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镜子照了照效果。
冉钰这张脸更偏向清纯男大,青染化形伪装时参考了傅清宴世界的许青染,清纯中带点冷感。
戴上蛇形耳钉又多了点危险的诱惑?
还有身上也可以留点记号什么的,嗯,双管齐下嘛。
作为冉钰在店里待了三四天。
一个周六的上午,“有间花店”里走进个穿得从头黑到脚,头戴鸭舌帽的高个男人。
彼时青染正应付进店看新鲜、不想买还要嫌贵的难缠路人,见状心里暗道一声:来了。
接着放开心声。
“299?这花盆还没我家种葱的盆大呢,居然卖299,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钱?!”
一穿着体面、身材干瘦的老头问明盆栽梅花的价格,立刻眼神嫌弃。
这两天有冉钰的漂亮脸蛋坐镇,店里生意是好了些,小纯正在一旁给另一位有意购买的顾客介绍。
冉钰听了老头嫌贵的话,耐心解释:“这位先生,我们店里主卖的是盆栽,并不是花盆。”
老头翻了个白眼:“盆栽就不贵了?隔壁花鸟市场一盆这样的梅花29就顶了天了,哪像你——”
“现在的年轻人啊,”边说边摇头,“心真黑。”
[救命,神经病能不能不要进我的店。]
冉钰微笑:“隔壁花鸟市场卖的是普通盆栽,我这是异色花,同一株梅花上能开出绿梅和红梅两种颜色,不一样的。”
老头指指点点:“异色花嘛,谁不知道,不就是把两种颜色不同的花嫁接到同一棵母株上,这你也好意思卖三四百?”
说着大手大脚就要去扒花枝。
冉钰拦住对方:“先生不嫌麻烦的话,回家可以自己尝试嫁接异色花呢,我们花店可能不太适合您。”
不露痕迹推着人往店外走。
[快滚啊老登,我还要去招待新顾客,人小哥哥身高腿长,就算不买也比你这橘皮老脸养眼。]
怕老头还要纠缠,干脆下点狠药。
“像您说的,我们店里东西都太贵了,要是不小心碰坏什么,赔偿也是一大笔钱呢。”
还想说点什么的老头这才不甘不愿悻悻走了。
那株梅花确实挺好看,要是便宜个两百多块,说不定他就买了。
好不容易把人送走的冉钰顿时长松口气,挂上轻松的笑脸迎上男人。
[噫,捂得这么严实还戴了口罩,该不会是哪个明星?]
“这位先生,需要为您介绍么?”他客气询问。
之前不确定到来的是岑听夜还是岑观昼,所以他暂时没戴耳钉。
男人停下观察转身。
看眼神,确定了,是岑听夜。
男人鸭舌帽下黑眸狭长,居高临下投下视线时给人以莫名的压迫感。
“冉钰?”捂在口罩后的嗓音闷闷的。
冉钰不明所以:“我是冉钰,我们认识?”
[找我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男人不解释也不废话,直接点明此行的目的:“下周一我来接你去民政局。”
“嗯?”冉钰睁大眼睛。
不远处价格差不多要谈拢两个小姑娘跟着竖起耳朵。
挤入脑海的杂乱心声让岑听夜烦躁皱眉,眉峰压了压,再抬眼时身体里已经不受控地换了个人格。
两个人格记忆并不互通,甚至无法自行控制什么时候交换主导权,这也是两个人格非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原因。
蓦然出现在身体里的岑观昼平淡扫了眼周围陌生的环境,以及眼前睁着黑白分明眼睛看他的男生。
[莫非我又遇到个神经病,什么都不说就要我跟他去民政局?]
[还是说我落伍了,这是什么新型表白或求婚方式?]
冉钰眼神并不怎么隐蔽地打量男人的长相和身材。
他眼型偏向圆润的杏眼,眼角内勾眼尾外翘,鸦色眼睫纤长浓密,这么仰着头看人,清纯又诱惑。
岑观昼却仿佛意识不到面前这个人长相的吸引力,收回视线从衣服包里摸出张纸条。
修长有力的手将纸条展开,扫过上面的内容。
[纸条上写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人看过后莫名变得沉默了点?不对,是无语。]
“这位先生?”他长久的沉默惹得冉钰再次出声。
纸条揉成团揣回包里,岑观昼:“……上周,因为不明原因的网络波动,导致人口信息数据库里的数据出现了bug。”
冉钰疑惑地望着他。
[所以?这关我什么事?难道是我的信息出现了bug?]
