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响彻by蝉饮

作者:蝉饮  录入:11-17

在这种事情上,谷肆和罗阿响的处理方式大相径庭。他远没有罗阿响那样巧舌如簧,只是在片刻沉默之后说出了一切。
镜子感到不可置信:“所以你为了一个把你甩掉的女人,要抛下乐队?”
谷肆这才反应过来他并没有刻意说明罗阿响的性别,但此刻也没有解释这些的必要。
谷肆沉默着默认了。
其他人的反应也算不上好,阿让推了推眼镜:“所以你只是来通知我们。”
阿让说话是肯定语气,这种时候他一般已经很生气了。
小然则在旁边一声不吭,把鼓槌拿在手中玩,看都没看谷肆一眼。
最后他们谁也没说服谁,不欢而散。
在邶城的大学入学时,谷肆心里还七上八下,担心遇到罗阿响之后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结果后来问沈老师才知道他根本没上邶城的大学,反而是在余城的一所学校读书。
大概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最终他们都没能去成自己想去的城市。
罗阿响听他说完一切来由,不由得笑了:“本来以为分开能让你更自由地做你想做的,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
谷肆听到他这样说,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不问我的想法,自以为对我好,这样不好。”
罗阿响自知理亏,他转过头,扯着谷肆薄薄的脸皮道歉:“对不起啦,明天你去我家,我给你看个东西。”
谷肆偏过头:“还不知道明天有没有空。”
“你有空的话就过来,没空就算了。”说完罗阿响把自己的钥匙卸下来一把,递给了谷肆。
“干嘛?”
“明天上班,总不能让你在外面等吧?”
谷肆接过钥匙,撇撇嘴:“好吧。”
罗阿响没想到第二天竟然下起雨来,他短暂的休息期间在酒吧后门看着淋淋大雨,想着今天谷肆大概不会在他家了,心里还有点失落。
白无恙已经适应了酒吧的工作节奏,得心应手,他美型的外貌仍然是酒吧的一大吸客因素,只是白无恙的脾气不好,没办法一直对人笑脸相迎,碰到不规矩的客人还会和对方产生争执。
好在罗阿响在他身边,可以帮衬一下。
趁着这会儿客人比较少,他俩就躲在后门偷懒。
“怎么样?”白无恙手里夹着根烟,白色的烟雾萦绕,让他那张漂亮的脸显得有些忧郁。
“什么?”罗阿响问。
“决定了将来要做什么了吗?打算追梦了吗?”
罗阿响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他在问自己还打不打算画画。
罗阿响摇摇头:“还没想好。”
白无恙有些不理解,他脸上是明显的疑问:“为什么?我以为那天和我聊过,你肯定会追梦呢!”
“难啊,学艺术没钱寸步难行啊。”
罗阿响有时也想不顾一切去追求梦想,不过那只存在于他的幻想中,一想到自己没钱就什么都放弃了。
白无恙有些惊讶:“你男朋友不给你出吗?他应该不差那点吧?”
“我都还没正式跟他复和。”
“啊?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纯粹的……”白无恙把烟按灭在垃圾桶上,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纯粹的床上关系?他那么渣啊?”
罗阿响赶紧澄清:“不是,他跟我提了几次,可我还是,嗯……怎么说呢,过去发生太多事了,我感觉我还没办法面对他,我挺对不起他的。”
“有时候搞不懂国内人的想法唉,你也是,易也是。”
“易大哥?他怎么了?”
“和你差不多,喜欢又不和别人在一起。”
“谁啊谁啊?”罗阿响嗅探到八卦的气味,急忙追问白无恙。
白无恙很少看见罗阿响对什么事这么感兴趣,他笑了笑,故作神秘地:“你猜?”
“啊?你们是……那种关系?”
