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上衣被熟练的挑开,某只爪子在缓缓移向下身的同时,亦俯身而来,我瞪大了双眼......
"救命啊,有个疯子要吃人了!!!!!!!"嚎啕大哭,端的是把某人是唬住了,此时房门被很适宜的踢开,栾家小弟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皇兄,人家大哥刚走,您就这麽迫不及待吗!"
栾袭风优雅的整著有些凌乱的衣裳:"来的到快,该不会是从刚才就一直呆在门口吧。"
栾袭月似被说中一般。眉目之间隐隐有著愤怒之色,急步来到床前将我打横抱起,丢下一句:"人我带走了!"
出房门前,隐约听到栾袭风自言:"别以为我宠你,你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
月黑风高夜,本是杀人放火时,此时,院中却只有一名俊挺少年在习武练剑。
"嗯,没有二哥好看,二哥虽然武功不如大哥,但是一条蛇鞭耍的倒是美轮美奂。"我万般无聊的在一旁嚼舌。
栾袭月终於停了下来,坐到我身旁,一本正经的看著我:"今天,你怎麽知道我在门外?"
虾米?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大哥说的吗?呵呵。" 快快地傻笑。
栾袭月一脸不屑:"装傻!"却也不再说什麽。
和栾袭月在一起其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处处针对我,搞不懂啊,难道我就那麽讨人厌?虽然我笨,可是在烜国,我却感觉得出每个人都对我很好,我究竟那里得罪他了??
沈默良久,栾袭月突然开口:"不管你是不是装傻,都不要来干扰我!"
"干扰你?干扰你什麽?"
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第一道春雷打响 ,要变天了吗?
闪电之下,栾袭月眼中顿时迸裂出极度的恨意,让人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接著便阴沈著脸,磨著牙,一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嫌恶的说道:"说过了,别、来、干、扰、我!"
缩缩身子,急急得点头,怕稍有异动,就会立时丧命於其掌之下。
呃,情况好诡异!
百无聊赖的在这里待了三天,无聊啊,无聊,在床上不停的打著滚儿,却又不敢出门,害怕遇到那个吃人肉的狐狸。
"呵呵,宝宝既然无聊,不如和在下一起出去逛逛?"
一身的寒毛陡然竖起,迅速退到床边,抓过枕头护在胸前。糟糕,我不出去,他却可以进来,枉费我闷在屋里这麽多天,看样我是笨的可以!
"呵呵,好一只机警的小猫。"来者依门,笑吟吟地看著我,益发显得清逸绝尘。但我可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三天前的琳琳总总仍记忆犹新,讨厌!!
"这麽害怕我?真让人伤心呢,我又不会吃了你。"某人垂头,一副委屈及至的样子,仿佛我真的冤枉了他。
心下念动:"真的不会吃了我?"
对啊,哪有人放著山珍海味不吃,非要吃人肉呢?看他举止形容有著说不出的优雅从容,是自己多心了吗?
瞅瞅外面,大好的阳光普照院内所有阴沈的角落,天空明媚灿烂得让人觉得不出门去接受太阳的好意简直是种罪恶,千思百转,终是抵不过诱惑,将手伸向了狡猾的栾袭风......
街上人潮熙熙攘攘,镇虽小,人流之众却是不少大市集都比不上的。
与栾袭风一路走走停停,谈谈笑笑,倒也没个一定的目标,反正只是想出来解解闷,不辜负大好阳光,仅此而已。
"宝宝,饿了吧?我们去那家,你看如何?"狐狸指的是不远处一家不太华丽,还算干净,只是门面过份简朴的酒楼:"酒楼虽是简陋,但是这里的吊烧鸡可是一绝哦。"
吊烧鸡?我眼睛一亮:"比昨天的栗子烧鸡还好?"
"呵呵,当然。"
某人话音未落,我立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站在门口迎客的店小二把我领到一个靠窗边的位子,又从肩上取下抹布意思意思地擦擦,哈腰道:"不知少爷想吃点什麽?"