“你是派出所的工作人员?”冉钰试探问。
他记得个人信息等跟户籍有关的内容是派出所负责。
“不是,”岑观昼否认,接着以淡淡的、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错误主要出现在婚姻关系上面。”
“你和岑听夜因不明原因结为了婚姻关系,你现在已婚,听懂了吗。”
[啊????]
不远处两个偷听的小姑娘满脑袋问号。
“听懂了。”冉钰点头。
但听懂是一回事,相信是另一回事。“今天不是愚人节,你真的不是在整蛊我?”
“我看起来很闲?”男人冷淡问。
[谁知道呢……]
冉钰:“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你刚刚说跟我结婚的人叫……”
岑观昼:“岑听夜。”
冉钰抬起水盈盈的眼眸:“你就是岑听夜?还你替他来的?”
岑观昼:“嗯。”
[这个嗯到底是说自己就是岑听夜呢,还是说代替对方来的?]
[算了。]
冉钰:“是这样的,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我想先去派出所确认一遍。”
岑观昼无所谓点头,抬脚就想离开。
冉钰伸手想抓住他的袖子,不想男人反应太快,竟抓了个空。
他愣了两秒,对回过头眼神锐利了两分的男人解释:“那个,我其实是想请你跟我一起去趟派出所。”
[万一你是骗子,下次我可不敢跟你出去。]
岑观昼眉心拧了拧,再次回想起与岑听夜的协议,迈步转身。
“跟上。”
冉钰连忙脱下身上的围裙,交代看热闹看了半天的小纯:“我有事出去一趟,小纯你看着点店里。”
“放心吧老板!”小纯对着快步出门的人保证。
花店外岑观昼正站着等他,冉钰出来:“没开车?”
岑观昼:“不是怀疑我是骗子?”
冉钰眨眨眼。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好在最近的派出所离花店不远,两人步行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
进去说明来意,值班警察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bug。
冉钰毫不犹豫甩锅,指向旁边抱臂不说话的黑衣男人:“他说的,就是担心遇到诈骗我才来找你们。”
背对警察对岑观昼使眼色,一只眼睛眨啊眨,不像使眼色,更像引诱人。
岑观昼淡然移开视线,对警察说:“数据调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民警根据冉钰给的信息调出他的个人资料。
冉钰比警察还积极地探头去看屏幕:“……哇哦,真的已婚。”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bug?”他问出跟警察一样的疑惑。
那边警方顺着他结婚对象的名字查过去,屏幕上接着跳出岑听夜的个人信息。
冉钰看看上面的寸照,再转头对比男人露出来的眉眼,恍然大悟。
“原来你就是岑听夜。”
[是个大帅哥耶,好了,不亏。]
“听你这话说的,你俩婚都结了,难不成还不认识。”警察听了笑道。
“我们本来就是第一次见面,”冉钰嘀咕,随即问,“所以能把信息更正回去吗?”
警察摇头:“不行,我们也没这个权力。”
冉钰:“我们不认识。”
警察出主意:“网络一线牵,珍惜这段缘。多聊聊不就熟了,你看你们长的多般配。”
冉钰:“如果还是不行?”
警察耸肩:“那就只能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说实话他现在还对两人的说辞将信将疑,该不会是不想等离婚冷静期编来骗他的?
[民政局,难怪岑听夜一来就说下周一来接我,感情是已经把情况摸清楚了。]
走出派出所,冉钰叫住某人:“哎,你怎么想的。”
纸条上离婚两个字下画了重重的两道划痕。
岑观昼:“离婚。”
冉钰藏起眼中的笑意摸出手机:“行,那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约个时间民政局门口见。”
原来系统说得对,我还挺会演戏的?
