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与张三————hisa

作者：hisa  录入：11-30

璘王不由得心满意足地一笑，扬扬手，那美少年就识趣地退下去了。在经过小张身边的时候，少年恶狠狠地瞪了小张一眼，恨不得用眼色把他烤熟再切开十八块。小张的余光瞥到这眼神，不禁全身一栗。
难怪大哥和二哥要我小心璘王，不能让他靠近我，果然是有道理，光是他的一个手下就这么凶了，他本人要是发作起来不就不得了？可我昨晚明明看他不像这样的人。
小张暗自思忖着，没有提防璘王，当他发觉眼前的光线被人挡住，抬起头时，璘王已站在他的跟前，咫尺间的距离，那狼手非常不安分地搂住小张的腰，乘机吃小张的豆腐。
嗯？这应该是杏仁豆腐，又甜又香又滑又细又嫩的样子，是上等的美食。璘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小张想不到璘王会有这么一手，愣了愣后，忙闪至离璘王五、六尺之遥的地方。按兄长先前的教导恭敬万分地向璘王跪下道：“草民张三叩见璘王殿下。”
煮熟的鸭子也想逃跑？璘王略略不快地蹙着眉，扶起小张道：“本王已说过了，你以后在本王面前都不必多礼。”
“是的。”小张口里如此应道，但脚却又往后移了两步。
难道是我看错了，其实是麻婆豆腐？不，我是绝不会看错的，璘王眯起眼，轻笑一声。他优雅地在桌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向小张招手道：“小三，你过来坐吧。”他指指身边的一张椅子，“你见了本王就这般闪闪缩缩的样子，若传了出去，别人还以为本王是个凶神恶煞的人。”
既然璘王这样说，小张唯有遵命，谨慎地在璘王旁边坐下：“其实我并不觉得殿下像个很凶的人，不过……”不过我的两位哥哥千叮万嘱要我远离你。
“不过什么？”璘王追问。
“不过是殿下高高在上，我高攀不起。”小张有将兄长教的话如数搬出。
“哦？原来如此……”璘王心下了然，只是隔了一个晚上，态度就有这样巨大的转变，璘王也不是傻瓜，当然猜到是谁在从中作梗，“这个到底是谁教你说的？”璘王偏要明知故问。
“没……没有……大哥没有教我说过这些话……”小张一慌，连忙想要否认，可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后悔已然太迟了。
居然连个像样的谎也不会说，璘王在心里狂笑不已。这美餐我是吃定了！
“算了，这事本王就不再追究了。你也不用害怕，难道本王会吃了你不成？”璘王开怀大笑，亲自为小张倒了一杯酒。
小张接过酒，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又怎么会吃人呢？”就算他再凶也不至于会吃人吧？小张很单纯地理解这个“吃”字。
璘王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从盘中夹了一块芙蓉鸡放到小张碗里，“说得好，本王岂会‘吃人’呢？快尝一下这到芙蓉鸡，是我特地吩咐御厨做的，和外面吃到的味道不一样，平时只有皇帝才吃得到。”
皇帝？！小张真是受宠若惊，望着碗中的芙蓉鸡，迟迟不敢下箸，将一直憋在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殿下，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又蠢又笨又什么都不会……”
璘王听了小张这话，脸色陡然一变，用极为惊错的目光凝视着小张，彷佛小张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过了许久，璘王才淡淡地一笑，却笑得有些悲凉，有些哀伤。
“你……你真的很像他……”

十六 纠缠不休
“你……你真的很像他……”
璘王说出这话时，那语气，那表情竟是如此悲伤而无奈。
他？他到底是谁？居然和我很像。小张十分好奇，但没敢开口问。他再笨也不会做出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傻事，所以他只是乖乖地望着地板，手指轻轻地拨弄着桌布上的流苏打发时间。
璘王一言不发，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地对小张道：“对不起，刚才是不是吓着你了？”话里居然带了两分的温柔和深情。
抬眼，璘王的俊脸几乎靠到小张的脸上，吓了小张一惊。他忙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其实你心里已是怕得很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
“不，我只是不太习惯别人靠得太近……”小张斗着胆说出实话。
“是吗？”璘王叹了一声，从椅上站起身，“本王有些不舒服，不能继续陪你了，稍后本王就叫人送你回去吧。”说罢，就真的要走人，可刚走出几步，又留下一句让小张摸不着头脑的话才离开：“但本王是不会就此放手的。”
难怪大哥说璘王是个奇怪又善变的人，真是让人弄不明白他到底想怎样。小张伸伸适才因太久不动而有些酸痛的手臂，目光却落在摆满美食的桌上。
早知刚才就问一下璘王，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菜打包回去个大哥和二哥尝尝，要是倒掉的话不就太浪费了吗？小张心痛着那一桌的佳肴。
小张一踏进张府的大门，张有成和张青禾就立刻飞奔出来“迎接”。一见到小张，他们就拉着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从前到后再从后到前地细瞧了一遍，生怕他会少了一根头发似的。最后，才问小张：“璘王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啊。”小张被问得莫名其妙，“他只是叫我去吃饭而已，可吃了没几口就说不舒服走了。”
