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由 自 在 “给笨女人送去啊。怎么了?” “啊?呃,没什么!”他恢复了他的寒冰脸。 真不明白医院的探望时间怎么短,好在看门的老头显然今天没带速效救心丸,看到我像见了鬼似的,慌忙为我开门。笨女人对于我突如其来的温情显然是又惊又喜,就差没下床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临床的那几张脸我似曾相识,肯定也是那天取笑我的人之一。 “好孝顺的孩子啊,这年头好儿子不多,阿姨你真是福气啊……”她们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聊了起来。所以说,好人做不得,在这世上作牛作马都不要做好人。我羞红了脸,以鬼子进村的架势,大步迈出了医院。 回到家,看见海一个人埋头在吃面。我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倒掉了他的面。 “你想饿死我啊?我喜欢吃泡面你管的着么?”他又朝我瞪起他的绿色猫眼。 “我不管,我想大吃一顿庆祝光棍节,你必须陪我,要不然我做的菜没人吃岂不是暴殄天物。”我蛮横地一把揪住他,“给我洗菜去,算你的福分,楚大厨今天要好好露一手!” “记得把手表摘下来放抽屉里,洗菜会碰到水的。我先去楼上一下。”我没忘了嘱咐这个没脑子的笨蛋。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当然主要是我的功劳,海不添乱就不错了),一大桌丰盛可口,引人入胜的菜肴,登堂入室了。被两个饿鬼一片风卷残云,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鸡腿了…… “你不是才刚吃了泡面么?” “我还没吃就被你倒掉了。” “由食物引起的纷争是很可怕的,特洛伊战争就是这么打起来的——三个女人抢苹果吃。” 我攥紧了拳头,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对于美食相同的执著使我们同室操戈…… “啊,饱了饱了……”拍拍鼓鼓的肚皮,撑死了,拉起海去阳台看星星。他为了那个鸡腿恐怕是刚刚下咒与我誓不两立,试了几次想挣脱我的手,见我拽的牢牢的,只好默默地跟着。好漂亮的星星啊,比身边那人的脸色好看多了。一颗,两颗,三颗…… “珰,珰,珰……”十二点钟声在夜幕中响起,一切显得宁静而悠远。 “喂!” “干嘛?”海凶凶地瞪了我一眼。 “Happy Birthday!” 他原本瞪大的眼睛变得更圆了,依稀的灯光下微红的嘴唇突然发白,稍稍有点发抖,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我的面门吼了过来:“你怎么不早说?都过期了!” 我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大的美德。他的口气马上柔和了一些:“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眼巴巴的期待的表情,就像睡美人等待王子的一吻,恨不能将每一秒钟等成天荒地老的样子……” 他的手使劲抓着地面,控制住杀人的冲动。估计是心里权衡了一下,凭自己的匹夫之勇是赢不了我的,出手不过是自取其辱。我点着自己的下巴,邪邪地微笑,“……说到时间,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刚刚上楼时把钟拨快了五分钟,所以说,我的祝福还不算过期哦。” “你……”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我拉起他的手不失时机地邀功:“我帮你过生日,是不是很感动?……糟了,会不会感动到睡不着觉。哎,今夜无人入眠啊……” 他气乎乎地甩开我的手:“胡说!” “我唱首歌而已啦。”我不以为然地抬头看星空,不识抬举! “我说两个字而已啦。”自 由 自 在 嗤,海这家伙,真是没有幽默感。算了,懒得理你,继续数星星。一百零七,一百零八……咦?星星怎么越来越多了,一颗发散出去成了七八颗,不行,眼睛开始模糊了……脑袋也像灌了铅似的,重重地向旁边耷拉着…… “喂喂喂,你这样靠着我,我很难受的……” 粗暴的声音打断了我迷糊的睡意。他使劲地推桑我。我闭着眼睛,装睡。一样什么东西很轻柔地拂过我的脸庞,我半天才反映过来那是一只手,发烫的指尖划过唇边时,我努力压抑住脸上皱眉咧嘴牵动肌肉之类的动作,继续装睡。下一秒,我的手被紧紧地握在另一个人的手心,暖得发烫…… “谢谢你,风……”一个我从未听到过的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着。 ·o· ? 13.生日快乐 以后的一个月,一切照旧,我开始怀疑那也许只是我的一个梦,那么柔和温馨的语气,怎么可能是他?!海虽然回学校了,缺课仍相当严重,也不在家呆着,不知成天往外跑在干些什么。我不想干涉他的事,随他去吧,反正每天晚上他都会乖乖地回到餐桌吃我做的晚饭。