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瞧这感情,我都想给自己赶快找个伴儿,好摆脱自己孤家寡人的身份了~”不知何时,熳月竟站在自己身边,好不知道避嫌的还作势眺望。
熔夜不置可否,心中一股异样的感情流过,他从未经历过,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好像不在乎,又好像十分上心,可偷窥总是不好的,转身欲走,却被熳月一把拉住。
“别留我一人啊,搞的我这么偷看好戏那个还挺不厚道似的,万一被发现,有你陪着我还能说是咱俩一起来赏景呢。”熳月耍赖道。
不顾熔夜反对,熳月一把将人拉进了些命令道:“我管你是谁,既然你现在是小哑,就是我的部下,而我是人皇,你就得听我的!我命令你陪我留下!”
熔夜啼笑皆非,这到底是哪一号人物?比起人皇,他更适合当一个地痞无赖。
被逼无奈的熔夜竟真的和熳月这么隔着老远欣赏魔尊和魅姬的你侬我侬,更要命的是,熳月不知何时化身胶皮糖,给熔夜贴了个死紧。
而他熔夜作为一个被害者却敢怒不敢言,只因为自己是部下,而人家是人皇,服从命令是战士的天职……
“怎么样,觉得他俩配么?”熳月狗血的开口,曾经的熔夜只以为他不过是喜怒不定让人捉摸不透,时而脱线时而有进算计的厉害,更有时候他一个眼神就能让众人闭嘴,可此刻,熔夜只觉得他不过是一个被八卦冲昏头的物质,和人皇的地位联系在一起都是对人皇这两个字的亵-渎。
“我前两天见过她,果然是魔女,无论是身板儿还是脸蛋,都绝了,这人间大陆可绝对找不出这样的姿色!”熳月不忘配合的咂了咂嘴。
熔夜眉角不禁抽搐,若说方才觉得这人八卦不过有着凡人皆有的市井,那么现在他就是个十足的se老头,还是那种需要棉布堵住那张恨不得口水直流的极品se老头!
“哎,可惜啊,”以为熳月终于良心发现想要再次树立起自己人皇威仪的熔夜,被熳月的下一句话瞬间震得支离破碎,“可惜她已经是人家的妻子了,而且还是魔尊的,我要是硬抢肯定会上了两族情谊,为了个女人,代价实在有点大,若她嫁的只是个普通魔族,我不介意将自己牺牲在政治婚姻上,为神魔大陆和人间大陆的和平共处,以及人族与魔族的长治久安永世友好做贡献。”
言辞间说的正义凌然句句在理,可那内容怎么就让人那么不愿听?!
“我跟你说话呢,好歹也是个大活人站在这儿,别老不理我啊。”熳月不满只有自己一人自说自话的独角戏,用胳膊肘顶了顶熔夜的腰侧,示意他不要介意身份地位的一起加入,畅所欲言。
熔夜忍无可忍,但更气自己的有眼无珠,对于这么个人,当初竟还抱着几分敬畏恭敬的心态跟他有来有往的!
一把搭上熔夜分袖离去肩膀,熔夜暗自使了使劲儿,却甩不开,一股内劲儿顺着肩部窜入身体,熔夜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扭转过身,面对着熳月。
而此时的熳月也收起了方才可以称得上是脑子短路的笑容,唇角洋溢出平日里惯有的似笑非笑,微笑的眉眼,亮晶晶的黑眸却闪烁着狠戾的光芒,仿佛看穿了一切,高傲不屑。
“为什么握拳?”一把扬起熔夜低垂着藏在袖口中的手臂,将手臂推进熔夜,仿佛要他自己看个清楚。
顺势,熔夜怔愣的看着自己不知何时紧握的双拳,骨节分明,关节处因为用力之大都泛出青白的颜色,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虽未划破皮肉,却在掌心剜出一个个月白的印记,贴近指甲表面的地方隐隐得见一丝丝红点。
倾身上前,逐渐拉近两人的距离,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羡慕么?嫉妒么?亦或者——”故意拖长音调,看着满眼错愕的熔夜,灰眸中写满了震惊,“不甘?恨?”
条件反射的摇头,若说曾经自己还放不下,甚至还怨恨凌煦为什么总是若有似无的对自己特别,总是不肯放过自己。
可现在,经过这几天,让他发现了很多,让他知道人活着不仅因为爱情,也不该只有爱情,这次重生的目的,除了让自己放下,更多的应该是让自己明白,让自己看清,他还有亲情的关怀!