即使隐约感觉到他和易航之间有些什么,罗阿响这时从本人口中窥探到一丝端倪时,他仍然有些惊讶。
白无恙没回答他,重又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然后把食指竖在嘴唇前,“嘘”了一声。
这让罗阿响更好奇了,但他也没有再过多追问,他太会看人眼色了,看白无恙的样子,就算问了应该也不会告诉他更多。
罗阿响:“那我先进去了。”
白无恙点点头:“我抽完这根。”
下班前罗阿响还在为雨天发愁,他今天是骑电动车过来的,虽然在下雨前已经把车移到后门屋檐下了,这么大的雨要骑回去肯定被淋成落汤鸡。
罗阿响不过上个厕所回来,白无恙就在吧台内跟他使眼色,他朝白无恙看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谷肆端正地坐在那边。
由于已经接近凌晨五点。酒吧已经没几个人了,所以他格外显眼。
“去吧。”白无恙朝他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他下班。
罗阿响看了一眼排班,正好今天也不是他收尾,所以欣然接受了白无恙的好意。
“不是说没空吗?”
谷肆似乎在放空,直到罗阿响走到他旁边,他才发现罗阿响已经换好衣服,随时可以离开了。
“下班了?”谷肆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把话题岔开了。
“嗯,走吧。”
到家后,谷肆毫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接着从他的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看来当总裁也没那么容易,凌晨五点还要继续工作。
罗阿响自己先去洗澡了,洗完出来谷肆在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变过。
罗阿响一边擦头发,一边凑近去看。
结果这人根本没在工作,电脑画面上花花绿绿。
“我以为你上班这么辛苦,结果是在玩游戏啊?”
“嗯,所以,你要给我看什么?”谷肆像终于想起了这件事,不经意问道。
罗阿响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把毛巾搭在肩上,双手抓着衣摆就要往上撩,谷肆果然十分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
“哈哈哈哈,你太好玩了,你先去洗澡,东西帮你准备好了,洗完我给你看。”
“看什么?你的裸体吗?”谷肆问。
“啊?不是……”没等罗阿响说完,他就已经被谷肆吻住了。
谷肆两片薄薄的嘴唇将他下唇含住,坏心地用他的犬齿去磨蹭罗阿响的唇,让罗阿响有了一丝痛感,随后他听见谷肆用气声在他耳边说:“去接你前已经洗过澡了。”
罗阿响被他勾得面红耳赤,忍住心里的躁动把谷肆推开:“今天真的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拉着谷肆去卧室,谷肆的手干燥温暖,体温传到罗阿响冰凉的手掌,罗阿响握得更紧了。
罗阿响把他装零碎物件的箱子从衣柜里搬了出来,他在里面翻翻找找,半晌之后才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这正是谷肆高三时送给他那支,不知道按了多少次播放键,按钮已经褪色得厉害,笔身也无比斑驳。
“记得吗?你之前送我的。”
谷肆把录音笔接过,按下播放键,仍然能够播放,只是音质不怎么样,熟悉的曲调传了出来,带着些无机质的声音,充满了噪点。
他正听得入神,罗阿响手里不停翻着手里在的速写本,翻页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谷肆问:“找什么?”
“要给你看的东西啊,我记得就是这本啊。”
罗阿响又往后翻了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许多被划掉,又在后面写了新的,删改过无数次。
“你当时说,什么时候给你都可以,那现在还可以吗?”罗阿响献宝一样把速写本递到谷肆面前,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真的不会写歌词,你不满意的话……”
没等罗阿响说完,谷肆就已经把速写本接过去,认真读了起来。
你像烟雾
在无尽尘埃中漂浮
杳杳袅袅
游离向无垠无处
夏日潮气你的呼吸
氤氲出记忆痕迹
你在我眼里
妄图描摹你看向我时的深情几许
寥寥数笔跃然纸上是我沉闷心悸
拙劣演技假装无意
再次靠近你
底色褪尽
仅剩大雪中的暴烈分离
是我错害你误入迷林
我真真切切爱你
你出现在每一个潮湿梦境
目光冰冷
将我推向汹涌海底
于是我不敢再望向你
却想抱你同你耳语
话尽数年破碎支离
再说爱你
从未如此感谢那场雨
将你我淋透
也让我重新认识自己
赐与我勇气
走过四季
这歌词明显已经被修改过无数次,纸上几乎没有一处空白。
谷肆没想到,这首他都已经记不清曲调的歌,跨过多年时间界限,今天才最终完整了。

第56章
罗阿响心中惴惴,还思索着谷肆会对他写的词会有什么样的评价,但那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速写本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就躺在床上了。
罗阿响也没有勇气去问了,只好也随着他躺下去。
心事繁多的他却始终无法入睡,一直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提起这首歌,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半点意义,他只好什么也不问。
暑假就这样结束了,罗阿响又回归了以往的生活:上学,打工,循环往复。
再次和谷肆碰面是在他开学后不久,谷肆直接在下课时开车来学校接他了。由于之前的种种风言蜚语,罗阿响又接受了一次全校师生的目光洗礼。
“怎么了?突然来学校。”罗阿响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谷肆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一脚油门冲出去老远,一路不停地驶向了罗阿响未知的方向。
“去哪儿啊?”罗阿响又问。
“马上就到了。”说着谷肆又转了个弯,街景看起来十分陌生,是罗阿响没有踏足过的地方。
车停在了未知的停车场,刚下车罗阿响就看见一行人在电梯口朝他招手。
他仔细认了半天,才发现是FOL乐队的大家,果果还背着个吉他,她有活力地蹦起来,吉他也在她背上蹦了两下。
“阿响!”果果看起来十分开心,一个劲儿地朝他挥手。
“嗨。”罗阿响仍然困惑,但隔着老远也跟大伙打了个招呼。他尚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你写词的那首歌,今天他们录正式版,想着带你过来看看。”
“啊?啊!”
