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手机。
阚泽点头。
蛟龙老父亲压低声音,“能发我一份吗?”
“……”
狐狸精也跟着压低声音,“我也要。”
一同前来的白影帝,“我也——”
连锦鲤也加入了,绝美猫照私下开始流通。阚泽私心存了几张最喜欢的没给他们,被小裙子包裹着的猫蛋蛋更是想都不要想,就其它几张普通的,就足以让几个妖围着啧啧啧半天了。
那个最近忽然兴起来的词是怎么说来着?对了,翘屁嫩猫。
哎呀呀,真嫩啊。
嫩的像刚刚涨起来的一坨小白云,像芝士馅儿的棉花糖。嫩的像煮的半化不化的汤圆,软呼呼又有韧劲儿的白丸子。
哎呀呀……
啧啧啧……
吸猫小队捧着战利品,心满意足地走了,把本来过来说的正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哪儿还有妖记得好像有个变态今天在街上拼命搞事。
要是让那妖知道他忙了这么久的大计划居然还没几张猫照有存在感,定然会被生生气死的。
这一夜,经纪人也不曾休息好。房渊道夹着根烟,蹲在阳台上踌躇半天,还是给袁方打了电话。
袁方躺在家里的床上,已经准备熄了灯睡觉了,“干嘛?”
“……”
见那头半天没话,他看了眼号码,狐疑地问:“怎么着,你们今天晚上和汪导谈的不顺?”
“……”
袁方警觉,猛然坐起,“不会是把我们司景弄丢了吧!”
房渊道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你这什么鬼反应?”袁方重新倒回去,“有话快说,别耽误时间。明天可还有事儿呢。”
房渊道吸了口烟,不再和他绕圈子。
“认识个叫陈同的人吗,”房经纪人说,“你?”
陈同这俩字一出来,袁方心里头忽然一咯噔。
他声音也低了些。
“认识。……怎么了?”
房渊道把今天事情简单讲了讲。
“我感觉没完,”他说,“陈同恐怕还会联系你。”
“联系我?”袁方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他还有脸联系我?来呗,来一个我骂一个,来俩我骂一双,明天就拿他照片给工作室保安认,瞧见他来就把人扔出去!——还联系我?谁给他的胆子,如来佛?”
同司景一起走,他并没觉着愧疚。当初多少是念着老崔总的知遇之恩,总想着报答,因而在公司里受了挺多委屈也一直忍着不说,给个傻逼当下属。他把司景带出来,光是广告费,就足够补上公司当年培训司景的成本了,更别说司景刚混出个头,小崔总就张罗着让他带新人,呵呵,还带新人?这是怎么着,就怕司景起飞是不是,非要拉个后腿是不是?
脑残日子,袁方过够了,一点儿也不想再回去。那公司里,司景不会有前途,他也不会有。
而在司景被针对的那些日子里,袁方跑断了腿,想了无数法子,可这些所谓一起混出来的兄弟,谁也没有来安慰他两句,更别说给他出个主意。
现在眼看着司景越来越往上走了,倒有人眼红了。
房渊道说:“那就好。我还怕你念旧情,他们带不起来的。他没资质,他今天带过来的那个艺人也没有,很难靠这个混饭吃。”
袁方说:“放心,根本没旧情。”
旧情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袁方不是小年青,他在圈里头混得多了,对这些人情冷暖一清二楚;可纵使如此,亲自摊到自己身上时,也是让人觉着难堪的。那么多年的拼搏好像都没了意义,交了为数不多的朋友居然也没个知心可靠的,更遑论是同甘共苦的。
谁爱在那鬼地方待着,谁就待着去。指望他当菩萨,还不如去拜菩萨呢。
他问:“汪导想给什么角色?”
房渊道说:“哦,少年男主。”
“……”
袁方一瞬间喘的像是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艰难道:“少,少……”
“少年男主,”房渊道又重复了遍,狐疑,“你没事吧,你哮喘犯了,还是羊癫疯?”
不然怎么这声儿?
这人嘴里就没好话,袁方说:“我看你是口蹄疫犯了。”
他掐断电话,一个人在床上打滚儿。
少年男主!
少年男主啊啊啊!
袁老父亲热泪盈眶,把房间里司景的海报张开了,贴在了床头。
他们司景,真是要起飞了!
火箭景!!
——
火箭景在第二天醒来后,盘腿坐在床上,面无表情,“交出来。”
阚泽端着粥碗站在门边,白衬衫的袖子卷了几卷,似乎是想靠近,可看着司景这会儿阴沉沉的模样,又不敢真的太近激的他动爪子,“……交什么?”
