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宿敌,但有孩子by北边有鹿

作者:北边有鹿  录入:11-19


第7章 双修or打架
半空中,白泽形态的神识前爪微微向前伸出,细长的尾巴向上晃动了半圈,它的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火红的狐狸,似乎只要对方有所动作,它就会一跃而上,随时发出攻击。
妖识的八条尾巴向着四周伸展,耳朵竖起,一双金眸亦是死死盯着白泽。
冷离辞的原型并非是全然的红色,而是大量的红中掺杂了部分黑,他的八条尾巴中,有两条是全黑,还有三条是黑和红各占据了一半,因而他的妖识形态也是如此。
当八条尾巴同时展开时,黑红交杂下,彷如深渊炸开的焰火,艳丽又带着一丝邪性,与通体雪白,天生带着神性的白泽站在一起,就像光明与暗夜,无须多言,便知殊途。
一神一邪警惕地迈动着步子,一边观察着对方,一边在这场对峙中考据着对方的实力。
这架势,与其说是双修,不如说是预备干架。
但这样的局面并未持续多久,似是从彼此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一红一白之间气氛紧绷,两者之间的距离却是在逐步缩小,到了最后已是鼻息相闻。
划分为楚河汉界的两种味道有了相融的趋势,屋内好似点燃了一炷熏香,带着薄荷的清凉渐渐从中散开。
冷离辞闭着双眼,妖识的触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他的五感,脖颈间的温热若有似无,鼻息间萦绕着不属于自己的清冽气息,就像……有人在与他交颈舔舐。
太亲密了……
他眉心轻皱。
近若耳闻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地触碰着耳廓,热意上涌,皮肤一阵酥麻。
冷离辞死死咬住下唇。
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
这种厌恶如生长的藤蔓无法自控地蔓延进冷离辞身体的每一寸,这种抵触的心理将陷入亲昵的妖识一把扯回。
红狐低吼出声,蓦地向着白泽的脖颈间用力咬去,白泽侧身向着另一边滚开,怒目看着骤然翻脸的狐狸,如雷鸣的咆哮声自胸腔迸发,下一秒纵身一跃,向着红色身影扑去。
方才的旖旎暧昧尽数散尽,只剩下熟悉的剑拔弩张。
一神一妖同时睁开眼,一掌击向对方,洞内的器具物品顿时碎裂一地,洞壁震颤之下,不堪重负地爬满了裂痕,变得摇摇欲坠。
云清无唤出冰枪,他本就处于忍耐的极限,妖识的骤然一击彻底将他的那点忍耐化为了灰烬,强压在心底的怒火没了阻碍,变本加厉地升腾而上。
去你的,还是同归于尽吧!
在两股强压下,已经狼狈不堪的洞顶宣告守卫失败,开了个大天窗。
一红一白的战地趁势转移。
两人所到之处,乌云蔽日,万物凋零,活物纷纷逃回自家遮风避雨的小窝,拼尽全力逃离池鱼的命运。
“你的能耐也不过如此。”云清无深蓝的眸色里映出一抹嘲讽,手中长枪向前一刺,枪锋寒意凝聚而起,将奔涌而至的烈火抵挡在外。
冷离辞眼底沉了沉,内心恼怒之意愈盛,他翻身一跃,手中骨剑在烈火的缠绕下,无限延长着剑身,带着一股势如破竹之意,穿透寒冰,将枪身缠了个彻底,被阻隔的烈火趁机而上,尽数扑将过去,势要将那冰寒一般的神融化殆尽。
云清无神色一敛,果断将冰枪向上一抛,衣袖一挥,空气里数道冰刺已成。
眼看新一片的土地又要遭殃。
刺啦——砰!
方才还咬紧对方不松手的剑与枪倏地失去了活力,直直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而他们的主人也没能逃过一劫,空中对峙的火焰与冰刺尽数消散,随着消散的还有他们的对身体的掌控权。
冷离辞敏锐地察觉到这次的消散与往常似乎并不相同,往常被那小崽子影响时,更多是外力造就的身体滞涩,但这一次他却感受到,身体里的灵力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散。
一丝惊慌从向来淡漠的眼眸略过,但很快这丝惊慌便被镇压下来,冷离辞快速扫过周边的环境,视线落到不远处的矮树上,在最后一丝灵力消散之前,他咬了咬牙拼力将自己的落点转移到了那棵树上。
眼下身体情况未知,若是今日被摔死,那他下辈子都不会瞑目!
