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落过一滴泪。
立在寒风中,脸上再也没有那种让人厌恶的残忍表情,更多的是无奈与苦楚。
"真可惜呢,"男人恢复了以往的邪佞,回头道,"冰龙很难降伏的,我还想自己留着呢。"
深紫色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紧握的双拳透露了她汹涌的内心。
一步一步走向那昔日的伙伴,蹲下身,伸出双手将它抱在怀里,任由那嫣红的液体沾染上白色的衣服。
"我讨厌你。"
男子哀婉地一笑:"对于无法愤怒的你们而言,‘讨厌'已经是最极致的感情了..."
"但是啊...那个孩子,他一定要失去些什么才可以,否则的话将来..."带着忧愁的表情,却没有再说下去,两人开始沉默。
"殿下..."男人轻声地唤着,小紫的身体一阵颤动。
"殿下...您也是,请不要再任性了。要知道,您考虑任何问题都必须要站在最高的高度。请您以世界为重..."
还没等他说完,小紫"腾"地站了起来,无法再遏止的激动!
"我只想做我自己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冰魔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你的出生早已决定你的命运...那是注定不可能的。"
"不!!"她失控地尖叫出声!这时候才有着和自己年龄相符的样子。她抬起头,带着桀骜与不屈,一字一顿:"我不会妥协的,哪怕那是我的‘命运',我也绝对不会妥协的!我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神'所玩弄的对象!我绝对要改变它们!"
强烈而凌厉的气势,让他震撼,也让他痛心:"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呢。不过这份坚强...绝对会把你带上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
一眨眼,仿佛什么都已经改变。
"啊?你要回去了?"小金保持着微笑,仿佛脸部一点也不僵硬。但那双原本充满着生气的眼睛,却如同死水。
"我有我的职责。"
"是么~~那走好啊,以后有缘再见喽!"
金发的男孩活力十足地冲她摆着手,她无法装做看不见。
闭上眼深呼吸,随后回头,宁静地望着他。小金仿佛看见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刹时变了表情。
她向他靠近,他没有躲,她拉起他的手,他没有逃避。
"你...如果觉得痛苦,就先隐藏起来吧..."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他们再说些什么。
"不过...请一定要想起来..."哀求的眼神,这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求求你,当你遇见他的时候,一定要想起来!"
"谁?我遇见谁?"
小紫忽然沉默,又扬起给予人希望的笑容:"光...你的,光。"
他怔住,任由那温暖的触感从手心滑走。
耀眼的光芒忽然将那女孩的身形所包裹,吞噬,他忽然间如同回到了无法再回去的昨天,激动地扯开嗓子!
"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拜托!他要知道!他一定要知道!求求你了!一定要赶得及!
光芒突然迸发!他毫不畏惧地迎着光,尽自己一切的努力!
当雪白的世界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只留下一个孤独而寂寞的身影独自矗立着。
"...菲...她叫菲..."如同一种慰藉,他已经牢牢地烙刻进了脑海。
番外III 当黄昏相逢(下)
(下)
华丽的房宇装饰,鲜艳名贵的绸缎,柔软舒适的被褥,价值连城的摆设...这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尽情夸耀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之高。
屋内并没有灯光,但在皎洁的月光照拂下仍旧能轻易地判断出房里有两个人。世界似乎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辩--没有人敢在就寝的时间随意地走动,没有人敢打扰到主人的"性"致。
"呵!想不到这次找到的货色还不错。"低沉沙哑的男声略带着欣赏。
坐在床上的男人身材高大厚实,眉宇间的凛然气势彰显无疑。男人敞着浴衣露出坚实强悍的肌肉斜倚在床,在黑暗中轻晃着香醇的美酒,毫不顾忌地用满是欲望的眼,贪婪地扫过顺从跪在地上的少年的每一寸。
少年柔顺地屈膝跪着,上身赤裸,露出青涩的躯体。看来才13岁的少年有着一头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璀璨金发,还有一对正展露着崇拜服从与娇媚的墨绿色眼眸。
俯视着那样如猫咪般乖巧的少年,男人眉间的褶皱顿时舒展开,放下酒杯,以主人的姿态伸出手,如同施舍一般:"过来,好好服侍!"
少年俊秀的脸庞满是兴奋与喜悦,似乎急不可待地扑上前,撒娇似地紧贴住那伟岸的身体。
"主人..."少年媚眼如丝地望着男人,主动解开他身上的浴袍,不停地用纤细的身子摩挲着。
交织在空气中的喘息声逐渐沉重急促,男人终于不再屈就自己欲望,抓过少年的肩膀将他从自己的胸口甩到床上,随后厚重的身体紧压上去!
"嗯...痛..."介于孩童和少年间的独特嗓音动听悦耳,更加速了欲火的焚烧!
