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by过河矣

作者:过河矣  录入:11-26

大家伙心里都热切得很,因此沉川带人垦地时,都踊跃得很,干起活儿来都不肯歇气,毕竟兜里已经实实在在揣了钱,可见大当家的绝对没唬人。
沉川将在哪几块开地大致划了出来,带着人开垦几日,就将事情全权交给孔方金和邵元了。
这天还算给面子,那日下了一场毛毛雨后就停了,没一下就连着下几日。
山里树木茂密,没叫雨下透,除了灌木丛上挂着些露水,还算好走。
沉川背着背篓提着篮子走在前面,梅寒也是一样的装备,紧紧跟在他后面。
之前上山除了掩人耳目用的粗制弓箭,他是习惯什么也不带的,甩着两只手就进山了,活像上哪家打秋风的穷亲戚。
打到野物了便就地扯一把草,搓成草绳拴起来,提着就继续走了。路上遇到些野菜山货,是很不耐烦停下来采的,就当没看见。
对他这做法梅寒不赞同极了,硬给他塞了个背篓篮子,这才跟着他上山来。
两人穿梭在林子里,与寨子四周比起来野菜很多,但梅寒担心耽搁了沉川打猎,就按捺着不时常停下来采,只有遇到实在丰美的野菜时,才忍不住停下来采。
梅寒又看见几簇鲜嫩肥厚的车前草,忍不住蹲下身来。
这车前草和荠菜一样,春夏秋冬四时都能涨,但一到春日,就会长出杆来开花出籽,那便老了嚼不动。
平日沉川察觉身后的小尾巴停下来便不再往前走,或是跟人采采野菜,或是在附近搜寻活物的痕迹。
今日也是如此,这一上午下来,已经抓了四只野兔。
“嗖!”
梅寒正拾捡着车前草的的老叶,忽然听到一到道破空声,循声望去,就见一支很粗糙的箭矢将一只野兔死死钉在地上。
事发突然,那野兔蹬着腿挣扎两下才慢慢断了气。
梅寒不由心想这人可真厉害,今日猎了五只野兔,每一只都是被箭射中了他才看见,之前却是半点动静也没发觉。
沉川几步上前,拔出钉得极深的木箭,那野兔就连带着被拔起来。他抽出箭,将野兔扔到背篓里去。
“怪了,今天是掉兔子窝里了?一只野鸡也碰不上,烦死个人。”
他还惦记着给梅寒掏野鸡蛋呢,偏生这野鸡和他作对似的,往日三步一只五步一群地遇着,等他费心去找了,却一只也找不着,怪得很。
鸟蛋倒是掏了几窝,可鸟蛋那个头,不提也罢。
“已经很厉害了,别的猎户几日才打得到几只野兔,你却一上午就打了这么多。”梅寒真心实意夸奖人。
沉川就忍不住笑:“我还能更厉害,就是这些兽禽成精了躲着我似的,教我一身本事使不出来。”
又听沉川絮叨几句,梅寒不禁抿唇忍笑。
时人多自谦自贬,便是骄傲自豪也很是含蓄内敛,很少如沉川这般将本事挂在嘴上,偏生还不教人厌烦,真是稀罕。
不过也因此,梅寒有些晓得该如何治沉川了。也说不上治,就是若想要他按着你的心意来做事,便不能跟他对着来,得把他哄高兴了。
这人一高兴,真是什么都肯为你干。要哄他也容易,夸一声赞一句的,人心情都能好得很。
只是沉川听不见梅寒心里话,要是知道人是这样想的,立时就能笑出来。
他沉川又不是傻的,谁来恭维两句就给人哄了?还不是分人。
且以梅寒那性子,再想夸赞人也夸不出一朵花来,实在欠缺些水准。
沉川四下看了看,没发现野鸡的影子,倒是又发现一个鸟窝,便放下背篓,三两下爬上了树。
鸟窝里有五个淡青白色的鸟蛋,蛋壳上分布着些许棕褐色的小斑,一枚直径只有半寸左右,很是娇小。
“麻雀窝,今天运气不行,不适合掏蛋。”
沉川嘀咕了几句,没听到梅寒回他话,就回头看向树下不远处的梅寒。
梅寒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是采野菜的样子,像是在专注看着什么东西。
沉川歪头瞧了瞧,瞧不见他在看什么,便把雀蛋捡到手里,纵身一跃稳稳立到地上,扬声喊了梅寒,“做什么呢?怎么不应我?”
