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怔住:“你……”
“我来到这里以后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是我。”叶宴眯着眼睛继续思考,“宗门上上下下几千人,他们为什么非要费劲下山搜捕我来照顾你,他们真的是漫无目的地随便抓人吗?我看不见得,他们抓人的标准,想必就是持有这根手绳的人。”
“这根手绳材料特殊,原材料极其难以获得,不是寻常之物,所以你让人到处搜捕,就是为了找到消失的那个人。”叶宴说到这儿,语气坚定了几分,“你把我们找来,试图找到曾经的那个人,等玩腻了发现不像他之后,就杀了他,我说得对吗?”
怀墨眨了眨眼,笑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叶宴觉察到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看来我猜对了至少一半。”
发现叶宴只是在试探自己,怀墨笑意更深:“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已经被我套牢关在了这里,有时间聊这么多有的没的,不如讨好讨好我,兴许我还能对你温柔一点。”
“那不如你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怎么样的,我好模仿他,来讨你欢心。”
“不需要了,你已经……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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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中午好呀老婆们[摸头]
第139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3)
虽然怀墨默认了叶宴的猜测, 但叶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怀墨看上去懒懒散散,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但实际上谨慎狡猾得很,叶宴想方设法想要从怀墨嘴里套一些消息出来, 但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
来这里的第四天, 叶宴晚上总是会做噩梦, 就连白天的时候也是恍恍惚惚,总是犯困, 上一秒还在洗澡,下一秒苏醒时已经和怀墨合被而眠。
他精神恍惚地躺在怀墨怀里, 眼神空洞, 精神萎靡, 连思考都变得缓慢, 看着他动作迟缓,原本应该被照顾的主人怀墨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反而很有耐心地抱着他安抚他说:“没关系, 马上就结束了, 一切就正常了,再忍忍, 就剩三天了。”
这话越飘越远,像一块石头击中叶宴的胸膛, 压着他沉入湖底,直到一切都变得模糊。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无穷无尽的噩梦,叶宴梦到自己被困在四周漆黑的地方,手里只拿着一个火折子,他朝着面前一个发光的地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等他追上面前的人时, 他拍着对方的肩膀,还没等他发问。
那人缓缓转过身,只一眼,他立刻呼吸困难,只见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像是照镜子一般,在叶宴难以维持冷静的时候,那张脸上同样地写满了惊恐。
叶宴后背发凉,正在这时,他的肩膀猛的一沉,他回头看去,只见他的身后,站着一排一模一样的脸!
空洞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着一句话
你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下一秒叶宴猛的睁开眼,他大口大口喘息着,胸腔不断起伏,挤压着涨大的心脏,血液此刻已经沸腾,蒸腾着他的肌肤,皮肤表面的绒毛挂着汗珠,里面充斥着惶恐和不安。
他想要站起来,但四肢发软,像一摊烂泥一样,死死扒在床上,连呼吸都变得吃力。
他努力地转动眼睛观察四周的环境,见周围依旧是自己熟悉的寝宫,才渐渐放下心来。
此刻正是深夜,深秋的落叶裹着冷风击打在破旧的纸窗上,透过门缝,清冷的月光照在温暖如春的寝宫内,莫名的,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但很快他就难以维持镇定,只见不远处怀墨背对他站在桌边,高举的手上是一把闪着银光的刀刃,在月色下格外冷冰。
冷刃破空而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皮肤划开的声音在静谧的深夜里格外清晰,透过月光传导到叶宴的骨头上,叶宴感觉到诡异的疼痛。
