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柯收起那银子的手,嘴角微扬,这是碰到杀黑的了?
他道:“小兄弟,你还真是敢开口啊?这些菜全都是我自己买的,就借用了一下你家的锅和柴米油盐,你和我说要十两银子一个菜?”
小二冷漠:“本店有饭可以吃,客官您既然选择自己弄,就要付这个银子。”
“那我进厨房之前你们怎么不说?”晏柯听着小二那阴阳怪气的话,收起嘴角的玩味,正经起来。
小二:“小的可管不了那么多,客官您既然用了,这钱您就要给。”
晏柯看着从后厨房出来的好几个壮汉,被气笑了:“这是没王法了吗?”
“一百三十两,没有的话,我们就要将您和您的同伴送官了。”
晏柯听着这句话,眉头微皱,在什么情况下,这做贼的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理亏得事难道衙门去?
除了官商勾结,晏柯想不到另外的可能了。
也是,这里地偏,即使是官商勾结,那些被宰了一顿的过客也权当是自己倒霉了,毕竟天高皇帝远的,要告到月国都城去,也不太现实。
“我上去拿银子。”
晏柯被两个人押着到了房间门口,晏柯挣扎了一下,蹙眉道:“松开。”
“让里面的人把银子拿出来。”壮汉不仅没有松手,还紧了一下晏柯被反在身后的手。
晏柯:“孟佑!把银子给拿出来。”
孟佑从床上翻身下床,从桌子上拿起了装银子的荷包,开门递了过去。
看着被押着的晏柯,脸上的温度蹭蹭的就下降了好几度,想都没想,直接一脚用力踹了过去,正中一个人的胸口,剩下的那一个被孟佑阴冷得抓着手腕,用刚才那个人抓着晏柯的同样的方式,猛的用力。
晏柯揉了揉手腕,听着那个壮汉手上的那声咔嚓声,这手腕估计是被孟佑弄的脱臼了。
孟佑冷着脸推开抱着手一脸痛苦的壮汉,将晏柯给带到了房间中,问道:“怎么回事?”
晏柯将来龙去脉都和孟佑说了一遍,孟佑冷嗤:“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尸位素餐,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人。”
“现在怎么办?”
“等衙门的来。爷给你揉揉手腕,在下面受欺负了不知道喊么?”孟佑抓着晏柯得手腕,轻轻给他揉着。
晏柯无奈道:“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爷给你揉揉,你别乱动!”
孟佑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从外面挤了进来,这并不大的房间顿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孟佑抬头对着对面的门喊了一句:“唐起,你还吃不吃饭了?不吃饭爷吃完了!”
几乎是他一说完,对面的门就开了。
接着,就传来唐起得声音:“给我留点!”
孟佑唇角一弯,道:“好的,都留给你,唐侍卫,该护驾了。”
唐起看着孟佑房间里面的几个人,不明所以的问了句:“你房间怎么这么多人?”
“来找麻烦的。”
唐起冷漠的转身准备回房间:“有病,这么点人又不是自己搞不定,我现在不是侍卫。”
晏柯撑着脸,淡淡道:“唐侍卫,还记得,三年前,你喝醉了,在太子府的厨房和我说了什么吗?”
唐起准备进去的腿再也迈不进了,转身怒吼:“我要弄死你!你个混蛋!”
晏柯看着突然战斗力爆棚的唐起,在旁边喝彩。
“爷记得他以前没有这么猛的。”
晏柯笑:“可能是把那些人当作是我了。”
“他三年前说什么了?”
晏柯正想说,一个人就被唐起踹到了他的脚边,唐起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间中间,几个壮汉倒在地上哀嚎。
唐起瞪着晏柯:“晏柯你太过分了!”
“对不起。”晏柯道歉道的很有诚意。
唐起:“……”
孟佑敲了敲桌子,道:“坦白从宽。”
唐起生无可恋的看着要将他以前的那些不堪回首且说出来极有可能被打死的往事说出来的晏柯,自己开的口。
唐起:“不就是喝醉了想带他私奔么。”
晏柯:“他说饺子很好吃。”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完的。
晏柯无奈的看了眼唐起,兄弟,这就不能怪我了。
唐起蹙眉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该为晏柯没有说出来,他们两个兄弟情还在开心,还是该为了自己脑残经不住孟佑的逼问全盘托出而难过。
唐起:“不知道现在说我是开玩笑的还行不行……”
孟佑冷笑:“你说呢?爷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挖爷墙角,你可以啊!”
