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美强惨亲了by云山有意

作者:云山有意  录入:11-15

道宫重地传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道宫上上下下的人,长老弟子们第一时间赶过来:“发生了什么?!”
“圣祖!”
把沈听弦带上半空,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蛇就不信叶里尘这个蠢货还会当着众多信徒面前动手。
所以,在其他人的目光之下,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蛇蛇收紧了缠住沈听弦腰身的身体,低头似乎是想看一下沈听弦变形的手,又没敢碰,愤怒地朝他喷气:“你有病。”
这一看,他才发现沈听弦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蛇蛇一凝。
下一刻,蛇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罕见地爆了粗口,他上半身化了人形,蛇身卷住沈听弦给沈听弦作支撑,一手揽住他背,一手死死按住沈听弦的内府。
强悍的灵气不顾一切地入侵沈听弦的内府,将沈听弦灵根处的魔化强行压停。
沈听弦攥住郁镜白的手臂:“……没用的。”
堕魔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便是因为修者体内的灵根纯净,也娇贵,一旦被污染便无法剔除。
试图剔除,也会不可避免地伤到灵根,届时落个灵根残废,与入魔相比,倒不知哪个结局更好些。
郁镜白嗤笑一声:“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
蛇蛇不发威,当他是条虫。
直到握住郁镜白的手臂,沈听弦才忽地察觉到手下的皮肤似有异样。
他低头一看,掌心已然被血濡湿,郁镜白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泛起异样的红,布满了细小的裂痕,细微的毛孔在渗血。
沈听弦瞳孔一缩:“郁镜白!”
按照药效而言,郁镜白根本不可能只睡这么短的时间。
他再次强行触碰化龙的门槛,靠燃烧血脉拔高到了龙族的范畴,这是强行动用龙族血脉抵抗药效而造成的反噬!
郁镜白看了一眼就拿袖子盖住,恶狠狠地掐了一把沈听弦的腰,冷笑道:“我还是太无能了。”
这都能让沈听弦下床背着他干坏事。
沈听弦气昏了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别再用了,你被反噬得这么严重,再用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郁镜白手中亮起光芒,天赋特质发动,呵呵冷笑:“撞树上知道拐了,把我迷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安分点,非要自己一个人过来送死,你和我好好商量不行吗。”
沈听弦刚要回嘴,下一刻在灵根内扎根的魔气开始无缘由地被抽出,沈听弦痛得弓起身,抵在郁镜白胸膛上说不出话。
郁镜白的天赋特质可以做到将沈听弦体内弥漫的魔气无接触抽离,却没办法屏蔽抽离时的痛,见沈听弦疼得在他怀里颤抖,也冷笑也不出来了,紧紧抿着唇。
道宫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立刻飞身前来,查看两边的情况:“听弦,怎么回事?”
“圣祖,您可有事?发生了什么?”
叶里尘阴沉着脸收起拂尘,说道:“老夫没事。听弦入魔,他的契约兽护主,突然袭击老夫。”
长老脸色剧变:“入魔?”
叶里尘摇了摇头,道:“老夫也不知听弦为何会入魔,总之先替他疗伤,日后再审问。其契约兽护主天性使然,事出有因,不必当场诛杀,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长老们齐齐踟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有犹豫。
听弦虽有入魔征兆,但从方才他与那只蛇妖的对话里来看,能明显看出他没有失去理智。
长老恭敬作揖,低声请求叶里尘的意见:“圣祖,灵越师祖在山门叩了一路,我们怎么拉他都不起来。”
“他……他还说,他指控您,是当初血祭的凶手。”
叶里尘睨了说话的长老一眼。
这种大礼一般是身有血海冤屈才会使用,他们道宫的规矩有写明,一旦有鸣冤之人就必须要彻查到底,不畏强权,只为公正。
叶里尘扫了一眼这些他亲自看到大的弟子们,发觉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遵从他的旨意,脸色沉了下来:“老夫相信道宫会给予公正。”
“请进来,为其鸣冤。”
郁镜白揽住沈听弦的手摸索到他的脊骨上,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沈听弦体内的龙骨被激发,富裕的灵气重新涌入沈听弦被魔气灼烧得千疮百孔的经脉,滋润着他的灵根,配合郁镜白将所有的魔气全部抽离。
沈听弦痛得脸色苍白,死死攥住郁镜白的腰,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不要……”
魔纹在郁镜白心口处一闪而过,沈听弦在郁镜白怀里骤然脱力,颓然阖眼,无知无觉地昏死在郁镜白怀里。
郁镜白小心翼翼地抱好沈听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靠得舒服些,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醒来得不算晚。
沈听弦这自作主张的臭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改,他要气死了。
郁镜白再晚来一点,沈听弦是不是就要和老东西同归于尽了?