司景薄唇一掀,“照片。”
猫薄荷草说:“什么照片?”
——没、没有的。
不存在的。
司景伸出手,“手机。”
阚泽已经提前转移过了,放心地交到他手里。谁知司景结果手机,不过一转手腕,把它扔到床头,随即又摊开掌心朝向阚泽,“电脑。”
猫薄荷草袖子里的叶子开始拼命搓,他说:“小花……”
“电脑。”
司景说,“给不给?”
这不能不给。阚泽把笔记本电脑也递过去,司景鼠标点的飞快,很快从一个“宝宝”的文件夹里头翻出来了一大堆照片,飞速往下点,越点越手抖。不仅有小裙子,还有红肚兜,口水巾,小辫子,毛蛋蛋……艹,这都什么时候拍的?阚泽这是转行去当了狗仔吗?
没天理了!
这老变态!
司景拍着被子,冲他亮出牙。
“什么时候买的?”
东窗事发了个彻底,阚泽只好实话实说,“半月前。”
司景盯着自己穿小裙子那张,越看越心里冒火,“穿就穿了,为什么是这种衣服?”
这特么到底哪里配得上他的威武霸气!
而且居然还发了出去,司大佬上能扛天罚下能护群猫的大佬形象在一夜之内崩了个彻底,还大佬呢,人家做了绝育手术的太监猫都没他这么妩媚妖娆。这两朵小花一带,裙子一穿,搞不好的,就把他当小母猫了!
司大佬很想把阚泽连盆带草给扔出去。
可事实上,万一真扔出去,被别的猫瞧见了……
司景独占欲强极了,并不希望任何一只猫闻到人形六神的味道。更别说吸。
如此一来,就只剩了一个法子。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他卷着被子,高声宣布:“我要离家出走!”
“好好好,走走走,”阚泽把粥碗重新端起来,耐心地哄,“咱们先喝点粥再走好不好?胃里空空的,没有力气走路。”
他举着勺子吹了吹,把鱼肉粥吹得温热,送一口到猫崽子嘴里。司景含着粥,含含糊糊还要抗议,“就喝完这一碗,我马上就走!”
我走的可远了,一定要走到你对自己的行为意识到错误的时候,等你求着才回来!
猫薄荷草温顺地说:“好。”
并又塞了一勺子进去。
“咸吗?”
“……还成。”
司景吧嗒吧嗒嘴,继续宣布出走计划。
“我先……”
阚泽喂了一勺。
“我……”
阚泽又塞进去一勺。
“我要去……”
阚泽塞的稳准快。
司景终于忍不了了,一下子把他手腕按住,怒目而视,“让我把话说完成不?”
而且喂得这么快,我都没时间咽下去了,这会儿全在腮帮子里屯着呢,腮帮都快鼓成松鼠了。你是真看不见,还是眼瞎?
阚泽忍笑。司景费劲儿地把嘴里的粥全都咽了,这才重新张开嘴,一面施恩似的吃,一面狐疑地揉了揉自己腰。
换几件衣服而已,怎么他觉着腰也酸疼?
他不知道自己昨天在阚泽身上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水中俯卧撑,这运动相当耗体力,腰酸腿软,两条长腿都提不起什么力气。身子好像还在晃晃荡荡,司景挪了挪,立马被阚泽贴心地在他和床头间放了个枕头。
司大佬靠着枕头,终于觉着舒服了。
啧。
阚泽问:“怎么知道的?”
换装这事?
司景喝醉后挺乖,不闹也不吐,就喜欢自个儿傻笑,再卖卖萌。而且喝完第二天,基本上前一天晚上事情都忘了个干干净净,半点想不起来。这种情况,俗称断片。
阚泽见识过他醉酒,知道他不记得,瞧见他今天如此清楚,还有些诧异。
司景冷笑声,把手机举给他看。
上头是个全新的朋友圈,只有唯一一条消息,用户头像是条腾飞的龙。
底下是九宫格,花式猫咪走秀来了一波儿。
“……”
猫薄荷草沉默。
“而且他还是今天先加的我,然后才发的,”司景盘腿坐在床上,笑出一口白牙,“嗯?”
“……”
早知道不给那帮子妖发了。
就知道捅娄子。
呵。
捅娄子的老父亲慢慢悠悠举着龙爪戳昨天刚买的手机。他打字速度慢,又不熟悉拼音,打一个字得想半天,白宏礼刚刚教过他注册加人,这会儿只偶尔过来扫一眼,瞧瞧他进度。
“怎么样了?”