尚未开口,栾袭风便大包大揽:"清汤琵琶虾、清蒸冬瓜盅、牛蒡香羹、雪花鱼肚、红焖海参、满园鲍菊、酥皮蟹盒、天麻鱼头汤、白玉干贝、剁椒鱼头外加一直吊烧鸡好了。"
嘴巴张得大大地,一副蠢样引得某人一句:"宝宝,还想吃什麽?"
久未接触空气的肺部终於抗议起来了,下意识地合拢嘴,有些失神地转了下僵硬的眼珠:"那个,你知道的好多啊。"
好厉害,佩服佩服,枉我这麽爱吃,居然有大部分都没听过。
"这个到没什麽,只不过是这三日来,在下一直在此处研究美食,想来宝宝不曾吃过,只是想好好尽一下地主之宜罢了。"
顿时哑然,真怪,眼前之人明明是笑的诚诚恳恳,为什麽我总是看到他身後似乎有九条尾巴在不住的摇啊摇呢?
"哼,无聊之极!"邻桌传来一声不屑。
修长的眉毛,明亮的星眸,精致而深刻的轮廓却充满阳刚之气,无半丝柔和,举手投足之间,威仪庄严,尊傲自信,眉宇间自有高华无比的气质。
唉,又是一个美男,好有男子气概,大哥暂且不说,估计我和二哥是怎样也无法变成那样的。然而这位紫衣男子却十分鄙夷地扫了我一眼,摆明了一脸你白痴的眼神让我十分不爽。
转头看看栾袭风,浓重漆眸闪烁出异样幽深,幽深中又有火花在跳动,哦?这不是发火的前兆吗?嗯,有人要倒霉了。
正在思付是不是该好心提醒一下紫衣男子,栾袭风已立起身来,缓步走了过去:"龙兄,此处相遇真是难得啊,放著彤国不管,可是追著什麽人来这儿?"谈笑之间,却是戏虐十足。
紫衣人脸色铁青,淡淡地抬起头,漆黑的眸对上漆黑的眸,傲气与傲气冲撞,空气在周围自形成天地,凝窘住所有气息。
对於自己没有跌坐下去佩服了声,这两人气势实在太惊人,呼吸又有些困难,用力拍了拍胸口,不想让自己死於窒息这等不名誉的说法。 尽可能的快速转动自己不太灵光的大脑,看气质,此人非富即贵,不,应该说是大富大贵,姓龙,刚才又说什麽放著彤国不管,如果没有记错,彤国国主好像是叫──龙、翌、冥!!!
"宝宝,别看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喏,这就是你们!国的死对头彤国国主龙翌冥,龙兄了。"
"哼,少说风凉话,天下人都知道,现在对烜国宣战的是你们翊国吧。"
"哪里哪里,瞧我和宝宝的关系这麽好就知道那都是谣言。"
"谣言?那囤积在这里的三十万大军又是什麽!"
"哎呀呀,大家都是明白人,国主又何必把话说得这麽清楚。"
"不说清楚安能保我大彤江山!"
"这话怎麽说的,要不是某人色胆包天,也不会引来著重重麻烦了。"
"你说谁!!"
"说谁谁心里明白。"
......
双方你来我往,哪有半点君王礼仪,倒是十足的小孩子吵架,看的兴致正浓,紫衣男子突然送来一记冷漠的眼光:"这就是他弟弟?"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栾袭风,後者安抚一笑:"没错。"
他弟弟?他是指谁?二哥吗?
对哦,栾袭风好像说过,龙翌冥看上了二哥,结果求爱不成,反成其怒,该不会......
眼前紫影一晃,凤瞳一眯:"看这白痴样,还真是有损星天聪慧绝伦的名声!搞不懂为什麽非把你当个宝!哼!"
第一印象:帅!第二印象:这个人好像孔雀啊。难道是和二哥一样自恋?那麽作为二哥的麽弟,我是否应该进行反击,维持自家哥哥那高贵的形象?
"那个,"我咽了咽口水:"就算我有损二哥美誉,也胜过你色胆包天有损二哥清誉吧。"
骤然寒光一闪,我双眼一翻,很干脆的晕了过去!
一个女人,一个极美的女人站在荷塘边,她在笑,月色下,笑得淡然,笑得孤傲,同样,也笑得落漠,风华绝代,然而,雨却不经意的下了起来,带著浓浓的血腥,血腥?!我伸手一接,红的,是血!
