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真琴
~上
我知道,我是他的。
因此在他要求我在他房间里坐一会的时候,我顺从的答应了。
我知道,我是他的。
因此在他和我一起坐在长沙发上,恶意地微笑着,并触摸着我的头发时,我一语不发。
我知道,我是他的。
因此在他翻起我的罗裙,用他不知世事疾苦的滑嫩的手扶摸我的大腿时我不敢反抗。
我知道,我是他的。
因此在他解开我的衣扣,揉上我的乳房的时候,我惟有紧咬下唇,任命地等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他的。
于是我擒着泪水,等待着一切的完毕......
"笃!笃!笃!"我万分疲惫地躺在奴隶们狭小房间的床上,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现在,却有一个轻柔的敲门声,把我从昏睡中叫醒。
"是谁?"我紧张地问着。
"班先生要我送药来。"外面传来一个冷静的女人声音。
"进来吧。"我无力地坐起身子,想要看清来人。
门被推开了,她拿着一个放着药的托盘走了进来,光线很暗,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就凭着她一身雪白的肌肤,我就知道她是谁。
因为在我们奴隶中,大多是有色人种,惟有她不同,她有着白种人的血统,却不知为什么,与我们落地同样的命运。
"你就是琴?"她的声音毫无情感可言。
"是的。"嘴唇已经因为伤口的干涸而难以张开,疼痛异常。
"这是班先生要我送来给你的。"说着,她放下东西便转身离去。
真是一个冰冷的女子!可以说是冰山美人,但对我来说却只是一个自大的女子。看着放在一旁的药片和软膏,敢情她是要我自己处理?我懊恼地转过身去,沉沉地让自己睡去了......
黑暗,无边的黑暗,冷,把我冻僵了,这里是哪里?
突然,一道阴冷的光芒扫射过来,避之不及,那冰冷的光,迅速在我身上幻化成刺骨的疼痛,同时鼻尖也开始充斥了血的味道......
"哼!哼!想逃?没那么容易!"一个凶横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但是我疼痛得已经分辨不出他的具体的位置了。
又是一道寒光,抽在我刚才的伤口上,"啊......"无无力地喊叫着,却发现自己口渴地发不出声音,嘴唇象是沾在一起一样,只是微微的挪动,就仿佛撕裂一般。喉咙异常干渴,因此,对我来说,发出任何声音都是屏增我现在的痛苦。
"不说话吗?不满意我把你卖了吗?"这次我可以清楚地知道男人的方位,因为他吐出的气息拍打到我的脸上,同时,我可以嗅到夹杂着自己血液味道的古龙水的味道。
闭上眼睛,没有一滴泪水,我知道,那是命,是无可抵抗的命!
惊恐的睁开眼睛,望着已经开始有酶斑的天花板。原来是梦啊!是上天可怜我吗?我居然还有"梦",虽然是个噩梦。(苦笑)往事的牵绕,世事的不公,都不是我应该想的,也是我不能想的......
转头过去,看到桌上的药和渐渐泛白的天空,又是折磨人的一天啊!
支起快要破碎的身子,从散发着酶味的被子中起来,换下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去面对那惨白的黎明。
工作的时候,我恼怒地发现那个"冰山美人"是最瞩目的焦点,不止因为她的肤色,她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让大家都被她吸引,虽然她只是做着份内的事情,也依然带着贵族般的残酷。
"咦?你还不知道啊?那个人叫蓝,她可不一样哦!贵族出生呢!"偶尔的攀谈,一个瘦小的奴隶羡慕地说道。
"以前是贵族?"我嗤之以鼻,"那就是说她现在不是咯?有什么好尊敬的啊?更加应该欺负才对!"我讨厌贵族,讨厌他们的狂妄,讨厌他们的龌龊!
"琴,你是新来的所以我原谅你,但是,以后再不准你说这样的话了!蓝她虽然是贵族,但是她跟其他的贵族完全不同!她是我们的公主!不准你说出任何对她不敬的话!"说完,那个奴隶愤愤地走了。
搞个人崇拜吗?我无趣地冷哼着。
晚餐时,班先生又叫我去他的房间,这次他派来的人当着大家的面,说着:"琴,班先生叫你晚上再去他那里。"
话音刚落,四周马上传来异样的眼光。不知为何,我特意看向了蓝的那边,她依然咀嚼着自己的食物,旁若无人,镇定而端庄,仿佛真的是一个公主,没有心的公主。
我在心中冷笑,那个狡猾的班,他想让我无法在同类中立足吗?无所谓!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被卖去另一个地方,然后上演同样的戏码,就算这让我觉得自己比别的奴隶更加卑微,但是,我要抬头挺胸!
