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身形看，还算正常。
“你好，我姐姐可能误会了什么，其实我并不……”江无的声音一顿，只见相亲者倏然转过了身。
一双凤眸半挑，清丽的容颜美得恍若一幅画，最勾引人的，是他鼻间的那一点痣，蛊惑人心。
他身穿着一袭新式旗袍，扣子扣到了最上面，禁欲中的诱惑愈发惹人心痒。
“你…你是……那个不行的？”江无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虞归轻扶了扶自己的发鬓，然后起身走向了江无。
“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有更正式的见面，而不是那么轻佻的玩玩。”
他意有所指道。
虞归的脸上画了淡淡的妆。
江梦嘉的化妆技术很强，只是简单的修容高光，就隐藏了他男性的面孔，让他的脸变得雌雄莫辨。
属于虞归的气息逐渐逼近，他垂下眸，见江无看他的目光发痴，又低低笑了一声，“江无先生，对我，还算满意吗？”
“我……”不等江无开口，虞归便吻了上来。
“嗯……”江无被吻得头脑发晕。
虞归的吻技很好，至少比殷默要好得太多。
灵巧的蛇信子在江无的口腔中不断地挑逗着，敏感的地带被他一一舔舐过，没有半点遗漏。
江无忍不住抬手，想要加深这个吻，却一不小心，弄掉了虞归盘发的那根木质的发簪。
“抱歉…唔……”
虞归的那头长发滑过他指尖，很舒服。
虞归像是感知到他的想法那般，加深了这个吻。
江无舒服地眯起眼睛。
“喜欢吗？”
“嗯…喜欢……”
喜欢死了，江无沉醉无比。
窗户外边，有一只扭曲触手死死瞪着窗内。
这个贱人啊啊啊啊啊啊，他竟然背着他攻略了母体的养育者！
殷默快要气昏过去了。
透明的触手急速红温，殷默颤抖着，努力把自己往窗户缝里塞。
他在江无心里可是排第二，这个化身怎么回事，无名无分地竟然敢亲江无，他排得上名号吗，要来也应该是他先来。
“咕叽咕叽……”
企图破坏氛围的触手没能得逞，一根绿油油的藤蔓，倏然揪住了他的小尾巴，猛地把他扯了出来。
“嘤？！”
殷默愣神间，被藤蔓揉吧揉吧成了一颗球球，整个揣走。
“簌簌……”那粗壮的藤蔓炫耀着它的新球球，余下的几根也围了上来，簌簌响着。
“啪——”藤蔓狠狠一鞭子抽下去，殷默瞬间晕头转向。
“啪啪啪！”
“嘤嘤嘤叽！”几根藤蔓传球传得不亦乐乎，没人顾及殷默的死活。
另一边，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升高。
江无被虞归抱在了腿上。
他的唇被亲成了水红色，气喘吁吁地靠在虞归的肩头，发丝都被汗珠浸染得湿漉。
虞归用指腹摩挲着江无修长白皙的颈脖，最后缓缓停在了要害处。
虞归的眼底晦暗了一瞬。
眼前的人类是如此的脆弱，只要他的力道再重一点，便可能一命呜呼。
母体真的能承受他吗？他忍不住怀疑。
虞归眼尾蛇鳞浮现，蛇信子一点点舔舐过江无的脸颊，江无唔了一声，看他微眯起的眸子，显然很是受用。
“今晚，你不会走了吧？”忽然，江无攫住他的衣角，眉眼微动，“要把我抱回去？”
如果再像这样，他可要爬窗户去找丢失的触手了。
虞归愣了一下，闻言失笑道，“那只是个误会。”
他拿起江无葱白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语气低沉沙哑，“今晚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说清楚。”
冰冷的触感自小腿攀附而来，江无垂下眸子，只见眼前的美人下半身不知何时变作了黑色的蛇尾。
那尾巴尖缠绕在他脚踝上，暧昧地轻蹭着。
“蛇……”
漂亮的黑色小蛇。
江无的手抚摸向虞归的蛇尾，细密的鳞片并不是纯黑色，在灯光下还反射着五彩的磷光。
江无不自觉地想起了殷默，那水嘟嘟的触手也是这样泛着彩光。
他的唇角扬了扬，“很漂亮，我可以拔一片吗？”
“我用自己的和你换。”江无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玉石般的鳞片道。
他想拿去妆点一下自己。
小棺材偶尔也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就像他的眼睛，当初就是抓了墓地里的鬼火安进自己体内。
为融入新时代，他甚至还追赶过潮流。
给自己身上插十字架，插小天使又或者是顶一棵树，这些时髦的大胆尝试最后都在小漂亮的威胁中无奈地叫了停。
