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草————秀人

作者:秀人  录入:12-02

"来看看我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啊。"白卉残笑眯眯道,"很有趣呢!"
"你无聊。"常夏断言道。
"你怎么知道?"白卉残惊讶地拍手,"我真的最近很无聊啊,对了,你要帮我去办一件事,来来......"说着伸手去捞常夏的衣袖。
常夏不甘不愿地走过去让他抓住,将头低下侧耳倾听。白卉残顺势趴在他肩头细细诉说自己的计划,若有若无的吹气弄得常夏耳根发痒,又避开不得,冷汗......
走在夜深的街道上,阿徊发现的一个严重的问题:他迷路了。上次找的那个废弃的草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好象是东边的郊外,还是南边的山脚?现在怎么办,没地方过夜了。
"倒霉,早知道刚才厚着脸皮叨扰人家一晚就好了,现在又要露宿街头么?"阿徊自言自语,一阵夹着寒意的夜风吹过,刺得他浑身发抖。"好冷......"不由得抱紧了手中的小盆。
"有贼啊......"隐隐约约的,远处传来男人的叫喊声,阿徊一个激灵,"贼"这个字眼敏感地触动了他脑海里某根神经,这时,一个人影从他身边匆匆跑过,后面是位已经追得气喘吁吁的老者,"抓......抓小偷啊......"
小偷!阿徊立刻向那个人影追去。
该死的小偷,别以为现在是晚上我就认不出你了,看你的身形,分明就是在小巷子里抢我包袱的哪个小叫花子!阿徊猛然回想起来,脚下更是有如神助,几个箭步就将那个小叫花子抓住。
失主匆匆赶上来,一把夺过小偷手里的钱袋,气呼呼地骂道:"该死的小贼,居然想抢我的血汗钱,看我不把你抓到官府去!"
那个小偷听了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哀哀的求饶:"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拉我去见官啊!"
"哼!"失主不理会他,转身对阿徊道:"这位兄弟,多谢你拔刀相助,帮我拿回了东西,老夫感激不尽。不知兄弟高姓大名?"
阿徊老老实实地答:"我叫阿徊。"又问小偷:"你记不记得,今天你抢了我的包袱?"
小偷乖乖回话:"记得,因为里面只有一点铜板,所以就把另几块破抹布和两只草鞋扔了。"
破抹布......阿徊无言,那是他仅有的几件衣服了啊......"那钱呢?"
"花......"小偷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花掉了,我买了三个馒头,吃了......"
现在干净了,一穷二白。阿徊难过地闭上双眼,为自己最后的家当哀悼。"今晚我也要做乞丐了......"
"那个,"一直没有离开的老人开口了,"我看阿徊兄弟你好象有点困难,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到老夫家里去安顿一下如何?"
阿徊猛地睁大眼睛,"你说真的?"
"当然,你可是老夫的恩人,老夫必当回报与你。"老者说得铮铮有词。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求之不得的阿徊满心欢喜。
"那么这个小偷要怎么办?"老者又问。"抓去见官么?"
闻言,小偷瑟瑟发抖。阿徊仔细看着他,发现他的身形瘦小,根本还是个孩子,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对老者说道:"算了吧,还是个小孩,再说你的东西也追回来了,就放他一命好了。"
老人赞许地点头:"阿徊兄弟果然善良忠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那孩子像是听见了特赦令,激动不已,朝两人快速地磕了个头就飞快地跑走。
于是阿徊拍拍身上的浮灰,和老人一起回家。
月朗星稀,品香阁。
常夏一身夜行衣,轻松来到白卉残房内。
白卉残端坐床边,一盏豆灯微微闪烁,似乎早已知道有人来访。
"还没睡?"常夏来到床边,皱着眉看向油灯,"点灯做什么?"
"等你啊。事情办完了?"白卉残抬手掩住一个呵欠。
"恩。"常夏自动上前,为他宽衣。"只有你才会玩得这么认真,简直离谱。"
"而且还连累你做教唆犯对不对?"白卉残合作地任对方为自己脱下外衣。"他放了那个孩子了吧?"
"是,如你所料。"帮他脱鞋。
"呵呵,就知道他是个心软的家伙。"白卉残得意于自己的眼光。抬腿上床。"所以说你不用担心嘛。不过那小乞丐居然会听你的怂恿,也是奇怪。莫非你威胁人家?"
常夏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下次再想教唆别人扒窃,不要找我。"
"呵呵......怎么可能。"白卉残微笑,无神的双眼直直对上为自己盖被的常夏,"常夏,和我在一起,寂寞么?"
抓着被角的手微微一滞,冷冷的声音响起:"废话。"
"老是这一句,烦不烦的......"
一口气熄了油灯,常夏挺拔的身影轻轻走出的白卉残的房门。

