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在补习班蹲,没有什么心情听课,早早收起书本回家,快到家时竟下大雨,淋的我直打喷嚏,进门马上冲进浴室洗个热水澡,出来刚好碰到刚下班的雷仲驹。
吁~
大坏蛋吹了个口哨,凑过来咬我脖子一口,闻闻闻的,又把头蹭在我肩上,活像只赖皮狗,换来我一拳。
「哀喔~」他杀猪似嚎叫,哀怨的指指自己手臂。
他手上包着好大一圈绷带。
「今天去台中港出货,盘点时被搬运木头的工人不小心犒到,痛死啦~」
心疼的摸摸自己手臂,好象很痛的样子。
「我全身湿答答,你帮我洗澡吧!」大坏蛋用很可怜很可怜的眼神哀求着。
于是我变成擦背工人,刷刷刷非常用力,妈压,小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背膀,裸体的大坏蛋,害我一直想到那天翻到的儿童不宜图片。
「你要刷掉一层皮啦!」他好心提醒。
手上的沐浴球滑掉,我本能反映去接,没站稳往前跌,大坏蛋转过身扶住我,眼冒金星,我们抱了个满怀。
「狗狗...」他的声音很性感,沙沙的,配合沉稳的心跳声,跟沐浴乳的香味。
「你流鼻血了!」
一边用卫生纸塞鼻子,一边仰头瞪他,我相信现在没有人比我更像笨蛋,因为嘴巴必须开开才能呼吸,真的是很破坏我翩翩少男的形象,要不是帮他洗澡,我也不会跌到流鼻血。
什么??你说我是看到大坏蛋裸体才流鼻血,给我倒回去看清楚!
[自由自在]
大坏蛋一手捏住我鼻子上边防止回流,一手捧我后脑杓,露出坏笑,真想打扁他。
「好不好看?」他无厘头冒出一句话。
? 我用眉毛回答。
「对不起,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毕竟压抑太久对身体不好,我很认真的把床底那些书看过一遍,下次你放在枕头下会比较容易被我发现的,不用暗示的。」
「你在说什么?」我拨开他手,恩恩血终于止住,不对...什么书??
瞬间饿虎扑羊,大坏蛋扑过来,我被压倒在床上,用屁股想也知道他色急攻心,一紧张便扯他头发,拳打脚踢,示死捍卫贞操。
「你你你听我解释,哀咿.....」
「不行抓那里...救命阿...恩哼...」
「别玩啦~放开...好...呼呼...」
房间里剩下彼此的喘息声,我没力气,氧气爬不到大脑,头晕目眩,只好把额头搁在他肩膀上,大坏蛋微撇头在我脸颊上轻舔,咸猪手不规矩的从衣服下摆探入,蛊惑我放松身体。
「哇!痛死人,我听你的就是了,那么暴力做什么!!」
「你痛我也痛阿...」
应该准备把手枪的,里面还要装上2发子弹,一发给小仪那猪头,一发给我自己遮羞。
13
「呜~真的很痛,你看又流血,要对我负责!」
「得了吧你!我不也流了,互不相欠,你给我起来!!」
我用力把赖皮坏蛋从床上拽起来,把冰毛巾敷在他额头上,你以为下个步骤是我们要进去浴室来个鸳鸯浴是不是?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个男人好不好,哪那么容易让变态得逞,虽然"破功"在他手上,还是在最后一步煞车,靠着我的铁头功、鹰勾爪,所以我们两个双双挂彩。
[自由自在]
从这件事情过后,我再也不会把小仪给我的任何怪东西留在家里,雷仲驹除了偶尔吃吃豆腐,也不敢太过分。
新学期的开始,全国总会长的选举也即将到来,这几个周末,大坏蛋都没有过来,我们顶多互通电话,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避免"见色忘友",多少我会帮晨曦出点主义,看看政见,不过不敢让仲驹知道,总是...感觉怪怪的。
星期天,我们全社北上参加全国总会长选举。
站在晨曦旁边,望着对面的仲驹,他非常认真,除了告白的那天,我再也没看过他如此期盼的眼神。我对他眨眨眼,偷偷比个大拇指,换来他嘴角微翘,应该是很高兴的意思。
选举的上半场,是各自发表两方的政见及去年总会长的发问,果然是龙争虎斗,我们这些智囊团快急死了,可惜有点略逊一筹。终于中场休息,我累的快摊啦!