第108章 未婚夫
“留手机号还是社交账号?”调出社交账号的扫码页面,“社交账号吧,这样有事发消息方便一点。”
[啧,可叹我年纪轻轻恋爱都没谈,却要马上变成离异的二婚男了。]
入冬后天气转凉,冉钰穿了件深色的外套,深色主要是避免工作弄脏衣服,倒反衬得他肤色白皙。
此时他伸出拿着手机的手,袖口因动作上滑露出白净的手腕,一节青色痕迹在袖口下半含半露。
岑观昼视线自男生手腕处扫过,不知想到什么,出神了一瞬,等再回神时下意识用自己的账号加了对方好友。
“下周一民政局门口见对吧?”加完好友的冉钰收起手机。
看着手机上多出来的好友头像,岑观昼眉心拢了拢。
“嗯。”
冉钰:“那咱们下周一见,我还要看店就先走了,再见。”
他挥挥手告别,袖口滑落,手腕上青色痕迹更多地露了出来,看着像是个形状未知的青色刺青。
不等男人仔细观察清楚,落下来的袖口重新遮住手腕,冉钰已经小跑着走远了。
岑观昼看不见背对他跑远的冉钰脸上带着熟悉狡黠的笑。
青染心情愉悦回到花店。
这会儿时间快到中午,店里暂时没人,迎接他的便是小纯八卦的连环追问。
“老板老板,你真结婚了?真是因为什么网络故障吗?对方是谁啊?是不是刚才来找你那个人?”
青染兴致盎然:“这么多问题你让我先回答哪个?”
小纯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记得哪个回答哪个。”
青染:“户籍信息上我现在确实是已婚状态,什么原因导致的不清楚,结婚对象么,就是刚刚找来那个男人。”
小纯:“就只有你们一对结婚了么?还有没有其他人?”
青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哇,”吃完瓜一本满足的小纯西子捧心,“这么说刚刚那个男人是老板的老公,我要叫老板娘才对。”
走到花店外的岑观昼听见这句话,脚步不停地走向路边停靠的汽车,开车走人。
花店里隔着玻璃看见这一幕的青染和小纯面面相觑。
那么个存在感十足的男人经过,打扮还那么显眼,谁会注意不到。
青染清清嗓子:“咳,本质上我跟他还是陌生人。”
小纯较真:“但你们结婚了。”
青染:“下周就去离。”
小纯:“意思是现在还没离。”
青染:“该吃午饭了,我请客。”
小纯:“好耶,谢谢老板!”
加了联系方式,青染并没有跟岑观昼聊天。
一直到周日这天晚上,他才在两人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发出第一条消息。
【冉钰:在?我提前确定一下,明天行程没变动吧?】
系统告诉过他聊天账号是岑观昼的,青染也知道后来跟他交流的一直是岑观昼。
但不妨碍青染给他备注岑听夜。
发完消息,青染窝在沙发上切出账号,完成郁青染账号的社交后再切回来,结果男人还没回复。
手机左上角时间显示是晚上八点多。
这么早岑观昼就睡了?还是目前掌控身体主权的是岑听夜?
男人第二天一早回的消息。
【岑听夜:嗯,行程不变。】
青染看完消息就笑了。
这可不能怪他,昨晚上还是岑听夜,到了周一这天又换成岑观昼了。
冉钰手机里只有岑观昼的好友,回他消息的只能是顶着岑听夜备注的岑观昼。
估计岑观昼自己都无语,出来一趟忙的却是帮死对头收拾烂摊子。
青染才不管这么多,回了个ok手势继续不紧不慢洗漱。
洗漱完挑选一枚耳钉戴上,换衣服出门,打车前往市民政局。
今天是工作日,路上早高峰堵车,青染八点半出门,九点半才被送到民政局门口。
换做平时顶多只用半个小时。
岑观昼是自己开车来的,比他到的早一点,此时正坐在路边那辆眼熟的迈巴赫里。
青染付钱换上冉钰的人设下车,站在人来人往的民政局门口左右观望。
十二月的天越发寒冷。
男生身形高挑,因为怕冷穿了件羽绒服外套,短款白色,蓬松的衣服簇拥着他白净的脸,显得青春又靓丽。
先一步发现他的岑观昼推开车门跨出长腿下车。
与男生年轻朝气的打扮相比,男人穿着要低调冷沉得多,依然是从头黑到脚,口罩戴在脸上,露出格外英俊的眉眼。
等人走到身侧冉钰才发现对方,一转头吓了一跳。
“……问个你或许会觉得冒昧的问题,你是不是有个需要保密的身份或者职业?”
