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醒了?!」拇指在东的唇上摩挲著,罗伦斯低低的笑著:「你真甜美,那个拥有你的人,何其幸运!」
「鲁卡兹…」
伸出食指堵去东未竟的话语,罗伦斯说道:「东,欢迎来到我的王国,在这里,我是罗伦斯。」
「你想干嘛?!」东狠狠瞪著罗伦斯,实在料不透他掳了自己来做什麽。
「想干嘛?!」手指慢悠悠的在东脸上画来抹去,最後俯身在东耳边呼著气,意有所指的低声笑道:「如果你还不明白,我可以让你更清楚些…」一面说,被子下的
另一只手已经抚在东的腰上慢慢滑动起来。
倏然明白罗伦斯的意思,东气的转过头去,气他的无耻,更恨自己的无能!
罗伦斯吃吃的笑了起来:「我就爱你这模样,像头豹子般,既美丽又危险,在那优雅的背後却是无人能及的骄傲倔强,即便像现在,受了伤也依然高傲得让人心折
。」
「你和齐格有仇?!」东冰冷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温度。
「是啊!」罗伦斯挑著眉,眼里暴出精光:「还是深仇大恨。」他不过放松个二天,东就成了他的妹婿,这仇,还不大吗?!
「你抓我来若为折辱他,目的已经达到,若是要狠敲他一笔,就赶快开个价钱。
」
「呵呵…」似乎为东的怒气很高兴,罗伦斯笑的极是开心,扳过东始终不愿正视他的脸,低声喃道:「价钱?!你还搞不清楚,你可是无价之宝啊…」
深深皱起眉头,东被罗伦斯轻浮的举动和言语撩拨得更加恼怒,漆黑的眼里亮著二簇火苗,那不屈的倔强模样比起平日的温雅更是别番风情,看得罗伦斯又是一
阵意动心驰。
「抓我对你可没半点好处,还是赶快放了我。其它事…」想起昨日所的侮辱,东不禁顿了顿声音,而後恨恨说道:「也就算了。」
罗伦斯闻言又是一阵轻笑:「东想算我可不想算,再说,我的目的本来就是你。」
说完又故意在东的腰上拧了一把,再次提醒他昨天的”其它事”。
「你这是什麽意思?!」猛地瞪住罗伦斯,东几乎气得浑身打颤:「原来你是故意要折辱我?!我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啧啧啧,」罗伦斯连声咂道:「折辱?!东恐怕理解有误,这种事普通人都说…」
刻意在东的耳边低声轻呼:「…make love…」
想也未想,东一拳往罗伦斯可恶的笑脸上打去,可麻葯未褪的手轻易便被抓住。
「伸出爪子啦?!」罗伦斯不愠不火的笑著,察觉到东苍白的脸色和深陷的眼圈:「可惜力道不够,要多休息哦!」
拿起一颗安眠葯投入嘴里,喝了口水,扣住东的後脑,连葯带水哺入东的口中, 突如其来动作呛得东咳了起来,罗伦斯就在东呛咳声中长笑而去。
26
看著床上这张俊丽的睡脸,妲雅疯狂的忌妒著,罗伦斯竟为了这男人羞辱她。跟在罗伦斯身边已经三年,始终占著第一情妇的位置,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
「来人,把他拖到刑房。」妒恨的妲雅,全然没想到可能的後果。
「这…」
手下的迟疑让妲雅更加怒上心头:「哼!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等公爵大人回来,有你们好看的。」
妲雅目前在公爵眼里至少还是排名第一,手下们毕竟有几分忌惮,估量下轻重,仍是依著妲雅的吩咐把东带到刑房、架上刑台。
「泼醒他。」
一大桶冷水泼在东身上,冰凉的寒意瞬时让东清醒大半。
「是你?!」张眼看到妲雅,东全身警觉起来。这女人又想干嘛?