不远处的云清无亦是察觉了这次的不同,他第一反应是想要故技重施,以原身作为缓冲,但不料,任凭他方法使尽,这副身体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一来一去间,完全陷入了被动。
他眉心微拧,眸色却不见一丝慌乱,目光落到不远处的另一人身上,依照他对那半狐的了解,对方绝不会坐以待毙。
云清无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一卷金绳,向着冷离辞的方向一抛,金绳在散开的那一刹那,宛如游蛇一般,飞速跟上了目标,一把缠住了猎物的腰。
被缠住的人面露不悦,但已无力再分神,只能忍下这口气。
原本就不甚高大的树不堪重负地晃了晃身体,枯枝上的最后的几根残叶也落了地。
冷离辞面朝上,躺在枯枝架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另一“重物”不由分说地压了上来。
他闭了闭眼,狠狠一踹,毫不留情地将那“重物”踢了出去。
“重物”连遭两击,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就势翻滚在地,原本一尘不染的天界储君,此刻白发上脸颊上都沾上了灰扑扑的污点,虽是狼狈,但看起来反而多了一丝地气儿。
浑身密密麻麻的痛感和疲累让云清无没了再动弹的心,干脆双手一摊,躺在了原地。
一时之间,寂静下来的树林里只剩下树上和地上平复呼吸的喘气声。
等到彻底平复下来,两人的情绪也冷静得差不多了。
云清无抬手揉了揉眉心,此刻他的脑袋里好似被点燃了一排爆竹,噼里啪啦令他头疼欲裂,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
要是真就此和这半狐同归于尽,别说无颜面对爷神,就是他自己,就算诈尸也要抽自己一巴掌的。
“喂。”云清无半撑起身,看向树上的冷离辞,见对方看了过来,接着道:“给我你的信物。”
冷离辞移开视线,语气警惕:“做什么?”
“孩子,我让人把孩子带出来。”云清无知道冷离辞不会把孩子当亲子,但知道和亲身体会还是没法一样,他有些没好气道:“按照我们俩现在的状况,你还想走回去亲自把孩子带出来?你想同归于尽,我不想奉陪。”
冷离辞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倒是一脉相承的虚伪。”
云清无不欲理会冷离辞的阴阳怪气,站起身拿出木哨,只要哨声吹响,洪渊就会知道他的所在之处。
冷离辞眸光一凝,翻身下树,一把将木哨拍落在地,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之意:“本尊允许你叫人了吗?”
他此刻毫无妖力,和一个凡人没有任何区别,他不信任任何人。
“那你有何高见?”云清无脸色不耐,声音也拔高了些许。
似是感受到二人之间紧绷的气氛,冬日里呼啸不止的北风都好似放缓了速度,陷入了停滞。
冷离辞拂袖转身,从怀中拿出一柄手掌大小的木刀,在空中一划,木刀所过之处立即出现了一道裂缝。
惨烈的婴孩啼哭声从中传来,打破了寂静,哭声一顿一顿,显然已经有些上不来气。
冷离辞面色冷峻,将手深入裂缝,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孩子。
是流离刀。
云清无眸光微动,流离刀乃扶桑神树树心所化,扶桑树亿年更迭一次,因此这树心脱落一次也需亿年,脱落的树心要顺利化为流离刀也需一定的机缘,因而这世间至今也不过三把。
保存在天界的那把流离刀体型如长刀,还有一把至今不知去向,而冷离辞手中这把更像是鲛人族的那一把。
一贯孤高的鲛人族能够将族宝拱手相送,冷离辞这妖界之主的位置,倒是比他预想中更要稳固。
“呜呜呜!”
思绪发散间,冷离辞隔空向他抛来什么东西,他下意识一接,低头一看,婴孩哭得通红的眼睛正委屈地看着他,因为哭得太久,脸上旧泪已经干涸结痂,新的泪水又覆盖上去,看起来全然不似第一面时的白净。
“你的孩子,还给你。”冷离辞撂下这句话,径直朝前走去。
“……”
云清无看着手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身体僵成了一团,手和脚感觉都随着灵力消散失去了感知。
但很快,失去的感知就尽数被他找回来了,因为孩子哭噎声越来越弱,剧烈的头疼也在警告他,再如此下去,他们就都离往生不远了。
“冷离辞!”
