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吓死我了!便便都被你吓出来勒,我要去大便了啦!」阿莫掏了掏书包,「阿哩,谁有卫生纸?」
「吃饭说什麽大便啦..........厚,害我不小心也说了。」阿典摸出包卫生纸,「拿去。」
恢复祥和的小弟们开始狼吞虎咽,谈笑风生。果然是群可爱纯真、非常好骗的小孩。
温有俊祥和的面具下怒火和妒火烧的可旺了,该死,居然跟自己马子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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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一阵大过一阵,原先只是微微拂动树枝的柔风此刻力道大得像要刮下所有树叶般。
阳光正迅速被云层吞噬,连最後一丝挣扎的光线也隐入云中。
撑到放学时只剩一个鼻孔能呼吸的张楷翔努力汲取更多空气,不时转换嘴巴呼吸,感冒似乎越来越严重。
现在已经没几个学生在校园内。
张楷翔放学後还拖了半个小时,故意让温有俊等。因为知道有事情找自己的温有俊一定会等著,呵呵,等会拒绝温绮绮的心意,为自己恶整他的辉煌成绩再添一笔。
不怀好意的张楷翔往约定的老地方,也就是诚信馆而去。
以前是体育馆的诚信馆因新的美丽建筑「大礼堂」的取代几乎是閒置在学员偏僻的一隅,就这麽安安静静的伫立在绿意盎然的金湖东北角。
小小的诚信馆仍旧放置篮球架供学生使用,摆设仍和它欣喜落成时相同。只不过,鲜红的上好绒布帘子彷佛乾的血----黑黑红红脏脏的垂著;讲台上的木板崩陷出几个大洞,那架放在讲台上的,不能出声的键比能弹出声的多的老钢琴...衬得闹鬼的流言更骇人。
张楷翔悠哉悠哉的晃向诚信馆,绿色书包随意挂在左肩摇晃。
目的地的诚信馆异常安静。
张楷翔有片刻的疑惑,但随即想到应该是温有俊顾虑到温绮绮的面子,才会故意支开小弟,就像今天他突然单枪匹马跑到教室让自己侮辱一样。
张楷翔吸了口空气想测测左边鼻子通没。
坐在木板讲台上化作石膏的温有俊不知用他的大眼瞪了多久,大概连幽灵都被他瞪到别处闲晃,继续瞪。直到把那个下油锅的张楷翔瞪入视线为止。
不知哪来的凉风『咻』的溜过脑後,张楷翔打了个冷颤。从早上跳到现在的眼皮跳跃的幅度更夸张,彷佛跳佛朗明哥舞。
张楷翔脚才踏进诚信馆门槛,便感到浓浓的杀气,顿时有些犹豫,出於直觉的想要掉头离开。
终於把人瞪出来的温有俊见他半天没走近,索性跳下讲台去迎接。一双喷毒液的眼睛仍然直勾勾的瞪。
走过来了!走过来了!阴暗的脸看不到表情,但张楷翔就是有闻到杀意,这和猪、家禽被宰前拼命惨叫逃跑的原因相同:本能。
跑吧?跑!开玩笑,堂堂九尺男儿落荒而逃能看吗?张楷翔挺挺胸膛,再小弧度的调整下巴角度,摆出一副谁怕的气势。
讲台到门少说也有十来公尺,哪有人走那麽快啦?张楷翔眼见温有俊修长的腿没跨几步人已然站在眼前。
『你想怎麽样?』张楷翔先声夺人。你字还没说完,左脸颊『咚』的接下右钩拳,血液独特的铁腥味即刻弥漫口腔。
痛到眯起眼,张楷翔立即抡起右拳招呼回去,打中温有俊腹部。
反正今天张楷翔的确是抱著可能会干架的心情前来,打架起来不输给温有俊的他也不客气的猛K对方。
两个人出手都下足了狠劲。
张楷翔健康的时候很能打没错,可惜今天体弱气虚,感冒了。
一阵晕眩---张楷翔随著挥出的力道往前倒。
收手不及的温有俊没料到干架高手这麽不堪一击,硬收回力量让他跟跄了下,顺手把人接到怀中。
『张楷翔,你居然抢我马子。』温有俊将张楷翔牢牢箝制著。
轰---张楷翔只觉得脑子轰轰作响,头更昏。
今天真的太倒楣了!怎麽在自己战斗力最弱的时候被抓奸?
对於张楷翔来说,看到温有俊灰头土脸是最佳享受。所以,跟林青青一起纯粹是整温有俊罢了!