郁镜白打眼一扫,来发现道宫的人都在,清清嗓子扬声道:“诸位听我一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过来。
“你们圣子只是虚弱之际被奸人所害,如今已经痊愈,已无入魔危害,你们可以请医修过来帮他看看,证明我所言是否如实。”
郁镜白掀起眼皮,看向叶里尘:“你们所谓的圣祖底下干的肮脏事也没少到哪里去,要听吗?要不在把我压入天牢前,让我也说两句呗?”
“如果只有在山门外磕半天头才有这个资格鸣冤的话,那还是让那位灵越师祖说吧。”
“……”
叶里尘斥道:“无知小儿大放厥词,你凭一张嘴能编出花来,倒是要明白口说无凭的道理。”
郁镜白无辜地耸了耸肩:“随便啊,我不说,也有师祖说,你不让我说啊?心虚捂嘴。”
叶里尘盯着郁镜白的眼神像是要活剥了他。
“诶等下,把我压入天牢前,能不能让我把你们家圣子抱回去,”郁镜白说话间,找旁边紧急召来的医修给沈听弦看手伤,掐开沈听弦的嘴给他灌了不少丹药,“你们圣子受伤挺严重的,我不看着不放心。”
医修帮忙给沈听弦紧急包扎好碎骨的手,检查过沈听弦的身体后,又给沈听弦补了一点养身体的丹药,“圣子大人体内确实确实没有魔气的痕迹,倒是内伤有些严重。”
道宫里最大的圣祖卷入冤屈中,二把手圣子大人身处昏迷,只能由尚还能说上两句话的长老站出来,说道:“圣祖,并非弟子们不信您,只是被弹劾之人需要暂时回避,不可参与同自己有关的案件。”
长老说完,立刻恭敬补充了一句:“您多年丰功伟绩世人都看在眼里,弟子们绝不可能让任何试图诋毁清白之人的人轻易脱身。”
叶里尘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郁镜白虽然打不过叶里尘,但是嘴上赢了一回,开心坏了,乐颠颠地把沈听弦抱回了寝殿。

第52章
郁镜白心里有底, 身后有退路,干什么都大胆, 这具身体已经开始魔化,只不过被他强压下异样,没有显现出来。
他丝毫不慌,甚至隐约有点期待。
沈听弦没和郁镜白说过他的计划,但郁镜白在嗅到叶里尘身上混杂的魔族气息时,也大致能明白两三分。
沈听弦想和叶里尘两败俱伤。
而且还真的让叶里尘元气大伤, 以至于被当众指着鼻子质问居然都肯忍下来没出手。
当然,沈听弦想干那种伤害自己的事情,那可不行。
他还在呢,他专门给叶里尘留的惊喜大礼包也还在呢,要是没用上还搭沈听弦一条命, 那简直得不偿失。
郁镜白和道宫的人解释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明了是叶里尘命数无多, 一直以来拿沈听弦当血包续命还想夺舍的事情,方才大概是没谈拢亲自动起手来。
只不过这也属于他的一面之词,道宫那边还需再斟酌调查。
道宫已经把外头历练的出任务的长老们通通以紧急召令叫了回来,并给其他宗门递了讯息。
毕竟是他们圣祖被弹劾了, 人族史上头一回的大事, 无论如何都不会轻视。
郁镜白把人放回寝殿安顿好, 自觉搬去天牢住了。
他所有身外之物都被剥了,出狱后才会还回来, 剩条干干净净眼瞳透亮的小蛇,都不用弟子们押,到地方自己就钻进去了。
负责押送的弟子怎么看也无法将雪白小蛇与那天那个一尾巴能把一群人抡出去的大蛇联系在一起,小心翼翼地伸手请小蛇上来, 说:“桌子高,要不要带你上去?”
小蛇吐着蛇信,“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待遇不差,虽然是按照压制魔化妖兽的顶配来关押,设置了压制法力修为的阵法,但可能是顾及他是沈听弦的契约兽,所以天牢环境很干净舒适,要不是没盆,不然小蛇还想泡个澡。
“能不能给我留个碗盆啊。”小蛇吐着蛇信,扬着半身左闻闻右探探,“最普通的吃饭的那种就行。”
弟子转身去取了一个能装得下小蛇的碗,贴心地洗干净,送给小蛇。
小蛇礼貌说:“谢谢。”
然而他们走之后小蛇蛇刚想引点水进来,发现自己动用不了任何法术之后,这才呆了呆。
坏了,忘记天牢有压制的阵法了,他连最基础的引水都用不了。
小蛇叼着碗爬到牢房门前,用尾巴敲敲门,召唤门口守卫的弟子帮他装点温水。
等弟子端了水过来,小蛇忽然道:“你们道宫审理冤屈之案,能把我也请去当证人吗?”
