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接了旨,众人上前道贺的时候,他还是想不明白......回京?禁军统帅?住所?似乎怎麽想,怎麽奇怪。
对!就是那住所,皇上突然赐给他一座宅邸,那座宅邸的位置......
「后隐月!」一声虎吼,他一把冲上前揪住被吓得发抖的太监衣襟,吼声如雷:「为什麽这座宅邸在逍遥侯住所的隔壁!」
白皙的身躯,在他身下呻吟颤抖......黝黑的脸皮微微发红,他无意想起这件事的!
「回......回回回将军......这是逍遥侯推......推荐的......」
「他到底在想什麽!」瞪著虎眸继续对著太监吼叫,夏沧滥怎麽样也想不透。
能回京固然是件好事......可现下来说......他不太想回京。
「万万万万岁爷说,请......请将军即日起程,下下......下个月请......请一定要抵......抵达京城!」被吼得手软脚软,太监结结巴巴交代完两眼一翻晕了......夏将军其实是吓人将军吧......
「公公!你别昏啊!」双手齐上,把昏倒的公公像麻布袋一样摇晃,他还有满肚子问题要问啊!
「将军,准备准备起程吧!」看不下去的副官连忙上来把翻白眼的公公救下。
「你说,后隐月到底在想什麽?」抱头苦恼,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三个月了,他从来想不透隐月到底在想些甚麽。
回京吗?回京就能看见示儿了......可现下他,满脑子都是后隐月啊!
猛的,那张字条上的字清清楚楚出现在脑里:下回本王要在上面。
能不能,他索性抗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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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起吃年夜饭吗?」
啊?看著眼前包在银狐裘里,只露出一张美丽脸蛋的后隐月,夏沧滥呆了呆。
回京一个月来,他第一回见到隐月,心里不能说不开心,但......他不知道为什麽会突然被这麽问。
「不愿意吗?」修长手指勾了勾,小兵慌慌张张搬来张椅子。
「不......你这个月怎麽了?」明明就住在隔壁,却整一个月没见到人,夏沧滥心里其实很挂念。
挂念著挂念著,虽然看到隐月还是会不自觉想到那夜,倒也没那麽在意了。
「病了。」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隐月笑嘻嘻看著夏沧滥:「年夜饭给你三个选择:在本王府里吃、到霓璇馆吃或是去小皇侄那儿吃。」
「皇上?那示儿也......」虎眸一亮,隐月挑著眉笑。
「还是满嘴示儿,你真伤本王的心唷!鹏羽。」捧著胸口唉叹,末了还是哈哈大笑。
「隐月,年纪也不小了,别老满嘴不正经。」叹口气,他伸手摸摸泛红的柔颊,却触到一片冰凉。
「天冷,你怎麽不在府里待著?」皱眉,他往隐月的方向挪了挪。
嘻嘻一笑,隐月把手放进夏沧滥宽厚温暖的掌中:「鹏羽,年夜饭决定好哪吃了吗?」
握紧掌中白得几乎泛青,不比冰暖和多少的手,夏沧滥搔搔头,大大叹口气:「隐月,我......」
「放心,今年本王不会对你乱来。」直接截断他话头,非常大方的下承诺。
「那就......」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夏沧滥握紧掌中的手:「到你府上吧!」
「那走吧!」隐月立即站起身,握著夏沧滥就往外走。
「等等!现在?」忙著拉住隐月脚步:「隐月,我是禁军统帅,皇城......」
「吃年夜饭吗?」f
「是要吃,可......」来不及多说甚麽,隐月扯著他继续走。
想停,可又担心会伤到隐月,夏沧滥只能被拖著走。仓皇间,才来得及交代副官守夜,人已经被拖远了。
只能说,还好隐月的宅邸,就在皇宫旁。不然夏沧滥很担心,会不会在雪地里走著走著,隐月就倒下了。
他记得那年从漠北回来,终於也在京城里过了年,也是在隐月府里吃的年夜饭。那年,是他头一次,更是唯一一次同示儿一起吃年夜饭,隐月说是赔礼,却不知道为何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直到他因为见到示儿太过开心,又想解释霓璇馆事件而抓著示儿,被狠狠甩了两巴掌後,隐月才又露出那一贯的坏心眼微笑,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真不懂隐月,为什麽那夜会变成那样?又把他从海南岛调回京城,却整整一个月避不见面?