“这儿有一株兰花,我看看是什么品种。”梅寒仍蹲在原地,头也不抬地回了声。
他一手轻轻扒着兰花根部,扒开细而修长的叶子,露出一根柔嫩的花苞来,细细辨别着。
沉川蹲到梅寒身边,“你喜欢兰花啊?兰花是挺香的,也好看,衬你。”他倒是不认识兰花,只很熟悉能吃能喝的植物。
“我养父是爱花之人,我以前跟着他识过些花。”
“这样啊。”沉川想起寨子里的婶子阿叔们唠过梅寒养父是举人老爷,文化人就是爱这些风雅的事物,不足为奇。
“是寒兰,这几日就要开花了,可惜我们没地方养它。”梅寒识别好了,轻声说了句,一脸遗憾和不舍,润白的手指爱惜地抚摸着寒兰叶子。
寒兰娇贵,热了冷了都不好活,还怕太阳,若是人来养,便十分耗费心思。以他们如今的条件,是很难将它呵护好的。
“这怕啥,记着这地方,等分家分地了,我腾出手来,就回来给你把它带下山去,保管你现在看了什么样,到时就还是什么样。”
闻言梅寒眼里露出几分笑来,将寒兰根部土叶复原,“再说吧,到时恐怕都不记得它了。由它生在这山野间也不错。”
“那不能……”
沉川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竖起耳朵听深林里的动静。
“嗷呜——!”
声音悠长深沉,由少变多,渐渐席卷了这片山林。
“这是,是狼吗?”梅寒听到了几声慑人的狼嗥,声音颤颤,不敢置信地问沉川。
“是,狼群!”
沉川眼睛瞬间亮了,“我说怎么一个大点的猎物都碰不着,原来是进了它们地盘。这不就时来运转了嘛!”
见沉川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梅寒心都要跳出来了,紧张害怕地拉住沉川,“我们快跑吧!”
人遇到狼,哪里讨得了好处?这还不是一匹狼,是一群!他生怕沉川猎了几头野猪人就自负起来,连狼群也不晓得怕了。
沉川却只有一个念头:猎狼!
他牵着梅寒到方才掏鸟蛋的大树底下,嘱咐道:“你爬上树别下来,我去会会它们。”
“狼很凶的,我们还是别招惹它们,赶紧下山吧!”
