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听,肯定是不愿意了,真走医院程序那不就是两张创可贴的事,结果这主家又开始说自己又头疼胸闷怎么的,反正严重得要看内科了才行。
两边僵持不下,林长东今天又没带电话来,他问了好些个人也没有电话,最后两方打架的和这个主家就先被执法队带回镇上派出所了,毕竟何家班四人有三个还是未成年呢。
到派出所后,林长东立马要使求用所里的座机,他有些无奈,还有一点自觉无能,像是不得不拿出底牌一样只能给他家里打电话,但他不敢打给他爸,只敢打给他妈。
林长东头一次觉得这电话打得他很羞愧,他过去做过的混账事数不胜数,以前他从来不会去想自己犯了浑会怎么样,反正天塌下来他全家都会给他顶着。
可今天就偏偏这么一件小事,就微不足道的一万块钱,他却觉得怎么也不好向父母开口。
师父和张流玉到派出所时,他们四人正灰头土脸的在教导室里坐着,虽然进了局子,但张流玉一点也没在这四人脸上看到一点羞愧,甚至还有点光荣的神气。
执法队长让师父进去和主家商讨解决事宜,师父一一点指这四个毛头,气得:“回去再收拾你们。”
师父进去没一会儿,后脚那个新镇长就到了,他在两方涉事人员里找到林长东,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络无比的问他:“没事吧长东,要不要先上医院看看?”
林长东其实就见过这镇长一面,也就是他拜师那天,他大度摇头:“唐叔我没事。”
新镇长说那就好,又让他们等一下,他进去问问是什么回事,这人一进去,对面那波人就笑笑说要不直接和解得了,不打不相识等等。
在等待结果的空闲,张流玉自然坐到林长东边上,因为就他旁边有位置了,坐这里也合理。
好在面前有张又高又宽的红木长桌挡着,两人手悄悄勾搭一下也没人看得到。
不过林长东回拒了对方的牵手动作,他稍稍偏头过去,低语解释:“我手脏呢。”
张流玉看旁边应该没人看得到他们的小动作,他悄悄拿出帕子,给林长东温柔擦起这脏兮兮的手来。
不过干擦是擦不掉的,但张流玉还是耐心擦着,从手掌到指缝,擦得又慢又细,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约莫擦了一分钟,林长东突然松开手,他在兜里摸索一番,拿出了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五十块塞到张流玉手中,并按捺不住要邀功一样低声说:“今天挣的,给你花。”
第28章 阴谋约会
由于镇长的到场,这起打斗纠纷很快就以双方自愿握手言和的结果调解完毕了,而医药费一事,那主家也承认了自己在歪曲事实,并也向何家班四人道了歉。
但师父还是按着祝骁的头让他也给对方回了抱歉礼,毕竟是他动手打人在先。
而私自建房一事也已经立案了,大概三个工作日内会出执行结果。
几人跟着师父往回走的路上,谁也不敢说话,就跟老鹰带小鸡回家要下锅煮了吃一样。
过了挺久,梁晖才走到师父身边,把那两百块交了上去,并说明了早上的情况。
师父无言接过那个红包,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张流玉,让他去买点菜今晚加餐。
后面几人一听师父这么说,就知道他们回去不用挨打了。
这晚张流玉第一次去了林长东的屋子,不过是偷摸去的,林长东也挺紧张惶恐的,毕竟左邻右舍都有人。
虽然傍晚的时候林长东已经向张流玉展示了自己并未受伤的身体,但对方显然还是很担心。
“流玉,我真的没……”
林长东背堵着房门,悄悄话说到一半,张流玉冷着脸就钻过来抱住他的腰,将脑袋和脸埋进他的胸口,随即越抱越紧但又什么话都不说。
林长东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僵着,两只垂落的手都没了劲儿,巨大的幸福感来临之前是错愕的惊喜,他们的第一次拥抱比他期待中来得更早,来得更直接。
林长东缓慢抬起手套住身前这具清瘦的身体,他用下巴和嘴似吻非吻的磨蹭张流玉的额头和头发,手掌一会儿拍拍背一会儿理理长发。
张流玉表情一开始是怨怨的,林长东知道对方还在不高兴自己今天挨打的事,经过一段时间的安抚后,面色才逐渐趋向缓和 ,他安心的把头搭在林长东肩前,还是一言不发,就这么纹丝不动的窝在这个他认为最温暖的怀里。
二人立在原地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张流玉才恋恋不舍的回自己屋子休息去,
次日,二哥拿了一份文化锦标赛的赛程通知单回来,通知单上说初赛将在两周后进行,地点是区体育馆,初赛前后总共进行两天,而舞狮项目安排在第一天,时间也算有点紧迫,这何家班第三代门徒的头次正式比赛,大家都挺上心的,一时之间都紧张了起来。
除此之外,二哥还说:“第一天是有开幕仪式的,这个开幕有选手进场环节,要有人举牌才行,我听他们说,可能得要找个女孩举牌才行。”
“女孩?那还不容易。”梁晖捏着通知单看,“把婷婷叫过来不就行了。”
“怕是不行吧,身高不够。”二哥说,“最少要165,如果再高一点肯定更好。”
林长东灵机一动,就把目光放到祝骁脸上:“你不是女人缘挺好,叫你前女朋友来呗。”
祝骁想想,“你说哪一个?”
