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捞男丢球跑了by黄金圣斗士

作者:黄金圣斗士  录入:12-27

“嗯,发财树交给凌默办。”迟砚放慢脚步,跟在时钦身边,“听你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没有和沈维多往来的打算,这两天沈维又发微信骚扰他,无非是对他一周前的回答不满意。
“那你让凌默拍了照给我挑。”时钦嫌口罩闷得慌,说话费劲,干脆把口罩勾到下颌,刚要再说,就见前方电梯里走出来两个人,女的挽着男的胳膊。
待看清那男人的脸,时钦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迟砚第一时间察觉到时钦的异样,转头去看时,时钦已蜷身躲进两车夹缝间,左脚有旧伤蹲不实,抱头半蹲着,姿势别扭,身体正无法自控地剧烈发抖。
迟砚迅速环视四周,并未发现什么,旋即矮身钻入车缝。他什么也没问,伸手快速帮时钦戴好口罩,胳膊就被时钦猛地挥开。时钦背脊死死抵住车门,身体还在不住发抖,口罩被急促混乱的呼吸一次次撑起又塌陷。
“小钦,”迟砚嗓音压得极低,“我在这里,别怕。”
这句话像触动了某个开关,时钦眼眶倏地红了,很快有泪水在眼底打转。他手指用力抠进迟砚的手背,呼吸仍乱得厉害,呵出的白汽顷刻濡湿了口罩。
迟砚听见时钦在用气音不断重复着“回家”,那声音又轻又颤,哀求中带了一丝绝望。
“好,回家。”迟砚用身体护着时钦,拿出手机通知凌默把车开过来。他将惊惶的时钦小心抱进车内,关门前再次环视四周,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车门一关,迟砚随即把人整个揽进怀里,对凌默沉声道:“用最快的速度。”
巨大的恐惧如潮水,将时钦淹没,又拽入冰冷的深海。他脑子里在走马灯,循环闪回那个让他噩梦多年的夜晚,他握紧匕首朝那人身上疯狂捅刺,逮哪儿刺哪儿,直到那人彻底不动弹,他才猛然惊醒,满目猩红,双手,衣服,脸上,全都溅满了血……
他就知道,本命年不会这么顺利熬过去的。
每次在他觉得日子要好起来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老天就把他按回泥里,疯狂折磨他,提醒他是个不配过好日子的杀人犯。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为什么要来北城闯荡?这么繁华的大城市,连沈维都选择来创业,碰上熟悉的面孔不是早晚的事吗?他为什么非要来啊……在小县城里就不可能会碰上覃少宗的朋友。
可不来,他这辈子就见不到闷葫芦了。
“小钦,抱紧我,乖。”迟砚低声哄着,怀里的人却泄出一阵压抑的呜咽。
他哄不住,时钦开始一个劲儿地哽咽,哭声微弱,断断续续,什么话也不说,情绪已然失控。
车驶回住宅地库,时钦仍在他怀里不停哆嗦。
迟砚让凌默打开车门,将人打横抱稳,一路紧拥着回家,抱回了卧室。他替时钦脱去鞋袜、羽绒服和外裤,又将他安顿进被窝,再度牢牢拥入怀中。
恐惧如影随形,依旧缠着时钦,他只能凭借本能紧紧抓住迟砚,抓住这唯一的温暖与依靠。
“小钦,回家了,没事了。”
“周砚……”痛苦的颤音从他喉间挤出。
迟砚一遍遍吻去他脸上的泪痕,用极尽安抚的气音耐心引导,轻声哄着:“小钦,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许久,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渐渐平息。
就在迟砚以为时钦哭累睡着时,怀中忽然传来一声细微得快听不见的颤音:
“我,我杀过人……”
迟砚心脏骤然一紧。
亲耳听到这句坦白,他感受到的不仅是全然的依赖,他的傻子终于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摊开在他面前。
哪怕这只是绝境中一次慌不择路的求助,也意味着从这一刻起,时钦这辈子,只能也只会依赖他了。