「你用了什麽手段? 竟让不玩男人的罗伦斯公爵宠幸你?」妲雅话是是满满的妒意宠幸?!这女人竟用宠幸这个字眼,他是男人,要什麽宠幸?!自己什麽又何时沦落
到要跟个女人争宠的地歩了?!东只觉讽刺无比,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麽?!」妲雅被东笑得著恼。
「笑你的可怜,像你这样千娇百媚的大美人竟也留不住他,让他来…搔扰我,你真是没用的很啊!」
东无比气愤的言语听在妲雅耳中却成了示威的挑衅。
“啪!” 清脆的耳光扇在东的脸上,毫不留情的力道让东眼冒金星,白皙的脸霎时浮现五指手印。
舔去唇边的血,东冷笑道:「你只敢拿我出气?!看来我还高估了你的地位。」
一句话刺中妲雅的痛处,美丽的脸瞬时变得狰狞,她恨声喊道:「抽,给我狠狠 的抽!」
东还未意会妲雅在喊些什麽,背上已吃了重重一记鞭子,热辣的痛瞬间蔓延,痛得他闷哼出声。
「痛吗!?」妲雅阴笑著:「求我,说不定我会饶你喔!」
东冷冷的瞅著妲雅,一言不发,那轻蔑又凌厉的眼神看得她心里阵阵发慌。
「再抽,抽到他求饶为止。」
一鞭接著一鞭毫不留情,不一会东的背上已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剧痛让东的神志开始迷离,这刺骨的痛以前也曾受过吗?!怎地这般熟悉?!努力的回想著却无
论如何也想不起,但又模模糊糊的有点抓不住的影子…
倏然,无边的恐惧随著黑暗袭来,艾娜、锦、罗伦斯、雷、齐格…众人的脸如走马灯般不断的快速交错出现,时而狰狞、时而残酷、时而怜惜、时而哀伤…随著
背上痛楚的加剧,那如幻境般的梦魇也愈加清晰…
痛! 好痛! 头上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佛彷要将他脑袋劈开般,佛彷要将他呼吸夺去般,东忍不住呐喊出声…
「住手。」
一声暴怒喝声止住了无情的鞭子却止不住东的凄厉的哀嚎。
看到东痛苦难当的模样,罗伦斯只觉心里一阵紧缩,急急大跨歩到东面前,将东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低声安抚著:「没事了…没事了…」
好不容易待东安静下来,罗斯伦冷冷的转向妲雅:「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实在没料到妲雅大胆如斯,竟趁他不在时对东不利。
「罗伦斯…我…」妲雅浑身发颤。
「不必解释。」罗伦斯冷笑著截断妲雅的话:「你伤了我最重要的宠物,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跟在罗伦斯身边多年,妲雅知道这话的意义,忙不迭的大喊:「罗伦斯,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把她的脸画花送到贫民区的妓户去。」
「不…你不能这麽对我,罗伦斯…你不能,求求你…」
「我警告过你的不是?! 妲雅。」邪佞的笑恁般好看,却让人心里发颤,倏得脸色一寒,喝道:「拖下去。」
不再理会渐行渐远的哀嚎,罗伦斯低头温柔的抚慰著怀中人的不安。
帮东清理伤口时罗伦斯发现他背上另有些淡到几乎消失的伤痕,看样子也是鞭痕,莫非…他刚刚的失控与此有关?!
罗伦斯知道东是艺人,不但成名甚早而且得到Johnny和森光子的赏识,年纪轻轻便已掌握日本艺能界的半边天,生活虽然不及贵族奢华,但也可比一般上流社会
优渥,况且,他还被三合会那家伙保护得很好,那麽,这背上的旧伤又是怎麽来的?!
呵…我的东方王子,你可真是令我愈来愈感兴趣了。
「谁…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啊…别逼我…我的头好痛…放过我…不要想了…我什麽都不要想了…」
听著东的呓语,罗伦斯不禁皱紧眉头,伤这麽重发烧梦呓是常事,但东似乎很恐惧,好像在逃避什麽一般。但像他这般坚毅的人又有什麽可逃避的事?!像他这样
自信自傲的人又有什麽不敢面对的事?!罗伦斯想像不出,只好等东醒来揭晓答案。
但罗伦斯万万没料到东醒来竟是这种景况,以往明亮有神的眸子如今空洞而迷惘,对外界的刺激也知去任何反应,不笑、不哭、不闹、不语,就像个失去灵魂的娃娃。
不! 这不是罗伦斯要的结果,看来只有齐格兄妹和那个叫锦织的日本人能解开这谜底。
轻抚著东的脸…不甘心啊! 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可看他这样又如何忍心,呵呵…我的王子殿下,你定要我用非常的办法取悦你吗?!
