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夏拾夏————阴阳笑师

作者:阴阳笑师  录入:11-30

  施拾夏跟韩晨声同时楞了,她没想要旧事重提,他没想过晨声会这么说,过了很久才说:“我是爱过男人,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可以爱女人。”
  “啊?”韩晨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你可以接受女人的同时还可以接受男人?”
  “好象是,好了,我不想谈这些,我叫乐念来接我们回去,外面凉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施拾夏?你要是不满意这桩婚事,大可作罢,我也不会纠缠你,你也别用这种方式诋毁自己,羞辱我!”
  “晨声,我没有……”
  “不要口是心非了,是你父母没有吧。”
  “你今天太激动了,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我们再谈,你需要平静一下。”
  “……我是要平静一下了,你这人……太冷了。”
  一辆劳斯莱斯驶了过来,乐念一袭中山装,中性的长相,面色好象比平常白了点,唇薄而红,像极了一种娃娃,叫SD。可,那绝对不是健康的感觉,异常诡异,车停稳,刚要下车为施拾夏开车门,脚一点地,一个踉跄半跪在地,要是你看到一个杀手在你面前弱不禁风,脆弱得没还手之力时是什么感觉?从强势到虚弱的距离,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跨越并承受的,那伤痕有着海天相隔。
  “乐念,怎么了?不舒服可以让别人来。”还是十分平静的声音,这种平静带来的痛苦不比身体上的痛好多少。
  “少爷,我没事,上车吧。”乐念苦笑只凝了片刻,用力握拳的手 指甲硬声声的刺进掌心,血丝蔓延。
  “乐念,我来开车,你和拾夏坐后面好了,”晨声不懂乐念怎么会这样,但她知道乐念现在不好,即使和拾夏呕气也不应该漠视他。
  “不用了,韩小姐,我真的没什么,今天喝了点酒,不胜酒力罢了。”
  “手,给我!”
  “是另一只!”
  “张开!”乐念缓缓摊开手,甚是触目惊心的颜色交织在伤口上,这种人太过倔强也太自伤。
  “真不懂,你喜欢自虐啊!”说完温热的唇就贴上乐念的手心,舌轻轻舔噬,乐念没有抽回手,只是脸色更加苍白,轻声说着:“少爷,这不是你该做的,韩小姐在看。”
  拾夏充耳不闻,像只吸血的小兽,香甜的气味弥漫口腔,仿佛要舔到血不再流为止。
  “乐念!你……你跟拾夏……”
  “韩小姐,少爷是体恤下属。”
  “他这叫体恤下属?你还要否认没什么吗?要是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他一个电话你就过来,你是司机吗?明明不舒服,还赶过来了,你好忠心啊!”
  “晨声,你别多心,我是你未婚夫啊。”拾夏确定“消毒”完毕后,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般的笑说:“上车吧,乐念都来接了,还能让他白跑一趟啊。”
  “你不要再说这话,总是用这个敷衍我。”
  “施少爷……”乐念没想到此次来,会是这个局面,胃在痛,好象要整个呕出来,手脚好像也渐渐失去知觉,只得无力的靠在车子上,该死的药!
  “你是怎么了?我爱谁不爱谁与你、你们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回答,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嘛,你们怎么都这样!”
  
  “拾夏,你别吵了!乐念脸色好吓人,你快看看。”
  “我有必要看吗?看了之后你是不是又要问我是不是爱他?我不管,这回你得意了?”招了出租车,坐上去,从车窗探出头来,道:“你要是有点良心,就任他自生自灭,要是没有,大可任凭处置,我不会多说一句。开车!”
  “施拾夏!我看错你了!”晨声对着远去的车喊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竟没吹来一声回答。
  “韩小姐,你不用怪少爷,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生来只要说“要或不要”就能解决事情的人,对他强求不了什么,其实,这里最难过的是他,我从没见他这么失控过,你能耐。”一抹浅笑似的苦笑拢上嘴角。
  “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爱上他的人都要懂得怎么让自己没感觉,否则你会痛不欲生。他珍惜每个身边的人,而每个人对他来说却不是必要的。爱上他就得明白如何‘不爱’。”脸色好转的乐念气息渐渐顺畅。
  看得晨声不明不白:“乐念,你到底是真不舒服还是装的?”
  “哼……这种痛你试过一次就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装了。”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丢给晨声。
  “这是什么?‘禁’?”
  “韩小姐肯定没听过,‘禁’是种毒药,它会漫漫侵入人的五脏六腑,初期反应是无力,呕吐,这种药适用人群只限于约束同性之爱。”
  “你吃这种东西?会死人的!”
  “呵……这种痛我能忍,可少爷给的我不能,所以我只能不让自己爱上他,或者说让爱上他的自己停止去爱。”看了看晨声,“我好羡慕你。”
  韩晨声在渐黑的暮色中看着这个幽雅过,凶残过,现在异常脆弱的男人,他美丽,执着,纵然这样也逃脱不了感情债——那是一个追你到天涯海角的债主。
  地平线上最后一缕余辉在垂死挣扎,终逃不了将消失的命运。乐念已经发动车子,对着车外的晨声说:“韩小姐,上车吧。”
  若有天乐念死了,她会认为是种解脱,会为他一笑。想了想,还是上车了.

