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水长东by逐柳天司 CP

作者:逐柳天司  录入:12-26

而医院这边也是给他减到了一周两疗,平时没事也不用一直躺着,后面十二月底时,林长东就把师父和流玉接去了驻地的家属院,等到要定疗时再返院就行。
家属院这边肯定要比医院那边好住一点,林长东申请到的房子是个在一楼的三居室,不过面积不大,接近一百平而已,但厨卫什么都有,基础家具一应俱全,房子结构和外边的商品房差不多,就是要简约一些。
这驻地是新的,家属院也是新的,所以院里的人也不怎么多,像他们这种老少住进来的几乎没有,张流玉见得最多的就是一些比较年轻的女孩,或者一对母子/女诸如此类的群体。
在家属院的日子,只要林长东没什么周期长的工作,张流玉差不多每天都可以见到他,林长东的日常其实跟上班下班差不多,不过“加班”“出差”的时候也不少。
林长东每天晚上回来的时间也都不怎么固定,有时候五六点就下队回来了,张流玉都还没做好菜,两人还能一块挤厨房,有时候又晚上十一二点多才回来,张流玉只能在睡梦中等他。
张流玉白天基本没什么事干,林长东给他买了画具回来鼓励他开发兴趣爱好,他最近正在学画画。
林长东觉得张流玉艺术天赋很高,主要体现在能歌善舞这一方面非常有悟性,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张流玉对画画似乎有那么一点……额,天赋不太明显?
一个月下来,张流玉画完了十几张画布,天晴的时候,林长东帮他搬出来拿出去晒了晒,又承诺等他画够了一百张,就给他开一个个人画展。
张流玉分不清对方是在开玩笑还是什么,总之要是真的那就太夸张了,他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那多丢人,别人品味哪有那么差,这又跟艺术不搭边。”
“那是别人不懂,艺术这种东西本来是主观的,他们觉得不好看那就是他们的品味问题,反正我觉得你的画能媲美梵高。”林长东举着一副花花绿绿的草原画一本正经道,“你看这色彩这笔触,又有想法又有个人特色,怎么就不跟艺术搭边了。”
张流玉心想林长东平时审美挺好啊,怎么连梵高的水平都认不清,要么就是他对梵高和自己都缺乏一点认识…
“你乱吹牛,又这样哄我玩。”
“我这就叫吹牛啦?夸一句就算吹牛的话,到时候你的画一展出来,那画馆里岂不是满天飞牛?”
“本来就是吹牛嘛,我又不瞎。”
林长东放下画布,揽住张流玉的肩膀,然后分别一张一张的点评起地上的画作,“你看这鸟画得,羽毛绿一块红一块的,用色大胆,想法丰富,完全不拘泥于现实写照,这就是艺术的特点啊,只有发现美的眼睛,才能理解这里面的魔幻内核,一般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林长东说得头头是道,黑说成了白,无都说成了有,搞得张流玉差点都要信自己和梵高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2015年的春节来得有些晚,这是师父和张流玉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外边过年。
他们给班里打了电话,今年班里没人回去过年,祝骁的二胎出生了他忙着伺候妻儿,这胎生的是一对双胞胎男婴,这可给他愁得要死,千防万防的本来就想要两个孩子,结果还是兑现他的“命中三子”一说。
何权青则是跟他相好回家过年去了,挺远的还要出省去,据说这趟估计是能要到名分了,给他高兴得不行;而梁晖不久前终于全款买了一套四居室学区房,第一年入住要暖房过年,孤家寡人的二哥也就跟他搭伙过年去了。
林长东腊月二十八开始就不上队了,连队也都歇着,他到年三十晚才用去露个脸。
最近家属院里新来的人不少,楼上左右都住上了人,这些都是来求团圆过年的,有时候大清早的,张流玉人还在睡梦中,就听到外面一伙儿小孩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了。
二十九这天,林长东和张流玉特意起了个大早,因为他们准备出去买点年货。
天气预报说今天温度会有所升高,但一大早的温度还是直逼零下二十度,出了驻区,外面还堆着雪。
两人还是第一次来逛这边早市大集,之前他们基本只在医院附近晃荡,感觉这小城市没多少人,赶上过年了,这早市上人还挺多,人人穿得三粗五厚的,像五颜六色的大熊小熊挤满了路。