“……,哪个都行。”
“那怎么行!我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几人坐在堂屋前的台阶上避着阳,正一筹莫展找不着合适人选时,张流玉抱着个簸箕从他们面前走过,他挑了个太阳好的地方就要晒辣椒。
他们静静看着张流玉忙活的背影,集体陷入了一段短暂的幻想和沉思。
祝骁啧一声,“这不是现成的人选?
“……”
”要身高有身高,要相貌有相貌。”祝骁又补充,“有什么问题吗?”
“说的也是。”梁晖不自觉点了点头。
林长东刚刚只顾着看张流玉了,没注意其他人在说什么,这会儿他突然站起来,试图挡住几人的视线,“不行!流玉他不行!他不能给别人看!”
几师兄弟啊一声,大概也有点被林长东突然的反应吓到了。
林长东也是后知后觉自己这表现有点太突兀了,他又不得不编排解释:“我们这……这不是弄虚作假吗?我觉得……不行。”
“应该不至于吧,官方没规定必须要女孩举牌,不过我问过以前参赛过的,人家说举牌基本都是找仪仗队或者礼仪小姐举的,我们要是找不着,也可以请一个。”二哥说,“要是不行,我举吧。”
祝骁:“那还不如花钱请人,人家那意思你没听出来啊,就是要那种长得好看的举,到时候好上当地电视台的镜。”
“我也没那么丑吧。”二哥面露无语,“搞什么外貌批判。”
祝骁:“是不丑,但也没那么帅啊。”
“……”
这事当时没讨论出结果,但是当晚他们看电视的时候张流玉突然就自己提出了他可以去举牌的事情。
林长东惊讶看向流玉,流玉暗暗往祝骁那儿看了一眼,他就知道祝骁没死这条心!
“流玉,你认真的?”二哥也是觉得惊讶无比,毕竟老三不喜热闹和抛头露面是人尽皆知的。
张流玉很是肯定的点点头,“我没意见,跟你们一块去的话,我也能看看…比赛是什么样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几乎都是在往林长东那儿看的。
当事人没意见,这事也没什么异议了,不过很快又出现了个新问题,先不说张流玉要用男相还是女相出镜,着装这一块都挺难以决策的,穿狮衣吧,不太亮眼,穿正装吧,又太普通还没特色。
七兄弟把电视声音调小,又就着这个问题展开了讨论,他们通过分析以往见到的先例,最终决定让张流玉穿壮锦出场。
“这个得去借吧,平时见的那些太素了,不知道能不能借到一套。”周通说,“或者去影楼租一套。”
“这怎么能租和借,都是别人穿过的。”林长东反对说,“一套衣服而已,多大的事,交给我就行。”
周通知道这对林长东来说不是事,但他就知道对方没怀好心思,故而还是忍不住质疑:“你真行吗?”