鬼片
  夜。
  闹市,街道。
  昏黄的街灯,来往的人流,车流,兴隆的店铺,这是个名副其实的不夜城,有着不属于白天的奢靡,放纵。于是夜成了最好的帮凶,掩盖一切人们在白天不想看到的,听到的。
  在街道的中段是个招摇的占卜屋,极尽富贵之能事。
  店主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不知道多大的年纪,有着温和的嗓音,清秀的容貌,白皙的皮肤,和一双阴阳师才有的通灵眼,通常人们叫他——紫,淡泊而高贵的颜色。而通常这样的人都是有怪癖的,紫也不例外,一天仅占卜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是在——子时。
  修长白皙的双手熟练的穿梭在一叠牌中。
  “小姐,你要占卜什么?”声音很是中性。
  “我的恋爱运。”女孩略带腼腆的说。
  一叠扇形的牌面递到女孩面前,那双手依旧好看得没有瑕疵,“现在,抽出那张属于你牌。”
  女孩摸索的从中选了一张放到桌面上。
  “小姐,很抱歉的告诉你,希望这个结果不要给你带来打击,你的每任男友交往时间都不会超过3个月。”非常公式化的方式结束了谈话。
  “……我们今天还在约会。”女孩没有置疑占卜结果,那语气像是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双手使劲的撕扯着皮包带。
  “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是‘子时’,已经过了昨天,也就是说到今天为止刚好是三个月。”紫很有耐心的解释着,对于客人他向来如此。
  “可是,他刚刚还送我到这来啊,没有一点分手的征兆,他很爱我。”女孩不能接受温柔的男友会离开自己。
  “那是因为——”紫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把镜子递给女孩,“因为,你在亥时已经死了。”
  镜子中根本没映出女孩的脸孔。
  
  地铁站里放着拜玉主演,施拾夏导演的最新片《夜》。片子灵幻题材,背景音乐却是极为轻快,隐约的夹杂着风声,从站里听是极为恐怖的,亦真亦幻的风声似从无止境的通道里袭卷而来。
  “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著名演员言信于一小时十四分前死于自家阳台,死因不明,警方在全力侦破。”
  言信不是在上一部片子里和拜玉大谈BL的帅哥吗?
  对啊,两个美男在一起的片子少有呢,我还特地买盘珍藏呢,怎么真是红颜薄命!
  我听过最近的报道,说出来怪吓人的!
  三个女生在一起果然不同凡响。
  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我也不听了……
  “说来听听啊。”何音音一直在听几个女生唧唧喳喳,好奇的参一脚。
  “恩,我跟你说哦,前些天有个报社报道了条消息,他们总结——跟拜玉在戏里大谈恋爱的演员都会死于非命!多玄啊!不过没过两天报社就郑重声明向拜玉及所在公司道歉,并予以赔偿。”
  “是有可疑之处……”何音音认真的思索着,“喂,你还有那张报纸吗?”
  “呀,我要上车了,报纸看完谁还留着……”女孩最终被其朋友拽上车。
  “拜玉……又是你。”伸了个懒腰,“又有好戏看了,有人可要越玩越大了……”
  不对啊!刚刚那辆是我要上的!用力的猛拍头,“啊!又晚了。”
  
