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越看我们小易越帅。
我爸:原来小楠还可以快乐。
郑旻凡:你说和易楠?傻小子,太好说话了,嘿嘿......
申晴:那个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也会哭。嘘......可不许说是我说的!
甲: ***************
乙:@@@@@@@@
丙:############
"和易楠,老头要我下午前把资料整理出来,没办法,今天求求你,帮帮忙,能救我的只有你了。"接到郑旻凡的电话,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说姓郑的,你这都是第几次了?不行,没空。"研究室里没人,我扯着嗓子恶狠狠。
"别这样别这样!这是最后一次,保证。拜托!"如果是面对面,你说会不会看到他3拜9叩?
"少来!你哪次不是说最后一次,相信你白痴。"
"一定要相信我!要不,晚上白木居,怎么样?"
"你除了那里就没有别的地方了?今晚我打工,没空。"
"那么一打淡丽,如何?"人人都知道我爱啤酒,哎,没办法,弱点就是给人利用的。
"起码也得是朝日的,别想拿发泡酒糊我。"
"好!没问题,下午就给你送去。对了,电话卡都在我这里,你过来拿。"
"你小子,到底是我求你,还是你求我?不去,你送来。"
"你就行行好,我真的是走不开。不行了,不说了,老家伙在叫了。你快来拿。"
没礼貌的家伙!放下电话,反正还有点时间,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为人民服务也要有体力的嘛。
经常我会自己带饭盒,嘿嘿,也就是便利店卖的那种。要说我们学校的食堂,还真的味道不错,只是我太懒,不想跑上跑下。
卖电话卡好像是12点开始吧,该走了,还要去郑旻凡那里拿呢。
说到电话卡,不得不说一下。这个算是学校的中国留学生会为大家做的一件好人好事了,一来方便大家不用跑出去买,二来保证大家不会受骗,这样自然受到欢迎,连带别国的留学生都来打听。学生会的几个干事,就轮流每周三的中午一个半小时,在那个著名的讲堂前摆摊。
今天轮到郑旻凡,这已经是第N次让我代劳了,苦阿,人善被人欺。倒不是真的不愿意帮忙,只是上午忙试验都站了2个小时了,还真的有点累了,何况今晚还要赶去打工。
也就晚了5分钟,就被一个学姐模样的抱怨了几句,我这可是义务劳动,你就不能多包涵点?这话没敢出口,算了算了,和气生财嘛。
也没可以坐的地方,只能劳驾柱子让我靠一靠,捧着装电话卡和钱的月饼盒子,从路过的几个学生的眼神看,我想此刻我和天桥上,地铁里经常可以看到的某种自由职业者应该没什么级别差。当然我还是感谢有人把月饼盒子贡献了出来,要不装在一个碗里,我还不得早捧。
生意清淡。我宁可多来点人,也可陪我说说话阿。不停的看手机,怎么才过了2分钟,漫长啊。
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个韩国女生,可能是刚来的,日语不会,韩语我不懂,唯一的交集---英语也有点鸡同鸭讲,主要是她的发音,深高莫测的很。
差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吧,只剩10分钟了,正要开溜,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电话卡是这么卖吗?"可能被刚才的韩国女生吓到了,一听是国语,一股暖流似的,舒服极了。
"是的。你要打哪里?"
眼前一个挺清秀的男孩,(或许人家早是男人了,但是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孩子,本人没有眼疾!)眼皮一台,一扫,就把我看了个心虚。
"中国。"口气就是说,你这不废话吗,还能打到那里。
我咽了一下口水,说;"我的意思是,打到国内也有分地方的,比如打东北的,用这个龙卡好。"其实我已经听出他应该是南方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挑了一个东北的说。这要怪学校实在是北方人太多,像我这种上海人绝对就是珍惜物种。
"多少?"
"你还没说要哪个呢?"
"就要那个。"
我把龙卡有点舍不得的递给他,"2500。"
他看也不看就往牛仔裤兜里塞。打开斜背着的咖啡色包包,掏钱往月饼盒子里一放,就转身走了。好歹也该交到我手里不是?
我看到他包包上挂着一个玩具棒球,通常就是钥匙圈上的装饰物吧,嘿嘿,敢情他也喜欢棒球?我神经兮兮的为找到一个共同点而痴笑。
晚上,等我打完工回到驹场的宿舍,已经是快11点了。我决定明天上午赖床!
其实我可以不打工的,父母给我的钱,加上奖学金,足够我一个人小康了,但是谁叫我财迷,不舍得放弃那个工---时给3000日元,比起有些陪酒的都多。 别想歪了,我就是想卖也不会有人要!告诉你,我那个工说得好听的就是中文教师,实在就是陪着一些自以为中文学得不错的日本人瞎聊,怎么样,都幸福得让人妒嫉了吧!一周2次,每次3个小时,就是地方远了点。
睡前,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谁叫我那么孝顺呢。
"妈,是我。"
"小易,刚回来?打工累吗?"
