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喝完粥拿了张纸巾，抬眼时眼底藏了点笑意:“知道了。”他起身收拾餐桌，“等检查完要是没事，就带你去。”
赵浩眼睛一亮，放下碗就想帮忙，却被楚言按住肩膀：“坐着别动，我来就行。”
正午，阳光灿烂，外面飘着些许雪花。
楚言给赵浩戴上围巾，指尖仔细把围巾边角在赵浩颈侧掖好，又伸手捏了捏他耳尖。果然还是凉的。楚言眉头微蹙，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套在他手上，掌心裹着刚捂热的温度：“路上别把手拿出来，别冻着了。”
赵浩晃了晃戴着过大手套的手，指尖在手套里蹭了蹭他残留的温度，笑出声：“你这跟带小孩似的。”嘴上这么说，却乖乖跟着他往门口走。
楚言没接话，只是弯腰帮他把鞋穿好，起身时顺手拎过门边的伞:“去完医院，一会儿就回来。别乱跑，知道了吗？”
赵浩脚尖蹭了蹭鞋底，看着楚言拎伞的手骨节分明，故意拉长语调应了声：“知道啦，你怎么变的这么啰嗦。”了又凑过去，用戴着大手套的手轻轻碰了碰楚言的胳膊，“那你也别总盯着我，自己也揣好兜，别回头我没冻着，你倒先凉着了。”
楚言低头看了眼他凑过来的发顶，指尖无意识地扫过他围巾边缘，声音软了些：“嗯，走了。”
两人开车到医院。
下车时，赵浩的手在手套里蜷了蜷。“慢点走，台阶滑。”楚言扶着他的胳膊，目光扫过他脚下的鞋，又叮嘱了句，“要是觉得脚底下打滑，就往我这边靠。
赵浩点头，视线却被医院门口卖烤红薯的小摊勾走，铁皮桶里飘出的甜香混着雪气，暖融融的。他拽了拽楚言的袖子，声音带着点期待：“检查完能不能买个红薯吃？闻着好香啊。”
楚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底弯了弯：“先好好检查。”
赵浩小说嘟囔:“行吧。”
赵浩看着对面的中年医生，问道:“医生，我身体怎么样了？”
中年医生，看了看赵浩和楚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是夫妻吧?”
赵浩点了点头，问道:“这和我们是夫妻有关系吗？”
医生看向赵浩，笑着说:“有啊，恭喜二位要当父亲了。不过Beta能怀上孩子也不容易。”
赵浩听完，两眼一黑，差点吓晕过去，好在楚言反应快，楚言手臂一收，稳稳托住赵浩往下滑的身体，掌心贴在他后背轻轻顺气，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赵浩？”
医生也连忙起身，把桌上的温水递过来：“别紧张，他这是情绪太激动了。Beta受孕概率确实低，身体一时没适应这个消息很正常，缓一缓就好。”
赵浩靠在楚言怀里，眼神还发飘，指尖死死攥着楚言的衣角，声音发颤:“我、我没事，就有点突然。”他低头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楚言，眼底满是无措:“我之前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楚言低头贴着他的额头，声音放得极柔：“没事就好，不知道也没关系。”他接过医生递来的温水，小心地喂到赵浩嘴边，“先喝口水，咱们慢慢听医生说。
等赵浩小口喝完水，脸色稍缓，医生才继续说道：“他体质特殊，早期孕反不明显，只是容易犯困、没精神，之前你们以为是累着了，其实是孕期反应。后续按时来做产检，注意别熬夜、别累着，饮食上多补点蛋白质就行。”
楚言点头，让赵浩在外面等着自己，他和医生多问了些注意事项。
赵浩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这时旁边刚好路过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位穿着西装的两男生。赵浩瞥了眼其中的一个人，他有些印象，好像在醉梦香的时候见过一面。
“清楠，你什么时候下班？下班了我来接你。”
“我还要找导师签字，可能会晚点，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没事，反正今天没事，我想多和你待会。对了，中午去哪里吃饭？”
“医院楼下附近有一家面馆，我们去哪里吃吧。”
他听着两个谈话的声音渐行渐远。
“你在发什么呆呢？”楚言打断他的思绪。
赵浩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和医生谈好了?”
