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後有人笑:"剑大哥,你这麽大人了还吃糖葫芦?"
我回头看看:"阿瑛啊?"
她盈盈一笑:"你喜欢这个?"
"也不是。以前曾经......"我摇摇头:"送给你吃吧。"
她嘻嘻笑著把糖葫芦接过去:"谢谢剑大哥。"
我想起来:"你那件青甲早做好了,怎麽一直没有去拿?"
她低头一笑:"你去看过了。可是......你做的太好了,我不好意思拿,实在太抱歉了。"
我愣了下,忽然想起千羽说的话。
"那......"我笑:"订个分期付款合同,一共一万块,每月还一点儿,衣服你先拿去穿。"
她眼睛一亮:"是吗是吗?好好,我回来就去拿。"
我拍拍手:"不用特地跑去,店里的东西我可以随时调来。"
看她把那件装饰漂亮的青甲穿上,高兴得又蹦又跳,急孜孜的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这里有一千六,我会尽快攒钱还给剑哥哥的。"
从来都是这样,看到别人因为我做出来的东西而开心雀跃,心里比什麽都高兴。
"好的,不用急,有钱就还我,没钱就先等著。"
"那不行。拿人东西怎麽可以不付钱啊,我又不是土匪。"
是啊,小女孩儿都知道不可以做土匪,但是却有更多的人,并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
"剑哥,你可以请我吃烤肉串不?"
我失笑:"刚说要明算帐,又後悔啦?"
她皱著鼻子:"不一样啊。这个,这个,哥哥请小妹吃东西,这个......"
我笑著拍她头:"好啦,和你说著玩的,走走,去吧。你要吃什麽肉串?"
烤肉的摊子很大,许多衣冠楚楚的人围著炉子吃,模样颇象外头大家吃烤羊肉串。
"拿二十串羊肉,二十串牛肉,五串鸡心,五串鸡排。"我回头问:"够不够?"
她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我们靠著城墙找了张桌子,等著肉串送来。
她一边抹嘴挤眼一边笑,很是可爱。
很象......
"剑大哥你在想什麽?"
"没有。"
"一定有!"
女孩子真是敏感得很。
"嗯,我有个小妹,你笑的样子,和她很象。"
"是吗?她有多大了啊?在上学还是上班?"
我低下头:"她小时候......和我父母一起,出了车祸......全家就剩了我一个。"
抬头看见她咬著嘴唇,两眼骨碌转:"对,对不起啊,剑大哥......"
"没事,没什麽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招手:"来来,肉来了,快吃吧。"
嗯,肉串的确很有真实感,油滋滋香喷喷的,口感十足。让人不能相信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刺激了你的一部分脑神经而凭空产生的幻觉。
忽然身後有人高声说:"于兄?于兄?哎哎,於帮主?"
我手持肉串,慢慢回过头来。
身後坐著的一人跳起身来,大道上有人正回过头来,抱一抱拳:"原来是张兄弟。"
阿瑛两手油汪汪的,眨著眼看我:"剑哥?"
于楚江眼神好利,迅速扫过我们这一桌,在我身上停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他们寒喧了几句,于楚江便迈步走了。
他风采依旧,不过好象眼神更锐利了些。
"哥哥,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回过头来:"不,不认识。要辣麽?"
"要要。"
看她吃的连连吸气,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啊,我得去上晚自习了!"她连忙擦手擦嘴:"我下线了啊,剑哥哥再见。"
我付了钱,在城里散步。京城的确繁华,让人目不暇接。
我进挨家进武器店去逛,看看别人家的货色如何。拿起摊子上一把青锋剑看看。
样子很标准,属性也都好。
不过样子太程式化了,一件一件都长得一样,剑柄也是铁黑色,剑刃平平宽宽。
弹弹剑刃,听听声响。
忽然身後有人说:"这些剑,哪有天下那小子做的剑好?"
"行啦,那小子死了很久了,还提他干什麽?"
"其实当时不做那麽绝就好了......"
"这里人多眼杂,别说那个了。"
我回过头来,两个穿劲装的人正出店门。
他们我不认识,不过听声音,倒是有点旧帐要算。
微微一笑,我跟了上去。
22
那两个越走越荒僻,忽然回过头来,阴沈沈道:"你小子跟我们兄弟半天,想打劫吗?"
我站定脚,微微一笑:"不敢。请问二位英雄,是哪帮哪派的好汉?"
那两个戒备的神态一松,挺肚凹腰的说:"哈,算你识相。我们是南天会的护法金刚,怎麽?想和爷爷们认识认识?"