不、不要啊!!
"不要啊!"我张牙舞爪,疯狂的叫喊,那女人却恍若未闻,毅然投进了荷花池。
啊!!!!!
"宝宝,醒醒,宝宝。"我一惊,惊出一身冷汗,茫然的看著紧紧拥著我的栾袭风,他正焦急地望著我:"宝宝莫怕,龙兄只是想吓吓你而已,谁知你竟然晕了过去,可是急死我了,幸好醒来......"
听不清栾袭风在说些什麽,只是回想著刚才那个梦,许久未做的梦......
"醒了?还真是不经吓,没用到家了。"顺声望去,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神,冷冰冰的表情,还真是一个大冰块,这就是传说中对二哥死缠烂打的龙翌冥?不行、不行,二哥最怕冷了,决不能让他和二哥在一起!我自顾自的摇著头,忽然灵光一现,拍著桌子叫喊:"上菜、上菜、快上菜,我的吊烧鸡、清蒸冬瓜盅、牛蒡香羹、雪花鱼肚、红焖海参、满园鲍菊......"全然不理会身边目瞪口呆的栾袭风以及愤怒的龙翌冥,估计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如此忽视他,更何况是一个没用的小笨蛋,纵然他是一国之君。偏偏这笨蛋又杀不得,吓不得,否则我二哥是绝然不会罢休的,到时他的美人可就真的没戏了!
正美著呢,小二哆哆嗦嗦的上了一盘吊烧鸡,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整只鸡就往嘴里塞,不必多说,单看龙翌冥的表情就知道我现在的吃相恐怕不仅仅是"不雅"两字就能搪塞过去的,只见他双目紧闭,面含不忍,应是想不到我那风情优雅的二哥竟会有这般粗俗愚笨的弟弟,哎,怕是打击不轻吧。再瞧左边的栾袭风,此君正面带微笑,含情脉脉的看著我,嘴里不住的打趣:"小猪,慢点儿吃,吃完这只还有很多呢,嘻嘻。"
嗯,还是栾袭风好,不会对我百般挑剔,想我在宫里吃个饭,举止稍有越界都会换来太监宫女的一声尖叫,何时像这般痛快过。想到这儿,禁不住笑咪咪的对他说:"栾袭风,你真好!"
哪知某人竟受宠若惊般地抓住我的手:"宝宝,你是接受我了吗?有你这句话,袭风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咦?什麽意思?我刚才说了什麽不得了的话了吗?栾袭风的反映怎麽这麽奇怪?没等细想,对面的龙翌冥一掌拍烂了桌子,手中的吊烧鸡因为我的过度惊吓光荣的掉到了地上,龙翌冥抽剑指向栾袭风:"我没兴趣看你们打情骂俏,你说人在你这儿,人呢!"
但见一双狐狸眼滴溜溜的乱转,姓龙的怕是要倒霉了,心里不禁暗暗叫好,很不象话的竟有著丝丝快意,每次大哥用这种眼神看崔将军,老崔总是退避三舍,对大哥有求必应。
"呵呵,龙兄何必如此焦急,在下也是探得茗王已孤身到此,这目的嘛,恐怕就是为了他这三弟,只要跟著我们,你还怕见不到吗?"
"什麽?二哥也来了?!"我茫然,想起一个月前,二哥还懒懒散散地说要留在京里主持内政,现在怎麽......?
"对啊,宝宝,茗王已到达这里,你可欢喜?"
尚未开口,龙翌冥一脸质疑:"你如何断定?"
栾袭风慵懒一笑:"龙国主夜探烜国皇宫,里里外外搜了恐怕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吧?可曾见过茗王的影子?"
夜探皇宫?原来我的皇宫在他们眼里竟是这般脆弱,倘若彤国当真有心灭掉烜国,何需如此麻烦,只要进宫杀掉我就可以了,易如反掌啊。
我悲哀的叹息,二哥啊二哥,你的魅力还真是大!
"何况,众所周知,烜国两位王爷最宠爱的莫过於烜王了,就连小世子叶怀毓也不曾得到瑾王得这般关注,所以,茗王必定是得知萱王在此的消息而匆匆赶来,不然,龙兄不妨一试。"
"哼,"龙翌冥微微一顿,忽然话题一转:"听说你把瑾王给卖了?"
