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涎情迷————独步

作者:独步  录入:12-04
自 由 自 在 恒没有回话,似乎正专心地读著手中的书本。绫人也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争辩下去,自讨没趣。他捡起另一本书放在膝上摊开。那也是一本类似记录簿的东西,只不过笔迹和刚才那本不太一样。绫人翻到最前页寻找这本笔记本的记录人姓名。上头潦草的字迹写著─沈弘章,一九八三~一九八五。可以确定这本是爷爷的记录簿没错,一九八三?那这本记录簿所记载的是在自己出生的前几年当去的物品吧?绫人依序一栏一栏地浏览,寻找有关香炉和龙涎香的字眼。「灯泡?板凳?隔壁老张的脚踏车?好哇!连邻居的脚踏车都偷去当了!」正当绫人准备数落自己爷爷的不正当行为,下一行的文字蓦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这………这是……?」「恩~~~~~」冷不妨一旁的恒发出似乎有所发现的沉吟声。「怎麽?」绫人暂且将手中的记录簿放置一边,凑到恒身边。「这个…….好像挺有趣的。」「这是啥?」绫人皱起眉头,往恒正在阅读的那本书内部瞧去。只见一行行直立的长方形格子内用毛笔龙飞凤舞地写著一些看不太容易辨认的文字。「这好像是一篇古文。」恒再度推了推眼镜,这个动作似乎成为他的日常习惯之一。「古文?」「不过内容我还无法确定是写些什麽,要花些时间研究,不过文章的名称这里好像有写。」「是什麽?」「恩……..我看看,」恒眯起眼盯著一行自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好像是什麽……绝…行书….?」「绝行书?」绫人狐疑地喃喃道。「我也不晓得,好像是本奇怪的书。」恒将书本阖上,前後翻来转去看了看。「帮我看看里头写的是什麽!」绫人的口气有些焦急。「这麽厚一本书,又是用草书写的,就连内文使用的都是古文才有的用词,哪那麽容易就看懂啊?」恒白了他一眼。「可是……..」绫人不甘心地想说些什麽,却被恒从中截断。「我要回去了。」恒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耶?」绫人脸上的表情由焦急变成惊讶。「家里有个麻烦的家伙,不早点回去不行。」恒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似乎浮出某种厌烦的表情。「”麻烦的家伙”?谁啊?」绫人好奇问道。「……………」面对绫人随口提出的疑问恒避而不答「这本书我先带回去,有空我再研究看看内容到底写的是些什麽。」「喔……」绫人目送恒离去後,再度回到书房,无力地摊坐在铺著拼块地毯的地板上。「唉~~~~~~~~」叹了口气,索性两手垫在脑後就这麽躺著。黄昏橙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映出一格格的黄色方块。脑子一片混乱…………. 真讨厌………自 由 自 在 绫人闭上眼睛,试图想些愉快的事情驱逐心中那股烦闷的感觉。不知为什麽,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拉普拉斯的面孔。「绫人!」低沉而悦耳的嗓音彷佛在这样叫唤著,接著嘴角浮出那令人感到舒服的微笑。「拉普拉斯………………」不知不觉回应脑中的幻象,连绫人自己也没察觉到。心中感到轻松不少……….. 绫人侧过身,微微睁开眼,映入眼里的是毛绒绒的地毯表面。啊…….那时候也是像这样呢。他不禁回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那时他躺在某个柔软的东西上面……而那是……是……拉普拉斯的胸膛……. 不、那个人不是拉普拉斯!明明是不同的时代…………绫人甩了甩头。但是为什麽和拉普拉斯长的一模一样呢?还有…………. 「绫」………. 只的是谁呢?是自己吗?一阵疲惫感朝绫人袭来,彷佛被淹没似地将脑海里的思绪搅成一片混沌。好累………..自 由 自 在 绫人闭上酸涩的眼,让意识陷入昏沉的世界里。一旁被遗忘摊开在地板上的记录簿,上头某栏里书写著「1983.7月,绝行书,备注:拿去当之前另有手抄一份」。当淳人带著一天工作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正奇怪家里过於宁静、而且连灯也没开,有些担心地来到绫人房间前时,发现睡在地板上的弟弟,脸上不禁绽出微笑。「好好睡吧!」轻轻地为这个老是制造麻烦让自己担心害怕的弟弟盖上棉被,淳人在绫人面前坐了下来。从小大都一样,似乎只有在睡觉时才会这麽安静呢,淳人端详著弟弟毫无防备的睡脸,心里这麽想著。龙涎情迷-28- 更新时间: 03/06 2004 -------------------------------------------------------------------------------- 墙上的时钟指示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四十五分。