我含笑点头:"正要认识认识。"
反手拔剑横挥,动作一气呵成。
那两个连一声叫都没发出来,就直挺挺倒在地下。
我噙著笑走过去,一人踢了两脚。
一动也不动,这会恐怕已经在去阴间的路上了吧。
一分钟的时限一到,两个人的身体都消失了。
看这两个家伙横著走路的样子,平时肯定有不少人命官司在身上。这一去,恐怕一天两天的,是回不来人间了。
系统叮的闪了一声,可是正义值闪了一闪,并有降低。
有意思了,怎麽没降?杀了两个人,怎麽著也得降个二三十点去的。
忽然想起那封管理员发我的邮件。
上头说,当时迫我自杀的人,现在的我若再杀死他们一回,是不扣点的。
呵呵,我笑出声来。
系统对我还真不错,这不是纵容我去杀仇人麽。
......我抬头看看天。
不过,阎王殿的活计,会不会更多了呢?
那潇洒的经验值,也能多赚些了吧。
杀了人不用负任何责任......也难怪人们都暴露出在现实中苦苦隐藏的劣根性,杀人越货的,口出污言的,坑蒙拐骗的层出不穷。
叹口气,到安全区找个角落,锁定状态,下线。
要是千羽再上线,看到我现在的状态,会大吃一惊的吧。
可是千羽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出他的公差呢。
揉揉眉头,晚上吃什麽呢?好象冰箱里存粮不多了。
那两个越走越荒僻,忽然回过头来,阴沈沈道:"你小子跟我们兄弟半天,想打劫吗?"
我站定脚,微微一笑:"不敢。请问二位英雄,是哪帮哪派的好汉?"
那两个戒备的神态一松,挺肚凹腰的说:"哈,算你识相。我们是南天会的护法金刚,怎麽?想和爷爷们认识认识?"
我含笑点头:"正要认识认识。"
反手拔剑横挥,动作一气呵成。
那两个连一声叫都没发出来,就直挺挺倒在地下。
我噙著笑走过去,一人踢了两脚。
一动也不动,这会恐怕已经在去阴间的路上了吧。
一分钟的时限一到,两个人的身体都消失了。
看这两个家伙横著走路的样子,平时肯定有不少人命官司在身上。这一去,恐怕一天两天的,是回不来人间了。
系统叮的闪了一声,可是正义值闪了一闪,并有降低。
有意思了,怎麽没降?杀了两个人,怎麽著也得降个二三十点去的。
忽然想起那封管理员发我的邮件。
上头说,当时迫我自杀的人,现在的我若再杀死他们一回,是不扣点的。
呵呵,我笑出声来。
系统对我还真不错,这不是纵容我去杀仇人麽。
......我抬头看看天。
不过,阎王殿的活计,会不会更多了呢?
那潇洒的经验值,也能多赚些了吧。
杀了人不用负任何责任......也难怪人们都暴露出在现实中苦苦隐藏的劣根性,杀人越货的,口出污言的,坑蒙拐骗的层出不穷。
叹口气,到安全区找个角落,锁定状态,下线。
要是千羽再上线,看到我现在的状态,会大吃一惊的吧。
可是千羽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出他的公差呢。
揉揉眉头,晚上吃什麽呢?好像冰箱里存粮不多了。
屋里很静,天快黑了我还没有开灯,忽然致爱丽丝的钢琴曲响起,我吓一跳。
手机在桌上安然的唱著,机身还微微的颤抖。
这......这会儿谁打来的。
我翻开翻盖,是个没见过的陌生号码。
心里突然跳乱了一拍。
手指有点抖,我,我要不要接呢?
会,会是谁?
是不是他?
犹豫一番,音乐嘎然而止。
我松口气,耳边突然空下来,觉得怅然若失。
忽然手机微微发颤,熟悉的旋律又响起来,仍然是刚才那个号码。
这人真是有恒心。
深吸一口气,按了通话键。
"喂?"声音有点颤颤的。
"嗨,小剑?"那边的声音清亮有磁性,抑扬顿挫:"我是千羽。"
手突然松了一下,手机差点滑掉。
"呃,你好......"
"半天才接电话,不会是害怕吧?"
"你胡说什麽啊!"怒气一生,胆气也壮了:"干嘛突然给我打电话啊!"
"咦?说好你要当我导游的,怎麽,想不认账啊?"
我哦了一声:"你,你办完公务了?"
"是啊,我现在已经要抵达潞平了。你呢?有空没有?"
"嗯,"我咽口唾沫:"嗯......"
"有没有?嗯什麽啊?"那边声音大起来。
我吓一跳:"有!"说完就反应过来:"你凶什麽凶!"
"有空就好。我们在哪里见?你说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你,你就要到了?"
"是啊,要不这样,你们这里有个长安广场,听说那里有家左岸咖啡不错。就这麽定了,八点半在那里见。啊,要进隧道了,我挂了。"
耳边传来嘟嘟的盲音。
这是......
这个人,怎麽这样啊!好像恶霸一样!
按回拨,得到的却是无法接通。
进隧道?
我咬咬牙,再拨。
无法接通。
再拨。
您所撰稿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我......
我牙痒痒的,这个人,分明是让我没法拒绝啊!
我就不去,看你怎麽著!
我就......不去......
我就......