他抚着时钦的背,抵着他额头,低声承诺:“小钦,杀了人也没关系,我会处理好一切。”
“呜……我不想坐牢。”
“嗯,不会。”
落地窗外飘起了零星小雪,北城的初雪,悄无声息地来了。
在这个飘雪的午后,迟砚静静听着时钦细碎的倾诉。那些他早已调查清楚的过往,此刻被时钦用颤抖的声音,慢慢地一字一句道出,亲手剖开了深埋多年的伤疤。
七年前,韩贤因巨额贪污被查,时钦对此一无所知,只期待着出国留学,最终等来父亲在深秋时节跳楼身亡的噩耗。仅仅两个月后,母亲时蓉被确诊为宫颈癌晚期。
时钦彻底失去了庇护所,瘦弱的肩膀被迫扛起责任。
“我那时候没有钱,沈维出国留学了,找他也没用……”时钦痛苦地回忆着过去,“我不敢去医院,我知道我妈害怕,她害怕离开,看到我就会哭……”
“我没本事,挣不到钱,我就去酒吧找认识的人给我介绍工作,然后……那个叫覃少宗的,他说可以借我钱,前后给了我不少,还请我吃饭。我那时候觉得他特别好,把他当兄弟一样,不知道他对我是那个意思……”
“可我妈还是越来越严重,再多钱都治不好了……”
“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敢跟我妈说,只能骗她会好起来的。她其实感觉到了,她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我,要不就拉着我的手……”
“她瘦了好多,瘦得好吓人,我每次进病房,都喘不过气……覃少宗找我喝酒,我那时候太痛苦了,就去了,没想到他趁机亲我,我才反应过来他是同性恋……”
“我就躲着他,可他阴魂不散,还跑到医院看我妈。我躲不了,他老说喜欢我,叫我跟他在一起,我接受不了,一想到他亲过我脸就特别膈应,我跟他说会把钱还给他,他不要我还……”
“我本来是真把他当兄弟的,那时候只有他帮了我……”
“后来我妈去世了,我那时候好痛苦啊,每天想我妈,想我爸,在出租房里天天哭,不知道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时都想死了,活着真没意思……”
“我妈临走前跟我说过的,必须每年都给她烧纸钱,说在那边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我要是不烧给她,我就不孝顺,她白养我了,所以我不能死……”
“然后覃少宗,他又找我,逼我马上还钱……”
“我欠了他一百万,他给我加利息算到两百万,叫我去找他,说磕三个头就同意延长期限,不然要送我进去……他家里有钱有势,我没办法……”
“我就去夜场找他,给他磕了三个头,他又逼我喝酒……”
凌默当初调查发来的,只是一串冰冷的文字。而听时钦亲口说出来,分量竟那么重。
迟砚呼吸发沉,将时钦抱得更紧,用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无声地安抚着他。
“我怕他下药,不敢喝……”
“他一直逼我喝,看我不喝就揍我,我欠他钱就忍了,他把我按在床上,扒我裤子,我那皮带系得紧,他扒不下来就扇我巴掌,骂我是立牌坊的婊子……真的特别恶心,他还把自己裤子脱了,掏出那脏玩意儿逼我吃,我当时就失去理智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等我回神,他已经躺着不动了,浑身是血……我手上和身上,还有脸……也好多血……我就是怕他犯贱才藏着一把匕首,是他打我的时候从兜里滑出来了,我当时不知道在想什么了,就想弄死他,想解脱……我就跳楼,可没死,我就跑……一直跑……脚疼了也没停……”
“做得很好,小钦。”迟砚吻去时钦脸上的湿意,低声鼓励。
“我在停车场看见他朋友了,那男的叫雷骏,跟他关系很好,以前一起喝过酒,他肯定认出我了……”时钦痛苦地吸着鼻子,死死环住迟砚的脖颈,声音里满是崩溃的无助,“怎么办啊老公,我好害怕……”
每个字都带着分量,重重砸在迟砚心上。
时钦说了多少个字,迟砚就疼了多少下。
“别害怕,睡吧。”
落地窗外,夜色渐深。
迟砚用自己手机给赵萍发了微信,解释时钦身体有点不舒服,改天再去看她。