  死人

  “大家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梅助理端着COFFEE杯喝了一口,举起报纸摇晃。
  “怎么了,你说不就得了,卖关子!”
  “言信死了。”咬了口面包,有喝了口咖啡。
  等了半天大家都没反映,抬头之际看到电梯口站了个人,电梯门关了又开,那个人却一点也没感到疼,脑中只回荡着梅助理平淡的话——言信死了。
  昨天他们还在一起的,只是闹得很不愉快,今天特意早来等着言信对他道歉,怎么等来的是……他死了……
  “拜玉!快进来。都快压成立体照片了。”何音音急忙跑去拉了拜玉,拜玉跌跌撞撞的迈了几步“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言信死了……他一定是带着遗憾死的,早知如此,昨天就不会那么待他了——
  
  飘着细雪的夜,商店虽有的已打烊却仍亮着灯火,高高的路灯透出橘红的亮光,在漆黑的夜幕中映照出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古典雅致灯罩,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将略嫌狭窄的街巷挤得水泄不通。
  “今天是情人节。”
  “哦。怪不得。”
  “你今晚没有人要陪?”
  “本来没有,现在有了。”
  “谁?”
  “你啊!”拜玉看了言信一眼有看了看表,“都这个时候了,我看我们今天就找个地方坐到天亮好了。”
  “也不错。”言信笑了笑:“去什么地方呢?”
  “你没有夜生活啊!都快十二点了只有去酒吧坐坐了,难不成你还想去找几个小姐或开几间豪华卧房!?”
  “不是没那个打算……”
  “啊?”
  “呵呵,说着玩的,说起来这还真的是我第一次在外露宿。”
  “说得好可怜——露宿!”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酒吧。酒吧的名字叫“群魔乱舞”。
  各自点了杯酒坐了下来。
  “言信,不是我说你,男人像你这样的太少了。”
  “我什么样?”
  “像女人!我不是说长相,是……哎……我也说不清,你就是太规矩了。”
  “是吗?也许这才是别人期望的我……”言信仰头喝干了一杯。
  “你有没有常识!没喝过就别逞强,我可不抗着你去上班。”
  “你不是说我太规矩吗?我今晚就试着不规矩一次。”
  “怪不得别人多说学坏容易,学好难。”
  “拜玉,你说我真的能不规矩吗?”
  “放心,老哥,我教你啊!”拜玉一副万事有我的样子,拍拍胸脯。
  不觉间酒过三旬。
  拜玉还是清醒得很,大多数都是言信在喝,好象是要把前些年没有的补回来,还一副失恋的痛苦脸,实在让拜玉匪夷所思。
  “你失恋啦?顶着一张苦瓜脸!”拜玉继续个言信满上。
  言信也就顺势抓住了拜玉的手,迷糊的说:“你说!我失恋了?没……有!我告诉你,我现在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长得还很漂亮,皮肤……也好。”说着还摸了摸拜玉的手,拜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估计小子把我当女人了。
  “是谁啊?”拜玉觉得这次酒吧来值了,能套到这么秘密的情报,呵呵,等你小子清醒时要狠狠宰一笔。
  “是……我不能说。”
  “有什么不能的,大家都是兄弟,知道了怕什么?”
  “那我说了你不能笑我。”
  “好的。”
  “他……我和他接过吻,就是那个吻让我再也忘不了他,可惜那是演戏,他也不是真心的。”
  “你是单恋。”
  “是啊,我总跟他在一起,他却不以为意,真没见过他那么迟钝的人。”
  “你说是谁,我帮你!”
  “好兄弟,我说出来你也帮不上!”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我帮不上。”
  “……他叫——拜玉。”
  “哈,老哥,跟我一个名字。”
  “他跟我接过吻,跟我散过步,跟我演对手戏,跟我过情人节,他教我不要规矩,教我想做就做,他叫拜玉,他是把我当兄弟的拜玉!我能对他这么说吗?能吗!”
  “……什么……”拜玉闹中嗡嗡作响,什么都想不到了,一片空白,更忘了抽回言信手里的手。
  “拜玉,别把我当兄弟,我不是。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的规矩是装出来的,我的温柔是装出来的,我的友善是装出来的,这都是为了你,为了接近你,我装得好累,好倦……”拉过拜玉抱在怀中,“我多想这么一直抱着你,不让施拾夏靠近你半分……”
  这关施拾夏什么事了?拜玉一头雾水。只知道不能让言信再胡言乱语下去了,也不能让他这么一直抱着。
  扭动了一下,言信抱得更紧了。
  “别动玉,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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