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by春风遥

作者:春风遥  录入:11-26

他走过去,警告道:“你强行掳走顾先生,竟还妄想来窃取他的财物。”
“那你去报官啊。”
“……”失主不在,怎么报?
容倦声音很轻,有理有据道:“顾先生已经决定留在将军府,除了日常衣物,那些素日最珍爱的书籍,自然都要带走。”
悠悠大放厥词时,容倦注意着府中动向。
有点意思。
便宜爹这个时候应该在府里,却没有出现制止。
同样关注这一点的还有容恒燧,他强行冷静下来,拦住要说话的郑婉,低声提醒说:“他毕竟也是父亲的孩子,如果直接赶人出府,肯定有御史会参父亲。”
容恒燧的脑子比起容承林和容倦差远了,但比郑婉还是强上不少。
他很确定顾问没有向容倦投诚,来这里闹一趟不过是为了挑拨离间。
对面容倦态度似乎更嚣张了,扬起下巴:“顾先生说了,他和大哥的相交缘分正如《昭集》所著,春梦秋云,散如凫雁。”
“都已经散了,大哥还执拗什么呢?”
容恒燧没有再阻拦容倦拾掇顾问的东西。
在后者的喋喋不休中,容恒燧反复琢磨那句话。
顾先生应该是故意引这混蛋来的,肯定是要借这句话传递什么信息。
他要赶紧去翻一翻《昭集》。
前院闹腾到了极致,丝毫不影响代舍这边。
绿竹苍劲,庭院内摆放的不是普通石桌,表面通透温润,像是玉一样柔滑。
容承林的绯色官衣和桌子颜色形成鲜明反差,对面明明有人,他却是一个人在下棋。
今日来时,桌上摆了一局极难的残局。
最后一子落下,容承林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穿薄衫的男子。
门客多长袖善舞,宋明知例外,他不喜和人打交道,但又极好奢华享乐。如这院中,光是仆从就有十来位,有端茶送水,还有扇风诵读的,宋明知懒散时,还会让人念书给他听。
目睹右相解了残局,宋明知并无意外,“外面闹腾的这么厉害?相爷不去瞧瞧?”
容承林:“燧儿能处理好。”
听他特意点出容恒燧,宋明知会意。
先是瞄了眼黑白分明的棋盘,他才再道:“都云棋如人生。有时候分得再明白,黑白棋本质也不过为棋子,恰如文臣武将,全部是陛下的臣子。”
容倦跑来闹腾,容承林都没有什么反应,这会儿神情却是有些明显的意动:“先生的意思是……”
宋明知笑而不语。
容承林静思片刻,也笑了。
这是在暗示容恒燧可以走武将的路途。
如今党争严重,这种安排很反常理,细想倒未必是不行。军中谢晏昼独大,主战,陛下私心偏和,自然希望有人能辖制住他。
“燧儿没有军功又毫无建树,他若真在军中,恐怕人微言轻。”
宋明知淡淡道:“兵部。”
陛下因五皇子私下偷偷向督办司求救,已经起了疑心,正是对他们不悦的时候。
容承林想到这里,眼角的细纹一点点展开。
若在此时提一嘴平定叛乱时挨了一刀的功绩,燧儿随便封个兵部小官,应是不难。即便没有获封,先给陛下留下一个印象,明年参加科举后也能有一个好去处。
“先生大才。”三言两语便解决了他现在的一桩麻烦事。
容承林满意后,问起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先生觉得,你的师弟,我这位好门生会当墙头草吗?”
天象一事乃是顾问献策,一旦督办司撬开他的口,会有很多麻烦。
“同门之谊罢了,了解未必有多深。”宋明知半阖着眼,已经有些送客的意思,“只知道师弟喜欢惠州。”
容承林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态度不快,和颜悦色离开。
惠州不大,当地官员又是他们的人,找到顾问的家人不难。
宋明知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更别提目送丞相。
他摇了摇头,暗忖能找到就有鬼了。
一名奴仆不久后入内,汇报前院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容倦专门跑一趟,说是为顾问取东西后,宋明知睁开眼,淡淡道:“你去顾问的院落跑一趟,留点神,看看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奴仆一头雾水过去,再回来的时候十分惊讶说:“真的有!那里有一本书!”
