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宴昊吧唧一声就想掉眼泪了。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比不得别人思想境界高,想到人民生命财产遭受重大损失什么的。他只知道,因为自己心里边那一点的胆颤让他逃过了一劫,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宴昭直接的捏碎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宴昊出远门之前,他给宴昊卜的卦象分明是一派安宁,行程顺遂。起码说来,这一路上合该是风平浪静,绝不会有这样的灾难发生。再加之这同一时间,天地之间灵气弥散。
可偏偏但从这样的卦象而言,却也的确没有错处,毕竟宴昊是真的安稳的回来了。
宴昭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什么,却又怎么也把不住他,最后脑海之中乱成一团糟。良久,宴昭缓缓的长舒一口气。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像是脱缰一样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摸了摸自己紧皱的眉头,抬头就看到宴父两人担忧的神情:“昭子,怎么了?”
宴昭当即停下了自己不停转圈的脚步。沉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庆幸,幸好大哥折了回来。”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寻个时间问一问陈建国他们吧!探探情况。
宴程远和宴昊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阵的后怕,宴程远甚至是打算回去就烧上一锅柚子水让自家大儿子洗一洗,去去晦气。
没等宴昭去问,刚给理查伯爵扎好针。就看见陈建国急匆匆的破门而入:“宴大师,出事了!”
能让陈建国找上门来的往往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只是让宴昭颇为疑惑的事情在于,陈建国所说的事情却不是前几天的那场大海啸,而是新近在京城发生的一起大规模人口走失案。
“人口走失?又是——人贩子嘛!”宴昭迟疑的说道。
“并不是,走失不过是对外界的说法。为的不过是安抚人心而已。”说到这里,陈建国苦笑一声,随即继续说道:“我们就是怀疑是邪修作祟。每次我们追踪到现场,那些家伙立马就放下受害人逃篡,速度之快,我们我们怎么着也追不上。关键是到目前为止,失踪的人口已经从每天几十人上升到每天一二百百。而且,失踪对象也开始从普通人变成了那些二代们,我们已经顶不住压力了。所以不得不来求宴大师。”
所以,到了这种年代,捕捉普通人用以修炼已经成了这些所谓的邪修主流吗?
宴昭抿了一口茶水,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微茫,状似无意的说道:“我记得茅山的长天道长可是号称华夏第一人。作为常宇的师傅,好歹也算是半个特务处人了吧!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们特务处摊上了什么事情,找的总是我这个外人呢?”
听见宴昭的话,陈建国的面色不由的一僵,确是随即恢复了正常,对上宴昭一脸探究的眼神,陈建国不由的扯起脸,尴尬的说道:“虽然长天道长是常宇的师傅,但是他老人家毕竟管理着茅山整个门派,平日里事务繁忙,哪里看得上我们特务处,常宇能加入特务处已经是我们的奢望了。哪里还敢麻烦长天道长。而且,宴大师的本事比上长天道长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长天道长也是对您赞不绝口。我们不来找您,还能找谁?”话说到这里,不免有些奉承的味道,可是陈建国偏偏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是吗?就连长天道长也会夸赞我?真是我好大的荣幸。”说道这里,宴昭不由的捻了捻眉。开什么玩笑,就凭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不消说在这里面有多少是自己在得利,难道就凭着这些,就足以让素未相识的人夸赞自己宴昭可还记得,当初海王墓一事的时候,便是那位长天道长保荐的自己。到现在看来,这一切并无道理。
不过即便是这样,宴昭还是说道:“既然这样,这事儿,我应下了。”有些事情,做过了才更容易得到答案。
况且,有些事情,总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符家,陆家,池家。京城四大家族竟然有三家族让自己盯上了。对了,还有——何家。
陈建国却是当即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那么,不知道宴大师打算什么时候入京。”
“下午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那我先去安排,下午就来接您。”下午就好,晚上就能赶到京城。而那些家伙也通常都是凌晨作案,这样一来,今晚上起码是无忧了。
“好。”
送走陈建国,宴昭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紧皱的眉头,怎么到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烦琐事,怎么就跟上赶着似的,全部堆了上来。
转过身来就对上坤兴公主冷漠的神情。自从上次几人在屋镇的通力合作之后,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缓和了不少。
良久,便是听见坤兴公主说道:“你要上京城!”然后不等宴昭的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我也要去。”她想去看看自己曾经的家。这么多年来,以往的那些记忆如今却是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总得回去看一看,留个念想也好。
“恩。”宴昭点了点头,原本就没打算把她落下。说完,便要跨步离开。
身后却传来坤兴公主清冷的声音:“有些话,我要告诉你——得到的——付出——的——
宴昭回过头,却是没有发现坤兴公主的身影,看着那端坐的神像托着的盘龙印上闪过的流光,即便是这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冷漠了,可是宴昭到底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当即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还得去和陆远行说上一声才好。
被顷刻之间禁锢在盘龙印中的坤兴公主,抹去自己嘴边的血迹,随即深深的一叹。自己吃过的盐比那家伙走过的路还要多。可是到底也不能和那老天爷抗衡。有些话,他老人家要是不想让你说出来,那便是有千万种方法让你消声——她该死庆幸自己现在只是被压制住了而已吗?还是说她还有什么用处值得被手下留情?
