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我唱那首生日快乐歌————阿塔

这个种子被称为DOLLB。它被MINEN的游击队从研究所里带到了WSA，在我们不了解的环境下成长了起来，被改造成了ATAD。
ATAD
就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llec。llec.evol。
我不知道博士会如何定义llec的存在。
被改造了的基因人，而且身体里有内芯。
可是现在，他已经被人类那种虚无的记忆控制了。

“我们也对你进行了追踪和研究。我们的政府和你的军部一起。”他特别加重了“你的军部”那四个字，“那是我们除了DALAS的农田以外唯一的合作项目。”
“我本来就是为了军部而被制造的。”我平静地答复道。
“ATEH？难道离了军部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又是这个问题。
问了一遍又一遍，毫无意义的重复着。
“我一直……”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去，欲言又止。
“你真的没有感情吗？”他的声音很小，轻轻地，好像问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
海面上淡淡的灯光映着他苍白的侧脸。
“我一直以为我们可以……”他笑着，“……合作……”
那声音里充满了寂寞和无奈。
还有的……我无法分析。
部分程序又可以正常运转了，没有故障。
“我不可能与你合作的，和军部作对不符合我的逻辑。”我回答他。
你的“愿望”是要破坏MINEN和WSA吧？
这样的分析结果应该有67%的正确率。
你之所以会有那样的愿望，完全是因为记忆芯片的缘故。GNOGGNOH人给你安装的记忆芯片。
ATAD。

“如果我们联手的话，一定有机会。这就是博士要你来的原因，你为什么不懂？难道你真的不在乎？”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
“你会被军部毁掉的。”他哭了。
他象博士一样，不停地重复着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话。
“你指给我的也是一条通向毁灭的道路，”我说：“我不会为了人类毫无意义的争斗毁灭我自己。”
博士对于人类了解得太少，所以他永远无法设计出真正接近人类的系统。
人类的感情，爱与恨，欢笑与泪水，这些都可以制造、可以模仿。
可是，产生这些的根源在哪里呢？

“你确定你不会吗？”他抹掉了泪水。
“那是不可能的。成功的概率非常微小。”
我永远不会流出那种透明的液体，我也不想拥有那种机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可以毁掉WSA和MINEN大部分的军事基地。”
“他们会重新建造的。”
也许是现在的十倍，一百倍。
你也不了解人类的本性。
“那么，我们就死在一起吧。我改写了你的主程序，”他轻轻地笑了起来，“那几个命令，无论如何你都会执行的。我宁愿在这里拉你一起殉葬也不愿你被军部毁掉。”
“我不介意毁灭的地点与预定的不同，”我客气地回答他，“只是希望你写的命令能够执行。”
“你的报警系统早已瘫痪，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轻轻地叹着气，“ATEH……，也许你真的没有感情。”
“如果我们对感情的定义相同的话，我要说：你错了。”
他笑而不语，缓缓地来到了我的身边。
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任由他紧紧地搂着我。
“只是，我奇怪你为何不执行军部的命令把我带回研究所……”他对着我轻声说道。
我保持沉默。

他编写的命令大部分都很成功。
他通过我与LISA连接，命令LISA打开了末世之城的所有子机。
海底沉睡的火山开始喷发，亮红色的熔岩从火山口里喷涌而出，流入了海水之中。
他是怎么把那些爆炸剂安装在子机的接口里的？
那么多的子机。我想，llec的确很不简单。
末世之城要被毁灭了。
与之相连的那些视频终端的接口也会被打开，WSA的、还有MINEN的。
只要那些接口里装有爆炸剂，就会爆炸。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对他说，“我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会一直待到爆炸结束。”
“不，我们死在一起。”他拒绝了我的提议。
“这个字只适合你。对于我，则应该用‘毁灭’。”我纠正他的失误。
“那么，我们一起毁灭！”他紧紧地搂着我。
“为什么？”
“你不懂。”他苦笑。
我理解。

我取出我的主芯片，放在他的手里。
“带着这个走吧。如果可以装配起来的话，那就是我。”
“不！”他痛苦地喊叫起来。
“那不是你！”
我“微笑”。
你对我的定义是什么？
你改写的程序还不够完整，有一个小小的漏洞。
你和博士一样，不知道怀疑我。
我对他使用了麻醉剂，然后把他带到了气动船之中。
ATAD，我并不是不能动。
永远也不要相信你的眼睛，最先欺骗你的就是它们。

我失去了主芯片，只能保持通信功能。
“LISA，HETA请求。”
“请讲。”简短的回复。
如果用人类的感觉来描述，那就是：亲切。
“LISA，博士的位置。”
“已送往KALASEA。”
很好。
“请设定气动船OLAS-2311的路线。防御目标：MINEN军部，SENEN政府军。”
“请稍候。”
“完毕。ATEH，设定完毕。”
我对LISA说：“谢谢，LISA。”
“无法接受，请重复对话。”完美的女声。
哦！LISA。
“LISA。”
“HETA？请重复。”
“请重复……”

我打开了记忆库，找到了那首生日快乐歌。
只有一分钟长度的古老歌谣，唯一的伴奏是古老的琴声。
……
整个空荡的海面上只有这两种声音不停地浮游漂流着，然后四散而去……
我想，这个时候他会有什么反应？
“谢谢……”他也许会流着泪这么说。
……
谢谢。
是的，谢谢……
我也谢谢你。
ATAD，生日快乐。
llec.evol，生日快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