宋明知翻开书。
“您怎么知道……”
“收拾行李这种事情,犯不着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亲自做。”
容恒崧专门去顾问的房间停留许久,多半另有蹊跷。
不过发现对方只留了本书,有些在宋明知意料之外。
一本以三国为名的书籍,宋明知博览群书,确定并未看过。
其中一张被折了起来,他翻开的瞬间,目光上下扫了几下,便浏览完文章内容。
章节名为《三顾茅庐》。
听说一名谋士颇有才能,主人公想要请他辅佐自己前往隆中。连续去了三次,直到第三次才见到谋士,谋士为他的诚意所打动,终于出山。
末尾处,用笔墨潦草加批注:一顾。
这是自信第三次来拜访时,定能说服自己?
天下竟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
昔日容恒崧顽固不化的劣徒形象,和今日巧妙留下信息的样子交互出现。
宋明知合上书:“有趣。”
回去时,韩奎没有阻拦容倦叫车,容倦反而不干了。
“去,给我去叫辆车,记得付钱。”
颐指气使的作态,让韩奎气笑了,若不是对方也有官阶在身,他早就会说上些难听的话。
容倦回头看了眼相府的牌坊:“没有车,我就紧急住这里过夜了。”
“……”
韩奎最后还是给他叫了三辆,按照容倦的要求,陶家兄弟各自还要坐一辆。
作为容家的好儿郎,容倦离开相府从不空手,这次给顾问‘抄家’,也成功装了小半车东西。
车子上路后,系统纳闷:【我们不是要去见顾问的师兄?】
容倦用帕子擦去嘴角血渍,挑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不紧不慢道:“宋明知还在避世。”
草率登门,大概率会闭门不见,反而打草惊蛇。
“春梦秋云,散如凫雁。明知山路久远,亦使溪风送归。”
诗句自他口中念诵,不疾不徐,轻重缓急刚刚好。
“我让这谋士归心,心甘情愿给我做小。”
系统:【??】
“小脑。”专用脑机。
顾问先来的,让他做大。
【……】你咋不说做大做强,让天下归心呢。
顾问作为撬开丞相府缺陷的杠杆之一,多少双眼睛盯着,谢晏昼怎么可能允许顾问私下传递信息,还是通过自己的口。
但凡宋明知聪明点,就该明白自己此行另有目的。
容倦百无聊赖道:“我猜,我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舟车劳顿,终于抵达将军府时,容倦犯困着下车。
才刚掀开车帘,他顿时感觉到不太好。
说不上原因,大概可以称之为第六感,容倦强撑着眼皮,很快看到了站在府邸门口的谢晏昼。
咦,管家不是说他去校场了?
此刻谢晏昼的神情,有些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不同的是,那次是无视,这一次那双眼睛是直接注视着自己。
谢晏昼全程眼尾压得极低,薄唇直抿,容倦甚至能感觉到那平静下藏着的暗流。
薛韧也在,戴着羊皮手套,笑眯眯说:“可以啊,听说你都会给自己催吐了。”
顺着薛韧的视线往下,衣襟上的斑斑血迹如同红梅花,容倦不禁生出一个有些离谱的猜想:谢晏昼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故意吐血,而阴着一张脸。
来不及等他进一步确认,这两人已经转身朝府里走,薛韧半路做出一个让容倦跟过去的手势。
容倦不明所以,跟走了一段路。
前路漫漫,有感近日运动步数超标了,他试图开口表达想要去睡觉的诉求。
“我……”
风中飘过来一阵浓烈的药味,打断了说话。
尽头处门是半敞开的,只见毗邻池塘边的一间小屋中,放着一个很大的药桶,浓郁的药味源源不断从里面散发出来。
容倦莫名觉得不妙。
薛韧命人又往里面添了些热水,才说:“前两天我离京去找了师父一趟,他老人家亲自开的方子。”
方子,治病用的吗?
现在都这么猖狂了,以前背地里下药,如今光天化日下就行动了?容倦张了张口,想说什么。
“不用感动。”薛韧摆摆手:“要谢就谢将军,他强令我去的,有些特殊药材还动用了点人情换到。”
药桶里不知放了什么,光是闻着都觉得辛辣,仿佛肺在灼烧。
容倦腿已经软了。
“心,心领了。”
“光心领有什么用,要身领。”薛韧提醒他身临其境:“药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一次需要泡够半个时辰,期间会有些痛,需要留人防止晕厥溺毙。”
都要防晕了,那是一般的痛吗?!