梅寒几乎想象到沉川被狼咬得血肉模糊的模样,着急地攥住沉川胳膊,背篓野菜都不要了,拉着人就想跑。
沉川憋屈了一早上,哪里肯放了到嘴的猎物?梅寒没拉动他不说,自己还被人拉回树下。
“跑不及了,你先上树,我能对付他们,相信我。”
狼群之前的嚎叫就是警告领地内的两人赶紧离开,两人耽搁的这一会儿时间,狼群默认他们无法被简单驱逐,已经将他们视为猎物了。
此时狼嗥消失了,沉川却感应得到狼群正在无声靠近,很快会发起进攻。
他欲迎战,便得先安顿好梅寒,毕竟狼不像暴躁一根筋的野猪,而是很聪明的动物,很可能见沉川有威胁,就把矛头转向手无缚鸡之力的梅寒。
然而梅寒手脚发抖,努力了几下根本爬不上树,越爬不上去越慌张,越慌张越爬不上去,既怕狼群又怕自己连累了沉川,急得都快哭了。
沉川干脆直接抱起人,一个助跑借力,一口气攀上树。不过眨眼之间,梅寒就坐到了粗壮的树枝上。
“抱紧别松手。”
沉川嘱咐一句,跳下树就朝着狼群靠近的方向摸去。
梅寒下意识听他的话,颤着声儿叫人小心点。
虽然沉川说得信誓旦旦,可他就是忍不住焦灼害怕,尤其是沉川的身影被树冠和灌木遮掩的很看不清,他就更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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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上了赶上了[捂脸偷看]

第22章 异能
没几息时间,高处的梅寒就看见不知打哪儿突然冒出来几匹狼,龇牙咧嘴地扑向沉川。
想来是隐蔽着身形潜过来的,真和沉川说的一样。
再看那利落迅疾的动作,便是方才两人跑了,恐怕也跑不掉,保不齐没跑几步就得被狼群追上。
沉川对上几匹狼半点也不怕似的,赤手空拳就跟它们对上了,先前拿来糊弄梅寒的粗箭亦不知扔到了哪里去。
梅寒伸长脖子去望沉川,一颗心跳得突突的,只差从嘴里跳出来了;虽听了沉川的再三宽慰,也早见识过他的本事,可就是怕他托大吃了暗亏。
每听得那狼凶恶的撕咬声,梅寒都忍不住心头狂跳,目光紧紧追随着沉川。
可林间枝叶挡着视线,他总也看不真切,真恨不得跳下树跑过去近距离看着人才放心。
“嗷!”
不知发生了什么,狼群叫声突然惨烈起来,梅寒焦灼地抓着老树枝干站起来,踮起脚变换着方位瞧沉川的状况,心里急得要命。
不多时,打斗声音没了,但沉川身影也被遮挡住,任他怎么变换视野也瞧不见人。
“哎!”
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幸而反应快抱住了树干。
梅寒心怦怦跳地看了看,树下只有他们的两个背篓和篮子。
迟迟不见沉川回来,他止不住想人是不是……连忙打住思绪不再继续猜想,然而心里实在焦急得很。
怕沉川受伤了动不了也出不了声来,梅寒想爬下树去找人,又担心坏了事儿了,便在心里做了决定,再等几息时间。
若几息后沉川还不回来,那他就去找他!
梅寒心焦地数着时候,从没觉得时间过得像现在这样慢过,恨不能一眨眼就跑到那边去找人。
等待间,竟是不知不觉连树皮也抠落几块下来。
几息后,梅寒再等不了了,一咬牙,扒着树干开始往下爬。
下得太着急,一个没扒稳,半道掉了下去。好在是屁股先着地,没磕碰到骨头。
来不及发愣,忍着痛就爬了起来,哪成想一抬头,就见沉川提着两匹狼尸过来了。
“怎么下来了?”
梅寒松了一口气,手脚失去力气一般扶住了树干。
“我没听到动静了,又看你一直不回来……”
“唰!”
话说到一半,梅寒身体一紧,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沉川突然丢下狼,一只手遽然化成绿植,狠狠向他抽来!
“呜!”