抬头,微笑,顺从地被带走,无视四周的眼光和私语......我就是我,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
"督!督!琴在里面吗?"公主的声音从腐朽的门外传来。
"是的。"扯动干渴的喉咙,我躺在床上,一动也无法动。
"班先生要我送药来。"她进来门里,不看我一眼,只是把装着药的托盘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蓝小姐不肖看我这个贱奴吗?"喉咙很痛,却还能说出挑衅的话语。
"我以为你不想让别人看。"公主仍然没有望向我这里。
"蓝小姐好自以为是哦!"我笑,冷笑。
"请你不要那么叫我......"公主低下头,一副无助的样子,让人更想欺负她。
"怎么?让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吗?蓝小姐?"喉咙突然变得很好使了,我开始管不住我自己的嘴。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没有抵抗,只是默默的承受吗?
"关心我?逃避?还是讽刺我这个跟主人上床的贱奴?"我笑,仍然在笑。
"不,你误会了......"急于解释的她,突然鼓起勇气抬头望向我。
我史料未及,就这样,四眸相对,良久,我转过头去,"你走吧。"
开门声,关门声,我知道她出去了,我败了,我败在她真诚的眸子下了,突然觉得自己象是个无知的孩子,真是可笑!
那天,我仍没有用她送来的药膏。
~中
有些时候,有些人,非常喜欢抱怨命运的不公。我想,我大概就是此类人吧。
第二天,我感觉身体沉沉的,怕是病了。也难怪,一直都是伤痕累累的,也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真不明白,我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吗?
拖着沉重的身体,我并没有什么可以不用工作的特权。还好好心的班先生把我调到了厨房,可以免去外面麦田里的工作。
进了厨房,我却看到了自己一直都不想见的"公主"。
"菜在一边的角落里,你刚来,先捡菜吧。"公主的声音温和而幽雅,平静地让人生气。可惜现在的我没有力气跟她生气,惟有无声的接受工作。
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我乖乖地挑拣着篮子里的菜,整个厨房里只有我,公主和一个很胖的黑种妇人,大家各自干着自己的活,没有任何交流。这样的厨房里,除了炉子上煮的东西间或发出的呲呲的声音,别的,什么都没有,安静地让人窒息。
高烧使得我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明明是坐在炉子边,却仍然发冷,刺骨的寒冷!我艰难地从一个篮子里拿出菜,然后再把捡好的菜放入另一个篮子,仅仅是这样周而复史的简单动作,却仿佛是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视线开始模糊............
身体有着难以忍受的酸痛,疲惫地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个有着发霉天花板的房间。我累得不想移动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脑袋都不想动。因此,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望着这个我每天起床都要观察半天的天花板。可惜,现实的我不可能天真的把酶斑想象成美丽的浮雕。
在这样痛苦的时候,我居然还能把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想象成宫殿吗?我不禁为自己的无聊想法而发出了干涩的笑声。
"你醒了?"听到我的笑声,一个关切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房间里还有别人吗?艰难的转头望向窗外的地方,天还亮着,同房的人不可能那么早回来吧。那么,一定是我幻听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窗外?"声音再度响起,打破了我一开始的推论。
我不得不把头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是她!我惊异地望着她,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面颊,我已经累到忘记了厌恶。
"你还好吧?刚才你昏倒了。"她说着,还帮我换了额头上的毛巾。
"是吗?我可能病了,不能再工作。"喉咙已经发烧的原因,变得异常干渴。
"我已经跟班先生说了,他同意你休息几天。"
我真应该感谢仁慈的班先生再次施恩于我!不想说话,我闭上了早以沉重不堪的眼睛......
好渴!喉咙里象是有火在烧。全身的皮肤就好象被蒸干了一样发出了疼痛的讯息。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猛得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充斥着鼻子的酶味可以告诉我,我仍然在自己的房间里。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床去给自己倒杯水。
"你醒了?想要什么吗?"怎么这个声音还在?见鬼了吗?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她坐在离我床不远的椅子上,雪白的皮肤,在黑夜里十分明显。
"你怎么还没走?"我困难地说着。
"我看你情况很不好,下午没说几句话你又晕过去了。班先生就叫我在这里照顾你。"
"是吗?"本想说班先生原来是如此宅心仁厚的一个人啊!但是身体的疼痛阻止了我欲出口的讽刺,我只好继续挪动身子下床倒水喝。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蓝上前来扶住我。
没有回答她,我仍然向着我的目标前进着。
"你还在发烧,别乱动,想要什么我帮你拿。"她用力拉住我。
挣扎不过她的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我生病,会那么没用吗?真气人!