唐起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晏柯。
晏柯伸出三个手指。
唐起:“……”随后点点头,不就是三百两吗?他拿得出!
晏柯:“他还说了,朋友妻,不客气。还有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孟佑,他居然想玩我!”
唐起:“……交易都谈好了且存在可以提价的空间,晏柯你不地道了啊!”
晏柯嘴角一弯,道:“谁和你做交易了?我是想送你三个字:你凉了。”
唐起山興生无可恋的指着窗口,对孟佑和晏柯道:“请问从这里跳下去能死吗??我要死在你们面前!我要你们这对贱男人内疚一辈子!”
孟寒打了个哈欠从准备去看唐起起床了没,听见唐起的声音,侧头一看,看见唐起坐在了窗户口,连忙跑了过去,准备将唐起给拉过来。
这脚在桌脚拌了一下,本来是要拉唐起上来的,结果一头撞在了唐起的屁股上,一头将唐起给——撞下去了……
唐起:“???”
孟佑、晏柯:“……”
作者有话要说: 唐起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存在。
二更来迟啦~
爱你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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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虽然是在楼上掉下去的, 也不是很高,加上唐起抓住了一根杆子, 并没有伤到哪。
唐起抬头, 正好看见了孟寒探头出来。满心憋屈不知道去和谁说,用手指着孟寒, 好久都没有把话说出来。
孟寒也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蹙着眉看着唐起:“怎么样?让我看看, 有没有伤到哪。”
唐起收回自己的手, 哼了一声:“怎么着?七殿下杀人未遂还想再补一刀?我可算看透你了!存着这个心思很久了吧?”
孟寒跟在唐起身后,跟着他上了楼,然后准备进房间的时候, 看着唐起准备关门了, 硬是挤进了一只脚卡在门缝处。
唐起:“拿开!”
孟寒:“不拿,开门让小爷进去看看你的伤。”
“滚!”唐起用力的关门, 看着孟寒逐渐变了的脸色, 最后无可奈何的把门给打开了。
孟寒进去之后, 准备把门给关上,正好对上了对面房间里面那两个坐在桌子边的人的视线。
孟寒瞪了眼晏柯, 然后啪的把门给关上了。
晏柯笑:“哈哈, 他自己把人给推下去的他还瞪我!”
孟佑:“估计是看你没拦着。”
“你不也没有拦着么?”
“他敢瞪爷?”孟佑挑眉问道。“再说了, 就唐起, 爷给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从这里跳下去,还用得着劝?如果没有孟寒这一出,让他在上面待一会, 他就自己下来了。”
“哈哈哈。”
两个人正笑着的时候,店家就把官兵找来了,店小二指着晏柯就对官兵一阵控诉。
“就是他,吃了东西不给钱。”
晏柯笑:“东西我还没吃,还在下面呢。还有,不是不给钱,是不让杀黑,该给的银子我们还是会给的。”
“那麻烦几位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孟佑站了起来,推开了准备来拉晏柯的人,自己拉着晏柯跟着衙门的人走了。
晏柯看了眼还在房间中腻歪的孟寒和唐起,敲了敲门,道:“出来了,出去坐牢了。”
唐起听到晏柯的声音,一瞬间就觉得解脱了,像个嘤嘤怪一样,一路呜呜呜的跑过来,看着晏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道:“他有病!硬是让我脱了衣服给他看摔到了哪里!”
晏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子睨向了孟寒,道:“真的只是看摔到哪了?”
孟寒冷漠道:“不然呢?小爷还能看什么?他有的小爷都有,小爷要真想看点什么小爷不知道看自己的?”
孟寒哼了声,走前面去了。
孟佑小声的在晏柯的耳边道:“爷就不喜欢看自己的,喜欢看你的!果然是个没成亲的,自己的有什么好看的。”
“说的好像你看过一样。”
孟佑笑道:“那咱们等下回来一起洗澡啊~”
晏柯忍无可忍,推开了孟佑,道:“咱们是去坐牢的。”
“整个月国,能关的住爷的牢房还没建出来。”孟佑舔了舔嘴唇,威风凛凛的说完之后,话音一落,又将话题拉扯到了刚才那个问题上:“回来一起洗澡好不好?”