唉……别的不说，头顶长草真的很好看啊，可惜他最终只在发尾留了那么一点绿，证明他爱过。
虞归本想直接将自己的逆鳞拨给江无，闻言动作却是一顿。
“用你自己交换？”诡异的特性，让虞归瞬间就想到了血肉，母体已经这么脆弱了，如果再将血肉分给他，岂不是会……
“不行。”他毫不犹豫道。
“可是我想要你的。”江无有些失落，他仰起脖子，在虞归眼尾细密的鳞片上吻了吻，姿态又低了些，“你喜欢别的什么吗，我可以为你找来。”
如果换作以前，没有系统在的时候，他会直接上手把东西‘拿来’，但现在江无明显委婉多了，如果虞归实在不同意，再动手也不迟。
江无的动作让虞归的心脏颤了颤，他下意识忽略了江无眼中的掠夺性，脆弱的母体想要什么，自然要由他的丈夫与守卫者取来，更何况，这只是他自己的东西。
想要他的鳞片和想要他有什么区别？虞归的心脏发软。
他早就做好了被江无排斥的准备，但眼下的一切都比他设想到最好的还要好无数倍。
这样亲密的落在鳞片上的吻，轻柔的仿佛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没有诡异能拒绝母体的温柔与偏爱，理智迅速溃散，回过神时，他已经点头应下。
“……好。”
看着江无亮晶晶的目光，他的唇角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
江无几乎在他应下的瞬间就摸上了那条蛇尾，他想要寻找最漂亮最大的那一片鳞片。
“不急。”虞归握住江无的手，引导着他动作，“你可以仔细地感受一遍再决定……”
“嗯……？”
漂亮光滑的蛇尾取代了殷默原本留下的那根触手，它明显要更加坚硬和粗糙。
冰冷的玉石让江无的脚趾蜷缩在一起，虞归用指腹蹂躏着江无的唇瓣，在不断摩挲中，江无忽然张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
“呃…蛇……”
蛇尾的一端隐没在那修长的旗袍之下，另一端消失在雪粉色的肌肤间。
江无的瞳孔微微扩散着，口中止不住地溢出口耑息，“蛇……唔，喜欢……不要顾忌我……”
察觉到虞归的犹豫，江无攥住了他的衣领，不断下压，“你很棒…嗯……很喜欢…还可以继续……来多亲亲我……再深一点的也没关系……”
蛇信子因为他的话几乎涌入他的喉咙。
江无好像又有点喜欢虞归了，虞归身上的气息很干净，那张原本禁欲的脸被染得粉红，鼻间的小痣仿佛在引诱他去亲吻。
漂亮的小蛇被他吃掉了呢。
他的心情愉悦无比，今晚的美味出乎他的意料。
虞归身上的那份属于成年男性的沉稳似乎也被打破了，从最开始的主动掌握一切，到最后只能被动地满足江无的需求。
“这里不可以，但是多摸摸这里我会很舒服……”
江无引导着小蛇缠住自己的五指。
“乖，翻过来，让我看看你这里鳞片唔…真漂亮啊……小蛇好美……还有更漂亮的吗……”
他有点后悔了。
只要一片鳞片有些不够，如果能再多一点，串在一起，制成风铃，挂在棺材角上，当风吹过的时候，这些鳞片就会碰撞在一起，发出玉石般清脆的声响。
蛇很长，剩下的一圈一圈缠绕在雪白的腰肢上，像是绞住了自己的猎物，却又不知自己才是这场狩猎中，被控制的对象。
很甜，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甜。
虞归的双目近乎失神。
321正在查看数据，在一人一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江无的扮演值居然增加了不少，尤其是妄想症的标签，一跃涨到60。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查看增长峰值，发现这些标签一半是在殷默捉奸季时衍的时候涨上去的，另一半是宿主与虞归亲吻时涨上去的。
这个钟情值，难道就是要宿主多去和其他人亲近吗？
321打开共享视野，在雾茫茫遮挡中，宿主的视线正对准了天花板。
系统不理解为什么这个视角里，它能看见一双腿，雪白的汗津津的，而一条黑色蛇尾晃动着，不知从哪里来，更不知去向了哪里。
【3、321……】江无的声音忽然传来，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宿主，你怎么了】321顿时紧张了起来：【是虞归欺负您了吗，需要321为您喊江梦嘉过来吗？】
【我、我……哈……呜呜……】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哭声更是让人心疼了：【我贪吃了……】
没有听虞归的话，坚持自我，然后高估了这具人类的身体。