拉普拉斯独自待在空无一人的研究室之中,面对著散发幽幽白光的萤幕,两手交叉顶著下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电脑萤幕上秀出一张图片,那是拉普拉斯和绫人都不陌生的东西─香炉。是他之前向绫人将香炉借来时所拍的照片,因为觉得有必要调查这香炉的来历。拉普拉斯脑内的思绪不停的转动著。这香炉………… 打从自己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 为什麽连浩司也对这个香炉有印象呢?不只有浩司,竟然连欧莱特也……….…. 「这香炉好像有点眼熟?」欧莱特在医院里看到绫人抱在手里的香炉时这麽说。但问他在哪见过他却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看的呢?拉普拉斯想到此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果连浩司和欧莱特也看过的话………… 那就是他们三人都去过的地方………. 那是在法国的时候了?法国…………吗?自 由 自 在 会………..是在那里看见的吗?记忆之中浮现出一个朦胧的画面,越是想要看清画面中的事物却越是想不起来。拉普拉斯心底里隐约存在著一个不明确的答案。沉吟了一会儿终於下定决心,拉普拉斯伸出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咑咑地快速飞舞了起来。现在能想到的方法只有拜托在巴黎研究室的朋友帮忙调查看看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这件事跟自己似乎也有很大的关系。绫人说过,曾经在梦中看过自己。为什麽呢? 话说回来……….自己在第一次见到绫人时,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在此之前自己应该是没见过绫人才对,这是拉普拉斯一直猜不透的问题。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开,一但其中某个疑问能够或得解答,所有的谜底也………….. 但是…………. 「时间不多了啊………….」拉普拉斯轻声叹息,将视线移向放在一旁桌上保亚士今早派人送来的机票。「香炉是约定…..吗?」飘渺的字句自拉普拉斯唇间轻飘飘地送出,覆满思绪的蓝色的眼眸映出萤幕上的彩色影像,眼神却十分遥远…………. 梦………… 又是那个梦……………. 这是……..自 由 自 在 龙涎香的味道……………… 绫人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於一个装饰摆设充满中国古式风格的房间。他对这个房间并不陌生………对了,之前好像也梦过几次这个房间…….. 但是这次的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感觉………周围的事物特别鲜明……… 甚至连空气的流动,他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鲜明的有点可怕…………. 视线固定在距离自己不远前的一个圆形木桌上。木桌上似乎摆著什麽东西…………. 白色的……………花?是白鹃梅!!心脏没来由的紧缩了一下,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似的。桌旁站著一个人。一身金皇亮丽的华服………上头用五彩丝线绣著龙形图腾…….之前也见过的….是龙袍吧?穿著龙袍的男人转过身来,那是一张苍老的脸孔,同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在绫人心底浮起,那个感觉告诉自己他对这个男人时分熟悉………..熟悉而且痛恨他!为什麽恨对方?绫人不晓得,只知道在见到这男人後心底泛起阵阵的刺痛感。「绫儿,你真是不听话呢!」男人开口了,怪异而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里。「朕记得之前才说过,你只能是朕一个人的。」男人边说,捻起桌上那朵娇弱的白色花朵,举至眼前。「任何人碰了你…………..」男人慢慢曲起手指,粉嫩的白色花瓣哀号似地逐渐变形,最後隐没在男人紧握的手指间。「朕绝对不会放过他………….」男人嘴角浮现的残酷笑容令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但同时不知从哪涌来的一股勇气支撑著自己不移开视线。背发现了………..!自 由 自 在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不!拉普拉斯……….拉普拉斯有危险!!绫人感到莫名的紧张,他明显地感觉到有汗滴从额角上滑了下来。「臣妾不晓得陛下在说什麽。」嘴巴自己动了,发出与心底相反的冷静声音。「绫儿………….」男人笑著,张开那只紧握花朵的手,一个残废变形的白色物体如折翼蝴蝶般零零落落地从中落了下来。