楚言说道:“嗯，走吧回家。”
楚言:“知道了。”
楚言伸手把落在赵浩肩头的碎雪掸掉，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围巾，还带着刚才捂热的温度：“先去车上，我去买。”说着就往烤红薯摊走。
赵浩在车里坐着等他，楚言回来将烤红薯递给赵浩。
赵浩乖乖捧着红薯，指尖隔着纸巾都能感觉到暖意，走回车上时忍不住咬了一小口，甜得流心，还带着焦香。他凑到楚言嘴边，把红薯递过去：“你也尝尝，超甜的！”
楚言低头咬了一口，甜味在舌尖散开，看着赵浩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坐好，系好安全带。”
赵浩坐正身体，将安全带系好后，楚言才开车回家。
车子平稳地驶在覆着薄雪的路上，车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赵浩一边小口啃着红薯，一边用指尖在雾上画圈圈。甜腻的热气混着车内的暖风，把他的脸颊烘得泛红。
赵浩吃着红薯，问道:“那你明天还要去冥城吗？”
“先不去了。”楚言说得干脆，“我安排别人去，把工作先交给助理，等你稳定些再说。”
赵浩咬红薯的动作顿了顿，指尖在车窗雾面上划出的圈圈也停了下来。他侧头看向楚言，眼底藏着点没说出口的歉疚：“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林知之前说，冥城那个项目好像挺急的。”
楚言余光扫到他微微耷拉的嘴角，伸手在红灯时捏了捏他的耳垂，语气放得软：“不耽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项目，能安排人接手，你这边才最重要。”
赵浩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晚上，吃好饭。
赵浩洗好澡，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的资料，思考哪家餐厅比较好吃，后天就是楚言的生日，他现在正纠结呢。
楚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就见赵浩缩在被子里，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眉头还轻轻皱着，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把赵浩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掌心碰到他温热的脸颊：“还没睡？在看什么？”
赵浩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把手机扣过去，却还是被楚言瞥到了屏幕上的“生日餐厅推荐”。他耳尖瞬间泛红，小声嘟囔：“没、没看什么……就是随便刷刷。”
楚言眼底浮起笑意，没戳破他，只是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椅背上，俯身凑近他:“别想那么多，生日在哪里过都一样，早些休息。”
赵浩抿了抿唇，见藏不住了，干脆把手机递过去，声音不服的说道：“怎么能随便过呢？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安排。”
楚言打断他，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肚子，声音放得更柔和:“不随便，在家里过吧，外面太冷了。”他拿起手机，把页面翻到一家甜品店:“要是想吃蛋糕，咱们可以订这家的水果蛋糕，你之前不是说想吃吗？
赵浩看着屏幕上的蛋糕，眼睛亮了亮，又想起什么，伸手勾住楚言的脖子:“那也行。”
楚言笑着点头，捏了捏他的脸颊，把手机关掉放在床头柜上，帮赵浩掖好被子，“好了，睡吧，我陪着你。”
赵浩乖乖往被子里缩了缩，没多久就睡着。
楚言坐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静静看着赵浩的睡颜。楚言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又往下移了移，小心翼翼地覆在他的肚子上，动作很轻。
等了会儿，确认赵浩睡得安稳，他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悄悄走出卧室，到书房处理安排好工作。
“林知，冥城的工作由你接手带人去，我最近有事去不了。”
“老板，怎么突然改计划了?”
“赵浩怀孕了，需要人照顾，你辛苦一点，这个月的工资翻倍打给你。”
电话那头的林知愣了两秒，随即声音拔高了些，又赶紧压低怕吵到别人：“怀孕了？！恭喜啊老板！放心，冥城这事儿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的，工资翻倍都小事，你好好照顾赵浩哥就行！”
林知第一次见到赵浩的时候，确实有些没想到自己老板居然会谈恋爱，还会找一个Beta。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楚言为什么会找赵浩，赵浩对每个人都好，还会照顾人和每个人都能聊的来，还没有架子。主要是对另一半无条件的偏心宠溺，他都想找一个这样的的对象。
楚言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敲，语气松了些：“项目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随时找我，优先保证进度，不用急着汇报。”
“知道了知道了！”林知应得干脆，又忍不住多嘴，“赵浩哥现在反应大不大啊？要不要我让我妈寄点她熬的安胎粥配方过去？她之前给我姐熬的，特别管用。”
楚言眼底浮起暖意，“不用麻烦，我已经查了孕期食谱，缺什么我会自己买。”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事别外传，等赵浩稳定些再说。”
“懂！我嘴严着呢！”林知连忙保证，“那老板你忙，我先去看资料了，有情况再跟你说。”
......
