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by春风遥

作者:春风遥  录入:11-26

十万雪花银三年清知府,金额超乎想象。
邪恶圆团子突然卡壳了一下:【小容,和你猜的一样,有密室!小金库*1。】
容倦身体一僵。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右相在异教上的经验还是太少,或者说心思都放在害人上面了。
异教的成立发展离不开金钱。
容承林一直在想怎么搞死老婆孩子,但昨晚容倦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文雀寺敛财后的钱款去处。
对于一个懒人来说,路上有一座金山,你是搬,还是不搬。
如果要搬,搬运和后续处理都费时费力,怎么搬,怎么藏,怎么用,有无数的工程在等待,但如果不搬……
这座山从此就压在了你心里。
赵靖渊砸门进院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容倦低着头,作西子捧心状,神情痛苦得不能自已,失神呢喃:“我好难,我太难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艰难的选择,为什么!”
泫然欲泣,浅淡眉宇间聚拢着说不出的哀愁,容倦蜷缩在躺椅上。
赵靖渊脚步不由停住,静静注视着那受尽委屈的少年,半晌,大手轻轻落在容倦脑袋上。
他的声音都少了几分日常的冷硬:“你受苦了。”
作者有话说:
帝探母,见路有遗金,不能自已,欲罢而不能。

容倦也发自肺腑地认为自己受难了。
在被摸摸头的温暖下, 他罕见有些破防,强撑着坚强表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赵靖渊微微一怔。
人上人吗?
对着这张有几分相似的容颜, 一瞬间, 他眼前似乎浮现起当年妹妹抹泪质问的样子。
——我想要留在京城,我们为什么非要忍气吞声偏安一隅?
——京城那么繁华,还有我心悦之人,为什么我不能留在那里过好日子?
“就这么喜欢京城?”
等赵靖渊回过神,才发现已经无意识地问出口。
容倦颔首,应得轻松:“当然。”
就现在这局势,哪天有国破之危,京城也是最后破的, 留在这里就还有余地。
说完,他试探性问起现下文雀寺内外的情况。
先前督办司的人在山下和相府暗卫对峙, 赵靖渊杀了一个暗卫头子后,剩下的暗卫明显要乖顺很多。
随后, 赵靖渊领着部分谢晏昼手下的军士赶来救援。
赵靖渊恢复了往日冷静,大概说明情况。
“那督办司……”
“在山下封路,守着各个要道。”
容倦闻言松了口气。
看他肩头放松,赵靖渊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有些汗湿的脑袋。不管怎么说, 这孩子倒是比他想象中坚韧很多。
容倦一向决心下的很快。
既然督办司没上来, 他这个临时山大王可以造作了。
在绕路走还是挪金山间, 容倦最终决定咽下这份苦果,做一回搬山的励志愚公。
他的视线瞄向院外。
知道容倦想问什么, 赵靖渊道:“那些人都被暂时关押在大殿内。你娘……”
大概觉得这两个字都不适合在他面前提起,便快速略过道:“称对你下手的原因,是寺内尼姑和外男私通被发现。”
释然在容倦这里有恃无恐。
她印象里的孩子, 每年会想方设法讨好自己,昨夜容倦毕竟没有真正离开,说明尚有回旋余地。再者说了,一般人碰到这种事情,都会恨不得三缄其口。
所以她认为容倦必定会为自己做遮掩。
容倦秒卖亲娘:“胡说。”
他绝对不允许‘高大上’母亲自行诋毁清誉。
更细节的内容无需多言,相信凭赵靖渊的本事,也能审出来。
“我想带走我娘的一些东西。”
赵靖渊:“她不值得你睹物思人。”
容倦:“人间值得。”
“……”
容倦轻咳一声:“我还需要避开城门守卫的检查。”
只这句话一出,先前还有些温情的气氛紧绷起来。
赵靖渊立刻意识到他要带走的东西绝非一般物品,当下微微俯身,视线和容倦齐平。
对视间,在被进一步开口询问前,容倦稍偏过头,先一步自侧面起身,主动带路朝目的地走去。
赵靖渊略一思忖,让军士不必跟着。
军士抱拳:“将军命我们在见到人后,寸步不离守着容大人。”
显然,谢晏昼也并不完全放心赵靖渊。
容倦这时停步,开口道:“先前我听到虎啸,外面应该很需要人手,二位去忙吧,陶家兄弟跟着我即可。”
军士互相对视一眼,没有违背容倦的意思,但要确保在一段距离内,一旦有异常,他们可以及时赶到。
容倦颔首:“我不会走远。”
整个文雀寺,现在是真的没什么人了,歹人全部被抓去大殿里。
禅堂门外,被创飞的师太正昏迷在路边,账本已经被系统暗中收回。
容倦在门外宏观看了一圈,师太先前只顾着带保命的东西逃离,根本来不及布置。
正前方,最大的那尊佛像歪斜相当厉害。
有过探索密室的经验,容倦一个眼神,陶家兄弟立刻进门去推动佛像。
高而威严的佛像比想象中轻很多,才挪动一半,便可隐隐窥见一尺多深的缝隙,身材矮小者勉强可以通过。
里面黑黢黢的,直到赵靖渊随手拿起供桌烛台靠近。
缝隙被朝内的光芒填满。
屋中亮起来的一瞬,所有人的眼睛齐齐闪了一下。
砖墙后,是一座真正的黄金屋!