[比如明星。]
说话时右耳材质特殊的耳钉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耳钉直径不足半寸,上面精心雕了条盘身的蛇形浮雕。
目光在形状上停留了瞬,岑观昼言简意赅:“不想被看见。”
[噢~不想被熟人知道惹来麻烦?还好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这个烦恼。]
走在身侧的男人隐隐投来一瞥,青染假装没发现。
民政局里人比外面还多,结婚的、离婚的都在大厅排起了长队。
两人走到离婚的窗口,选了只队伍短些的排在后面。
见前面人不少,估计要等不少时间,冉钰问岑观昼吃早饭没有,他去买点早餐排着队吃。
男人冷淡回答他不用。
“那你帮忙排下队。”冉钰弯了弯好看的眸子。
[说这人冷淡吧,他有问必答,说这人不冷淡吧,答的未必是你问的那个,好难懂的男人。]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听着心声的岑观昼无动于衷。
最后冉钰是吃完早饭回来的,他发消息告诉岑观昼,说担心早餐有味道,其他排队的人不高兴。
回来时队伍前面就剩两三对要离婚的夫妻夫夫,快排到他们了。
冉钰瞅准人挤到男人身边。
他个子比岑观昼矮半个头,靠近时洗衣液清新的香气飘到男人鼻尖,隐隐夹杂着一道熟悉的惑人幽香。
很淡,若有似无的萦绕在空气中,恍若幻觉。
“岑听夜,”冉钰轻扯男人衣摆提醒,“轮到我们了。”
岑观昼回神,点点头率先走进室内。
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后,手指一边在电脑上敲打,一边熟练走流程问:“离婚冷静期知道吗?”
岑观昼:“嗯。”
冉钰:“知道。”
工作人员:“行,把证件拿出来。”
两人各自拿出身份证。
冉钰偷瞥了眼岑观昼的证件,惊讶又不惊讶的,居然是岑听夜的身份证。
敲着电脑的工作人员分神往桌上看了眼,收回目光:“还有结婚证。”
冉钰:“没有结婚证。”
工作人员:“那不行,没有结婚证办理不了离婚,你们回去把结婚证带上再来。”
说着就要喊下一对。
“不是没带,而是没有。”冉钰及时打断对方。
工作人员有点不耐烦:“弄坏了还是弄丢了?那你们不知道去补办一张么,说了没有结婚证办理不了。”
冉钰想解释他和岑听夜是因为意外才在数据系统里显示的结婚,实际上两人根本不认识,也不可能有结婚证。
这时身边男人忽然起身,淡淡说了句:“走。”
“我、”刚说了一个字的冉钰愣住。“可是我们……”
“先出来。”岑观昼简短提示了句。
见男人说完迈步往外走,身后工作人员又在叫下一对,冉钰只好可惜地起身跟上去。
“好不容易排到的呢……”
[虽然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多奇葩呀,人生第一次来民政局,居然是为了和个陌生人离婚~]
来到外面大厅,大厅里人群没有减少的迹象,放眼望去乌泱乌泱的,全都成双成对。
这么多人中,冉钰一眼便看见窗户边身材格外挺拔的男人,瑶林琼树,气质出众。
他穿过人群走过去直接问:“出来干什么?”
岑观昼视线不带情绪地落在身前一团白色身上:“政府部门普通工作人员只会按章程办事,不会破例。”
冉钰:“即便我们情况特殊?”
岑观昼:“怎么证明。”
冉钰哑口无言,有这收集证据证明的时间,还不如去补张结婚证再离来得效率高。
他张张嘴,嘴唇颜色在室内温暖的空气下粉润润的,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真要去补张结婚证么?还是就不离了?]
要离婚必然要补结婚证。
很想就此不管的岑观昼一时沉默。
岑听夜毕竟是他分裂出去的人格,用的也是他的身体,怎么可能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最终岑观昼开口:“补证。”
于是几分钟后,两人顶着周围人群奇特的眼神又排在了结婚登记处的队伍后面。
排到快中午,好不容易进了办公室说明需求,再次被工作人员三言两语打发回来。
因为冉钰跟岑听夜除了婚姻关系绑在一起,系统数据库里并没有两人登记结婚的资料。
正常结婚流程应该是结婚双方各填一堆资料,工作人员审批通过后帮他们登记结婚,同时在数据库里修改两人的婚姻关系。
现在冉钰和岑听夜的情况却是跳过了中间一大段过程,直接是婚姻关系变更为已婚。
“这个情况我是不可能补结婚证给你们的。”工作人员直白地拒绝了两人的要求。
“刚刚我打电话请示了领导,领导说可能是数据库信息丢失,找是找不回来了,你们只能再走一次流程。”
[有没有可能不是找不回来,而是本来就没有……]
冉钰:“走流程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让你们再结一次婚,”工作人员说,打趣地看了眼般配的两人,“当初做的题还没忘完吧?”
