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的高卓大医生,这次光临我的办公室又有何赐教,小弟定当洗耳恭听。"
"嗯嗯,这样才乖嘛。"高卓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恒,你知道我遇到了一个怎麽样的有趣病人吗?"
说到这里,门外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美丽的秘书端著咖啡幽雅地走了进来。当办公室门再度关上的时候,陈施恒端起一杯咖啡细细品尝著"这次不会又是什麽头上会长出西瓜,又或者是四肢错位的病人吧?"
高卓对於好友的猜测错误而失望地摇摇头"如果是这等小事的病人,我决不会特地跑过来告诉你哦。"
"哦?那这次的又是什麽?"陈施恒满怀好奇地问道。
高卓喝了一口咖啡之後,缓缓地说到"能够怀孕的男人!"
喷,听到这样劲爆的结果,陈施恒口中的咖啡不受控制地往外喷出。
"哈哈哈!高卓医生呀,我想你应该是看多了科幻电影吧?这简直是怪物。"陈施恒此时已经抱著肚子笑趴在桌子上。
高卓像是已经预料到好友的反应似的翻了个白眼"反正你不相信也得信,因为这是个事实,刚才在我诊所里逃跑了的就这个病人。这也难怪,他确实是长得蛮可爱的,有男人会看上他一点也不奇怪呀。我想他应该是去找孩子的爸爸了,真是可怜的未婚‘妈妈'呀。"
铃铃铃──
陈施恒的手机很适时地响起"嗯,好的,我下班之後会来接你,拜拜。"
陈施恒挂上了电话,拿起公事包和外套走向门口"小卓,我现在要去约会啦。有空就来家吃顿饭嘛,我妈妈说好久都没见过你了。啊,还有办公室6点就关门的了,你自己看著时间吧。"说完後就开门而出。
"哼,真是个重色轻友的无情汉!!"高卓气愤地踢了旁边的高级沙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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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不得不穿起女装裙子才能掩饰自己是一个男人。幸好当初收拾行装的时候,偷了几条妹妹的裙子,还有妈妈的假发,要不然早已被其他人当成怪物送去研究所做研究去了。人生如戏,顿时感到多麽的无奈,感到自己的人生是多麽的坎坷。活得这样痛苦,还不如洒脱红尘,但每每想到这里,肚里的孩子就像是乞求生命似的在体内蠕动。
曾多次想去找事件的元凶,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个有权有势的人物,我便畏缩了起来。走在大街上,我觉得比以前陌生多了,甚至觉得连街道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能够容纳我的地方,抬头望向前方,竟然让我遇到他,这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孩子的爸爸。
10
在茫茫人海之中,他仍然是那麽耀目,让人有一种‘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龙凤'的感觉,然而偎依在他身旁的更是顶级美女,两人相相映衬,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哼,好一对神仙眷侣,我呸!我偏要拆散!陈施恒,你夺走我的第一次,夺走我美好的将来,现在休想享受美人之福!"心动不如行动,我两步并一步,穿越人群来到他们跟前。
理顺头上假发,再来一个‘眉送秋波',就像爱情连续剧的狐狸精一样,骚首弄姿"施恒~~~你好狠心呀,自从那晚你我共度良宵之後,你竟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我,这下可好了,我可以等,但是孩子不能等呀......"我边抚著肚子,边装著擦眼泪的样子。
呵!呵!看来我演技真的能媲美职业演员了,逼真程度更有目共睹,在遭受到我的媚音穿耳的人们,目光全都注射在我们三个当事人之间,伴随著一声响亮的巴掌声,美女被气得眼红脸绿,转头就走。而我也不甘示弱,死抱著这个负心人不放,看来这个陈施恒也算是个有风度的男子,被我死死抱住也没有把我粗鲁地扯开,只是把我请到附近的咖啡店里喝咖啡。
"小姐,你是认错人了吗?我确实不认识你呀。"陈施恒仍然保持风度,温和地说道。
"我没有认错人,你真的是孩子的爸爸。"我用著坚定的眼神望著眼前的男子。
"但是我真的没印象,况且你......"
刚说到这里,我截住了他的说话"你还记得四个月前那一晚吗?你喝得很醉,是我把你扶到酒吧街附近旅馆,然後......然後你就对我............"为求做到楚楚可怜的效果,我拼命地把眼泪挤出来。
陈施恒被我的一言惊醒了他的回忆,沈思顷刻竟说"但是,你不是妓女吗?我好象记得你已经把我的钱拿走了。"
妓女!?他竟然把我当成妓女,要不是椅子是有椅背,我肯定又再晕倒在地。
"我............"
"你不用说了,我了解了。"陈施恒还没把我的话听完,就已经把我拉出咖啡店,坐上了他的车子,离开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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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鸦雀无声,我畏缩在副座上,看到旁边还是沈默不语的陈施恒,我顿时连说话的勇气也泄掉了。
"很可怕呀,他是想杀人灭口吗?"想到这里,我的脚开始发抖。
车子大概走了10分锺後,便开始进入一条绿树成阴的大道,两旁建筑物稀少得可怕,但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自己‘临死'前的错觉吗?
