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by春风遥

作者:春风遥  录入:11-26

对面, 宋明知那种被做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仔细留意过番邦人的神态,远比自己还诧异。
番邦人是真的惊讶,在容倦的专业性面前,他就像是一个新兵蛋子。
笔试的结果毫无意外,宋明知一败涂地。
作为一个初次接触外语的老祖宗,他在接触新事物的能力上已经顶尖,做对了百分之六十的题。
然而,容倦一百分!
番邦人不识容倦身份,忍不住问:“你父母双亲,有一方可是我族的人?”
容倦视线没有从宋明知身上移开,答:“你若学外语,见我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
空气沉默了。
系统受不了了。
【小容,你是不是偷看我私藏的小说了!快停止搬运,我快要尴尬地抠脑筋了。】
趁着众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容倦懒洋洋私聊一句:“你也沉迷于我的智慧了吗?口口。”
【……】
“无妨,回头我给你开个防沉迷系统。”
【!!!】
文斗来到第二局,宋明知垂眸静思。
驸马和夫子们不张口打扰,这一关的命题至关重要,这一轮再输,压根都不需要第三局。
他们忍不住看了下容倦。真的有人能在文斗中赢下宋明知吗?
传出去恐怕会文坛大震动。
宋明知这时抬眼,“先前比的眼力和记忆力,这一局便在此基础上加一‘耳力’,以‘乐’为主。”
比试内容很简单,他说得言简意赅:“同一首曲谱,我弹奏两遍,一遍对,一遍有失误,你只需点出失误了几处。”
这很难,却不算欺负人。大梁重文,推崇君子六艺,凡是富贵人家子弟都受过音乐、诗歌和舞蹈的熏陶。细算下来,于一般人而言,比考验记忆力反而要容易些。
容倦再次瞪圆了眼睛。
系统:【他怎么净往你枪口上撞?】
和一个拥有超级加强版绝对乐感的人玩这个?都不用自己出手,活该被子弹射死。
然而这次宋明知没有立刻开始,反而站起身朝外走去。
容倦不解:“别散步啊。”
驸马爷嘴角一抽,解释说:“他是回去取琴。”
宋明知有一把极为名贵的古琴,唤流磐,围绕这把琴的传说不少,最早是前朝宫廷乐师所用,后来乐师辗转流落,死前托琴给宋明知。
不惜取来流磐,可见这一轮宋明知是真上心了。
他一来一回,没有耗费太长时间,期间容倦睡了一觉,这种随地大小睡的睡眠质量,看得人咂舌。
直到楼梯口重新传来脚步声,容倦才半睁开眼,首先瞄见的是白衣白鞋。
他神情中的睡意消散了几分,多出几分困惑。
容倦难得坐直身体,上下审视瞧着宋明知。
大概是觉得让容倦久等了,宋明知坐下后语调要比之前柔和许多,解释说:“古琴有灵,每次弹奏前我都会沐浴焚香,这次时间紧迫,便只换了身衣服。”
容倦轻揉太阳穴,文斗太消耗人的气血了,现在都还没恢复精力。
暂时压下先前那份困惑,道:“奏乐吧。”
宋明知:“……”
朱夫子站起身,宣告第二轮比试开始。
左手按弦,宋明知右手轻松拨弄琴弦,琴韵之妙,真正做到了按令入木,用力不觉。
一首曲子听得夫子们如痴如醉,哪怕在弹奏第二遍,故意错音时,仍旧不影响那如美妙的乐音。
曲至尾端,容倦没什么表情说:“错了三处。”
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就像是胡乱猜了一个数字。
除了他,所有人都看向宋明知,后者微微点头。
没有去看众人的神情,更没有等宋明知亲口说一遍答案,容倦反而先拿出笔墨,洋洋洒洒开始写起乐谱。
“那我也来见识一下宋先生的耳力。我身体不行,没力气弹两遍,就弹一遍有错处的,你对着曲谱挑就行。”
容倦看向驸马爷等人:“有琵琶吗?”
今天他带来的震撼着实有些太多了。
驸马爷回过神,看了眼小厮,很快有人送了一把琵琶。
小厮心中有困惑,但不敢说,这个时代弹琵琶的男子少之又少,而且提前写下曲谱,岂不是在开卷考试?
