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羡慕哦。”宁淼又发来几个意义不明的表情包，“感觉惠农你从前就是这样，和我们不一样。”
郑惠农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
正好经纪人端着碗麻辣烫进来，郑惠农默默把屏幕挪过去。
“理她干嘛，大白天的搁这发癫。”经纪人把麻辣烫碗放到一边，问郑惠农要不要加调料，“她这会儿估计牙齿都咬碎了，难受呢。”
两人都想不通，宁淼怎么非就对郑惠农有敌意，其他人她也不这样。
郑惠农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她心态好到爆炸，虽然这么多年没在圈内混出头，但她自始至终都在坚持自我，也平稳度过直到今天。
郑惠农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但都不是她给不起的代价。
郑惠农和经纪人所期待的，无非是借着《1895》这张专辑获得一些大众认知度，然而——
《1895》比两人期待的更为火爆。
首先是专辑销量。
《1895》先出的数字专的版本，实体专大概也会出一些，不过进度很慢。
林渊没为专辑销量发过愁，他合作的唱片公司也并不担忧——那些知名度还不如林渊的男演员，发唱片开演唱会都有粉丝买单，无论《1895》整体质量如何，林渊的诚意至少胜过其他人。
而事实上，《1895》的质量远远超过唱片公司意料。
从主打的《恨》到收尾的《大丽花》，每一首歌都与电影这个主题紧密连接，一张专辑十首歌，却没有一首能用“水”这个词来形容。
即使大众印象中已经出烂了的芭乐，也不会给人敷衍的感觉。
这是一张认真创作出来的专辑。
《1895》这张专辑里，最先被关注到的是《恨》这首主打。
贺洵认为，这是林渊拍摄《血腥往事》内心变态的产物，他的想法……某种程度上和林渊粉丝的想法重合了。
“上一首好歹爱还在，这首怎么冷酷到只剩下恨了？”
没听到全曲之前，粉丝们不约而同表达了这样的感受。
而听完全曲之后——
“没人告诉我，这首歌居然这么好听的啊？！！”
“很哥特的感觉，听到后来，我有种呼吸被谁给掐住了的感觉，中途有一段，林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念咒……吸血鬼电影的氛围很强烈。”
“+1+1+1，听完整张专辑就能知道，《1895》的电影风格很浓烈，我特意去查了一下，1895就是电影诞生的年份。”
“好好听！！林渊真的是神！”
粉丝们听惯了林渊或深情或哀怨或清爽的声线，《恨》中的声线却是第一次出现。
一如歌名，林渊的确在这首歌里灌注了很多恨，像指甲划过黑板带来的不适感，又让人联想到空气缺失的地底……常人不愿触碰的区域，却有人在肆意展现着他的恨意。
林渊的声音越怪异，就越与歌曲的主题相契合。
尤其是副歌部分结束之后，吸血鬼近似于喟叹的声线。
那是爱人沦为同类的满足吗？当然不是。
他爱那个人，爱的是对方的朝气与鲜活、是对方作为人类的一部分。
而不是丧失的一部分。
他爱的从来不是吸血鬼。
他要复仇，要让对方无尽后悔，这一把刀也同样捅向了自己。
林渊声音里近似于悲鸣的那部分，桑梓听了足足五遍，她感觉林渊以《恨》为主打的做法很大胆，这类型的歌挺少见。
不过仔细想想，这是因为林渊已经有了足够的粉丝基础，他可以这么做，不代表其他歌手一样可以。
《恨》确实已经超出了粉丝们的期待。
桑梓偶尔会有种林渊对粉丝很好很好的感觉，她不是盲目吹捧，而是真的能从林渊的作品中体会到。
那是一种不被辜负的心情。
《恨》这首歌里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甚至没有一个“恨”字，可从林渊的声音，桑梓却可以感受到恨意。
这大概和他演员的身份有关——林渊有很多表达情感的角度。
作曲很好，歌词也很好。
桑梓属于情感比较丰富的那类人，所以看剧的时候，她能够看出角色的情绪变化，而不是觉得每个角色都演得差不多。
换而言之，她很能get林渊，林渊的歌词同样能够触及她内心。
《恨》在热搜上热热闹闹待了很久，也吸引到了不少注意。