周五下午没有课,一回到家,我就意识到不妙,因为有个长发飘飘的家伙站在家门口。 “你来干什么?” “为你庆祝生日啊……”他额前两缕金发夹在黑色长发中一同轻轻吹起,加上温暖的笑容,像是秋日灿烂的阳光下像微风拂过的麦田,闪亮亮的。我一定是看惯了海那张臭屁脸,总觉得皓的笑容史无前例的暖和。 “所以说,海也会参加小风的生日派对是不是?”皓贼兮兮地对海笑。真搞不懂刚才还那么阳光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得獐头鼠目了呢?海哼了一声,扭头不加理睬。刚刚把皓关在门外那么久,他依然振振有辞说那是皓应得的报应。皓无趣地撇撇嘴,又转向我:“我们来玩个游戏——比涵养,看你会不会被一句话激怒,好不好?小风,从你开始。” “免了吧,你不说话就能气死我。” 海忽然阴阴一笑:“也未必,别看风平时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其实有时挺大大咧咧的。常常洗澡忘了带替换衣服让我帮他拿。” “哦?”皓来了兴致,“那你有没有对他做牛郎对织女做的事,偷他的衣服威胁他以身相许?” “没有。” “真的?”自 由 自 在 两人一搭一唱,刚刚还誓不两立的仇敌瞬间转化为友谊深厚的阶级兄弟,就差没勾肩搭背烧黄纸磕头拜天地了。海的笑容忽然变得很诡异万分,“我只是做了孟姜女的老公对她做的事。” 血一下子集中到脸上,我想也没想就一拳挥了过去,海马上捂着左眼没了话。其实,他还手也没用,还手只会被我揍得更惨。真是的,以为只要提防一下色咪咪的皓就行了,没想到以酷哥自居的海也这么无聊地玩偷窥。皓已经笑得快岔气了,忽然神神秘秘地凑上海的耳朵:“那你有没有看到他背上的……” “皓!”我恼了,被人踩到痛处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一把将海拽过来,免得他听到不该听的。 “怎么了?”海一头雾水。我顿时送了一口气,海也不过是一时逞强,信口开河说说而已,他真的偷看了,怎么会不知道呢?皓也很快会意,“没什么,小风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很敏感的,在这方面他比女孩子还害羞……” 拉住海的右手来不及回收了,我只能左手出拳。 “啊……”皓夸张的惨叫声几乎震塌了我的屋子。 后面两人顶着非常对称的左右每人一个熊猫眼,在加上前面一个安然无恙的天才,浩浩荡荡地出发采购晚饭的原材料。我发现三个大男生凑一块与三个女生是决然不同的,逛不了多久就腻了。于是干脆直奔主题去超市,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兵分三路。我是个路盲,在大型超市里都会迷路,常常是买完东西却摸不到出口。这次买完我的那份,我才发现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不过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等在原地就好了,因为海一定会来找我的。果然,三分钟后,海在身后拍我的肩膀。正纳闷另一个跑哪里去了,皓倏地跳出来,用他的购物车拦住去路,口中念念有词:“此山是我……” 海毫不犹豫推着一车东西撞了过去。皓气得哇哇大叫:“喂喂喂,好歹让我把台词说完啊。”一边也推着车向海撞了过去。很快,两头蛮牛就自以为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互撞了起来,偏偏两人的身手都还算敏捷,总能避开对手的正面冲击,且退且战的追逐战持续没多久,身边放饮料大货架已被他们撞得摇摇欲坠,满架子饮料品纷纷摔落地。 “你们怎么搞的?”横空而降的保安气势汹汹地逮住两个闹事的小子。刚刚还神勇万分的两位现在偃旗息鼓,唯唯诺诺不知所措。我沉下脸,一叉腰,一鼓作气地指指点点:“怎么搞的?我还要问你们呢!超市安全怎么管理的?架子动不动就倒了,砸到人怎么办?我要到消费者权益保护协会去投诉你们!” “啊?……哦,对不起,对不起……”彪汗的保安刚才的气势不知泄到哪儿去了。哼,欺软怕硬! 好容易凯旋回到家,明明说是替我庆祝生日,却仍是我动手做饭伺候两位大少爷。吃完饭,皓神秘地冲海努努嘴。海犹犹豫豫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其貌不扬的盒子,“生日礼物。” 我接过来漫不经心地拆着:“所谓礼物呐,就要先打包装进盒子里,再用画着星星蝴蝶的彩纸包好,然后打上漂亮的蝴蝶结。不是像你这样随随便便拿个破盒子来就能说是礼物的……啊?”我当真吃了一惊,盒子里竟然是一只崭新的手机,保修卡什么的一应俱全。 “海……”自 由 自 在 “我没用我爸的钱,这是我自己挣的。”他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开口解释起来。 “我证明,这的确是他一个月不要命似的接了好几份家教,赚回来的哦。”皓竟在一边帮他说好话,什么世界?!海面色一腆,依然嘴硬:“我只是为了找你方便点。” 