“这个,会不会太便宜了?”林长东拿着一双白色的毛绒手套说,“太便宜了能用吗。”
“手套这个价很正常,买贵也是一样用的。”张流玉说,“便宜的扔了还不可惜呢。”
两人刚刚进早市街头就看到一个卖衣帽的大摊,张流玉想买双新手套,便拉住人一同看了看。
“一下别人知道我给你买十五块的手套,不得笑话你。”林长东拽了拽手套的弹性,质量还行,不过这依旧不能打消他的偏见:“穿在身上的还是去专柜买比较好。”
“别人怎么会知道是十五块,除非别人问,别人要是问,我就说是五万。”张流玉现在就中意这双得不行,“反正我老公这么有钱,我说五万也不会有人敢怀疑吧,对吧。”
“对,对。”林长东被逗笑取悦到了,他果断拿了张二十递给老板,对方找了五块回来,他扯断两只手套的缝连线,又让张流玉把手伸出来。
张流玉将手从兜里拿出来,张开五掌配合对方套上了手套,林长东看旁边还挂着个白色的绒帽,也拿下来直接给人戴到了头上。
“勒不勒。”林长东问他。
张流玉摇头试了试,帽子上垂下来的两条白色兔耳朵也跟着左右晃,“不勒,但是我戴这个有点不合适。”
林长东给他拨了拨脸两边的头发,又将两只绒耳朵举起竖着,他打量一番,更加确定:“不会,很适合你,像小白兔。”
张流玉最常用的一块镜子就是林长东的嘴,对方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没跑的事实,“那我马上喜欢这个。”
除此之外他们还买了条围裙,接着就继续往前逛了。
来卖货的牧民很多,连着好几个摊位都是现杀现宰的牛羊肉,两人走了几家,最后买了一扇牛排骨。
林长东觉得这个份量有点大了,张流玉有点惊讶于对方的毫无自知之明:“一扇才有十三根肋骨,你一个人一顿饭都能吃四根猪排骨了,一扇哪里多了,怕都不够你吃到初一。”
“是吗。”林长东抿抿嘴,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自己今年挺节制饮食了呢。”
“也就你吃这点不长膘,换做别人,腊月初开始吃,月底都能吃成猪出栏了。”张流玉一脸的得意,他自认为这话应该是表扬话吧。
提着一扇排骨,两人又去拿了两条水库鱼,一条今晚汤着吃,一条留着明天红烧,冻货冻果奶皮子砖茶什么的本地常货他们也都拿了点,看到有开摊卖烤串的,林长东当场就坐下要了几十串。
“不行了,过完这个年,以后每天早上要跑他个十公里才行了。”林长东吃到一半突然担心起来,“这两个月吃得有点猛了,一下真出栏了。”
他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自从张流玉搬到家属院来,他几乎顿顿大鱼大肉的,有时候吧,晚上干点那什么,体力消耗过度了还得吃夜宵,就这滋补程度,他平日里那点体能怕是都抵消不来。
“没有吧,你也没有多吃多少啊。”张流玉没吃多少就撑了,只能把手中剩下半串交给对方处理,“你昨晚才吃了三碗饭已经很克制了。”
林长东心想也是。
从早市出来后,两人又开车直奔购物城,这里没什么知名的专柜店,男装店更是少得可怜,终于找到一家比较适龄的品牌门店后,林长东又是废了老半天,才在一众过时的款式里找着几身看着应该适合张流玉穿的。
张流玉试了几身了,林长东也没有特别满意的,要么是肩宽不够,要么就是花色问题,他也不是觉得人穿着难看,而是不喜欢这样衣服也要将就的感觉,他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至少达到适合这个标准。
张流玉不厌其烦的脱脱脱又换换换,他其实也不是特别满意,但具体是哪里觉得不妥,他自己又说不出来,还得靠林长东分析他才看得出来。
忙活到中午,最后也才挑出来两件外套和三条裤子,后面林长东又带张流玉去做个了头发养护,这边空气干燥,头发或多或少也会受些影响,做个水疗也能管一段时间用。
“长东,这样一直躺着,我有点困。”张流玉躺在洗发床上,头泡在温水里不免得有点犯困。
林长东就坐在床边上等着,“困就睡一下,应该还有半小时。”
“嗯。”张流玉随即就闭上了眼,但感觉到身边人好像要离开,他马上又睁开了眼睛:“你去哪里!”
“哦,我去问老板那个毛毯吧,盖着睡踏实。”
盖了毛毯果然踏实,张流玉没一分钟就睡着了,林长东时刻注意着水温,免得水凉了引起感冒。
从养生馆里出来是已经下午三点多,张流玉吹干了头发反而还更困,林长东背着他回了车,结果返程到一半,林长东突然接到了个电话,说是他父母来了,当时张流玉马上就清醒了。
车子停在荒野上,主副驾驶上的两人对视片刻后,张流玉率先开口问:“我,我要回避一下吗?”