堪称十全十美的张楷翔有个小小的缺点:非常爱记恨。
此刻,他会被这个小小的缺点害死!落在仇人温有俊手上,看来还有一顿满清十大酷刑等著他。
5
温有俊紧紧箝制著张楷翔虚软的身体,长脚一踢,把诚信馆右边的门关上,落锁。接著像搬运猪只尸体似的拖著张楷翔去关左边的门。
「你到底要干麻?」挣扎无用的张楷翔冷冷开口,看著温有俊的举动懹他心头直发毛:只有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时才会把门锁上。
无语的温有俊完成准备工作,诚信馆内顿时一片黑暗。似乎嫌张楷翔的手麻烦,拖著他到书包旁,抄起书包带子捆他的手。
张楷翔猛烈挣扎,浑身起鸡皮疙瘩,急喊著:「放开我,你-----噢----」呼痛声起於落在脸颊的拳头。
「安静点。」温有俊低声威胁张楷翔,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张楷翔倒进怀中时油然而生:把张楷翔栓在身边。
这真是老天爷给他的绝佳良机啊!不但可以名正言顺和女朋友分手,张楷翔还有把柄在他手上,他有最好的理由缠住张楷翔。
温有俊是那种如果决定了就不去思考後果的单细胞生物,决定後,彷佛绝望的人看到条生存的路,整个人轻松了起来。
『怎麽办呢?』温有俊这只猫玩起爪子下的老鼠。
『废话。当然是放、开、我。』张楷翔气若游丝,等待死亡的他仍有张欠楱的嘴:『最好还能诚恳的跪下道歉。』感冒病菌入侵脑子了?道歉?
感到倚靠胸膛的轻轻震动,抬头就见他笑的灿烂---晴朗的、纯真的。张楷翔突然发现太靠近,却不讨厌他的笑。
『怎麽可以呢?』温有俊抱紧垂死挣扎的人。『你可是很有义气的抢我女人耶。』
张楷翔没好气的翻白眼:『既然我都这麽义气帮你排除未来的红杏出墙,你就很重情的放开我。』好个不要脸的绿帽子,一张嘴黑的给说成白的。『我可是冒著被你搥死的风险,好歹也道谢吧。』没廉耻心的他皮皮回嘴,心中焦急盘算著该如何逃走。
6
温有俊不甚满意的瞧了书包带一眼,以多次困绑别人的经验评估出挣脱的可能性很大。「绑紧一点才好。」他以菜市场买猪肉的眼光打量张楷翔。
强撑著摇摇欲墬的身体傲然而立的张楷翔白皙的脸上毫无血色,「我跟林青青分手,这件事就此了结好吗?」聪明的他眼见逃不了,立刻想出了自保的方法。
如果,温有俊不喜欢张楷翔,或许事情就会因此解决。
鞋带?温有俊眼睛一亮,看上了皮鞋上细细的皮绳鞋带:不多不少,两条刚刚好。心念一到,手也没閒著,剥著张楷翔的鞋带。
张楷翔马上想给他一个飞踢,可惜被温有俊察觉,毫不留情的将他摔倒在地,趁张楷翔痛得飙泪时火速褪去他的鞋子取得鞋带。
「不要!」倒地的张楷翔因为温有俊拖著他前进而惊呼。
「再鬼叫我就要打你了。」温有俊丢了句狠话,「站起来,你这样我不方便工作。」继续完成把张楷翔绑在观众席的铁制护栏上大业。
拍拍手,温有俊很满意的看著成果:「不错。」铁栏杆不仅可以把张楷翔的左右手分开固定好,高高的水泥墙撑住他虚软的身体好迎视温有俊的眼睛。
张楷翔清亮的眼睛定定的盯著温有俊,逃不掉,他明智的选择冷静以对。
「我该怎麽对你呢?」温有俊苦恼的偏著头。
可笑!张楷翔一点都不想讨论自己该怎样死去......「你干麻!」张楷翔大惊失色。
「脱你的衣服啊!等等还要脱裤子勒。」温有俊理所当然的说。
「干,你变态啊?」张楷翔感觉到身体颤抖起来,冷意由脚底迅速贯穿全身。
「你的脸色怎麽这麽白?呵呵,你大概猜到了吧,我对男生也有性趣。」温有俊低笑著承认了自己不正常的恋慕,「我要你。」
张楷翔无助的想将身体往後缩,向来镇定的他开始有些惶恐:「不,不要!我不是同性恋。」恶寒不仅占据了身体,胃也开始不正常的扭动。
「我要你。」温有俊不厌其烦的重申,白牙咬上裸露的锁骨,用行动证明。
张楷翔疯狂的摇头:「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放开我。」扭动的双手勒出了鲜红的瘀血,他咬著牙全力反抗。