合不拢的箱子里黄金玉器数不胜数,如流水快要满溢,木架上,更是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玉佛,金佛,琉璃佛像。
佛在这里都分了三六九等。
墙角更是堆满了封锁紧实匣子,料想里面也装着大量名贵物品。
整个密室完全被宝物堆的丧失了空间感。
墙面烛影一晃,赵靖渊骤然回身,一双锐利之极的双目朝容倦看来。
后方佛像遮住了外面天光,忽明忽暗的光线交错中,容倦随意扯着理由:“一次和母亲闹别扭,我在寺中撒泼,恍惚中好像在这里看到了黄金屋。”
他似在回忆:“酒醒后我躺在竹林里,只当是在做梦。”
眼下有多重问题,至少在赵靖渊看来,这个回答漏洞百出。
外面昏迷的尼姑为何不取财,空手逃离,又是怎么晕倒,密室内的钱财究竟是何来源,文雀寺又在暗中做什么……
但所有的疑问相合,都抵不上一个问题。
赵靖渊的口吻不知是生气还是惯性生冷:“你就不怕我起歹心?”
刚刚才遭遇至亲背叛,转头就大大咧咧领着人来宝库。
这孩子的心眼是都被他爹娘长去了吗?
容倦没料到赵靖渊会用缺心眼的目光看自己。
外面是谢晏昼的兵,更何况还有陶家兄弟和系统在。
他平静说:“你做不到。”
不闪不避的视线,带着全然的笃定。
这种笃定换作任何人来看,都可以解读为信任。
赵靖渊一怔,他那不自觉柔和下来的视线,在扫过陶家兄弟时重又变得深邃。
自古钱帛动人心,并非所有人都能抵制住诱惑。
这兄弟俩似乎见钱眼开,眼睛都红了。
陶家兄弟正忙着感动,没有注意到赵靖渊冰冷的神情。
大人能毫不犹豫带着他们过来,那是把他们也当亲人了。
半晌,没等到赵靖渊提第二个问题,容倦也就不等了。
“我要先带一些回去。”
不然这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期间容倦并未留意到身边人的动容情绪。
毕竟带人过来,在容倦这里压根构不成迟疑的点,退一万步,他也不会一个人来,这么多金银财宝,疯了才会一个人搬。
他动手能力超差的!
陶家兄弟压下被当家人们的激动:“大人看中了哪些?”
很多宝贝容倦其实都叫不上来称谓,正要随便指几个箱子,赵靖渊提醒道:“黄金不值钱。”
“……”
在这个冰冷的宝库里,黄金已经是鄙视链的末端了吗!