"真是妖精!看不出你被调教得很好,啊?"男人愤怒地说着,低头狠狠啃咬着身下扭动迎合的娇憨身体,一手不忘细密却又急噪地用力爱抚着。
"啊!...主人!快,快啊..."少年情难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搂紧他的脖颈,一手肆无忌惮地碰触着他结实的胸膛,在胸口处来回抚摩着。
"哼!你这淫荡的妖精!看我不把你干到下不了床!"男人嘶吼着将手下滑至他的腰上,意图扯下他最后的遮盖!
扑哧--!!
如同斩肉断骨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夜。
男人眼眶撑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
一柄散发着幽蓝色光辉的利剑直刺进他的心脏,力道又狠又准,角度又刁钻之极!就连神医在场也再难回天!
嫣红的粘稠液体顺着淡蓝的光芒滑落,滴在少年的脸上、胸口。
男人难以置信地瞪着他,骤然背脊一凉--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里哪里有半点媚态,有的只是森寒的杀意与犀利的嘲讽。衬着那温热的血色,竟有种狰狞与恐怖之态!
全身的骨头忽然间软了下来, 压倒在少年身上的此刻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少年一抬脚将那笨重的东西扫下床,漠然地起身,对着床下表情惊恐的尸体露出冷艳的笑容。
"就凭你也想上我?哼,让你摸了几下咬了几口,你也该死得知足了!"少年抚过额际的发丝,轻蔑地斜眼看着,"就这种白痴猪头也想造反?真是笑话!愚蠢之极!"
双手向后一撑,交叠着双腿坐在床边。背后的月光将房间内的一切都映照得清楚。
"暗影。"头也不回地呼唤道,一个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跪在窗下。"你先回去报告陛下,任务已完成。"
纵使身上沾染着血腥,也丝毫不损少年高傲强势的残忍与气势。
"暝影,文件证据搜罗完毕后立刻送回。"
"夜影,现在将一切全部都处理掉,一只路过房顶的猫都不要放过。"
以不变的凌厉口吻下达着一个又一个命令,本人却是以悠然自在的姿态逍遥随意地四处打量着房间。刚才发生的事似乎对他没有半分波澜可言。
少年独自坐着,面无表情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门的对面,恐怕是修罗场一般的地狱景象吧。
失神地抬起手,不论对着手心看多久,那里就只有湿濡的鲜红色液体而已。
木然的眼神陡然一颤,少年猛地抬起手腕遮住眼,猖狂绝望的笑声响彻于血与火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到最后,竟有种疲倦悲哀的颤音。
睁开眼,望着已被火海所包围的一切,忽然冷漠的神色中有着凄厉与自嘲。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我还在期待什么?期待这只沾满鲜血的手中出现什么?
缓缓摇了摇头,再度平静的眼中只剩下邪肆的笑意。
呵!在笼子里待得有些无聊了呢!这次的奖赏,干脆就换成无限期出行证好了...
无聊的日子...像死灰一样的颜色...
经历了三年的游历,终于决定要先找块地方休息休息,于是就选择了那所学院。除了遇见从小交情很好的大哥能给他带来一点点喜悦外,生活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色彩。
于是他开始寻求堕落,着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随后,就如同自己所一直苦苦期盼的那样,如死水的生活终于被投下了一颗细小的石子。
门轻轻地打开,那一抹素色宁静如水地飘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那如同遗世独立的冰雪之姿虽然冷冽,然而那幽静眼底的清澄明净,却瞬间让他有种想要毁掉的冲动!
但是为什么...自己又会为他温暖诚挚的笑容所深深吸引、移不开目光?
想要接近他,想要再看一次那温柔的笑容,想要了解他,想要占有他的一切,想要拥有他的整个灵魂,想要...永远守护他。
不知不觉中,有一道光照进了他灰暗的世界,越来越光明。
再次见到她,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虽然一直都很想再见她一面,但却绝不会想到竟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当他追寻着那个人赶到湖边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正和他要找的人相对着。小孩子...他吃惊地张大了嘴。是她!这绝对不会错!但...小孩子?过了整整十一年,现在的她居然还会比自己还小!?
似乎是已经经历了太多风浪的缘故,他立刻平静了下来。
是吗...来自很远的地方,连时间也很遥远么...
于是他选择静静地远观,看着她不再压抑的笑容,看着她在希奥的怀里真实地流露出痛苦和悲哀...
这样啊...人类的表情,你已经拥有了呢...这样子,就好了...
记忆中,他只知道她将竹叶笛吹奏得相当完美自然,却从来不知道,她的嗓音也美得让人陶醉沉沦。
手不自觉地探入衣襟抽出笛子。这首曲子居然有两个人教导过自己...还真是荣幸啊...
她猛地回头,清澈灵动的眼似乎在惊呼:啊呀!是你!
他浅浅一笑,那一段逝去已久的记忆对他而言印象太过深刻。
你...找到了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应该找到了吧,能够接纳你,让你以"人类"的身份自由快乐生活的地方...