那两个兄兼母职的人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夜晚，月黑风高，万籁俱寂，正是杀人放火密谋诡计的绝佳时刻。张家大当家的书房里一灯如豆，摇曳的烛火在雪白的墙上拉出两个相对而立的人影。
“虽然阿三今日平安无事，但璘王绝不是善罢甘休的人，我们不能看着阿三落入他的手里而不闻不问……但我们又惹不起璘王，你说以后要怎么办才好呢？大哥。”
“这个嘛……”张有成摸着下巴，沉吟片刻，“看来得让阿三暂时回避一下才行。”
“避？避到哪里？璘王不是普通人，只怕避到天脚底也避不过。”
“天脚底倒不用，有个地方不远不近，不过它的主人一定不会让阿三落到璘王手里，而且阿三也一定会心甘情愿地去。”张有成胸有成竹地道。
“阿三！快起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第二日大清早，小张和周公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就被张有成从暖暖的被窝里揪了出来。
“大哥？早啊～～有什么事？”小张一只手揉着睡眼，一只手掩着正在打呵欠的嘴。
“你快些收拾东西，搬到你那柳大哥那里住！没我的准许不许回来！”
“什么？！”小张那迷迷糊糊的睡眼立时亮了，“大哥在你说什么？！为什么啊？”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出乎小张的意料了。
“不要问为什么了！你就去那儿安心住上三几个月，不必牵挂我们！还是快点收拾些东西准备出发吧！”张有成催促道。
“这么急？”小张给大哥弄得一头雾水。
“是啊！”张有成恨不得马上把小张架上马车送出城。
我们怎么像急着把女儿嫁出去的家长啊？张青禾站在一边看大哥心急的模样，只觉哭笑不得。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小张收拾好了衣物用品，在两位兄长的陪同下出了门。
这回，张有成对下人说是到城外拜神来以此来掩人耳目。事实上，他们到了城西的清风观后就立马把小张送到后山。两人在离开前还再三叮嘱小张，要他千万绝对无论如何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能下山。
小张一边唯唯诺诺地应着，一边目送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叮咛的兄长下山，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树丛的掩映之中。
当小张推门进了柳烟寒住的小屋时，他才蓦地想起柳烟寒出了远门，至少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这下该怎么办呢？没办法，小张只好先给自己倒杯水解解渴，适才光是应声都应得他唇干舌燥，可壶里却连一滴水也倒不出——茶壶是空的。小张叹着气放下茶壶，又轮到他的肚子极不争气地叫起来。
“我还没有吃早餐啊～～～”小张有气无力地喊着。今早走得太匆忙，连早餐都来不及用了，都是大哥催得太紧。不过话说回来，大哥这两天变得好古怪，二哥也是，为什么会这样呢？张有成和张青禾两人烦恼的根源完全没有半点自觉地思考着。
想了一会儿，小张始终抵不过饥饿的感觉，不去再作无谓的脑力劳动。在屋里乱翻了一通后，小张找不到什么可以充饥的东西，只怪柳烟寒出门前太过细心，把任何会招惹蚂蚁老鼠蟑螂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害小张连一粒米也找不着。想去找白倚风和老道士帮个忙，可他们却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不见踪影。
小张思前想后，在无计可施且肚子不断抗议的情况下，也只有暂时把兄长的话抛到一边，跑到山下的清风观看看有没有斋菜什么的可以医一下肚子。
不过小张前脚刚跨进道观，就有几个锦衣侍卫打扮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公子，我们殿下请你到璘王府小聚，请公子跟上轿。”为首的一人向小张作了个揖，又做手势请他进去准备妥当的软轿。
“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们去。”小张想起兄长的嘱咐，婉拒了他们。
“张公子，殿下一定要我们带公子回去，请公子不要为难我们。”
我才是很为难啊！小张感叹着。
“我真的不能跟你们回去，我不可以离开这里。”小张试图向他们解释。
可惜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听小张的解释。在小张听到一句“得罪了”之后，他忽然觉得颈后一痛，眼前一黑，就摊倒在地上了，自然就不知道自己给人塞进轿里抬去璘王府。
小张觉得脖子有点儿痛，恍惚中，他好似见到一双明亮的黑瞳在凝望着他。
“柳……柳大哥……”小张喃喃地念着记挂不已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小张才完全醒过来，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间华丽无双的房间里，不说别的装饰白摆设，光是他现在盖着的那张以金丝银线绣了繁复的麒麟献瑞图案的被子，说不出价值几何。
一时间，小张还以为已自己给人打死，魂魄直升到极乐世界。
迷惑之际，小张的注意力被咯吱一声打开的雕花木门吸引过去了，“极乐世界”的主人走了进屋——正是璘王。
那个不客气的邀请在小张脑里飞速闪过，他总算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璘王在小张的床边坐下，想要伸手去抚小张的颈后被打痛的地方，可他的手刚碰到小张，小张就像被针扎到似的避开。
