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血族（穿越时空）————爱是唯一[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赛伦斯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对我撒谎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些？你设计我与安西帝国女爵淫乱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到这些？你强行给我喂下离魂断肠的时候，你又可曾想起过这些？姐姐，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死在你的手里，只剩下这点孤魂的我，是不会再被你蒙骗了的！"
"什、什么？你............你死了？"舞月公主的思维一下子乱成一团麻，一个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对自己说他死了！离魂断肠，不是又叫延生磨命丹吗？她只是想要他活得痛苦而已，在他成为自己的替身献祭于神明之前，她怎么值得让他死呢？可他............他怎么会死了呢？那............和他现在情形一样的自己，难道............不！她还不能死！她怎么可以死呢？她还没能嫁给那个自己喜欢、却喜欢上自己弟弟的男人，用她与弟弟一模一样的容貌去折磨他！她的完美计划还没有实现！她的无尽大陆还没有完成大一统！她............她怎么可以死呢？
霎时慌乱的舞月公主瞪大了茫然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陌生少年身上时，却突然又有了焦距，"你............你是谁？赛伦斯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双倍、不、十倍、二十倍地给你！放我出去！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赛伦斯淡漠地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女人，飘到米亚身边，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你是对的，她永远不可能悔改，我太傻了，竟然还期望她能有一丝悔意............"
米亚没有理他，只是施施然晃到了舞月公主的面前，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地优越感，哼了一声，冷冷地抛下一句，"我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你的允许、不需要你的许诺，一样可以得到！"
在舞月公主极可怕、极绝望的尖叫声中，米亚重新扶住了舞月公主那具仿佛陷入沉睡的身躯，朝赛伦斯示意一下，在赛伦斯的幽魂没有遭遇半点儿抵抗地侵入那身躯之后，飞快地画出一个符印，用赛伦斯之前曾在他身上用过的"附魂术"，将赛伦斯的灵魂禁锢在了舞月公主的身躯里。朝着舞月公主失魂落魄的狼狈姿态冷冷一笑，米亚的脸庞再次转化为赛伦斯的脸，阴冷的声音，成为舞月公主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记忆，"呐，其实我也是很懂得废物利用的，既然你已经没有身躯了，就作为我向神明献祭的祭品吧............"
圆形图案内的花纹诡异地闪动，边圈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舞月公主那充满负面情绪的幽魂，立刻被那强大的力量搅得支离破碎，成为最基本的能量形态，被渐渐地送往高空。
在米亚将自己的模样完全转变为赛伦斯时，四周凝固的时间似乎一下子活了起来，这一幕偷"凤"转"龙"，就这样在所有旁观者完全无意识地的时间空隙中完成任务了，除了当事人，再没有任何人知晓。米亚扶着正在努力适应新的身躯的赛伦斯，将他扶到祭台边躺下休息，自己，却将目光投向了已然开始运行的巨大法阵。
刚才的那一段时间虽然静止了，但那并不是米亚的力量，而是祭台法阵在摄取到自己相当满意的猎物时，非常慷慨地馈赠，已经有很多年，它都没能光明正大地摄取几十个人的灵魂与生命力了！所以它给了米亚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让米亚在十分钟内，体验一把神的至高无上，而米亚自然选择了时间静止，为赛伦斯进行附魂术，其实相当简单，只是他不想让什么人有机会看出其中的破绽，昨天夜里穿越风神山脉的强大力量，让他有些头痛，他知道今天的祭典一定会相当出人意料，所以，能够不声不响地解决掉舞月公主，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何况他还非常大方地示意祭台法阵将舞月公主的幽魂献给它的主子----这种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却又能讨得主子喜欢的事，谁不愿意做？早已化为活物的祭台，自然乐意效劳！
米亚淡漠地注视着法阵的运行，一道道逐渐明朗起来的能量波纹不断向上伸展，配合着如同呼吸一般的频率，隐隐与几乎看不到头的天际产生一种共鸣，高空中，一道清晰无比、至高无上的威压蓦然压下，带着令人不由自主产生的畏惧、喜悦、臣服之心的无上威严，瞬间便令所有的人摒住了呼吸，不约而同地仰望着那法阵升起的光柱直指的那一方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在人们摒息凝视的期待与关注中，那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如同雪白丝卷上不小心滴上的墨点，然后静静地晕染成一小片由内向外渐渐浅下去的墨色，渐渐地，那个小黑色越来越大，可随着它的接近，人们却终于看清，那其实是一个纯白的身影，还没等人们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纯白的身影突然一个加速，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是近在咫尺，几乎令人窒息的强大威压，一个威严无比却还算温和地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是你在召唤本神吗？"
所有人的嘴里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在高高的祭台之上，那法阵仍在旋转着的能量屏障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被笼罩在一团略微有些刺目的纯白光团中，但他的身后却舞动着一对如同足有几米横幅的纯白光翼！那一样如同被包裹在刺目白光中的光翼，几乎是半透明的，一根根实质化了的绒羽清晰可见，而在光翼的末端，更是无风自动地飘舞着数十根修长渐窄的光羽............这............这竟是光明神殿一心信仰与追随的光明神！！！