“可能要申请是吧,没关系我知道,”见弟子露出为难的神色,小蛇说道,“你帮我带个话,我也可以接受搜魂,不用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另一边,灵越头上包着雪白的纱布,坐上了与叶里尘对簿公堂的席位。
灵越把自己磕得很狼狈,如果不是那身代表他身份地位的宗师服饰,否则任谁来看,也只会觉得他是凡间那些吃完饭喜欢走上大街散步消食的精瘦老头。
叶里尘已然平复了不少,他身上没有人族第一人的架子,缓缓开口:“灵越,你在璇玑道宫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无证据不开口的原则。”
灵越沉声道:“我的记忆就是证据。”
他起身离席,走到大堂中央跪下,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就要叩首下去:“恳请道宫以搜魂之法,窥得当年血祭的真相。”
旁边长老们看着头大,赶紧去扶,还是没让已经磕得血肉模糊的灵越继续磕下去。
在山门外已经看灵越磕了一路了,哪敢让灵越继续磕下去,低声道:“不必如此,道宫只认事实,你少折腾自己一点,身体为重。”
言下之意,便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道宫不会因为谁的祈求态度更诚恳就有所偏向,也不会因为谁是人族敬仰的大能前辈就避其锋芒。
灵越摇了摇头,“我这头磕下去,一是为自己独自苟活至今,难免心生愧疚,夜夜难安。”
“二是为慰问我之妻女,无能之辈让你们蒙冤这么多年,才终于能有机会沉冤昭雪。”
叶里尘平静道:“记忆可以被篡改,古时审理案件还讲究人证物证齐全,只有你一个人证,不够。”
他并非嘲讽对方,只是自己身为道宫这么多年来的掌权人,道宫规矩条条框框,都是他亲自和长老们敲定的,自然明白道宫不可能光凭一个人的记忆就妄下定论。
想修改一个人的记忆有很多种方法,多到数不胜数,甚至于在座各位几乎没有人做不到。
这条证据,不够有力。
就在这时,门外的弟子来报。
长老召至身边,听弟子低语完郁镜白的请求,沉沉道:“可以。”
一个人的记忆或许有所偏差,可若有在场多人对同一件事情有视角不同事实相同的记忆,那裁决时这份证据的可信度自然水涨船高。
凡人随着时间推移,记忆也许会偏差或淡忘,可修士每一次修行都是在锻炼巩固自己的神魂强度,对记忆的把控便强上不少,神魂越强大,对当时看见的所有细节记得便越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凡人记忆很好篡改,可面对同境界敌人时便收效甚微的原因。
当年之事能凑出这么多修士的记忆,就看两份记忆里的细节对不对得上,符不符合当下情景的逻辑,与几方供词有无冲突,整体可有错漏之处。
这是寻找记忆被篡改的方法之一,道宫在这方面的手段和应对已趋于成熟。
当然,如果叶里尘的记忆也能搜,那自然再好不过,但搜魂之法对神魂伤害不小,因此在刑讯之中是禁止的,所以叶里尘要是不提,他们也不能搜自家圣祖的魂。
搜魂需要医修那边配合准备,所以还需要点时间,就在这时,门外的弟子又陆续来禀报:“圣子求见。”
“道宫外陆续来了很多山下的居民,几乎每家都扛着棺材和牌位,说想求见道宫管事的。”
堂上的长老大手一挥,说道:“将他们好生安顿,让医修那边准备好配合搜魂,放出消息开放道宫,让大家都能来见证。”
场面热闹程度不亚于刚结束没几个月的仙宗大会,整个修真界听说璇玑道宫的圣祖被璇玑道宫的长老指控为当年血祭惨案的凶手时,纷纷惊疑不定地炸开了锅。
当年那件事情的确让所有人心痛,但时隔多年,却有人跳出来说当年之事另有蹊跷,到底是蓄意污蔑,还是当真另有隐情。
小蛇美滋滋泡了一会澡,烘干身上的水,欣赏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鳞片。
可惜现在漂亮的雪鳞上偶尔会闪过魔纹的痕迹,本来一身完美的雪白鳞片,现在微瑕成这样,把蛇看得想喷气。
沈听弦当时还没彻底堕魔就被他截胡了,只好庆幸程度不深。
小蛇进天牢里待了小半天,终于重获自由,尾巴上圈了一道锁扣,依旧扣住他的修为,蛇蛇就这样溜溜达达地爬去了现场,刚好撞见赤红着眼睛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沈听弦。
下一刻,小蛇骤然腾空,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抖着手勒进怀里,“……郁镜白?”
