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清摇着扇子道:“八师弟,你不姓狄你要姓什么?”
狄秋水道:“要你管。”
梁文也道:“清雅师妹哪里都好,就是嘴有点不严。”
齐康康抱怨道:“她的嘴哪里是有点不严,那日我去九鬼迷林捉蛐蛐,刚好遇到她在那里采药,我让她不要告诉别人我来九鬼迷林的事,免得大师兄知道了,我要受罚的。结果第二天我一觉醒来,整个仙宗的人都知道我去九鬼迷林捉蛐蛐的事,还知道我嘱咐她让她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大师兄知道了要罚我。第二日中午大师兄就罚我去任法林砍了七天的柴。”
宁楚文这才想起那件事,顿时后悔不迭。
狄秋水拍了拍宁楚文的肩膀,幸灾乐祸道:“大师兄节哀吧,做好明日一早整个仙宗的人都知道你给小师弟喂药的事情的心理准备吧。”
米贝贝道:“这有什么好节哀的,若是我受伤昏迷大师兄肯定也会这样给我喂药,这是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尹清清“扑哧”一下笑出声道:“你若是昏迷了,小师弟一定会帮清雅师姐用长柄药勺给你喂药的!”
刚刚不都愁眉苦脸的吗,怎么一听到这事,都赶着幸灾乐祸,这么高兴!实在是岂有此理!
狄秋水不依不饶道:“大师兄,小师弟要是知道你这样给他喂药肯定高兴的什么伤痛都忘了,药再苦也觉得比蜜还甜。”
宁楚文红着脸,正色严肃道:“都回山练功去,若是我回去,你们的术法没有精进,看我怎么处罚你们!”
宁楚文红着脸说出这番话,威严全无,但是师弟师妹一向听他的话,也闹够了便告辞回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下雨了心情大好,终于凉快一下了。吐槽一下回复系统,每次我给大家写回复系统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我刷新了再写一条,等晚点再看就变成两条了。
☆、再起风波
方红轻刚走两步又转回身悄声和宁楚文道:“大师兄,师父下山了,临走前嘱咐我,倘若你回来了,山中一应大小事宜皆由你负责。”
宁楚文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面对一明仙君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在照顾云鸿,有什么事你先帮我照应吧。”
方红轻道:“我知道。”
宁楚文在昭华殿照顾云鸿了三日,每日给云鸿喂药、擦身、换纱布,晚上也和云鸿睡在一起。
光慧仙君每日都会来给云鸿诊脉,这日刚诊完脉,光慧仙君就将宁楚文拉了出去,道:“怎么这么奇怪,我看云鸿的脉象已经很平稳了,按理说他应该早就醒了,怎么到今日还没有醒来?”
宁楚文担忧道:“会不会是脑袋被撞了里面有淤血所以才久久不醒的?”
光慧仙君道:“不是,他的脑中并没有任何的淤血。”
宁楚文道:“那这要怎么办,以前有没有病人脉象平稳但是却醒不来的病例?”
光慧仙君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该怎么办?”
宁楚文和光慧仙君刚出去,就有一团黑雾飞入云鸿的房中,黑雾化成一个个子不高,长的很是白皙俊俏,脸上文着一朵红莲,身穿红色窄袖圆领袍,脚上穿着一双精致的靴子,靴子上挂着珍珠金链的少年,少年的肩上立着一只尾端生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的红蝎子。
越泽把红莲蝎王丢在云鸿的被子上,趴在云鸿的床边,双手支着下巴嬉笑道:“你还不起来,别装了。”
云鸿坐起身冷冷道:“把你的这个怪物拿走?”
这只红蝎子好似听得懂人话,蝎尾的红莲瞬时盛放,数百枚毒针直指云鸿,越泽把红莲蝎王拿在手上,摸了摸它的头,红莲蝎王这才合上莲花,在越泽的手指间爬来爬去。
越泽道:“这可不是什么怪物,这是我在万宙沙的琳清大陆新得的红莲蝎王,数百年才出这一只,它有数百根毒针,每一根上带的毒都不同,有的能让人三步之内死亡;有的能让人狂笑不止至死方休;有的能让人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切事物,沉浸在美妙的幻境里不愿意醒来。你要不要我让红莲蝎王,送你一个美妙的幻境?”