汀喱!啷,我双脚一麻、两腿一跪,哀怨的看著某人,颤声哀鸣:"大......哥,你把......我大哥......怎麽了......卖......"
栾袭风大惊失色:"宝宝,切不可听人胡言乱语,我对你之心天地可证!"
彤主一旁煽风点火:"你大哥当然就不在他可证范围内了!"
栾袭风咬牙切齿的瞪著龙翌冥:"你到底想不想要人了!"
"当然。"龙翌冥肯定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我的秀发,眼里闪烁著贼亮的光芒,喃喃道:"只要跟著他就行了。"
忽然,下巴被挑起,双唇被人狠狠地掠去!咦?!龙翌冥!!!这、这是怎麽回事!
大脑一片空白!只看到栾袭风站在一旁偷笑,精算的目光摆明了一幅看戏的闲情,心怦怦的跳,有些痛。为、什、麽!
缓缓的,牙齿被撬开,龙翌冥的舌头灵活的伸了进来,浅吻变得激情,狂妄,强烈得几乎要吞噬住所有呼吸的吻,他想吻得究竟是谁?呼吸渐渐不稳......
"轰!"小店屋顶被踹开,但听一声:"姓龙的,拿开你的脏手,放开我弟弟!"一条银鞭狠狠地甩向龙翌冥,却被其轻松拽住,微回头:"二哥?!"
只见二哥一张俏脸润色绯红,美目圆瞪,月眉高挑,咄咄逼人,显然是气得不轻,果不其然,天籁般的声音启唇而出:"姓龙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敢打我弟弟的主意!我要把你碎尸万断,拿去喂狗!"
"哎呀宝贝儿,你终於出现了,可想死我了。"某人色迷迷的盯著二哥,一脸淫笑,好一付欠揍的色狼样。
虾米?眼前这个调戏二哥的流氓真的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龙翌冥吗?
(三)
等我回神的时候,众人已在厅内排排坐,这是怎麽回事?依稀记得跪在地上的小二,躲在角落里的掌柜,还有四个大摇大摆走出店门的强盗,哦不,不能说是强盗,我们也没干什麽事,只不过是二哥和龙翌冥过招时,碰坏了五扇门,七张桌,顺便不小心踢断了上楼的梯子,以及踹漏了屋顶而已。但是为什麽原本在大街上看热闹的人一见我们也都一哄而散呢?好冷清哦!
"啪",有人一拍桌子,我倏的回神,栾袭月正愤怒的看著我们这群懒懒散散、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大爷样:"好啊,你们在外面惹事生非,我在後面给你们收拾乱摊子,你们的身份、你们的仪表、你们的教养呢!本王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哼!若不是有人瞧著人家弟弟生得可爱,我们怎麽会落到如此地步,真是色性不改,危祸天下!"二哥紧紧地抱著我,忿忿然,就怕一个不小心,我又被人给占了便宜。
"哎呦,冤枉,生得可爱又怎样?怎及你国色天香,秀色可餐啊,自上次一别,寡人可是心心念念,本想此次与君相逢,定是风光旖旎,重温旧梦,怎料......"
"你、你住嘴!"二哥面色苍白,紧紧地抓著我的手腕,浩白的牙齿狠狠地咬著下唇。
我吃痛:"二哥,很疼。"
二哥恍然,揉著我的双腕:"疼吗?"眼神净是落寞。
我反手搂住神情惨然的二哥,轻轻拍著他的背:"二哥,不疼。"
怀中传来一声呜咽,二哥哭了?!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二哥哭,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御书房,那时的父皇在乎的是破碎的玉玲珑,而我却是真真正正的疼惜二哥,想起酒楼的争闹,想起龙翌冥霸道的吻,想起栾袭风看热闹的表情,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抱紧二哥,两人相拥痛哭,二哥啊二哥,定是在龙翌冥那儿受尽了委屈,吃尽了亏,而我恐怕就是为了这栾袭风了,忽而明白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却也清楚栾袭风表面情深下的不以为然,相较之下,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