山间晨雾的水分彻底被日光蒸发干净,中秋宫宴已经过去,督办司的人手撤离,城门重新回归禁军的管辖范畴内。
“来吧,展示。”
车内一声轻缓的命令下,陶文反手亮出令牌。
人多好办事,若是没有赵靖渊的帮助,想要直接过城门,会费很大一番周折。
自营小车队在出示赵靖渊给的令牌后,被顺利放行。
将军府大门前,抱鼓石一左一右矗立,被喊来的薛韧觉得自己也快站成石雕了,但看着谢晏昼此刻的样子,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谢晏昼正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目中没有任何温度。
距离亲兵飞鸽传书说容恒崧下山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文雀寺必然是出了大事,否则赵靖渊不会还留在山上。
自古恶事不过谋财与害命。
“文雀寺。”谢晏昼看似平静面色下泄露的几分杀机,让周围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常年跟在谢晏昼身边的亲兵紧张的同时,有些同情起容倦,自古有哪位大员的嫡子,能活得如此悲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对方似乎三天两头都在出事。
两名亲兵对视一眼,能让将军私下派兵,必然不是小打小闹。
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管事和一些府中下人也在大门附近静静等着,不过他们纯属自发行为,容倦日常对待家丁很友好,从一开始的厌恶,大家现在打从心底里把他当成了将军府的一份子。
众人焦急不安的等待中,远处终于驶来马车。
“回来了。”不知是谁激动喊了句。
陶家兄弟赶车速度很快,车内原先的东西被清空,现在装满名器古玩。
车停的有些猛。
“大人,没事吧?”马的嘶鸣中,陶文连忙回身询问。
停下瞬间,容倦不知为何踉跄了一下,直接跌出来。
那张日常挂着三分懒散笑意的脸此刻一片惨白,口中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死死抓着车框,一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亲兵们都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这是遭遇了什么?
谢晏昼在看到惊魂未定的车上人时,快步走了过去。
他并未立刻询问任何问题,声音一度低到像是怕惊到对方,“都过去了。”
反复说了三遍,容倦才终于松开紧抓车框的手。
半截袖子滑落时,露出破皮的手腕。
药浴后皮肤实在太过敏感,搬金砖时不小心蹭到,现在已经有些红肿。
超绝敏感肌连忙拉了下袖子,避免被日光晒到,殊不知这一动作看得更让人心痛了。
管事都忍不住转过身,遭了多大的罪?才过去一天多,竟然如惊弓之鸟。
谢晏昼强忍住屠寺的冲动,视线上下一扫,确认容倦没有其他外伤后,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别怕,把手给我。”
双方目光终于接洽,容倦瞧见对面人眼底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睡。
“你…”
渗着冷汗冰凉的指尖,轻搭在厚实的掌心,还未进一步握拢,容倦耳朵尖冷不丁捕捉到后面宝山移动的动静,当即面色大变。
停车时的惯性,后面小山似的宝贝终于支撑不住。
顷刻之间,山崩了!
车内堆积如麻的宝物全部倾塌,泥石流般一泄如虹。容倦连声国骂都没来得及出口,直接抱头。
有人更快。
大手先一步及时从身后揽过,一只胳膊便轻松抱起了容倦。后者反射性寻找着力点,勾住了面前人的脖子。
金银珠宝哗啦啦洒了一地,五光十色,险些亮瞎众人的眼睛,后面几车也不逞多让,车轱辘都感觉朝地多压了两寸,一看就是满载重物。
陶家兄弟连忙你一把我一把地捡拾起来,重新往车里乱堆。
除了谢晏昼,所有人心疼的表情全部凝固在脸上。
再三确认没有看错后,大家面部肌肉都古怪扭曲了。
这确定去的是寺庙?
不是劫了京城大户的宝库?
震惊的目光中,陶家兄弟暗道这算什么,他们才勉强运回来一小部分。
另一边,容倦终于缓过气,贴紧的肌肉下方心跳声清晰可闻,他下意识要放开。
系统让他小心别摔在地上。
【小容,紧张什么,兄弟情都这么抱。】
醉酒也就罢了,现在可是清醒状态下的勾脖环腰。
容倦忽然迟钝地意识到一件事:“等等。”
他郑重问:“你平时都看得什么小说?”
【统如其名。】口口文学啊。
它口口有三不看,没有口的不看,没有颜色的不看,口太多了的也不看。
我@#¥#%……!
容倦最终还是没有松手,常年中毒,这具身体骨头要比一般人脆很多,真摔个半身不遂那就要和轮椅绑定了。
脆皮的悲哀,腰在刚刚躲避被砸时,还给扭了!