走到厕所洗把脸,大坏蛋站在门边,大概是认为胜卷在握,笑的挺灿烂。
「你不要以为自己赢定了阿!嘴都咧到耳朵。」看不顺他这样笑,就是故意要激怒他。
「你刚刚对我比大拇指。」
奇怪了,大拇指代表什么吗?
「你以前只会对闻文比大拇指的,这样是不是代表我跟他一样重要?」
我摸摸鼻子,连自己都没发现,他怎么知道?
还在思考的同时,雷仲驹飞快的在我唇上蜻蜓点水。
「要替我加油!」我还来不及阻止,他便像清风一般飘走,真是的,不怕别人撞见。 [自由自在]
走出厕所,一头撞上墙壁,不...人壁,是晨曦。
「你...你们...他为什么碰你?」
我楞住,有点想翻白眼。
不会吧!竟真的被人看见,而晨曦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妙,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晨曦用力的抓住我肩膀前后摇晃,捏的生疼,我不想弄太僵,事实上从未想过他的反应是如此排斥。
试着轻轻推开他,快转个话题吧!
「那个...下半场要开始了。」
过几秒钟,他像梦中清醒,转过去看门外,又回头看我一眼,疾步走入会场。
下半场是两方交叉质询及在场会众发问,晨曦像吃了火药,发言起来语气强烈,一点都不输给仲驹,甚至有一、二个问题仲驹气势被稍微压过,不管怎么样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头发可以多白几根。
坐在候车室,看着大家兴高采烈手里拿啤酒跟晨曦祝贺,一边等着回学校的班车,我知道现在应该去找仲驹。
只有一票之差,任谁看到结果都会觉得可惜,他在乎这场选举,没理由不伤心。
我偷偷跟席彦说有东西忘记在会场,匆匆拦辆出租车,我要回去找我的大坏蛋。
快到了,他站在那里,只差一点点的距离,我看到一个女孩子与他拥抱。很可爱的女孩子,勾住他脖子,做了同样他在厕所对我做的事情,顽皮的飞快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
我的心脏狂跳,我的眼睛死盯他们,我开口说,不好意思司机,麻烦你再载我回统联客运。
故事里的王子为什么总要救回公主,是因为自己喜欢大坏蛋吧!不过王子怎么能跟坏蛋一起站在阳光下?
所以,我想,王子是忌妒公主的。
14.
王子是忌妒公主的,王子是忌妒公主的...
我对自己说,这也没什幺,我也常跟晨曦搭肩拥抱的,笨狗你是个妒夫!