“怎么不行?明天我就回去找来。”林长东说着,心里一动,又若无其事的看向张流玉,“流玉,要不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吧,这样挑起来也方便一点,免得难选尺寸。”
其他人听到林长东要负责这事时就已经觉得这事没什么需要他们搭手的了,所以也不去关心接下来的话题了,直接又把电视声音调回去,继续看起了电视剧。
张流玉内心不太淡定的嗯了一声,又很自然那样问:“去哪里找。”
这反应跟答应了差不多一个意思,林长东听完心里有了底气,便继续扯:“先去县里吧,看有没有卖的。”
“都行。”张流玉没忘要给林长东甩一张大家习以为常的冷脸,不过他这么一说完,手里都是热汗。
“你们还有谁要去吗?”林长东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暗暗祈祷谁都别想跟着,好在真没人要去。
“算了,那只能我俩自己去了,别说我没邀请你们啊,我可是问了两回了,错过这村已经没这店了,不去就算,那我们自己去吧,真可惜。”
林长东说完这么一堆,依旧没人当回事,但是他一问需要带什么回来,这几人争前恐后的就交出了心愿单。
“行呗,我和流玉保证给你们带回来,等着吧。”林长东承诺说,“叫你们去不去,到时候别后悔。”
夹在二人中间的何权青感觉这空气热得出奇,他用手扇了扇风,起身离开到风扇那边坐着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就出发吧。”虽然已经没人在意了,但林长东还是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的继续嚷,“那我给我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吧。”
“坐班车去也行,早上有两趟。”二哥突然插话,“早去早回吧。”
“那……也行。”林长东一开始还有点不太乐意,但是转念一想又发现这个提议真是好,要是把管家叫来,他还不一定能挨着张流玉坐一路呢,还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再坐了几分钟,张流玉就起身回楼了,林长东很快也就坐不住了,就又高声嚷嚷自己先回去洗澡了,“没办法了,明天要早起坐车,没办法了,早睡早起吧,唉。”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长东心都紧张得扭到了一起,生怕梁晖看出什么来,然而梁晖只是说:“你可别在路上欺负老三啊,别在外面吵架。”
“我知道,正事我哪敢开玩笑。”林长东说得挺像回事,“谁敢欺负他,师父的掌上明珠碎了我还能活吗。”
林长东大摇大摆的上了楼,师父这个点不在家,二楼就他们两个人,林长东往身后的楼梯口看了一眼,加快步子走向前面在等待他多时的张流玉。
两人心照不宣又小心谨慎的一前一后进了林长东的屋,门一合上,灯也没开的,他们就迫不及待抱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事没写完,明天细写一下第一次约会。
扣4399明天可看亲嘴。
“搞什么,你俩是去相亲还是去选美。”
面对这等调侃,准备出门的林长东和张流玉先是低头看了自己的装束一眼,又瞧瞧对方。
“不然邋里邋遢的出去办事?”林长东心想自己今天打扮也不浮夸啊,他就穿了条烟灰色牛仔裤和无袖背心,又带了手串项链和耳骨夹而已嘛,这有什么可夸张的。
张流玉听到祝骁这么一说,不由自主把手都缩进了袖子里,免得他们看到他和林长东的同款手串和左手的珍珠。
出门前,林长东再装模作样的问他们有谁要一起去吗,幸好依旧没人想去,两人就美滋滋的走了。
他们去到镇头时,第一趟班车还没走,估计是因为今天没什么人出去,所以在等人多点再走,两人上去挑了个挺靠后的双人座,大概再等了十来分钟,车子就启动出发了。
一开始后排没什么人,他们还能勾搭勾搭手,靠靠肩膀,后面一路走走停停的陆续来了不少乘客,他们就只能坐直身体保持距离了。
两小时的车程有些漫长,再加上太阳出来了,他们的位置没有窗帘,阳光照进来很晒,原本是张流玉坐窗边的,后面林长东就要求调换位置,不过也是晒,所以林长东只能侧着用身体给对方遮阳。
张流玉又不舍得给他晒,没一会儿就说要换回去。
“总要有人晒的,我晒了健康,你晒了就病了。”林长东本来就比对方壮一圈高一截,他这么侧着跟开了堵墙差不多,“而且我这样……可以一直看你。”
张流玉立马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别人要听到了。”
林长东眼睛往对面的座位一瞟,确定人家不会看过来以后,他嘴巴一撅,偷偷在张流玉掌心亲了一口。
“你……!”张流玉受惊将手收回,他握住被亲过的拳头放在胸前,有些不太诚实的严肃,“不要现在捉弄我。”
林长东嘴上答应说好,可是心里又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捉弄”。
等车子到站时,林长东已经晒了一身的汗了,张流玉在车上也给他擦,但是今天就是格外的热。
张流玉没忘记正事,就问他们上哪去找衣服,林长东心里早有打算,他们一出车站,洪管家就过来了。
张流玉对于突然要去林长东家这事有点抵触和紧张,但林长东再三保证他家里没别人,他父母和姐姐那些都不在以后,张流玉也没有很放心。
“那我们不久待,我就是有点热过头了,我想换个衣服,换完我们就走行吗。”林长东只好改口。
一听到林长东不舒服,张流玉就马上答应了,并不再露出抵触的情绪。
张流玉这回已经是第三次来林长东家了,但他还是第一次上楼去。
前两次来的时候,他没多大活动空间也不在乎这儿怎么样,这回来,他却不自觉打量起这个山庄,想了解林长东的家和生活环境。
上到二楼以后,张流玉透过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个雕像,那是位于当地一座名叫白莲山公园山顶的一座菩萨像,就这距离,他有些意外:“你家在公园里?”