楚言处理完工作，起身时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他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怕吵醒赵浩。
推开门，就见赵浩翻了个身，被子滑到腰际，露出一小片后腰。楚言快步走过去，小心地帮他把被子往上拉，刚掖好边角，赵浩就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你去哪了……”
“去书房处理点工作，马上就睡。”楚言俯身，声音放得极轻，指尖轻轻揉着他的手背，“是不是冷了？”
赵浩摇摇头，往他身边凑了凑，眼睛还没睁开：“你不在，我睡不着……”说着就往他怀里钻，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腰。
楚言心里一软，顺势躺在他身边，把人牢牢揽进怀里，掌心轻轻贴在他的肚子上：“好了，我不走了，睡吧。”
赵浩蹭了蹭他的胸口，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呼吸渐渐平稳。楚言看着他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直到自己也伴着他的呼吸声，慢慢睡去。
后天早晨，楚言是被怀里的动静弄醒的。
他睁开眼，就见赵浩正缩在他怀里，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衬衫，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抠他的衣角。大概是饿了，赵浩皱着眉哼唧了两声，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楚言......”
楚言低头，在他发顶轻轻吻了下，声音还带着点刚醒的慵懒：“怎么了？”
赵浩睁着半眯的眼，眼底还蒙着层水汽，像只没睡醒的猫:“生日快乐。”
楚言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
赵浩见他只应了一个字，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楚言的下巴，声音软乎乎的：“你怎么不开心啊？我还特意定了闹钟想第一个跟你说的。”
楚言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眼底满是笑意：“没有不开心。”他伸手把人往怀里又揽了揽，掌心轻轻贴在赵浩的肚子上:“饿了吗？”
赵浩顿了一下:“呃......有一点。”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做饭。”
楚言刚要起身，手腕就被赵浩攥住了。他回头，见赵浩睁开眼睛说道:“今天你生日，我去做饭吧。”
楚言动作一顿，低头看着赵浩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尖还带着刚睡醒的微凉，眼底瞬间漫开笑意：“不用，你乖乖待着就好。”他伸手刮了刮赵浩的鼻尖，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你现在怀着孕，厨房油烟重。”
赵浩不满的说道:“才做一天的饭菜而已，又不会怎么样。再说我又不是什么易碎品。”说完起身自顾自的往厨房走。
楚言一愣，随即失笑，赶紧掀开被子追上去。他长腿一迈，从后面把人横腰圈住，声音低低地落在赵浩耳后：“哥，你慢点儿。”
赵浩被他抱得脚下一顿，耳根瞬间红透，却嘴硬地嘟囔:“我就煮碗长寿面，用不了多久。”
楚言一边把人往怀里带，一边伸手把厨房的门掩上，隔绝了瓷砖的凉意。他低头，用下巴蹭了蹭赵浩的发旋，语气软下来:“不行油烟味太重，对你身体不好。”
“没事，我自己现在不挺好的嘛。”赵浩见楚言不松手，佯装生气的说道:“松手，再不松开，我不理你了。”
楚言指尖顿了顿，却没真的松开，只是稍微松了点力道，下巴依旧抵在他发旋上，声音带着点委屈的软：“今天可是我生日，哥哥忍心不理我吗？”
赵浩一怔，笑骂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绿茶。”
楚言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动透过后背传进赵浩心里，带着温温热热的痒。他故意收紧胳膊，把人抱得更贴些，声音裹着笑意：“我只对你绿茶。”
赵浩被他说得耳根发烫，伸手往后推他的胸口，却没怎么用力：“别贫了，赶紧松手，再耗着早餐都没得吃了。”
“那你答应我，乖乖在旁边看着，我来做饭。”楚言松开手，却没退开。
赵浩拗不过楚言，最后说道:“行吧。”
楚言立刻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往厨房走时还不忘回头叮嘱：“你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冷的话就盖着毯子，知道了吗?”
赵浩撇撇嘴说道:“知道了。”
赵浩期间比较嗜睡，看了电视没多久又睡着，肚子饿着也不影响他睡觉。
楚言在厨房忙着，偶尔往客厅瞥一眼，见赵浩靠在沙发上，裹着毯子缩成一团，眼睛慢慢眯上，嘴角还带着点没褪的软意。他放轻了手里的动作，把火调小，等弄好早餐又盛了碗温牛奶，才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蹲在沙发边，楚言指尖轻轻碰了碰赵浩的脸颊，温温的。赵浩哼唧了一声，往毯子深处钻了钻，眼尾还沾着点刚睡醒的水汽。“醒醒，先吃点东西再睡。”楚言声音放得极柔，指尖顺着他的发梢轻轻滑过。
赵浩慢慢睁开眼，眼神还有点发懵，看了楚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哑哑的：“弄好了?”