殷默水嘟嘟的触手柔软可变形，四舍五入说是水做的也不过分，但小蛇显然是固态的，不能完全参考殷默。
先前的经历，总是给江无一种他可以吃完的错觉，这就导致了……他吃又吃不下，吐也吐不掉。
【这……这怎么办？】321跟着一起宕机了：【我帮您查查，是卡住了吗？】
【没……】细弱的声音倒抽着气，【我要缓一缓…下次你一定要提醒我贪多嚼不烂……】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撑到极致了。
【这就为宿主增加新的提醒，宿主您要喝水吗，系统偷偷给您倒一点。】321忙不迭道。
又过了半晌，江无才无力地回道：【好……】
他是有点脱水了，殷默可以自动补水，这个不行。
相比较之下，江无忽然觉得殷默除了长相，居然哪哪都很好，这难道就是丑有丑的技术吗？
为什么殷默不能完美一点，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昏过去前，江无如是想着。
殷默被抽得受不了，终于变回了人形，然而哪怕这样，藤蔓们也没放过他，把他卷起来捆住拎到了江梦嘉面前。
江梦嘉吸溜着她的蠕虫面条和殷默四目相对，殷默注意到蠕虫面条里的加料疑似是他的心脏。
殷默：“……姐？”
“你就是那个企图爬窗户的野男人？”江梦嘉的视线上下扫过殷默，看着他那身狼狈的小短裙，啧了一声。
殷默抖了抖，而后硬着头皮道，“我、我就是来看看江无。”
“趴窗户上看完了不知道滚？”江梦嘉斜了他一眼。
“看不够……为什么那个人可以……”
殷默不服气，为什么虞归能和江无亲近，他却不行。
“凭你几个脑子还没有他聪明。”江梦嘉毫不客气道，“看见我的小宝贝了吗，他弄的，你行吗？”
殷默顺着江梦嘉的视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屋中这些花草。
“我可以。”他急急道，不就是让这些诡异植物生长，他也行！
说完，殷默就迫不及待地伸出触手，去喂养这些诡植，他实在太想进屋了，一个用力过猛，原本一米多高的小花，霎时蔫成了小矮个。
顶着江梦嘉死亡般的视线，殷默又被踹了出去。
“不，我真的行……”殷默坚强地爬了回来，一番折腾，看着顶破天花板的植被，他终于重新挺起了腰板。
“姐姐，你、你看……”他期期艾艾地看着江梦嘉。
“别套近乎。”江梦嘉嫌弃极了，她检查了一遍后才正眼瞧殷默，“行吧，这个时间他们也该结束了，走去看看。”
卧室中，虞归缓慢地收回着自己的尾巴。
原本就光亮的蛇鳞上挂了一层水光，暧昧而又旖旎，虞归的脸上艳色未能完全褪去。
失控了……
他揉了揉额角，暗自懊恼着。
母体说可以，他居然真的信了，就这么一直的……幸好最后理智回笼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差点完全脱离人体把自己都塞进去。
江无实在是太软了，当他用那双碧绿眸子，渴求地看着虞归时，虞归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正当他起身收拾残局时，房门忽然被叩响，虞归蹙起眉头。
门把手转动，是江梦嘉进来了，她的视线幽幽在虞归身上扫过，虞归的心口一跳，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姐姐，这是……”
“你们很激烈啊。”江梦嘉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你的时间到了，可以走了，有专人照顾他。”
伴随着她侧过身，来人出现在虞归的视野中，他的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
这一身破碎小短裙的人，不是殷默还能是谁？
就在虞归还想要说什么时，身下的江无忽然呜咽了一声，紧闭眉头，脸色苍白。
“江无？”江梦嘉的脸色骤然暗了下来。
江无身上几乎没什么好肉，密密麻麻的红印蜿蜒而下，他的呼吸急促，唇瓣嚅动，呓语了几声，“不…不要…死……唔……”
他浑身颤栗了起来，仿佛某种应激的脆弱小兽。
“你个混蛋！”
殷默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冲上去给了虞归一拳，而后迅速抱住江无，心疼得不行。
虞归捂着脸，“是我做过了，但你也不见得……”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根触手便抵在了他的胸膛，殷默恶狠狠地瞪着他，“在我杀了你之前，滚。”