容倦一步步小心后退,快到门槛处,转身就要逃跑,结果脸当场撞到了坚硬的肌肉。
受力点错误,鼻尖都有些撞红,看上去有一种可怜兮兮的哭鼻子感。
可惜在场者均是冷硬心肠。
吱哑——
随着谢晏昼胳膊一动,阳光被关上的屋门阻挡,屋内阴森森的,只剩下不知名的药桶在咕噜噜冒泡。
“进去。”谢晏昼看着容倦,语气不容分说。
抬头对视的瞬间,容倦想起做官前一日的噩梦,谢晏昼指挥两名亲卫押住他,再残忍地让人给自己灌补药。
梦里的细节至今很清楚。
噩梦成真了!!!
作者有话说:
野史:帝勤,远赴他乡,为贤士收拾行囊。
贤士:远离家乡,不胜唏嘘,幻化成秋叶。
远离…叶出自歌词

大门关上后, 充满辛辣药味的空气经过进一步挤压,捂得人透不过气来。
容倦先前撞上谢晏昼,后退时衣物摩擦发出的窸窣声, 让他仅有的几两薄肌紧绷。
门被高大的身躯挡住, 前面薛韧咧开嘴,露出两个尖尖的牙齿。
“这药汤可是费了心思搞来的,里面还用了我师父珍藏的药材。你不会浪费吧?”
薛韧师父的私藏,可不是相府那些名贵药材能碰瓷的。
前有狼后有虎,威胁和道德绑架齐上。
脑子里,系统竟也带着些难得的亢奋:【小容,小容!我检测到了未经收录的药材,这古代医学还真有两把刷子!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
【进去吧。】
【小容,你的一小步, 是人类的一大步。】
人类的一大步关他什么事?
容倦做最后挣扎:“我习惯一个人沐浴。”
一个人至少可以少泡会儿。
薛韧冷酷摆手。
他再次严肃强调必须有人守着,否则一旦昏迷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容倦知晓这是好意, 药浴的准备工作非一朝一夕能完成,中间还用到了人情,总不能浪费成品去喂鸟?
等等,他为什么会想到药鸟?
最终, 容倦走了一小步, 视死如归。
薛韧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交代完重点便准备离开。
一转身,发现谢晏昼还站在阴影处, 既没叫下人进来似乎也没走的意思,他不由愣了下。
该不会是准备独自守在这里?
薛韧到底没问出困惑,连这种小事也询问就有些逾矩了。
门在短暂开启后重新关上。
容倦站在快有自己高的浴桶前发呆。
没有穿着衣服泡澡的, 不过当谢晏昼面脱光了,总感觉有些怪异。容倦是个隐私感极强的人,所以才能和常年喜欢休眠挂机的系统处在一起。
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谢晏昼主动转过身。
容倦松了口气,快速褪去衣衫,随便往旁边一搭,深吸一口气直接下水。
刚下去,这口气没了。
咕噜咕噜。
一只大手第一时间将他捞了上来。
疼死了。
一开口,牙齿直打哆嗦:“der der der der~”
一连串的der音,谢晏昼好气又好笑:“故意吐血的时候,不是挺英勇?”
果然,先前一直冷着张脸,是不悦自己吐血一事。
压根来不及思考更多,容倦双手抓住谢晏昼坚硬的胳膊,几乎半个身子都倾过去,想要离开药桶。
此刻他的样子看上去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要泡够一炷香的时间。”谢晏昼声音稍稍软了下来。
容倦已经快要脱力,强撑着瞪大眼睛恐吓他,好端端的,自己属实是‘无妄之灾’了。
为什么要逼着他泡药浴!为什么强行给他续命!
为什么!!!
这话问的就有些无理取闹了,谢晏昼情绪十分稳定,回答却更无理取闹:“我都是为了你好。”
“……”
续命的药桶里,容倦河狸一样扒拉在谢晏昼胳膊上,气归气,他可不想再经历一回沉下去呛药水的滋味。
整个心肺都是火辣辣的。
窗纸透进来的光和屋内的阴暗交织出忽明忽暗的错觉。
一个拼命往上,一个又目力极佳,一时间谢晏昼从锁骨到再往下的两处红点,甚至心口的血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死死抓住他胳膊的人,正把他当成了唯一的依靠般。
谢晏昼神情如常,眼神却渐渐有些幽暗。
直到双方无意间目光接洽,谢晏昼才移开视线。
男人的中二自尊心发作,容倦把那种过度凝视解读成了,他觉得我小!