在胸口,像是被生生剥开了胸膛,尖利的刀刃像切肉片一样刮着心尖上的那一块软肉。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疼痛变得清晰,叶宴忍不住抓住了床单,五官搅在一起,变得扭曲。
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漫长,啪嗒一声,刀刃落地。
屋内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叶宴艰难地张口克制着呼吸,等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移动的声音后,连忙合上眼睛。
怀墨像是恢复如初,脚步一点都不虚浮,反而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像是怕撒了什么东西一样。
等走到床边,叶宴感觉自己的脸上被炙热的目光扫过,像是审视又像是刻印,紧接着趁叶宴没有反应过来,他猛地掐住了叶宴的下巴,像是在试探他有没有醒。
怕他起疑心,叶宴佯装皱起眉头,呓语一般嘟囔:“疼。”
怀墨对他的反应有些吃惊又有些满意,虽然没有松开他的脸颊,但还是松了些手。
他利用巧劲强迫叶宴张开唇,没多久叶宴的呼吸被掠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沿着唇周淌入舌根,像缠绵的蛇滚入他的喉咙。
叶宴强撑着恶心,让自己放平情绪,把自己当成一块麻布,可以任他揉捏。
祈祷他喂完之后起身离开,但他没有,不仅没有反而得寸进尺,手也不老实地摸上自己的腰带。
就在他温热的手掌隔着薄薄的里衫碰到叶宴皮肤时,他发出了一声嘤咛。
或许是这声嘤咛将怀墨唤醒,他缓缓松了手,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发现叶宴只是在睡梦中感到不适,他稍稍放下心来,抚摸着他的发丝说:“我的心头血会让你的灵魂感到不安和焦躁,身体变得乏累,但没关系,只要过了七天,你就会和我紧紧连在一起,到时候,没有什么能把你从我身边再次带走了。”
“我等你好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或许是怀墨的血起了作用,叶宴的意识又变得昏昏沉沉,没过多久,身体像是沉在棉花一样沉底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他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困乏,连下床都变得吃力,怀墨辛勤地陪着他,抱着他去沐浴,去闲坐,还喂他吃东西,连上厕所也想亲力亲为。
晚上,怀墨将他抱到山顶,两人像恋人一样依偎,叶宴回想起他那天的话,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主动问道:“你到底把我看成了谁。”
怀墨摸索着叶宴的手一顿:“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我一定和他长得很像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着了魔地想把我留下来。”叶宴声音虚弱,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掺杂了一丝落寞。
或许是察觉到叶宴语气里的异样,怀墨终于难以维持镇定,抱着叶宴的手越发收紧:“都不重要,睡吧,别想了,只要睡着了,你就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没有忧伤没有痛苦,和我一样永生。”
他说得格外温柔,似乎是害怕叶宴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他安抚地说:“等尘埃落定,你恨我也好,不在意我也罢,都不重要了。”
月光下鸟兽掠过,发出落寞的嚎叫声,声声泣血,在空谷里穿响。
饶是叶宴再怎么没有精力思考,也察觉到怀墨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你知道对不对,知道我来自未来,或者说,你早就见过我了。”叶宴接着说,“你宁愿我误会自己是替身,也不想告诉我实情,就是害怕我发现,你认识我这件事。”
叶宴却突然笑了:“你真的觉得你这样我就会留在这里吗?”
在怀墨惊讶的目光下,叶宴缓缓道:“我不属于这个地方,我来自未来,如果我留在这里,历史就会改变,那么就不会有你犯下错误,我也就不会回来,所以,一旦我和你绑在一起同生共死,我就被历史抹灭。”
怀墨脸上闪过慌乱,他坐了起来,背对着叶宴,一声不吭。
半晌,他回过头,月光下,那张冷峻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挣扎:“你答应过我,会和我重遇,却只让我一个人苦苦等着,一百年,你知不知道,这一百年我每天都心如刀绞,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再次任由你离开,我又要等多久,两百年?三百年,还是一千年?”
