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已开锁。”
伏一凌火急火燎地拉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不儿?水母呢?那么大一只水母呢?”
“伏——一——凌——!!”
这一嗓子嚎地响彻,伏一凌看着浴室方向嘴角抽搐,好,好样儿的。
“002!你们做怪物的不知道节约用水吗!”伏一凌“砰”一声拉开浴室门,看着浮在浴缸里“泡澡”的水母吼道。
“你会拖地吗!知道泡澡怎么不关水龙头啊!”
“呜呜呜太滑了,关不掉……”002哭唧唧地飘在浴缸里,触手被水流冲地乱飞。
岑几渊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上前拧上水龙头把002捞起来,手臂被瞬间裹紧。
“呜呜呜渊儿,我想死你了,你今晚带我回家吧,你带我回家我不要和这个人在一起了!”水母伸出一只触手指着伏一凌。
(指指点点。)
伏一凌:“?”
“谁让你喊他渊儿的!你学我?!”
“呜呜…渊儿,他凶我……”002一个劲儿的把头往岑几渊怀里钻,说着说着还把触手伸进岑几渊的袖口里摸。
伏一凌:“?”
不是,一个副本不见你怎么茶茶的?
严熵!这你不管管!你家鬼被要被水母糟蹋了!你老婆要被水母糟蹋了!
这触手滑滑的、凉凉的,岑几渊被摸得耳朵通红,低头看着在自己衣服蠕动的物体,这触感很奇异,那股滑腻的轨迹轻轻蹭过某处击地他身体一颤。
很奇怪,他不排斥?
002在摸他,他为什么不排斥……
下一刻那只水母“哎呦”一声被人拽走,严熵目光阴冷提着那根触手将这只色批丢进了浴缸里。
这空气里的醋味快把几人淹没了。
岑几渊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低头揪了揪严熵的袖子。
“不是要问它事情吗……”
他被那眼神盯得发毛,咬着唇扭头瞪着002怒道。
“谁、谁让你碰我的!”
“呜呜呜……”002在浴缸里翻了个个,缩在角落里不动了。
“你好摸,我好久没碰你了,摸一下怎么了!”
岑几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扭头看着脸色沉地能滴出水的严熵,磕巴道:“你继续和伏一凌呆着吧!本来想带你回去的。”
现在不行了,连他也要遭殃。
“002,伏一凌的状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哼!”水母推动着自己的身体,半透明的伞盖缓缓翕动,看样子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严熵垂眼,俯下身扶着浴缸:“凉拌海蜇,将海蜇清洗干净后切成快,倒入酱油、葱姜蒜、小米辣搅拌后腌制30分钟——”
“哎哎哎!好恐怖,别说了!”002把自己脑袋从触手里探出来抽了眼伏一凌。
“哎呀,他没系的呀,你资道他现在疗愈技能升级了的呀,反向疗愈你晓得伐,就似他这个身体里的经脉都因为逆转打通了呀,所以伐……”
“好好说话,说什么方言?”严熵起身打断道。
“就是他现在身上这个通感未必是坏事,你懂伐。”002伸出触手戳了戳伏一凌的胳膊。
“只是现在他还没有适应好,这种一般发泄一下就好了。”
“发泄?怎么发泄?”伏一凌不解道。
“就是发泄呀!你现在身体里堆积的能量太多,所以才会对外界的情绪很敏感,你现在的身体就像一具积满水的脆壳,总得放放水的呀不然不就撑爆了吗?”002躺倒在水中,用触手翘起了“二郎腿”。
简子羽瞥了眼几人拉住符车转身:“走了,话题太黄,我家好像闹鬼了我先回去看看。”
符车眨了眨眼睛,回头冲着几人招手:“白白。”
伏一凌恍然大悟,低头怒骂道:“还有女生在你讲话怎么这么粗鲁啊我艹!”
“嗯……不是你们问我怎么办的吗?”002挠了挠头,笑道。
“这下可以带我走了吧,渊儿,我可不想看着这位自我纾解,带我走嘛!带我走嘛!”