视线随著花朵的飞落停滞於地面。「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男人移动脚步逐渐逼近。「朕派了锦衣卫跟随你的形踪,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和哪些人在一起…………..」「呜!」蓦地下巴传来一阵痛楚,男人粗暴的动作使指甲嵌进了肉里。「朕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啊!」狰狞的笑容伴著黏腻的气息逼近。「…………………」刻意将视线从男人脸庞上避开。「你不知道吧?绫儿。」男人沙哑的声音充满了异样的愉悦,松开了鹰爪般的手指。「害你变成这样的,就是那些家伙啊。」心底倏地一阵抽紧。脸上一瞬间的惊愕显然被男人敏锐地捕捉到。男人苍老的面孔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将龙涎香带来中国,献给朕的人,就是你每天约在树林里相见的人啊!」凉意自脚底慢慢升起,慢慢包围的整个身躯,他竟然无法张口说话,也无法动弹。龙涎香………..龙涎香啊………….. 啊啊…………….. 拉普拉斯………….. 这不是真的………….!!「是他害你变成这样的啊………….每天的每天的……像这样…….都是拜他所赐啊………..」男人逼近,身上散发著危险的气息,备著烛火微弱光线,发亮的棱线刻划出一个蝙蝠般的黑色身影,邪恶的低笑声从黑影深处扩散出来。突然间,烛火摇晃的瞬间,男人漆黑的身影像一只鹰捕捉猎物般扑了上来,黑影垄罩了绫人所有的知觉意识…………. 「不~~~~!!」绫人惊叫著坐起身来,身体微微地颤抖,胸脯不断地起伏喘气。那是什麽!?绫人惊魂未定地扶著额头,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刺眼的光线穿透窗户照亮个了整个房间,眼熟的摆设让自己顿时安心不少。是梦!自 由 自 在 那是梦!绫人闭上眼吸了几口气,心中的惊慌逐渐平复下来。只是梦而已!他告诉自己。呼吸已经不再急促。他下意识地开始回想起梦境里发生的事。刚刚那是………. 梦里那个男人………他要做什麽……….?不必仔细思考,他已明显的感觉到那男人接下要做的是什麽事……………. 恐惧感慢慢地爬上心头。他讨厌那个男人!甚至在梦中时心中冒出的那一股恨意他也能够清楚感受到……….. 梦中?不………… 不一样…….!绫人用手摸了摸额头。那感觉还在!绫人试著回想整个梦境。清晰的画面一一呈现在脑海里,没有一丝遗漏。他………… 他记得那个梦!自 由 自 在 连身体颤栗的感觉都那麽真切。就像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而且……..他记得那个梦里发生的每一件事!不对啊!以前从来都是醒来後马上就忘记了………但是这次……… 他却记得梦的内容、而且记得非常清楚!清楚的可怕!为什麽?「绫人?你没事吧?」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哥哥淳人担心的语声。「没事!」绫人大声回道,他不想让哥哥为这种事担心,所以至今还未将梦境的事告诉淳人。「那赶快出来吃早餐罗!」淳人提醒道。绫人瞄了眼桌上的时钟,比平常起床的时间稍微晚了点。他掀起身上的棉被,这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是坐在地板上而不是床上。对了……..记得昨天好像就是这样睡著了…….. 那绵被…….?是哥哥帮自己盖的吧?不知为何,瞬间心中多了股安定的感觉。龙涎情迷-29- 更新时间: 03/09 2004 -------------------------------------------------------------------------------- 学校午休的时候,有个同学走过来拍了下正在发呆绫人的肩膀。「有人来找你!」指了指门口。绫人朝门口方向望去,只见恒那副明显的大眼镜出现在教室门外。「怎麽样?什麽事啊?」有气无力地问道,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你怎麽搞的?昨晚又失眠了?」恒皱了皱眉,在那副大眼镜的阻隔之下令人无法看清楚他现在脸上的表情。「不是失眠~~~~是做恶梦~~~~~」想到全身就起鸡皮疙瘩~~~~回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境,绫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拜那个怪梦所赐,害他一整天心神不宁,不知道怎麽搞的今日中奖机率似乎比平常多出了百分之九十,一天之内被老师多次点名叫起来回答问题,回答不出来就被训斥一番,看样子或许应该学人家去买张乐透看看。「作恶梦很正常啊。」恒语调平常地道。「是吗~~~~?」浑小子!他是说自己作恶梦是理所当然的吗?他又不像某个姓白的尽干些烧杀掳掠、压榨穷人的坏事,像他那种人作恶梦才是应该的吧!?