——狼哀嚎声,和先前听到的如出一辙。
梅寒僵硬地扭着脖子回头,只见一匹狼就躺在他身后,被那妖怪似的绿植射穿了喉咙,正不甘心地蹬动着四条腿。
“这狼成精了,只怕早闻到你的气味,就躲在树下守着你,等你自投罗网呢。不过也不排除是来报仇的可能。”
狼性凶狠团结,沉川猎杀了头狼,梅寒身上有他的气息却没有威慑力,自然可能成为复仇对象。
而梅寒僵着脖子,目不转睛地望着沉川收回他变成绿植又变回去的手,后面一长串都没听到,只听到三个字:成精了……
“怎么了?吓到了?”沉川有些无奈地问。
他本来没打算用异能的,就连同时被几匹恶狼围剿时也没用。然而刚才梅寒身处险境,情况危急,不动用异能救不下人。
梅寒不语,沉川走近了,又问了一遍。
“没……”
嘴里下意识这样答,身体很实诚地退后两步,两只眼睛忍不住去望沉川的手,看一眼又像被烫到似的扭开眼睛。
不过坚持不了几瞬,又憋不住偷眼瞄,人都傻了。
沉川哭笑不得,走上前要跟人解释,梅寒立刻炸毛了一样连连后退。
沉川无奈站住,扶额道:“别怕呀,我不是妖精。”
但显然很没有说服力。
梅寒忽然抬手盖住眼睛,不敢看沉川似的。
“你等会儿,我好像……吃菌子中毒了。”
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肯定是中毒了。嗯,对,剧毒的菌子,毒得他都把沉川看成树了。
沉川一下被逗笑了,伸手去拉梅寒胳膊,想教人把手放下来。
“山里还没到发菌子的时候呢,哪儿来的菌子?你没看错,刚刚那草杈子就是我变出来的,现在又变回去了。”
梅寒胳膊是被拉下来了,却也别着脑袋不看人,边眉头突突地跳,边小声嘀咕着:“中毒了中毒了,你也吃菌子中毒了。”
听清人嘀咕什么,沉川笑得不行,竖着食指伸到梅寒面前,当着他的面变出一小枝含羞草来。
含羞草轻轻摇了摇,跟梅寒打招呼一样。很小一枝,但刚才就是它猛然变大,抽开突袭的狼,又一下将其杀死了。
梅寒木着脸扒开沉川的手,径直走向树下的背篓,蹲下身在里面翻找起来。
“找什么呢?”沉川凑过去瞧他。
只见他扒拉几下,把理得整整齐齐的野菜都翻乱了,才从最底下翻出一朵淡土黄色、菌盖和菌杆都带着条纹褶的菌子,蜜环菌,也即榛蘑。
沉川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还真让他找着种冬生的菌子了。
眼见梅寒盯着那朵菌子,神色像是舍生取义一般,沉川忙拉着他的手,“怎么你想生吃啊?”
梅寒看了沉川一眼,幽幽道:“以毒攻毒就好了,你也吃一朵,你都说胡话了。”
“这蜜环菌怎么吃也没毒啊!”沉川没脾气了。
好说歹说,梅寒看他才不像看洪水猛兽了,也不把他当妖精了,只是他一使用异能,梅寒就会木着脸默默别过头去。
好像这样就能催眠自己沉川不是妖精而是个人。
梅寒这状态不好在山里再待下去,沉川就收拾了扛着三匹狼尸,带着人下山回山寨了。
神奇的是到了山寨,众人问起猎狼的过程,沉川大大咧咧地回复,梅寒却异常敏感,时常在沉川快要“暴露”身份时,出声遮掩过去,遮掩不了就糊弄。
总之他死死捂住沉川的异样,看起来倒比沉川这个当事人还担心他被当成妖怪,再被人抓去烧了超度了等等。
可能梅寒心里已经认定沉川是妖怪了,只是每当沉川故意在他面前用异能,他就会眉头狠狠一抽,继而四下张望有没有人看见,再自己骗自己是菌子毒还没消,做不得真。
起初沉川心里还怪不得劲的,这人怎么怕他怕成这样?他就算真是妖,那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儿呀,不比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东西好多了?
后来见得多了,沉川慢慢回过味儿来:梅寒心里有他。
照理说见识了他这么异于常人的能力,梅寒该躲着他了,结果非但没躲他,还很担心他遇上野兽时托大而马失前蹄,时常和他一起上山。
沉川转念一想,也不奇怪,要是他突然知道梅寒是癞疙宝精,恐怕也不敢保证能心无芥蒂地立马接受了,想想要跟癞疙宝拉小手或是做旁的其他事,就头皮发麻得紧。
虽然性质不一样吧,但他在末世什么都经历过,而梅寒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能做到这地步,这不是心里有他是什么?