“整座山都是我家啊。”林长东向旁边跟着的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都离开,“一点历史遗留问题,我家住宅区和公园区很早就已经分开了。”
这位置不愧是全县城风水最好的地方,张流玉站哪个位置都能看到极好的风光景色。
林长东让他进自己房间,张流玉有点犹豫,总觉得有点那什么,但他还是进去了。
“要脱鞋吗。”张流玉看看自己的鞋,不太好意思踩那发亮的枫木地板。
“不脱不脱,脱了着凉,或者你想脱我拿拖鞋给你穿。”
张流玉又是一阵犹豫,“那是要穿你的拖鞋吗?”
不用,林长东本来是要这么说的,但是他话说出口就变成逗对方的话:“那你想穿吗,我拖鞋挺干净的……”
张流玉觉得只要比自己脚上这双干净就行,“想的。”
林长东说好,然后就光着脚出去找拖鞋了,不过他根本不知道家里的备用拖鞋放在哪,当然,他的拖鞋其实房里放外都有,但他不可能让对方穿自己穿过的。
他悄悄找到个家仆,让对方马上拿了一双新的过来,他拿回去哄张流玉说是自己平时穿的,张流玉没有任何怀疑的就换上了。
张流玉看对方那乐呵劲儿,心里不禁哼了一声,林长东这个笨东西又捉弄他,他脚上这双根本就不是对方的码数,怎么可能是林长东平时穿的。
林长东的卧室很大,比他们班里的院子大了一倍,能坐的地方也很多,林长东领着他去了靠阳台的沙发那儿坐,他调了空调温度,又去拿了一张毛毯给对方备着用,因为他现在急需去洗个澡换衣服,身上的汗味打湿了衣服要发酵了就不得了。
林长东一进浴室,洪管家又推着个车进来,点心茶水什么的摆满了茶几,对方还要开电视给他看,或是陪他说说话,张流玉都拒绝了,就说自己一个人在这等就行。
张流玉看看这屋子,真是干净又敞亮,单单一个房间而已,家具电器都是应有尽有的,装修也很奢华精贵,而且整体风格很有青春活力。
其中一面墙改成了收藏柜,他能看到的是一些球类和乐器,还有些是他远看看不明白的,于是他就起身过去瞧了瞧,好像是写签名卡,不过签的是谁名字他认不出来。
林长东还有很多奖杯和奖牌,都是金灿灿的颜色,张流玉凑近了这些一看,都是些马术马球、攀岩滑雪和赛车的比赛奖杯,也有一些他没听说过的项目,而且都是写的英文缩写,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项目。
除此之外就是各种模型玩具了,但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玩具了,看成色和精细度就知道是昂贵的收藏品,张流玉天生对玩具就不感兴趣,他一直觉得那些机械玩具都是调皮的男生爱玩的,目前看来挺有说服力,可是他觉得林长东要更厉害一点,张流玉心想。
林长东洗完澡出来时,张流玉已经换了一个地方待着,他坐在架子鼓后的地板上,手里正在翻看一本曲谱,看得还挺认真。
“你看得懂?”林长东坐到他身边问。
张流玉摇摇头,“这个是什么乐器的谱,这个是四线的对吗。”
“对,这个是贝斯的谱,你还看得出是四线?”林长东把头挨过去,下巴搭在对方肩上。
“我会看其他的。”
“其他什么?”