「对了,我来找你是要把这个给你。」恒说完,把一本书和一叠纸塞到绫人手中。「这是……?」迷迷糊糊地眯著眼。「我昨天从你家借来的,你这麽年轻应该没有老人痴呆吧?」「谁老人痴呆了!?」有时候真的很想好好修理那张嘴,但若真要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赢了了他,只好忍气吞声。绫人翻了翻恒交给他的那叠纸,黑底白字整整齐齐地写满了几十张。虽然那张利嘴惹人厌,但办事能力还是不得不令人钦服,到底果然是学生会的书记。「这是………….?」翻了几页,虽然经过恒整理後的那份十分乾净整洁清晰,每个字他也都认得,不过当每个字串在一起後他却突然看不懂了。什麽之啊、乎啊、辄啊、也啊、哉啊…………古人怎麽老爱用一些怪里怪气的语助词,好好的一句话也可以写成这样叫人家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我把那本书的原文重写了一遍。」「原文?」自 由 自 在 「不过我想你大概也看不懂,所以把大概的意思也翻了出来。」「你才花一天就搞定了?」绫人有些狐疑地望向恒。从昨天下午回家後……..再怎麽说也不到半天吧?不到半天时间就把那本厚厚的书重写一遍并且翻译,这家伙果然不是普通的变态!「花了我一天美好假日时光,你要怎麽报答我?」恒不答反问。绫人乾笑了两声,再怎麽说也是自己有求於人在先,只好甘拜下风。「好吧!那要麦当劳还是肯德基?」「……………….」恒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露出思考的神情。这个时候绫人最怕的就是恒露出这种表情………肯定没好事……… 「今天社团有练习赛……….」啊。「这样好了,下午的比赛如果你输给我就请我吃两顿摩斯。」「啥?!」竟然还有这种敲诈手法的!?本来的一顿变成了两顿?而且摩斯比麦当劳和肯德基还贵上许多……….. 「下午在社团教室等你!」不等对方答应与否,恒适时地转身就走,背对绫人挥了挥手。「你这家伙坑人也要有限度!!」走廊上充斥著绫人的叫声。下午时分,课後的社团活动在校园的各处纷纷展开。位於校园角落、豪不显眼的空手道社团教室里,两排穿著乾净素白色道服的社员整齐地面对面站了两排。一旁粗壮高大的教练来回走动著,用那狮子般震耳欲聋的粗哑声音训道:「你们都给我听好!全县联赛就快到了!你们这群废X!再不好好练习,到时候上场就准备给人打著玩!那些平常给我打混的人小心了,输的太难看回来我还要好好教训一顿!」「现在两人一组,开始练习!」自 由 自 在 理所当然的,绫人的对手只能是恒。整个空手道社,除了教练,能和恒对上一两招的也只有身为副将的自己了。恒将那副大眼镜拿了下来,一双泛著厉光的明亮黑眸让人怎麽也无法和一个平时看起来一副书呆子模样的人联想起来。「记得我早上说的了?」恒的笑容里带著讥诮的意味,十分有把握自己一定会赢似的。「万一你输了就换成你请我!」绫人不服气地道。这家伙!未免太有自信了吧!让人想不扁他都难!「好啊,那有什麽问题。」答的豪不考虑,还一脸轻松。向来最受不了刺激的绫人轻易的就上了钩,习武之人最忌的就是受对方言语挑拨而心浮气躁,偏偏绫人就是忍耐不住,但很显然恒就是这方面的好手。两人互相行礼之後,各自摆开了准备姿势。绫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恒,两人交手无数次,绫人知道对恒是绝对大意不得的。另绫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一年级刚进社团的时候,那时候的主将是一个三年身材高大的学长。新进的社员难免都要依照”传统”,先被学长好好”操练”一番。不知道是基於哪种心态,学长第一个就挑上身材最受小的恒。恒像个待宰的羔羊站在高出自己一个肩膀的学长面前,围绕在四周的社员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家伙是准备来当沙包的吧?」甚至有人发出这样的讪笑声,但恒却丝毫不为所动。似乎被这个新进学弟过於冷静的态度所激怒,有著虎背熊腰的学长爆喝一声抢先进攻扑了过去。几乎就再同一秒,「碰」地一响,震得社团教室里所有的人浑浑噩噩,场中只见那名高大的主将学长被押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惊呆了全部的人。简单、俐落、迅速。「判…….判定!」过了好几秒,副将二年级学长用颤抖的声音宣布结果。从此,空手道社员都心照不轩地了解一个事实,那就是,空手道社里最强的既不是担任主将的三年级学长,也不是副将的二年级学长,而是看起来最弱小的一年级新社员。而那时候第一个敢主动找恒讲话的就是绫人,只差没当场跳起来拍手叫好。比起那时候虽然自己已经进步许多,但相对的恒一定也比那时候更加厉害。真是可怕的家伙……………. 绫人不禁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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