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乖?!!!
你们是不是拿错了剧本?!
你们特么还记得彼此是对头吗?这是打算干什么,演相亲相爱一家人,践行和谐社会吗?
里头的声音重新含糊下去。许久后,阚泽才把帘子撩开了,手上明显有一串圆圆的小牙印,司大佬头发蓬松着,打着微微的卷儿跟在后头,一手向后捋着头发,满脸不耐烦,一副正准备去毁灭世界的黑道大佬范儿。
趁着换带子,袁方低声提醒:“把脸上表情收收。”
司景:“嗯?”
“别这副报社脸,”袁方说,拽拽他袖子,满怀担忧,“最近打黑除恶特别严。”
我每回看见你这副想和别人打架的模样,都害怕下一个被抓进去的就是你。
司景:“……”
这一天的拍摄是在室内。
司景把一双长腿盘起来,径直坐在了一侧。阚泽也换了室内拖鞋,瞧见他的位置,迈着腿就朝这边走来。
司大佬立马站起了身。
陈采采仰着头,表情诧异:“司哥?”
“换个位置。”
司景冷着脸,一屁股坐在了白影帝身边,离阚泽远远的。
陈采采只当是他们彼此看不惯,抿嘴一笑,左右看了看。
“嗑嗒嗑嗒嗑嗒……”
司景一愣,什么声音?
他紧接着就没空想这声音了。任务开始前,工作人员把嘉宾的行李箱都拉进了屋里。
“……”
司景心里骤然升起了点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预感成了真。
“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开箱!行李箱大揭秘,让我们看看3" 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0 ">首页 5 页, 男神女神的行李箱里都有什么?”
几个经纪人都已经事先看过,把里头过于私人的东西给挑了出来。这会儿拉开,里头大多杂七杂八,为了真实,仍旧摆的满满当当。
阚泽的箱子里最干净,除了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外,只有听歌用的大耳机。
陈采采带了半箱子的娃娃,个个看起来可爱又软。
白影帝最严肃,带的还有一沓剧本和书,做的笔记厚厚一叠。
司景……
司景的箱子里,被倒出了足足大半袋子小鱼干。香辣的麻辣的五香的野山椒的,堆得跟小山似的,被全都拿出来排开时,看着相当壮观。
“嗑嗒嗑嗒嗑嗒……”
又来了,那声音更响了。
司景竖起了耳朵,听了半晌,看向了白影帝。他狐疑道:“白哥,你……不舒服?”
白宏礼的手都在哆嗦。他的牙关不受控制地上下碰撞在一起,亲密地难舍难分,那嗑嗒嗑嗒的噪音,就是从他的嘴里传出来的。
他眼睛瞪大,写满仓皇,声音也出乎意料的高,“没、没事!”
“……”
司景多看了他几眼,有点儿脑阔疼。
怎么看起来,这节目里嘉宾没一个正常人?
就在这时,阚泽的目光却忽然一顿。
工作人员正从司景的箱子里拉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衣。上头一排小扣子迎着阳光,反射出细碎的影子,“这件衣服也是司景的?怎么上面还有口水印?”
司景瞧了眼,心里头突然间一跳,紧接着突突突打起了小鼓。鼓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把小猫咪给震傻了。
那是被自己当成六神来吸的衬衣。
还是他当初从对头家里偷偷拽来的!
司景坐立不安,用余光瞥了眼对头,发现对方神情毫无异样,心稍微往下放了放。不就是件衬衣嘛,这时尚界的衬衣这么多,没有上万的款也有上千的款,他这么一件,肯定不会被发现——
偏偏袁方这个不懂事的经纪人也要爆料。
“司景可喜欢这件衬衣了,”他说,“不仅带过来,路上还要一直抱在怀里,睡觉都抱着——”
啊啊啊啊啊啊!
司大佬差点儿上爪子挠他!!
工作人员回过头,满面笑意求证:“真的?”
司景眼睛一闭,瞧着那口水印子和被咬脱了的线,索性破罐子破摔。
“真的。”
我不仅抱着睡,我还吸。
吸的可香了。
嗑药现场见过吗?刺激程度也差不多了。
是的没错,我就是这么狂野的猫。
工作人员哈哈笑。
“没想到司景的癖好,还挺有意思啊!”
“……”
司景想,何止是有意思。
那可是件大宝贝,能让人醉生梦死的那种!