27
图案华丽、绣工精巧的布幔、背枕、靠垫、椅套、桌巾层层堆叠出满室的东方神密气息。主人罗伦斯大剌剌的倚靠在坐榻上,慵懒却极具气势,房里还有齐格兄妹、雷和锦。
罗伦斯笑道:「感谢各位前来,本想这拍卖会想办得热闹些,可惜我的王子殿下不太舒服。」
话落拍了二下掌,布幔缓缓拉起,众人看了不禁抽了口气。
那是座精美的笼牢,失踨多日的东赫然就在其中,金质的栏杆细雕著繁复的花样,显得其中的人更加白皙如玉。
东的颈项锁著一样雕工的白金项圈,连著细细的锁鍊扣在笼牢上,教东难动分毫。
东竟然受这样的待遇,锦看了目眦欲裂,心痛难当,对著罗伦斯怒吼道:「该死的你,竟敢这麽对东。」
「最美丽的宠物自然得配最华丽的笼牢。」罗伦斯瞥了锦一眼,只低低笑著。
混帐! 锦恨不得撕裂眼前这男人,但那一眼已叫锦知道罗伦斯决非易与。冷静下来,锦沈住气环顾四周,寻找著所有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但…不对! 锦发现东的不对劲,自出现後东完全没有动过一下,眼神空洞茫然,失去焦距的黑瞳只是悠乎乎的盯著前方。
「东…」锦轻柔的喊了声,却没有得到名字主人的任何反应。
转向罗伦斯,锦已无先前的急躁:「你对他做了些什麽?!」
勾起唇角,罗伦斯低低笑了起来:「嗯…吸了点迷葯、嚐了点毒品、挨了几下鞭子,还有…」刻意的靠向锦,暧昧的说道:「唔…好敏感啊! 真是美艳不可方物…锦织先生,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吧?!」
锦的眼倏然放大,拳头紧握,这家伙,这家伙…竟然…
「哈……」罗伦斯看到锦的反应大笑了起来:「如果锦织先生要退出竞标,我是可以理解的。」
那头艾娜看到东的模样早已按捺不住,扑向前去摇晃著笼子,喊道:「东山哥哥,东山哥哥…」
面对艾娜的呼喊,东连眉也没掀一下。
东山哥哥怎麽会变成这样?!他不可能不理我的。艾娜不死心地犹自不断嘶喊著,喊得小脸胀得通红,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
雷见情形不对,顾不得事迹败露,大喝:「东,你忘了这一生要遵奉艾娜的命令了吗?!」
东的眸动了一下,喃喃低语:「我这一生要遵奉艾娜的命令!」
锦听了心中一震,是了! 这就是东不认得他的原因,果然是他们动了手脚,当下不及细想,也自大喝:「东,你是自己的主人为何要听别人的?!」
「我是自己的主人?!」东的眸疑惑了。
雷怒瞪锦一眼,又喊:「不! 你承诺过要照顾艾娜、呵护艾娜,至死不渝,你忘了吗?!」
「东,你答应过我此生不娶,你忘了吗?!」
雷和锦二人不断交互的呼喝著,东看看锦,又看看雷,再看看艾娜,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现实?!
不期然,头又剧痛了起来,东抱著头大声嘶喊:「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你们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锦看了心疼难忍,那里还顾得什麽,靠上前去就要安抚他。
察觉有人靠近,东挣扎得更加厉害,大声喊道:「不要过来,你们谁都不要靠近我。」
颈鍊禁不起他的拉扯,白皙的脖子已泌出丝丝血痕。
看到如此情状,锦那里还敢再动,定在那里,难忍痛苦的说道:「别激动,求你…别伤了自己…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东突然静了下来,怔怔的看著锦,好熟悉的话,在哪里听过?!好熟悉的眼,在那里看过?!好熟悉的哀伤…心好疼…可你到底是谁?!为什麽我一点也想不起?!我怎麽可能忘了你?!
黑暗与恐惧随著东的努力回想再次袭撃而来,眼前不住交互闪烁著众人的面孔,耳边是艾娜的声声娇啼,锦的声声呼喊,东再受不住这要将心神撕裂般的痛苦煎熬,放声大喊…
「东…」心中万般不舍,直恨身受苦楚的为何不是自己。锦转向罗伦斯,急声喝道:「快把他放了,他会弄死自己。」
罗伦斯将钥匙抛给锦,锦不再迟疑,打开笼子就要去解东的颈鍊。
东不愿人靠近,盯著锦,不住的狂吼著:「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