小蛇顺势把自己缠上沈听弦的手:“哎呀,这才多久没见,回去再腻歪。”
这么严肃的场合干这事儿,成何体统。
沈听弦闭了闭眼,冰凉的手被小蛇卷进身体里捂着,听小蛇嘀嘀咕咕道:“你怎么比我还冰。”
蛇刚泡完温水澡,身上的热度还没消下去,便刚好拿来给沈听弦捂手。
沈听弦抬眼对上叶里尘黑沉的眼神,下一刻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他端着手上缠成一团的蛇,心神宛如镇了一道定海神针,“路上吹了风。”
小蛇窜上沈听弦的肩膀,兴致勃勃地左右环望,发现道宫居然把审判的地方选在当初举办仙宗大会的道场里,很是满意。
地方很大,来多少人都能装得下。
趁着人证物证还在入场,小蛇朝沈听弦碾过去,小声和沈听弦咬耳朵:“你记住,一旦发生了什么都别慌,都在我的掌控之内,我会回来的。”
沈听弦皱眉:“你想干什么。”
这话听着像用来安抚他的临终遗言。
沈听弦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带你去找妖王,先尽可能清除你身上的魔气。”
小蛇连忙用尾巴卷住沈听弦的手指,可怜巴巴道:“干嘛呢,不去。我只是入魔又不是要死了,能不能顾点大局,这边审着呢,你不要紧张。”
“……”
沈听弦盯着小蛇,没说话。
小蛇被盯得心里发毛,赶紧把脑袋伸过去使劲蹭沈听弦的脸,企图靠贴贴把沈听弦哄正常点。
山下的居民搬着棺材进了道场,小蛇看得叹为观止,这地方大到搬来棺材都有地方放。
灵越轻声叹道:“你们不必来的。”
就算真的能把叶里尘斗下台,凭叶里尘的实力,他也能找到一万种方法脱身。
到时候这些和他一样出面的人,都逃不过叶里尘的报复。
衣冠整肃的老人笑道:“这是老祖宗的吩咐,灵越仙师您一动身,我们定然是要来的。”
各家陆陆续续搬了二十几道棺材与牌位进来,居然都是舒城人,为首的是一个服饰整肃的老人,他向在座各位鞠了一躬,说道:“拜见各位仙师。”
“当年沙西村血祭之事,我们一介凡人人微言轻,只好遵从老祖宗临终前的遗愿,将他们的遗体保存至今,有朝一日能供各位仙师查验。”
小蛇一呆。
沈听弦轻声道:“师父,当年沙西村在那场血祭里血流成河,最终史册里记录的伤亡却只有零星十几个。”
“存活下来的是大部分人,然而这些人寿命都普遍不长,后人普遍认为是当年血祭之事过于恐怖,惊扰了凡人的三魂七魄,以至他们惊魂难定,无法从创伤中走出来,郁郁早逝。”
老人一挥手,让家中强壮有力的年轻人把棺材放下,“开棺。”
二十六具棺材齐齐打开,露出里面的尸身。
这些棺材在地里埋了很多年,带着沉重的土腥味,随处可见年岁流淌而过产生的腐朽风化。
可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尸身全都保持着去世之时的模样,大多都在三四十岁左右,并无半分腐化痕迹。
老人道:“老祖宗在那场灾难里活下来后,其亲辈寻遍各地的名医,都连连道着奇怪,问老祖宗是不是曾经骨血亏空亏狠了,伤了身体,没恢复过来,此后自然萎靡多病,郁郁寡欢,后半生未曾安稳。”
沈听弦道:“师父,您是汲取,您能不能告诉一下在座各位,您在白龙圣祖手中救下的人,为什么会有生机被抽取过的痕迹。”
叶里尘喝茶的动作一顿。

第53章
叶里尘盯着那些熟悉的脸, 停了很久,才说道:“血祭阵法发动, 何人能幸免,不过是多与少,严重与否的区别。”
沈听弦:“当初沙西村血流成河,方圆几里的土都被血红浸透,掘地三尺仍能见血色。沙西村上下共一百四十二户,共四百余人。史册里记载在这场血祭里死去的人却只有三十余人。”
“想把方圆几里的土都用血浸透, 把这三十余人全身的血液榨干,其余幸存者每人放三四碗血也都不够。若想达到这么大规模的出血,只能是全村人尽数都已被血祭阵法吞噬殆尽,鲜有幸免。”
凡人在这种大规模又悄无声息的血祭阵法下拼尽全力也坚持不到两炷香的时间,而两位圣祖实力不说均衡, 但好歹差距不会大,交起手来理应难舍难分, 同境界强者缠斗个十天十夜忘乎所以的例子也司空见惯。
可当时周边驻守的宗门和发现异样赶来的修士抵达时,现场已经只剩下满地血污,居民们惊慌失措,叶里尘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 萎靡的白龙身影虚化至彻底消散。
白龙的血虽然也不少, 可龙族的血和凡人的血在修者眼里一眼就能辨认出, 从出血规模和分布来看,应当加上沙西村的人全军覆没才合理。
“您及时赶来破坏血祭阵法, 救下的大部分人都未受太严重的伤,可为何脉象和身体机能都显示他们曾经几近濒死,骨血生机两亏空,只不过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将他们回溯到重伤濒死之前。”
“这般大规模的发动天赋特质, 又悖逆了时空因果,想来对发动者有极大的伤害。”
“妖族圣祖从未当众展露过自己的天赋特质,而您是汲取,定然是不擅长的。您当时就在现场,能不能告诉我们,白龙圣祖的天赋特质到底是什么?”