他信口胡诌:“没有这件,我睡不着,必须要穿着睡。”
“哦?那昨天也穿着这件睡的?”
不知为何,阚泽的声音微微有些发哑。他咳了声,这才沉声道:“嗯。”
他的目光移到了司景身上。司景骤然有了种被沸水烫伤的错觉,下意识往白影帝旁边又挪了挪。
白影帝牙关打颤的声音顿时更明显了,僵的仿佛被供起来的雕塑。以至于后来工作人员给他们看了粉丝写的信,问他们感不感动时,白宏礼脱口而出:“不敢动,不敢动!”
我的小心脏都快吓出来了!!!
拍摄结束后,司景发现阚泽有些奇怪,几度望着他,欲言又止。
“你……”
司景:“怎么?”
阚泽又把目光移开了,松了松衬衣扣。
“没什么。”
过一会儿,他的眼神重新飘了回来,像是贴了502胶,又黏在了司景身上,再次露出了想要说什么的表情。
“司景……”
司大佬慢慢升起了点不耐烦,“干嘛?”
你闲的发慌?
“不。”
司景磨牙。
“司——”
司大佬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了阚泽的衣领,瞪圆眼睛,气势汹汹把人往墙上按,声如洪钟:“你到底干嘛?你是不是想打架?”
来啊!
打一架啊!!
脑阔疼的司景忿忿的,相当凶悍。阚泽瞧着他,抿抿唇,还是回答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衬衣,扣子不一样。”
“……”
小猫咪仍然维持着把人怼在墙壁上的霸气姿势,思维却断了片,硬生生断成了马里亚纳大海沟,半天后才艰难地在里头搭了个桥重新接上了头。
“什么?”
“扣子。”阚泽说,眼睛里也含了沉沉的笑意,“那件衣服的扣子,是我自己设计的。上头有特制纹路。”
“……”
司景试图垂死挣扎,“总不至于——”
“那是唯一的一件。”
司景木呆呆松开了他的衣服,表情活像是见了鬼。
他随便一抽!就能抽到个限量款!!
这到底是多倒霉才能一抽就中?!
紧接着,他肩头上忽然一热。阚泽把自己身上穿着的牛仔外套脱下来,搭在他身上了。
香甜的气息把他裹住了。他麻木地扭头望去,男人瞧着相当镇定,只是耳根处泛起了点薄红,望着他。
“你要是想要,可以直接和我说。”阚泽说,也难得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不用……这样拿。”
“……”
啥?
小猫咪终于艰难地把事情串起来了。
在阚泽眼里。
自己怕不是个费尽心思偷他衣服,不仅拿来珍藏还要拿来又啃又舔夜里抱着睡的,觊觎他灵与肉甚至他身上味道的,痴汉?
作者有话要说: 阚泽:小痴汉真可爱,抱过来亲一口——
司景:(一爪子拍他脸上,气壮山河)把你的手伸进老子嘴里来!!!
——
我以为你是觊觎我的灵和肉,原来你只在乎我的味道。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第12章 第十二只小猫咪
“……”
这实在是有点儿太刺激了。这个痴汉的名头像从天而降的一道玄雷,彻底把司景劈了个外酥里嫩。
他瞧着眼前人,由衷地感叹,“你真是个人才。”
这得有多自恋,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脑残毒唯粉?
阚泽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明显神情有些诧异。但导演已经在远处冲着他们招手,他只好收住了话头,一同向拍摄场地中间走去。
大胡子导演望着摄像头,指挥,“靠近点,咱们拍个福利图。哎,对,靠近点,再近点——”
司景面无表情,“导演,再近就成负的了。”
导演拍着大腿,抖着胡须,听完这句话虎起脸,斥责,“没事瞎开什么黄腔?”
他说:“这哪儿能成负的——阚泽,你把手搭在司景肩膀上,行!”
男人僵了僵,依言搭了上来。
触感温热。
司景被触碰到后颈,整个人便是说不出的一阵舒服。他强忍着从喉咙中溢出两声哼哼的冲动,催促:“快点。”
导演匆匆照了张,展示给他看。
“怎么样?”
照片上的两个人神态亲昵,挨得紧紧的。个儿高的那个揽着稍微矮一些的那人的脖子,微微侧过头,望着他。
那样的眼神,甚至让阚泽自己也惊了下。
他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是什么时候翘起来的?
导演问:“怎么样,成吗?”