他调整了下抱孩子的手法,朝着前方喊了一声。
这一声落下,好似按下了某个机关,原本头也不回的人立即停下了脚步,只是仍旧选择了背朝着他。
云清无一愣,敏锐地发现了端倪——这妖的手正在无法自控的抖动,浑然与面上的淡定毫无相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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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废弃的木屋里。
云清无倚靠在房柱上,眉头紧皱,看着床边不紧不慢在清理床铺的冷离辞,只觉得画面诡异,正在加剧的头疼让他的耐心接近告罄:“你这是想在这张床上睡觉?”
情况危急,能够找到这座既隐蔽且空置的木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不理解这半只狐狸为何要如此矫情。
冷离辞此刻也因疼痛,手上的动作不得不放缓了速度,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固执地想要将沾满灰尘和树叶的床处理干净。
只是事与愿违,没了法力的便利,仅靠人力这实在是一件力不从心的事情,床没有干净,他内心的积攒的怒意已经在爆炸的临界值。
就在他想要一剑砍了这糟心的木床时。
一快还算干净的靛蓝色布料被放置在了床的右半边。
这布料有些眼熟。
云清无眼神写满不耐,扬了扬右手,阴阳怪气道:“请!”
冷离辞打量这衣服半晌,一甩下摆坐了上去。
云清无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了床的左边,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稻草做的临时小窝,婴孩的哭声比方才更弱了一些。
现下的情况由不得他们再犹豫。
两人同时闭上双眼,唤出了自己的识魂。
或许是一回生二回熟,亦或是这一次主体的意志不再唱反调,红与白在得以离体的一瞬,便毫不犹豫地冲向了对方,势要将对方融入为自己的一部分。
烈火焚烧的熏香与清冽的雪山气息在窄小的荒屋里倏地炸开。
红色雾气绕着白雾攀岩而上,一缕一缕编织着巨网,想要以此将对方牢牢禁锢在自己的身下,白雾清冽的气息陡然变得锋利,平静的雾体动荡起伏,欲破开禁锢。
云清无眉头紧皱,放在膝上的手狠狠一抓衣角,强制压下心中逐渐无法忽视的攻击欲。
躁动的白雾安静下来,幻化为比真身要小上一圈的白泽,白泽低头轻轻蹭了蹭缠绕在身上的红雾,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尖,一下又一下舔舐着红雾,亲昵中带着安抚。
酥酥麻麻的痒意,由点至面蔓延开来,冷离辞原本平稳的呼吸乱了节奏。
强势的红雾也不得不柔和了力道,幻化为了一只红狐。
红狐不甘示弱,展开蓬松的八条尾巴将白泽包裹其中,低头蹭了回去。
红与白舔舐交颈间,截然不同的气味相融,近似于薄荷的清香从中爆发开来,很快便填满了整间木屋。
相对而坐的二人,气息逐渐加重,阳光透过缝隙落下来,额头上浸出的热意反射出点点光芒。
冷离辞有些难耐地扬起脖颈,闷哼出声,额间金色的妖徽明明亮亮,熠熠生辉。
八条尾巴争先恐后从身后跑了出来,姿态闲适地伸展开,红色和黑色相间,将主人的身体围绕其中。
云清无眉心紧拧,这一声闷哼入耳,他抓住衣角的手下意识又重了几分,原本齐整的下摆本已皱得不成样子,这一下下去,更是初见分割之势。
偏白的脖颈上薄红一片,细长的尾巴在身后一下又一下地来回扫动,似乎想要以此缓解身体的燥热,但终究不得其法,只余光线明明暗暗。
不知过了多久,淡金色的阳光渐渐被镀上了一层暖色,屋内暗了下来,空气里截然不同的气味双双弱了下去,融合而成的薄荷清香强势以木屋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而去。
襁褓中的婴孩贪婪地吸取着这缕清香,紫红的脸颊逐渐恢复了红润,哭声渐止。
一朵并蒂莲,一分为二分别在冷离辞的耳侧与云清无的锁骨处浮现,代表二人的临时伴侣关系结成。
然而近乎于融入彼此的红雾与白雾却并没有要分开的意思,他们缠绕着彼此,抚摸着对方的每一寸身体,缱绻难分。
神识带来的精神愉悦冲撞着云清无理智的防线,他压抑着濒临失控的呼吸,想要睁开眼确认孩子的状况,只要确认孩子无碍,他就能立刻停止眼下这身心的折磨,将自己解救出来。
睁开眼的瞬间,他呼吸却不自觉一顿,视线一时无法从眼前的人身上移开。
从前浑身一贯散发阴郁之气的人,此刻眼尾染上了一层艳色,额间金色妖徽明亮异常,两条黑色的尾巴松松垮垮将主人包裹,红色的尾巴张扬地在空中铺展开来,像是开在深渊里的曼陀罗花。
一双金色的鹿角在青年洁白的额间忽明忽现。
“你看什么?”
