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光————尚云七

作者:尚云七  录入:12-07

"这是习惯。"他要丢掉一些东西才能继续存活。每年、每年,他都要用美丽的景色洗刷自己的心灵。
"要去多久?"叹口气,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南宫夜只想知道自己要在习惯陪伴後独自生活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天,一星期,一个月......只有等他觉得自己可以再回来面对背光的生活,才会踏上归程。
"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走上前抱了抱他,算是为他送行。
"嗯。"没有多余的话语,红夜拎起行李,一如往常,深色的身影融合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背光》到这里就先停一停~~~明天我会发《尘》,喜欢它的朋友要记得来捧场哦~~~

10
到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航机的机票,不管它要到哪里去,红夜都会由此踏上行程。
戴了大墨镜和鸭嘴帽的红夜还是那麽引人注目,没了美丽的点缀,那身独特的气质反而更能打动人心。
孤独,却拒绝著任何人的靠近;哀伤,却抗拒著所有人的关心。看著他,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毒蛇,一条危险却吸引著你靠近的毒蛇。你不知道他到底是否无害,只有当你生命垂危时才明白自己是被最毒的生物迷惑了。
早已习惯人们的注目,红夜丝毫不受影响地剪票登机。
夜幕更加深沈,从飞机上往下看可以看到点点微弱的灯光,像夜空中的星光,也像等待停泊的港湾。夜,总是那麽神秘迷人,却也那麽寂寞哀伤。
红夜把头靠在椅背闭上眼,少有的,在沈静的夜里入睡。
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首都,最大的城市和第二大港口。19世纪初成为荷兰王国的首都,但只是王宫的所在地,中央政府仍设在海牙,这在世界各国的首都中,绝对的独一无二。
这里是荷兰的工业、金融贸易、旅游和文化艺术中心。造船、飞机制造、化工、电子等工业十分著名。另外,钻石加工世界驰名,工业用钻石产量占世界总量的80%。荷兰约四分之一的国土在海平面以下,阿姆斯特丹是一座地势低於海平面1-5米的"水下城市",城里河网密布,有"北方威尼斯"之称。以前整个城市的房屋都是以木桩打基,城市就象架在无数个木桩之上。
从飞机上下来,红夜没有像平常人那样找旅馆歇息,而是直接坐上了观光游船。
阿姆斯特丹是水城,领略水城的风味一定要乘阿姆斯特丹的观光游船。在船上常常可以发现在街道行走时所末留意到的景色。
红夜一直在船里呆到晚上,途中只是抱著腿静静地欣赏美丽的风景,为数不少的人都对他这个神秘的东方客人投以惊豔的眼光,但他却不为所动地享受这难得的阳光。
太久没晒太阳了,像这样普照在阳光下,在别人来说太普通,可对他来说却是种再奢侈不过的事。只有在旅行时,他才允许自己表现出对光明的眷恋。
夜幕慢慢降临,阿姆斯特丹的夜晚,运河沿岸及桥上都会点亮灯光,充满了浪漫气息,非常美。以旧教堂为中心向南北延展出狭长地带就是著名的"红灯区",当华灯初上,红灯区里尽是川流不息的人潮,越夜越疯狂。
这让红夜眯起眼轻轻地笑了,又是夜了,这是属於他的时刻,不过今天他可以尽情地抛开一切,只做令自己开心的事。
随便找了家最近的旅馆,红夜洗去一身疲惫,将身体陷进柔软的床里,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做,放松全身的肌肉,在温柔的夜里让自己在异乡熟睡,是红夜对自己的放纵。
如果他说就是如此才能生存下去,怕是没人会信。人们会说,早已习惯在夜里纵情的红夜才不会!他早已适应了黑暗,他早已熟悉了夜晚,所以他就只能属於黑暗?
当他第一次向阳光伸出手时被灼伤体无完肤,当他第二次向光明提出期盼被刺得千疮百空,所以他累了,不再去妄想,既然只有黑暗要他,那他就属於黑暗好了。
只是偶尔,看著明亮的世界,他也会想融入其中,他也会想念曾经拥有的光......