偏厅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火炉烧得暖洋洋的,隐月才终於松了手。
「来吧!」先斟了两杯酒,白细指头拿起酒杯扬了扬。
「多谢。」举起酒杯,他没有一口喝乾,反而迟疑了下。
睨他一眼,隐月哈哈一笑,打酒杯拿过来,一口喝乾:「本王说了,今年不会再对你乱来。鹏羽,本王骗过你吗?」
「这......」骗是没有,只是不说而已。搔搔头,夏沧滥没多说,凭著他的口舌,没两句话就被隐月吃死了。
拿回酒杯替自己斟满,才要就口胸口猛的一紧......这......隐月适才是碰到了哪边?
不由自主望了隐月一眼,嫣红的唇瓣因为酒液的关系显得异常诱人,他不禁脸红,口乾舌燥了起来。
察觉他的眼神,隐月对他笑笑:「嚐到本王的味道了?」
「后隐月!」狼狈的低吼,他一口气乾了。
听见隐月快意的哈哈大笑,虽然心里有点闷,他却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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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的一声,上衣已经被撕开,尽管是在暖暖的室内,胸口依然感到一阵微微凉意。
头很晕,身子整个燥热起来,他狠狠瞪著跨坐在他腰际,手上还抓著撕坏的衣角的隐月,怒吼:「后隐月!你骗我!」
从身体的感觉,他知道是上回的药!他是傻瓜!竟然被骗第二回!
「没有,过子时了。」扔下衣料,隐月俯下头把唇贴在夏沧浪颈边,轻轻咬了一口。「鹏羽,新年愉快。」
「唔......」轻喘,夏沧滥胀红了脸,努力忽视那软软的舌像尝东西,缓缓舔拭他敏感的颈侧。
下回本王要在上面。
猛的,又想起那句话,他抖了抖,脸胀得更红。
「后......后隐月,你......唔......」耳垂突然被含住,他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体内被燃起了火焰,又因为隐月的挑逗越烧越旺。
薄唇顺著强健的肌理往下滑,最後停在胸口上的突起,舌尖轻轻舔弄了下,感受到身下男人瞬间绷紧了身躯,他哈哈笑了。
「鹏羽,你的颜色比我深多了。」边说话,边朝那突起呵气,接著含住坏心眼的舔咬。
「后......呃......你......」身体紧紧绷著,夏沧滥努力忍住呻吟,他可是将军啊!堂堂禁军统帅,怎能在......在男人身下呻吟!
「本王说过,这回要在上面。」笑嘻嘻的从他胸口上睐来一眼,漂亮的眼眸里一点也不掩藏翻腾的情欲。
夏沧滥皱起眉,咬著下唇别开头。
冰凉的手掌握住他坚毅的下颚,强硬的扳过他的头。
「鹏羽,别像个紧张的小处女,本王会害臊。」长睫扇了扇,隐月抛了个非常诱人的媚眼。
愕然,夏沧滥瞪大眼......谁害臊啊!更糟糕的是,他害羞了!
「后隐月!」身子里满满的火焰,烧得他连怒吼都没有一点气势。
迷恋的望著他,隐月轻轻叹口气:「鹏羽,别这样瞧著本王,弄伤你本王会心疼。」
说话的人没事,听话的人,也就是红著脸开始喘气的夏沧滥将军,全身都快著火了。
「隐月......别乱来......」裤头被解开,夏沧滥却无力阻止一切。
因为药及挑逗,他的分身早已顶天立地的很了,耳中听到隐月的笑声,他真是恨不得当年在漠北战死就算了!
滚烫的部位被冰凉柔软的掌心一握,微微抽动了下,前端稍稍湿了......