那我现在穿衣穿鞋,又为了哪门子啊。
重重踢了一脚鞋柜,抓起钥匙出门。
约在咖啡馆见面,真要命。明明大家都是成熟男人,怎麽搞的象纯情女中学生似的,在浪漫咖啡座约会。
幸好那个家伙还没老土到家,约个信物什麽的。要是他让我手持玫瑰,或是拿本特定杂志,我就坚决不干了。
不然我怕面还没见到,先让自己一身鸡皮疙瘩压死了。
23
果然不负这家咖啡馆的盛名,连千羽一个外地人都知道,咖啡座里灯光幽暗,茶香咖啡香气氤氲弥漫,小桌上铺著格子的亚麻桌布,正中放著花瓶,瓶里插一枝花。
这里坐著的都是双双对对,低语浅笑。
我单身一个坐在这儿,真是如坐针毡。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那个人......是不是开玩笑的。说不定他根本没来潞平,不过是打个长途戏弄我一下。
我还傻乎乎跑出来,坐在这里等人......
看指针正正指到八点三十,我再坐不住,腾的站了起来。
忽然肩膀上被人轻轻一拍:"小剑?"
我猛然转过头来。微光下有人向我微笑,俊眉修目,气宇轩昂。我脱口而出:"千羽?"
叫了咖啡坐下来,我有点晕乎乎的:"你怎麽认出我的......?"
他一笑:"你的背影我很眼熟了,哪有认不出的道理。"他伸手在我头上揉了一下:"你和游戏里一样啊,看起来闷闷的瘦瘦的。"
"瘦?"我失笑:"三个月前,我还胖的象个肉圆呢。"
"是吗?"他露出色咪咪的表情:"那一定很香很好吃了。"
我一愣,随即竖起眉毛:"你说什麽啊你!"
"好好,别生气,"他象哄小孩一样:"你吃晚饭没有?我可还没吃。开了一天的车,我快饿疯了!"
"一天没吃?"
"唔,饿死了快。"
我招手叫服务生:"这里也卖商业套餐的......"
"我不想吃这些冷冰冰的套餐......"他笑著把我的手扳下来:"你们这里特色小吃有吧,带我去尝尝?"
我笑:"你能撑到那里?我们城里交通可不大发达,去小吃一条街得七弯八绕,等到了地方你可能也饿死了。"
"你放心!我一定留著一口真气,撑到吃东西再说。"他拉起我手:"走走走,快去吧。"
站起来才发现他比我高了大半个头,肩宽体修,一套西装穿得熨帖无比,气度真好。
他看我瞧他,低下头来:"怎麽啦,见色起意了?不要紧,先把我喂饱了,回来你要怎麽样,全由你。"
我狠狠踢他一记。不知道为什麽,这个人虽然是初见,却一点不觉得陌生。
他哀哀叫痛,我好气又好笑,回头就向外走。
他指指一边的银色跑车:"我先把车停好去。"
我啧啧有声:"你出差开这麽骚包的车子,真不专业。"
他回头飞个媚眼,骇得我几乎把刚才灌的两杯咖啡都吐了出来。
真是......
这个人,怎麽这样......不正经啊。
班车摇摇晃晃,路灯的光亮时时从脸上掠过,车里只坐了几个人,我侧眼看看,千羽的脸上阴晴不定的,带著浓浓的疲倦。
"喂,困就睡一会儿。"我柔声说:"我肩膀借你靠。"
他垂首说:"嗯,那就多谢了......到了叫我。"
他慢慢靠过来,头枕在我的肩膀上。
坐在摇晃的车子里,身旁一个沉睡的陌生人。我却觉得心里满足而踏实。
前尘旧事就象车外的浮光掠影,一幕幕从眼前闪过。
身畔的这个人呼吸细匀,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
"前方到站,十里亭车站,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我轻轻推他:"千羽,千羽,我们下车了。"
他唔了一声,抬起头来:"到了麽?"
他刚才一副精明样子,现在却显得憨态可掬。我笑说:"是啊,你不是饿了麽?"
他精神一振:"对,我要吃遍一条街,把你吃穷吃垮。"
"小心烫。"我替他把汤包挑开口吹凉:"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他嘴里还塞满核桃酥,眼睛还紧紧盯著我夹住的汤包。
这个人......真是的。
在游戏里挺讲风度的,还有点阴柔的邪气霸气,怎麽现在看,活象饿死鬼来投胎似的。
"这才是刚开始啊,你不要吃这麽多,每样尝一口就好。不然後面你就吃不下了。"
"还有好吃的?"
我笑:"多了。哪,水晶鱼丸,萝卜饼,醉花生,小炒河螺,牡丹虾,炒米糕......我怕你肚子装不下。"
他忽然把手里的核桃酥塞进我嘴里:"你也没吃吧?刚才碰到你肚子也是扁的。"
我一愣。
呵,我倒忘了,我也还没吃晚饭呢。
核桃酥香甜脆爽,好吃得很。我有好久没出来了,上次吃......好象还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因为加班久了,来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