“琵琶和二胡。”
“你会?!”林长扭头看人。
对方应该是用的冷水洗,张流玉隔着十来厘米都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冷香味,“只会琵琶,但是很久没有弹过了。”
“那我让人去找来,你弹试试。”林长东两眼亮晶晶问。
“不,不要……”张流玉主要是不想麻烦别人为此跑一趟,“你想的话,回去我再弹,我自己有。”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林长东在此之前可是一点也没听说过这些。
“这个又不重要,那你会其他的,我也没听说过啊。”
林长东脸越挪越近,脸颊完全贴到了张流玉侧脸上,“我会什么了我,你不是说我就会吃饭和欺负人吗?”
“那这些不是吗,还有那些。”张流玉本来想用下巴指那面墙,但两颗脑袋都贴到一起了,他脖子都不舍得动了,
“这些都是兴趣爱好,又不算什么很重要的。”
“长东……你好厉害。”张流玉黏糊糊的说。
“还好吧,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不怎么玩了。”林长东不好意思极了,他声音越说越轻,他的鼻子总是若有若无的不受控去汲嗅身边人的味道,“回国上高中以后就不玩了。”
“你只有……嗯……”张流玉回忆了一下,“可是,你只有上个学期在学校吧。”
“哪有,我初一和高一都待了半个学期啊,不过我们高一那时候还不是一个班吧。”林长东说得无心,注意力全在手上,他一只手穿过对方腋下,有点紧张的圈住了对方的腰。
抱完了人,他才礼貌发问:“流玉,我抱你说话可以吗。”
“可以抱一下……”张流玉不经思考就答应了,他将自己放松放软靠到对方胸前,为缓解气氛又把话题接上,“不是,那你只上了半个学期又去哪了。”
林长东脸闷在怀中人的肩膀上,撒欢一样闷闷道:“又出国了啊。”
“出去上学吗?”张流玉感觉身上有点重,林长东太大一只啦。
“上学…也算吧,但是不学书上的东西。”
“那学什么?”
“挺多的,比较现实的也学,但是我一般不学,我只玩自己喜欢的。”
“打马球吗。”
“这个不太喜欢,我一般玩徒步和赛车比较多,有时候也去乐队玩。”林长东回答说,“不过我爸觉得我玩物丧志,所以上个学期我就只能被抓回来了。”
“那你会弹这个……”张流玉把谱本合上,他看着封面:“贝斯?”
“会啊,但是这个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弹的少一点,回来这里没人一起玩了我平时自己弹电吉他比较多。”说着,林长东看了旁边墙面一眼,上面挂着好几把弦类乐器和滑板。
张流玉没声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问他会弹什么,林长东听出来对方的意思,就问是不是要给他弹一段试试。
“我才不要……”张流玉害羞拗道,还用谱子假装拍了一下林长东的脑门。
林长东被拍得有点兴奋,他没忍住在对方腰上捏了一下,情急了话都说错:“那,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弹给你看看,好不好嘛。”
“啊?”张流玉怀疑对方说错了,他忸怩得退了一下脖子,“一定要亲吗……”
林长东本来是想说让自己亲对方一下的,毕竟他们还没有在一起,想亲还要得到张流玉的许可才行。
林长东该说“不一定”,但是他又突然想起张流玉时至今日都没有亲过他,这个念头一生出来,他便发觉是件天大的事。
但林长东也不可能强迫对方亲他,可他还是想无理赌一把:“一定要的话,你怎么办。”
张流玉沉思片刻,然后问出了一个他觉得比较重要的问题:“要亲哪里你才会同意。”
林长东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他心里一跳,“哪里都行。”
这个问题答案范围太广,张流玉又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半分钟了,他才纠结出一个:“那亲脸好吗。”
“好,好啊,好……”林长东脑子都丢了似的,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你说了就不能……反悔了。”
“不会,我好好亲。”张流玉还没亲过林长东呢,这太突然了他也不怎么能马上淡定下来。
张流玉说完就转过来了头,林长东同样看着不怎么镇静,可见他也还没做好准备的。
张流玉在给对方准备时间的空隙,自己也认真考虑了亲对方哪边脸,二人就这么对视了将近十多秒钟。
目光交缠中,他们脸上的局促逐渐淡退,有些于他们而言实在陌生的情切随之代替羞涩,两道隐隐激动的低喘息越来越重。
张流玉两手不自觉搭放在对方肩上,他心跳砰砰问:“亲…左边的脸可以吗。”
林长东咽咽口水,手拢紧身前人的腰肢,声音干热低语:“左右哪边都可以。”
张流玉哦了一声,原本抓着对方肩膀的手,先是捧住林长东的脸摸了摸,抚他英朗而渐渐羞红的面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