[????]
[我们不是来离婚的吗,怎么进趟民政局,出来就变成准备结婚了?]
站在民政局门口,冉钰一副震惊茫然、回不过神的模样。
这时背后一对离婚男女拉扯着经过,男人满脸凶相拳打脚踢,挣脱劝架之人束缚时收不住力,猛地朝冉钰撞来。
岑观昼及时拉过似是魂不守舍的人。
两人本是面对面站着,经岑观昼这么一拉,冉钰猝不及防扑进男人怀里。
他双手下意识抵在男人胸口,第一反应是回头看没他阻挡肩膀着地、捂着肩膀发出痛苦惨叫的人。
[刚刚好像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
岑观昼低眸看着抵在胸前的手,男生手腕因动作露出一截在空气中,白净细腻,便衬得青色刺青格外明显。
他握住这只手腕。
被手上温度和触感提醒的冉钰回头,下意识收回手退开。
行为上是远离,眼神却如烟雾般笼罩在男人身上。
他后怕地跟男人道谢:“刚才谢谢,不然估计摔到地上的人就是我了。”
袖口落下重新掩去了手腕上的痕迹。
男人放下落空的手抬头,注意到男生右耳上的耳钉。
“……小心点。”
“嗯。”冉钰轻弯起好看的眸子。
旁边那个胳膊不知是摔断了还是摔骨折了的男人被家人道歉搀扶走了,他想起正事。
“我们真的要结婚?”
[结婚流程好像还挺麻烦的,要拍结婚照,要答题,离婚也麻烦,还有一个月冷静期。]
岑观昼看着他澄澈明净的眉眼:“你不愿意?”
冉钰歪头:“我不愿意有用?”
岑观昼:“你不愿意可以不结。”
岑听夜惹出来的事,到时他自己想办法解决,随便他自己来离还是再改一次数据库。
接着冉钰问了个他意料之外的问题。
“你有稳定交往的男女朋友么?或者未婚夫未婚妻?”
岑观昼:“没有。”过去和郁青染有婚约,昏睡的时候解除了。
“不结的话就没办法离婚,这样下去……你不想找对象,我还是想找的。”
冉钰打量他英俊的眉眼和颀长的身材。
“还是说你想拿自己赔我?”
熟悉的轻佻视线和说话方式让岑观昼眼神陡然锐利。
“是你。”
[我?我怎么了?]
冉钰面上疑惑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岑观昼拉着他往路边停车点走。
“你要带我去哪?”冉钰挣了挣手腕,没用力,也理所当然地没挣开。
“我饿了。”他拉长语调。
懒洋洋的说话语气越发像记忆中的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顿了几秒,拉着他转身去附近的料理店。
吃过午饭,服务员收走餐盘送上饭后水果和点心。
料理店装修布置很有格调,不远处还有兼职的学生拉小提琴。
伴随着悠扬的琴声,隔间里男生用叉子不急不缓吃着巧克力蛋糕,深棕色的巧克力酱沾在红润的唇上,散发出独属于甜食的浓郁香气。
岑观昼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
“你叫冉钰?”
冉钰舔舔唇:“你不是知道么?”
没有得到明确答案的男人皱眉,心绪纷乱。
他起身去柜台结账,过后直接出了门站在室外等待。
冬日的寒风让岑观昼迅速冷静下来。
吃完蛋糕出来的冉钰在门口看见他,状似惊讶:“你没走?”
岑观昼一言不发拉着他上车:“住哪?”
冉钰系好安全带说了地址:“你要送我回家?今天对我怎么态度大变?”
[准确点说,似乎是我说让他拿自己赔我之后?原来岑听夜喜欢这个调调?]
正发动汽车的男人忽地停下动作,侧过目光。
冉钰注意到偏头:“嗯?”
怀疑时再次注意到他右耳耳钉的形状,岑观昼:“你觉得我是岑听夜?”
冉钰反问:“你不是么?”
岑观昼一把抓过他的手捋下袖子,让手腕上刺青的形状完整暴露出来。
那是一条衔尾的细长小蛇,眉心有一枚红色鳞片,与白玉簪上的细节一模一样。
“纹身?”男人摩挲着青色痕迹问。
轻缓的力度让冉钰有点痒,闪躲地试图收回手,却被男人强硬握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