「夜还很长......慢慢来不急吧?」薄唇贴著夏沧滥的唇吻著,修长手指灵活的抚弄坚挺的部位,隐月也开始喘息了起来。
「隐......唔......」嘴唇被牢牢的封住,舌尖互相纠缠著,夏沧滥尽管还有点抗拒,身体却已经全面臣服。
灵巧的指头顺著分身鼓动的滑动,甚至握起膨胀的果实抚摸......热流不断集中,前端分泌的泪水随著摩搓,发出淫靡的水声。
「隐......隐月......」
「放松......别伤著......」在那喘息叫著自己名字的唇上亲了亲,隐月将被沾湿的手指往下探。
「呃......」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窄小的密孔被侵入。
「别......别这麽紧......」隐月皱起眉,不敢乱动。用另一只手继续安抚的套弄夏沧滥的分身。
「隐......隐月......快住手......」虽然还使不上力,脑袋也还一片糊涂,夏沧滥仍然退缩了。
不管怎麽说,他总是个堂堂八尺男儿,要他像个女人一样......黝黑的脸几乎滴出血来。更别提压著他的人还是......隐月。
察觉他的举动,隐月轻挑眉,索性把第二根指头也挤进去。
「呜呃......」疼痛让他全身紧绷,狠狠扣住进犯的长指。
然而,分身传来的快感,却很快让他又放松了下来。
「老话,身子还真是挺老实的唷!」
「你......啊啊!」不等他反驳,隐月很快往他脆弱的一点上揉弄。
感觉到狭窄的入口已经开始变得柔软,隐月才脱下身上的衣物。
「隐......你......」低沉的声音因为情欲而有些嘶哑,显得非常迷人。
轻轻在他唇上一吻,舌尖勾缠了下,隐月将自己抵在柔软的入口,微笑:「鹏羽,别使力。」
「嗯......」明白无可挽回,夏沧滥点了头,立刻感受到滚烫的部位强悍的压入自己身体里......「呃......」
一时,他感到有些不适,但很快便被卷入了情欲中,什麽也顾不了了......
终於,一股热流涌入他身体深处,白皙的身躯伏在他身上喘息,汗水带著隐月特有的味道,落在他身上,像火焰。
然而,虽然隐月已经到达顶点,他却还差了一点......
「不亏是个将军呢!」隐月笑笑,声音有些轻喘,退出了夏沧滥的身体,改为跨坐在他精壮的腰上。
「隐月......」手不由自主握上那纤细的腰,夏沧滥不是很明白接下来要做甚麽。
感觉上应该是......可是他以为隐月的意思是......
分身被柔软的掌心再次握住,夏沧滥绷著喉头,呻吟了声。
「这算同甘共苦吗?」隐月对他吐吐舌,抬起腰让他的坚挺抵在自己的花蕾上。
「隐月......」前端被紧紧包覆,夏沧滥深喘一口,握在隐月腰上的手狠狠抓著他往下压。
「啊啊──」依然雄伟的分身尽没在柔软的身体内,隐月虚脱似的,软软倒在他怀中。
毕竟,一个体虚的王爷,比不上将军体力来得好啊......薄唇扬起苦笑。
身子狠狠被顶动,他张口咬住夏沧滥结实的胸口,几乎昏过去......
才刚过除夕,新年,还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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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後,隐月病了。
他对於自己能撑到新年过後才病倒,感到非常得意。
只是......当他看到夏沧滥自请西征的奏章时,是出发的前一天。
「淳于劝过了。」坐在他床边,淳于示轻轻皱眉。只要夏沧滥别缠著他,难免还是有点担心这个大师兄的。
最近西域的状况很糟,几个大将纷纷战死,也是因为这样......才不得不......
「瞧不出他这麽爱闹脾气。」耸耸肩,隐月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轻笑了笑。
「闹脾气?」秀眉微挑,淳于示并不认为那个像头熊一样的男人有这麽可爱的反应。
「大过年的一直问本王『为什麽这麽做?』......」想来就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他就是偏不说,让夏沧滥一边气他,一边又离不开。
「你要给他什麽话吗?」这算是淳于示今天的目的,他本来不想来的,可是一头熊期期艾艾的拐弯打探隐月的消息,他......也算心软了。
「帮本王拿纸笔来吧!」
接过纸笔,隐月在两面各写了几个字,抽出自己挂在腰上的小锦囊,将字条塞进去,递给淳于示。
「同鹏羽说,危急的时候就看吧!」该做的他做了,哭哭啼啼十八相送不是他会做的事。
打个哈欠,他躺下,临睡前模糊不清的交代:「叫他,骑在马上回来。」
唉......一路顺风啦!