“好了，还热着。”楚言伸手把他扶起来，又把毯子往上拉了拉，裹住他的肩膀，“我端过来给你吃，还是你去餐桌那边？”
“去餐桌。”赵浩懒懒的说道。
楚言没让他下地，直接俯身把人连毯子一起抱起来。赵浩低呼一声，条件反射地勾住他脖子，声音还带着刚醒的黏糊：“喂，我又不是不会走……”
“地毯凉。”楚言简短地解释，两步走到餐桌前，才把他稳稳放下，脚尖顺便勾开椅子，让赵浩坐得舒舒服服。
餐桌正对着落地窗，冬天的阳光薄薄一层，落在瓷白的碗沿上。碗里是熬得稠稠的南瓜小米粥，表面浮着几粒枸杞，和旁边配一只溏心煎蛋、两片去边的吐司，还有一小碟赵浩最近爱吃的脆黄瓜。
赵浩坐定后，指尖碰了碰温热的碗壁，抬头看向楚言，眼底还蒙着层没散的睡意，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你还挺会照顾人的。”
楚言笑着坐在他对面，把筷子递到他手里：“快吃吧，粥要趁热喝才养胃。”他自己没动筷，先伸手帮赵浩把吐司撕成小块，“要是觉得黄瓜太脆，就泡在粥里软一点再吃。”
赵浩“嗯”了一声，低头喝粥。
两人慢腾腾地吃完早餐，赵浩靠在椅背上，摸了摸半饱的肚子，小声嘟囔道:“有点想吃话梅。”
楚言起身收拾碗筷，回头对他说:“想吃一会儿给你买。”
赵浩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楚言没听到。赵浩耳尖悄悄泛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垫边缘，小声说：“也、也不是特别想吃，就是突然想到了……”
“突然想到，说明是真的想吃。”楚言把碗摞进池子里，打开水龙头洗碗。
“孕妇的口味本来就跳跃，话梅又不是什么麻烦东西，我一会儿出去就给你带回来。”
赵浩想了想说道:“那晚些我和你一起去吧。”
楚言正在冲碗的手一顿，侧过脸看他，眉梢带着点意外：“外面零下一两度，刚才还飘雪粒子，你舍得离开被窝？”
赵浩把毯子裹得像个蚕宝宝，只露出半张脸，声音闷在绒毛里：“舍得。”顿了顿，又补一句，“想走走，顺便……给你买生日礼物。”
楚言失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倚在厨房门口挑眉：“我生日礼物不是已经到账了？”说着目光落到赵浩仍平坦的小腹。
赵浩耳尖瞬间染成胭脂色：“不是这个！是另外的。”说完起身想走打算去换衣服。
第89章 生日2（完结）
“别生气，先歇会儿。”楚言把他按回椅子上，“刚吃完早餐就动，容易胀气。我先把碗洗完，你在这儿晒会儿太阳，等会再换衣服。”他指了指落地窗，“阳光正好，晒着暖和。”
赵浩乖乖坐下，看着楚言转身回厨房。
楚言很快洗完碗，出来时手里多了件厚羽绒服，还有一顶毛茸茸的帽子：“来，穿上。”他帮赵浩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又把帽子戴在他头上，仔细把耳朵都罩住，“这样就不怕冷了。”
赵浩抬手摸了摸帽子上的毛球，嫌弃的说：“走吧，去买话梅！”
楚言牵着他的手，打开门时还不忘把暖手宝塞到他另一只手里：“拿着，冷了就揣手里。”
楚言开车带赵浩往帝都城中心的商场去了，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赵浩靠在副驾上，手里攥着暖手宝，透过车窗看外面初冬的街景。
“想买什么礼物，提前跟我说，别瞎跑。”楚言余光瞥见他时不时往商场方向瞟，伸手揉了揉他的手背，“你现在不能累着，咱们速战速决。”
赵浩哼了一声，别过脸：“才不告诉你，说了就不是惊喜了。”话虽这么说，但他已经考虑好了要买什么。
到了商场地下停车场，楚言先下车绕到副驾，帮赵浩把羽绒服的帽子又拉了拉，才扶着他下来：“冷不冷？不行咱们就先去买话梅，礼物下次再买。”
赵浩摇摇头，说道:“走吧，先去服装店逛逛”
楚言愣了下，随即了然地笑了，他伸手牵住赵浩的手，指尖裹着暖意：“好，听你的。”
两人走进商场三楼的男装店，暖气扑面而来，赵浩才把帽子摘下来，发梢还带着点毛茸茸的软。
赵浩挑了几件休闲，朝气一点的衣服让楚言试试，他总看楚言穿的衣服有点成熟，不符合他现在的年纪。试了几件觉得不错了就买下来了，刷的是赵浩之前存钱的卡。
之后赵浩又带着楚言往其他店跑，逛了一圈下来给楚言买了很多东西后，才到零食店买赵浩的话梅和零食。
逛完商场，顺路去拿订好的蛋糕。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楚言提的东西多一些，赵浩拎着几个轻的。
回到家，楚言刚把东西放在玄关，就转身接过赵浩手里的零食袋，顺手帮他把羽绒服脱下来挂好：“累不累？先去沙发上歇会儿，我给你倒杯温水。”
