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听了心下一惊,东言下之意竟是不准锦插手他的事,以他宁为玉碎的刚倔性子,怕是…
东却不再看锦一眼,对著桥本低低笑道:「怕吗?!早死早超生,不如你现在就引爆了吧! 反正二十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呵呵,可别告诉我堂堂苍龙组的组长也会怕死,要不你把引爆器给我,我保证让你死得乾脆俐落。」
桥本知道东不是玩笑,所以那毫不在乎的轻轻细细笑语更让他听得背上生寒。他的前途光明,可不想那麽早死,态度马上软化下来:「东山先生…」
「引爆器真在你的手上吗?!」锦突然问道。
「真的…真的…」东根本不怕死,要活命就看锦了,桥本为了取信於锦,忙不迭自身上拿出。
「锦…我的事不要你管!」东暴烈的喊道。
转向东,神色转为温柔:「我怎能不管你,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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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我的事不要你管!」东暴烈的喊道。
转向东,神色转为温柔:「我怎能不管你,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
“东,不论再发生什麽事,都以自己的安全为重,千万别逞强,别再叫我担心,好吗? ”这是锦上次在医院里对他的温柔要求,面对这样的深情眼眸,如何能再一意孤行,瞥了锦一眼,眼底已无先前的坚决冷厉。
知道东已回心转意,锦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转向桥本又道:「我怎能确信你手上的就是呢?!」
桥本的手有点发颤,强自笑道:「这麽重要的东西如果是锦会长会交由谁拿呢?!」
冷冷道:「你今天的作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你的人格哪,桥本组长。」
「锦会长如何才信?!」
「要我相信也容易,先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往後撤。」
桥本使著眼色要手下弟兄照办。
锦心下冷笑,这麽阴险的小人何时竟也会这麽乾脆,脸上不动声色,一个眼神却瞥向松岛。
「东,带著桥本往前走到中间。」
东押著松岛往前走到双方人马中间。
松岛陪笑道:「锦会长,什麽都依了你,你快让东山先生放了我吧!」
「你把引爆器交给东,然後东退一步你退一步。」
「不行! 这样我还有什麽保障!」松岛讨著价。
「我的承诺就是保障,只要你跟你的人不轻举妄动,我保证不动你一根汗毛。」
「好…好吧!」嘴上答应得勉强,可低下的脸上却闪著阴诈的光芒。
东自桥本手中拿过引爆器,在与桥本错身而过时轻笑道:「记住锦的话,别轻举妄动啊!」
桥本挑挑眉,也自笑的阴冷:「东山先生以为有人能永远得意吗?!」
二人各自往各自阵营走去,东才走到锦面前,锦便紧紧拉著他的手不肯再放,虽然没有说话,但手上传过来的温暖已胜过千言万语。
「锦织会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道上传言你足智多谋,却也不过尔尔,你真相信东山先生手上的引爆器是真的吗!」桥本突然冷冷笑道。
锦才想发话,东却似不胜体力负荷般伏在锦的肩头…
「东…」锦轻呼一声,眼角向松岛一瞥,在众人的视线外使了个眼色,接著转向桥本,厉声喝道:「你…你这个小人!」
「哈哈哈…在道上混讲究的是本事,作戏也是本事之一啊!」桥本从怀里拿出另一个引爆器,狂笑道:「锦织会长和东山先生的感情真好啊,就让你们一块到地底做一对鸳鸯吧!」
「慢著!」锦不掩惊惶,额上冒著冷汗:「咱们还有生意可以谈吧!」
「原来锦织会长也会怕死吗?!能看到您这个表情可就值回票价了!」桥本笑的讽刺又得意:「可惜看不长久,你的命在我手中又替我制造了这麽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岂不对不起锦织会长?!」