赵萍正好下班,很快回复:【他怀着孩子不容易,下雪别来了,等我去】
哭累了的时钦沉沉睡去。
他不会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小家伙有多大本事,能成功让奶奶收下了那套房;更不会知道,迟砚和赵萍时有联系,只有他还傻傻被蒙在鼓里。
这一夜,迟砚几乎没有合眼。
时钦情绪低落,晚饭没吃几口,整晚都黏着他不放,半夜又被噩梦惊醒,呜咽着往他怀里钻,抓着他那儿才又安心沉沉睡去。他想起在安城那家民宿里对时钦做过的事,与那个姓覃的渣子并没什么不同。
他也一样是个渣子。
“小钦。”
黑暗中,他极轻地抚摸着时钦柔软的头发。
“对不起。”
时钦睁眼醒来,眼眶酸胀,视线模糊。昨天的记忆汹涌回潮,他瞬间清醒。
自己还安稳地睡在大床上,他下意识摸了摸依旧平坦的小腹,不知道是不是太瘦的缘故,感受不到半点怀孕的迹象,竟生出几分恍惚,现在这样的日子,是真实的吗?
他学着电视剧里常演的桥段,伸手掐了把自己的脸,清晰的痛感将他拽回现实,恰好,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一看见迟砚,时钦猛地想起,昨天自己把所有事都跟这闷葫芦坦白了。
操,歇菜。
他是个杀人犯啊……
闷葫芦嘴上说没事,心里怎么想的?
“小钦,吃饭了。”
见迟砚神色如常,还是平时那张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棺材脸,时钦心里七上八下。
可迟砚一如既往地伺候他洗漱,帮他刷牙,拧毛巾擦脸,就差上厕所时帮他扶鸟了。不过也不是没扶过,时钦懒起来什么都不乐意干,就喜欢使唤迟砚。
等洗干净脸,时钦才知道已经中午了。迟砚照常喂他吃饭,他食不知味地咽了几口,心里的不安实在按捺不住,忍不住开口:“老公,我——”
“小钦,”迟砚温声打断他,只给出一句承诺,“给我三天,一切都会解决。”
时钦愣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真能解决啊?”
迟砚看着他的眼睛,说:“嗯,相信我。”
“操,你这面瘫脸,让我心慌慌的。”时钦扑进迟砚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我一直想跟你说,可不敢说,我之前也不敢跟我干妈联系太多,就是怕牵连她……”
“以后不会了。”迟砚说。
时钦心里完全没底,不知道迟砚要如何解决这天大的麻烦。迟砚出去忙了两天,但晚上会回来陪他,他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躲在家里,凌默来给他做饭时,他心里才踏实一点,根本不敢出门。
对戒自然也没买成,他在微信上跟赵萍胡乱解释了几句,不是蜷在床上,就是窝在迟砚书房的沙发里,戴着耳机听小说,时不时点开消消乐玩两把,全靠这些打发时间,转移注意力。
直到第三天,凌默带着一文件夹上门。
时钦打开文件夹,抽出里面的资料,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内容全是覃少宗家的底细。
出于恐惧和抵触,他这些年从不敢回忆当年的事,更没敢上网搜过任何关于覃家或覃少宗的消息。
如今的覃家企业早已风雨飘摇,濒临破产。通篇翻下来,没有关于覃少宗的内容,只有一点,覃少宗不是独子。他父亲覃万山在外另有一个家庭,那小三生了一对龙凤胎,按出生年份算,正好是覃少宗出事的第二年。
凌默立在一旁,心下明了老板的深意。迟砚不向时钦吐露真相,绝口不提背后的付出与谋划,又借合伙人李望之名,接触覃万山,收购覃家那个急于脱手的烂摊子,毕竟债权人也盼着尽快回款,没人愿意耗下去。迟砚宁可绕这么大个圈子,真是用心良苦。
“覃少宗当年就不学无术,在外名声不好,加上性向问题,他父亲早就对他失望透顶,全心栽培另一双儿女。”凌默进行补充,语带双关地说了句,“迟总已经收购了覃家企业。”
那言外之意,傻子都能听明白。
时钦心头巨震,吃惊地望向坐在一旁的迟砚,声音发紧:“花了多少钱?”