我忽然有点不习惯这种表情的他,有点生涩的感觉,心里不可抑制地难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一拍手:“我们来玩玩许愿游戏吧,生日不是可以许三个愿望么?我送两个愿望给你们。” “怎么说?” “就是每人都有一次当BOSS的机会,指挥其他人做一件事。” “真的吗?小风你可别后悔。要想清楚哦。” 我揪住他的长发,凶凶然道:“要想清楚的是你,你有权命令我,我也有权命令你。” “小风,我们有两个愿望喔,你只有一个,我们赢定了!嘻嘻,虽然是游戏,不赢就没意义了。”他未经他人同意,已经勾上了海的肩膀。行啊,你们两个,刚才还大打出手,这么快就来合纵抗秦?玩许愿游戏的最终奥意恐怕他们还不明白——有要求就说明有弱点。胜负在于你如何利用别人的弱点。说什么游戏不赢就不好玩了。你以为敌人是以失败者为目标而作战的吗?海咬咬下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想听风唱歌。” 皓的脸顿时惨绿:“不要了吧,我不想把刚刚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好啊,唱就唱……”我大大方方地拉开了嗓门,“……太阳出来落喂,喜洋洋喂朗列,挑起扁担啷啷咧……” 我唱过一百遍依旧走调,曾经把小学音乐老师逼得放弃本职工作的曲子一响起,视线所及之处,皓逃窜到卫生间里干呕去了,剩下的海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曲终了,皓探头探脑地回到客厅:“总算完了?” 擦擦额头上的虚汗,他扶住海的肩,“真是条硬汉,听小风唱歌竟能忍住不跑,佩服佩服……怪我没知会你一声,小风除了弹弹吉他还行,其余的音乐细胞都是负数……” 我的五音不全自己心里有数,对他的批评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喂,皓,该你许愿了。” “我吗?我要吃小风做的极品鱼丸!”他冲我谄媚一笑,得意忘形。好家伙,不愧是皓,知道一个愿望报废,一对一没胜算赢我,干脆图个嘴皮子痛快。一碗鱼肉,剔骨跺碎就至少得花一个半小时,加上三勺盐,两个蛋清,三碗水,搅拌十分钟,捣成稀泥状,在虎口处捏成球状下锅——一翻折腾下来,手臂肌肉酸疼到无以复加。如此累人的菜我一般是决不会动手做的,除非我想减寿十年。但一旦做,必然是勿庸置疑的美味。我正在做鱼丸的时候,从对面玻璃窗的反射看到皓正欲从背后偷袭,被我狠狠踩了一脚。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善罢甘休的。皓抱着脚痛得嗷嗷叫。自 由 自 在 海刚从严酷的打击中回复过来,很冷血地不以为然:“你忘了他背后也是长了眼睛的。” 我笑眯眯地站在燃气灶边,用心吸收着他话中的营养。 胳膊酸痛地难受之极,美味原来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我耷着脸端出了我的杰作。 “好……色泽纯白,不加味精却鲜得诱人,嫩的入口即化,市面上的如果有这么嫩的,没摆上柜台就已经不成型了……”皓边狼吞虎咽边咧开嘴止不住的赞叹,“小风,如果你不是男的,我一定娶你做老婆。” 正闭眼细细品味的海停下勺子:“那哪儿还轮得到你啊……” 我点点头,海总算说了句公道话。海继续说道,“……老早被我娶回家了。” 皓一口鱼丸差点没喷出来,脸涨的通红。我笑得暧昧而诡异:“这回该轮到我许愿了吧?我要……我要你们两个今晚同床共枕!” “什么?!”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喷出两嘴的鱼丸,白白糟蹋了我的精心之作。 “喀”一声,把海、皓反锁在海的房里,我邪恶地坏笑连连:“今晚你们就好好地入洞房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原来做媒人的感觉这么好。我总算踏踏实实地回自己房里安心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去开门,看见海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摆着大字,睡相超级恶劣;皓委委屈屈地像猫咪一样蜷缩在床底。嘿嘿,还挺本分的嘛。但是,所谓染缸里倒不出白布,任他们奋力争辩都是没用的拉。叫醒了他们,我笑得谄媚:“两位新人有何吩咐?” 他们异口同声地超级有默契地吼我:“做饭去!” 作早餐的时候,看了一眼家中的电话机,昨晚等了一夜都没响。果然,只有这两个笨蛋,才记得我的生日。 14.越野长跑 几天后的清晨,我收到了洛儿寄来的包裹。现在的邮路真是慢啊,据说有人寄道歉信给正在吵架的妙龄女友,女友收到信后马上抛下丈夫和正在上小学的儿子,与他共续前缘。想来我还算是比较幸运的。我不忘把包裹里的盒子拿到海面前炫耀炫耀:“看到没,所谓礼物,就要像这样,用画着星星的彩色纸包好,打上蝴蝶结。” 他看都懒得看一眼,低头吃他的自制“终级咬死风不赔命”面包片。我打开盒子,是一条手织的围巾,长得可以绕着我的脖子转好多圈。一端绣着一个十字形。