兜了一圈我还是做上原本那班回家的车子,席彦他们摆摆手,以为是找到东西回来了,因为太慢上车,我自己坐在另外一边,没跟大家坐在一起。
或许是晚班车,车上的人都睡着,很安静。
我望着车窗,数着路灯,没有一点睡意,脑海里不停播放刚刚看到的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很久很久以前。
然后,我想到闻文与她女友手指交握的那一幕。
手机突然震动,是晨曦。
「喂...你耍什幺宝,坐同一辆车还打手机。」
「狗狗,你是不是回去找仲驹?」他低沉的声音,闷闷的说着。
我沉默。
想起还未祝福他。
「恭喜你...当选下一届全国总会长。」
「谢谢。等一下,到我家好吗?」
「我有点累,改天帮你补庆祝吧!」
「我...拜托,如果你来我会很高兴的。」
「......................好吧。」
虽然是半夜,大家的心情正在最高点,我们聚在晨曦的客厅。
音响放的是热情的拉丁情歌,男男女女笑着闹着扭动肢体,我坐在角落,打开啤酒,静静喝完一罐又一罐。
我从来不赞成藉酒消愁,宿醉头痛及吐的心肝肺快出来的经验提醒我克制自己,只是,这里没有其它饮料,别无选择,况且我也不想跳舞。
狂欢持续到两位警察以为这里开摇头派对,进来关切为止,这是后来听席彦说的。
身体很沉重,感觉连一跟手指头都无法移动,酒精使我放松全身,睡的不知自己在哪。
脸痒痒的,热气一阵一阵吹拂,烦的我睁开眼,臭骂某个不识相的家伙。
睁开眼那一刻,我没有看见想看的人,有点失望,我要继续睡,睡到雷仲驹把我叫醒。
「狗狗,你跟雷仲驹是不是发生什幺事?我知道你醒了别装睡。」
再次睁开眼,你真的很烦,硬要问到底,就是不说行不行,不说行不行?
「我要咬人了!」我放出每次警告他时的习惯用语。
巫晨曦,说时迟那是快,一个翻身骑到我身上,张嘴就咬。
啊~我吓一大跳,他咬的可真大力,先是手臂一口,我用手拨开他头,他见到便咬手指,哀咿~我缩回狗掌,肩头手背陆陆续续遭殃。
「你发疯阿?」
「是阿是阿,我要发疯了。」他终于停住,一副凶神恶煞,颇有"你再不讲,等会吃狗肉"的意味。
没听过狗会欺善怕恶吗?所以我招啦!
厕所那一幕因为他亲眼看到,跟仲驹交往的事情自然乖乖承认。其余乱掰一通说我绕回去看他,没选上心情不好之类的。
晨曦从床底掏出急救箱,慢慢替伤口上药,或许他真的是无法接受,沉默的很尴尬,久久他吐出一句:
「谢谢你在竞选的时候帮我,为难你了。」
我傻笑响应他。
「不过你敢瞒我快半年,胆子很大。」
我心想,难道交往还要到处宣扬吗?况且我交的是男朋友...
「还以为故意让你很忙就不会乱跑,结果没注意...」
听不懂晨曦在自言自语什幺,我打个大哈欠,等他擦完转身要继续睡。
突然头皮一紧,我整个人被迫向后倒,开口想大骂巫晨曦今晚是不是有病先是咬我再扯头发。
不过却出不了声,因为他狠狠堵住我嘴吧,粗暴的有种在啃食的感觉,脸及脖子都很疼痛,我奋力挣扎,虽然体型上不如他,至少反击回去。
「shit!疯子!」
我挥拳,他终于停止动作,房间里剩下喘气的声音。
他撑起手臂,死命瞪我。
「你跑不掉的!我当总会长你也得留下来,雷仲驹落选他不怀疑你才怪!你跟他在一起有什幺好,凭我人脉可以向教授推荐保你上研究所,甚至找工作都不成问题!」
「选上是你家的事,你不是瞧不起我跟仲驹一起吗?伟大的总会长搞gay是会降低你身份的。跟你?我不是东西,不需要跟任何人,至少我和仲驹是平等的。」
晨曦呆楞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他把头埋在我肩窝,好一会才闷闷的说,「对不起,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没有瞧不起你们,只是...只是忌妒而已。」
「因为我守着你很久了。」
最后这句话,实在很琼瑶很梦幻,可惜不适合我。
[自由自在]
「嗯,知道了,可是我有男朋友。」
晨曦猛的抬起头:「你就给这幺一句话阿?会不会太没情调?不会安慰一下?」
「不然你想怎幺样嘛。揍也揍啦!难道要哭不成?」
「要这样才够...」
跟刚才不同,他给我个很斯文的吻,呜呜...不对,我给舌头扣10分。
对不起晨曦,我还是不要你。
15.
