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摆布自己的爱情 尽管我仍坚信我们彼此相爱
"Sparkler乐队主唱John近日被查出竟患末期肺癌!"
"John承认自己的同性恋情,坦言在生命结束之前只希望与爱人斯守!"
"John对自己的病情完全持放弃态度,只求在最後的日子不被打扰的在爱人身边。目前John已返回故乡。"
"传闻中John的男友(附图)!"
宇文清放下报纸,照片上的月光睁著惊恐的眼睛,他是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撞上记者的。
付楠的事情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那些报纸也已过期。可宇文清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总要拿出来看,仿佛自虐一般,每次都让心难受的紧缩。
自从付楠回来之後,月光就很少在家,几乎天天守在医院里。很多次,宇文清试著等他回来,然而总是错过,即使碰到面,月光也只是简单说几句就又匆匆离开。
宇文清照著镜中的自己,他也跟著月光变得憔悴,青白著整张脸。
他还记得有一次月光喝了很多回来,伏在他身上哭得伤心,嘴里反反复复念叨著:对不起,楠,对不起......
宇文清扭开水管,任冷水自头顶满头满脸浇下......冷静,告诉自己冷静,可是,过去那个冷静的宇文清再也回不来了。
医院
"医生,是不是他的病情......又恶化了......"月光颤抖著声音。现在的他好像惊弓之鸟,每一次医生的召唤都让他心惊。
"不是,你不要太紧张。"主治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温和的开口道:"你看看这份资料,这是目前在治疗肺癌领域取得很大成就的医生。"把资料递给月光,他还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前的年轻人自己都像个病人,还要天天盯在这里。
月光翻开资料夹,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他前前後後的快速翻页,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跃入眼睛......
谁......这是谁......这双冰冷的眼睛......
"这是目前肺癌治疗界的权威,别看他还这麽年轻。"
"他的名字是?"
"上官宁,中英混血儿,医学天才。如果你能得到他的帮忙,可能......"
上官宁,上官宁!月光原本忧郁的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你先不要太乐观......他......"
未等医生说完,月光已经扔下资料夹冲了出去。
我这样写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我是那麽喜欢宇文清的,可是我却老是折磨他。希望大家对於《月》的第二部仍然喜欢。
第二章
我们 从陌生到相爱 再从相爱回到陌生 我开始怀疑 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
原来烟可以是寂寞的良伴,宇文清一支接一支的抽,他发现弹钢琴的手拿起烟的姿势也可以很美丽,然後慢慢变得很熟悉。
大提琴在唱片里哼著暗哑伤感的调子,琴弓一下一下仿佛自心上拉过。人如置身於荒凉的墓园,天空有鸟群仓皇飞去。
宇文清失笑,笑自己是在和一个命在旦夕的人计较得失。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虽然如此分明的传进耳膜,宇文清却没有动。开锁的声音变得不那麽熟悉,月光许是太久没回来过了吧。
"阿清!"月光几乎是冲进来的,奔到他的面前,眼睛里跳动著消失已久的火焰。宇文清怔住,束手束脚地站起身,他被那团火焰迷惑了,想微笑却只是吸一口烟。
"阿清,你认识上官宁对不对,他还来找过你,你们还是大学同学!?"月光的声音甚至於亢奋。
"是啊......"宇文清回答的声音很模糊,而那个名字似乎很远了。
"阿清,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呢,他是治疗肺癌的专家,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哪怕早一点点,也许楠的病......"
"对不起......"宇文清过於淡漠的道歉刹住了月光激动的言语"不知为什麽没有想到,也许太久没联络吧......"那团燃烧的火焰与他无关,所以在他的眼里熄灭。
"阿清......"月光咬了咬嘴唇"听说他很难请到,你可不可以帮我?"
"可以,我现在去收拾行李,明天飞英国。"
"阿清,付楠他......他就快要死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办,难道连你也要跟我摆起态度,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我的阿清他那麽温柔,那麽善解人意。"
"我去英国替我的情敌找医生看病,把心爱的人再拱手奉上,还不够善解人意吗。"宇文清抬眼盯著月光,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漫过一丝轻笑,游丝般转眼散去。他很平静的关上房门,把月光隔绝在外面。
那个晚上,月光没有离开,他看著宇文清紧闭的房门一如在很久以前看著付楠的。生命中的两个男人,他到底更爱谁一些?
清晨医院来的电话叫走了月光,宇文清这才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拎著行李。这个动作已作过多次,离开,回来,小小的循环往复。这一次离开,如果还可以回来的话,如果还可以......