「香山家的少爷在这里,难道你连本家继承人的话也不听?!」锦说得有点气虚。
「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香山忍,然後跟老爷子说三合会为了地盘之争杀了香山忍少爷,而我为了替忍报仇杀了你…」
「然後软胁硬迫要老爷子把香山家的权力交给你是吗?!」桥本太过得意竟没发现锦的脸上已挂上一层冷厉。
「哈哈哈…,锦织会长说得一点没错,这次真该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的帮忙,那能这麽顺利呢!」桥本笑得狂妄无比,好似事情已经成真一般。
香山忍在一旁按捺不住:「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香山家的权力,桥本,我跟你走便是,你放了锦织会长和东师…山先生。」
「忍少爷,恕属下不能从命。」桥本笑得阴阴沈沈:「你要想死得乾脆点就站到你东师兄身旁去,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呵呵…看在你是香山家少爷的份上,我真不愿你死後连个全尸都没有。」
拿起手上的引爆器,桥本看著锦,得意的笑道:「锦会长,来生再见了…」
轰然一声大响…
「别看!」锦紧搂著东压住他的头,不舍让他看到桥本血肉横飞的血腥画面,一向坚定的口气竟也有些颤抖,低喃著:「还好不是你,还好不是你…」
原来东脱力伏在锦的肩上是假意装的,目的是要告诉锦炸弹已经在桥本身上,要他别担心。
锦原本就不相信桥本,早暗示松岛只要东脱离钳制,桥本一有任何异状就先行射杀,待听到东的话,知道危险已无,便不再急著除掉他,反而将计就计引得桥本把叛变的事给说了出来,这样香山忍就有了正当明目诛除桥本,不致引起苍龙组人心的浮动。
桥本自以为会作戏,但演得再好又那里比得过东跟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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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坐在东的床边,紧握著他的手,手上还微微发颤,想著当时情境不免馀悸犹存。可不是?!死得差点是他的东了,好险!
「你真吓死我了!」锦的口气满是担心害怕,听得东内疚不已。
「对不起。」
「胸口还疼吗?!」看著东胸前瘀黑,锦怜惜的轻声问道。
「不怎麽疼了。」
对著东笑了笑,锦的口气一转:「既然不疼,咱们就来算算帐吧!」
「嗳?!」
「哼哼,东少爷,你敢…」
心知不好,东赶忙轻蹙起眉,虚软无力的说道:「锦…我的胸口…」
「别跟我说你胸口痛,」锦截掉东的话语:「刚才我可是已经跟你确认过了。」这招用过几次了,东少爷,你道我还会上当吗?! 就吃定了我心疼你、舍不得你,真是只…可爱的…小狐狸!
皱著眉,瞪著眼,噘著嘴,锦瞧著东这付心虚却又赌著气的可爱模样,再大的气也发不出了,可不趁机说清楚,以後怕是更要任性了。
当下硬是冷著个脸,说道:「什麽叫”一辈子再也别想见到你”?!这麽轻易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哪…哪有!」东垂下眼,呐呐道:「我…我是…嗯…提醒你谋定而後动,要是太冲动救不了我还被…别人干掉,那岂不是一辈子见不著我了。」
哼哼! 算你会拗。「那没事帮香山忍挡那一脚又怎麽说?!」
连这个都要算啊?! 东苦著脸,道:「他…是师弟嘛!」
「管他是谁,你答应过我以自己安全为重的。」
「啊…因为我正要跟小纪讲几句话,那桥本没先通知脚就过来了,却也怪不得我。」怎麽也不能承认自己当时气极一再挑衅桥本的事。还好桥本已经死无对证,就算锦想找人对质也没法,呵呵,我可真是聪明啊!
还真能掰呀你! 锦接著冷笑道:「那…炸弹明明不在你身上了,干嘛又硬要跟桥本同归於尽?!」
「有吗?!」东乾笑了二声:「呵呵…吓吓他罢了!」太久没演黑道有点太入戏,不过还玩得真过瘾哩!