“……”
这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从未外传的事情。
叶里尘神情平静,像是外界一切事物都侵扰不到他一样。
良久,这位曾经的人族英雄,如今鬓发花白容颜苍老的人族圣祖不轻不重地放下茶杯。
他没有继续接沈听弦的话茬,只是叹息一声,“你长大了,牙尖嘴利。”
“人死如灯灭,当年那条白龙打破了生死定律,硬生生扭转了这么多将死之人的因果,他,承受了濒死之人的伤势后,自身还要受到同等的反噬。”
“已死之人无法起死回生,这点连白龙都做不到。”
所以沙西村仍有三十余人当场死亡,没救回来。
“这么多人打破生死因果回溯时空的反噬叠加起来,足能让白龙神魂碎裂,魂飞魄散,永无翻身之地。老夫从前一直以为他不会回来。”
在沈听弦体内发现龙骨的时候,叶里尘才察觉到白龙遗骨在不声不响之间居然已经破坏了很多。
小蛇抖了一下,预感不妙,悄悄往沈听弦衣襟里钻。
却不料下一刻,叶里尘盯着偷偷摸摸想溜走的小白蛇,笑了一下:“郁小友,你们暴风雪这一脉连觉醒的天赋特质都如此相似么?”
小蛇把尾巴尖藏回沈听弦的怀里,硬气地顶回去:“当然,我可是有一半龙族血脉的。”
“这样吗?”叶里尘失笑地摇了摇头,“好吧。”
“听弦。历史记载中从未有谁拥有过起死回生,为师教你这么多遍,你怕是一次也没听进去。”
叶里尘这幅模样估计是不狡辩了,沈听弦演了这么多年师徒情深,早就演腻了,现在也懒得装,“所以呢。”
叶里尘摊开手,任由捆仙绳绑缚住他双手:“所以,叶里尘认罪。”
全场哗然,而沈听弦猛然抬头看去。
小蛇也震惊了,惊疑不定地探出头来:“什么?”
怎么会这么容易。
叶里尘这个老东西筹划这么多年,干过这么多坏事,为了活下去不惜拿别人性命去填,现在会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认下曾经所做过的罪?
小蛇感觉有点不安。
老东西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说不定背地里想办法憋个大的。
堂上的长老甚至忘了说话,不住咽了咽,涩声道:“将……将圣祖……押入天牢。”
“等待修真界复核后公审定罪。”
叶里尘在经过沈听弦身边的时候停下来,他停下脚步,旁边的弟子也不敢拖他走,只好也停下来。
叶里尘仔细打量着沈听弦,说:“道宫交给你,老夫也放心。你恨老夫,认为老夫因私欲谋害无辜之人,老夫不作反驳。虽然亏欠于你,亏欠于他们,但老夫的的确确从未,也从没有恶意谋害过人。”
“老夫当初借他们续命时承诺过会让其后代安稳富足,会保证所有牺牲之人魂魄安好,来时投到大富大贵之家。”
“那白龙圣祖呢?你对白龙圣祖有愧吗?”沈听弦冷冷道。
叶里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又如何能保证那位白龙圣祖只是单纯想救与他毫无干系的异族,心中没有半分遏制人族发展的心思?”
小蛇:“……圣祖,时代变了,有没有可能我们已经三界大和平了。”
好大一口锅往他头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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