温有俊无视於张楷翔的反抗,左手伸进他的裤子中抓住分身,挑逗的吻上了胸膛。
「放过我...........请你、放过我。」张楷翔屈辱的闭上眼睛,从牙缝中挤出字句。求饶也好、懦弱也罢,他只知道如果被强暴,他会疯掉。
温有俊停下手的动作,「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我现在强暴你,让你变成我的人。」
张楷翔惨白著脸摇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第一个方案。
温有俊满意的微笑:「第二条路,你做我的情人。我会抱你、亲你,但做爱我会等你点头,如何?」
张楷翔犹豫了,他不是同性恋、也不想变成同性恋,更确切的说:他讨厌温有俊。
「谈判失败。」温有俊继续进行强暴工作。
张楷翔几乎是尖叫地喊到:「第二个,我、我..........」开不了口的话,化为泪水滴落地面。
「聪明。」温有俊停下手边的工作,把衣服被剥的差不多精光的张楷翔晾在那,拿起自己的书包掏出手机,「空口说白话可不行,会耍赖。来,笑一个。」用手机上的镜头拍下屈辱的画面。
张楷翔彷若没感觉似的任由温有俊拍摄,一双手紧握得关节泛白:绝对不放过他!该死的人渣,总有一天,会让他死的很惨!
暗自发誓要报复温有俊,多大的屈辱张楷翔都惨白著脸、咬牙忍下。
7
终於拍爽了,温有俊才慢慢解下张楷翔绑紧的手:「哎呀,这麽晚啦。」虽然夏天天晚的慢,撑到七点也是会暗下来的。
张楷翔不发一语地迅速穿好衣物,将脚套到鞋子中才发现鞋带刚刚被温有俊拔除了,顿时,一股火气上升。
「好慢喔!你很会摸耶。」温有俊挺不耐烦的鬼叫,只见张楷翔恨恨的望著皮鞋:「你不会绑鞋带喔?」真是可爱啊。
张楷翔冷冷的瞪著温有俊:「不行吗?」鞋带都是买来姊姊绑好後就直接套进脚,回家後直接脱掉,隔天再直接套进脚。
优等生不会穿鞋带?噗噗,好可爱啦!温有俊在心中偷笑,蹲下身子道:「等等,我帮你系好。」
冷眼看著温有俊低身帮忙系鞋带,张楷翔决定等他系好後给他一脚:恩将仇报?错,这叫恶有恶报。
「小时候温绮绮也不会,都是我帮她系的。」口气像爸爸的温有俊手法熟练,不到两分钟就由右脚移师到左脚。
突然,温有俊跳了起来吻住张楷翔的唇。
啪,张楷翔没半点迟疑的给了温有俊一个巴掌,使力猛到连自己都有些站不稳。胃不舒服的扭动,真的......不喜欢这样的接触。
温有俊无辜的捂住被打肿的脸,「明明说好可以亲亲的嘛。」大个子、黑脸蛋的他撒起娇来会吓晕十个壮汉。
张楷翔感到身体不舒服的晕眩,「但没说我不能打你。」额头因为刚刚的逞强开始冒出薄薄冷汗。
张楷翔摇摇晃晃的步出诚信馆,温有俊跟的很辛苦:「你走很慢耶,要不要我背你?」得到冷瞪的他改口:「还是要我抱你?唉呦。」得到一记拳头後终於安静的跟在张楷翔身边。
半小时後,「你跟著我干麻?」张楷翔没好气的瞪著赖皮狗般的温有俊,依照记忆想来,温有俊的家和自己家显然不是邻居。
「我习惯送我马子回家。」温有俊很欠扁。
张楷翔如果不是感冒,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此时只能狠狠的瞪他:没关系,这笔先记在帐上。
温有俊跟著张楷翔来到一个看起来很宁静,红屋顶白瓷墙、由独栋房子组成的社区,张楷翔的家就是其中的某一栋。
到家门口张楷翔发现灯亮著,看来是当空姐的张楷琪结束飞行回家了。没再回头打声招呼,自迳掏出钥匙开门、进门,然後碰的声狠狠关上。
被留下的温有俊苦苦的笑了笑:用卑鄙的手段逼张楷翔就范,自己又何尝好过?比起手机中不堪入目的照片拿来当筹码的自己,张楷翔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要胁、甚至击垮自己的,是心。
踏进门的张楷翔想闪进房间内,却被张楷琪抓个正著:「很晚耶,你跑去哪玩?」张楷琪摆出茶壶架式。
看到张楷翔的脸後,脸色大变:『打架?』张楷翔的脸肿的像猪头,接著,一句没良心的话冒了出来:『打输!还被打成猪,惨。』