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短暂的生命哀悼,我已经被拉到一栋高雅的别墅里。屋内的每一样摆设都错落有致,红木制的家私,还有翠绿的植物让客人马上就能知道屋子的主人是高雅之人。
"高卓,你跟我出来。"陈施恒在屋内扬声叫道。
"哟,今天吹什麽风呀?竟然把陈大少爷都吹来了。"回应人的声音懒洋洋,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
有点耳熟的声音让我不禁转头望向声音的主人。
"哇!为什麽是医生你!?"我的手直指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高雅青年,脸色一刷而白。
"高卓,是你认识的朋友吗?"
"不,虽然有点面熟,但绝对不是我的朋友。"
"哦,那就更好办了。高卓,先把这女人肚里的孩子给打掉。"语毕,陈施恒将我一把拉到高雅青年的面前。
听到要堕胎,我满冒冷汗,"医生,是我呀,是我呀。我以前被你救过的......" 边向高雅青年证明自己的身份,边把头上的那顶假发拿掉。旁边的陈施恒已经看得目瞪口呆。
"你,原来是你。"听到我如此拼命的解释,高雅青年恍然大悟。
"小恒,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了,堕胎这件事我确实无能为力。"
此时,陈施恒已经被我和医生之间的对话弄糊涂了"这......这是什麽意思?"
"就是说,我可没有替男人堕胎的经验。"高卓双手抱胸,悠然地说著。
听到这个天方夜潭的事情後,陈施恒顿时结目瞠舌,但很快地就变回平时那张一面泰然的样子。慢慢地从衣服里掏出一本薄子,在上面写了几笔後,把一张纸递在我面前"这里有一百万,你拿了钱之後,到外国把孩子给打掉。还有,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嘶── ,我把手上的百万支票毫不犹豫地撕成纸碎,简直怒不可遏啊!我随即给了这个没有心肺的男人一个拳头"我告诉你,这一百万我不稀罕!!还有,从刚才我就想告诉你,你那个钱包里的钱,我一分钱也没有用过,我不是贪钱的人,请你不要用钱来看不起别人!!"说完,我从手袋掏出了钱包,甩到那个男人的身上,转身开门离去。
11
"喂!你还在发什麽呆?"高卓马上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还没回神的陈施恒。
"但是............"
还未等陈施恒说完,高卓便拉著陈施恒夺门而出。
"你还在犹豫什麽,一个怀孕的男人走到街上,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就算不顾及他,也得顾及自己的名誉吧,万一他说孩子的爸爸是陈氏企业的年轻总裁,小心把你爸气晕!"
陈施恒听到高卓对事情如此全面的分析,也觉得不无道理,於是加快脚步追上。
没多久两人已经追上了走在路上的我,拦截了我的去路。
"让开!"我伸手捌开妨碍我前进的物体。
"这位小姐,啊不,这位先生,你到底要我怎样补偿?"陈施恒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倘若你想补偿的话。那给我安排一个住处,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被亲人和朋友知道,待你们帮我想出了解决的方法後,我自然会走。"
"只是这样?"陈施恒对於我这个出乎意料的要求,不免有点惊讶。
"嗯,就是这样。"我点了点头。
"好,没问题。"陈施恒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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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麽鬼地方......"
在陈施恒的带路下,穿过一小片密林後,眼前看到的是一间纯白色的别墅,虽然别墅相当豪华,但在周围的树木的衬托之下,则变成一座监狱。
"这就是我以後要住的地方?"我有点吃惊。
身旁的男人竟给我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罢了,反正有地方住总比没地方住来得好。"我跨前一步,走向屋子里。
屋内的摆设跟医生的房子截然不同,如果医生的房子能用清雅来形容的话,那麽这里的高雅就是从雍容华贵之中渗透出来。高贵的红木地板、宽阔的沙发、名贵的古董、透视十足的酒水台......但是令我更赞叹不已的是在底层相隔外界的不是墙,而是一整片的落地玻璃,掀起一层层的蕾丝花边的窗帘,外面的景色一览无遗。走入房间,又是另一种景色,红木的地板改成玻璃地板,而下面则一个小型的金鱼池,站在上面,一条条金鳞泛光的锦鲤就在我脚下游动,天花板以淡蓝色为主,让人有一种水天一色的错觉。
"有钱人的品味就是与众不同!"无可置疑,我现在沈浸在无尽的惊叹与佩服当中。
其间,陈施恒也不忘向我说明今後居住在这里的注意事项。
"喂,你听著哦。房间里有可以换洗的衣服,还有其他的日常用品都已经准备好了。厨房里的厨具都是新的,不会用的话就看说明书。还有,在这里住的只有你一个,我是不会叫佣人过来伺候你的,冰箱里有能够吃足一个星期的食物,你不要随便跑到屋外,我每个星期会买食物过来一次......这些你都明白了吗?"陈施恒一口气就抛出了一大串话来。
寄人篱下的感觉我现在确实感受得一清二楚,忍耐、忍耐还是忍耐。除了一句"我明白了"之外,我现在什麽也不能说,虽然我知道他是向我报复。
听到满意的回答後,陈施恒头也不回,驾车离去,留下我孤单的一人。
我的独居生活正式开始............