11
第二天,红夜起了个早,边沐浴著清晨的微光,边享受著当地的早餐。
他没有错过"与大师跨时空对话"的机会,与梵谷、 林布兰特、哈尔斯跨越时空的藩篱来趟美术之旅。
阿姆斯特丹的美术馆和博物馆就有六十多座。其中较具代表性的都集中在博物馆广场。包括收藏了伦勃朗的"夜警"及维米尔等其它17世纪荷兰名画家作品的国立博物馆,以及以收藏梵高作品居世界第一位的国立梵高美术馆,还有收藏高更、毕加索及其它印象派名画家作品的市立博物馆。
除此之外,博物馆广场不容错过的是享有古典音乐殿堂之称的国家音乐厅。这儿也是阿姆斯特丹国家管弦乐团的根据地。这座屋顶上以金色竖琴为标记的白色建筑物其音响效果极佳,名列世界第三。票价非常低廉,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地进去享受古典音乐。
红夜漫步其中,累了还可至邻近的咖啡馆小歇,享受充满荷兰式的悠闲。以多姆广场为中心的市中心是整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不远处就是世界著名的红灯区。
这样闲静的生活真是久违了,让红夜一整天都好心情地微扬著嘴角。
後来几天,红夜到了荷兰鹿特丹市郊外的一处原野,准备游览这里的风车。
风车形似碉堡,高达8-9米,风翅是木制的,漆成绿色,框架漆成白色,风翅之间黄红蓝白相间,当风车转动时,漂亮而迷人,十分壮观。
听说,荷兰至今尚保存几百座风车,位於水边河畔成为荷兰的历史象征,也是十分壮观美丽的风景。
红夜攀上377级台阶,登上了"观光风车"高达85米的了望平台。风车的巨大叶片在风中悠闲自在地转动著,呼呼嗡嗡的声音萦绕耳边。从上往下俯视别有一番风情,从这还可以看见旁边的很多风车。
它们矗立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清澈柔美的小河边,像张开巨大的翅膀一样迎风转动,与色彩斑斓的古朴木屋、绿草鲜花构成的迷人景致,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眯起眼,红夜深吸了口气。这清新的空气,明亮的色彩多麽令人眷恋。
如果可以,他想在这里长期住下,每天每天感受悠闲的生活。
不一定非这里不可,任何地方都可以,他只是有点想远离目前的生活。也许已经不能称它为"生活"了,这是他对自己定下的命运。
从小河边缓慢地散步回农舍,红夜把自己的生命放慢了速度。
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时没人肯给,不奢望时,又摆在眼前,但他已经没力气再伸出手,失败的太惨,没有再站起来的勇气,况且,他也不想再站起来。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所以他已经不对它抱有任何期望。
在荷兰呆了一个多月,红夜尽情的放松,只当自己是一个观光的游客,而不是寻求存活力量的傻子。
终於积攒到回去的勇气,红夜冷笑著登上飞机。
特意选在夜晚起程,这是种仪式,是他告诉自己已经告别了光明,要踏上暗夜的仪式。
从此,不奢望这份温暖。
坐在回程的飞机上,将心里的抗拒压下,从新回到所有人都熟悉的,对人冷情的红夜。
对他人冷情,对自己也是......

我给红夜放了两天假,现在让他回来大家米有意见吧?~~~呵呵~~~

12
"我回来了。"打开门後习惯的喊了一声,然後放下行李。
屋子里静静的,如果不是知道这间屋子曾经如何整洁过,红夜真的要怀疑出门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
屋里凌乱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红夜所能理解的范围,仿佛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就差没被掀开屋顶了。
"夜?你在吗?"顾不得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衣物和家具,红夜有些慌张的奔进大厅,然後把每个房间都逐个看了一遍。
没有......
不知道应该是安心还是担心,红夜随意的坐在地板上整理自己的心绪。
"王熙吗?我是南宫,我家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知不知道?"记得自己出门前交代过有事可以找王律师,如果夜没有事应该会和他联系。
"你什麽都不知道?!夜没有和你联络过?"红夜再三确定。
"......我没事,再打给你。"期望破灭後,红夜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夜。
家里到底发生了什麽?夜有没有事?他又去了哪里?......红夜被这一切的一切搅得心绪烦乱。
总觉得不应该待在家里,红夜看著外面的夜幕,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也许,自己在街上会碰见夜......
漫无目的的红夜在深夜里游荡,双眼茫然的看著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群。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紧急的刹车声划破夜空,司徒明急忙奔下车,却看见自己朝思慕想的人躺在地上。
"红夜?!你怎麽样?红夜!!"他边呼唤著边把红夜抱进车里,赶去最近的医院。
"医生,你一定要救他!他绝对不可以有事!!"把怀中的红夜交给医生时,司徒明还心有余悸的喊道。
"我们会尽力。"一旁的护士将他推出急救室,然後关上门。
急救持续了三个小时,当天微微放亮的时候,昏迷的红夜被推出手术室。
"他怎麽样?有没有事?"熬红双眼的司徒明忙上前问道。
"小腿骨折,有脑震荡的迹象,还好送的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至於大脑会不会因此受到损伤还需要观察。"疲惫的医生只说了这麽多就转身离开。
"对不起,红夜,对不起......"如果不是他急著回家红夜就不会被他撞伤,跳舞的人伤了腿是致命伤,但愿不会留下後遗症......
"......帘......"微弱的声音自司徒明头顶传来。
"红夜?!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刚刚迷糊著的司徒明猛的清醒过来紧张的问道。
"把窗帘......拉上......"红夜微眯著眼困难地道。
"好!"司徒明忙起身拉上窗帘,顿时,房间阴暗下来。"感觉好些吗?"
"嗯......"没了烈日的照射,红夜才觉得轻松不少。
"还有什麽想说吗?"喂他喝了杯水後司徒明问道。
"你有没有见过我家孩子?"舒润过的喉咙清亮很多,红夜总算可以完整的说句话。
"什麽?!"司徒明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麽跟什麽?
"我的孩子丢了。"红夜皱著眉,对这个唯一可以算得上信任的人说道。
"你的孩子?你......什麽时候有了孩子?"司徒明惊讶的程度不亚於看见外星人。谁会相信红夜会有孩子!
这不是说没人愿意为他生,正相反,有多少女人不惜代价只为留下他的骨血,可都被他拒绝不说,还放说话来说要结扎,吓得谁都不敢再打主意。谁会想到这样的红夜竟然有一个孩子!