苦于寻找一个发泄渠道的容倦,空出一只手胡乱摸索,当摸到搭在一边的腰带时,用力往前一甩。
奈何这种抽打的攻击力为零。
看到甩来的丝绸长带,谢晏昼误会了容倦的意思。
他以为是让自己别看,便随手一系,用腰带蒙住了眼睛。
容倦:“?”
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久泡下,体内的寒毒被逼出来部分,容倦渐渐有些神志不清了。
排毒的过程导致低烧,尽管薛韧说过是正常现象,谢晏昼仍旧有些不放心,提前将容倦捞了出来。
蒙着眼睛并不影响动作的利落,他很快且精准地帮容倦擦干净身上的水分。
“冷……”
容倦浑身发冷,寻着唯一的热源往上贴,急促的呼吸喷向上方人喉结处。
整个过程中,容倦发梢上的水沥下来,谢晏昼的衣袍被浸湿,瞬间皱巴巴的,行军那几年,他在污水潭里都泡过,但没有一次比现在更狼狈。
谢晏昼神情有些异样。
容倦还在温暖的源头上蹭,谢晏昼在失控之前,给他盖好被子,大步走出门。
关门的力道有些大,亲卫立刻过来查看。
谢晏昼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吹风。
大户人家的男子十四岁就有侍女争着爬床,他十岁起就有刺客争着暗杀,月月不停歇,日日不重样。
从生理性警惕厌恶其他人的靠近,更何况发生关系。
刚刚为什么会……
“师兄让我过来,问药浴……”就在这时,院落外忽然走来一道身影,薛樱看着谢晏昼不自然的面色,下意识问:“您哪里不舒服吗?”
谢晏昼只说起容倦的情况。
薛樱闻言眼前一亮:“正常现象,低烧说明药物对他的作用不错,没吐血吧?”
谢晏昼摇头,听到吐血两个字,身上燥热下去了些。
想到导致容倦今日吐血的罪魁祸首,眯了眯眼道:“让宫里面那位加快速度。”
韩奎在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待得够久了。
薛樱愣了下,按照原计划,是要再拖上半个月更稳妥些,不过既然谢晏昼下了命令,只需要执行:“是。”
夜晚,皇宫。
淡淡的熏香弥漫在室内,龙床上,一只手突然伸了起来,作出推搡之态。
“不要,不要杀我,走开,走开——”
穿明黄色里衣的皇帝猛地坐起身,眼球充血,从噩梦中惊醒。
宫人内侍纷纷跑过来,又被赶走,皇后也醒了,不敢说话,只是给皇帝轻轻抚背做纾解。
半晌,才说:“您又梦见康王了?”
康王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个除掉的王爷,死得相当惨烈,被逼自焚。
皇帝猛地看向皇后,眼神恶狠狠的,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任何和康王有关的事情,青筋凸起的手死死攥住被角,“明天朕就要传旨,让礼部准备好祭天仪式。”
皇后蹙眉:“祭天筹备少则数月,多则半年,解不了陛下燃眉之急。”
他需要的是解决方法,不是被忤逆。
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皇帝挥袖打翻内侍送来的水,怒道:“朕又何尝不知!”
皇后靠近,经过熏制衣物散发的芬芳让皇帝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状似思考后,微带着迟疑问:“陛下可听过门神的故事?”
皇帝接过她重新递过来的水,若有所思起来。
有关门神的故事可就太多了,但最出名的要数一宗民间传说。
“传说一位太宗皇帝夜间常梦有冤魂索命,致无法入眠。”皇后柔声细语:“当时两位大将主动请缨,每晚披甲守在门外,太宗得以安寝。如今陛下被噩梦困扰,何不效仿?”
皇帝不由握住她的手,越想越觉得可以。
这高兴不出几秒,就转变成了对极个别人的不满。
前朝大将都知道主动请缨,自己做了这么久噩梦,身为禁军统领,韩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皇后这时也带着些埋怨:“臣妾都能想到的事情,这位韩统领也太马虎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半晌,才冷笑:“是没想到,还是惫懒尚不好说。”
至于谢晏昼,皇帝对他多有提防,压根不予考虑。
谢晏昼哪日披甲站在宫门口,本身就是噩梦!