"光明神万岁！光明神！"一样崇拜着光明神的使团立刻发出了高亢的欢呼，而塞拉联盟的民众则有些愕然，以往虽然有着神明的预言，但从来没有过神明现身的神迹！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位神祗，这还是第一次！可是，民众们却也不是傻瓜，在舞月公主之前的政治态度影响下，他们并不认为信仰着光明神的安西帝国对塞拉联盟抱着什么善意的念头，尤其是三年前才用不光明的手段坐上皇位的梵帝，更是几次三番用些莫名其妙的借口，妄图出兵塞拉联盟，可现在............在塞拉联盟的祭典上，怎么会出现他们并不信仰的神祗？
由于神子的存在，塞拉联盟对于神祗的态度，并不是盲目地崇拜，而是带着相当的理智，所以，一时间，看台上数万民众开始窃窃私语，却没有多少人对这位光明神阁下有多少敬畏之心，更多的却是揣测与猜度。
米亚仍然冷眼旁观，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不卑不亢地静静面对着所谓的光明神，然而实际上，他并不像别人看上去的那么无动于衷，米亚虽然是白子，可他却是出生于血族五大世家之一的凯因家，他的父亲凯因大公爵是所有血族中，辈分最高、力量来源最纯净的！所以，在米亚的身体中一样流淌着最纯净的血族之血，他的力量来自于黑暗，在那样不堪的环境中长大，他的性格自然也偏向于黑暗。此刻，他所面对着的，却是在诺亚世界中，代表光明的最纯正力量，天生敌对的厌恶感与压力，使米亚相当不悦且烦躁！
"哼！是你在召唤本神吗？孩子。"光明因为自己的问话被忽视而相当不悦，长久以来在安西帝国所享受的无上待遇，使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只不过是被黑暗神随意创造出来的一个玩偶，他的诞生，只是因为黑暗神需要一个印衬----还有什么能够比光明更能显示黑暗的纯粹与深邃？当你站在浩瀚虚空之中时，你所看到的，除了星星点点的微光，不正是最令人震撼的黑暗吗？幽远而深沉，令人不得不心生赞叹与感觉自己的渺小............然而，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个头脑简单却总是自以为是的光明神也完全不明白，千前年的那一场大战，便是由他煽动的，他一向以黑暗神的神使身份出现在人前，却伪装出一副谦卑善良的模样，大肆掠财的时候，他总将罪名扣在黑暗神的头上，而黑暗神体恤人类的举动，却总被他将功劳剽窃到自己头上，长此下来，他终于鼓动着人类向黑暗神发起了战争！
一向最得黑暗神宠爱的精灵一族，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诡异，他们理所当然在站到了黑暗神的一方，而一向垂涎于精灵族美人的光明神，则相当明智地投其所好，在他们的面前斥责人类的贪婪与忘恩负义，可背地里，他却引导着人类悄悄绕过了精灵们的防线，直扑黑暗神的神殿。他没有那个勇气也没有那个能力与黑暗神光明正大的较量，所以使用了最可耻的方法暗算了黑暗神。碍于他与黑暗神之间的关系，他不可能亲手杀死黑暗神，所以他借了人类的手，除去这个唯一令他感到自卑与束缚的高贵神明。
出乎意料的是，黑暗神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哪怕是利刃加身之时，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光明神一眼，那没有任何含义的眼神，却令光明神心虚了好久，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哪怕他以正神的名义，将精灵一族把玩于掌心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跳出来反对他，于是，光明神彻底放下心来，在这颗星球上，他是唯一的神，即使他真的不对，又有什么人可以来治他的罪？
他一直以为如此，所以，即使明知安西帝国最近的那位帝王用了弑兄夺位的手段，他也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神的祝福！弑兄又怎么样？只要他乖乖地信奉自己、乖乖地献上贡奉，自己又何必管那么多呢？只要他伺候得自己开心，为他办一两件事又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才会千里迢迢跑到塞拉联盟来，以真身临世，用信仰之力，将塞拉联盟做为礼物赏赐给那个乖巧无比、恭顺可爱，甚至愿意睡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的安西帝国的年轻帝王。
老实说，他非常庆幸自己来这一趟，因为他发现，无论是刚才那水池中曾出现的怪头与这个神秘无比、已经具有初级意识的祭台，还是眼前这个绝美少年的献祭方式，都有着令他毛骨悚然、惊骇无比的熟悉感----这分明是从前为黑暗神献祭的简化版！去除了其中无比繁琐的枝节，仅保留下最核心的部分。
光明神不知道这些偶尔也会为自己增添一点儿信仰之力的人类是如何发觉这种献祭方式的，虽然他们献祭的对象是黑暗神，可由黑暗神手中诞生的他，也一样可以在这样的献祭中获得一部分力量，但是，因为千多年前黑暗神临死前的那一眼，如同一根尖芒一般扎在他的心底，所以，任何与黑暗神有关的事物，他都要将之消灭在萌芽状态！
不过，他倒也没有忘记他答应过那位年轻帝王的承诺，反正黑暗神不可能借着如此松散的献祭复活，他又何必为这个斤斤计较，当务之急，是先搞定这个明显在民众中极有影响力的绝美少年----此次献祭于神的祭品！
说实话，眼前这少年，无论是模样、身形，还是他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淡漠孤高，全都比那个年轻帝王更能勾起光明神的"性"趣，何况，那个年轻帝王已经被他亵玩了两年多，多少也有些腻味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换个新玩偶也不错，献祭的祭品，都是必死的下场，只要自己稍稍示好，还怕这个稚嫩的少年不答应？好吧，就算他真的不答应，那又怎么样？身为祭品，总得有身为祭品的觉悟，自己就算是强要的他，那又如何？何况，强要............呵呵，不也有强要的乐趣吗？
想到这里，光明神更是觉得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少年已然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裹于刺目光团之中的双眼流露出淫邪的目光，毫不客气地在少年浑身上下打量着，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出现这绝美少年在自己身下挣扎扭动、可怜悲鸣的惨状............