"还好。都是坐着动动嘴皮子的事,怎么会累。"
"你不是说路上要1个小时吗?我担心...."
"没事,别担心,它好的很。"我半躺在床上,隔着牛仔裤拍了拍那个没有体温的家伙。
"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功课多了就不要去打了。"
"我才M1,还不会很忙。放心,真的应付不过来了,我会辞掉的。"
"嗯,那好,一定要自己当心。那里冷吗?"
"樱花都开了,不冷。前几天和朋友去看了,过2天我把照片传给你。看看你儿子是不是更帅了。"
"要多传几张。有没有胶卷的?"
知道老妈爱在她朋友同事前献丑了,总是问我要真正的照片,而不是data。
"没有,要不我去印几张,再寄给你?"
"好好。快点哦。"
"哈哈,知道了。妈,爸呢?"
"应酬还没有回来呢。"
"几点了还没回来?"
"就是阿,都10多了。你也不早了,早点洗洗睡觉吧。"
"好,我还真的困了。就这样,88。"
晚上,我梦到了一大堆棒球,怎么不是金币呢,扫兴!
2
这周又有集中课程,这可是拿学分的好机会。一般学生都不会放弃,你想啊,比起那种每周一次,连着一个学期的,最后还要考试的课程,集中在2天内上完,加一份报告就可以拿到同样一个学分,当然是美事一桩了。争取在M1的时候拿够所有的学分是我的计划,那么M2的时候就可以专心对付论文了。
集中课程都在周一,周二进行,和研究室里的东条说好了,今天我明天他,一人一天,保证出席率。
课一结束,我就火速赶往驹场,周一晚上是我们研究室每周的研讨会,这个是不得缺席的,一般有什么要和导师商谈的话,也就这个时候了。平时导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学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像我导师,同时在2个校区拥有研究室,就更是难得一见了。
从教室出来赶到地铁站,一般要10分钟。一口气冲下车站,眼看着一班车关了门,很不爽的"切!"出了声,幸好周围没太多人。
整个研讨会就是在听轮到的同学发言,无非是自己的研究计划,进展,要不就是介绍相关文献,然后就是接受提问。今天没轮到我,乐得在一旁计划着晚上买点什么陪伴我的啤酒。
别说我那么不专心,比我不专心的还有呢。
"东条,干什么呢?"小声问旁边的,因为我看到有一张纸传到了他手上,好像都已经传了一圈了。
"等会儿去喝2杯,去不去?"敢情在统计人数呢。
我一般很少参加这种活动,除非几个固定的大节目。
"不去了。都到家了。"我的宿舍也在驹场,要是和他们出去的话,8成又要赶到六本木,算了,麻烦。
"明天你也没课,去吧。"
"今天又是六本木?"
"不,说好去上野。"
"上野?我可是刚从上野赶过来。"我摇晃着头否定。要知道本乡校园就在上野附近。
"好吧。"他开始数纸上的名字。
"喂,明天的课,你别忘了。"我的出席率还指望着他呢。
"知道。5号楼?"
"说了几遍了,7号楼的那个。"欲哭无泪,这家伙可是这里的先住民,比我在学校多呆了4年,居然还要我教他。
"噢。"居然一点都不脸红。
每人都想着早点结束,偏偏导师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被问的那个已经结结巴巴,看得我心里一个劲:"可怜啊可怜啊。"
终于结束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要赶去喝酒,归还投影机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事。
这家伙还真沉!抱着它我只能走的很慢,等我返回,锁了会议室,研究室的大门后,已经是8点多了。这个时候,虽然还有不少的研究室亮着灯,整个研究大楼里却很少有人影走动了。
虽然才3楼,可是我还是想坐电梯。
"1楼到了。"自动女声过后,我刚跨出电梯门,一个身影,连带一个声音"等等!"就撞了过来,幸好旁边有个不锈钢垃圾桶,接住了我。
"对不起,要紧吗?"