禁军统领作为皇城安全的直接负责人,这笔账自然被记到了韩奎头上。
皇城不缺新鲜事,近来,有两件最为让民众津津乐道,一是禁军统领韩奎被叫去给皇帝守门。
守门原因大众不敢过多议论,反正结果很明显,皇帝还真不做噩梦了。
一些达官贵族家里,也纷纷跟风贴起了门神图。
不过老百姓没有一个贴的,他们打从心底里反感韩奎,这就不得不提到被热议的另一件事:容倦当街被气吐血。
都不需要督办司过多渲染,当时在街道上的一幕幕被如实说出来,听者无不感到震撼,说书人更是私下偷偷改编成故事《吐血三升为小贩》,叫好又叫座。
一位礼部小官的夫人吃饭时,试探性询问:“衙署内破格提拔的那位大人,最近如何啊?”
小官忙着吃饭:“打听这个干什么?他在请病假。”
此话一出,他的夫人,老父亲,老母亲等一家老小全部放下筷子,忧心忡忡。
半晌,老父亲叹道:“这位容大人,辛苦了。”
已经加了两天班的小官:“……”
天天请病假赋闲在府的人,辛苦在哪里了?
容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辛苦的人了。
第一天泡完药浴后,他竟然又喜提七天!
泡药时能有多惨呢?似乎谢晏昼都看不下去他的惨状,每次守在旁边时,都刻意偏过头,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很紧绷。
“不泡了不泡了,再泡,我就发芽了。”
又一天,谢晏昼推门而入时,容倦死死抱住床头的柱子,誓不离开。
美的人无论如何都是美的。
哪怕他披头散发,露着脚踝姿态不雅,反而更有种凌虐美的错觉。
谢晏昼强行将视线从容倦敞开的领口摘开:“薛韧说药浴暂停,你需要休养小半月。”
容倦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情,确定不是缓兵之计,终于结束考拉抱姿。
“那就好。”他精疲力竭瘫在床上,提起另一件事:“明日我要去观岳楼。”
这段时间,系统老当益壮。
不但每三日要给顾问拓写话本,时不时被派出去打听和宋明知相关的事宜,都快过去十天,终于让它打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宋明知不久后要去观岳楼。
观岳楼乃是皇帝胞姐泽阳公主所建,每逢初一十五,太学院的学生、外地提前赶来准备参加春试的学子、各家的门客等等,常会聚在这里进行比试。
大家目的很明确,扬名。
这些书生士子若是运气足够好,有机会进入一些官员的视野,从而获得递拜帖争抢门生名额的机会。
观岳楼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力,经常会邀请名士去撑场面,早前他们给宋明知送去了数次帖子。
这次宋明知终于松口,将于明日过去。
“届时我准备坐着宝马车,过去找他比试一场。”
谢晏昼挑眉:“你亲自和宋明知比?”
容倦颔首,懒洋洋问说:“猜猜我要和他比什么?”
换个人听到容倦要找宋明知比试,肯定会笑掉大牙,谢晏昼没有。
他很确定眼前这个少年人是聪明的,只是有点懒散。
如果要比,肯定比最不费力气的。
所以在容倦得意询问时,谢晏昼几乎不做思考地给出答案:“比美。”
“……”
“汝美甚,宋明知何能及汝也。”谢晏昼冷静给出判定结果。
“……”
容倦定定看了他几秒,然后坐了起来。
这是一个惊人的大动作,因为他一旦躺下,至少是一刻钟起步,现在还不到两分钟。
一只苍白的手探向谢晏昼的额头。
谢晏昼身体稍微动了下,最终没有躲开。
体感正常。
那他好端端的夸我美干什么?
那只能是因为……
“我本来就很美。”
容倦偶尔能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经过这一出,他短暂忘了身上皮肤的酸疼。药浴对身体大有裨益,但是药三分毒,薛韧的师父已经将配方改到了极致,对脏器的伤害基本没什么了。
副作用是会肌肉酸痛,皮肤很长一段时间相当敏感。
今天天气热,他背上立竿见影起了红疹。
刚才在床上蹭了两下,不知道是不是哪里蹭破了,感觉有些痒。
容倦伸手敲敲背时,谢晏昼口吻忽而有些严肃:“你想要让宋明知换山头?”
真正让人心悦诚服有两种手段。
一是以利相驱,人品为辅,二是用对方在意的事情相要挟。
那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容倦对事物的要求只要拿到及格分就行,他慵懒:“改换门庭有点难,我准备折中一下。”
不等多说几句,亲卫来了,站在外面欲言又止。
谢晏昼稍后要去训练士兵,已经差不多快要到时间,车驾早就侯在门口。
“宋明知在相府至少已经住了两年,对相府大大小小的事情应该了解不小,不宜和他接触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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