蛟龙的架势活像是个古稀老人,恨不能在鼻梁上架副老花镜。他费劲儿地按着,慢吞吞说:“还没好。”
大胖鲤鱼于是又扭过头,无意中一刷自己朋友圈,差点儿失声尖叫出来。
“前辈!”他喊道,“前辈,你怎么发出去了?”
蛟龙终于从手机上抬起头了,望着他。
“啊?”
“你发出去了!”大胖鲤鱼焦急地拼命按,“怎么办,这怎么办?……趁着恩人没看见,咱快点儿删吧?”
他鼻尖额头都冒了汗,蛟龙不肯把手机给他,“我还没发完。”
……可再不给我,你就不用发了啊!
你说不定会没命发的!
蛟龙说:“可我是自己发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司景,司大佬,猫中一霸他能看见啊!
因为你刚刚加了他啊啊啊啊啊!而且你刚刚连战友也一块儿卖了个干干净净啊,这是干嘛,方便敌人直接发动团体攻击吗?
白宏礼焦头烂额,试图和蛟龙解释清楚。还没等他想好措辞,手机忽的响了声,再刷新,刚刚那九宫格底下赫然多了条评论。
白宏礼:“……”
他猛地咽了口唾沫。
求问龙肉怎么做好吃,在线等,挺急的。
第55章 第五十五只小猫咪
大胖鲤鱼想了想司景的脸,打了个哆嗦,之前吸猫的勇气这会儿也不知飞到了哪儿去,剩下的全然都是面对猫的恐惧,他说:“我还是先躲躲,先躲躲。”
一股脑躲到了剧组,扎进工作人员堆里,一副我爱工作工作爱我的架势,哪怕没有他的戏份他也支着个小板凳在角落看,喜的导演夸了他好几回。
蛟龙还坐在原处慢吞吞按着手机,对于刚才的话压根儿没怎么理解。他把屏幕举高了点,又啧啧赞叹一声。
“说错了吗?”老父亲满怀慈爱,“就是俊啊。”
司景的确没能杀上门来。他怀着满肚子的怒气本打算与猫薄荷草打一架,可对方把外套一脱,他就晕晕乎乎了,方才的气烟消云散不说,声音也软了,恼羞成怒,“你这是——你这是作弊——”
阚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变成了原形,现场教给他什么才是真正的作弊。
这还是司景头一回亲眼看着他变形。男人原本高挑的身形迅速缩小,逐渐被笼罩进一层朦朦的白光中,手脚都化为了细细的叶子。光散后,一株完整的猫薄荷草提着自己的根立在地上,就像是提着层层叠叠的裙摆。
猫薄荷把两条根并在一起举过头顶,生涩地给司景比了个心。
小花还生气?6" 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0 ">首页 28 页, 穑?br /> 司景把头扭过去,只是余光不由得仍旧注视着,屏住呼吸。
猫薄荷用枝叶把桌子上电视遥控器拖了下来,密密麻麻的根都挨挨簇簇跪在上头,委委屈屈地扬着最顶上那片又嫩又小的叶子,像是在看司景,这会儿一动也不敢动,活脱脱就是个妻管严。
“……”
一株草跪在上头垂头丧气的模样其实还有点儿鬼畜,每一片叶子都硬生生透出了蔫的意味,司景强忍着笑,仍旧绷脸不理。
猫薄荷于是把空调遥控器也举下来,一块儿跪着。他用叶子指了指笔记本电脑,意思相当明显。
我还可以再多跪个键盘!
要还不高兴,我还可以吃肥料……
吃翔都愿意,可以说是真爱了。
为了哄家里养的猫崽子开心,阚泽也算是把千年的老脸都给丢尽了。这要是让别的妖怪知道,妥妥是要再嘲笑个一千年的节奏。
跪倒是不用再跪,司景气也消了,只是拿了个绳子来,在他最顶上的那片叶子上绑了个松松散散的蝴蝶结,教育,“不许取。”
猫薄荷真没取,等变成人形时,脖子上仍旧套着个大蝴蝶结,鲜红的,比往日的领带拉风多了。往拍摄现场一走,十个场工倒有八个都扭过头来看他,眼神诧异,显然是想不通他今天怎么是这副打扮。
连导演也怔了怔,在拍摄间隙才忍不住问:“怎么在脖子上绑了个这?”
男人整了整衬衫领口,神色倒挺坦然,说:“别致。”
别致是挺别致的,只是看着有点儿怪异。好在阚泽周身气质干净利落,并没什么婆婆妈妈的毛病,因此也不至于和娘娘腔这三个字联系在一处,倒像是什么新的流行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