英国 医院
"我的惊喜是不是应该打折扣呢,鉴於你此行的目的?"上官宁递来热的可可,湛蓝眼睛里的愉悦和声音的平淡成反比。
"你总是不看时间地点和心情,而开这种玩笑。"宇文清接过杯子,那种浓郁的香气让他想到一些过去的事,大学时候的咖啡馆,寒冷冬天里的热饮,似乎也是美好的。
看到宇文清略略有些出神,上官宁便终於微笑起来坐到他身边。"你来得很是时候,我刚申请了休假,所以可以跟你过去。"
"啊?是......"上官宁的爽快出乎了宇文清的意料"谢谢你。"他说得有些不自然。
"算是为你的爱人道谢?"蓝眼睛露出一丝轻笑。
"随便你怎麽说......"
"你真的变了......"上官宁看著宇文清,眼光柔缓下来,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对了,一会儿有个客人要来。"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传来护士的声音:"宇文小姐到了,是否请她进来。"
"请。"上官宁按下关闭键,缓缓抬起头。
回避已经来不及,一个美丽的女子推门进来,虽是同母异父,确是像极了宇文清的脸。她棕色的卷发柔软的散在肩上,露著小小的脸庞。
"哥!"宇文佩琦发出一声惊叫,手里的包重重落地。
第二章
我们 从陌生到相爱 再从相爱回到陌生 我开始怀疑 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
原来烟可以是寂寞的良伴,宇文清一支接一支的抽,他发现弹钢琴的手拿起烟的姿势也可以很美丽,然後慢慢变得很熟悉。
大提琴在唱片里哼著暗哑伤感的调子,琴弓一下一下仿佛自心上拉过。人如置身於荒凉的墓园,天空有鸟群仓皇飞去。
宇文清失笑,笑自己是在和一个命在旦夕的人计较得失。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虽然如此分明的传进耳膜,宇文清却没有动。开锁的声音变得不那麽熟悉,月光许是太久没回来过了吧。
"阿清!"月光几乎是冲进来的,奔到他的面前,眼睛里跳动著消失已久的火焰。宇文清怔住,束手束脚地站起身,他被那团火焰迷惑了,想微笑却只是吸一口烟。
"阿清,你认识上官宁对不对,他还来找过你,你们还是大学同学!?"月光的声音甚至於亢奋。
"是啊......"宇文清回答的声音很模糊,而那个名字似乎很远了。
"阿清,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呢,他是治疗肺癌的专家,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哪怕早一点点,也许楠的病......"
"对不起......"宇文清过於淡漠的道歉刹住了月光激动的言语"不知为什麽没有想到,也许太久没联络吧......"那团燃烧的火焰与他无关,所以在他的眼里熄灭。
"阿清......"月光咬了咬嘴唇"听说他很难请到,你可不可以帮我?"
"可以,我现在去收拾行李,明天飞英国。"
"阿清,付楠他......他就快要死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麽办,难道连你也要跟我摆起态度,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我的阿清他那麽温柔,那麽善解人意。"
"我去英国替我的情敌找医生看病,把心爱的人再拱手奉上,还不够善解人意吗。"宇文清抬眼盯著月光,无表情的脸上忽然漫过一丝轻笑,游丝般转眼散去。他很平静的关上房门,把月光隔绝在外面。
那个晚上,月光没有离开,他看著宇文清紧闭的房门一如在很久以前看著付楠的。生命中的两个男人,他到底更爱谁一些?
清晨医院来的电话叫走了月光,宇文清这才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拎著行李。这个动作已作过多次,离开,回来,小小的循环往复。这一次离开,如果还可以回来的话,如果还可以......
英国 医院
"我的惊喜是不是应该打折扣呢,鉴於你此行的目的?"上官宁递来热的可可,湛蓝眼睛里的愉悦和声音的平淡成反比。
"你总是不看时间地点和心情,而开这种玩笑。"宇文清接过杯子,那种浓郁的香气让他想到一些过去的事,大学时候的咖啡馆,寒冷冬天里的热饮,似乎也是美好的。
看到宇文清略略有些出神,上官宁便终於微笑起来坐到他身边。"你来得很是时候,我刚申请了休假,所以可以跟你过去。"
"啊?是......"上官宁的爽快出乎了宇文清的意料"谢谢你。"他说得有些不自然。
"算是为你的爱人道谢?"蓝眼睛露出一丝轻笑。
"随便你怎麽说......"