不止他需要被搬运,车内的宝贝更需要。
容倦冲着呆滞的管事等打了个响指,没太响:“快让人帮忙把马车牵进去卸货。”
光天化日之下,放久了不合适。
大家如梦初醒般,机械化地开始动作。
“悠着点,先搬第二车的。”容倦有条不紊指挥。
这么一大笔财宝,来源肯定有问题,谢晏昼思绪却被别的牵引。
眼下和初见时的场景出奇相似,流光溢彩的宝物,扬着下巴小狐狸似的的散漫少年。
近月内的一切在这一刻交叠了。
他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垂目敛神间,稳稳抱着还在说话的少年,一步迈过门槛,后方宝物如流水进府。
走两步,容倦身上掉下一根金条。
“……”
又走两步,容倦袖子里铛铛掉下两根金条。
刚抱起来比上次重,以为他是终于长了点肉,原来能压秤的是金子。
谢晏昼险些气笑了。
而容倦被怀里的金砖压得喘不过气,费劲搬出来:“将军,借怀抱一用。”
金砖塞进谢晏昼的怀里。
容倦单手拍拍,靠着喘息:“真是好坚硬的胸膛。”
赵靖渊说黄金不值钱,在山上时他还是没忍住捞了几块当纪念币。
“……”
谢晏昼肌肉绷紧,没有说话,沉默前行。
从前庭穿梭而过时,他不动声色看了眼值守的亲卫,做了个手势。
亲卫下一秒消失,不久,各家派来潜伏在府邸里的探子逐一被灭口。
安逸的院落,舒适古色古香的小屋,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谢晏昼一步到位将容倦放到床榻上。
薛韧把完脉:“问题不大,就是气血更虚了,要好好修养段时间。”
他出现在这里纯属意外,谢晏昼之前喊来薛韧,是防止容倦受伤无法及时得到医治。
这一点容倦也没想到。
事已至此,他也就不想了,掏出一根金条:“诊费。”
给自己开点好喝的药。
至于薛韧会不会回去和督办司打报告,那是他的事。
薛韧深深看了容倦一眼,收起药箱离开前快速小声说:“下次抢劫记得带上我。”
目睹他离开,容倦乱感叹:“我此行,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
“k-i,yaton,泥嚎。”
金刚鹦鹉成日乱飞,门一开跟着一起扑腾进来,用三邦语言的你好打断了吟诗。
容倦愣了下:“它出国了?”
这才没两天,怎么就深造了。
明明有很多问题,谢晏昼选择先耐心解答容倦的疑惑。
“顾问秘密请人来教老兵,学习一些小国语言。”
一段时间内的补药没白喝,这只鸟现在聪明得可怕,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些。
容倦好奇心有限,顾问做什么他懒得管,反正有谢晏昼在,对方不可能在将军府兴风作浪。
他只在乎顾问能否承担起谋士的责任。
在谢晏昼开口问起关于文雀寺的事情前,容倦先差人将宋明知和顾问叫来,这样稍后就只用说一次。
谁知还没去通知,这二人居然先来了。
在获谢晏昼首肯后,顾问很快找到了价廉物美的货源,老兵语言集训也立刻提上日程。今早他刚刚整理出货源明细和人员名录,方便统一管理。
得知容倦回归,顾问迫不及待要过来汇报。
他们带着惊人成果而来,结果才刚一踏入院落,就看见陶家兄弟在秘密卸货,宝箱源源不断淌进了容倦屋中。
“师兄,可是我眼花了?”极度现实主义者一度怀疑现实。
滚滚财富是能看花眼,宋明知沉默了一下,第一次说出这两个字:“不知。”
顾问再三确认并非做梦,袖中的小金算盘似乎和主人一样惊讶,顾问迈过门槛时,它自卑地都没怎么响。
白日里,阳光透窗时,屋内尘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容倦腰还没缓过来,褥子皱巴巴堆叠在身后,他像个精致小手办似的陷在里面。
一位将军,两位才子,分别坐在一处,等着释疑。
容倦喝了口茶后,语调平缓地开口:“故事还要从我娘超脱说起。”
毫无修饰和夸张,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三言两语间,可以想象当时的惊心动魄。
当听到文雀寺私创教派,顾问胳膊一屈,险些失手打翻茶杯。
在他看来,人所有的行为都有其目的性,北阳王的女儿肯定不会被钱财迷眼,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参与创教,图什么?
容倦只叙述,不回答。
右相的算计,意外发现宝库,平铺直叙中的故事,处处暗藏诡计。
最后,他掏出一本账簿:“宝库我只搬来一点,你们想办法做好剩下的转移。”
不过几两重的册子,摊在掌中却犹如万斤。
单论现实意义,这账簿甚至比钱财还重要。
顾问和宋明知互看一眼,被天大的器重险些砸晕,换做任何一个人,守着一座宝山只会想着杀人灭口,哪有完全托付于人。
“大人真要将此重任交托于我们?”