"不要紧,不要紧。"才看到就是那个棒球男孩,在我前面又想捡掉下的资料,又想来拉我的左右为难着。
"没关系。"日语自然的改成了国语,"你的文件,我帮你。"我试着要弯下去,才觉得一阵痛,自然的抓着右腿。
"不用。对不起,我自己来。"他就自顾去忙乎他的资料了。
不是我懒,实在是无法蹲下去,只好把他的客气话全盘接受了。
很快他就捡完,一边整理着手上的纸,一边去按电梯。
"是我没看清,不好意思。"
"没事。电梯来了,快去吧。"
他没再说什么,进了电梯。
一直这样靠着垃圾桶,会不会给我坐匾了?我知道麻烦了,虽然宿舍也就200米远。
尽量的沿着建筑物走,可以抓着点什么,进宿舍大门的几个台阶让我汗都流了下来,幸好没有别的人进出,不然人问起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副狼狈相。
磨蹭到房间,就一股脑的倒在床上,喘气了一会儿,才坐起。该把那个拿了。
取下那个没有体温的金属东西,一道红红的痕迹暴露在眼前,而且还有点磨破了,"他妈的,都养你2年了,还那么不合作。"我对着横在床边的那个机械脚骂道。
没想到那么经不起考验,就那么个小孩的力量,都可以把你撞歪了。我倒回床上,祈祷磨破的地方明天就可以没事。
习惯了每天洗澡睡觉。
单脚跳了几步,就到卫生间门口了,双手按着门框,跳进比房间地面要高出约15公分的卫生间。
知道什么叫螺丝壳里做道场吗?不知道的话,就来看看这个卫生间。
一个洗面槽,一个马桶,淋浴龙头挂在洗面槽的上方。就没有多余的空间了,每到要洗澡的时候,必须把可移动的洗面槽转一下,让它正好转到马桶的上方,才可以在不到1平方米的空间里淋浴。
靠着墙,一手拿着淋浴器,一手给自己洗,小心着不让水弄到伤口,偏偏肥皂掉了下去。 周围的墙几乎没有可抓的东西,所以后背不敢离墙,慢慢的下蹲,才到一半,不平衡的感觉让我自然的去抓洗面槽,但是那个会动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信任,还是把我带到了地上。
一个感觉就是疼,想不通光滑的地面上也会让血蹭出来。不敢再洗了,单跳着找药,处理伤口。幸好这个房间小得可怜,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只要跳那么几步。
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的体育新闻,那个棒球又出来了。原来他是这里的,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个研究室的。突然很想和导师要求让自己也搬过来。
老天让我挑一个时间,我绝不会想要在3天后又遇到他。
3
接到我的保证人柴田老太太的电话,说什么周五有个聚会,想来这几天也没有什么报告要写,大好假日的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意思,就答应了。
柴田的家离我这居然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途中还要换2次车,真有点后悔答应了。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哇,你终于来了。"这么夸张的当然是申晴。那个时候我急着找保证人的时候,就是她领着我去的YWCA。
"嘿嘿,没想到那么远。早来了?"
"嗯。"
"人还不少呢。"我环顾了一下。
"嗯,没看到几个老太都来了。"
顺着她的话,我看到了几个经常在YWCA里出现的可爱的老太太们。
"好像来选美的。"我不忘摆了一个pose。
"恶心。别这么说,人家可都是好心。"
我知道我这么说有点不厚道。可以出来当义工的,大多是有钱也有闲的,可是不管人家的目的是什么,能这样不计报酬的为留学生服务,应该感激才是。
"是是是。"我赶紧承认错误。
"和,你来了。找了很久吧?"柴田看到了我。
"你好!还可以,比我想得容易找。"
"叫你到了车站给我电话,可以去接你。"
"没关系,也就那么点路。"其实从车站到她家,我走了20分钟,加上换车要不停的爬上爬下,说不累是骗人的。
"今天你们学校的人最多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看我们3个走过去,沙发的2个人站了起来。
"程,席,都是你们学校的。"接着又转向他们:"申,和,都是工学部的。"
原来那里小孩姓席。
各自礼貌的招呼,我只知道那个叫程均的家伙在文学部,博士1年级。而那个小棒球居然和我是一个专业的,嘻嘻。
等柴田去招呼别的人了,我们也就各归各了。
"和,认识那个小孩?"我说了没错吧,我没眼病,有人和我的意见一致。
"买电话卡时见过,不算认识。"我讨厌申晴的目光,自以为很深情地看着我。
"那你干什么盯着人家看?"我有吗?
"他们好像挺熟的。"
"噢。"
"别说,那个孩子还挺好看,我喜欢。"
"老姐,知道吗,这可叫做老牛吃嫩草。"不出所料的被她在手臂上狠命的拧了一把。
"怎么,不可以?老姐我喜欢。"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我敢不投赞成票吗?
"老姐,其实你那么好,配得上你的人怕是没有。"
"去死!咒我啊!我要是嫁不出去,就赖上你!"一副要我把我吃了的样子。
其实,申晴真的是一个异类,都说学理工科的女生属恐龙,唯独她偏偏就是恐龙级的美女,放在我们这种女生比例小于10%的地方,你说是不是很不人道----让绝大多数的男人看得着摸不到,恨的心痒痒。幸好老天让我对女人不感冒,要不我就是最大的受害者,研究室就隔着一堵墙,几乎天天照面。
看桌子上的菜就可以知道有几个国家的留学生了,每次大家都会带着自认为经典的美食文化代表出场,当然老美是例外,让人家带个汉堡就有点太捉弄人了吧。
吃了晚饭,大家在柴田家的庭院里坐着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