宋明知预料到原因,接下来所演奏的曲目肯定是不常见的,不像自己先前所弹的广陵散。
这个时候就只能看谱。
好曲子从来不缺流传度,他本以为是一首小众孤僻的曲子,真正看到乐谱的刹那,视线瞬间移不开了。
驸马好奇心攀升到极致,顾不上那么多,直接站来他后面,当即眼前一亮。
夫子们见状也凑过来。
《十面埋伏》。
名字就透着股大气磅礴,减字谱记录音位且包含奏法,仅凭这些符号,就能还原脑补出一半的演奏成果。
“妙啊!”驸马平日最爱听曲,有着超高的鉴赏能力,光是看到前一小节,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朱夫子是个急性子,当即问道:“这谱子是谁所著?不该籍籍无名啊!”
“反正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容倦一个多余的问题都不想回答,只对宋明知道:“请接招——”
语毕,没有一点预兆地对准琵琶输出。
三脚猫的演绎水平,让对这首曲子期待到顶点的一干人等心情跌入谷底。
容倦折磨人的本事是一流的。
宋明知很快就明白容倦为什么说的是接招了。
因为错太多了!!!
隔一段旋律就会错个三四处。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数到眼花缭乱。
离的近,不堪入耳的乐声环绕在侧,其他人的表情更是扭曲到了极致,甚至透出了一丝狰狞,脑海中一边是正确曲谱的震撼,一边是水平很不到位的演奏,两边自由搏击,心里一万只蚂蚁爬着似的。
文斗场上,宋明知顾不得艺术被糟蹋带来的震撼,因为他还在数数。
“二十七,二十八……”
数的终归没有容倦错的快。
宋明知已经渐渐跟不上了,偏偏容倦还在二倍速。
一曲终量,容倦抱着琵琶,手按在琴头,望着脸色走马观花转了一圈的人,微微一笑:“数明白了吗?”
宋明知按了按眉心,还在等自己被摧残的耳朵舒缓过来。
“六十四……”他的口吻中罕见带有一丝迟疑:“不对,六十六处。”
容倦眨了眨眼:“确定了吗?”
他体贴给出反悔的余地,开始倒计时:“六十六处一次,六十六处两次,六十六处三次……”
四目相对,容倦微笑道:“很好!恭喜你,答错了。”
现场一片沉默,驸马爷似乎想要张口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容倦骄傲挺胸:“是七十四处。”
你咋不凑个整百呢?
最终还是朱夫子,率先打破沉默:“这……万一要是乱弹一通,随便说个数字,也无法核实吧。”
其他人目中也是存着一样的疑义。
容倦并未生出被质疑的不悦,看着宋明知信手拈来道:“大九勾三,第一个错在本应中指勾三弦,遗漏了一弦……”
他不疾不徐地说着,宋明知没有开口打断,从他微微屈紧的手指可以看出,容倦并非在信口开河。
接下来每一处都和他发现的错漏点相同。
确实大概率是自己数岔了。
而且他很清楚,中间有一段旋律,因为演奏者加速,手一度弹出了残影,他确实很多地方分辨不清。
驸马爷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时,宋明知神情紧绷,微微颔首。
碾压,这次才是真正的碾压!
宋明知居然输了!
驸马赞叹的视线一直紧盯在容倦如玉的面庞上,拍掌连说了两遍:“大才!大才!”