叶宴喉结滚动,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酸涩,竟然没有将那句三千年脱口而出。
“怀墨,如果我不回到过去,不解开事情的全貌,我们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会被历史念成碎渣,没人会记得我,包括你。”叶宴拉着怀墨的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他强撑着把手呼在了怀墨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怀墨似乎有些如梦初醒,他抓着叶宴的手,眼瞳发红,那张冷峻如峰的脸此刻变得有些可怜,他声音沙哑:“别,别走,我求你了,没有你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下意识把叶宴抱在怀里,似乎只有这样就能让叶宴留下,时间久一点。
良久,像是认命一样,他自嘲般地笑道:“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太过心急想要留下你,你就不会发现,你就能陪在我身边久一点。”
“没有如果。”叶宴将沉闷的脑袋靠在怀墨肩膀上,“我的手绳在哪儿。”
怀墨渐渐松开他,抓着他的手,摸向了他的胸口,下一瞬间,叶宴的手穿透了他的胸口,震惊中叶宴在跳动的血肉里摸到了一根绳子,他脸色苍白地抓着绳子抽出了手。
看着手里的血淋淋的手绳,叶宴声音有些沙哑颤抖:“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怀墨的伤口愈合,看着叶宴的脸,勉强扬起一个扭曲的“笑”:“快走吧,可能再晚一会儿,我犯病了,就想和你同归于尽了。”
叶宴的手放在木珠上,不知道是不是药效的作用,还是其他的诡异情绪,叶宴觉得指腹上的木珠,烫得像一块烙铁。
静谧的月光下,薄雾笼罩在他们身上,像止痛剂,更像是缓和剂。
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所有的情绪都变得平静。
直到叶宴双目缓缓合上,他轻轻笑着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我们终会重逢的,再信我一次。”
说完,他碾碎了那颗木珠,消失在月色中,和雾气融为一体。
再睁开眼时,叶宴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种诡异的滞空感,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悬在空中,而下面是一片玫瑰花丛。
叶宴也没想到一睁眼会是这么失控的局面,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攥紧了手绳。
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因为有了缓冲没有收到太重的伤。
只是被当做缓冲的人就惨了,被从天而降的叶宴扑倒在地,没有任何预料和反手之力,后背咚得一声激起尘土。
叶宴咳嗽了半晌,等灰尘散去,他才看清眼前的人。
准确来说,是比之前见到的看上去更年少一些的怀墨,眉眼间并没有那么锋利,看上去有些稚嫩。
罗星文给他的资料里,怀墨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而且自幼独居的习惯让他会对靠近他的所有人建起防御机制。
宁可错杀一个人不肯放过一个。
此刻怀墨眉眼紧蹙,神情复杂地盯着叶宴,叶宴顿感不妙,想要起身,结果却被后背上的一只手死死扣着动弹不得。
年纪虽然不大,但力气依旧惊人。
正当叶宴想要出声解释的时候,怀墨看着他,呆呆道:“仙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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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晚上好呀老婆们[星星眼]
第140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4)
叶宴没被差点摔死, 却差点被怀墨这个雷人的称呼劈得外焦里嫩。
他缩着脖子看着怀墨,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不是在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自己撞傻了, 而是在想会不会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毕竟上次想要利用心头血把自己留在他身边的事情,还让叶宴心有余悸。
但怀墨却突然抓起他的发丝, 像狗一样闻了闻:“神女姐姐, 你身上好香啊, 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
这怕不是傻子吧,该不会真的摔傻了?那可完了, 协议里面可清清楚楚地写着,是不能改变历史轨迹的, 要是发生动乱, 整个时空都会剧烈动荡, 到时候别说叶宴, 这个世界会不会存在都难说。
见叶宴一直狐疑地盯着他,怀墨似乎也觉察到不对劲, 他松开了桎梏叶宴腰间的手, 跌跌撞撞地坐了起来,半晌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 朝着天看了半晌:“不对啊,神女姐姐, 你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难不成你也和话本说得一样,被惩罚了吗?”
叶宴有些不悦:“能不能别这么叫我,男的女的你还分不清吗?”
“话本说,长得好看的就是神女姐姐。”说着,他凑近叶宴,端详着叶宴的脸看了又看, 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虽然你的装束和我以及我师尊别无二致,但你长得这么美,应该就是话本里面的神女了吧?”
见叶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怀墨丝毫不生气,依旧喋喋不休:“遭了,时间到了,我师尊可能等会儿要来看我,神女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吧。”
说着,他拉着叶宴站了起来,自然而然地牵上了叶宴的手。
叶宴挣扎了一下:“你要带我去哪儿?”
怀墨见他面露防备,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带你去我的住处,不会把你交给我师尊他们的。”
说完他抓着叶宴的手穿过玫瑰花丛,青城山确实是灵力最充沛的地方,成片的花海像是涨潮的浪花,微风拂过,花海翻涌,绚丽壮观。
两人跑了很久,才看到一个并不大的院落,院落看上去有些寥落,墙皮脱落,并不像是经常有人修缮的模样,等进了院子里,叶宴才发觉这里和一百年后,怀墨被关的地方一模一样。
或许是身体还受到怀墨心头血的影响,叶宴的身体还有些疲软,精神思维也大不如前,此时此刻站在院落里,叶宴才惊觉,其实一百年后怀墨根本没有被任何人关起来,那一切都是他演的一场戏。
是该说他希望借由那场骗局欺骗自己回到一百年前,还是说他从来都没有走出这座山。
看着眼前热烈的少年,那张满脸是血的,满是偏执的爱意与痛苦交织的扭曲神情,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挥散不去。
一百年,仅仅只是一百年,这双眼睛就被磋磨得只剩下了恐惧盘算,那三千年呢,他又是怎么度过的。
只是,怀墨停留世间不肯离去的原因真的会是自己吗?