云鸿冷冷道:“我想要的人我一定会把他抓在手心的,那根毒针你还是给你自己留着吧。”
越泽拿着红莲蝎王笑道:“哎呀,你就别逞强了,你在你的那位大师兄面前除了装可怜之外,别无他法。他要是冲你皱皱眉,我估计你就要寝食难安了,快别说这种大话了。”
云鸿怒道:“你若是没事就滚吧,小心被人发现了,他们把你锁进镇妖塔里让你永世不得出来。”
越泽道:“我可是上古神兽他们这帮正道仙宗之人,最是迂腐讲规矩,就算是抓到了我,也只会把我放生,哪会伤我半根毫毛。”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越泽把小瓷瓶抛到云鸿的手里,道:“这是我从宋月月那个丫头手里拿到的桃源香蜜,这东西能……”
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泽一把拿回瓷瓶,道:“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你若是要用,就去九鬼迷林找我。”说着越泽化成一团黑雾走了。
云鸿赶紧盖上被子躺在床上,宁楚文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还放着一把长柄药勺。
宁楚文发现云鸿身上的被子和他刚走时略有些不一样,光慧仙君果然猜对了,这个臭小子竟敢装睡骗我!
宁楚文坐在床旁自言自语道:“云鸿,我说话也不知你能不能听见,不过我还是说给你听吧。刚刚光慧仙君和我说,你久久不醒,怕是脑中有淤血所致,她重新给你开了方子,在里面给你加了珍贵的苦芝叶,这药实在是奇苦无比,我就用长柄药勺喂你了。”
宁楚文正欲把长柄药勺塞进云鸿的嘴里,云鸿睁开眼,故意装作迷迷糊糊道:“大师兄我睡了多久了?”
宁楚文把药碗端到云鸿的面前,笑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起来把药喝了吧。”
云鸿闻着这难闻的药,苦着脸道:“大师兄我都醒了就不喝这个药了。”
宁楚文笑道:“这是一碗补血的药,里面没有加苦芝叶,看把你吓的。”云鸿冲着宁楚文不好意思的红着脸笑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过了一个月云鸿的伤总算是好的七七八八了,一有闲暇又拉着齐康康去任法林捉天铃兽了。
这日,宁楚文在文清居练剑,方红轻急匆匆地赶来道:“大师兄,我刚从宝云殿路过见师父回来了,师父让我们都去宝云殿,我刚刚来的路上已经叫过师弟和师妹了,就只不见六师弟和十一师弟,他们人呢?”
宁楚文收了剑道:“他们又去任法林捉天铃兽了,你发纸鹤给他们让赶回来。”
方红轻将纸鹤放出道:“这两个调皮的小鬼,一有工夫就去捉天铃兽,任法林的天铃兽都快被他们捉光了。”
宁楚文笑了笑道:“少年爱玩闹都是常事。师父叫我们去,有告诉你是什么事吗?”
方红轻道:“师父没有说,也许是为了考较我们法术。不过我们去了可要注意一些,我看见光慧仙君气冲冲地从宝云殿出来,想是和师父吵架了。”
宁楚文皱眉道:“我知道了。”
二人一道去了宝云殿,除了云鸿、齐康康二人其他的师弟师妹都到了,正在宝云殿考较法术。一明仙君考较完众人的术法之后十分满意。
“我不在山上的这些日子,你们都十分勤勉,术法都有精进,我很满意。楚文我安排给你和云鸿的任务你们完成的怎么样?”
宁楚文拱手道:“徒儿和云鸿师弟已将杀死周海家人的煞捉住,封入结界网中。”
宁楚文从乾坤囊中拿出一个淡蓝色的结界网,网中有一团黑色的雾气,一明仙君一抬手,把结界网收入手中。
一明仙君道:“不错,你们做的很好,云鸿的伤怎么样了?”
宁楚文道:“已无大碍。”
一明仙君道:“等云鸿和康儿从任法林回来,让他们来找我,我要考较他们的法术。你们都回去吧,楚文你留下。”
一众师弟、师妹都走了,只留宁楚文一人在此面对一明仙君难免心中忐忑。
一明仙君道:“楚文,怎么,你很怕我吗?”
宁楚文忙道:“没有,弟子长久没有见到师傅,心中很是欢喜。”
一明仙君道:“你坐下吧,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云鸿是修真界千年难得的天才,我想把他当做华武峰的继任仙君来培养,你有什么想法吗?”