璘王轻笑着把手收回，关切地问道：“你觉得怎样了？还痛吗？”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不痛了。”小张小心翼翼地答道。
“不痛就好了，那些家伙不识好歹，下手太重，本王已经教训了他们一顿了。”璘王说得轻描淡写，好些家里的小孩子不听话打了他几下手掌似的，小张当然想不到那些可怜的侍卫其实被璘王重重地杖打五十大板，打得屁股开花。
“其实也不关他们的事，殿下不用教训他们。”小张无意中望向璘王，可璘王那灼热的目光让他避之唯恐不及，小张赶紧低下头，“不知殿下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璘王挨近小张，贴到他身边，柔声道：“本王昨晚想了一个晚上，决定让你留在本王身边，做本王的人。”
什么？！小张诧异地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惊奇。
“做殿下的人？殿下要我做你的什么人？仆人吗？”可王府里的仆人这么多，应该不缺仆人才对啊！
“仆人？！”璘王大笑一声，用手挑起小张的下巴，“本王怎舍得！本王喜欢你，要你做本王枕边的人，一直留在本王身边。”
说得如此明白，小张再迟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堂堂的璘王殿下居然说喜欢他！
这怎么可以！小张拨开璘王的手，别过头去。blzyzz
“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所以我……我不会喜欢殿下的……更不会留在殿下身边的。”小张有些结巴地说着。的f457c545a9ded88f18ecee47145a72c0
“是谁？哪家的千金小姐？”
“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难道是他？”璘王从袖中取出一块碧绿色的玉佩，在小张面前晃着，玉佩的一面清晰可见地刻了个“柳”字，那正是柳烟寒给小张的玉佩，不知几时跑到璘王手里。
小张一见，急忙伸手要去把玉佩抢回来，可璘王将手一缩，玉佩就被他收回到衣袖中了。
“殿下，请把玉佩还给我。”这下可把小张急坏了，柳大哥的东西断不可以落入外人的手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璘王决心要问个明白，“他到底是谁？你刚才晕倒的时候口里还喊着什么‘柳大哥’。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璘王一字一句地逼问着小张。
小张紧抿着唇沉思了片刻，考虑要怎么措词才恰当，但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句子既可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又不会得罪璘王。最终，他还是决定把心里实际的想法说出来：“柳大哥是我最喜欢的人，而且我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为什么？只会喜欢他一个？”璘王的表情顿时凝住了。
“因为……”是因为什么呢？小张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搔搔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对我很好吧……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就是喜欢他。”
“可是本王也可以对你很好，比他对你要好几十倍！你要想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用之不尽的金银财宝，受万人跪拜的高官厚爵，最舒适奢华的生活……”
“不！”小张截断璘王的话，坚定地道：“我根本不稀罕这些。无论殿下你给我什么，我的心也不会变，也不会喜欢你。我喜欢得人只有柳大哥一个。
“我不管！”璘王双手紧紧地抓住小张的肩膀，几乎让他痛得大叫救命，“我一定要你喜欢上我！我是不会再放手的！！我再也不会让你离我而去的！！你这次怎也逃不掉的！！”璘王以几近疯狂的眼色逼视着小张，可那目光却不像落在小张身上，而像是穿过小张，落在了别处。
许久过后，璘王似乎将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放开了小张，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温柔起来。他轻抚着小张的长发，对吓得一愣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小张道：“对不起，我吓着你了吧？不用怕，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了。”然后他有扶小张躺下，为他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过一会儿再来看你。不过，你不要想着要回去，我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小张本能反应地点点头，看着璘王除了房间。
待缓过神来，小张才骤然想起他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休息，而是一顿饱食。
 
十七 雨霁云开
第二日，小张刚起床，洗干净脸，璘王就神采奕奕地走进他的房间，带小张去用早膳。这个要求就算小张不愿意也拒绝不了，因为他的本能不能对饥饿作出任何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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