这话让林长东听着有点不得劲,他脸色微变:“说什么回避,本来也该见的,他们早就不管这事了,如果他们不想见再说,就是看你……你不乐意见他们那就不见,不用管他们。”
张流玉不想因为自己间隔了林长东和家里的关系,但是他觉得自己和林长东既然站在了一边,又不能这么畏畏缩缩的,至少总该当面礼貌问个好才是。
两人到亲属接待处时天刚刚黑,进门前,林长东给张流玉理了理头发,又安慰他别紧张害怕,接着两人就勾着手一块进了门。
里面的老两口看到儿子来了,立马就打起了精神,这时突然蹿出来一个小身影抱住林长东的腿喊道:“舅舅你终于来了啦!”
“小择怎么也来了?”林长东意外看向父母问。
没等他父母开口,林术择又松开林长东转身去抱住张流玉的大腿,惊喜嚷嚷道:“舅妈!”

第64章 祖坟冒青烟
张流玉有点无措的不知道怎么答复,他看向林长东,林长东连忙把孩子拉过去,打趣问:“谁告诉你这么喊的?”
林术择:“爸爸啊,爸爸教我的。”
“爸爸妈妈来了吗?”
“没有来,我和外公外婆一起来的!”
林长东一手揽着张流玉的肩,暗暗拍了两下表示让他别担心,张流玉主动问了好,两位长辈也客气笑笑说好。
“爸妈你们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想来就来了,怎么,你还不欢迎我们?”林老板又坐回去,只留了个不太爽快的侧脸给儿子。
“怎么不欢迎啊,那不是没什么准备嘛……”
外边天都黑了,一直待在接待处也不是个事,林长东犹豫着是要把父母送去市里酒店,还是带回家属院去,不过明天就过年了,住在酒店里也不像回事……
林长东低声同张流玉商量了一下,张流玉没什么意见,他甚至一开始觉得本来就要带回家属院去的,毕竟他们才是林长东的真正家属。
“爸妈,你们等一下,后座上东西有点多,我先搬下来。”
“哦,这么多啊,哟,有没有什么佣人搭把手啊……”蓝夫人看着一后座的大袋小袋不禁皱眉。
“你当这里是我们家啊,还佣人……”林老板嘀咕道。
把后座清理出来以后,两长辈就带着小孩坐了上去,不过另外两个年轻人都没有马上上来,而是还站在车外商量着什么。
平复好张流玉些许紧张的情绪以后,林长东又自个到车窗前对父母嘱咐说让他们别为难张流玉什么的,结果挨父母一顿骂:“我们要是成心为难来的,就不会挑这个时候来了,你这笨孩子少给我们扣帽子。”
从接待处回家属院也就十多分钟路,这一路人几人也没怎么聊天,只有小的一直在问问问,问飞机在哪大炮在哪,还问舅舅和舅妈的小孩在哪,他要跟人家一起玩。
不过没人回答他后面的问题,林长东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父母一脸尴尬靠窗假装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没忍住偷笑。
再看张流玉也是差不多的反应,他暗暗瞪了林长东一眼,搞得林长东更乐了。
师父知道林长东父母要过来以后也是坐立难安的,生怕自己给流玉丢人了,不过见着人了,他也挺淡定,打照面什么的都挺自然。
进屋落座后,两口子看着这房子,一会儿心酸一会儿觉得不可思议的,就这么点大地方,竟然要住三个人。
这客厅估计也就个二十平米吧,什么沙发电视冰箱的全放一块了,空间挤归挤,但是打理得很干净,桌布桌套窗帘什么的都是精心挑选的同花色系,喝水用的水杯茶具、各种大小装饰品虽然不像是多值钱的东西,但也非常有格调的把这个屋子粉饰得温馨非常。
蓝夫人看得出来这些绝对不是队里配备有的,也不可能是自己儿子弄的,她没想到的是林长东会改变这么多,从生活起居到心智气性,里里外外完全都融入了张流玉的个人气息。
张流玉给他们倒了热茶,又挺不自在的问两人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行,都行,我们不挑。”蓝夫人尽可能也拿出来让儿子开心的态度给这个“儿媳妇”,“是你做饭吗?”