“还好。”迟砚语气平静,“不多。”
“我不信,到底多少?!”时钦不懂商业,却清楚覃家当年在南城也是叫得上名的企业,就算经营不善导致破产,烂船还有三千钉,怎么可能不多?
凌默替老板接话:“覃家在南城老工业区还有厂房,加上一些生产专利,单是这些资产的估值就不低。迟总不算亏,只花五千万就全盘拿下,算是捡了个漏。”
时钦当场惊得说不出话,他不懂复杂的商业运作,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迟砚这五千万花出去,背后是为他买了一条人命,换了一份彻底的自由。
什么捡漏?要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怎么会没人争抢?又怎么会偏偏轮得到这个闷葫芦?
凌默前脚刚走,时钦后脚就扑到迟砚身上,死死把人抱紧。向来话痨的他,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尽全力搂着迟砚,过了好久才带着哽咽骂出一句:“你个傻逼……”
迟砚回抱住时钦,偏过头吻了吻他耳朵,低声说:“过两天孕检建档,就用‘时钦’这个名字。检查完了,带你去看房,隔壁那套一直给你留着。”
“操……傻逼……”时钦还是这样骂着,骂完转过头去吻迟砚,毫无章法,又急又密,吻着吻着,他鼻子一酸,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哭包。”迟砚抬手,替他抹泪。
“呜……老公……”
“还哭?”迟砚低笑一声。
“我能告诉干妈了,能用回自己的名字了……”时钦从未奢望过能重获这份自由。
他自由了。
再也不用隐姓埋名,不用东躲西藏。
“老公,”时钦使劲眨着眼睛,想把模糊视线的眼泪挤出去,好看清眼前的人。视线清晰的那一刻,他看到迟砚近在咫尺的脸,没出息地又哭了起来,抽噎得几乎说不成句,“我他妈……好喜欢你……”
“……”迟砚替时钦擦着泪的手指,蓦地一顿。他看着时钦快哭花的脸蛋,耳边反复回响着时钦发自内心、亲口说出的“好喜欢你”,而这话——
他等了七年。
也等了十七年。

时钦重获自由,头一桩心事就是把这份喜悦分享出去。
结果肚子里的小家伙比他还激动,午饭刚吃完就开始折腾人,直吐到浑身虚脱,脑袋也晕乎乎的,瘫在床上根本起不来,却半点脾气都没有。
到睡前,他还攥着迟砚的手,含糊不清地念叨:“我今晚要去干妈家……”
时钦这回吐得比之前厉害,迟砚怕他身体扛不住,轻抚着他的背低声道:“等孕检那天建完档再去,听话。”
困意很快袭上来,时钦迷糊地想,对,得用自己的名字建档,到时候给赵萍看,还得跟沈维说一声,反正沈维这辈子没自己的孩子了,可以给小东西做干爹……
两天后。
时钦本就情况特殊,属于罕见病例,那位负责他的张姓主任医生对他格外关照。
他顺利建档后又做了一系列检查,当看到化验单和数据报告上,清清楚楚印着自己“时钦”的大名时,眼眶一热,在医院里怕丢人,转身就把脸埋进迟砚怀里,偷摸哭了几下鼻子,很小声地说:“老公,我控制不住……”