谷肆对他的反应感到不解:“怎么了?”
“真的要录啊?就用我写的歌词?”罗阿响还是震惊谷肆的雷厉风行,这才多久,他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嗯。”
“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谁唱啊?”罗阿响问。
“果果啊,怎么,你还想我唱吗?”谷肆语气里带着些笑意,像在打趣。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乐队众人面前,果果似乎对他更热情了,揽着罗阿响的肩膀往电梯里走。
谷肆原本打算去牵他的手,最后只堪堪摸到了罗阿响的指尖。
果果问:“你之前来过录音室吗?”
罗阿响茫然地摇头,他就是一只土狗,怎么会来过这种充满着时尚气息的地方。
录音师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看见他们进门淡淡地招呼了一下,想来他们都已经十分熟悉了。
隔着厚重的透明隔音玻璃,如果不带监听耳机,就只能看见乐手的动作,听不见一丝声音,声音像是被什么完全吸收掉了,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乐器演奏是分开进行的,一个人在透明的玻璃间里面演奏录音轨的时候,其他人就带着耳机在外面听效果,整个过程冗长而严肃。
乐队成员都很认真,显然对作品有着极高的标准,每一轨声音的录制都会花很长时间。
鼓手小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状态不佳,连着录了几十遍也没通过,最后他有些闹脾气,把鼓槌一摔,说自己手酸,想休息。
其他人显然已经适应了他的性子,也没多苛责,让他先休息去了。
罗阿响作为一个外行,他听不出每一遍的演奏有任何区别,但看其他人紧皱的眉头,也知道情况不乐观。
趁着他们休息的空档,罗阿响正好去了趟卫生间,没想到却碰上了小然。
两人一同站在洗手池的大镜子前,一开始谁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小然打破了沉默,清透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回荡着。
“听说是你填的词?”小然问。
罗阿响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只能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他当时把歌词给谷肆,并未想过这首歌会不会面世,只是想把自己数年的想法告诉谷肆而已。
小然一边清洗着他白皙的手指,一边继续说:“这首歌和我们乐队风格不符的,我们很少做迷幻摇滚。”
罗阿响不知道什么音乐风格,只听出来小然不太喜欢这首歌,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什么是迷幻摇滚?”罗阿响干巴巴地问。
“……”小然没有解释给罗阿响听,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从卫生间出去了。
罗阿响没头没脑地跟在他后面,谷肆正在录音室外面张望着,显然是因为他们太久没回去,正在找人。
他正好看见谷肆和小然擦肩而过,谷肆还被小然重重撞了一下肩膀。
“他没事吧?”罗阿响内心还是感到抱歉的,他如果没把歌词给谷肆,也不会再出现谷肆插手乐队的情况。
谷肆安抚他:“没事吧,你呢?”
罗阿响哈哈一笑:“我没事啊,其实歌词本来只想给你看看的。”
“嗯,我知道,是我自作主张,想录出来。”
“为什么啊?”