朱夫子等屏住呼吸,再未能将容倦和传说中的纨绔联系在一起。
最后一幕带来的震撼远比曲谱本身更强,对方不但能随手弹错了数十处,还精准定位了,很难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记忆力和反应能力。
宋明知输得明明白白。
楼下忽然传来喧哗声。
先前乱糟糟的奏乐,在下面引起了激烈的讨论。
错乱的音节和旋律听着十分别扭,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有人忍不住想要借故上来看看。
朱夫子连忙下去维持秩序。
容倦看向其他人,客气询问:“不知各位可否暂时回避一下?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宋先生聊聊。”
对于容倦要聊什么,大家其实心中都有数。
夫子们很好说话,下楼前还热情地发出邀请,让他闲暇时可以去自己的学堂转转,驸马喝完茶也起身了,预感到很快会有一场好戏。
容恒崧八成要趁机撬他爹的墙角,不过大概率会失败。
才华归才华,比试前双方并未立下什么赌注。关于这一点,驸马爷着实想不通,宋明知颇具傲气,容恒崧为何不利用这一点使用激将法,让对方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进行一场关于去处的对赌。
“怪哉。”
随着驸马爷摇头离去,顶楼只剩下容倦和宋明知对面而坐。
低头站在一边的奴仆准备上前倒茶,宋明知:“你们先下去。”
“不必。”容倦淡淡道:“又不是见不得人的谈话。”
茶早就凉了,他轻扇着扇子:“先生应该知晓我此行的目的。”
经过先前的比试,宋明知对于容倦已大为改观,甚至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感。
此人颇负才华,又玩世不恭,从前声名不显,说不定也是和自己一样,既不想入世但在这吃人的世道下,又无法真正避世。
可惜……
宋明知摇头:“我曾答应令兄,待他入仕后会相助一二,令兄也以门客之礼待。自古背主之人,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容倦笑了。
这些不过是托词,真实情况是无缘无故傻子才会直接和右相撕破脸。
当然,谈判的技巧是先给对方一个绝对不可能接受的结果,然后再退而求其次。
容倦亦是如此。
他只需要让宋明知潜伏在右相府,关键时刻看情况递出一二则消息,顺便日常帮包办一下礼部需要完成的工作。
最重要的一点,要让对方告知顾问已经在为自己办事,能赢下顾问的赌约便已足够。
容倦多少能感觉到,宋明知的理智远在顾问之上,如果今天他提出文斗决定其效忠对象,此人说不定都不会答应。
直到扇面轻摇了七八下,容倦差不多要开口的时候,宋明知反而先说话了。
“常人专精一处已是难得,不曾想大人在各方面都很突出。”
他苦涩一笑:“早知道不该托大,第一轮应该和大人比算数的。”
这是明显要转换话题了。
“比什么不重要。”容倦平静道:“宋兄,胜利的诀窍在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算数他只是略通,确实不是特别厉害,但有系统在,古代数学是战胜不了AI的。
容倦说的随意,下一秒却听一声脆响。
桌上的水杯被不慎碰落掉在了地上,茶水迸溅在新换的衣袍上。
对面,宋明知面色一变:“大人此话何意?”
宋明知过度的反应让容倦眯了眯眼。
不对劲。
哪怕自己乱弹琵琶时,宋明知都没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联系到之前注意到的一点偏差,容倦若有所思。
在第二场比试前,宋明知离开了一小会儿,当他再回来时,身上发生了一些怪异的变化。
宋明知同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想纠正已经来不及了。
容倦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不会轻易放过疑点。
聪明人只要抓住细枝末节,证实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求证的过程反而对他更不利。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一度让人觉得窒息。
不知沉默了多久,宋明知闭了闭眼:“大人火眼金睛。”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语气有些艰涩:“您可曾听说过阳郡宋氏?”
这个容倦还真听说过。
乌戎使团离开不久,午间休息时,侯生等人在聊起潼渊城的时候提到过这个家族。
阳郡宋氏曾是名门望族,族中规矩极为严苛,幼童两岁启蒙,宋氏的宗族妇遵守前朝女子所谓足不出户的礼教。
后来潼渊城陷落,扎根在那里的宋氏几乎死了个七七八八,仅有极少数人逃难出去。
宋明知嘲讽一笑:“宋氏的规矩体现在方方面面。大梁民间一度视双生子为异像,宋氏更是受到‘物反常为妖’的规矩影响,若有双生子降临,通常都会扼杀其中一方。”
容倦闻言心下一动,手指抚过扇骨,望着扇面上两只长得一模一样的黄鹂鸟。
宋明知回府沐浴回来时,走路姿态和刚进观岳楼时有所不同,眼观八方,呼吸与动作协调,脚法也很有讲究。
而宋明知之前在楼外下车时,却脚步虚浮。
那是习武之人和普通人走路的区别。如果是双生子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宋明知继续说道:“我出生时情况极为特殊,父母不忍,私下另寻一府邸,让奶娘将我偷偷抚养成人。”
他自嘲道:“比起读书识字,我第一个学会的生存本事便是易容。”
说到这里,宋明知看向容倦:“正如我先前所说,人力有限,很难处处专精。我能如此早的名扬天下,各个领域皆有所涉猎,便是走了捷径。”
说罢冲旁侧微微点头。
周围的奴仆们不知何时全部来到他身侧,从为首者开始躬身作揖:
“宋明知。”
“宋智知。”
“宋为知。”
“宋不知。”
“宋是知。”
最后轮到坐着的人:“宋也知。”
“宋氏六子见过大人!”
