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赵澄攸身子悬空,上官云涯抱著他,走向客栈。
「放我下来,大街上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不是走不动了吗?」
「我哪有走不动!」
「不要否认了,你刚刚差点就跌倒了呢!」笑著,上官云涯非常开心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赵澄攸连忙掩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我怎样?」停住脚步,上官云涯似笑非笑的看向怀中丽人,四周的民众都看向他们,赵澄攸连忙将脸埋进上官云涯怀中。
「呵呵,不想被人看见就躲好,我带你回客栈吧,你不是说想回去了吗?」
赵澄攸低著头,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来,掌握成拳,在上官云涯心口上重重地搥了一下。
真的会痛呐。「咳咳......攸儿,你太大力了!」
「活该!」赵澄攸闷闷地说道。
上官云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听到一旁的窃窃私语声,赵澄攸对著上官云涯的心口又是一拳。
「咳咳咳.......咳,攸儿,你想谋杀我吗?」
赵澄攸又举起手来,上官云涯见状连忙噤声不语!
走回客栈,上官云涯抱著他,低低地说道,「也只有你,才能这样让我毫无防备......」
赵澄攸不语,沈默良久。
当上官云涯褪下他的单衣,细细密密的吻像小雨一样遍布了他全身时,赵澄攸还在想,心里波动的情绪是什麽?
「攸儿......」低哑的嗓音,赵澄攸不自觉的浑身一震!「给我,好吗?」
「你今天真的特别客气......」偏过了脸,不想他再看见脸上不应出现的红晕。
「你今天的反应也特别羞涩呢,平常你总像一只小老虎一样张牙舞爪的!」
「叫你不要胡说八道,要作就快!」
「好、好,不要生气!」低头吻上他的唇,上官云涯欲笑非笑的表情,看在赵澄攸眼中却是那样刺眼。
莫名的生气!
上官云涯进入了他的体内,赵澄攸咬著唇忍耐极大的不适,上官云涯见了,低头轻轻地舔吻著他有著血印的唇。
「别这样,你可以喊出来。」
就是不肯喊出声来,赵澄攸只是拚命忍耐,上官云涯摆动著身子,过大的冲击逼得赵澄攸只有松口,低低的呻吟声在暗夜中显的更是暧昧!
「啊......慢、慢一点!」
太多太多的快感,像是狂涌的浪潮一般,就要将他带走了!
「攸儿......」赵澄攸的十指,在他背後划下了血痕,他却无暇顾及。
「嗯、啊!」他好像快要疯了!
跟往常一样的爱抚,为什麽今天特别能点燃身上的欲火?与以往相同的吻,为什麽今天特别的甜美?都是一样的啊,都是上官云涯,为什麽,今天的感受却是那样疯狂!
是什麽不一样了?
迸射出白热的液体,赵澄攸随即感到体内的一道热流,上官云涯抱著他,微微地喘息著。
「攸儿,你今天好不一样!」抚著他有些汗湿的长发,上官云涯轻道。
没有说话,赵澄攸只是偎在他的胸前,心跳,那样急促!
「等我一会儿。」上官云涯跳下了床,随便地套了件衣服,便冲下楼去,再上来时,手上已端著一盆热水。
将乾净的布泡进热水中,再拿起拧乾,上官云涯为赵澄攸清理著身子,待将身上的爱液都拭去後,他才为他套上了单衣。
「这样,才不会著凉哦!」笑著,他用锦被将他盖的密密实实後,才在一旁清理自己,看著他的背影,赵澄攸垂下了眸。
为什麽,心还在狂跳?
穿上了乾净的衣物,上官云涯掀开被子,上床拥住赵澄攸。「睡吧,明天就能到石头城了,进城後我再带你玩去。」
听话的闭上了眼,赵澄攸感觉到上官云涯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他微微地笑了。
13
「前面就是石头城了。」转过头,上官云涯对赵澄攸说道。
很热闹的感觉,人来人往的,川流不息的人群,发出了吵杂的声音,却不令人生厌!
「和京城差不多吧?」上官云涯扶著赵澄攸下马,轻轻问道。
「嗯。」微微一笑,赵澄攸问道,「那我们现在就要进城了吗?」
「城内人来人往的,骑马不方便,我们就将马儿寄在城外的客店里吧,他们会好好照顾的。」
「也好。」赵澄攸回头向和晋沄招了招手,和晋沄笑著来到他身旁。「我们将马寄在客店吧。」
「好,我帮你牵马吧!」接过赵澄攸手上的缰绳,和晋沄随著上官云涯走向客店,赵澄攸只是留在原地,看著远远的他们两人。
突然,一道视线引起了赵澄攸的注意!