江无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会这样……
殷默晶核般的眸子里涌出泪花，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一部分，他都不能饶恕。
江无只是个柔弱的人类啊！
虞归沉沉地看着江无，眼底划过一抹懊悔。
“唔……”
听着江无的呜咽声，殷默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活像是死了老公一般。
“醒醒，不要怕，我在的……”
殷默后悔死了，后悔自己之前没有进来阻止这一切，沉浸在悲伤里的他没注意到怀里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
困…好困……
到底是谁…在吵他……
江无饱含起床气地睁开了双眼。
他好不容易梦见小漂亮，差点就能让他死得透透的了，到底是谁，扰他清梦。
“砰”的一声。
被打扰睡眠的江无，抬起手把殷默整个按进了地里。
一瞬间，世界仿佛沉默了。
“你们…怎么都在？”
江无眯眼打着哈欠，把变形的殷默拽了起来。
虞归沉默了下来。
江无作为母体与人类的身份，总是让他不自觉地忘记了，江无曾一人毒打无脸蛛。
江无……真的是人类？
这个念头骤然涌了上来。
被打的殷默，似乎没发觉哪里有问题，他把自己的脑袋揉回原状，哽咽道，“江无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难受吗。 ”
“……很好？”就是有点爽过头了。
江无说着向下看去，果然有些合不拢，他把头靠在殷默的肩膀上，“你们还有事？”
江梦嘉挑了挑眉，看向虞归，虞归自知不可能再留下，只能深深看了江无一眼，转身离去。
左右，殷默不可能再和江无发生什么。
闲杂人等都走了，殷默撇着嘴，抚摸着江无身上的痕迹。
“帮、帮我消肿一下。”
江无真的很困，也很急去梦里再续前缘，他说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留下殷默勤勤恳恳地帮忙消肿……
透明状的触手贴在柔软细腻的肌肤上，一点点消去红痕，最后糯叽叽地把自己塞进了棺材体内。
江无闷哼了一声，双腿夹住殷默，像是把他当作了抱枕，“乖……”
他迷迷糊糊的，手无意识地拍打着殷默的后脊，就像很多年前，他哄小漂亮一样。
江无做了一个美梦。
小漂亮没有离开，乖乖在他怀里，哪也没去，他们黏黏糊糊地腻在一起，死亡将他们相连。
这个梦太美好，以至于睡醒时，看见殷默的脸，江无还怔愣了几秒。
他的唇角失望地垂落，果然是梦啊……
江无数着殷默银白的睫毛，直到那雪色振颤了两下，倏然睁开眸子。
晶核的颜色未能完全显出，乍一看像是白瞳，无神，但是也很漂亮。
面对江无的注视，殷默骤然红了脸。
在短暂的沉默后，他倏然起身，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嗯？”
倒是罕见。
等到江无出来时，魔幻地看见了在厨房做早餐的触手。
而另一边，江梦嘉正在说教，“人类都是三妻四妾的，你这样的，也就勉强做个二房吧。”
“那我该怎么才能做大房？”殷默一边煎爱心眼珠，一边虚心求教。
“就要看你有什么了。”江梦嘉跷着二郎腿，“做饭只是最简单的，还要看你能给江无带来什么资源，嫁妆是多少？”
“你应该知道，人类在人生的每个阶段都很关键，嫁娶更是人生大事。”江梦嘉侃侃而谈，“琴棋书画诗酒茶，不说样样精通，你总得要能上得了台面，妻子就是他的脸面。”
殷默恍然大悟，一副开窍了的模样。
江无：“……”
江无差点以为自己没有睡醒。
直到来清道夫组织上班打卡，他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再见到季时衍时，这种飘忽似梦的感觉才终于有了落在地上的感觉。
“江无，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季时衍露出他招牌般的天使笑容，与江无打招呼，然而在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时，声音骤然一顿，瞳孔猛地收缩。
江无身上的味道，怎么还有虞归的气息，他不是被殷默带走的吗。
他居然、居然这么淫荡！
季时衍瞬间想歪了。
短短一个晚上，如果连上他，江无岂不是整整睡了三张床。