"你真的变了......"上官宁看著宇文清,眼光柔缓下来,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对了,一会儿有个客人要来。"
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传来护士的声音:"宇文小姐到了,是否请她进来。"
"请。"上官宁按下关闭键,缓缓抬起头。
回避已经来不及,一个美丽的女子推门进来,虽是同母异父,确是像极了宇文清的脸。她棕色的卷发柔软的散在肩上,露著小小的脸庞。
"哥!"宇文佩琦发出一声惊叫,手里的包重重落地。
那些原本以为是痛苦的回忆 某一天忽然发现也是生命中的珍宝
"哥,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明明只隔了两个半球的距离,却好像一辈子都不会见面了。"
"傻瓜......怎麽会......怎麽会......"宇文清哽咽了,舒手抚摸著佩琦柔软的长发,她的哭泣牵动他全身的痛楚。他曾发誓要保护的那些生命中的至亲,到头来却只带给了他们痛苦。宇文清只有更紧更紧的搂住怀里的妹妹,眼泪无声蔓延。这一切仿佛回到过去,他们都是孩子,佩琦流著泪在她的怀抱里寻求安慰。不过今天,是谁在安慰谁,似乎已经改变。
"哥,不要走了,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吧......"
"回家......回家......她的家......我的家......"宇文清茫然的点著头,口里低低的念叨著:"对,回家......"
"喏,擦擦你的花脸。"上官宁把纸巾推到佩琦面前。
"谢谢。"宇文佩琦抽抽鼻子,掀起红红的眼皮看一眼上官宁,本来准备奉上的笑脸,又被一个撇嘴给挡回去,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傻瓜,还哭。"上官宁笑道,眼睛看向坐在一边的宇文清,他正捧著水杯,低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阿清,还有什麽比得上相处二十余年的亲人。"
宇文清抬起头,似乎不解其意。
"他们是不会抛弃你的人,在这里不会被弃你。"上官宁指指胸口。
宇文家的别墅笼罩在夕阳下,古朴,典雅。宇文清怔怔的站在门口,一晃已经两年多了。思绪排山倒海而来。
"哥。"佩琦在身後轻轻唤他"进去啊。"
"啊......哦......"宇文清应著,脚步却没有动。
佩琦轻轻抿了抿嘴唇道:"那,我先进去......跟爸爸说一声......"
"好......"
"哥!"宇文佩琦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哥,你不许走哦。"说完,轻快而调皮的笑了。
宇文清还一个包容的笑点了点头,佩琦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家中陈设於走时无异,只不过蒙上了时光的暗尘。大厅还在,陡转直上的扶梯还在,满墙的华灯也还在,只不过暗了,淡了。少了在宾客丛中穿梭自如,谈笑风生的女主人;少了温文尔雅,弹奏钢琴的儿子,这个家,骤然冷清。
宇文清好像跟随这个家突然苍老,好像这一走便走了几十年。
他穿过正厅向花园走去,他知道有人在那里等著。他忽视自己全部的心情,他怕稍微的犹豫都会阻住他的脚步。
金色的夕阳降落在他身上,他背向他安然而坐,少了很多尖锐的东西。那是可以称为"老"的变化。
看到宇文清,佩琦朝他轻轻点个头,又俯身对著椅子上的宇文瑞说了几句话。
当两个人面对面时,宇文清只觉得胸口拥上来一股热潮,他牵动嘴角,试著发出声音。
"爸爸两个字......已经变得这麽困难了啊......"宇文瑞倒是先开了口。
"不,不是那样。"宇文清急切地说"不是那样的......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资格......"
"除了你,还有谁能有这个资格做我宇文瑞的儿子......"那紧紧拥住的双臂虽然不再有力,却有最熟悉的温暖,宇文清倒进父亲的怀里,痛哭失声。"爸爸,爸爸......"
"我真傻,你是我宇文瑞的儿子,谁也夺不走,一开始是,现在是,以後永远都是......过去的,再不会回来......"禁不住的老泪纵横,宇文瑞这个驰骋商界多年的硬汉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父亲。毕竟是养育二十年的儿子,他放不开。
嘻嘻,写亲情啊,本来阿,父母和孩子之间才是一辈子的牵绊。
在感情路上兜兜转转 当沿途的风景纷纷退後 我回到原点开始欣赏最初的风景
"哥,累了吧,早点休息哦。"佩琦在门口朝宇文清神秘的微笑,拿著钥匙的手轻轻转动。
门打开,一股淡淡的潮味扑鼻而来。
"谢谢你,小琦。"宇文清拥住佩琦,温柔的拍了拍。
"哥,你回来......太好了......"佩琦伏在宇文清的肩头,像是撒娇的猫咪一样发著腻。
"傻瓜......"宇文清喃喃在口中低语。
"好了,哥,你先休息,我下去看看爸爸,他今晚太开心,我怕他心脏受不了。"说完,撑起小脸,朝宇文清调皮的眨眨眼睛,年轻的脸上泛著快乐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