它在浴缸里撒泼打滚儿,岑几渊扶着额头有些无奈,继续放在这里确实不合适,但严熵他……
他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沉默不语的人。
绝对生气了。
严熵歪着头盯了这只水母半晌,一把把它捞起来转身。
“走吧岑几渊,回家。”
“哦耶!”002缠着严熵的手臂发出一声鬼叫,看起来真的很高兴。
“……哎,渊儿,”伏一凌叹了口气,摸了一下岑几渊的额头。
“回去早点休息,记得喝药啊。”
浴室门被关上,像是专门为两人留出的交流空间,岑几渊垂着头许久都没说话。
“渊儿?快回去吧,你还要帮我不成?”伏一凌笑着拍拍他的肩。
“都说没事了……”
身体被忽然抱住,伏一凌笑着抬手摸着他的头:“对不起吗,吓到你了是不是。”
岑几渊轻轻摇头:“没有。”
“我呢……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伏一凌抬眼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声音很轻。
“渊儿,你说为什么一个男人的衍生技能会是疗愈,在看到你们和那些怪物战斗时我也会想,我会想我们家渊儿真的好厉害,鬼化后还能维持住理智不去伤害人,严哥真的好冷静,就好像这个故事的每一步该怎么走一直在他的脑子里,还有简子羽……”
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岑几渊的后背笑道:“她很聪明,身手也很好,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生能把刀玩得那么溜,还有符车,明明是个小孩。”
他声音越来越小,将脸埋进岑几渊的怀里:“好像就我什么都做不好……”
“伏一凌,”岑几渊吸了一下鼻子,拍着他的肩笑了笑:“姜弘济他们如果没有你,出不来的。”
他缓缓眨了一下眼睛,眼眶里那滴泪滚落:“如果不是你,我们都出不来的。”
他说完垂下头,声音哽咽。
“很痛,对吗?”
“嗯。”伏一凌破涕为笑,抬手替他擦着眼泪:“其实还好?一想到你们可以出去,好像就没那么痛了。”
“不哭了,渊儿,我们都活下来了,对不对?以后我也有能力保护你们了,我其实挺开心的。”
他深吸了口气,揉了把岑几渊的头。
”去吧,早点睡。”
走廊中的灯光很亮,岑几渊拉开门被晃了一下眼睛,他扭头看着靠在墙边的严熵,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怎么不回去等我。”
“不知道你家的密码。”
岑几渊闻声一顿:“我家?”
“嗯,走吧。”
岑几渊其实已经快忘了自己其实也有个房间,再次踏进来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那个被自己锤了好几下的抱枕,笑了一下。
“想起来我们签契约的时候了。”
“嗯,”严熵把缠在自己手上的002拽下来,靠过去轻声道:“那时候你穿过来的时候我差点把你塞回去。”
“为什么?”
“因为总有残影者来我房间。”严熵没有管002的碎碎念,将脸埋进岑几渊的颈窝里蹭。
“痒……”
岑几渊笑着躲,搂住他的脖子:“那些人都被你赶出去了吗?这么受欢迎啊。”
他看着那双眼睛歪了歪头:“那为什么就把我给收了?”
严熵笑着亲亲他的脸:“色令智昏吧。”
“哈哈哈,”岑几渊被逗笑,靠过去戳了戳正在找存在感的那根触手。
“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不在你隔壁,或者把你放走了,你会和谁签契约。”
严熵扶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梳弄。
“嗯…大概会被直接丢出去自生自灭吧,谁会喜欢一个吸自己生命值的寄生虫呢?”岑几渊躺在严熵的腿上,巴不得再望那双眼睛久一点。
“还好你在我隔壁,严熵。”
“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带我一个?”002嘟嘟囔囔地用触手揉着岑几渊的头发。
“其实我觉得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的,你们怎么能把我当透明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岑几渊笑得眼睛都弯了,刚准备拽住那根触手,被严熵的话打断。
“没把你当透明的,这里以后是你家了,002,早点睡晚安。”
他说完一把扛着岑几渊起身,没等人反应过来“砰”一声关上了门。
002:“……”
“喂!!什么!三‘人’行你们怎么孤立我呜呜呜。”
岑几渊直到被抱到严熵家里还在笑,埋在严熵身上笑得发抖。
“其实我觉得002挺可爱的,严熵你不觉得……吗。”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
“额……不可爱,没你可爱。”
“是吗?”严熵一把将人扔到沙发上,俯身压了上去。
岑几渊笑着环住他的脖颈:“怎么?吃醋啊?”
他顺势将人拽地更近,两人的鼻息相融。
“我是你的啊,怕什么?”
他眯起眼睛贴着严熵的耳朵咬了一口,嗓音低哑。
“它又不能和我做。”
唇瓣间的力度强硬,没有丝毫温存的铺垫,岑几渊的腰被紧紧擒住,这痛楚并没让他难受。
严熵的吻来得强势,攻城略地,牙齿磕碰被蛮横地撬开深入,带着一种近乎惩罚的力度搅动着他口中的气息。
“很喜欢触手?”