一般来说，只有剧组才会大规模营销，有些演员更是一年几百条热搜，观众就算不知道他是谁，看到他的名字也会觉得腻。
《恨》刚上热搜的时候，乐评人“休止符”还以为这是林渊新播的剧。
虽然这个剧名看起来很奇怪。
“休止符”是最早认识林渊的乐评人之一，当初林渊和田屹合唱的《心事》，他认真进行了点评。
林渊在演员这条路上发展得很好，“休止符”却难免有些遗憾。
不管是林渊对《心事》的演绎，还是他创作的《冬眠》和《爱与恨》，在“休止符”看来都是相当出色的作品。
林渊没有专注于歌手道路，他觉得这样很浪费。
不过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他理解林渊的选择。
现在的乐坛还是太冷清了。
不过……就是因为乐坛太冷清，好作品不多，才导致某些人想方设法从中圈钱，“休止符”最近除了点评音综之外，每周都势必狠喷一把烂作。
他现在的流量倒是比以前更高了。
被他喷的那些“歌手”粉丝必然要狠狠在评论区防御，而看热闹的网友们又纷纷跑来围观。
……这并不是“休止符”的本意。
可他也没办法。
从某种程度上说，“休止符”现在与其说是乐评人，不如说是音乐科普人，他经常翻出经典歌手的经典作、经典舞台进行科普。
除了这些，他也无事可做。
“休止符”扫了一眼林渊的名字，没兴趣点进去，便开始写今天的专栏。
写之前，他习惯性地打开评论和私信，原以为又是两派在他评论区打架，却没想，评论区最多的内容居然是——
“林渊的《1895》老师听过没？求点评！”
“超爱《恨》的，老师你也一定会喜欢。”
“期待点评！！”
“休止符”蓦然意识到，他刚刚看到的热搜词条，恐怕是林渊的新歌。
《1895》，《恨》？
“休止符”以最快的速度听完了《1895》整张专辑，只是大概听听而已，花了一小时不到。
听完第一遍，“休止符”默默翻到了《1895》的基本信息栏。
作词作曲都是林渊——居然每一首歌都是。
“休止符”相当诧异。
《冬眠》和《爱与恨》两首曲子证明林渊有创作天赋，但这张《1895》，从第一首《恨》开始，最让“休止符”震惊的，是每一首风格的不同。
抒情曲有，舞曲有，暗黑系有……林渊的进步巨大到让人不敢相信。
这张专辑的风格可以用杂乱来形容，什么类型都包裹在里面，一般来说，成熟的歌手不会这么发专，不过林渊也不属于成熟歌手，这一点倒是可以原谅。
关键是——专辑里的每一首歌，《恨》《监狱》《拯救地球的英雄》……都有着强烈的特色，完成度很高。
“怎么进化这么厉害了？”
“休止符”最早是通过《心事》认识林渊的，他最先肯定的是林渊的唱功，作为歌手，林渊的共情能力强到极致，他能赋予一首歌最确切的唱法。
林渊的身体机能没有那么强，不过情感表达到位本身就是一种天赋。
在这之后，林渊创作的《冬眠》和《爱与恨》让“休止符”惊艳了一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无论如何，在娱乐圈里，能写出《冬眠》和《爱与恨》这种完成度的歌曲已经相当难得。
可《1895》则是另一个角度的厉害，“休止符”甚至可以说，林渊请来郑惠农唱《大丽花》是最精准的判断。
郑惠农这类冷感歌手在圈内很罕见，声线很别致，林渊找来对方，说明他对自己作曲的掌控程度已经到了可怕的境界。
他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声线——无论那道声线属于他自己还是其他人。
“休止符”自然知道郑惠农这个名字，那届选秀出了不少有特色的歌手，只是几乎都没红。
对于整个华语乐坛的历史而言，选秀兴盛那几年，同样是一段有代表性的时刻。
他挺为郑惠农感到遗憾，以对方的声线和唱功，遇到合适的歌曲，其实是有红一把的把握的。
可惜直到今天，对方仍在蛰伏。
在林渊专辑里看到这个名字，“休止符”更诧异了。
“休止符”又听了第二遍《1895》。
他很快挑出了自己最喜欢的两首——《拯救地球的英雄》和《大丽花》。
这张专辑里，他没有讨厌的曲子。
虽然其中也有平庸之作，但“休止符”最坏也只能用“平庸”这个词来评价，在他看来，林渊可以做得更好而没有做到，却不意味着这首歌是敷衍的、是随意写来打发歌迷的。
这张专辑里写满了林渊的认真。
直到这时候，“休止符”搜索林渊相关，才发现林渊拍完上一部电影之后，就一直在筹备这张专辑，闭关时间很长。