越想他心里越美,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还好他不是癞疙宝,不然他都替梅寒膈应得慌。
想通了这茬,沉川就每日都美滋滋地带人进山去,用异能时也不避着梅寒了,就大刺刺的,务必要让梅寒习惯了他才好。
“你在树上等着我,我去把那些狼都解决了再来接你。”
狼群报复心强,还不像野猪那么莽撞,很会用计谋,是以这几日沉川没离山寨太远,先前猎到的狼也只剥了皮简单处理了,没让孔方金带下山去卖,怕他身上沾上气息被其他狼盯上。
养了一段时日,沉川异能恢复了很多,本命植物含羞草状态也好了不少。追踪狼群残部就是含羞草的功劳。
想起之前狼偷袭梅寒一事,沉川不放心,离开前把含羞草唤出来放在了梅寒手里,又叮嘱他别下树,这才走了。
别说下树了,梅寒两手捧着一株巴掌大的含羞草,大气也不敢喘,就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坐在树干上。
这东西叶子小小的、细细密密的,看起来很像合欢树的叶羽,但茎秆不是木质的,又细又娇小,很脆弱的样子。
梅寒此前从未见过这种植物,不禁屏住呼吸。
一口气却憋不久,他忽然呼出气来,打在含羞草叶子上,直打得它摇摇晃晃。
然后梅寒就惊恐地看见这东西好像活了,竟然一下就把叶片缩了起来!
他又不敢喘气了,呼吸放得比羽毛还要轻,巴望着沉川赶紧回来,把这吓人的东西收回去。
结果他不但愿望没能实现,还又眼睁睁望着这东西慢慢舒展开叶子,然后在他不动周围也无风的情况下,自己开了合、合了开,蜜蜂采蜜似的忙忙碌碌的。
要是沉川在的话,就能告诉他这是含羞草喜欢他,想同他亲近,在朝他释放好意呢。
但沉川不在,梅寒惊恐得要命,只恨不能现在昏过去算了。
然含羞草忙碌了半晌尤嫌不够,蓦地缩成一团,哆嗦了两下,再缓缓张开枝叶,尖尖上就多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红褐色花苞。
那花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红色淡去,逐渐变成粉紫色——完全开了。
花开得毛茸茸的像个小球,可爱极了。
梅寒两眼一黑:窒息,好吓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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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掐指一算,很久很久以后本章会成为V前章,所以放个预收文案在这里[墨镜]
预收《村霸非要入赘受气包》
秦俊是大谷村一霸,他看上了村里的小哥儿尤诩。
这小哥儿,啧,有点窝囊,一家三口都窝窝囊囊的,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气儿。
秦俊心里就有了主意。
尤诩整日提心吊胆,出门都害怕极了。本以为不出门,就不会被欺负了,没成想村里那个恶霸,竟然欺上门来抢钱!
秦俊:“小哥儿,借我几个铜板花花。”
尤诩怒目而视,尤诩敢怒不敢言。
秦俊:“就借一个铜板!”
尤诩愣住,心里滴血地给出一个铜板,就想将人打发了。
然而第二日,这泼皮无赖又找上门来,说没钱还债要以身相许?!
尤诩一家三口目瞪口呆,哪里惹得起这尊大佛,连连摆手摇头:“就一枚铜板,不用还了!”
秦俊瞪眼:“我像是欠钱不还那人?”
你就是。但三人只敢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于是大谷村人惊恐地发现,村里那个泼皮恶霸,他竟然入赘给了窝囊尤家的小受气包?
夭寿啦,小受气包好日子到头啦。
然而抻着脖子看热闹的众人很快发现:那受气包一家越过越好,倒是他们好日子到头了!

梅寒怀疑自己真吃了菌子, 不然怎么会觉得这草在跳舞一样……
那泥色的细根无风自动,牢牢扒着?他手心,手心传来轻微的、酥麻的触感。
他绷着?脸,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沉川怎么还不回来!