罗阿响并不觉得自己写的词有多么出挑,不明白其中含义的人听来说不定还有些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谷肆哪里来的执念。
谷肆偏着头思考了一下:“看到你写的词,我会有画面感,过往的回忆都扑面而来。”
“那也不一定非要录啊,你都退出乐队了,再去麻烦他们。”
“小然跟你说什么了?”谷肆把背靠在走廊的墙上,眼睛盯着罗阿响问他。
罗阿响避开了谷肆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那你在担心什么?”
“只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罗阿响没有把小然说的话告诉谷肆,本来他们之间就有些龃龉,罗阿响不想因为自己再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
回到录音室之后,小然仍然在录鼓的音轨,只是一直不尽如人意,最终只能暂停鼓声的录制。
从他们到录音室开始,现在只录了一轨阿让的键盘,卡在了小然这里。
这是由录音师做出的决定,其他人也没说什么,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整个乐队的人情绪都较为低迷,只有果果还饶有兴味地在一旁弹奏着电吉它,声音激昂有力。
果果停下了动作,笑着说:“要不先录吉它?我今天状态还可以。”
录音师的脸色好了些,点头同意了。
这时小然叫住了谷肆:“四哥,可以和你聊聊吗?”
谷肆显然也有想和小然说的话,他们便一同走出了录音室,不知道去了哪里。
镜子对罗阿响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啊,阿响,让他们聊聊也好,这几年他都没怎么和老四好好聊过。”
罗阿响倒是无所谓,他对谷肆并没有太多的占有欲,想到谷肆孤僻的性子,就觉得他多交点朋友更好。
“没事啊,他们要是能和好就最好了。”罗阿响眼神注视着录音室里面的果果,她拨弦的样子特别帅,沉浸在音乐中的样子更是十分引人注目。
果果对录音师比了个ok的手势,录音室里立刻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一片安静,都带着监听耳机在听乐声。看得出她很喜欢这首歌,演奏时特别投入,发丝随着她有些激烈的动作发散着飞舞,像是在配合她的乐声。
一遍结束,录音师点头,显然很认可她的演奏,但果果自己不是很满意,要求再重新录一次。
反复录了两三遍,果果都已经出了不少汗,薄外套被她随手扔在外面的椅子上,她穿着短短的紧身吊带,在录音室里肆意挥洒汗水,直到第四遍,她才满意地从录音室里出来。
这时,小然和谷肆也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谷肆仍然面无表情,但小然眼眶微红,下眼睫上还挂着湿痕,罗阿响只瞥了一眼便转开了眼神,没再去看小然。
谷肆看了一眼手机,对众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一起去吃饭。”
听到谷肆说的话之后,罗阿响才想起来去看手机,才发现已经晚上八点了。或许是因为这一天过于沉浸,时间过得格外快,他都没什么实感。
只有果果立刻应答谷肆:“好耶!”
其他人似乎都不太有兴致,录音师直接拒绝了,说自己接下来还有约,不方便去。
镜子搂着小然的肩,应该是在安慰和劝阻小然。
明明是和上次吃饭一样的人,氛围却差了许多,罗阿响半生不熟地夹在中间,更是尴尬。谷肆似乎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没事。
吃饭时小然也闷闷不乐,一个劲地灌酒,其他人都劝不住。
镜子摆出队长的架子:“小然,明天还有录制,差不多得了。”
小然却丝毫不在意,当作没听见镜子的话,喝了两杯就上头了,还举杯一定要敬酒。
他端着一杯白酒走到罗阿响跟前,把罗阿响面前的杯子斟满了酒,明显是冲着罗阿响来的。谷肆正要阻止,被罗阿响挡下。罗阿响举杯和小然碰杯,杯壁相接,发出清脆的响声,包间里瞬时安静了。
只见小然双眼泛红,头发散乱,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天然,他清亮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祝,四哥和阿响,长长久久,共赴白头。”

第57章
如果只听语气,而不听他说的话句,罗阿响可能会以为他是在吐出恶毒的诅咒,而不是对两人的祝福。
一般人可能会因为小然的举动而生气,但罗阿响仍在状况外,他一脸茫然地喝下了小然给他斟的酒,嗓子是火烧火燎的烫辣。直到坐在他身边的谷肆轻轻触碰他,他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要不要先走?”谷肆像是担心他会晕倒,右手虚揽着他的肩膀,语气透露着他的担忧。
“只是一杯酒而已。”罗阿响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向来隐忍惯了,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一顿饭吃下来气氛特别奇怪,沉默得不像朋友之间的饭局。
只有果果一个人挺开心的,还不停地给罗阿响说自己对新歌的感想。
果果像是看透了罗阿响的心思一般,她问罗阿响:“下次录制你还会来吧?”