12
搬入陈施恒所安排的别墅已经一个月了,除了见过陈施恒四次之外,其余时间就只剩我一个人,然而今天却来了个稀客。
"小宁,你真客气。"高卓双手接过我递来的茶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哪里,是高医生你太客气了。对了,你为什麽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嘴里虽然说著客套的说话,但是视线一直离不开医生旁边的医疗包。
高卓似乎已经看出我所注意的是什麽,只是微笑著继续刚才的话题"在救你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你的身份证了。芦苇的苇,宁静的宁,很好听的名字呀。"
"谢谢高医生你的赞赏。"素来不喜欢被别人阿谀奉承的我,听到这句话後更是打了冷战。
看到有如此反应的我,高卓更是抱著好玩的心态,提高声调说道"小宁,不要经常高医生来高医生去嘛,这样的称呼好冰冷耶。"
"那你要我怎样称呼你?"听到这样恶心的声音,我宁愿马上去死。
"呵呵,我的全名叫高卓,你叫我小卓又或者卓卓都可以,啊不,你还是叫我卓卓吧!"
我头上满布黑线,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那......那麽,卓卓你这次来找我,又为何事?"
"身体检查!"
"什麽!?身体检查!?"
高卓一手拿起医疗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宁你放心,只是做个基本的检查,是不用打针不用抽血的。"
听到高卓的话後,我那张早已刷白的脸稍微恢复了血色,於是乖乖地把身体交给高卓。(PS:是身体检查啦,大家不要想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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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身体无大碍,胎儿的发育也很正常......"高卓摘下听疹器缓缓说道。
一轮紧张的身体检查过後,我像松了口气似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慢慢地把衣服的钮子扣好。看著高卓把十来件仪器逐件放入皮包里,真的很难想象他是如何用单手提著这些仪器从相距500米的停车房处走过来的。臂力如此厉害的男人,我心里就只剩下佩服,突然,我想到如果有一天高卓不做医生的话,我定会建议他去做举重运动员,也许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呀。想到高卓换上贴身的运动服时,样子是多麽的滑稽,使我不禁偷笑起来。
"小宁,有件事我想问问你。"高卓已经把仪器收拾好了。
"什麽事?"我停止了偷笑。
"你最近有否发现你的体毛出现脱落的迹象?例如你的腋毛、手毛、脚毛等等的?"
"说起来,好象最近每逢洗澡的时候都会脱掉很多。"
"哦,那就没错了!"
说到这里,我才想到事情不妙了,为什麽高卓会知道我这些事?不会是那个吧?难道自己最终还是逃不过得了早衰的命运?於是我小心翼翼地继续问下去"我的身体究竟又发生什麽事?"
然而,高卓听後只是微笑著"只是你体内的女性荷尔蒙分泌不断增加而导致你的体毛开始减少,是正常现象,你就别担心了。"
"什麽!?女性荷尔蒙?!那我以後岂不是变人妖!?"我声调开始走音了。
"怀孩子的时候,需要分泌更多的女性荷尔蒙,这就等於给孩子多加养分。以後你不止体毛继续脱落,连胸部也可能会有胀奶的迹象出现......"高卓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胀奶!?"听到这词就让我像到自己以後那副不男不女的德样,更不能接受的就是,在孩子出世後我更要像女性那样喂哺孩子。
"不能!我绝对不要!!!!"我的内心在为我的尊严而呐喊。
人生变得绝望无比,这样的刺激我再不能承受,哪怕是再多一次。如果现在有一幅坚硬的墙,我定会毫不犹豫地撞去,可惜我眼前的就只有玻璃。好!玻璃就玻璃吧,反正也能让我解脱的。想著,我毫不迟疑地冲向落地玻璃处。
"小,小宁,你先别激动。我说的只是有可能而已,是可能!"高卓慌忙拉著准备撞向玻璃的我,在向我拼命地解释道。
高卓好不容易让我平伏心情,重新坐回沙发上"小宁,凡事不能过度冲动,特别是现在的你,会影响胎儿的。"
被高卓如此说到,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确实没有想到肚里的孩子。
"哟,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高卓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把这次的来访结束了。
我把高卓送到玄关的时候,他还是不停地说道"记住哦,你现在的饮食要特别注意,不能吃酸辣的东西,太咸的东西也不能吃,平时要吃高钙、高蛋白的东西,但也不能过量,还有水果蔬菜也要............"
对著这个还在喋喋不休的人,我确实没办法止住他的嘴,只能不停地说"我知道了。"来打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