呵呵~~~~小明明误会了呢~~~不过不怪他,谁让我们家的红夜没那个心思解释~~~^^

13
"算了。"皱著眉,红夜不觉得有向他解释的必要。
"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尽管说。"虽然不知道他遇到什麽事,但只要是红夜的事,他都义不容辞。
"我要出院。"红夜毫不犹豫地说。
"不行!你的腿骨折了,暂时不能动,而且你有脑震荡,必须留院观察。"司徒明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说我要出院。"红夜抬起眼与他对峙。明亮的眼里无比坚定。
"......起码,等医生看过再说。"窒了窒,司徒明无法对著这样的红夜说不,但又碍於红夜的伤不能答应。
"那叫他来。"红夜不耐烦的皱起眉。
"以他的状况根本不能出院,而且他呈现出强烈的脑震荡反应,一定要留院治疗。"医生严肃的摇摇头。从没见过刚动完手术就要出院的人,太疯狂了!
"你真的没事?"虽然医生不同意红夜出院,但坚持到底的红夜实在让人无法招架,司徒明只好期望他回心转意。
"给你两个选择,要麽让我出院,要麽我自己偷溜。"他红夜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了的!
"......好吧,但你要让我跟著,不过我保证不干扰你。"这是他的底限。
"......可以。"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真的需要人照顾,所以尽管不情愿,也只好答应。
"这是你家?"按红夜的指示找到一户人家後,司徒明诧异的问。怎麽乱成这个样子?!
"嗯。"勉强撑到回家,红夜觉得头晕的厉害想吐不说,还伴著隐隐的疼痛。
"这怎麽能住人!"司徒明火大的喊道。
"难道我不是人?"沈稳的声音自司徒明身後传来。
回过头,正好瞧见一高大的身影立在眼前,狂野中带著俊挺,一双深邃的眼眸正瞅著他。
"你是谁?"司徒明下意识的问。深更半夜的站在红夜家门口干什麽?
"与你无关。"冷漠的绕过他,那人来到红夜的跟前。"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说著,心疼的抚上红夜有些憔悴的脸。
"......夜?!是你吗?"红夜惊讶的张大嘴。
"是我。"把红夜搂进自己宽广的胸口,南宫夜露出一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
"不对......可是......"这是夜的气息没错,但眼前这人的长相变了不说,连身高都高了足足一头多,任何人也无法在一个月内改变这麽多!
"我会解释你给听,信我,我真的是夜。"知道他有多困惑,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真的是你?......为什麽......"眼前渐渐模糊,话还没问完,红夜已经昏厥过去。
接住红夜向後倒去的身体,南宫夜将他轻轻抱起。
"你干什麽!"虽然猜想他们认识,但司徒明也不能轻易的让他带走红夜。
"与你无关的事最好少管,不然怎麽惹祸上身的都不知道。"南宫夜不愿与他多说,将红夜抱上另一辆车。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带走他的!"司徒明十分坚决的挡在他身前。他要确保红夜绝对安全。
"我是他儿子,不会害他,请你让开。"淡漠的说完这句话,南宫夜推开他打开车门。
司徒明则混乱震惊的站在路旁,一时间忘了阻拦。
红夜说的儿子就是他?!可他怎麽看也有二十多了,而红夜最多也不超过三十,说他是红夜的儿子,这谁信!这到底是怎样离奇的一对父子?!

啊~~~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了~~~《初》的介绍~~~嘿嘿~~这个很好写哦~~麻烦哪位写手帮帮忙啦~~~

14
拍拍额头,司徒明目送汽车奔驰而去。不管怎麽说红夜跟他认识,那人应该不会加害他才对,而且他还说自己是......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再阻拦,只有由他们去,希望红夜的伤可以尽快养好,千万不要留下什麽病根!
"你感觉怎麽样?"南宫夜看红夜醒来,急忙问道。方才太多仓促才没发觉红夜身上都有伤,也不知道自己抱他的时候弄疼没有。
"没事。"早说过自己对於疼痛过於麻木,即使是这样的伤也不在乎。"现在,你能先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吗?"他对自己走後发生了什麽十分在意。
"我要先向你坦白一件事,这件事我一开始就想告诉你,但怕你不信,所以想等身体起了较大变化时再说,没想到我还没说,你就已经走了。"南宫夜坐在床边扶著红夜的肩。"我不是普通人,我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我可以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控制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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