岑几渊笑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揪住他后颈的头发向下按,更凶猛地吻了回去。
“喜欢你……”
唇舌的颤抖激烈地如同角力,每一次吮吸都带着撕咬的意味,每次一深入都在探索更深的领地,唾液在喘息中交换,再也分不清彼此。
对方的手隔着单薄的衣料用力地揉搓、按压,滚烫的热度让他颤栗,空气被掠地稀薄,每一次沉重起伏的胸腔都在宣誓欲望。
“再说一次。”
这呼吸喷在岑几渊的颈侧,他吞咽着将头埋进严熵的怀里喘息。
“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被猛地抱起来狠狠抵在墙上,肩胛骨被撞得生疼,汗水不知何时渗出,在紧贴的皮肤间蒸腾出令人窒息的热气,昏暗中只剩下唇舌交缠的声音,每一次换气间隙都及其短促。
浴室门被拉开,岑几渊笑着看着自己被放置的位置。
“你很喜欢在这里?”
唇又被含住,他抬手环着严熵的脖颈,后背被玻璃抵得生疼。
他想和严熵说:你可以随便在我身上留印记,留多少都可以。
可是每每要说点什么,又被硬生生逼了回去。
“岑几渊,”严熵猛地攥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回头看。
“你觉得这像什么?”
镜中景象已是混乱一片,两人的倒影映在其中,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岑几渊皱着眉勾出一个笑。
“不知道啊?是什么?”
他痛呼一声,抵在镜面上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在镜上留下几道划痕。
“你就像在被两个我——”
“别说了……”岑几渊打着颤捂住严熵的嘴。
“害羞?”
严熵嘴角勾起,抬手抚摸着镜中那人的脸。
“你看,他很爽啊。”
“艹……”岑几渊猛地闭上眼,俯身抱住严熵喘着粗气。
严熵你真的是变态吧。
于此同时,隔壁被放好水舒舒服服在浴缸里泡澡的水母,正一脸“郁闷”的用触手敲击着自己的“下巴”。
“砰砰砰——”
“砰砰砰砰……”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002怒吼道。
“放我在隔壁就是为了让我听吗!扰民啊!不对,扰水母啊!!!”
吐槽无用,水母崩溃地在浴缸里听了半天索性爬出浴缸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
它蠕动着爬上了这张大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气。
“哎,真好,终于可以睡床了。”
它刚准备美美入睡,隔壁再次传来声响。
…………
还带转移战地的?!
它崩溃地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发誓自己总有一天尝尝这盘菜到底什么味儿。
“嘶……”
岑几渊猛地撤开,骤然涌入的空气很冷,呛得他弓起身子剧烈咳嗽,揉着被咬破的唇。
“属狗的?”
他搂着严熵的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几缕湿发黏在皮肤上,费力地抬手撩他的头发,阴影将那半张脸吞没。
他低头,看着对方压在自己小腹的手掌。
“你怎么不干脆把我弄死算了……”岑几渊摊在枕头上喘气,眼皮沉重,明明自己都精疲力尽了严熵还这么有精神。
“渊渊,”严熵躺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腕,一根一根地玩着他的手指。
“感觉和你在一起是不会腻的。”
“嗯……”岑几渊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皱着眉翻了个身抱住他。
“爱是不会腻的,严熵。”
他被窗外的光晃地刺眼,笑道:“又天亮了?严熵,能不能把窗帘拉上啊,好累,好困……”
“不想拉。”严熵紧紧搂着他的腰。
“很刺眼。”岑几渊声音越来越低,迷迷糊糊的。
投在他脸颊的那缕光倏忽又向前伸展,轻轻滑过轻颤的睫毛,无声无息,将他泛红的眼尾染上一抹柔金,严熵垂眼轻轻揉着他的脸。
“岑几渊,晨光的颜色和你的眼睛很像。”
那光继而又大胆地向前挪移,温柔地漫上床头,床柜,将柜子上的玻璃杯轻裹。
“我想和你看很多场日出。”
严熵轻喃道,抬手握了握在光路里浮游的尘埃。
很多场,很多场。
他扭头望着那盏透亮的窗,阳光所到之处,将这屋中的每一个角落点化,照地生动,用最温柔的方式将这片本冰冷黑暗的空间撕破。
他笑着拥住怀里的爱人,悄悄对这光说了声“谢谢”。
岑几渊是被饭香味香醒的,他揉着眼睛刚准备起身一僵。
奈何肚子一直在咕咕叫,他觉得以后这个家估计得常备膏药,揉着腰拿了身衣服进了浴室。
水流冲在身上他这才恍惚发现自己的发烧好像已经好了,按理说应该更严重才对。
难不成这是爱的力量吗……
他闭着眼睛搓洗头发,觉得水好像有点凉他摸索着去调了一下温度,却还是很凉。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严熵养娇气了,眼角进了点泡沫就刺痛到睁不开,他挤着眼睛又去碰水龙头。
指尖传来的触感密密麻麻,坚硬,熟悉的感觉激得他手指一颤,他错愕地睁眼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粘稠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脸颊砸落。
恐慌和反胃搅得胃痛,他抬头看着自己身处的环境愣住。
他又回到那个蛀洞了吗?