她灿烂地一笑作为回答,如同卸下了沉重的枷锁,明丽得没有一丝阴霾。
这样就好了...他骤然觉得一身轻松,好似放下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
再见了...镜中影...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药草特殊的香气,还有更多充斥着房间的浓重爱欲的味道。
房间并不大,但是很朴素也很舒适,很适合奔波了一天的旅人们安心地休息。这里只是一所普通的旅店,和世界上其他的普通旅店一样,房里通常都只有一张桌子,一只壁橱,还有...一张床。
漆黑的夜晚,天空阴云密布着,昭示着明天的天气依旧糟糕。然而房里的大床上却是一片热情的春色。
"嗯...啊...不..."被压在床上的黑发少年双眼氤氲着十足的水气,班驳的泪痕衬托着他柔媚的眼,不但没有引起身上人的同情心,反而将欲火越烧越旺。
"...别...停手啊...混蛋,啊!"少年开始口无遮拦地叫骂道,然而只消体内一个小小的顶动就足以将那"噪音"消去。
激情似乎已经持续了很久,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如同从水里捞上来般的身体,气息微然的喘息与抗议,还有已经没有丝毫作用的挣扎抵抗。
少年无力地将手垂在身侧,两眼早已经被做得直冒金星,几乎快睁不开,除了间或地轻哼两声,早已经连声音口快发不出。然而身上的人却一点都不体恤,反而只是冷冷地一笑,俯下身色情意味十足地舔了舔性感的唇,将火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边。
"刚才,是谁倔强地说自己精神好得很?啊?"
"唔!"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一时逞强,咬紧牙将头扭到一边--自己不过是想在今晚将买来的药草分检好罢了,干吗要阻碍自己的计划啊!还用这种方式!想到这里,不禁又开始懊恼起来。
"你...啊!不要...唔..."不给他开口发表高论的机会,身上的人一个纵身将欲望推进,开始进入最后的疯狂,而他只能无力地大张着双腿,任由身上的人恣意地进出他的身体,还附带着丢人却低沉婉转的呻吟...受不了地又开始嘤嘤哭泣,虽然彼此的身体契合早已接近完美,绝对不会再伤到他,但每次都被那个混蛋变着法子地弄到哭...居然还有脸说是"自己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房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呜咽声逐渐高亢,在一声无力的惨嘶之后,一切渐渐归于平静,空气中只听得交叠在一起的凌乱喘息。
小心地退出他的身体,拉塞尔轻轻地趴伏在他的身上,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两具起伏的身体顿时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希奥特鲁吃力地抬起手温柔地来回抚摩着他的背脊,尽管他已经累得快睡着。这似乎已经成了每次缠绵后的必修课。
略撑起身体,深情而专注地望着希奥特鲁濡湿的眼:"累了?"
无奈地点头。是啊...如你所愿,我累得都快死了...
温热的手指拨动着他粘湿在额头的发丝,体贴地说着:"这样啊...那你先睡吧,我帮你洗..."
话还没完,希奥特鲁已经换上了惊恐的表情,不顾身体的酸痛无力挣扎着要下床!"我自己洗!我自己来!"
拉塞尔制住他,冲天翻了翻白眼:糟糕,牌子好象做砸了...
自己是很有节制的啦,以前在床上总是索取得很适度,所以每次他都有体力可以自己去处理善后...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好象是有点过分了,总是借着一起洗澡的名义再吃上几口...也难怪他听到这个词就怕了...
"不要!不要再做了!再做下去我就要死了!"无力地被重新压回床,希奥特鲁抬起迷朦的泪眼哀求道。
"好好好~~我不做啦!我保证!"
"你上次也这么说!"
"好啦~~乖~~这次是真的啦~~"
"你上上次也..."
"干脆把你做到晕算了!"青筋加奸笑。
果然...只要这么吓唬他一下就搞定了。唉...干嘛他一定要当反派人物啊?
被这么一闹,睡意立刻如藤蔓般缠绕上来,希奥特鲁闭上眼沉沉睡去。
把洗得干干净净的美人小心地用被子裹好,拉塞尔开始头痛地看着身后桌子上一大堆要处理的药草。
一起在外旅行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了生计问题,两人总是一路不停地边走边工作。什么家庭教师餐厅侍者农场小工面包店推销员...总之...生活还真丰富多彩啊...
尽管穿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搞笑服装,也在鸡窝里因为抓一只鸡而搞得满身都是鸡毛,不过看希奥笑得那么开心,就是让他再插上一对鸡翅膀都没问题啦!
不过希奥最喜欢担任的角色还是药师,而且还是全免费的那种...也因此每到一个落脚的地方,房间里就会多出这么一堆药草来...
前半夜不爽地看着希奥忙出忙进的,最终受不了地劝他早点休息,结果却惨遭白眼。
"我精神好得很!"
是~~吗~~好得很是吧?精力过剩是吧?那我们就来消耗一点好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
唉~~真是怀疑啊,小菲以前教自己那么多关于药草的知识都是蓄意的...
虽然嘴上嘀嘀咕咕地抱怨,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偷懒。
在天微亮的时候,那些堆成小山的东西终于处理完毕。头昏眼花、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才刚一躺下,身边的人仿佛感觉到似地向自己挪了挪,汲取温暖般地在他的胸口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