阚泽说:“可以。”
他仍然看着那照片,半晌后抿了抿薄唇,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导演,这张可以打出来给我吗?”
导演说:“当然!”
他拍拍阚泽的肩,又瞧了眼已经走远了的司景,“和他相处,没那么容易吧?”
阚泽失笑。
“哎,这时候已经算收敛的了,”导演说,“那段时间你在海外闭关拍戏,可能不知道,司景一出道,那真是闹了个鸡飞狗跳——”
没有根基的新人每年都一茬茬往外出,像是新长出来的麦田似的一片接着一片冒头。可没什么基础,跟一拔就出来的小白菜也没什么两样。
虽然鲜嫩,但很少能充当主菜。
也有前辈有些危机感,想着给这些新人点苦头吃吃,多少打压下对方的成长。司景的外貌的确是出众,第一部 戏里头,就已经有个中年演员处处压他一头,没事吆喝来吆喝去,试戏时用尽全力,妄图碾压。
摊上这种事,十有七八的新人会选择沉默。没观众,没粉丝,一个刚刚出道的艺人,没什么资本去和这些前辈拼。
司景就不一样了,他坚持一个信念:你欺负我,那我必须得讨回来。
他第二天就把这前辈挖了个底朝天,连对方第几岁时偷吃了禁果都给查的一清二楚,交通违规了几次都记得分明。更别说交过几次女友,骗过几个粉丝,有什么不该见人的东西,甚至家里头有几本小黄书……把调查书往那前辈休息室里一放,就跟根定海神针似的,瞬间就搅动着这龙王来看他了。
前辈在那之后再没敢惹他,安静的宛如鸵鸟。
“你也知道,”导演小声说,“你看司景那个脾气……那哪儿像是不得罪人的?”
看不惯他的人浪滚浪,结果全被司景拍死在了沙滩上。
在那之后躲着他走的鸵鸟多了好几只,足够开个动物园了。
甚至连真人秀导演都不敢惹他,只敢私下感叹几声,不知道司景这庞大的情报网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说不定,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呢?
了不起的司大佬回到帐篷里,瞬间瘫软成了一滩猫泥。
他正靠着枕头打盹,却忽然见帐篷被掀开了,袁方急匆匆踏了进来,张口就说:“司景——”
经纪人脸色并不好看。
“你那个表的代言,丢了。”
他急得直跺脚。
“之前都已经定下来了,就差签合同了,这怎么还能丢了?”
司景出道晚,虽然如今热度一直在上涨,也算是当红流量了,可真正能踏踏实实握在手里的有分量的代言却并不多。如今这表是个国际品牌,高大上的典范,能看中司景,那就是从天而降的一块大馅饼。
馅饼突如其来就丢了,袁方几乎要捶胸顿足,像是祥林嫂似的往墙角一坐,噫吁长叹,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话。
“这怎么还丢?”
“这怎么还能丢?”
司景不怎么在乎代言,可他厌恶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这会儿他把身子撑了起来,问:“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袁方摇摇头,开始一个个打电话。
他咨询了一圈,最后还是从个做媒体的老友那里得到了答案。那人和厂家的销售经理关系相当好,犹豫半晌,告诉他:“他们觉得,你们家要求的价格太高了。”
袁方瞪大了眼。
“哥,我可只收了他们预算的百分之八十!”
现在能有几个当红明星是这个价?
更别说,“当初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吗?”
合同是他拿着一点点抠的,逐字逐句地看,就差拿到公司去签约了。签个名的功夫,怎么还给整丢了?
这跟临门一脚准备射门结果把球丢了有什么区别?
“自然不是,”好友说的含蓄,“只是你们公司的价……给的远远不止这些。”
袁方的心忽然猛地一跳。
他忽然明白了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对,”老友说,“你们公司突然抬价了,价位都和顶级世界明星差不多了——这是诚心想做生意呢,还是诚心想把生意搞砸呢?”
离市价差了不是一点,哪里怨别人忽然半途改念头?
他由衷道:“我怀疑你们公司和你们有仇。”
袁方这会儿气的牙磕巴磕巴直响,说:“的确是有仇。”
他冷笑一声。
和小崔总,那可不是天大的仇!
——
小崔总醉醺醺从酒店出去时,已经近乎深夜。几个人搀扶着他,半天才看见辆黑车停在了他们跟前。车门被打开了,里头的助理颤巍巍探出头,“是崔总?我来接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