果然啊,糖醋猪排骨亲儿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所有的配角见到他无一不折服在他的道袍之下,就连一明仙君都不例外,才见几面就把为自己勤勤恳恳打理仙宗一应事宜的大弟子忘记了,这要是本就不喜欢云鸿的正主知道了,岂不要气吐血。
宁楚文道:“云鸿师弟虽然年幼但是法力却是诸位师弟中最高强的,而且十分聪慧,我想他一定能担此大任。”
一明仙君怔怔地看着宁楚文,手里的茶杯没拿稳突然翻倒在了石桌上,宁楚文忙扶起茶杯心中十分不安虽然一明仙君面无表情但是宁楚文总是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水渍慢慢地洇入石桌中,一明仙君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道:“你能有这个想法,我很高兴,当初收你为大徒弟果然没有选错人。”
宁楚文额上冒着细汗拱手道:“若是师父没什么事,那徒儿就先回去练剑了。”
一明仙君道:“你回去吧。”
宁楚文回到文清居总还是觉得不安,原著中其他几位师弟、师妹出场多,他又是糖醋猪排骨的忠实粉丝,能记住他们每人的性格和喜好,知道如何应对,所以从未露馅;可这个一明仙君在原著中一直活在别人的谈话里,从未有出过场,他对一明仙君一点也不了解,宁楚文又是一明仙君一手养大的,自己难免会被他看出破绽。
一旦被察觉,不知会不会被当做夺舍者处置,一想起原著中夺舍者被发现后的下场,宁楚文就觉得毛骨悚然。但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只能静观其变了。
到了晚上宁楚文忧心此事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信起床到后院的屋顶坐着吹吹风,山峰之上繁星更加清晰,如同宝石一般镶嵌在夜空中,闪闪发光,空中偶尔有一两朵黑云把月光遮住,瞬时间天地变暗淡下来,一股清风吹来,黑云散去,银色的光辉又重照大地。
宁楚文见树丛中有人影闪过,道:“云鸿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云鸿背着手从树后走出,飞身上了屋顶,坐在宁楚文的身旁道:“大师兄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宁楚文道:“你不也没睡吗,这么晚了,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云鸿道:“我和康儿下午去任法林捉了一只天铃兽,终于拿到了最后一颗晶铃珠,我刚刚才把这串晶铃珠璎串好,想把它送给大师兄。”云鸿把右手从背后拿出,摊开掌心,晶铃珠璎在他的掌心里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夺目。
天铃兽大如手掌,速度奇快,又狡猾聪明十分难捉,有时一连埋伏十几日也不见得能捉住一只,不知道云鸿为了捉这些天铃兽花费了多少工夫。
宁楚文接过晶铃珠璎十分感动,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散发着光芒的晶铃珠璎,半日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鸿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宁楚文躲避着云鸿的目光扭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费心了。”
云鸿笑着,露出了脸上一深一浅的两个酒窝,道:“为大师兄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大师兄,你喜欢我送给你的晶铃珠璎吗?”
宁楚文本想像先前一样严厉地告诉云鸿不要再白费心思,可是一想到云鸿身受重伤时也总是念着让他不要赶他下山,不要不理他,这样的狠话便再也说不口。
“我很喜欢,以后我会日日戴着它。”
云鸿喜道:“我就知道,大师兄一定会喜欢的。”
宁楚文和云鸿一道看着天上的繁星,吹着阵阵清风,心中顿觉舒畅,今日发生的忧心事仿佛也随风而去。
云鸿道:“我记得以前我小的时候大师兄偶尔会带着我出门去观看青松山莫枯崖的云海,每次大师兄都会坐在莫枯崖的一棵青松下抚琴,那里的云海如同海中的潮水一般翻涌,又有大师兄的琴声相伴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仙境。现在长大了,常常要下山斩除邪祟,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去过青松山莫枯崖了,我也很久没有听过大师兄弹琴了。”
原主学琴是为了讨小师妹尹清清的欢心,我学琴是为了给自己增添点儿文艺青年的气质,不能和男主抢女人好歹能靠此得到其他妹子们的欢喜,结果妹子们没听到,全弹给男主听了。
宁楚文道:“你去书房把琴拿来。”
云鸿刚翻身下来,就听得前院有响动,宁楚文、云鸿二人急往前院赶去,只见一阵黑色的旋风从草丛之中飞速略过,二人急急追了上去,那股旋风顺着天阶飞下闯入天阶旁的竹林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宁楚文道:“这股旋风好生古怪,也不知到底是何来头?到底是如何闯入仙宗的?”
云鸿道:“我觉得这股旋风倒像是在双斧门夺走内丹的那股古怪的风一般,平地而起凭空消失。”
正在此时远处的高云峰顶突然有一个绿色的光点飞出,宁楚文道:“那是什么?”云鸿道:“有点像萤火虫的光,但是萤火虫是不可能飞的这么快。”
那个绿点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了,转瞬就到了华武峰,宁楚文道:“走,我们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