只是他一直没有关注罢了。
他评论区里依然有让他点评《1895》的留言。
点评他必然是要点评的，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休止符”往椅背上一靠。
这周的工作已经提前确定了。
不过他对此只感到欣喜，而没有丝毫倦怠。
点评林渊的新专辑，总比点评那些在他看来没有一丝一毫价值、与屎无异的专辑要好得多。
他点评那些专辑的同时，总有粉丝留言，说他嫉妒自家偶像长得帅有钱，说他是不折不扣的黑子。
“休止符”只想说，因为他干了乐评人这一行，这是他的工作。
难道他对吃屎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他价值千金的耳朵，每天却不得不点评这些屎乐，难道他很快乐吗？他心甘情愿吗？
对粉丝而言或许很快乐，至于他——一点也不。
《1895》总收入达到千万时，林渊有一丝诧异。
他没有低估自己的号召力，只是不管他和哪家品牌合作、代言了什么，林渊都不鼓励粉丝一口气买很多。
粉丝愿意支持就很好了。
以《1895》的定价，达到这个收入，也就意味着购买了这张专辑的人数达到了40万。
如果粉丝是一张一张买的话，这就是40万的支持者。
客观来说，这个数目已经相当庞大了。
但……这个数字还在源源不断增长中。
《1895》定价不算高，只是业内平均，虽然后续计划发实体专，但只论数字专，林渊并没有掺杂什么噱头，粉丝们爱买就买。
不过初始成绩还是远远超乎林渊意料。
虽然其他歌手数字专销量动辄破亿，林渊却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
他相当知足。
工作室也不打算公布具体的销量数字，林渊不打算从这个角度展现自己有多么厉害。
毕竟初期销量都是粉丝撑起来的。
林渊很清楚，如果《1895》口碑不能扩散开来，只集中于粉丝内部的话，在某些人口中，这些购买专辑的粉丝都是冤大头。
已经有营销号这么写了，林渊看到了。
幸亏——在买下专辑的粉丝口中，专辑里的曲子还都不错。
不过质疑声还是有，比如——
《长剧遇冷，演员纷纷发专圈钱？》
总结起来就是，演员们如今的圈钱方式越来越多样化了，刚刚爆红就想着发专辑开演唱会，把粉丝的钱不当钱。
原以为只有XXX和XX这几个圈钱惯犯参与，“作为头部演员的林渊竟也参与其中，这着实令人失望不已。”
“粉丝们的一腔热血，在明星眼中，不过是一茬茬被割的韭菜罢了。”
“明星的代言粉丝买，明星的数据粉丝做，无论如何，正规代言粉丝好歹能收获一堆实物，不管是食物还是生活用品都有其价值在，但明星发的所谓专辑，和空手骗钱有什么区别？”
林渊：“……”
他确实反驳不了。
一样是出专辑，凭什么他出了就说是给粉丝的礼物，别人出了就是圈钱？
虽然林渊并没有圈钱的想法，可除了呼吁更多人来听他的歌之外，他也做不了什么。
这种呼吁反而成为了圈钱的铁证。
林渊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他有《爱与恨》和《冬眠》两首歌，这两首歌的传唱度都不错。
当然，面对营销号的质疑，他的粉丝们同样反驳了——
“《1895》超好听的！绝对会后悔！”
↑像是被林渊工作室洗脑后的话术。
总之，尝试安利失败后，粉丝们也就不再安利了。
但《1895》的口碑还是扩散开来了。
总之，《1895》口碑扩散的途径很奇妙，甚至不是“休止符”的安利。
事情还得从某场花滑表演赛说起。
这一天，国内举办了一场大型花滑表演赛，选手们的曲目在比赛中一一公开。
因为是表演赛，选手们滑得很放松，选曲也就没有那么拘束。
某位知名选手滑的曲目叫做《拯救地球的英雄》。
这首歌其实是《1895》这张专辑里最为激情的曲目，放到表演赛的赛场，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以这首歌随着表演赛火了。
然后网友们发现……这似乎是林渊新专辑里的歌？
确实是《拯救地球的英雄》没错。
“？林渊的歌？”
“挺好听的啊。”
“不是有人说林渊这张专辑圈钱吗？我反而觉得挺好听的，特意去听了一遍。”
“？神奇的林渊，总是会出没在各个地方……默默去听了一遍《拯救地球的英雄》，然后没忍住，把《1895》整张专辑都给听了。”