"你............并不是我召唤的神！请你离开！"就在光明神肆意幻想着要如何蹂躏这少年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却用相当清晰而且满场民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下着逐客令。
满场震惊！所有正窃窃私语的人立刻全都噤若寒蝉，一时间，现场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出来！
短暂的沉静过后，一股暴怒的威压以祭台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胆小一些的人，已经支撑不住地吓昏了过去，尤其是那些信仰着光明神的虔诚信徒----在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敢用这么不客气的语气对神说话！这............这太忤逆了！这太不敬了！难怪神明都会生气！
"你、说、什、么？"光明神也清楚地看到了少年的话，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待看清少年依然无所畏惧的神情时，才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企图以上位者的强悍威压使少年屈服----至少让他再无法说出那么令自己感到羞辱的言辞。
然而，事态却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站在光明神面前，首当其冲承受着光明神的威压，虽然面色苍白、有些摇摇欲坠，那绝美的少年却依然倔强地瞪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咬了咬牙，非常艰难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不、是、我、召、唤、的、神、请、你、离、开！"
"大胆！"这一次，光明神终于彻底被激怒了！长久以来被信徒捧在云端的他，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所侮辱，这与他一贯所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的鄙夷，使他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忽略了他心底隐约的不安，他忘了去思考：一个小小的人类，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用如此嚣张的语气向他表示拒绝！这是什么意思？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少年必定有所倚仗！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有这种勇气、有这种毅力，同他----高高在上的光明神这样说话？
"你竟然胆敢用这样的语气对本神说话！你就不为你的臣民们考虑一下吗？你可知道本神的愤怒，是要用鲜血来熄灭的！"已经被巨大的反差冲昏了头脑的光明神，狰狞地伸手，一把抓住了米亚优雅的颈项，"你不过是献祭的祭品，竟然也有这个资格来选择自己献祭的神明吗？"
光明神这样毫无风度可言的举动，顿时令全场哗然，那些信仰着光明神的信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一向谦卑和善、彬彬有礼的神祗怎么会做出这么粗鲁的举动？而那些本就对光明神的出现相当愕然的民众，则已经开始用最简单、最省力的方式----谩骂表示对光明神的不满了。
可光明神丝毫不介意场中的哗乱，处理好这个祭品之后，他多的是时间来修改在场众人的记忆，现在他可一点儿都不需要为这个伤脑筋。而被他微一施力就提到半空中的米亚，强忍住咽部的窒息感，用极蔑视的目光继续表达自己的鄙夷，嘶哑的声音继续刺激着光明神的神经，"欺骗............不了............就............打算............使用暴力了吗？哼............原来............这就是............你们神的............作风............"
"你！"光明神还真没遇上过这么倔强的人类！他恼羞成怒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颇有些想将米亚捏死当场的意思，可看着米亚那绝美的脸庞，似乎又有些舍不得，在他的犹豫之中，米亚却双手紧握，以钝锐的指甲掐进自己的掌心，打算进行之前赛伦斯告诉过他的祭典的最后一步。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突然盖过了全场的嘈杂人声，"放开他！"
在光明神的威压之中，一个矫健的人影陡然从旁观席中一跃而起，踏在一只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半空的凶兽背上，直冲向看似全无防备的光明神，明显无视光明神的尊严，向着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神祗，亮出了自己手中的凶器----一一把小巧却寒光四射，带着魔法元素特有色泽的匕首！

98 祭典(四)
米亚倏地瞪大了眼睛，本因为窒息而涨得彤红的脸颊瞬间闪过一抹铁青，越竟然还是没有听从他的劝告！以他现在近九级职业者的实力，连即将以附魂形态占据着舞月公主身躯的赛伦斯都不可能击败，他竟然还明目张胆地直接挑上了光明神！不过，米亚的目光仅仅在光明神右侧背后凌空跃起的越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立刻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的光明神身上，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判断出，虽然越的能力有限，绝不可能与光明神相提并论，但在他身下那已经幻出原形的麒麟，却可以保证光明神绝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致越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