“嗯,”迟砚抬臂揽住他,低头抵着他发顶,“没事。”
一回到家,时钦已经快饿晕了。上午是空腹做的检查,他难得一进门就有胃口,跟迟砚嚷着要吃饭。
孕夫破天荒地主动要吃饭,迟砚生怕他饿坏,先让他吃了点坚果垫肚子,转身扎进厨房一通忙活。
等迟砚把精心做好的营养餐端上桌,把人抱到腿上准备喂饭时,这傻子又嚷着没食欲,愣是一口不肯吃,跟他闹起了小脾气。
“我不想吃。”时钦偏头躲开勺子,掏出手机给赵萍发微信,特意叮嘱她别做晚饭,自己和迟砚会吃过饭再去。
“少吃两口,乖。”迟砚耐心地哄着,这娇包一会儿一个想法,难伺候,他晚上那套法子快镇不住了。时钦这阵子特别能闹人,之前喜欢抓着他睡,现在又咬又抓,劲头比吃饭都足,不给吃还甩臭脸,他每晚只能把人哄睡,自己去卫生间冲凉。
“今天平安夜啊,”时钦日常埋怨迟砚,尾音拖得长长的,分明在撒娇,“你就不能放过我嘛,真没胃口,我是不是你老婆啊?怀孕了还欺压我。”
“……”迟砚完全没辙,记着张主任说的,孕早期过去胃口自然会好。
他到底心软,一个电话打给刚离开不久的助理,交代凌默去买些营养品。
时钦赖在迟砚腿上没挪窝,听他有条不紊地向电话那头交代营养品细节,自己也没闲着,捧着手机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敲个不停,又给沈维发微信,想约好兄弟见一见,当面庆祝庆祝。
迟砚挂了电话,目光掠过时钦亮着的屏幕,见他正神神秘秘地跟沈维卖关子。
他放下自己手机,看了眼时钦仍有些发红的眼圈,那是在医院里留下的痕迹。
“别老盯着手机看,”迟砚伸手,遮住屏幕,“让眼睛歇会儿。”
正好沈维没回消息,没被逼着吃饭的时钦这会儿乖得很,立马把手机搁到餐桌上,懒懒地缩进迟砚怀里。
他闭着眼养神,可嘴闲不住,思绪飘到哪儿就嘟囔到哪儿。
“老公,我之前骗沈维,说我欠了高利贷。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省得他担心。回头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说帮我还清了,知道不?千万别穿帮啊。”
“嗯。”
“我本来还想瞒到生呢,也瞒不住,干脆告诉他算了。”时钦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不也是同性恋么,又不能结婚,以后肯定没孩子,就让他做小东西的干爹。”
迟砚:“……”
用回真名,时钦还像在做梦,絮叨完了,开始问东问西,压根没打算让迟砚好好吃饭。一会儿说起覃家企业被收购的事,一会儿感慨当年那么风光的企业,居然说倒就倒。
迟砚解释了一堆商业术语,时钦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皱了皱,最后话题猛地一转,盯着迟砚问:“操,一次性就他妈掏出五千万,你到底多有钱啊?”