“我也……”
《1895》这张专辑里，《拯救地球的英雄》在第四、第五位，属于不太会被留意到的、平平无奇的曲子。
但这首歌的受欢迎程度出乎林渊意料。
大概是其他歌听起来都太悲催了，歌迷们很需要这种欢快的调整一下心情。
“谁不想发射光波，从闪电汲取力量呢？”
“歌词里还有‘徒手打死一头熊’这种句子，选手一边滑一边跳跃，超有意思！”
“哈哈哈哈看到了，笑死，看到这里歌词的瞬间，我只想警告林渊。”
“牢底坐穿系列，真的很大胆。”
“毕竟人类的法律管不到袋鼠，笑死，这首歌真的超级可爱。”
《拯救地球的英雄》并没有讲英雄是怎么拯救地球的，只是炫耀了一下英雄的技能，讲述了一番英雄的日常生活。
徒手打熊、在山上蹦极、喷火发光，虽然变秃了也变强了，然而并没有找到一瓶与秃头相匹配的洗发水。
“英雄也有烦恼”——这句歌词重复了三遍。
“英雄避免不了蚊子咬。”
歌迷们越听越觉得欢乐。
总之，《恨》登上热搜的一周之后，《拯救地球的英雄》热度甚至超过了《恨》。
接下来，则是“休止符”对《1895》整张专辑的评价。
向来吝啬于给高分的“休止符”，为《1895》打出了9.1分。
如果这是一部在猫X平台的电影，这个分数基本在告诉观众别去看了。
但打分人是“休止符”。
在“休止符”主页输入数字“9”，一年里出现的频率相当之低。
所以说，《1895》已经得到了相当高的评价。
“个人认为，林渊完全可以专注于歌手事业，他在忙于拍摄的间隙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筹备这张专辑，那么，排除掉拍戏的干扰，这张专辑本可以更加出色。”
“主打歌《恨》，一首阴暗哥特风的曲子，吸血鬼对人类的复仇，林渊在这里尝试了新的声线，与歌曲融合，将《恨》推向了不一样的风味。”
“这道声线放在其他任何歌曲里都不合适，唯独《恨》可以。”
“第二首《监狱》，很难想象这是一首舞曲，个人喜欢副歌部分相呼应的两段，一段是夜夜笙歌奢侈无度，和声部分则是穷人的呻吟，对比很强烈，很有意思。”
“《凌晨五点》，平凡之作，比之其他几首略有欠缺。”
“休止符”狠狠夸赞的，同样是《拯救地球的英雄》和《大丽花》。
《拯救地球的英雄》他夸赞的是旋律，这首歌一听就会唱，记忆点很强。
“歌词也很有趣。”
而《大丽花》，他夸赞的是林渊和郑惠农的声线，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是一个阴暗的故事。
恰恰需要郑惠农的声音去诠释，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局外人的冷。
《大丽花》的残酷程度并不逊色于《恨》。
当林渊和郑惠农的声音合在一起，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人和最冷漠的人的碰撞，总之，《大丽花》听起来很奇妙。
“休止符”第一次听的时候，想的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合作？”
但听第二遍，他就觉得，林渊邀请郑惠农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两人的声线有一种和谐与不和谐感，但确实让人印象深刻，也很耐听。
“休止符”洋洋洒洒写了近万字，篇幅长到他的粉丝们都不太看得下去。
今年一直到现在，“休止符”对整个乐坛的表现都很失望，虽然歌手们一直在开演唱会，各地的音乐节也办个不停，但在“休止符”看来，歌手们有吃老本的嫌疑。
吃饭当然很重要，但现在不发专的那批歌手……不属于吃不饱饭的类型。
“休止符”对《1895》的点评，是他今年发表的最长的一篇点评。
这只证明了他对《1895》的欣赏。
“有那么厉害吗？《1895》？”
“听过就知道了，绝对有！！”
“买一张吃不了亏，比一杯奶茶贵点而已，听听看！你不会失望的。”
在“休止符”的大力安利之下，不少粉丝奔向了《1895》。
而除了介绍《1895》这张专辑之外，“休止符”也翻出了郑惠农和林渊的当年选秀现场。
在他看来，《大丽花》这两位选秀出身、不断磨练自身技术的歌手的代表作。