“我们一块做,不过流玉才是主厨,你们待会就知道我都过什么好日子来了。”林长东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都安置到一边,又问师父今天吃药了没。
“自己做饭那也是太受累了。”林老板拍了下大腿,“小玉以后要是愿意到我们家来住,这些都有人做的,不会让你做这些的,放心吧。”
张流玉惊讶得很,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但也找不到什么体面话回复:“这些都是小事,不累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跟长辈一起住,有你这种长辈也是遭罪。”蓝夫人肘击了身边的丈夫一下,“人家年轻人过日子还要看你下巴过啊。”
“……”
师父的年纪也就比林长东父母年长个几岁,但因为生病的缘故就要相较老态很多,不过这老两口子本来也比较注重保养和打扮,富贵养人看不出来有七十也正常。
林老板挺健谈,和师父搭上两句话也就聊开了,三个长辈言语客气但有说有笑,厨房里的两个年轻后生听着也心里轻松了不少。
厨房里传来邦邦邦的砍声,两口子往那门里一看,是林长东正在砍排骨来着。
“我说什么动静呢,原来是祖坟冒青烟了。”林老板笑唉一声,“这辈子能见到这画面也算饱眼福了。”
“那你们林家的祖坟青烟还真是不值钱,长东本来就很懂事啊,只是他不做而已。”蓝夫人从来不认可任何说她儿子的说法。
“他不做也算懂事?哦,那我说我要挣一百万,我说一句就代表我有本事能挣到了?”林老板还是没改掉爱批评儿子的习惯。
蓝夫人握着水杯转到一边去,也不顾还有何师父在场就跟丈夫怼了起来:“你单单说一句当然挣不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靠谁起家的,呵。”
“是,靠我老丈人起家的,靠我大老婆起家的行了吧。”林老板都不用多思考一秒就能把这句说了几十年的话又搬了出来。
“哎哟,大老婆……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我儿子。”蓝夫人忍不住冷笑,“你也不看看自己有过几个老婆,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说长东,他起码就有一个老婆,光这一点不比你强上百倍。”
“……”林老板没话说了,但还是要硬驳一句:“难道以前是我要离的婚?”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跟你离婚还有错了?你除了会挣点钱你有什么出息?你这还没看出来我是嫌你没用?现在扯什么旧账,离完婚没几年你不照样二婚还搞婚外情,多光彩似的,要不是怀了长东,就你还想跟我复婚,做梦!”
“我没出息你能跟我复婚?儿子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比我清楚?”
“是啦,但凡是跟别人生的,说不准长东还能更懂事一点,也不知道是接的谁,反正我跟他舅舅磊落得很。”
“长东不懂事是我的原因吗?你惯他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这么说来,他老婆确实比我老婆厉害,至少人家老婆管得住他,不像有些当妈的,除了惯一身毛病什么惯不好。”
“当妈的至少还能惯他一身毛病,有些当爸的基本也是空气一个……”
何师父端着一杯茶抿了老半天了,也没见这两口子有停战的意思,他这杯子放下来不是,继续举着里面的茶水又喝完了,真是为难得很……
林长东忍无可忍,他拿着把菜刀探出半截身子出来吐槽说:“爸妈,这里不是你们的卧室,别什么都说行吗,妈,你也别把我爸说得那么不是人,至少我跟他找媳妇的眼光都好得没话说。”
“……”
这端水话本来也该能平息一切了,但蓝夫人还是找到了刁钻的角度继续贬低丈夫:“你是听你老婆的话,你爸可不会听我的话,这么一比,你爸还不如你呢。”
“哟,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你还不比儿媳妇会管教丈夫呢。”林老板也不惜放出了最重的打击。
蓝夫人哼一声,“儿媳妇有没有学过训狗的本事我不清楚,反正我是没学过打狗的技术,管教不来只能说明狗疯了。”
林长东砍完了肋骨,又去帮张流玉削瓜皮,两人挤在只有两平米宽的厨角里,默契的各自负责着分工任务。
这晚饭做得挺久,还没到三十晚上也差不多做出了年夜饭的阵仗,赶了一天路,林家两口子早就饿了,刚刚吵那一架更是元气大伤。
林长东把最后一个汤端上来以后,围裙一脱就也坐了下来,他拿起碗立马就盛了一碗汤,但是先给师父还是父母这个问题有点为难,干脆最后先给了张流玉。
“你们就尝吧,这里面的那个菌子可不好找,我跟流玉开车上差不多一百公里以外的林子里才找到这么点的,别看外面才卖几百块一斤,找一天都不见得有一斤。”