不是已经出去了吗?
“严熵……”岑几渊胡乱地擦了把脸拉开门。
“严熵!”
他呆在原地,恐慌的瞳孔被这个走廊的光线映得通红。
“不可能啊……不可能,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了?为什么还在故事里?”
他下意识地转身。
“噗通。”
“滋——”
钻音传进耳朵里震动着他的神经,他瘫倒在地看着那个钻头上悬挂的人头,吼口紧到发不出声音。
严熵……
泪腺崩断,他无助地跪在地上哭嚎,不敢再看那双眼睛。
“严熵!”
岑几渊猛地惊醒,视线模糊一片,缓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住,而自己在那个诊所里。
“艹!放开我!”他冲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怒吼。
“岑几渊。”
他愣住,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严熵?”
那人转身,手里的牙钻被按动转地飞快,每靠近一步都让他觉得陌生。
“什么……严熵!松开我啊!你要干什么?”
“拔出病牙。”
这个严熵笑得温柔,岑几渊却觉得毛骨悚然,他慌乱地摇着头一遍一遍地叫。
”严熵!我们已经出去了,我们已经出了故事了!”
“严熵你醒醒,你不认识我了吗?”
“我认识你,岑几渊。”
严熵垂下眼睛审视他。
“无父无母,22岁,所学专业是形象设计,在海城上大学,高中曾经休学过半年,对吧?”
岑几渊愣住,眼底彻底被恐惧覆盖。
“我是才来找你的,岑几渊,你,我再——”
“你不是严熵……你是谁,你tm别用他的脸和我说话!滚!滚!”
岑几渊暴怒着挣扎,铁椅在惯性下勒地震颤,又被猛地掐住脖子按回去。
“岑几渊,我们好好玩玩吧。”
男人举起钻头对准他的眼睛,一寸一寸地靠近。
“啊!”
岑几渊猛地从床上惊起,神经质地扫着四周的环境,肩膀忽然被人攥住他下意识就要推开。
“渊渊!”严熵握住他的手眉头紧锁。
“你、你放开我!你是谁?为什么非要要用他的脸和我说话,放开我!”岑几渊挣扎脱开,慌乱地爬下床被人一把从后面拥住。
“是梦!岑几渊,冷静点那是梦!”
“放开我!”他被抱得死紧,挣脱不开,胸口的心跳几乎要跳出来。
“放开我!”
他扭头一拳捶在男人腹部,听到那声闷哼愣住。
“岑几渊,是梦,”严熵将人搂进怀里,每一次吸气都在抖。
这一拳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岑几渊垂在身侧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发颤:“严熵……我,我,”
他摸着刚才被自己捶打的那处,无助感和内疚感混杂,几乎崩溃。
“对不起……对不起……”
“别怕,别害怕。”严熵抚着他的后背,泛光的掌心贴上他的后脑。
“别怕,渊渊,都是梦,没事了……”
“怎么了……”伏一凌探进来个脑袋。
他看着严熵立在唇边的手指点了点头轻轻将门阖上。
严熵眉头紧缩,怀里的人被安抚后温顺的像一只受惊又不敢发泄的猫,他试图探查他脑海里和刚才那个梦境有关的东西却什么都没找到。
“严熵,”岑几渊撩起他的衣服看着那处淤青。
“对不起。”
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些梦根本没有逻辑,只是刚醒来时太慌乱,太害怕,满脑子只有逃。
“这点伤都用不上伏一凌的疗愈,没几天就好了,我就当是我折腾你一晚应得的报应吧。”严熵揉着他的头笑道。
“渊渊,不要再去想那个梦,你以后不会再梦到了。”
岑几渊在梦里闻到的饭香是真的,他一脸懵地看着聚在桌旁等着投喂的几人。
“哎呦我的天,严哥!我真的要说你了,你看看你给渊儿吸成什么样儿了,这一脖子的草莓天缺德了!”伏一凌看人刚准备坐下。
“且慢!”
