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Online（下）————久夜

不过...记渊好像有点怪怪的，刚刚他竟然笑了耶
记渊到底是什麽人呢？为什麽NPC见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江雨寒这才在想他早该研究的问题
「老大...我...有件事要问你」雷源浩有些欲言又止
被打断思绪的江雨寒回过神来，问道：「什麽事？」
「我先说喔，是不是我要问的，是那两只女魔头要我问的喔」他指的当然就是风玦跟梦醉
「女魔头...噗！」江雨寒喷笑，这词用得还真贴切阿。「她们要你问我什麽？」可怜的小源，被那两个女生欺压
「就是......」顿了顿，他似乎在想怎麽措辞比较妥当。「你觉得...记渊大哥跟阿水大哥这两个人怎样？」
「什麽！」江雨寒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这两个小鬼到底在想什麽阿！
雷源浩嚷道「这不甘我的事！不是我要问的喔！」
「老大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谁要理你这个无聊问题阿！」而且他还用扩音耶，都被雅弦听到了啦！江雨寒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
「就说不是我要问的嘛...我是被逼的」雷源浩好不委屈的说
「反正...反正......」看著一脸讶异的季雅弦，江雨寒有股冲动......
「反正不干你的事啦！」咖啦一声，接著雷源浩只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没错，江雨寒挂了电话

「不是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喔，而是这个问题根本没意义嘛！」江雨寒连忙对季雅弦解释，不过不解释还好，现在倒有点此地无银的感觉了
「寒大哥...」季雅弦一脸正色的看著他。「或许是我太多事了，可是寒大哥，我想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他们两个似乎...对你很好」
收起笑容，他叹了一口气。「要是我看不出来就好......」
雅弦的个性非常认真，这是他的优点，不过此刻，江雨寒反而觉得这优点令他头痛了。怎麽好死不死的被他听到了啦>"<
「我能怎麽办，又不是我逼他们喜欢我的」江雨寒嘟哝著。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好有什麽错
「寒大哥！」
挥了挥手。「我知道这样很不负责任啦......可是爱情又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人家给了，也要看我能不能拿得出来阿」
「但是，寒大哥...再这样下去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江雨寒打断他的话。「你是希望我最好快点选择，好让另一个人死心是吧」
「可是，雅弦，你忘了一件事......要是我无法接受男人怎麽办」
这就跟要人从青菜跟豆腐中选一种，结果那个人不是和尚只爱吃荤是一样的
季雅弦这才想到这个问题，佚水寒跟记渊都是男的，江雨楼说不定根本无法接受，又如何要他做选择呢
「抱歉，寒大哥，我没想过这点」因为江雨寒的外貌，所以季雅弦直觉的认为他一定会跟同性在一起
「唉...」再度叹气。「我又不是毫无感觉的人，人家对我好，我当然会感动啦」
能不能、要不要接受？
该接受谁？
一想到这些问题，江雨寒就觉得头痛，所以他装傻
「反正这种事还早啦」江雨寒说，「现在别说这个好不好」
「不知道明天可不可以上了，好想玩喔！」