对熔夜的矢口否认熳月似乎毫不意外,亦或者本就在意料之中。
“自我麻痹的逃的还挺快,真不知道该夸你不会是战神,还是该感叹你辱没了战□□号,竟做些畏首畏尾缩头乌龟的事儿?”熳月冷笑。
“其实你的选择挺明智的,知道要是做回了战神,就有很多不得不面对也不得不承担的事情,所以选择继续做你的小哑,即便被我使唤也无所谓。”
还是摇头,他在意的不是这些,他在意的是,是……
“那为什么不开口说话?”熳月继续追问,气势逼人,不带熔夜皆是辩解就玩味的开口,“因为哑了,是么?”
“你当我熳月是什么人?你当那飞虹瀑布又是什么?”熳月笑的灿烂,他喜欢看人家震惊彷徨的神色,更喜欢做这些伤口上撒盐的事儿,俯身,附耳呢喃。
“你的嗓子我早就治好了~至于为什么还没有办法发声、没有办法开口说话,那就要问问你了,是什么堵在你心中打了个死结没有纾解?~”
指尖轻佻的摩砂着熔夜的下颚轮廓,感受着指腹上冰凉却滑嫩的触感,不禁啧啧出声。
熳月轻佻随意的态度让熔夜惧怕,脑海中飞速闪过的画面,男人们的笑声,自己的哭喊求助,猥-琐的笑容,撕裂的痛楚,回荡着好像永无止尽的肉ti拍打声、水声,越来越靠近的大手,肆意揉捏玩弄摩砂的动作,无论如何躲避也无法挥去的触感,言语间的羞辱和血淋淋的实事。
感受到牵制住的身体无法自已的颤抖,看着熔夜冷汗直冒的额头,熳月暗叫事情不妙。
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来的一股力道,猛的将熳月的束缚挣脱,头也不回的拼命奔跑,跌跌撞撞,眼前的景象再也不是什么风景如画的枫叶林,更没有什么闲情逸致的赏景。
熔夜看到的,不过是一条怎么跑也无法到达尽头的山间小路,无论怎么叫喊也得不到回应的恐惧,身后是三个不紧不慢跟随着自己玩儿着捕猎游戏的男人。
冷风向刀子一样切割着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切,空气是如此的冰冷潮湿,仿佛只是吸入这空气,都能将人的胸非凝固一般。
拼命的哭喊,拼命的呼救,叫着那个人的名字,希望他能来救自己,即便只是个替身,即便只是正主不在时聊胜于无的慰藉,至少不要让自己如此不堪。
第120章 第二十三夜 测试的初衷
即便要物归原主也不要用这么决绝的方式,自己不再奢求,不再抱有那些喧宾夺主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因为自己无耻的想法要遭到报应了,可请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他不会再出现,不会再奢求,不敢再对他说爱,哪怕那不过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异想天开!
而他也知道,他不会来的,因为在那个小屋,在那个昨夜还拥着自己深情款款诉说着爱意的男人,此刻正抱着自己的哥哥亲密缱绻,诉说着昨晚倾诉错对象而必须重新纠正的爱意。
他的怀抱是多么的温暖,此刻的空气就是多么的冰冷寒心。
跌跌撞撞的奔跑着,不再希冀着那根本不可能到来的救赎,能救他的只有自己,自救是唯一的出路,跌倒了在爬起,只要不停下,就有逃脱的可能!
猛的跌入一个怀抱,温暖的仿佛能抚平所有伤痛,可他知道,只不过是一个假象,这不是自己等的那个人,即便如何拼尽全力的逃跑依旧无法挣脱!
他知道自己的结33" 神魔血祭0 ">首页 35 页, 果,知道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知道,他全都知道,因为他清楚的经历过!几度梦回,那曾无数次在梦中重演过!
空气叫嚣着颤栗,魔法粒子飞速的旋转,向熔夜所在的地方汇聚,却在中途炸裂。
狂风呼啸,卷起地上落叶片片,赤红的枫叶在空中盘旋飞舞,划出阵阵赤色的涟漪,无法跟上速度的枫叶被狠狠甩出,尽数陷入粗壮的树干。
双目失神的混沌一片,满眼的疯狂,无法遮掩的悲伤,却始终空洞满然一片,仿佛干涸一般流不出一滴泪水,唇瓣苍白的一开一合,颤抖着,像是呼喊,像是诉说,却无法发出一声声响。
紧紧抱着怀里不住颤抖的身躯,无论怎样的呼唤仿佛都无法到达他心扉的声音,没有张开防御结界,单凭肉身承受着他一切叫嚣的悲愤和痛苦。
凌煦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经受了什么样的伤痛,但唯一清楚的是,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完全包容的他疯狂失控,若自己都不能让他停靠依偎,自己又凭什么说爱,又怎么可能抚平他的恨?