或许是愣神的时间太久,怀墨停了下来,上前看着叶宴:“神女姐姐,你不喜欢这里吗?”
叶宴缓过神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怀墨没再问下去,拉着叶宴的手进了里屋,然后把他带到一处屏风后:“等我片刻,我师尊每日都会来过问我的功课,不会太久,等他走了,我再来找你聊天,可好?”
叶宴不置可否,似乎心有疑虑,但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
怀墨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就从屏风后走了出去,叶宴站在屏风后,隔着缝隙看到怀墨背对着他微微躬身,躬身的间隙,叶宴看到了一张冷冽的脸。
想必这就是怀墨口中的师尊了。
叶宴在翻看怀墨的资料时,也看了他的相关信息,他师尊名为宫祟,是青城宗目前的宗主,年纪轻轻就掌管宗门,无论是权术还是剑术都有过人之处,只是性格孤僻古板守旧,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一生没有娶妻也无后人。
他的容貌虽然没有怀墨以及叶宴那么惊艳,但剑眉星目,五官凌冽,只是,叶宴总觉得他长得有些许眼熟。
还没等叶宴仔细看出一些端倪,怀墨已经直起身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师尊,今天来是要检查我的功课吗?”
宫祟拂袖道:“本来是的,但过些天就是仙门大会,我事务繁忙,过些天还要离开几日,所以只是在走之前来看看你。”
“师尊不必担心,我近来大有突破,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帮助师尊排忧解难。”
宫祟沉默片刻:“只要你能成为这世间第一,就算是帮了我,帮了宗门。”
怀墨语气坚定:“是,徒儿明白。”
“需要嘱咐的都是些老生常谈的话题,专心修炼,远离是非纷扰,还有就是,不能下山。”
宫祟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丢给他几本书。
昏黄的日光透过摇晃的门缝照亮屋内,窗外,木铃摇晃,屋内,怀墨脊背挺直,身影在阳光下忽明忽暗。
良久,他把那几本书丢在了书桌上,转过身的间隙,脸上挂着如刚刚一般单纯的笑。
他绕过屏风,将叶宴拉到了前面:“神女姐姐,你看我没有骗你,我不会把你交给我师尊的。”
叶宴挣开他的手,终于问出了盘绕心头已久的问题:“你就不怕我是来暗杀你的吗?”
怀墨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此刻他虽年少,身高与叶宴相差无二,眉眼间稚气未脱,并没有那十分的戾气,但叶宴还是能感觉到,他并非等闲之辈。
换句话说,只要他肯动手,叶宴绝对没有还手的能力。
怀墨一步步凑近他,直到叶宴的后腰抵住书案,再无逃脱的后路,他伸手将叶宴困于方寸之间,笑意盈盈的眼睛探究地看着叶宴的脸。
他眼神扫过的地方,叶宴感觉自己的脸顿时烧了起来,他撑着桌子,骨节发白,片刻后他咬牙切齿说:“你看够了吗?”
“当然不够,神女姐姐的脸我日夜不歇看上万年都不会腻。”话虽轻佻但语气却只有孩童般的稚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叶宴压制住暴揍眼前人的冲动。
“神女姐姐,不是很清楚吗,以你我之间的差距,如果你真是别人派来暗杀我的,那安排你的人,定是蠢得冒烟。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是本意是想用美人计,那么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果然,怀墨根本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叶宴挑挑眉:“只有一半?我看可不止。”
如果刚开始怀墨只是因为无聊,对于从天而降的漂亮男人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么现在他真的对眼前的人起了十足的兴趣。
他凑近叶宴的鼻尖,蹭了蹭:“好啊,那就看看,你和我,谁先投降。”
叶宴不适地偏过头:“你就不想问问,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怀墨用手指卷着叶宴的发丝,语气淡淡:“无剑之剑。”
见叶宴身体僵住,他又接着说:“这世间练成无剑之剑的人少有,一旦练成,便可成为这天地第一,我师尊自幼便让我独居在青城山上,吸收天地灵气,就是为了让我早日练成无剑之剑,这样一来不仅能保青城宗百年仙门首位,还能面对十年后预言的灾难。”
“预言?”