容倦:“……”
扇骨被硬生生捏裂了一条缝,容倦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皲裂。
六、六胞胎?
作者有话说:
野史:帝初遇门客,数不胜数,俯拾皆是。
历史有记载的有一胎七女,现代最多存活的是九胞胎,不过这种情况极其稀少哈,沙雕文不考据。

容倦本来就已经够头疼, 忍不住让系统停下:“别在我脑海中弹省略号。”
省略号有六个点,他现在看不得六个的东西。
容倦自问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准备少了。
少了四个。
…我出生时的情况极为特殊。
宋明知话语背后的含金量此时才体现出来。
容倦喉头一动:“难怪你那严苛的父母不忍心下手。”
这工作量有点太恐怖了。
系统也还在震撼当中, 原来他们面对的是个团伙!
双人vs团队, 这场比赛太脏了。
【这个时代的医术发展果然有含金量。】
薛韧准备的药浴就已经颠覆了系统对历史医学的偏见,它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比如当时的产婆是如何在极端情况下,力保母子们平安,生下真·六边形战士。
容倦微微蹙眉问:“你们家族,类似情况多吗?”
有一点很奇怪,多胞胎在这个时代出现和存活的概率不高,怎么会有宗族会专门为此制定相关规矩?
【小容,他们家族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系统AI一动, 也是一样的看法。
【我查了下资料库,双生子的处置有遗弃, 过继,举办仪式等记录, 还有将次子送给寺庙当‘童行’的。只有极少数宗族由族长丢弃其一,保全宗族运势。】
【但这些多是异志中收录,真正写在族规的,几乎没有。】
谁干坏事写日记啊?
多不光彩。
宋明知垂眸捏着茶盏, 少顷方才开口。
“我幼年听父亲提过, 祖上出现过弟夺兄妻之事。后又有兄长生意失败, 杀死弟弟取而代之。”
他随意扯了几件祖宗往事:“是以族里认为双子会折运。”
容倦默默喝了口茶。
你们这个族里,没出过什么好人吧。
“后来父母尝试公开, 可惜很快就没这个必要了。”
有关潼渊城的惨状,上次容倦在使者带来的画像中,已经领略过一二, 他也不知要说什么。
“你父母……”
陈年往事,宋明知提起时语气已经极度平静,只是偶尔目中才闪过一两分追忆。
“逃亡路上缺粮少水,父亲病逝,母亲勉强带着我们挺了一段时日,后来为师父所救。”
容倦识趣停下,没有继续询问他母亲下落,只忍不住问出一个最后问题:“顾问知情吗?”
宋明知摇头。
容倦:“…”
“我这师弟从来不会对没有价值的人投入关心。”
容倦觉着有些不可思议,朝夕相处,想要瞒过顾问这样精明的性格并不容易。
“人只会看到最肤浅的表面。”宋明知道,“日常只需掩去眉心这点痣,稍作易容。”
而奴仆的地位比书童还低下,一般人怎么会去真正注意他们?