“…不好,滚!”晏柯看着孟佑,他想,孟佑是不是不知道如果他们同房,自己要用到他的哪个部位,随后,拉着他,将步子放了下来,两个人慢慢吞吞的走在了后面。
随后轻声道:“你知道我们如果一起洗澡会发生什么吗?”
孟佑想都没想道:“咱两都会洗的很干净。”
晏柯:“???哦。”
孟佑道:“你不觉得吗?爷可以帮你搓背,你可以帮爷搓背。”
“不觉得,谢谢,滚!”晏柯冷漠道。
“你刚刚还在那很开心的问爷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晏柯:“……”
我特么还能怎么了?以为你翘着屁股在求那啥,准备给你普及点知识,结果你特么真的只是一起洗澡,因为一起洗澡能互相搓背洗的干净?
没出息,一起洗澡竟然只是为了搓背!
“看你这不满足的样子,是不是爷一起搓背的想法满足不到你?”孟佑笑着搂住晏柯的肩膀,道。
晏柯:“我没有!别瞎说!”
“既然搓背少了的话,那咱们——”孟佑说到一半凑了过去,贴在晏柯的耳朵上。
晏柯想着孟佑即将说出来的话,脸微微有些臊,呢喃了句:“不要脸!”
孟佑:“咱们还可以一起搓脚啊!”
与其同时,孟佑也将他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
晏柯:“……哦。”
你永远不知道傻孢子能在什么时候,什么话题上,说出什么雷你的话。
晏柯好笑的想着。
“你脸怎么那么红?”
“关你屁事!”
“???”孟佑看着腾腾腾走到了唐起那边的晏柯,蹙了蹙眉,一起洗澡怎么就不要脸了?
几个人到了衙门,县令往那里一坐,睥睨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开口:“跪下。”
晏柯看了眼孟佑,道:“他让你跪下呢。”
孟佑没说话,阴冷的目光看了眼县令。
“跪下!”县令又道。
见几个人没有反应,一个衙役走了过来,准备押着四个人跪下,还没碰到唐起,就被孟寒给打趴了。
县令眸子蹙了蹙,这次好像踩到了什么硬茬了?不过,再硬能有多硬啊!
“听说你们吃东西不给钱?”
晏柯笑:“哪能啊,怎么会吃东西不给钱呢,而是不想被当冤大头宰。”
“要么你们就把银子给那店家,要么本官就打你们每人几板子。”县令敲了敲桌子,显得不耐烦极了,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处理了多少次了,只要吓吓他们说要打板子,他们立马就会乖乖的把银子给交了。
“你就是这样审案的?就光听这一面之词?还是…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做的熟能生巧了?”孟佑冷声道,如果不来这一遭,他都不知道在月国还有这种尸位素餐吃着皇粮不办人事的家伙。
“本官在这里断案断了几十年了,用得着你来教本官怎么断案?”县令鄙夷的看了几眼孟佑:“既然几位把银子看的比命重,那就……打吧。”
晏柯看着孟佑那小暴脾气上来了,连忙把人给拉住,帮炸毛的孟佑顺着毛:“别生气别生气。”
孟佑本来怒火上了头的,晏柯的手在帮他在胸口处一下一下的顺着气。
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前面是想把衙门拆了来着。
随后,孟佑握住晏柯冰凉的手,郑重的道:“听爷的,等爷以后登基之后,你千万别跟着爷一起去上朝!”
“???”晏柯狐疑得看了眼孟佑。
“美人误国。”孟佑一说完,就被晏柯狠狠的剜了一眼。
看着在旁边调情的晏柯和孟佑,唐起蹙眉道:“不知道两位还记不记得,咱们现在正在被审。”
“要银子没有,要打板子得话,你试试。”孟佑指了指孟寒,道:“先从他打起。”
孟寒呆在唐起旁边,一直低着头,全程都不在状态,突然被点名了,抬起了头,看了眼孟佑,松了松手腕,道:“可以上了吗?”
晏柯捂脸,他仿佛可以看的见县令那崩溃的表情,这到底是一群怎样得神经病?
“现在,把所有官商勾结的商户都写着给爷呈上来,然后,中间贪污了多少银子,具体得数额,还有近几年经你手办过的案子,都给爷拿上来。”
孟佑看着县令,最后从嘴里又吐出几个字:“坦白从宽,饶你不死。”
晏柯觉得他现在该为孟佑鼓掌的,气场全开,简直A爆了啊!
县令看着底下身着华服的几个人,这心里说不慌,是假的。
“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你们也要给了钱再走!”