冷冰冰但难掩哑意的质问突兀地响起。
云清无混乱的思绪一震,立即移开了视线,下一秒狠狠唤回了自己的神识,心生恼怒。
他方才是抽了什么疯,即便他素来对美的事物多一分的欣赏,但那又与眼前这只妖有什么关系?
定是识魂相交作祟!
“看你能沉迷到什么程度。”云清无平复下作乱的呼吸,故作镇定地看了回去。
但随即他便想起这是无用之功,二人如今有着临时伴侣契连结,哪怕是个效用减半的契,在七曜之期内二人的情绪波动在彼此之间几近透明,甚至还能彼此影响。
如他所想,冷离辞感受到了这股恼怒之意,这多少平复了他此刻因身体陌生的异样而生出的闷气,他收回自己的妖识,下巴微抬,神情却仍是维持着淡漠:“堂堂天界元君竟有这等癖好,何不揽镜自照?”
“你——!”云清无一双蓝眸里刮起旋风,手中的衣角又破碎了几分,他紧抿双唇,心中泛起波涛,一时之间,却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反驳回去。
他不清楚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模样,但……
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对面的人,目光里带着警惕,现在不是互殴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是,冷离辞话说得挑衅,身体却是未移动分毫,情绪上传来的信息显然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似是看他无话可说,心中满意了,更是直接移开了视线。
若有似无得得意通过临时契约飘荡过来,云清无摇摇欲坠的衣角彻底尸首分离,他闭上了双眼。
算了,这次就放过他。
冷离辞见云清无没有动作,原本紧绷的身体松弛了几分,但也只是几分,身体的异样让他浑身僵硬,此刻若动手,他未必能居上风。
他移开视线,眼睫微垂,被阴影遮盖的眼睛里,竖瞳未散,他丝毫不留情面地向舌尖咬去,仿佛那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随着牙齿的咬合力,舌尖浸出一丝血意,血腥味和刺痛感接连袭来,很快霸占了整个口腔的感官。
那些妖识所遗留的触感和不合时宜的欲望被尽数驱赶,灼热的身体渐渐有了冷却的趋势。
冷离辞眉心紧拧,他的身体依旧如干涸的土地,感知不到一丝灵力。
方才,他明明感受到了充沛的灵力在身体内流动。
他右手捏诀,看向躺在地上的骨剑。
骨剑纹丝不动。
他抬眼看向云清无,目光里带着防备,却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
显然也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你,去把她抱过来。”冷离辞语气冷硬。
云清无皱眉,没有动作:“我不是你的下属 。”
金眸一沉,冷芒如刃。
蓝眸沉静,刀枪不入。
眼锋扫了几个来回,二人却没人动作,局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就是这里!”
“冲进去!”
外面响起一阵喧闹。
二人眼神一惊,拖在身后的尾巴“唰”地收了回去。
冷离辞眼眸一凛,就要起身,相比成为鱼肉,身体的那点异样能算什么。但他的身体显然有不一样的想法。
刚起了个半身,既麻又软的腿自动趴了回去。
冷离辞:“……”
他愤恨地看着自己的腿一眼,欲再试。
云清无向冷离辞投去嘲讽的一眼,不急不缓地先将右脚朝下伸直,随后再去摆弄左腿,过程中时刻让自己的下摆遮住腿部,竭力让自己处于一个雅观的姿态。
来人多半是凡人,若有误会,解释清楚即可。
虽是这么想,但只要想到方才这里发生的事情,他耳尖的薄红就死活褪不下去。
不等他彻底站起身,冷离辞已经咬牙强行抬腿,用蛮力起身下了床。
门外声音愈来愈近,“砰”地一声响。
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
“啊,孩子在那!”领头的是一位中年农妇,农妇身着藏蓝色大襟右衽上衣,头戴黑色包头、包头和领口别有各式各样的银饰,不似中原人的扮相。
农妇一进门,立即朝着孩子的方向跑去。
剩下的同样异域打扮的四个男人拿着长刀直直朝着床边的二人冲了进来。
冷离辞目光一沉,捡起地上的骨剑,挥剑朝着临近的男人而去,虽然当下没了法力,但招式仍旧带着一剑毙命的杀意。
“等等!”