江雨寒不想那麽快找出答案，可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做出抉择
无法後悔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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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快报！今天凌晨陆续发生好几起原因不明的昏迷事件，受害者皆正在使用虚拟游戏头盔玩时下最热门的虚拟网路游戏，四神Online。游戏公司已初步排除机械故障，目前正在以骇客入侵的可能做深入调查，游戏公司呼吁......＂
一排亮橘色的新闻走马灯出现在江雨寒看得正专心的重播连续剧的对白底下，一遍又一遍的反覆播放著，江雨寒一时间还无法将它跟对白分隔开来
待他终於看清楚後，他手上的饭碗框郎！一声摔到桌面上，好险是空的，不然可晴绝对会骂死他
「怎麽啦！」不等江可晴开骂，他便一把拉过正专心吃早餐的季雅弦
「你看」江雨寒蹲到电视机旁边，用手指戳著那行跑马灯
季雅弦一看手中的饭碗也差点要摔下来，江可晴机警的伸手接住。「搞什麽阿！」她埋怨著
朝江可晴投以抱歉的眼光後，季雅弦走到电视机前面，拿起转台器，转了新闻台
晨间新闻没有报导任何有关的消息，要不是还有几台节目底下也显示著这条新闻，这件事就像假的一样
事情还没确定前，没人敢乱报吧，天河跟它背後的集团可得罪不起。这是季雅弦的想法，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报导的必要新闻才没有播出来
「不会吧...」江雨寒很讶异，听到自己在玩的游戏可能被骇客入侵，心理总有点怕怕的
大概是昨天很早睡，虽然不想离开可爱的被窝，但可晴一叫他就醒了，只好起床和他们一起吃早餐。好险有起来吃早餐，不然他肯定不会注意到这条新闻
不过不知道是哪个骇客这麽厉害，天河游戏的防火墙可是出了名的坚固，至少对他这个玩票性质的人来说，就算用咬的，可能一辈子也咬不出个洞来
把自己的碗筷放到洗碗槽後，江雨寒转身走回电脑房
「寒大哥，你要玩四神？！」季雅弦叫住他
「是阿，上线看看」
「可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怎麽样了，还是不要上线好了」记渊说的果然没错，要不是昨天听他的话下线，现在受害者可能就是他们
面对季雅弦跟江可晴担心又有些不解的眼神，江雨寒抓抓头发，说道：「阿水他们说不定没看到这则新闻，我想上线在公会里发个讯息......」真是的，害他说出来了，有够丢脸的！
的确该让其他人知道，可是现在上线不知道安不安全呢？正当季雅弦犹豫间，江雨寒已经走进电脑房了
和江可晴对看一眼，两人都知道没办法阻止他。「这样好了」季雅弦说，「我上去看看...放心，有问题我会立刻登出的」
「好吧...」担忧的望了电脑房一眼，「那我打电话给小源」江可晴说道
骇客入侵这种事并不少见，像四神那麽有名的游戏，无论是为了出名或眼红，想要放病毒的人一定不少，可是...第一次听到病毒会影响玩家本身的
希望事情不会太严重才好
－清除

才刚连上线，游戏画面都还没完全显示，眼前就闪过一道模糊的人影
「不是叫你不要上来吗！」听这声音，应该是记渊
眨眨眼，等到视线完全清晰後，果然看到记渊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绷著脸，似乎很不高兴。但这样的记渊比平常冷冰冰的样子有生气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寒雨楼双手合十举在额前，歉声道「我上来贴个公告就下了，马上就好，绝对不打扰你工作」
记渊点点头，站到寒雨楼身侧，冰色的眸子警戒的盯著四周
寒雨楼没注意到记渊的神情，埋头打著公告。就在他公告发完，准备跟记渊说掰掰时，血盟名单一跳，上线成员一下冒出了三个
破军、风映竹跟......佚水寒
「你们上来干麻！」寒雨楼惊叫
「雅弦说...咦！阿水大哥，你怎麽也上了？」三个人同时上线，这还真是巧阿
「我是听到消息，所以上来看看」佚水寒说道
「新闻报出来了吗？这件事已经变得那麽严重了！」天河公司这次麻烦了
「不是新闻，我听几个同行说的」他一到公司就听到了这个传闻，担心之下，忍不住上线看看了
「不过...记渊，发生这麽大的事情，你们公司怎麽不快点关闭游戏呢，这样受害者不是会愈来愈多吗？」他处理过不少骇客入侵游戏的事件，所以很有经验
「我已经给过警讯了」记渊头也没回，冰寒的眼眸仍看著四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自言自语
佚水寒也只是说说而已，他没想过不跟任何人说话的记渊会回应他。愣了愣，才说道「你通知了，可是怎麽会......」
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破军的大喊声
「哇靠！这是什麽怪物阿！」
或许破军下线前还去过什麽地方吧，他上线的位置跟寒雨楼他们不一样。他们每换一个复活点，都会约定一个地方集合，看来破军是赶来集合时遇到那怪物的
那东西足足有四层楼高，人面羊身兽爪，全身覆盖著黑毛，有点像是放大版的饕餮，但毛色却又不同，就连将怪物资料背的老熟的风映竹也说不出它的名字
何况它头上也没有显示名字
这样看来，说不定它就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那只异兽
「怎麽回事？一般怪物不是不会出现在城市里吗？」附近一名不知道是早起还是没睡的玩家惊疑道
另一名玩家说道：「或许是官方放的怪喔」他抽出武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趁现在人少，我们用讨论版上说的那个方法干掉它！」他说的是利用守护圣兽牵制住怪物的方法
经那人这麽一怂恿，一些本来害怕想要下线的玩家纷纷聚拥起来，立刻组好了队伍，兴奋的冲向那只异兽
早就见识过异兽厉害的破军连忙闪到一旁，躲入就近的一栋屋舍，不敢过来
寒雨楼看向记渊，他透明的眸子警戒的盯著异兽，但人却没任何动作。虽然不解，但看记渊没动作，他们也就不敢动了