“传闻十年后,魔祟降世,为祸人间,唯有练成这天地第一剑,方能抵御魔祟。”
十年后?那不是怀墨叛逃青城宗十年后,成立魔教,带领魔教攻占仙门,成为仙门之首的日子?
也就是说,仙门如今培养的剑术天才其实就是预言中为祸人间的灾首?
真是荒缪。
只是,怀墨为何会走上这样的路,总该不会是为了自己吧?
见叶宴愣神,怀墨伸手掐了掐他的脸:“神女姐姐在想什么?是觉得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宗门密宗?”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出卖你?”
怀墨笑着说:“那得看你有没有离开这里的本事。”
“你就不好奇我来这里的目的?”
“显而易见,其他宗门这些年一直想知道无剑之剑的秘籍,他们没有办法在剑术上胜过我,就只好找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一个美人来诱惑我,想要知道我的弱点,让我将秘籍告诉你,对吗?”
叶宴淡淡笑了:“果然我还是喜欢和聪明人相处,只不过,你只猜对了一点,我的目的只有找到你的弱点。”
“想要除掉我?”怀墨似乎没有因为叶宴的坦诚而有丝毫的不悦,反而透出兴奋,“但你的眼神告诉我,也许在我先软化之前,你会先一步爱上我。”
叶宴觉得怀墨一定是被关在这里时间太久了,产生了幻觉。
他嗤笑道:“别太自信了,你从头到尾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好啊,那我们走着瞧,看看你和我,谁先主动交出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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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啊老婆们,本来想稳稳日更的,但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刚刚处理完[爆哭][爆哭]
还有一章
第141章 从天而降,消失千年(5)
怀墨的确如叶宴所想, 心思缜密,虽然他并不能完全摸清楚,怀墨到底想做什么, 但他很清楚,怀墨对他目前并没有敌意。
因为他很有信心, 觉得叶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空有外貌的探子, 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说得好听些,他只是把叶宴当成了一件无聊时的消遣。
无聊时玩弄, 等自己真的对他产生威胁,就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所以叶宴并不能使用常规的方法, 不能等他对自己卸下心防, 一旦怀墨意识到他对自己有一点的松懈, 遭殃的就是叶宴自己。
怀墨独居在青城山十几年, 和他说过话的活物两只手都数得过来,这十几年想要近他身的活物很多, 但绝大多数都未曾来得及和他对视, 便已经被埋葬。
而叶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突破禁制来到他身边的人, 一开始怀墨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杀了了事。
但当他扑向自己怀里时,怀墨便发现面前的人不仅没有灵力, 还有一股很强烈的,奇特的气味。
所以怀墨没有杀了他,反而想看看,那边的人派这么一个空有美貌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无非就是想对他用什么美人计罢了,百般讨好和照顾, 妄图打动自己,又或者是无意识的身体接近。
怀墨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等了几天,但不仅没有等到叶宴勾引诱惑自己,反而被当成了陌生人。
怀墨练剑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到后山去玩,玩累了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补觉,连怀墨的屋子都不曾踏入半步。
不仅如此,就连怀墨忍不住刻意从他身边经过,叶宴也当看不见。
在叶宴第n次目不斜视地从怀墨身边走过时,怀墨终于忍不住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对你刮目相看,用这样的方法勾引我,还是弱了一些。”
叶宴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回头:“随你的便。”
见叶宴要走,怀墨还是没忍住,快走几步拦在他的面前,他没了刚刚的傲气,反而又带上了刚刚见面时,那副纯真的面具:“神女姐姐,你到底什么盘算,不会打算一直这么装作看不见我吧,你这样我真的会伤心的。”
叶宴露出一个假笑:“仙君,你本来不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宠物吗,宠物的第一要义就是听话,第二个要义是不挑战主人的耐性,我两个都做到了,所以你应该开心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