「你啊!」戳了下东的额头:「那时是不是真把答应我的事都忘光了?!」
「没…没有…」那时太亢奋是有忘了一下下啦! 可是经你一提醒不就都想起来了吗?! 不过这种”小错”死也不能承认。
「不过是当时太入戏忘了一会,是吧!」锦”非常了解”的睨了东一眼,满脸的埋怨,把东看得不好意思。
轻叹口气,摇摇头,自口袋中拿出东的表扣回他的腕上,锦轻声又道:「算我拜托你了,别这麽任性好不好?!」
「我…又哪里任性了?!」东嘟著嘴闷闷的反驳著。
「别人看不出我还不知吗?!你平素冷静理智,可一赌上气什麽也不顾了,吃了几次大亏不都是这麽招惹来的?!」
锦对东太是了解,几句话说得东作声不得。
看著东的脸色,锦心中暗叹一声,这麽要强的性子,服了理也未必服气,口气一转,温温婉婉又道:「以後你生气时能不能先想想我?!就算真想不起答应过我的事,可至少想想你要出什麽事,我…怎麽办?!」
「对不起…」明是自己的错但锦却还这样低声下气的好言相劝,如何还能不听。
见东有了悔意,锦心里总算宽慰了些,把东的手放在自己脸旁摩娑著:「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多顾念著自己一点,就算不为自己也为我,好吗?!」
「嗯,我答应你。」
「答应了可要时时想著,别又随口敷衍,转眼就忘得一乾二净。就说我会哄人,你哄人的本事才高。」
「哪里就这麽倒楣了?!时时都有事吗?!」东半是还嘴半是安慰锦道。
笑著睨了东一会儿,轻摇摇头,真是拿你没办法! 突然想到什麽,脱口又问:「啊…你是怎麽把炸弹弄出来的?!不是装在你肚子里吗?!」
说到这个东就不免得意起来:「桥本用葯迷昏了我,可那里知道我被迷昏了几次,早有了抗性。我醒来时正好听到他跟他手下吹嘘他的奸计。呵呵,还好我醒得早,那炸弹才刚弄下肚子不久,胃还难受得很,三下二下就让我催吐出来了。」
虽然东现在说得轻松,但一想到他那时的无助与孤单,锦的胸口不禁隐隐发疼,将东的手握得更紧。
知道锦的心理,东对著锦微微一笑,接著又道:「本想就放在屋子里炸了一幢房子出出气便算了,可实在气不过桥本的混帐行为,就带在著身上找机会回敬给他。」说到这里眼神一黯:「那时真是太冲动了。」
锦知道东是认为自己害死桥本,心里後悔难受。揉揉他的头,笑道:「东没做错,那种恶人不早点除掉,将来不知多少人要害在他手上。」
「是吗?!」口气不胜唏嘘,话虽如此,但人总是因自己一念而死。
「睡了吧! 瞧你眼眶黑的。」锦不愿东再多想这事,催著东赶紧闭眼。
「嗯。」折腾了二天东也确实累了,闭上眼在锦的陪伴下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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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师兄,」香山忍推门而入,一脸不舍的跟锦道别:「等我接掌香山家後,我会再来找你…」
「不…不用了,我喜欢的是东师兄,这辈子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唉! 这麽优的美少年,可拒绝得有点…呃…很心痛呢!
「我才不想跟你有结果!」忍一脸不屑:「我的眼光高得很,喜欢的可是东师兄。」
「什麽?!」锦不觉怪叫道:「那你勾引我,破坏我跟亲亲小东的感情又怎麽说?!」
「你是我的头号情敌,当然得先探探虚实,顺便跟你学点讨东师兄欢心的本事,然後呢,让东师兄看清你的真面目一脚踹开你,接著我再趁虚而入! 真可惜功亏一篑。」香山忍说著自己早已策画好的一切,计画如此完美,可惜时不我予,没来得及成功,都怪桥本那混蛋。
锦的脸随著忍的话慢慢抽动起来,但忍半点没发现,感慨万分、後悔不已的又补了句:「不过最最可惜的是,还没来得及学到在床上取悦东师兄的方法…啊!」
锦一个爆栗打在忍的头上,喝道:「这辈子你想都别想!」取悦亲亲小东…尤其是在床上…是我的专属责任,那里轮得到你…哼哼…还有罗伦斯、长濑、真一、吉川…东,你这棵万年桃花树,要我看顾到何时…呜…
「这可难讲,锦师兄,我比你年轻貌美,又跟东师兄有夫妻脸,东师兄这麽爱美又自恋的人…」
「呸! 东…才…不是…注重外貌的人…」一句话说得自己心虚不已,可恶! 东就是标准的外貌协会会长,那又怎样?!我也很貌美啊…嗯…我说15年前不行啊?!现在虽然有点发福、有点皱纹,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比起忍这嘴上无毛的小子…还真大大比不上…呜…东,你千万不能抛弃我啊…
冷眼看锦忽怒忽喜忽悲,香山忍心想不趁现在更待何时,俯身飞快吻在沈睡的东唇上…啊…东师兄…终於亲到你了…好幸福的感觉啊…不…不要…再让我亲一下…看著离自己愈来愈远的俊脸,忍不禁心里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