正在海市的陆远行却是忙成了狗,东海岸的大海啸,不知道牵动着多少人的心,大街上到处竖立着功德箱。众志成城,救人于难。这一类的横幅早就打了出来,但凡是个有慈心的,有钱的捐钱,有物的捐物。这些天以来,不知道有多少的物资从海市运出去,直达灾区。
就连宴家村也是严肃的举行了一场捐赠会。更何况是陆远行这位大企业家!
如今这年头,虽说这天下是清明了些。生长在圈子里的陆远行却是明白,与其相信那些慈善机构,不去事事自己动手,总得要让自己的一番心意落到实处。再加上理查家族的捐赠,陆远行需要调配的物资居然将近十个亿,陆远行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瓣来用。
宴昭跑到陆氏见到的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陆远行。一圈小熊猫眼让宴昭看着心疼,却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也是自家媳妇儿的一番心意。将人抱起来,摸了一把小肚子,果然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肥肉也没了。
“唔!”迷迷糊糊的陆远行嗅着这人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当即伸出胳膊搂住宴昭的脖子。
踹开这办公室里隐秘的小隔间,将人稳稳的放在床上,这人却始终不肯声松开搭在自己脖颈上的手臂,宴昭微微一笑,随即顺势将人搂在怀里,躺在床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这人安静的俊脸。
等到陆远行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了,刘能送了两份饭菜进来又离开。对上陆远行略带慵懒的双眼,宴昭吧唧一口亲在这人的嘴角上,随即说道:“醒了就吃饭吧!”
“恩!”翘起的尾音着实有点勾人。
“原本是想着等你忙完了,一块儿去京城。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宴昭轻声说到。
放下手里的筷子,扯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说道:“有事?”
“恩!有点麻烦事。”听着这人略带遗憾的语气,宴昭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也就是先去,等你忙完了,也正好来京城找我。”
陆远行看了看办公桌上的一大摞文件,也只好是点了点头。反正分开也没多久。倒不如尽快将这些事情处理完!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想和这家伙待在一起!
从陆远行那里回来,收拾了一番东西,带着秦远,王川,还有两只怨灵便坐上了陈建国派来的车,然后在河市转乘直升机。到了京城,太阳还没落山,接人的也是老相识,就是当初在屋镇见过的齐骏。
第九十九章 池家解决中
“宴大师!”齐骏躬身对着宴昭说道。
宴昭看着齐骏肩章上的一颗金黄色星星,当即挑眉说道:“齐少将这是高升了?恭喜恭喜!”
“哪里。”齐骏当即一脸的羞敛:“这都要感谢宴大师,要不是宴大师在屋镇大发神威,解救出了那些孩子。不说我家齐理最后会怎么样,只是我不落个失职的处分算是好的了,怎么还会有机会升上一级。”
齐骏这话说的格外诚恳,他现在心中是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其实要论到军衔,就连池丛那个伪君子都可以做到中将这个位置,他齐骏这么些年来的努力难道连池丛都比不上,居然一直在大校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八年。这里面池家又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原以为这样也就算了,可是这回,自己居然在儿子被人贩子抢走的情况下被任命这个案件的军方负责人。现在想想,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先不说他作为一个小小的大校哪里有资格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再者他当时因为儿子走失,精神状况本就不好。让他来主持这事,就不怕到时候自己一个恍惚,害的那可就是上万无辜的孩童啊!
现在他心里只剩下庆幸,庆幸宴昭的相助,救下了他唯一的孩子,更是化解了这场危机。也正好是因为这个案件的完美收官,他作为总负责人,功劳不可忽视,上头再也没有借口压制他。这才有他现在肩上扛着的这颗星星。
等到齐骏把这些事情连贯起来,顿时不由的推测,池家把自己扶上负责人的位置,是不是就想看着这件事情被搞砸,然后自己黯然倒台,还有自家儿子的走失是不是也和池家有关系。
越是这样想,齐骏的心就越冷一分。自己从小就不受母亲喜欢,平日里都是父亲照顾自己。父亲死后,他母亲便勾上了池家老爷子。他那时候怎么也是懂事了。对于母亲的这种行为,他只觉得可耻。恰好母亲也不待见他,他也就基本上也就和母亲还有池家没有什么交集。就连池家自己也从来没有踏进去过一步,就连那两个同父异母的所谓的亲妹妹,不见面也就罢了。就算是见面这两人的眼中对自己的鄙夷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难道这就是池家打压自己的原因?
齐骏的脸色一阵儿青一阵儿白,良久才缓下心来,回过头来对着宴昭等人说道:“宴大师初到京城,应该还没有居住的地方。我家里也算空旷,宴大师不妨去我家稍作休息。我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这次的人口走失案,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也知道一些风声。从陈建国那里知道宴昭要来京城,所以才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候。
宴昭稍一迟疑,来京城之前,陆远行倒是给了自己一串钥匙。不过既然齐骏邀请了,继而想到他和池荷的关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和陈建国约好晚上见面的时间之后,几人便直接坐上了齐骏的车,一路乱七八糟的闲聊,等到了地方,看着眼前华美的别墅,宴昭不由的挑了挑眉。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购置上一套别墅,倒是看不出来齐骏还有这么大的身家。
齐骏随即笑了笑说道:“我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商贸,虽然后来投身军旅,但是学过的知识一直有在利用。”父亲死后,自己一直就是被放养。母亲没名没分自个儿愿意搬到池家,他就靠着父亲留下来的遗产做资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如今和武齐泽合作购置了不少的产业,也算是小有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