我想,是应该打电话给仲驹的,不过是看到一个女生跑过去亲他罢。
我想,是应该相信仲驹的。
却心乱如麻。
想了好几天总算收拾起心情,一拨手机过去,果然听到大坏蛋不舒服的抱怨。
「怎么过了两三天才打来,你知道我等这通电话多久?还是你替巫晨曦高兴的忘掉我的存在?」
「你不要这样,我只是感冒不舒服,休息好几天。」
「感冒就去看医生。为什么那天不留下来陪我?我在门口等好久,其它人却说你早就坐车回去。」语气有点缓和下来。
在脑海理,我想象到大坏蛋站在门口,等着我的安慰,但那个吻...
「那你告诉我,等到可爱的美眉亲你,值不值得?」
「什么?」他听起来一头雾水。
准备好要说的话,被突然涌起、五味杂陈的情绪打乱。
「站在门口亲你的女孩子,我觉得很适合你。」
喀啦一声,我挂掉讲不下去的电话。
为什么看到她亲仲驹要转身就走?为什么坐统联回家时会想到闻文牵女朋友的样子?我想我了解,因为自己比不上她们。
在晨曦面前,我一样有说有笑,好象他跟我告白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关掉手机好几天,照样天天跟大家去玩,今天是跟晨曦去游泳。我闷头不停游,直到晨曦把我拦下来,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摇摇头笑说没什么,他摸着我的脸说我笑的比哭还难看,然后在我措手不及时往脸上咬一口,并且很认真的说,狗儿不要害怕,很快你会解脱的。
游荡到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刚摸上电源开关,就被人从后方紧紧抱住,我阿的大叫一声。
「还叫得出来,是气消了吗?」是大坏蛋的味道,他把头抵在我肩膀上,低低的笑说。
「仲驹,我们分...」话尚未说完,嘴巴被捂住。
「嘘~呆狗,不要说那句话,听我说好吗?」
抱我到床上,拖掉鞋袜,换上睡衣,双臂双腿圈住我。
[自由自在]
「你那天是不是看到学妹亲我?她看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很久,又输了总会长的竞选,所以跑来安慰我,有些女孩子会有出人意外的动作,她的确喜欢过我,不过,请你相信我。」
我抬头想说些什么,他又自顾自继续说...
「就因为这样所以想跟我分手吗?狗狗是很细心的人,我想...你从未自闻文那跳脱出来,总认为我们最终是要分手恢复正常男女关系是不是?」
盯着大坏蛋微弱灯光中显的晶亮的眼睛,心头郁闷的感觉压的喘不过气,眼睛也很痛。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看过你,虽然去新竹放烟火那次是我第一次跟你说话。还记的你成为副社长前参加的那次夏季大会吗?呵呵...你们不愧是全国有名的啤酒冠军队伍,但是在比赛完后,我却在旅馆发现一只烂醉如泥的笨狗,蹲在我房间前,我走过去问你还好吧,你憨憨的回答我还行,明明就醉到走不动。」
我说:「不会吧!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坏蛋继续说,「一个爱逞强的醉鬼怎么会有意识?我还扛你回房间勒!终究我们还是在一起。」
他在我额头上波了一大下。
「你平常装的很没情调很无情,不过遇到我以后,你变软弱了,或许你已经发现,而且自己很懊恼,你总是想要追上闻文,因为严重的自卑,所以你只要看到我们身边的女生都会拔腿就跑。」
我有点生气,不想承认,好象被偷窥一般。
「你以为很了解我吗?我们不过在一起半年多。」我抗议。
「你曾经问过我,选择相信自己的爱有没有错,我并没有回答你,那你呢?信不信我?」
我哑口无言。
「很多事情并非得黑白两清,还有是与不是以外的答案,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无法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困难,硬钻牛角尖是很辛苦的,爱情若要追求公平,不就跟菜市场30块买一把青菜一样。我只能说,我爱你,希望你永远快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