容倦也得承认,他初见宋明知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眉心那点看着颇具佛性的痣。
接下来经过好一番沟通,容倦总算弄清了人物关系和每个人对应的能力。
他握着裂开的扇子站起身,长话短说道:“两个选择。潜伏丞相府,保持原状态,对外就说文斗平手。”
另一个毫无疑问,改换门庭跟他回去。
容倦没有准备留一个带几个,要么一个不留,要么all in。
宋氏五子全部看向一人,作为大哥的宋明知毫无疑问是这个集团的主心骨。
宋明知坐在原地,静静看着容倦。
对方并未用身份秘密逼他们彻底和丞相反目,这点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站在自身利益角度考虑,自然是维持现状要好,明哲保身还能有时间为未来再做谋划。最重要的是……他回想和容倦的接触,善隐忍,有才能,懂礼贤下士,往往具备这些品质的人,都所图甚大,不宜牵扯过深。
所以即便被打动,宋明知更倾向于保持原状。
但几次要开口间,竟罕见有些踌躇。
横亘在双方之间的沉默有些长。
不知过去多久,宋明知静忖间,凭栏外忽然吹来一阵热风。
桌面纸张被吹得哗啦作响,其中最有分量的镶金文斗贴依旧刺目,上面潦草的‘二顾’,再次撞入眼帘。
本来就有一些动摇的宋明知,思绪突然有些飘。
假如今天发现他们秘密的是右相,恐怕早就以此相胁,先逼问师弟家人具体所在,再拿捏他们几人,最后极大概率连他们的师父都不放过。但容恒崧却选择让机会从指缝间流逝,先询问他的意志。
一时冲动冲出了一念之差:“愿为大人鞠躬尽瘁。”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宋明知嘴角发僵。
现在想改口也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个瞬间,容倦敲了敲桌子:“鞠躬尽瘁一次——”
宋明知倏一抬眼。
和比试时一样,容倦用懒洋洋的语气做重复:“鞠躬尽瘁两次——”
口吻很拖沓,想要改口大有机会,一时间,别说宋明知,其他几位宋氏子最初的惊愕后,忽然莫名有些哭笑不得。
你永远都猜不到这个人下一秒会做什么。
宋明知注视他半晌,真正不再迟疑,深深作了一揖。
“鞠躬尽瘁三次,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容倦手一招,“上路吧。”
“……”
楼下围满了书生士子们,从来没有一次文斗会持续这么长时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若不是顾忌驸马爷走之前特意说过一句,观岳楼内严禁太过喧闹,众人早就一拥而上。
“第二场文斗取消。”
那些充满疑惑的注视下,宋明知从容走出楼,一直到上马车前才微微顿身说,“今日文斗,我输了。”
最后七个字,所有人愣在原地。
好半晌,待士子们才终于从惊人的事实中回过神,各种不可置信的声音如洪水决堤,场面炸开。
而宋明知和容倦的马车早就脱离了这险些水泄不通之地。
将军府,庄重森严的府门缓缓打开,管事出门一看,好几个车厢!
他颤抖着质问陶家兄弟:“这次怎么抢回来这么多?”
进货去了吗?
“……”
外人不得擅入将军府,被强抢回来的例外。
在知道谢晏昼已经从校场回来,容倦立刻带着战利品去见他。从府门直入,穿过前庭和练武场,当看到一路没有人阻拦容倦,宋明知若有所思,这位谢将军对政敌的儿子,似乎格外优待。
谢晏昼谈事情时一般会在书房,今日例外,是在处理政务的安思堂。
容倦一到那里就明白了换地的原因:人多。
除主座,椅子上另坐着五位武将,各个挺拔健壮,听到散乱的脚步声,严厉的视线几乎是同一时刻压过来。
一位四十多岁的将领认出容倦,虎目里警惕散去,伸手欲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就是你号召捐款的?不错!比你那混蛋爹强多了。”
武人力道没轻没重的,谢晏昼及时出手卸了他的力道,否则容倦肩膀非得被拍青一块。
今日议事宣告提前结束,武将们离开,他们不常在京中,不认识容倦身边的宋明知,谢晏昼却是眉心微微一跳。
“我记得你今天说是去文斗。”
“赢了。”容倦语气随意。
在他继续开口前,谢晏昼看了眼管事。
没多久,大门被关上,周围小厮被勒令不准靠近,杜绝了隔墙有耳。
容倦走哪坐哪,半个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才开始说起今天的比试,听到他乱弹琵琶时,谢晏昼嘴角忍不住小幅度地勾了下。
“宋先生们已经答应今后为我效力。”
他说话有气无力,但没有过嘴瓢的情况。
谢晏昼笑意稍散:“宋先生……们?”
容倦颔首,捧起茶杯一口饮尽,准备说重点了。
宋明知静站在一旁,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为保安全他会常住将军府,将军府与督办司素有鬼医之称的薛韧往来密切,基本的易容术瞒不过薛韧眼睛。
他看了眼二弟。
零帧起手,宋智知当着谢晏昼的面,毫无预兆擦去易容。
谢晏昼面色微变,不等他过多反应,宋氏六子再度报名字了。
“宋智知。”
“宋为知。”
“宋…。”
容倦摆手打断,亲自详细介绍:“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宋明知,大哥,脑力担当者。”
“他旁边的宋智知,二弟,富有浪漫主义情怀,民间一些颇受好评的话本是他化名所著。”
“三弟宋为知,精通药理,四弟宋不知,骑射精湛,厨艺一流,五弟宋是知,武艺高强,懂创造,会改水利工程等器具,幺儿宋也知,擅乐曲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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