『你真是好姊姊。』张揩翔顶著猪头面具回房间。
『今天才发现,世上没比我更好的!』耍嘴皮是家族遗传病。『谁打你?哪班?』张楷琪打算杀到学校去:没人能欺负他。
「我不是小孩子了。」张楷翔回头看著从小到大保护自己的姊姊,「我可以解决。」
张楷琪有些复杂的笑了笑,「不管你多大,你都比我小五岁。」我,是永远能让你倚靠的姊姊。
「我知道。」张楷翔扯动嘴角,痛意让他打消笑一个安慰老姊的念头。
这个家,只有两个家人。看似不亲近的两人,却有著非比寻常的联系,因为,自从父母车祸双亡後,在世界上他俩是对方唯一的亲人。
8
张楷翔一进房间,连灯都没开,直挺挺的卧倒在床上。浑沌的脑袋拒绝去想温有俊那个双性恋的变态。
先睡一觉,因为,明天还有很多麻烦事:除了要让跟林青青分手,还要想办法解决当温有俊的情人这个超级麻烦----可能直接杀了温有俊比较快。
睡意来袭时,张楷翔正想到该如何处理温有俊尸体的第三十七种方法,果然,杀人不难,难的是该如何处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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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公车上,张楷翔决定用一向拒绝追求者的方法对付温有俊----给他吃闭门羹~不理他,不久後他应该会放弃吧?林青青的事情昨天已经打电话谈拢分手,对方哭闹三个多小时後终於搁下狠话,要他这种没良心的人小心被雷劈。
张楷翔完全能体谅她放狠话的心情,原本有两个男朋友,突然两个都没了~诅咒他还算有修养了。
林青青哭哭闹闹也不过几个小时,但是温有俊让他很头大。最後,他决定以不予理会的方式拒绝那个莫名奇妙的变态。
可是,温有俊真的有那麽好打发吗?正当张楷翔爲温有俊头痛不已的时候,深刻体会到什麽叫: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短兵相接、地球好小。
张楷翔黑著有如在腮帮中藏馒头的脸冷眼看著温有俊正踏上公车,随即恨恨的撇开脸。
见他别过头,温有俊在车内艰困的移动,试图挤到张楷翔那。
『公车上怎麽这麽多人?』温老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张楷翔身边。
没半次顺利上车的人哪知道公车挤?『你下去就会少一个。』冷著脸挖苦,张楷翔十分乐意将温有俊由车窗丢到马路上。
温老大笑道:『这倒是个好建议,但我有更好的方法。』眉开眼笑:公车挤嘛,这容易解决。
只见他虎爪一伸,力道不弱的拍了拍坐在位置上的男学生,『喂,让座。』
『爲、爲什麽?』碍於整车乘客的目光,男学生无法马上向恶势力低头,但他脸都吓绿了。
温有俊横眉竖目,好不凶狠,『瞎啦!你没看到车上有残障人士?』车上一片安静。
残障?男学生托正眼镜仔细打量温有俊,怎麽看都好手好脚。『哪有残障?』哎呀,难不成是脑子有问题?可怜喔!
将一旁看戏的张楷翔一推,『他啊!怎麽?颜面残障就不是残障?小心我告你残障歧视。』
哈?张楷翔对突如其来的新身份目瞪口呆,傻住。
车上已经有人笑出声,张楷翔脸绿得像枚肿大的苦瓜。
『都怪小的有眼无珠,您请座。』男学生忍住笑,忙让座。
整车人的目光全移到张楷翔身上。看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奸计得逞的温有俊笑得好不灿烂,低声道:『去坐啊!不然你要站著被当猴子看喔?』嘿嘿嘿,这下不挤了吧!
坐著的确比较看不到。张楷翔几经思量,终於由齿缝中挤出句:『谢谢。』坐下去前不忘使劲将温有俊的脚底板踩得不能再扁,顺利让温有俊脸上的笑容变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