沉川不知?他心声, 足足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 这时他四肢早已?僵硬不已?,稍稍动一下就又麻又酸。
此?时含羞草也像是舞累了,有些蔫吧地伏在梅寒手上,一见沉川就跳到他身上去, 不知?所踪了。
梅寒这才放松下来,不用时刻警惕它突然暴起像猎狼一样伤了自己。
“这狼群加上先前带回山寨的,一共有九匹狼。”沉川将刚猎回来的狼丢在地上, 随手拉了拉不小心被扯坏的衣裳。
“跟我猜的差不离, 这么些日子了,它们也不选新的头?狼,偏在这山里徘徊不肯走, 想蹲机会报复回来呢。”
因此?含羞草才能查探到它们的气息, 察觉到危机就告诉了沉川。
说完没听见梅寒回声, 沉川抬头?一看?,人还没下来。
“怎么不下来?怕高?”怪了,先前他都是自己下来的。
梅寒默了默,缓缓道:“脚麻, 动不了。”一动就像被数万只?蚂蚁咬了似的, 刺麻刺麻的。
“我还当你害怕呢。”沉川笑?了下, 不假思索跟人说:“你跳下来吧,我接着?你。”
“我……”梅寒本想说等他缓缓,脚不麻了再?下去, 转念一想这般过于忸怩了,便抿了抿唇,低头?瞄了瞄树底下的沉川。
沉川抬着?两只?手,笑?容可掬地仰头?望着?他,隔了这么老远,他左边脸上的梨涡也显眼得很,总教人觉着?这人带着?几分痞气,有些坏的感觉。
梅寒比沉川略矮两寸,倒从未在这个?视角看?过沉川。树高,真要?跳下去还怪令人心里打退堂鼓的。
“来吧,放心跳,我摔不了你。”沉川勾勾手掌,直直望着?梅寒。
那模样莫名很像乡野杂谈里,好吃懒做的庄稼汉抻着?手,准备接菩萨为救济他而送来的夫郎。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梅寒赶紧赶跑这见不得人的思绪,两手不自在地握了握树干。
“来。”沉川又催。
按捺下从高处往下跳的怯意?,梅寒暗自鼓了把劲儿,便纵身一跃——
沉川上前一个?跨步,稳稳接住了人。
先是一阵淡淡的、几不可闻的香风,然后?才感觉出重量来,很轻,太瘦了。
将人抱了个?满怀,沉川一时倒是生不出什么心思了,只?觉满心满怀都实实在在的,一种极不一样的感受。
人分明不重,他却觉着?肩上似乎生出一股重量来。
梅寒两手攀着?沉川,跳下来才发?现两脚除了刺麻外,再?无知?觉了,一时竟是连站都站不稳,得攀着?沉川才不至于跌到地上去。
沉川却也不晓得放手,仍抱着?他不放。
梅寒低下眉眼,不自然地别过脸,好似不去看?沉川那别扭劲儿就能少几分似的。
但这人身上似乎有种不可言说的气息,和他本人一样存在感十足,无端教人心里发?慌,又还安心,属实矛盾。
教这气息包围着?,他也忘了先前对人的害怕,本来冷冷清清的一张脸,露出几分赧然来,就如夏日清晨第一道阳光洒下来时,亭亭玉立的荷花瓣儿上生了几颗露水,徒添一缕风情。
沉川看?得出了神儿,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片刻后?回过神来,亦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别开目光。
“怎么样,我没摔了你吧?”
话一说完就有些懊恼,本来该有几分得意?的语气,因嗓子突然发?干,一出口就变了味儿,说得像跟人邀功讨赏似的。
“嗯。”
正恼着?自个?儿,便听梅寒轻轻应了声,声音浅浅淡淡的,像一股潺潺细流汪在了人心头?上,冷冷清清的。
顿时教人不止嗓子眼儿发?干,心里也痒痒。
沉川忍了会儿,突然回过眼望着?梅寒,喉结滚动几下,哑声道:“我可以……亲你吗?”
梅寒蓦地瞥一眼沉川,惊讶于这可谓放浪的话语,又飞快地移开眼,红润的双唇抿得更紧,唇中那颗小小的唇珠倒更显丰满,削弱了他给人的冷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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