晏柯其实能听出来,县令已经被孟佑给震慑住了,前面本来都说了要打他们板子了,现在退而求其次的,只要他们给了银子再走,应该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们给送走。
晏柯听出来了,孟佑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笑了笑,转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对晏柯说:“爷快点解决完,然后咱们回去洗澡好不好?”
晏柯:“……滚。”
孟佑在晏柯这里被拒绝了,转头将目光放到了县令的身上。全身上下都冒着一句话‘太子妃拒绝爷了,你惨了。’
等他走到县令面前的时候,县令拍了拍桌子:“愣着干什么?上啊!没看见这刁民都跑本官面前来了么!”在下面的衙役准备动手的时候,孟佑吹了一声口哨,躲在暗处的暗卫跳了下来。
孟佑伸手按住了准备起身,已经慌了神的县令,手上的力道很大,将县令给固定好之后,一只手拿起了桌子摆着的县令印鉴,放在手上把玩了片刻,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声道:“月国在给你们发放俸禄是要你们为百姓做事,当个百姓的好父母官,如若不是爷来这里走一圈,倒是真不知道,还有你们这种米虫在。”
“你…你是谁?”县令的声音微微颤抖,惶恐的看着孟佑。
孟佑从怀里拿出自己的太子印放在了桌子上。
县令虽然天高皇帝远,从来没见过孟佑,但是,太子印他不会不知道,看了眼孟佑,又看了眼桌子上得太子印,当即从椅子上跌坐下来,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得望着孟佑,眼中,充满了恐惧。
孟佑:“爷要看衙门的账簿,还有最近几年的案子,你处理了多少件多少桩,都给爷拿上来。”
孟寒本来还以为能动手的,结果这群人,看到了暗卫,完全就呆在那里不敢动了,随后,不满的看了孟佑一眼,道:“哥,好歹玩玩啊,这样多没意思啊!以官压人算什么好汉。”
“以官压人?”孟佑眸子看了眼呆坐在地上,显然已经被吓惨了的县令,不屑道:“爷要压也不会压他好么。”
众人:“……”
孟佑将县令先关押进牢房,等他查完这个小小县令贪污了多少,坑害了多少人,再来和他算总帐。
孟佑让暗卫拿着自己的太子印去都督府调兵。
而他们四个人,分工明确的接管了整个衙门,孟佑负责看这几年县令审的案子,边看边在旁边做批注,越看脸色就越不好。
唐起和孟寒负责看账本,两个人被衙门的账本惊的目瞪口呆。
唐起:“这小小芝麻官,家底比我家还要丰厚!”
“估计这些年,没少搜刮民脂民膏。”孟寒也颇为愤怒。
“都给爷记着,多出来多少银子,都记上面,等会去这县令家搜家,有多少搬多少出来!”
唐起笑:“充公啊?这可能发笔小财。”
孟佑合上记案件的本子,冷声道:“这里这里多案子,很多都疑点重重,下午提审一次牢中的犯人,凡误判错判的,都可在衙门中来领取补偿,无罪释放。”
唐起了然的点点头:“这些银子是用来做补偿的啊,我说这小县令是狗胆包天了吗?就不怕人告到京城去?”
“可能是觉得这里京城的手够不着,所以可以为所欲为。”
唐起觉得有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说不通,道:“那这么多年,受这贪官压迫的百姓和来往的商人,难道也没有一个去京城告过状?”
孟寒一掌拍在了唐起的脑门上:“你是不是傻?谁不是拖家带口的?难不成,还拖家带口的去京城告状?再说了,这县令既然敢错判案子,那肯定后路也做足了的,被错判案子的百姓有苦难言,又被威胁,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真可怜。”唐起叹了口气。
晏柯从后面走了进来,看了眼沉着脸看案子和账簿的三个人,说了声:“吃饭了,先吃饭再看吧。”
孟寒和唐起将手上的账簿放下之后,立马朝着厨房走去了。
倒是平时第一个上桌的人,还拿着案本在那记录着。
晏柯拿了孟佑手上的毛笔,搁在了笔架上,看着孟佑紧锁的眉头,手在他眉间抚了抚,低声安慰道:“孟佑,这不怪你,我们的眼睛不是千里眼,看不到这世间所有的不平之事,即使看到了,你也够不到。佛都难渡这世间所有的苦情人,更何况是咱们这些肉体凡胎。”
孟佑将晏柯揽在怀里,在晏柯的脸上偷了一个香,道:“爷知道。”
“知道就知道,你特么下次在敢说话的时候动嘴我弄死你!”晏柯瞪了眼孟佑。
孟佑:“说话不动嘴怎么说?你说个给爷看看。”
“滚去吃饭!”