那不是纯废话吗。
整件事处理下来无比麻烦,现在督办司也注意到了文雀寺。
金子直接用太显眼,其他古董流向市场也很容易出问题,更不能达则兼济天下,一旦捐出,被皇帝注意到会死得很快。
中间还掺杂各种细枝末节的问题,比如文雀寺那些异教徒如何处理,右相那边必然插手,督办司还可能利用教派攻坚九族……
容倦疯了也不会单干。
“我相信你们。”光是想想,沉重感都压得他有些犯困。
容倦竭力遏制住打呵欠的冲动,突然想起来之前系统说要伺机而动,运输自己身体,也不知道托运的怎么样。
算了,回头再问。
疲惫感一旦来袭就如潮水般汹涌。
容倦眼皮开始耷拉,摆摆手,暗示都可以走了,他要补觉。
彼之毒药,我之蜜饯。
顾问被真正打动了。
怜悯,慈悲,信任这些在他看来都毫无意义,谋士所求是在高难度需求中才干得到完全自由的发挥。
摆在面前的问题越是复杂,条件越多,就越壮丽。而非只局限于害某一人,做些无谓的斗争,还要让自己再三掂量。
他走到塌边,对着几乎半昏迷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
君,国君,君主之意。
谢晏昼倏一抬眼,将顾问的野望尽收眼底。
作者有话说:
帝,唯才是举,任人唯贤,大臣争先效犬马之劳为报。

在相府的那些年, 容承林找顾问永远是在设下圈套解决政敌。
只会打洞的蛇,和老鼠有什么区别?
室内气氛如绷紧的琴弦,只有容倦毫无察觉。
非他感兴趣的事情, 哪怕在他面前拨弦抚琴, 他还以为是在弹棉花。
现代人说话没那么讲究,容倦压根没在意那个君字,反而觉得顾问看到工作来了这么开心很奇葩。
系统见解一致。
【小容,居然有这么喜欢工作的人!他傻啊。】
“不要随便歧视别人。”容倦教育了口口,发自肺腑希望世界上这样的人多一点。
那他就可以不劳而获,得享清平。
在彻底睡着前,除了搬运事宜,容倦强撑着又说了两句。
他看向谢晏昼:“具体怎么投资, 怎么用,你们看着商量。”
日日富贵荣华必须有所保障, 账户保管储蓄增值工作通通闪开。
“大人。”顾问还想说什么,却被容倦懒洋洋挥退:“去忙吧。”
这一路马车颠簸, 他今天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顾问嘴唇动了动,贸易发家和防溢价搏美名等一系列安排还没说。
宋明知摇头:“先让大人休息吧。”
上下眼皮打架,容倦最后咕哝一句:“遇事自己决断。”
别成日什么都来问他。
室内终于重新恢复安静,谢晏昼没走, 不知何时从椅子坐到了床榻边。
料定容倦昨晚没睡几个时辰, 他伸手覆在气色不太好的脸上。
还好, 没烧。
容倦没躲。
才结束过兄弟情的拥抱,摸头测温压根不算什么。
他甚至觉得对方掌心中的热源很舒服, 无意识地偏头靠近。
在容倦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双方安全社交距离无形中拉近了很多。侧脸贴着掌心,容倦很快发出浅浅的梦呓, “累……”
搬砖累。
搬金砖更累。
累死他了。
凄苦的抱怨传入耳畔,刚要移开的手悬停在少年眉骨处。谢晏昼稍作停顿,轻缓沿着精致的眉峰勾勒。
不知凝视这张容颜多久,他垂目无奈:“运气真差。”
被继母毒害,被生父试图设计坠马,上个山竟还要接手生母的烂摊子。
世上怎会有这么倒霉的人?
“鸿运当头,得天独厚。”
树荫投下清凉,顾问脚步停在柘子树下,“还是师兄眼光更佳,大人当是气运最佳之人!”
从前他觉得容倦不得长寿,性子懒散,难以成事。
现在看来,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之势。北阳王的女儿不知发什么疯参与教派,这好处却是实打实落到了她儿子头上。
宋明知瞥了他一眼:“师弟,慎言。”
顾问自是知要防隔墙有耳,再抬头时,恢复往日亲善的虚伪形象。
上方枝干在目中多投出两道阴影,遮住了瞳仁暗色。
顾问沉思少顷,“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宋明知看他朝府外走去,清楚这是要去一个稍有不慎便有去无回之地。
督办司,被关进这里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已经字面意义上的骨肉分离。
今年容倦一人两次全身而退,到了顾问,开创了另一个先河,成为真正意义上主动走进来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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