参加比赛那时候，无论郑惠农还是林渊，两人的唱功都没有那么精湛，但现在，两人都蜕变了。
《大丽花》是两人唱功的集大成者。
“期待《大丽花》的现场。”
“休止符”真心这么期待。
但业内的反应速度比“休止符”更快。
郑惠农收到了竞技类综艺《歌手》的邀约。
邀约先到了经纪人手里, 接完电话的一瞬，经纪人尖叫一声，把郑惠农吓了一跳。
这几天一直收到好消息，她已经习惯了。
她甚至觉得, 她的名气超过了选秀出道那时候。
在公司里, 郑惠农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罢了, 她怀疑老板可能都不知道公司有她这么一号人。
虽然郑惠农不怎么赚得到钱，到底也不需要公司投资, 这是她继续留在这家公司的根本原因。
不过这几天, 她第一次收到了来自公司高层的热切关怀。
“《歌手》哎，是《歌手》！”
以《歌手》的号召力，郑惠农哪怕第一轮就被淘汰, 也比她以往参加演出、发专效果好得多。
郑惠农也不免露出了笑容：“这下我们日子能好过点了。”
经纪人跟着她东奔西走, 嘴上虽然有抱怨, 待她却不离不弃。
郑惠农很清楚，在音乐上，她是个任性的人, 这让经纪人吃了不少苦头。
首先她赚不了很多钱，其次, 她的这份任性……必然有个为她托底的人。
这些年, 郑惠农一直没离开过娱乐圈，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虽仍保留着对音乐的坚持, 人毕竟更成熟了些。
她想过，哪一天她有幸能够翻红，或者哪怕只比现在多赚一点钱，她也想好好回报经纪人, 回报她对自己的支持。
娱乐圈里，不红的艺人日子不好过，不红艺人的经纪人同样是如此。
郑惠农在娱乐圈里单打独斗，她却从来没有觉得孤单过，因为经纪人一直在陪着她。
郑惠农参加《歌手》的消息一传出来，公司高层就派人来问，要不要安排车，好像郑惠农这些年参加演出都不需要车似的。
还有同公司那些知名度比她高一层的明星，大家虽在同一家公司，彼此却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是微信互加过好友罢了。
郑惠农是个小透明，大咖发朋友圈她都不敢点赞，免得回头被其他人酸。
但这几天，同公司的艺人都表示听了《大丽花》这首歌，甚至还有人隐晦暗示让她帮忙和林渊牵线搭桥。
“我哪有那种本事？”
郑惠农这边说是林渊主动找上门的，那些人都不信，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的门路。
确实，这种小透明被大神一眼相中的戏码太小说体了。
郑惠农也就懒得解释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这边怎么说都没人信，林渊接受采访的时候一提，所有人都在感慨她的好运气。
但鉴于林渊提到，是偶然听到她的专辑才发出邀约的。
郑惠农那张发布于4年前、冷到掉渣的专辑立刻引发了一片关注。
有歌迷特意找了这张冷门专来听，把它从无人知晓的角落听到了月榜前三十。
郑惠农原先有一个统一的标签——糊咖小歌手。
如果她专注艺术路线，走野蛮生长的道路，她或许还能有一群追随者。
偏偏郑惠农又是选秀出身，选秀嘛，过于商业，过于大众了，似乎玷污了“小众”、“冷门”、“宝藏”这几个词。
所以她也没能成功开辟出新路线。
按她的音乐风格来说，本是可以的，毕竟追逐小众本身也是一种潮流。
不过现在，郑惠农的唱腔被越来越多歌迷认识到了，她至少被冠上了“独特”这个标签。
《1895》里，《大丽花》的评价也挺有特色，依然是喜欢的非常喜欢，不喜欢的甚至不想再听一遍。
凭借着《大丽花》的知名度，郑惠农接到了各地音乐节的邀约，听她歌的歌迷越来越多，她的专辑也得到了更多专业人士的评价。
他们仿佛第一天认识郑惠农一般，给予了她高度评价。
郑惠农切实体会到自己真的翻红了。
宁淼的语气越来越酸，说一些自己以后要靠郑惠农提携的话，可不管郑惠农回什么，她都不太高兴，私底下和人吐槽郑惠农不好相处。
郑惠农的性格不是现在才养成的，她原来没有吐槽，只是因为郑惠农没红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