洛儿笃信基督教,全然不顾父母长辈的反对,不过她平时嚣张傲慢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信徒。难以置信以她的处世方针,怎么可能不打破世上最易碎的“十诫”。 毕竟是12月份了,天气渐渐转冷。出门的时候,海在后面叫住我:“风,你忘了带滑板。” “哦,马上就是冬季越野赛了,我要开始练习了。要不要一起跑步去车站?” “车站?”自 由 自 在 “怎么,怕了?” “谁怕谁,跑就跑!” 所以说,海是个十足的倔脾气,明明跑到一半时已经累得脸色惨白,气都喘不过来,硬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让我跑慢点等他。到了车站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让他擦汗,免得感冒,他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还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张。真是败给他了。我暗自磨磨牙。好容易熬到放学回家。下了公车,顿觉寒气袭人。我马上庆幸自己穿的是高领毛衣加风衣。从书包里取出今早刚收到的围巾围上,把手插进风衣口袋,和海一起步行回家。不是不想用跑的,只是冷风实在呛的人受不了。原先是并肩走的,慢慢地海有点落后了,我也没怎么在意,继续往前走。突然感觉海从身后靠了过来,我还没回头,他的手臂已经搂住我的腰,然后自说自话地把手伸进我的口袋握紧我的手。 “冷……”海的气息拂在耳边。转头看看他,只穿一身单薄的运动服,已经冻得发抖了,伸进我口袋里的那双手也是冰冷的。算了,由他吧。没走几步,就迎来了不少路人的旁观侧目。也难怪,此时过于接近的距离和他过于亲昵的动作,任谁见了都会胡思乱想吧。 “看什么看,没见过同性恋啊。”海一扭头朝着他们大吼。我气得跳脚,向后一手肘撞他的胃部。他倒退了一步,痛得开不了口,只用眼睛瞪我抗议。好容易缓过气来,他吼的恶声恶气:“你想冻死我?” 我看着灰暗的天空打哈哈:“其实也不冷啊。” 海冷笑:“是么,我倒是不介意你把你的外套和围巾借给我。” “做梦!”我把自己裹紧点。 “穿这么高领的衣服还用的着带围巾吗?” 我神气活现地扬扬眉毛:“我其实是不想浪费了那条围巾。” “哼,小心你的高领一气之下变低领!” 小心眼的家伙。 今年的冬季越野赛似乎成了一项非常受欢迎的比赛。之所以这样说,倒不是因为报名踊跃,而是关于前三名的赌注。一进教室,就听见婕在嚷嚷:“下注拉,下注拉,看你能不能押对今年的前三名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班长跳出来阻止,说是学生严禁赌博。婕手一挥,马上就有几个眼里画满“¥”的男生跳出来把班长拖进男厕所关禁闭。对于越野赛,老爸老妈一直是抱着不满的态度。这次又打电话来叮嘱我别参赛。我有时太倔强,只要参加了,对游戏都是非赢不可的,会拼命的。他们总是担心我的身体,而我喜欢把他们的关怀看作是杞人忧天。原因很简单,平时对我漠不关心,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趁没人注意,婕把我拉到一边:“风,你这次可不可以小小的放一下水啊。第一名的注只有楚亦风和非楚亦风两项,赔率是一赔十,这样很没悬念耶……” 我淡然一笑,没有做答。她急了:“大不了这样,赚来的钱我们三七分?” 实在是很诱人的条件。不过,“婕,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喜欢钱,但更喜欢赢的感觉。”她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继续去做她的生意。没错,我喜欢钱,但更喜欢赢的感觉。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赢多久。 5公里的越野赛,的确是考验勇气和耐力的一项运动。当然也有种人天生的好命,在别人累得狗吐舌头似的喘气的时候,仍可以悠闲笃定地边跑边欣赏风景——譬如我。即便如此,当看到有人竟然有体力跑到我前面,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于是一步不落地跟着他。这家伙的背影有点熟悉啊,只是跑得摇摇晃晃,步子已经乱了。呵呵,碰到一个不会在长跑里分配体力的笨蛋。我正在暗暗庆幸,前面的人不知是支持不住还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踉跄向前摔了个结结实实。我停下步子,上前想扶起他,他却一翻身坐在了地上。那个笨蛋原先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终于喘过气,对我露齿一笑,“风,真巧啊!” “巧你个头!”
你这个笨蛋————原毁
作者:原毁 录入: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