有人在看他吗?
他没有立刻转过身去,只是缓缓地,像是看著身旁的风景一样,不经意的转过了身,但是视线依旧,他却没有发现这样看著他的人。
谁会这样看他,带著算计的感觉!
在这里,他不应该有敌人,难道......
「攸儿,怎麽啦?」
「不,没有。」笑了笑,他很快的转移了上官云涯的注意。「我们进城吧,我累了,想找个客栈休息。」
「也该累了,我们进城找客栈吧。」上官云涯温柔地扶著他,和晋沄就走在赵澄攸身旁,总是注意著他的一举一动,想在什麽时候能帮上忙。
和晋沄对赵澄攸说著有关石头城的总总,他笑的很开心,见状,赵澄攸轻问道,「晋沄,你好似对这儿十分熟悉?」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我从小在这儿长大呢,你知道凤鸣派吗?」
「知道。」
「我是凤鸣长老的外孙,我这趟来石头城,就是为了送东西给他老人家。」
「送东西?」
「只是一昧药材,我也不晓得有什麽要紧的。」
上官云涯抬起眸,他想起和晋沄遭劫之时,难道,就是为了那药材?
不是无惜宫之人,那麽,就代表还有人想得到鹜菘草......
「是很稀有的药材吗?」
「是的,这药材名唤鹜菘草,听说,只生长在悬崖之上,且要生长十年後,方能入药。」和晋沄说完,又耸了耸肩。「其实,爷爷他只是喜欢收集药材,这药并非是要用来救人的。」
霸占可用之药材......赵澄攸蹙起了眉。「那如果有人需要这药救命呢?」
「若是有人需要,我想爷爷他不会吝惜拿出来救人的!」
「嗯。」
上官云涯笑了笑,这和晋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下正好,他已经可以确定和晋沄身上的真是鹜菘草,那麽,也许他并不需要去参加冬盟大会,便可以将鹜菘草拿到手......
突然,一群作奴仆打扮的人,三五成群的,扛著许多木材经过,中间的一名奴仆,不知是怎麽了,竟不小心跌倒,手上的木材滚了一地,连带的让前方扛著木材的人也跌成了一片,被这样一闹,整个街道都乱糟糟的,鸡飞狗跳!
「唉呀,你不长眼啊!」
「走开、走开,不要挡路!」
「别推啊!」
「啊,我的鞋!」
街道上本就人多拥挤,又被这群扛著木材的人们一闹,大夥全都乱了套!
赵澄攸被人群一挤,原本与上官云涯交握的手给松了开,他退到了一旁,很小心的才没有跌倒在地,他慌乱的张望四周,却怎麽也看不见应该在他身旁的两人!
分散了吗......
赵澄攸急急地向前走著,街道上仍然是乱成一片,有倒下的木头,和跌倒的人,更有不见了母亲,哇哇大哭的孩儿。
「小心!」赵澄攸在千钧一发之际拨开了掉落的木头,保护了眼前的孩子。
「哇哇......娘、娘!」小男孩哭闹著,想找回不见的娘亲。
「别哭了,我带你找娘亲。」掏出怀中上官云涯买的糕饼,赵澄攸看见小男孩一笑,也放下了心。
牵著小男孩的手,赵澄攸望著街道,有些担心。
他们会不会找不到自己......
好不容易才将小男孩送回了担心的妇人身边,赵澄攸极力的谢绝他们一家的好意,坚决不愿留下用膳,他向小男孩道别後,便急急忙忙地回到街道上,这时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秩序,但他却依旧遍寻不著上官云涯及和晋沄。
人群纷纷扰扰,他却找不到想见的人!
突然,他好像看见上官云涯走在前方,他心一喜,正要追上,却被握住了手!
「澄攸!」
他回头。「晋沄?」
「太好了,我好担心你,幸好你没事!」和晋沄紧张地打量著他,像是怕他哪里给缺了一角。
他又急忙回头,但人海中却再也不见那好似上官云涯之人!「我没事,晋沄,你有看见上官云涯吗?」
「没有啊,方才那一闹,我就和你们分散了,本想说找到上官应该就能找到你,但却怎麽也找不到他,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不敢先回去,就在这大街上找你,找了好半晌,才遇见你,你和上官分散了吗?」
「嗯。」
「我们一块找找吧,我想他一定很担心你。」
两人就在方才分散的街道上找著,但上官云涯却像消失了一样!