“好嘞,太子妃。”孟佑揽着晏柯一起进了厨房。
吃完饭后,晏柯帮着孟佑一起看案子,一旦有疑点的,就标出来给孟佑看,一路看下来,看的晏柯是触目惊心。
看完最后一本的时候,一向沉得住气的孟佑看着这桌子上的案本,愤怒的想现在就把县令拉出来凌迟!
“唐起,你去衙门口贴张公告,就说是从前被错判得人现在可以过来伸冤,如若真是错判,可以来衙门领赔偿。”
一张告示贴出去之后,整个小镇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不少百姓即使身上没有冤假错案也统统都跑来衙门口看热闹。
这中间不乏身上背着冤案却不敢去敲鼓的,怕的又是这衙门的一个阴谋诡计,枪打出头鸟,他们都在等第一个人站出来。
等到了晚饭时分,晏柯站在里面看着门外看的人不少,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面来击鼓,推了推孟佑,道:“你拉着贪官出去转一圈,这里的百姓估计是被吓怕了,你出去给他们点勇气。”
孟佑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唐起。
唐起让人将县令从牢里给拎了出来,然后一把推倒在了地上,道:“大家不必害怕,现在这个狗官已经被抓,所有冤假错案,将由咱们月国的太子爷重新审判,有冤报冤,谁来敲鼓?”
一个女子站在最前面,最后,抹着泪愤然走了上来,将衙门外面的鼓给敲响了。
唐起看了眼还没说话就开始哭的女子,从怀中拿出了丝巾,递给了她擦眼泪。
孟佑:“你叫什么?有什么冤情?”
“民女名叫张莲,要告的是县令的侄子,草菅人命!”张莲一听到这衙门口贴了伸冤的告示,就将家里的证物全部给拿了过来,不管真的假的,她都揣着一丝希望。
孟佑看过案本,张莲,本地人,新婚丈夫因为落水而亡,在衙门多翻吵闹,被关了三个月。
“你可有证据?”
“有!这是民女的丈夫在临死前交给民女的。”
张莲看着那封已经旧到快看不清楚字的信书,泪如雨下:“民女不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到狗官面前,所以,也只能有苦自己吃,等着有一天能有一个青天大老爷替民女伸冤。”
晏柯凑过去看了眼信,心中的悲愤瞬间被放大了:“就为了一两银子的工钱就草菅人命?!”
“唐起,你去带县令的那个侄子,孟寒,你去关闭城门口,在那守着,只准进,不准出!”孟佑将信给晏柯,晏柯拿着案本,重新记录。
证据确凿,且县令的那个侄子看到孟佑要动刑了,什么都招出来了。
看着哭倒在衙门口的女子,晏柯将她扶了起来。
张莲道:“谢谢恩人,谢谢恩人给我们孤儿寡母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晏柯看着在下面同样哭的泪眼婆沙的一个年长的女子手中抱着的一个小孩,心里一片凄凉,在这个时候,家里的男人就是顶梁柱。
这顶梁柱倒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怎么活下去。
晏柯从怀中拿出银子,放在了张莲的手上,道:“拿着这个银子,去做点生意,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来衙门告状,不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要相信,衙门始终比你们自己的力量大。”
张莲拿着银子,跪在了晏柯的脚旁边,晏柯两人给扶了起来。
这下,告状的人,蜂拥而上。
晏柯一回头,就看见孟佑坐在那上面,脸上带着丝疲惫,笑着看着他。
晏柯叹了口气,继续坐回去开始记录。
所有的案子,全部被翻了个底朝天,那些没有证据的,孟佑判不了,补偿却也没少。
到了临近深夜,晏柯看着外面还是人挤人的,蹙眉道:“大家先回去吧,明天再来,这么晚了,外面天冷,回去休息吧。”
“要是你们明天走了怎么办?”
孟佑从里面走了出来,屁股在那张椅子上粘了一天了,终于能起来走动走动了。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晏柯的身上,道:“爷不会走,你们可以明天再来。”
众人一看到孟佑,再看向了晏柯,顿时就猜出了晏柯的身份,都说这太子娶了个男的太子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