毫不松懈的拥着怀里失控的人儿,凌煦微笑着,神情的,从未见过的温柔,属于王者的柔情包容,仿佛在他的怀中没有什么狂风暴雨能兴盛起来一般。
唇角洋溢着温暖的弧度,一双幽蓝的眼眸如一湾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深邃,神情,注视着怀里失神叫嚣的爱人,一丝血红自唇角溢出,蜿蜒低落蓝色的战甲,仿佛源源不断般汩汩涌出。
而凌煦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一般,只是深深注视着怀里的爱人,抬手,手指无法自已的颤抖,附上那决绝凄厉的眉眼,在眼角处不住摩砂着,执着的抹去那根本流不出泪水的干涸双眸。
一个个强劲的掌势蕴含着无穷的灵力打进凌煦的怀里,击上坚实的胸膛,发出一声声闷响,力道与骨骼的撞击声,内脏在掌势的带动下碰撞,直让凌煦一阵阵的头晕眼花。
没有多言,没有抱怨,而是一脸的满足,一脸的欣然,凌煦甘愿承受他的一切,无论喜怒哀乐,至少此刻他在自己的怀里,即便无法企及,依旧执着的低唤,阵阵强而有力却不是温柔的声音缓缓流出,胸腔鼓动,共鸣着,重复着两个字:“熔夜……”
一记手刀,结束了一场近乎颠覆的暴走,看着怀里方才还抵死挣扎此刻却顿时失力软到失去意识的爱人,凌煦猛的抬头,看向面前不知何时来到的人皇熳月,幽蓝的双眸阴霾一片,虽然身受重伤可眸中的锐利之色不减反增,且愈发的吉凶难料的暴戾。
不待凌煦发作,熳月挺直着身板,一手执着玉骨描金的白扇的扇柄画圈摇晃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两人:“我不管他想干什么,也不管你想做干什么,我只知道这里是人间大陆,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我是受得了,我的子民可承受不起,无论他是谁,都该死。”
话虽是这么说,可熔夜也不过是被熳月打晕了而已。
不愿理会他的凌煦一手揽上熔夜的后背,一手穿过双膝将人整个打横抱起,可才走不过两步,魔力被大幅度压制对于天生魔力充沛的人来说本就是个极大的负担。
而如今不做任何防御的挨下暴走中的熔夜毫无遮拦的几掌,虽说如今不过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最多也只是有些灵力罢了,可他的灵魂,却是不折不扣的战神。
对神魔而言,灵力的本源来自于灵魂,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再不会被肉眼可见的形体所拘束,虽然威力不及当年,但仍不容小觑。
晕眩袭来,饶是他凌煦也不得不驻足缓神,可随即而来的黑幕却让他措手不及,失去意识的刹那,他依旧紧紧盯着面色苍白仿佛死灰一般的熔夜,满目的焦急疼惜。
幽冥近侍及时赶到搀扶住就要跌倒的凌煦,而因为凌煦的失去意识从怀抱中滑落的熔夜则落入另个温暖的怀抱。
一色青碧的衣袍印着深碧亮线的祥云暗纹,白色的纱衣如天边的云雾般飘渺,不可捉摸,衣袂飘飘,碧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灿金的眼瞳盯着怀里失去意识面色惨白的熔夜,不点自红的朱唇紧抿着,精致的眉目紧敛着。
燎风转身,不在多做停留的离开。
“你不跟上么?”没有回头,熳月好像只不过是自言自语。
身后草木微动,一袭鹅黄的身影跟了上去。
“熔夜!人呢?”猛的睁眼,没有昏睡的混沌,清明一片仿佛几天的昏迷连打盹都算不上。一睁眼就开始找人,焦急慌张,即便这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
凌煦这一倒就是三天,虽然如此重伤却能这么早的醒来,并且一醒来就吵吵嚷嚷叫这个喊那个,无疑堪称为一个奇迹。
可凌煦却不这么认为,比起他自己,他更像知道熔夜的情况,他好不好,要不要紧,那样的失控疯狂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被送回凌煦自己的房间,屋内整整齐齐候着幽冥近侍的六人,六人一见凌煦转醒,急忙上前,而凌煦则视而不见,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起身。
“尊上,您重伤未愈还是再休息几日比较好。”皓急忙上前想要制止,换来的却是凌煦阴狠的目光。
“你命令我?”凌煦不怒反笑,唇角酱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属下不敢。”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知道,此刻尊上最需要的是休息,只有养好了伤势才能做一切想做的事,而若是现在见了尊后,尊上定无心养伤。
凌煦冷哼一声,随着呼吸的起伏,胸口还是隐隐作痛,起身,绕过跪在床前的皓,径自起身离开,却被魅姬拦下。
“请尊上听属下一言。”魅姬单膝跪地低垂着头,一旁知晓其中原委的其余四人不禁抖了抖,各个寒蝉若噤的低眉敛目不敢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