赵浩摇摇头，却没立刻坐下，帮忙把东西放好了才休息。
楚言端着温水走过来，在赵浩身边坐下，把杯子递到他手里：“先喝点水，逛了这么久，嗓子该干了。”
赵浩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确实缓解了逛商场时那股子干渴。他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地吐了口气，像是终于把外头的寒气全数吐尽。
楚言侧头看他，伸手替他拨开额前被暖气蒸得微湿的碎发，声音低而温柔：“累不累？腿有没有胀？”
赵浩摇摇头，眼角却带着点亮晶晶的得意：“不累。”
楚言挑眉，手掌顺势覆在他小腹上，轻轻揉了揉:“是吗？”
赵浩撇开头，不去看楚言，眼神躲闪。他其实不是很能接受这件事，觉得有些离谱，没适应楚言突然变化的态度，虽然楚言平时也很照顾他。
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揉得赵浩小腹一阵发暖，连带着心跳都漏了半拍。他猛地缩了缩肚子，伸手去推楚言的手，耳尖却先红透：“你、你干嘛呢！”
“看一下，宝宝有没有踢你。”楚言回的自然干脆。
“你、你别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赵浩的声音瞬间拔高，又慌忙压低，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手忙脚乱地把楚言的手扒开:“他现在乖着呢，一点动静都没有。”
楚言被推开也不恼，反而顺势握住赵浩的手腕，把人往怀里轻轻带了带，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哄：“好，不胡说。”
他掌心挪到赵浩后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像在给他解乏，“可你刚才在商场走了那么久，我怕你腰酸。”
赵浩推开他，说道:“我要去睡觉，我不理你了。”
楚言愣了愣，看着赵浩离开的背影，感叹赵浩现在脾气变化无常。楚言望着那道裹在毯子里的背影，毛绒拖鞋踩得地板哒哒轻响 像只炸毛却又舍不得跑远的猫，既好笑又心疼。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叹一声，还是起身追了过去，卧室没开主灯，只余窗帘缝隙透进的灰白天光。赵浩把自己卷进被窝里，背对门口，拱起一小团，楚言敲了两下门，没得到回应，便侧身进去，掩上门，站在床尾温声开口："真不理我了？"
被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楚言失笑，走到床边蹲下，视线与那团被子平齐："哥，我错了，别不理我好不好?"
赵浩还是沉默，可攥着被沿的指尖却悄悄松了力道，楚言看得分明，他伸手覆在那攥得有些发白的手背上，掌心干燥温暖：“商场走了那么久，肯定不舒服。我给你揉一揉，揉完我就走，不吵你，好不好？”
半晌，被窝里终于传来闷闷的一句：“不用，现在很晚了，你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楚言愣了愣，随即嘴角翘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把声音压得更低：“好，我去做饭。”
他先没动，只把掌心的温度又匀了匀，才轻轻拍了拍赵浩的手背，“那你先躺一会儿，灯我不开，等饭好了我来叫你。”
被窝里的人没应声，却往枕头里埋了埋，楚言替他把翘起的被角掖好，直到门被带上，赵浩才悄悄睁开眼。
楚言在忙碌近一个小时后，才去卧室叫赵浩吃饭。
一打开门就看见，地上摆好了心形的蜡烛，赵浩站在里面手里捧着花，换了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看见楚言进来单膝下跪。
楚言的呼吸骤然顿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赵浩仰头望着他，耳尖泛红却眼神笃定，赵浩把花往前递了递，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映着烛光晃得人眼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发紧:“你、你不过来收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