自从有了那盆幸运草之后,阿徊觉得自己好象真的开始走运了。原来那天晚上帮助的老人是苏州城里一家大饭庄的老板,见自己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立刻答应让他在饭庄内做事,包吃包住,工钱还不低,惹得其他伙计们好不眼红。
时光匆匆,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阿徊觉得自己的运气是在太好了,现在自己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住,简直比在家乡还要滋润。而且最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顺了很多,由于为人老实勤快,老板也很赏识他,客人们给的打赏也不少,简直就是走运得不得了。
"这盆幸运草还真灵验啊。我真是离不开你了。"阿徊一边站在窗边为小草浇水,一边感叹着。现在他已经把这盆幸运草当作自己的宝贝了,天天为其浇水除虫,定期晒太阳。其他的伙计都以为他是个怪人,阿徊也不以为意。
"离不开谁啊?阿徊?"路过的伙计阿戎见状问道。他是阿徊新交的朋友,长着一张娃娃脸,为人却狡猾的要命。
"咦!"没料到有人经过,阿徊吓了一跳。"什什什么?你听错了吧?"
阿戎见他这样古怪的反应,立刻起了疑心。"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问你刚才自言自语说离不开谁而已啊?"
"哦,你你你听错了,我没没说什么离不开那个谁啊?"阿徊一紧张就口吃的毛病老是该不了。
坏了,阿戎老看着自己做什么?还眯起眼睛看,这样他好紧张哦。
忽然,阿戎笑开了,一边笑一边拉着阿徊走,"好了好了,逗你玩呢,走,我们喝一杯去!"
呃?怎么突然话题急转直下了?搞不清楚状况的阿徊一头雾水地被阿戎拖去喝酒。"等等,我先把花放回去啊......"
"走啦走啦,一盆草干吗那么宝贝......"
酒过三巡,阿徊做了一件非常后悔的事情。
阿徊的酒量不好,这是他自小就清楚明白认识深刻的事,可惜每次碰上阿戎拉他喝酒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定喝到天昏地暗,人事不醒,每每醒来后都会被告之自己酒后对着某人又吐露了多少真言。
这次阿戎又成功地让阿徊在第五杯花雕之后说出了幸运草的由来。
随后阿徊就要醉死过去,阿戎就扶他上床,临死前阿戎问他一句,"那个白老板长得什么模样?"这句问得很平常,因为白卉残鲜少在公众露面,很多人对他充满好奇。
"嗝!他啊......长得好漂亮啦......呼......"壮烈牺牲。
某人的无明火爆发,狠狠地将阿徊摔在床上,"漂亮?你喜欢他?"
阿徊没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回答:"什么......还好啦,他是我的恩人嘛......"
"我呢?"阿戎忽然将脸凑近他,语气不详的问。"你喜欢他多还是我多?"
"你是我好兄弟啊......啊!"费力地睁开双眼,立刻被眼前放大的娃娃脸吓的酒醒了六分。"你做什么靠那么近......唔......"还没说完就被软软的双唇堵住了口。
阿徊的酒意已经醒了七分,想要挣扎,却被对方一双滑溜地像蛇般的手探入了衣襟内。"你......啊......啊哈......"想要询问他做什么,逸出嘴唇的却是虚弱的呻吟,剩余的三分酒意被阿戎转化为媚意,体内一股欲火缓缓升起,阿徊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开始有反应了!
"什么好兄弟!"阿戎发狠似地啃嗜着他的嘴角,一手伸进他的裤子,握住了阿徊的要害,引来对方一阵战栗。"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好兄弟过!你这个傻瓜,我一直都想对你这么做来着!"用力地一抓,阿徊承受不住的一声惊呼,终于射了出来。
"......你看,"阿戎满意地望着自己粘满精液的手指,对着阿徊微笑,"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
阿徊羞愧的不知如何是好,将眼睛紧紧闭上。阿戎轻轻吻上他的眼睑,缓缓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将嘴唇凑近阿徊的耳侧,叹息似地说道:"其实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求求你,哪怕是骗我也好,说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阿徊没有说话,他是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已经完全弄不清楚状况了。
所以接下来,阿戎当然没有放过机会的将阿徊吃干抹尽,连根脚趾头都没有剩下。
阿徊在高潮的同时划过脑海的念头是:妈的,什么幸运草啊!怎么倒霉事全让我赶上了?
随后在困意与醉意的夹攻下睡得不醒人事。
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月圆之夜。
饭庄老板一声令下,伙计们都回家过节去了。留守的只有无家可归的阿徊和不知道为什么有家不回的阿戎。
懒散地打扫完空空荡荡的店堂,阿徊坐在长凳上休息。这时有人上门。
你是阿徊吧?来人仔细地确认。
是啊?阿徊奇怪怎么会有人找自己。
这是品香阁白老板送来的礼盒,请笑纳。来人态度恭敬地将一只漆木礼盒递上来。
阿徊傻傻地接过,傻傻地说谢谢,傻傻地目送对方离开。
"什么东西啊?"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阿戎开口发问。
阿徊扭身坐到另一张凳子上,打开礼盒,里面赫然放置着几块上等月饼,还有一封信函。
拆了来读,上书"恭喜阿徊兄弟好运连至,佳人偶得。白卉残。"附有幸运草叶一枚。
"白卉残!!!!!!!"傍晚,苏州城南某大饭庄传出一声惊天怒吼,吓坏飞禽走兽,路人纷纷走避。

"你猜那盆苜蓿,他还留着没留?"浅尝一口莲蓉月饼,坐在花圃石桌旁赏月的白卉残笑眯眯地问常夏。
常夏手持长颈玉壶,正在为自己斟酒,闻言冷哼道:"丢了,我在饭庄后巷看见一地的汉白玉碎片。被小叫花子拣去换银子了。"
"这样啊......可惜了好好的一盆苜蓿。"白卉残口气极其遗憾,"早知道不送他月饼了。"
"你该说早知道不要骗人家相信有什么幸运草!"常夏将杯中玉液一饮而尽,"还成天拉我去偷窥别人的私事,你简直......"想到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他就说不下去了。
"我简直怎么样?"偏偏白卉残就要戏弄他,抓住不放的追问。"你说啊?"
"......吃你的月饼!"
"真是的,你老喝酒做什么,又喝不醉......"
"闭嘴!"
花好月圆,清风徐徐,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完)
推书 20234-12-02 :Voice梦幻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