五个月後,天朝兵败的事情传回了京城,又折损了两员大将,而接替守将的夏沧滥,则在半个月後传回失踪的消息。
「失踪吗?」进入初夏,隐月的桌案上一定备有碎冰。
他掂起一片含进嘴里,没再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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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西域的战事终於平定了下来,然而折损太多将军,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镇守西域。
所以隐月自荐了。
原本小皇帝是大力反对,毕竟他的身子没有好到适合在西域那种地方生活。可是......看著陌生的景物,隐月哈哈笑。
淳于太傅不敢不站在他这边,小皇帝也只能含泪准奏。
一年半了......他低头看著手上的信,红唇噘了噘。
就是这封信让他自荐镇守西域,不然他好好的逍遥侯不当,跑来这受苦受罪又不有趣。
信封里,是放著两张纸的,其中一张是他的字,另一张则是夏沧滥粗犷的字迹。
「隐月,我很好,不要担心。」
好吧!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好奇西域长什麽模样,所以来了。
另一张是他当初写给夏沧滥的锦囊中的字条,一起送来是甚麽意思?无趣的搔搔脸,原来傻瓜也是会学聪明的。
将信小心翼翼收回怀里,他又看了这片茫茫天地一眼。
「鹏羽啊鹏羽,本王来找你便是了。」反正他还未到而立之年,日子还久的。
刀光剑影之间,他紧紧按住系在胸口的锦囊,翻手一刀又砍退一名敌兵,但他身边的小兵,也都一一倒下了。
援兵没有来,他身上虽然有几道伤口,所幸都伤得不深。身上脸上大部分的血渍,都是敌人流在他身上的。
然而,即便他再如何骁勇善战,敌军如同潮水般源源不绝,他也已经寡不敌众。
最後......连最後一个小兵也倒下了,他被敌军团团包围,刀枪戟形成一道城墙,阻挡他所有的退路......手,依然紧按著锦囊。
心里放不下!他答应要骑著马回去的!
虎吼一声,他的大刀又砍倒了两个敌兵,没料到他仍如此勇猛,包围他的敌军畏惧的退了几步。
他要回京城去!有人还等著他!
且战且退,一时之间,虽然仍被围著,却没能敢靠近他取他首级......
耳中,什麽也听不见,战场上应该要是充满人声、马蹄声、刀剑碰撞声,脑中只有嗡嗡作响,一张美丽却总是快意而笑的面庞,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他答应会回去的!既不是直的也不是横的,而是确确实实骑在马上凯旋而归......
肩上传来一阵刺痛,远远的有人射了他一箭,他毫不在意的任由箭扎在肉里,刷!又砍了一个人。
一路退,他希冀能找到退走的途径,足下突然一阵踉跄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退到了悬崖边......前方敌军立刻将武器往他身上刺!
隐月!脚下一滑,他从山崖上摔落......
□□□自□由□自□在□□□
穿著白衣的少年支著颊对他微笑,艳红的唇张开似乎对他说了甚麽,然而他听不见。
「什麽?」他焦急著问。
少年缓缓眨眨美丽的大眼,红唇弯弯的像是在笑。
「你适才说了啥?」心里一阵赧然,他红著脸想问却不敢靠近。
少年又动动唇,接著哈哈笑了。
他摇头,对少年大喊:「你究竟说了啥?我甚麽也听不见!」
细致的眉一挑,少年白皙的手掌直接握住他的手......冰冰凉凉的他连忙握住,少年看著他笑笑。
「你说了啥?告诉我!」有些不开心,少年为什麽都不同他把话说清楚呢?
一抹淡淡的哀伤,从少年美丽的黑眸里一闪而逝,柔软的小手从他掌中抽出来,他急著要抓却被躲开了。
「慢著!别走!」他急匆匆的站起身,想把少年抓回身边,少年却灵巧的躲远了。
美丽的脸上露出他熟悉的狡狯微笑,少年越走越远,他急忙赶上去,却怎麽也赶不上,只能急得大喊:「停下!快停下来!你究竟说了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