从方才就一直在愣神的云清无回过神来,冲上前去,以身挡住了刺向男人的剑。
“你什么意思?”冷离辞眼神阴鸷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和身后这群不找来路的凡人。
拿着武器的男人一见这场面,明显也有些出乎意料,举刀的动作停在了半空。
云清无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向领头的男人,男人有一双温和的杏眼,因而无论此刻眼神有多凌厉,旁人看来都会少一分攻击性,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分毫不差。
熟悉的服饰风格与熟悉的眉眼都让他此刻产生了一种时空的错位感。
他已经许久不曾见过这张年轻的脸。
“孟晃?”
他看着眼前人,语气不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不可置信里又隐藏着一分抗拒,两分希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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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好险,差点小命就没了。[狗头]

云清无看着对面人,男人眼里四分警惕,一分疑惑。
是了,就算是轮回转世,这个人也不再是过去的人,更恍若其他。
他敛了敛情绪,依照凡人的礼仪,双手握拳,温声解释:“我们兄弟二人被劫匪追杀,如今身无分文,身体实在疲乏,这才擅自进屋休憩,实在抱歉,我们这就离开。”
男人闻言,从上到下将二人打量了一遍,手上的武器没有收回的意思。
“那这孩子怎么解释?”
冷离辞握住剑柄的手紧了几分,是一个随时能够攻击的姿势,冷硬道:“与你何干,孩子给我。”
此话一出,其余的人神色皆带上了一丝怒色。
“果然是他们!”
“他们肯定就是人牙子!”
“老大!不要和他们废话了,抓起来再说!”
云清无抿紧双唇,心里把冷离辞这该死的半只狐狸翻来覆去地揍了一遍,这才让嗡鸣的脑袋安静了些。
冷静之后,他迅速从这些话语中抓取到了关键词。
“那孩子是……”
他出口的话一顿,在心里转了个圈,指了指身后:“是我阿弟的女儿,你看额上的胎记是一样的。”
“谁是你阿弟?”冷离辞冷眉一压,剑锋向内一转,语气阴沉。
云清无笑着一颔首:“见笑了,我们兄弟俩有点内部矛盾,吵了一架。”
农妇抱着孩子走到领头的男人身旁,小声道:“瞿文,这孩子额间的确与那红发男子有一样的胎记,我看着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瞿文看了看孩子,又打量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冷离辞,手中的刀收了收,但心中的质疑并未完全打消:“你们……是亲兄弟?”
“不是。”
“是。”
云清无回过头冷冷瞪了一眼专注拆台的妖。
专注拆台的妖满脸写满不耐,冷冷瞪了回去。
虽是如此,他内心的那股杀意却不可控地被安抚了下来。
这该死的契!
农妇看了一眼二人有些凌乱的衣服,到某一处时,视线猛的一顿,再看向互瞪的二人时,神色刹那复杂起来,但她见多识广,很快又自行消化了。
她拍了拍瞿文,向对方使了个眼色,意味深长地将孩子递给云清无:“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兄弟也是一样的,有什么矛盾说开就好,呐,孩子抱好。”
瞿文疑惑地看向态度突然转变的亲娘:“阿娘?”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云清无下意识接过孩子,眼神有些懵。
这就信了?
农妇拍了拍儿子的肩:“放心,这孩子一看就与那位红发小兄弟有血缘关系,兄弟不是亲的那也是兄弟,不重要。”
说的也是。
瞿文放下刀,双手握拳回了个礼:“抱歉,多有得罪。”
“无事,误会解开就好。”云清无低头看了看孩子,原本发紫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
冷离辞握着手中的剑,狐疑地看着态度转变的凡人,眼里的警惕丝毫没有松动。
农妇自来熟地逗了逗孩子,热情道:“你们若是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去我家住一段时日过渡,我看这孩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这……”
云清无有些迟疑,但眼下他没有法力,在这里落脚的确是一个最优的选择。
“好。”
他还未说话,冷离辞突然开口,一改态度地应了下来。
云清无:“……”
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
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挂上了笑容看向农妇:“那就麻烦大嫂了。”
农妇挥了挥手:“客气什么,你们叫我刘嫂就行,这是我儿子瞿文,在官府当差。”
说着她面露自豪:“我儿可厉害了,你们要在城里遇见什么事了,找他就行。”
瞿文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阿娘!”
云清无应和着笑了几声,随机给自己和冷离辞取了个名字:“我叫云无,他叫云辞。”
“冷辞。”冷离辞冷声纠正。
云清无很想翻白眼,但那实在不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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