那队临时组成的队伍才靠近异兽，连魔法都还来不及使出来，就被异兽比他们身子还大的利爪打飞，眨眼间全都躺下
令人吃惊的还在後头，那异兽低下头，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竟然一口将四、五具玩家的"尸体"吞吃入腹
试问有哪个怪物会这麽做，看到如此诡异又恐怖的景象，寒雨楼骇住了，完全无法反应
异兽吃光了地上那些"尸体"，厉吼一声，利爪一挥，开始不断残杀著四周或逃跑或吓呆的玩家们。杀了几个玩家，异兽似乎觉得这样太慢，也不用爪了，乾脆用它那满染鲜血的大口咬住一个又一个玩家，直接生吃
可怜这些玩家们还不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什麽，都以为是官方放出来的怪物，虽然有的害怕逃跑，但也有不少人攻向异兽......当然，这行为就跟送死没两样
看著眼前混乱的画面，听著不绝於耳的凄厉哀号声，寒雨楼不住发抖著，脚下一软，就要跪倒在地
佚水寒赶紧拉住他，可是看他那茫然不解的神情就知道，佚水寒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或是该如何反应
直到一声惨叫传入耳膜
「阿！！！」那是破军的叫声，不知何时异兽已从屋舍中把破军抓了出来。无论破军如何挣扎，他就是挣不开紧箝著他的那只巨大爪子
「小源！！」见破军就要被异兽吃入口中，寒雨楼不知哪来的勇气，倾身一扑，一颗金色火球瞬间凝在手
不等火球发出，异兽大的吓人的爪子就往他头顶打下
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躲避的念头刚浮现，就感觉有人拦腰抱住了他，身子往旁一滚。定睛一看，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的人是佚水寒
异兽吞下破军，一声怒吼，再度挥爪朝他们扑来。这时，记渊动了
他飞快的射出数十片薄冰，打偏了巨爪的攻势。佚水寒立刻拉著寒雨楼跑开
这时他们才明白，记渊刚刚的袖手旁观，只因为被攻击的人不是寒雨楼
记渊这麽做，到底是为什麽呢？现下也没人有这个心思想那麽多了

记渊往前一步，霎那间，一股排山倒海彷若天神降临的气势从他身上流露出来，仅仅一小步，就让刚刚凶暴猖狂的异兽瑟瑟发抖
异兽呜呜哀叫著，像是在求饶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太过分了」跟平常一样冷然的语气，却让异兽抖得更厉害了
四层楼高的异兽，竟然在不足它一只爪子大的"人"面前抖得像只小猫，这画面应该很可笑，可寒雨楼他们却笑不出来，心里满是对记渊身分的疑惑
「阿修罗、莲鬼、镜女，听我命令！」记渊著句话带著嘶嘶的杂音，有些不清楚，就像另一种语言
话声一落，记渊身前立刻刷刷的落下三道人影，正是他们遇过的阿修罗、莲鬼跟镜女
三人恭敬的朝记渊屈膝一跪，齐声道
「大人，有何吩咐」
记渊指向异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驱除！」
「遵命！」