"我想要喝水!"我没好气地说。
听了我的话,她无声地帮我倒来了水,喂我喝下,然后,带着她惯有的冷漠,回到了她刚才栖息的座位,摆出一副不再干涉我的样子。
蓝,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吗?屏什么你就能得到大家的宠爱,而我却要忍受主人的百般凌辱?就因为你是白皮肤,而我是该死地有色人种吗?我愤怒地看着已经闭上双眼养神的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跟我一样!让你也尝尝被人蹂躏是个什么滋味!!!
很快地,我又恢复到可以"侍奉"班先生的身体了,在"享受"完班先生变态的"爱"以后,我趴在床上,等待着什么。
"笃!笃!"
"进来吧!进这里不需要敲门。"我知道,我等的东西来了。
"班先生要我送的药。"放下托盘,蓝就要离开。
"等等,我自己不能上药,可以帮我吗?"我真诚地望着她。
"好。"没有一丝的愿意或是不愿意的表情,她坐在了我的床边。
我解下自己的衣服,感觉自己的身体暴露在着昏暗的烛光下。她屏住了呼吸,想是看见了我伤痕累累的身体而吓到了吧。
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的怎么样的情况,布满着不同的就伤和新伤,有鞭子的痕迹,有不明的淤青,有刀子的划痕......其中,新伤还在流着血,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用自己尽可能轻的动作为我上着药,呼吸很沉重的样子。
"被我的身体吓到了吗?"虽是问句,但并没有预期她会回答,因为我径自讲了下去,"很多都是你的主人班先生的杰作哦!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还能从容地在我面前出现呢?"
"......"她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不温不火的?为了显示自己贵族的幽雅吗?"她仍然没有回应。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主人是怎么对我的?"说着,我翻身跃起,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
她泛蓝的眼睛注视着我,一语不发。
"你疯了吗?一点都不害怕?别以为我同样是女人就不能对你怎么样!"看着就象是一个玻璃娃娃的她,我非常恼火。
"如果那样能让你得到补偿的话,请吧。"她的声音依然镇定。
无名之火燃烧着我的心头,"见鬼!你会后悔的......"
~下
她冷静地看着我一件、一件地脱下她的衣服,任凭我掠夺着她的口舌,甚至可以无视我在她身上乱摸的手。
我停下动作,"你这是什么意思?认为我不能对你做什么吗?"
"我相信你可以对我做出什么。"她淡然道。
"为什么不反抗?"我俯视着她,想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我的力气没你的大,你现在又在盛怒之下,反抗也没用。如果你这样的行为能让你少恨班先生一点,那是值得的。"
"难道你爱上了那个老头?"称才45岁的人老头是有点过分,但是,班对我来说跟那些变态的老头没有任何区别。
"不是。"
"那是什么?"
她沉默。
"说啊!"我完全了放弃强暴她的念头,其实本来就是为了吓唬她。
"我可以走了吗?"对于避左右而言它的她,我有一种无力感。
"你会想说从此以后行同陌路吗?"看着她重新拉好衣服,要退出房间的身影,不知怎的,我冒出了这么一句。
"不会,我要感谢你。"我只看到了她的侧面,带着浅浅的微笑,很美丽,就象是兰花,高雅脱俗。
"感谢我的不杀之恩?"
"不是,是谢你不再追问下去。"她已站在门口,背对着我,手扶在门把上,准备出去。
我不追问,但是,总有一天,你会主动告诉我。我嘟囔着,看着那一沫纯洁的白色离开了视线。兰花,你的圣洁,如果被玷污,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这天是班先生家的宴会,典型的贵族生活,浮华而奢靡。宴会的大厅里充斥着烟酒和上流社会人们的笑声。
我小心地端着托盘,把食物从厨房搬到大厅的桌子上。班先生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让我们都换上了新装,这更让我觉得自己象是一个被任意摆弄的小丑。班先生是上流社会有名的色狼,因此,今天的客人中也不乏专程来看他的奴仆的无聊人士。穿梭于那些仿佛要拨光你衣服的眼神中,我竟然还能从容不迫!
"先......先生......请您不要这个样子......"我身后传来了蓝的声音。
只见一个褐色头发的男人,正拉着蓝,好象要求了什么让她为难的事情。
我走到蓝和那个男人的中间,把蓝藏在背后,说着:"蓝,怎么了?"
"不,没什么。"未免失礼,蓝走到我的旁边,挤出了笑容。
"这位小姐是?"那个斯汤达有礼貌地说着。
"一个奴仆而已,不足挂齿!"我没有正视他,只是想着怎么救蓝离开。
"哦?奴仆也应该有名字的吧?"对方显然是不想让我如意。
我瞪着他,"我叫琴!好了吧?"
"哈哈!你很有趣。"斯汤达的眼里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