他起身从沙发上拿了个抱枕垫在座位上:“好了,坐吧。”
岑几渊:“……”
你很贴心,但是这样我真的很尴尬。
“你们怎么来了。”岑几渊撑在桌上看着这些菜。
好丰盛……
“蹭饭啊,都是队长了给我们做顿饭吃怎么了?”简子羽笑着回头看了眼。
“别说,你家严熵的厨艺很好啊,这些菜看起来不必饭店做得差啊。”
“哎呀主要是想你了。”伏一凌抬手摸了摸岑几渊的头,顺便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烧了哎。”
岑几渊醒了到现在还没喝过一口水,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起身,被人按住。
“好好呆着,”严熵将温水贴在他脸上,和伏一凌对视了一眼后又回了厨房。
伏一凌看了眼乖乖喝水发呆的岑几渊叹了口气,起身。
“什么情况?”
他凑到严熵耳边小声道。
“你认识之前那个会读心的言师对吧,”严熵手中动作未停,大厨式炒菜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帅。
伏一凌点头:“周星衍?”
“岑几渊刚才的状态很不对,一直在梦魇,醒了之后分不清这里是不是现实。”严熵脸色很沉,往锅里撒了把盐。
“分不清现实?严哥你衍生是造梦不是应该能探查到他的梦境内容吗?”
“没查到,那个梦是灰色的。”
“灰色的?”伏一凌不解,扭头看了眼和符车玩手心手背的岑几渊。
“但是读心能读梦吗?好像不能吧……”
“他那个梦的内容和我有关。”
严熵将锅里的菜倒出来递给他:“尽量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或者你有认识的言师的技能能干扰记忆吗?”
伏一凌思索片刻,点头:“你别说还真有,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哪哎,而且这人我就遇到过一次,嗯……有点难相处。”
伏一凌都觉得难相处的人那肯定是特殊难相处的,严熵静了半晌:“找找吧,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好像叫……叫什么来着?施…施哲?”
“施哲?”
“嗯,可能你遇到过吧但是你过那么多故事肯定也不记得,先吃饭吧严哥,我会留意的。”伏一凌拍了拍他的肩,跑过去抱着岑几渊笑道。
“你俩玩的挺开心啊,下午咱们去逛街?出去嗨皮啊,不过渊儿你这身体能行吗,病刚好还是不要喝酒了。”
“嗯,不想喝酒。”岑几渊目光锁在刚上桌的龙虾瞳孔放大。
我的天啊……今天什么日子?这一大桌子还有只大龙虾??
“去野营怎么样?”严熵拉开椅子坐下,给岑几渊夹了块虾肉。
“可以啊!野营好,正好吃完饭去买帐篷啊那些的,然后今晚就直接住在山上!”伏一凌嚼着肉吃地一脸满足。
“严哥啊!开店吧,太好吃了!”
这糖醋排骨,浓油赤酱齿尖流香。
“盖了帽儿了!”
严熵被逗笑,撑着桌子又往旁边的碗里夹了菜:“好吃吗?”
“嗯,很好吃。”岑几渊抿着嘴里的甜味。
“为什么突然想去野营?”
“嗯……想去看星星?山上的星星比城市里的亮,这个世界也是一样的。”
“而且听说能看到现实不能常见到的东西。”严熵抬手揉了揉他的脸。
“哎哟,甜,真甜。”伏一凌嘿嘿笑着扭头对着简子羽挤眉弄眼的被一巴掌掰回去了。
岑几渊一顿:“话说我们有车吗?”
“那不满大街都是车吗?”伏一凌嚼着嘴里的豆腐,又被香了个跟头。
呜呜严哥,你给渊儿多做几顿饭吧,瞧给孩子瘦的。
简子羽:“有车。”
“不是,这个世界的车不是不售卖吗?”伏一凌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
“之前那个抽奖大赛,中奖的人是你???”
“低调。”简子羽擦擦了嘴角。
“那就定好了,今晚野营。”
“哦耶!!自驾野营!芜湖!”伏一凌举起符车的手欢呼,差点把他呛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