怀里揣着个黏人精,迟砚这顿饭吃得属实不容易。刚打扫两口,见时钦露出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对金钱的渴望全写在脸上。
他放下筷子,逗了句:“养你和孩子没问题。”
“还跟我藏着掖着?”时钦哼出声,“别忘了,你名下财产和股份都是我的。”
迟砚看着他,眼底藏着笑意,没作声。
时钦接着说:“你人也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
这傻子……迟砚低笑,掐了把他的脸。
“你笑什么?”时钦立刻警觉起来,这闷葫芦一笑准不对劲,“别告诉我你要反悔啊,又想跟我说你不是君子?算了,五千万都花了,不跟你计较。”
迟砚还清楚记得时钦曾提过的澳门。那个下午,时钦在崩溃的恐惧中把一切和盘托出。此刻,时钦情绪稳定,像归巢的麻雀,全身心地依赖着他。
他用胳膊圈住时钦,放缓语气,问了出来:“小钦,一晚上赢一百万,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时钦顿了顿,提起这段同样想忘记的回忆,他语气里带着释然后的平静,“也是姓覃的那个傻逼带我玩的。我爸去世后我太难受了,那阵子挺堕落的,天天泡酒吧,我妈也不管我,她那会儿有男朋友。”
“嗯。”迟砚握紧了他的手。
“高中时你不是来过我家么?”时钦顺着回忆往下说,声音低了一些,“那时候我就跟保姆住,我妈忙起来一学期见不到几次,打电话来也只问学习成绩,不好了顶多说两句。其实我早就知道她背着我爸有男朋友了,我当时也幼稚,不懂事,总觉得我爸刚走,她怎么能一点都不难过,还忙着谈恋爱……”
“我跟她大吵了一架,我情绪失控了,她跟我哭,我又难受,跑去酒吧喝酒,就是那次认识了覃少宗。他在包间赌钱,我凑热闹,他主动借我本金拉我一起玩,我越玩越大上头了,一下子就赢了一百万,不过后来又全输光了。”
“他知道我烦,说带我去澳门散散心,那时候看他挺正常的,我跟他也没多亲近,就是想找点事打发时间,不管干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别想起我爸,也别想起我妈,别让我做梦,那时候很烦他们……就是叛逆吧……”
“再后来,我妈突然查出病,她那男朋友跑得比谁都快,她自己的公司本来也撑不下去了,欠不少债。”时钦越说越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就再也不去酒吧了,把手机卖了换钱,每天找那种日结的兼职,干得好累啊,后面你都知道了……”
但他的眼眶,在说完后,还是慢慢地红了。
迟砚什么也没说,只是揉了揉时钦的头发,用指腹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然后将他深深按进怀里。
桌上手机响起。
时钦吸了下鼻子,眼睛还泛着酸,他又闭了闭眼,仰头用鼻尖蹭了蹭迟砚的下巴,卖乖地说:“老公,我想看手机,应该是沈维给我回消息了。”
时钦乖得不像话,迟砚心跟着软,连带对沈维的那点意见都淡了下去,应道:“好,看一眼。”
时钦点开微信一瞧,意外道:“啊?沈维他回南城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说完,他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场同学聚会的参与者,都当年跟他一起混的,多多少少找过迟砚的麻烦,就算口头上,说话也相当不客气。
他匆匆给沈维回了句“等你回来再约”,便放下手机,重新窝进迟砚怀里,紧紧将人抱住。
时钦要心疼死了,连前年那场高中同学聚会都没敢再提,毕竟沈维当时还为了他,差点跟迟砚动手。他心里其实好奇得紧,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琢磨了下,刚想问,桌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是迟砚的。
他赶紧瞥了眼屏幕,来电显示“迟放”,随手拿起来递给迟砚,眼神带点警告:“你接,我看看是不是又来给你拉皮条!”
迟砚虽居家办公,却对娱乐圈动向一清二楚。媒体刚爆出连曜集团的那位连总,近期频繁出入某高档住宅区,疑似与某位明星有牵扯,而那正是迟放的另一处住所。
迟放没出国,多半是被缠上了,迟砚倒也乐得清静。眼下突然来电话,他接通前叮嘱时钦别出声,一接通,迟放那火药味十足的大嗓门就冲出听筒。
“明天圣诞节,我把那姑娘微信推给你,你赶紧的加上!这么好的日子,还用我教你怎么过?”
不等迟砚开口,时钦那没轻没重的蹄子就掐在了他腰侧,红着眼圈瞪着他,猴急地从他腿上下来,一把撩起睡衣,指着自己光滑白净的肚皮,满是委屈和指控地朝他疯狂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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