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就算自己不碰他，那另外两只诡异能是这么轻易就喂饱的吗。
江无到底是怎么说服虞归与殷默和平相处的。
“因为有你在。”昨晚折腾的晚，江无还打着哈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时衍的脸色可谓是微妙至极。
带着其他男人的味道来撩拨他……两只都没满足他…他的功能难道是……
季时衍几乎一瞬间就怀疑起了本体和自我，如果只是化身不行还可以是巧合……但连上本体，自己该不会也……
季时衍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江无喊了他几声都没听见。
“季时衍？”
“呃……哥…江无哥哥？你刚刚说了什么。”季时衍猛地摇了摇头，不愿意面对这可怕的现实。
“哥哥，你就没有不舒服的吗？”
说自己腰酸或者什么都行啊，季时衍忍不住期盼地看着江无。
“唔……有点困，中午要一起睡吗？”
果然没有喂饱，这就朝自己求欢了！季时衍的脸色铁青。
江无说话间又打了一个哈欠，“如果你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我就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任务。”
他说完转头去大厅找任务栏。
季时衍恍惚了好一阵，才缓过神。
他使劲拍了拍脑袋，努力把那些杂念从自己的脑海中驱散走。
不能再多想了，季时衍深吸一口气。
本体和虞归迷恋江无是好事，如果他汲取到江无的气息进行模仿，那或许能够骗到他们。
季时衍沉思着。
另一边，晃到大厅的江无迎面撞上了人。
“会不会看着点路。”青年的声音刚响起就顿住，“是你？”
江无困劲上头，只是迷迷糊糊地给程洛道了个歉。
“等等，你和季时衍似乎走得很近，昨天一起来的？”程洛的道袍上不知何时染了灰，隐隐还有血腥味，他见到江无若有所思。
听到季时衍的名字，江无勉强打了些精神，他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嗯。”
“有事吗？”他揉了揉眼睛，眼尾被他揉得嫣红。
“你应该没什么事，帮我个忙，稍后有谢礼。”程洛说着，把一大束玫瑰花塞到了江无手里，他咧嘴笑道，“帮我送给季时衍。”
“我个人有些害羞腼腆，不敢当面送，所以要麻烦你了。”
“哦……嗯？”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江无在原地呆了一会儿，骤然清醒，程洛已然不见踪影。
江无看着自己手里的玫瑰花，拧紧了眉头。
【321……这是我的情敌？】
【目前看，是这样的。】321的电子音兹拉响了一声：【宿主放心，系统已即时购买了《打败情敌的九九八十一步》，建议您移花接木，将玫瑰花送给季时衍，并说是您为他精心挑选的。】
江无沉默了一下，看着大红的玫瑰，露出了嫌弃的目光。
【我也可以给他送花。】
只要他买一束新的，到时候一起给季时衍，把程洛的比下去就行。
这样踩一捧一，对比产生美。
至于送什么花，江无脑海中忽然飘过了江梦嘉种的小花，清纯的白到发绿光的小花朵，一看就不是俗物。
唯一的问题就是可能被打……
在收集癖和被打之间，江无艰难抉择，最后，他随手接了个任务，顺便打道回府摸个鱼。
家里静悄悄，江梦嘉与殷默都不在，江无顺利地剪到了几只别样的小花苞，欲言又止但对比程洛的这一大束显然不够。
江无脑海中回闪过他被砍掉的小轮子，狠了狠心，咔嚓咔嚓，带着一点幼稚报复地把江梦嘉的花全部剪秃噜了。
走时，他正对上了留守藤蔓。
藤蔓显然把他做的一切都收入眼中，但它什么都没做，只是慈爱地摸了摸江无的脑袋，然后熟练地摸出它偷藏起的手机，把虞归、殷初和殷默三人的联系方式挑了出来。
来吧老弟，选个替罪羊过来种花，桀桀桀桀桀桀。
本来还没理由找那些年轻力壮的诡异来继续当苦力，现在就有借口让他们也来给自己施施肥了。
江无明显没料到藤蔓还有帮自己善后的能力。
看着上面的人选，陷入了沉默。
不等江无思考，藤蔓已经等不及，手动选择了唯一一个没来过的。
几下震动后，电话被接通，对面懒懒的音调传来，“谁？”
“江无。”
面对藤蔓期盼的目光，江无莫名感到了一丝紧张。
他的声音一出，对面明显怔住了。
“什么？！他为什么要找你？”伴随着一道熟悉的怒吼，霹雳乓啷的声音传来。
江无听出了殷默的声音。
好像把殷初坑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