渐渐地,天色暗了,所有人都赶著回家,街道上,满是归人,赵澄攸面无表情,但却暗暗地握紧了拳......
「澄攸,天色暗了,我们一定是和他错过了,明天再找吧!」和晋沄看著赵澄攸,他不是没注意到他隐藏在表情下的担心。
「也好。」再怎麽样,也不能拖著和晋沄在这大街上绕。「找客栈休息吗?」
「不用了,这里离我爷爷的府邸很近,如果澄攸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住在那里。」
「那就打扰了。」
笑著,和晋沄牵起赵澄攸的手,领著他往凤鸣长老府前进。
看著握著自己的不同的手,赵澄攸好像知道了些什麽,却只是沈默不语......
「晋沄!」
「爷爷,好久不见。」
「怎麽不叫人去接你呢?瞧你,满脸风霜的,这一路上定是受苦了吧。」凤鸣长老,贾嶔鼐,听到和晋沄来的消息立刻迎了出来。
「我没事,爷爷,我向你介绍,这位是我旅途中交到的朋友,我遇袭时,就是他救了我!」松开了手,和晋沄将赵澄攸带到前头。
贾嶔鼐看见赵澄攸时,沈吟了一会儿,嗯,这孩子好生眼熟啊!
「晚辈赵澄攸,见过凤鸣长老。」
笑了开来,贾嶔鼐拉起赵澄攸。「不用多礼,你救了晋沄,我还得向你道谢呢!」
「晋沄非是晚辈所救,是晚辈的朋友伸出援手。」
「哦?」
「但也是你要他救我他才会......」和晋沄忙忙想解释,却在贾嶔鼐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都进来吧,站在外头不好说话。来人啊,快去准备热水和酒菜,为两位公子接风洗尘。」
用过晚膳後,赵澄攸独自一人来到府中的花园散步,却在花园的亭中见到同样是独自一人的贾嶔鼐。
「长老。」
「赵公子,这一路辛苦了。」
「长老唤晚辈澄攸即可。」
「好,澄攸,听说你也是京城人氏?」
「是的,晚辈的确是京城人氏。」
「那怎麽会到这小地方来呢?」
「本只是单纯出外散心,但听友人说,石头城的冬盟大会值得一看,便来了。」
「你友人是......」
「长老应该见过,他名唤上官云涯。」念到这名字时,赵澄攸心中微微一动。
竟会是他?
「长老应该见过他吧?」
「当然见过,他是两年前的夺魁之人,我们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少少数面,他却怎麽也忘不了,上官云涯眼中的孤寂还有......黑暗!
「是吗......」
眼前的这孩子,怎会和上官云涯扯上了关系?「你和他,是怎麽认识的?」
「是巧合。」赵澄攸低下了头,不愿多说。
见他的反应,贾嶔鼐也猜到七八,便也不再追问。「那怎麽不见上官云涯呢?」
「我们和他分散了。」
「这样啊,我明天就派人到客栈去找寻吧,你不用担心,上官云涯不会有事的,你好好休息吧!」贾嶔鼐拄著拐杖,缓缓地回房了。
留下了赵澄攸一人,在月光下沈思著。
14
他在想些什麽......
望著夜空中的月娘,赵澄攸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不愿再多想,赵澄攸回转房中,却是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无法入眠!
习惯,真是很伤人的......他摇头苦笑。
打开了窗,夜晚的冷风一寸寸地侵占了他的身躯,冷吗?他并不觉得,手心是冰冷的,他却没有感觉......总是这样的,他的手、他的心,什麽时候改变了吗?
是因为那个人吗、这又代表什麽呢?
一夜无眠。
隔天一早,赵澄攸便被和晋沄给拉了出门,说是要找上官云涯,看著他的背影,赵澄攸有些好笑,他怎麽比自己还心急呢?
找不到的,他隐隐约约这样知道......
来回奔波了一天,赵澄攸笑了笑,对和晋沄说道,「别找了,晋沄。上官云涯一个人也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去吧。」
他的语气云淡风清,和晋沄看著他的表情却是无端端地伤了心。「我们回去以後,我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一定会找著的!澄攸,你不要担心。」
担心,他有吗?他笑著,任和晋沄牵起了他的手,回转凤鸣长老府。
和晋沄的确派出了不少凤鸣弟子出外寻找上官云涯的下落,赵澄攸没有阻止,也没有探问,只是静静地一如往常的过著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