“才几百块那不就是跟白送一样,想吃点还要跑那么远,这不是找罪受嘛。”蓝夫人接过碗说。
“你们不懂……”林长东给外甥先夹了跟煎牛排,“这吃的就是人文关怀和自然风光,再说了,哪有不劳动就能衣食无忧的。”
“那你妈不也是担心你累着吗,你这跟牛似的就是不累,那小玉人家受得了吗……”林老板一口汤下去,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一嘴的自然风光给他开了个满嘴鲜。
张流玉感觉自己这时候应该接话的,但他好像又不知道怎么接,好在林长东嘴又快又多:“我哪里能让流玉累啊,我背他一路上去的,回来鞋底都还是新的。”
张流玉没忍住在桌下踢了一下林长东的鞋子。
不过张流玉现在也心安了很多,虽然他很清楚林家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改观只是来自于对林长东的包容溺爱,但事情能走到这一步也够了。
吃饭席间,老两口又再次试探了儿子什么时候复员的事,林长东自己心里也没个准数,就回答得模棱两可的。
饭后林长东和张流玉一块去收拾了空屋子,趁着这个时间,老两口又以走动消食的借口对这房子进行了一轮细致观光。
看到主卧里一应俱全的生活用品和应有尽有的美满气息,蓝夫人真觉得自己儿子跟成家了没什么区别,一床一被的哪哪都透露着相当浓郁的恩爱味。
林术择刚刚满八岁了,不过整天蹦蹦跳跳的也没看出来有八岁的成熟,他这个年纪都一年级了还要闹着跟舅舅舅妈睡多少更是多少有点不妥当,但家里又没多余的屋子给他睡,让他睡两个老人中间他又不乐意,说是外公外婆晚上睡觉总吵吵。
林术择早早就洗完澡躺到了舅舅舅妈的床中间,他滚了好几圈又看完了床头上的相册,可能等了大半个小时这样,舅舅和舅妈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主卧卫浴的门一开,白呼呼的热蒸汽涌了出来,两个大人像是在开水里烫过一样,脸又红又热的。
“林术择,你睡舅舅左边,不要睡中间。”林长东站在床边上,正在给张流玉吹后脑勺上打湿了的头发。
“为什么,我不睡中间的话我就不能跟你们一起说话了。”
“因为你会被舅舅和舅妈压死。”林长东夸张道。
三人都躺下以后,张流玉没有像平时那样自觉钻进林长东怀里,而是背对着他,尽可能给孩子的童年留一点好印象。
林长东怕他半夜想多,直接把灯关了又催促小孩马上闭眼,然后自己才悄悄靠了过去,张流玉真是有点困了,再加上腿刚刚因为长时间站着受力酸的不行,人更是不想动。
但他还是轻轻的推了一下林长东,让他别乱来,林长东无声点了一下他的耳背和后颈根。
“舅舅。”
“嗯?”
“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什么什么东西。”
“就是在枕头下面的……”
林术择话说到一半,林长东浑身硬了个彻底,他连忙坐起来一把夺走小孩手里的东西,严肃训斥说:“创可贴而已,乱玩这个小心粘到你的手。”
“哦。”小孩立马把手塞进被子里。
“快点睡觉了。”
在弱光中看到小孩应该是睡着了以后林长东才躺回去,他继续前面的躺姿,从背后抱住张流玉。
张流玉也还没睡着,他从对方手里抠出那厚厚的一板新套子,悄悄拉开床边的柜子放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啊,怎么会有人觉得二哥是弯的呢,二哥直得像尺啊,他和周通不会有戏的? ?)?

除夕这早林长东和张流玉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大上午的就开始为年夜饭做准备了。
林老板和蓝夫人都不是会干家务的人,两人生来就是少爷小姐了,所以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边看着,师父写了春联,他俩才找到事做搭把手给贴到门上去。
张流玉昨天泡了黄豆今天准备做豆腐,一大早他就磨好了现在正在火上煮,屋里厨房忙不开,他们只能在门口搭炉子生火搞,张流玉一边要搓豆腐,一边还要指导林长东做五花扣肉。
猪五花过水煮熟,林长东又用自制的扎棒把皮均匀刺破,接着抹了醋又抹盐,他就开始下锅炸了。
张流玉让他看着火,不要老凑过来跟自己说话,林长东三分钟不逗张流玉就嘴里犯苦,他嘴上说自己看着火呢,结果最后第一批还是炸干过了头。
第二批张流玉不放心,就撇下手里的活去监工,他带着林长东第一遍炸完再复炸一轮,这一回猪皮如同金色气泡炸开,卖相漂亮得不行,随后林长东又炸了芋头片和小鱼干,一阵忙活下来,给他整得一身油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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