阿修罗叫出修罗刀，手一挥，大片的金色火焰围上异兽。莲鬼祭出莲灯、镜女唤出星带，两人同时跳到两侧的屋檐上，与阿修罗成三角形夹攻异兽
在黄金火焰围住异兽的同时，三人的攻击一齐打在异兽身上。异兽疯狂的挥爪铺抓著三人，但它的眼中已流露出象徵落败的恐惧
刷刷刷！又几道人影落在地面，是夜叉、来煌、百戒、宿鬼跟蒙著面的七鹤
百戒拉著来煌飞到半空，来煌在空中展开了一张鲜红色的狐火之网。夜摩刀带著响亮的金鸣之声，与修罗刀一同砍向异兽。而七鹤则跳到莲鬼身旁，对他点点头後，幻出一片白色薄纱，不知道在等什麽
宿鬼也跳上屋檐，见异兽还在挣扎，眸子一暗，扬手数十只黑针就往异兽射去
异兽的人面被黑针刺得血肉模糊，黑色的毛皮烧焦发臭，身上也多处砍伤。愤怒与恐惧让它理智全失，竟挥爪朝最近的莲鬼三人打去
莲鬼灵活的闪过，七鹤纤足一蹬，身子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也闪过了。但宿鬼此时正要扬手再度发针，一时反应不及，被利爪擦过，从胸膛到下腹狠狠的开了一口子，虽没有流血，但看他苍白的脸色也知道伤得不轻
「找死！！！」怒吼的是莲鬼，眨眼间千百座莲灯漂浮在他四周，锵锵锵的不断打向异兽，打的它哀号不已

记渊平静的看著场上的激斗，那冰寒的眼眸仍不为外物而起一丝涟漪。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记渊转头，晶亮水漾的绿眸正不解的看著他
「记渊...你不帮忙吗？」寒雨楼问道
那霎间寒冰似乎有些崩解，记渊回过头，身形一闪，就跃到了异兽面前
阿修罗等人同时停下了动作，但异兽没有庆幸或试图逃脱，人脸上露出将死之人的那种恐惧神情
记渊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一握。就这麽小小的一个抓握，异兽庞大的身体突然像座崩毁的沙堡般，瞬间瓦解，化作点点的黑色细粒，然後被吸入记渊张开的另一只手中
「愚昧！」记渊冷冷的说
记渊抬个手，就轻而易举的把这只异兽给解了，阿修罗等人刚刚的激战就好像在开玩笑一样。看著如此的记渊，众人心中对他身份的疑惑更深了
黑沙逐渐被记渊吸尽，许多白色光球从原本是异兽尸身的位置浮现出来，一个一个的飘向天空
「动作快！」不等莲鬼发话，七鹤已经飘上半空，用白纱罩住这些光球，小心翼翼的护著
记渊看了一眼，「这我无法处理，交给你们主人」
「是！」阿修罗三人齐身一跪。「谢大人帮忙」

「没错，我得谢谢你」一道人声从一旁传来
奇怪，这里的玩家不是都被异兽吃掉了吗，怎麽还会有人？寒雨楼等人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名身穿黑色长袍，黑发黑眼的男子出现在街道的一头，他的脸上没有什麽明显的表情，黑眸也是冰冰冷冷的，气质与记渊有些相似

「你是谁啊？」寒雨楼问道
－记忆之渊

「你是谁啊？」寒雨楼偏著头，问道。眼前这男子怎麽看都不像一般的玩家
黑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身分，但基於规定他还是不得不回答
「各位好」他朝寒雨楼等人微微躬身。「在下武神，四神的工程人员」简洁的话语，看来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武神先生你好」佚水寒礼貌性的朝他点点头。「你是来协助记渊处理这次的意外吗？」他想记渊跟武神应该是同事
「不，我并不认识他」武神看向记渊。「在下还想请问，您，到底是"什麽"？」
记渊垂著眸，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完全没听到武神的话
阿修罗三人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互视一眼後，莲鬼接过七鹤怀中那包光球，恭敬的递给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