与门槛的缝隙。指尖在那道最深的抓痕尽头停驻,拈起一枚沾满污泥、边缘嵌着几根粗硬猫毛的铜钱。
指腹揩去污泥,入手冰寒刺骨。与之前所拾铜钱无异。无执将铜钱背面翻转向上。污垢褪尽,露出其上交缠的诡异符文——那纹路如盘绕的毒蛇,更似一张无声尖啸的人脸。
“这东西,或与巫祝有关。”谢泽卿的魂体剧烈波动,继而迅速收缩。直至缩至无执拳头大小,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Q版小人仰起头,一脸严肃地望着他。
谢泽卿双手环胸,一改先前虚弱。声音因形态转变,失了成年男子的低沉,变得清脆。
“朕观此符文,应是巫祝一脉用以咒杀的禁术。”话音未落,无执修长的手指猛地一颤,指间铜钱温度陡然飙升!
“滋——”一缕黑气自铜钱蒸腾而起,指腹传来灼烧剧痛,令无执眉头微蹙,却未松手。
铜钱在他指间剧烈震颤,嗡鸣不止。
在他冷静到近乎漠然的注视下,铜钱强行扭转方向。其另一端,如被无形之力牵引,死死指向佛寺西南方向。

一声凄厉得不似猫叫的嘶吼, 猛地撕裂了寺庙外的寂静!
此起彼伏的嚎叫汇成一片,然后引来更多的同类,如同死亡的合唱, 令人头皮发麻!
“砰!”沉重的撞击声从山门传来。
那扇饱经风霜、门环锈蚀的木门,正被一波波巨力疯狂冲撞。
“砰!砰!砰!!”
撞击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疯狂!那几乎不要命的撞击,似是要将这片寺庙夷为平地!
无执眼中寒意渐生,他绝不允许有任何邪祟威胁到这里。
“吵死了!”像个挂件一样悬在他肩头的谢泽卿吼了一声, 眉头紧锁, 身影如接触不良的灯泡般明灭不定。
无执垂眸, 扫过那透明的小龙袍,安抚道:“省点力气。”
“哼,不过是一群不知死活的……”
话未说完。
“轰!!”山门处的木头传来开裂之声!
无执迅速闪出禅房, 眉头紧锁,目光第一时间扫向无明无纳等人的禅房。
谢泽卿将无执的反应看在眼里, 知道这个看似淡然的小和尚实则最是放心不下他的师弟和徒儿们,于是又稍稍分出一丝本源阴气, 无声笼罩那片区域。
“放心,他们听不见, 也不会受伤。”做完这一切, 谢泽卿本就Q版的身形又透明了几分,干脆落在无执的肩头, 充当个人形挂件。
“轰——!!!!”
山门处再传骇人重响!
伴随着木头被硬生生撕裂的“咔嚓”声, 如同整座寺庙发出的哀鸣!
那枚铜钱, 如烧红的烙铁死死黏在无执指腹。
诡异的符文在高温下扭曲,扭曲成一张无声尖啸的脸,贪婪吸食着他的体温。铜钱的另一端, 固执地指向西南方的沉沉黑暗。
无执仿佛未闻外界的嘈杂,静静注视指尖那枚滚烫的“罪魁祸首”。
“它们,是被这个吸引来的。”
他摊开手掌。那枚铜钱在他苍白如玉的指腹上,像一块烧红的炭,边缘的皮肤已被烫得微微发红。
“秃驴,这破门快顶不住了。”无执肩头,那Q版小人形态的谢泽卿身上龙袍无风自动,几乎要从无执肩头跳起。
属于鬼帝的威压本能地释放,却因魂体虚弱,如强弩之末,只荡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无执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轻轻点在小小的龙袍脑袋上,将他按了回去。
“安静些,别散了。”
然后,终于将目光从禅房的方向挪到山门处。
谢泽卿浑身一僵。
那句“别散了”,轻飘飘的,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扼住了他所有的焦躁。
院中,太阳还未升起,日光惨白。
数十双猩红的光点在草丛中亮起,如鬼火般死死锁定佛寺。每一双红眼背后,都是一只瘦骨嶙峋,毛发脏污却被某种力量催得异常壮硕的野猫。
它们弓背低吼,涎水从咧开的嘴角滴落,不再是可爱的猫咪。分明是被邪气灌满的,行走的尸骸!虽保留着猫的体态,却比寻常野猫大了数倍,皮毛脱落得斑斑驳驳,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筋肉。
“秃驴,你回去待在禅房里,这里交给我。”
谢泽卿绷紧明灭不定的魂体,试图释放震慑鬼神的帝王威压将邪物吓退。
可他太虚弱了,维持Q版形态就已是极限。
无执没有回应,一步步快速走向山门,“佛门净地,自有结界。”
清瘦背影在惨淡日光下拉出孤绝笔直的影子。幽深眼眸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沉静的虚无。
谢泽卿一愣,这才发现,这破庙虽穷,但内院与山门之间,确实有一道极其微弱的佛光结界。
这道结界,正是以大雄宝殿为中心,将邪祟挡在了外院。
坐在无执肩头的谢泽卿却发现盘踞寺庙上空,若有似无的金色佛光,在一点点的骤然收缩!
不再笼罩整座山头,而是精准凝成一道凡眼看不见的结界,将小小寺院严密封锁。
“砰!!!”
又是一记猛烈的撞击。
这一次,山门震动,却无开裂之声。
门外,撞上结界的邪祟发出痛苦尖啸!
“嗷——!!!”
无执脸色又白一分。强行催动未恢复的灵力,对他亦是巨大负荷。
“你疯了!!”
谢泽卿急得站起身来,直跳脚道:“跟一群孽障较什么劲!让朕来!”
说罢身形猛震。无形无质、冰冷如九幽的威压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门外疯狂的撞击声戛然而止。
“喵……呜……”
细若游丝的哀鸣传来,带着无尽恐惧与战栗。
不再是邪祟嘶吼,而是野猫面对天敌时的本能畏惧。
紧接着。
“喵呜——!!”
“嗷呜呜呜——!!!”
凄厉惨叫争先恐后炸开!慌不择路的奔逃声迅速远去。
小破寺重归宁静。
无执侧首,看向悬在眼前的谢泽卿。小小的身体又缩了一圈,几乎要融化在空气里。
“一群蝼蚁。也配在这小破……,可,这寺门的面前,聒噪。”
无执回首,目光落在肩膀上,眸中映着那小小的身影。
他伸出另一只未握铜钱的手,修长食指轻轻戳了下谢泽卿肉嘟嘟的半透明脸颊。
“嗯。”无执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你最厉害。”
谢泽卿被戳得趔趄,在空中晃了晃,Q版包子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红晕。
整个人晕了晕后试图找回威严:“区区蝼蚁,朕还不放在眼里。倒是你……”
视线落在无执被烫得通红的指腹,自无执肩头飘落,两只小手扶着无执的一根手指头,声音不自觉地压低:“疼么?”
无执收回手,“不疼。”
铜钱依旧固执指向西南,那是寺院的后山的方向。
山门外的威胁已退,但阴冷邪气仍如毒瘤盘踞在山风中。
推书 20234-11-10 : 投资返现,千亿神》:[无CP向] 《投资返现,千亿神豪[快穿]》作者:一现【完结】晋江VIP2025-10-24完结总书评数:3695 当前被收藏数:8293 营养液数:13738 文章积分:126,403,128文案:  前三个世界结束可宰~~  -  方灼穿进了一本娱乐圈群像文里,好消息是他绑定了一个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