罗阿响笑了笑没回答,但他明显已经不想再来了。
果果说:“下次你一定要来。”
罗阿响这才勉强地点头:“到时候看情况吧。”
结束之后,是谷肆送罗阿响回去的。谷肆本来想带他回自己家,由于罗阿响第二天还有课,只能顺他的意将他送回去了。
当他把车停在罗阿响所怀念的小区附近的狭窄街道却一言不发时,罗阿响终于发觉了谷肆心情不虞。
“怎么了?”罗阿响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副驾驶位,认真盯着谷肆,小心地关照他。
谷肆看起来有些气馁:“早知道不让他们录那首歌了。”
罗阿响:“小然说什么了吗?”罗阿响问出了他今晚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他确实很想知道谷肆和小然出去的时候聊了些什么,一个晚上都没机会问。
“嗯……他说他以前很喜欢我。”如果是一般人,罗阿响可能会以为他在炫耀,但这话由谷肆说出来,他却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罗阿响有些高兴于他的坦然,但心底却又感到不舒服,毕竟他和谷肆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他也有立场吃醋。
“哦——”罗阿响多少有感觉到小然对于他的敌意,虽然阿让之前和他解释过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敏感的罗阿响也能感受到他对于谷肆不同寻常的依赖。
“他是知道我之前恐同,才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现在还让他录制我们的歌,好像是对他有些苛刻了。”谷肆似乎感慨万千,他看起来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小然对他的感情。
对于录歌这件事,一开始是谷肆在劝他,现在却反了过来。
“然后呢?你打算不录了吗?”罗阿响问。
“没……我告诉他如果实在接受不了,我可以找其他鼓手,他更生气了。”
罗阿响无奈地摇头,谷肆身上偶尔表现出来的不近人情,实在会伤人心。
“你啊,情感迟钝,言语愚笨,善负人心。”
谷肆看起来不太服气,反问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至少先安慰一下哭了的人吧?”
谷肆:“那几年前的冬天,我哭了你也没安慰我。”
罗阿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干巴巴地:“那今晚我好好安慰你?”
于是谷肆再次顺利得到应允,理所当然地登堂入室。
两人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时,罗阿响忽然产生了一种十分平静的舒适感。
“你当时那一拳怎么没落在我身上。”罗阿响想起了那个大雪天,谷肆流着泪朝他挥拳,到现在他也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谷肆的表情。
谷肆的回答简洁明了:“打了你的话,你岂不是更心安理得?”
这也是罗阿响想说的:“如果你打了我,我肯定就没那么有负罪感了,说不定也不会再跟你复合,一切真是命中注定啊。”
他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谷肆从放松的状态一下紧张起来,绷紧了身体:“所以,你现在和我复合是因为负罪感?”
罗阿响没想到他的脑回路是这样的,有些无奈:“怎么可能?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啊,如果只是因为负罪感,我怎么可能会和你成为恋人。”
谷肆追问:“那如果只有负罪感,你会怎么做?”
“我可能会尽我一切来补偿你,但肯定不会再和你复合。”
谷肆翻了个身,将他搂在怀里,双手搭在他纤细的后颈上,不停摩挲着他的皮肤,温热的体温传递过来,罗阿响一阵耳热,他回抱着谷肆,嘴里哼着谷肆很久之前写的那首歌的曲调,他听了无数遍,早已经烂熟于心。
两人就这样搂抱着,共同进入黑甜,似乎只要互相依靠,梦乡也在同一处。
余城的夏就这样结束在一场又一场的秋雨中,缠绵的淅沥细雨经久不歇,空气中的桂花香气也带着湿润气息。
第二次录制的时间就是在这样湿冷的天气中进行的,时间定在周末,罗阿响既不上班也不上学的日子。
罗阿响随便套了件卫衣,出门时却还是感到冷意袭人,他站在路口等谷肆。
谷肆说要来接他,中途有工作,所以推迟了些,罗阿响躺在还未营业的商铺屋檐下,不停四处张望,寻找着谷肆那辆车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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