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非洲式神去修真 完结+番外完本[系统耽美]—— BY:纪离离

作者:纪离离  录入:02-24

少年得到了鼓励好似非常高兴,拎起他的背篓跑着跳着回去了。
穆星河看着那广袤的冬日牧野,云浮群山在他面前宛如几道水墨晕染开来。
夜色降下来,冷意也层层落下来。风掀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远方是云浮重山,千竹生处是外院,草木葱茏是七峰。牧野的枯草委顿于地,也被风吹着各自摇曳。
他当日在此,今日也在此。
今日的他已非当日的他。
很久以前,他什么都不懂,初来乍到,孑然一人。
他入了云浮,又出了云浮。
他看到了无处可寻的归处,看到有人以生命来报偿的救赎。看到修真者老去的人间烟火,看到初出茅庐剑客的无限锋芒。看到千年的独守,看到一生的隐忍。看到临川灯火,看到星垂平野,看到血色的明月夜。
有了很好的朋友,拒绝过无法回应的感情,遭到过背叛,得到过信任,有得偿所愿的快意,也有求而不得的烦躁。
有人甘愿放下一切为他涉险,他也愿意为他人舍弃自己的生命。
天下之大,他不过是沧海里的一粟,但他又何其幸运,以微不足道的身躯,得见众生。
道途漫长,有人被天赋所限,亦有人被才华所缚,有人自得其乐,困守千年犹然不悔,有人迷失道途,陷于谋算之中。有同道者无情陨落,亦有前辈坦然直行。
而他在此处。
有人愿意在敌意重重中维护于他,有人愿意跋山涉水而来,只为为他辩护一句。有朋友,有敌人,有去处,有归途。
他在此处。
这里是云浮,传承千年的门派,传说中的名门大宗。然而整个门派却愿意给所有人最大的自由,高高在上宗师面对外界的压力之时从未弯下过脊梁,对待曾经的弟子却能坦然说出对不住。他被这个门派包容,也被这个门派保护。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人在此山中。
山上弟子来来往往,修着虚无缥缈的大道,探寻着难以触摸的真理,而前辈们为他们支撑着此处天空,直到他们成为另一株大树。千年万载,年年如是。
他看着云浮山门,夜色已至,风吹动枯枝,有着尖锐的声响。
穆星河明白,这个冬过了之后,那些树叶又要重新生长,春天是满山的新绿,夏天是四处繁花,到秋天,层林尽染,又有一批新的云浮弟子要入门,钟声会响彻云浮山,到时候长庚殿上,又会响起那传颂千年的誓言——
吾为修者,入此玄门,于天地无涯,寻一线生机。
由心向道,苦志参玄,不拘外相、形色、功名,不避艰险、苦厄、劫数。
以天地悠悠,见山河万象;历岁月洪流,明本心真性。
周行万里,求索上下,结无上之妙法,证虚无之大道。
他感觉到有什么力量从自己内心深处生出来,化为无尽的热意,化为源源不绝的真气,如同甘霖一般滋润着他的灵魂,真气的世界里,那道门被无形的巨手轰然推开,无数光芒破开了空间,照进了他的身体,他看到那道门之后是广阔的世界,万千宁静,中间站着他自己。
明辨道路,照见本身,魂魄归一,是为结魄。
他的修为并没有显著的变化,内心却豁然开朗,他的灵魂仿佛一颗种子,在那广阔的世界上落地生根,抽枝长叶。那些混沌不清的思绪此刻归结为一道,是他明白自己会在此处。
昨日在此,今日在此,明日在此。
他看见了过去与未来,看见了呼啸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看见他在那无限长的道路上留下的浅浅足印。看见了自己。
而路在他的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阿怡家的糖的地雷~
这个篇章完结!留言有红包包~~
下一章是应觉晓的番外,补充一下穆星河在问心崖的人生状态,不喜可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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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近一直都尽量避免在有话说里说一些文章里隐含的意思,因为觉得有些事情要作者自己说出来的话,那么这个表述就是失败了。不过如今这篇文已经行程过半,穆星河也即将展开他新的人生,那我还是不要脸地多讲一下吧啊~
穆星河并非一张白纸,他有自己原本的性格,这样的性格在这些时光里都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但他也近似一张白纸,他原本并没有太多感情,因为并不在乎也不是很了解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于是他遇见了很多人。
没有应觉晓,他不会对人有这样的防备,但他遇到了钟子津,他交出了友情和信任。大概也是因为钟子津,在之后灯会上遇到大佬的时候,他也尝试着向大佬伸出自己的手。如果不是因为钟子津和大佬的良好回馈,他不会尝试着对楚致交付信任,也不会感受那种被背叛的感觉,更不会去深想友情背后还有什么,人和人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干脆利落一刀切断的感情。但楚致无论如何都不是心怀恶意的,于是他学会了原谅和保持距离。
因此当他回到云浮,应觉晓对他做出和当年差不多的事情的时候,他已经不太在乎了。他心里还有热诚,不会因为一个两个人而改变。这是毅种循环穆星河突破结魄期,也和心境有关,但不仅仅是关于情感,还有很多别的东西。都写了很多了我就不唠叨了,总之穆星河和温行泽的突破是不同的,但是突破的原理上还是一样的,儿子长大了,妈妈好开心啊!
第156章 番外·应觉寒蛩到晓啼
应觉晓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
在不久之前, 他在那些看不到尽头的深夜里还经常挣扎着醒来, 望着窗外摇光峰的高树, 这才确认自己还活着。
或者还有一些过分一点的梦境,就连摇光峰也要毁掉,以至于有时候他还怀疑自己在梦中。
噩梦变幻过无数种恐怖的样貌, 很多时候都在重演各种各样家破人亡、血光漫天的情形,有时候还会出现一个恶意地笑着的少年,拉着他的仇人过来, 指着他说,呐,就是他了。
可自打来到问心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陷入过那样的梦境之中, 好似云浮隔绝真气的神秘法阵也将旧日的记忆隔绝开来, 使它们寻访不到他的踪迹。
只不过,那些梦境里时常来寻访他的恶魔的其中一个,却是距离他比梦境中更为接近。
那人在问心崖里,看书,画符,挥出空的符咒, 又怏怏地捡回来, 假模假样地烤火,把附近的枯枝都折腾了个干净。问心崖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 他还团出几个雪球来,要跟他做打雪仗的游戏。
应觉晓很怀疑那个人缺乏正常的感情, 就比如最开始的时候好像玩着什么游戏那样细数着自己谋害他的动机,又比如现在他们明明应该撕破了脸、更准确地说是他狠狠得罪了那个人,然而这个人竟然还能闲极无聊地找他来玩无聊的游戏。
以前他会以为这样的态度是来自强大力量的目空一切,直到韩辰出现后,他才知道,那就是目空一切,没有强大力量。
那个人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是相互平衡的。
那个人很聪明,说对了很多东西,但唯独这件事,却是谬之千里。
好像云浮上下,只有他是一直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
云浮弟子是自信的、自负的、自在的,像一尾鱼游弋在无际的大海之中,他却是一只满身创口的困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警惕地看着无边的风雨。
自灭门之后,他心中的弦稍稍放松也不过是在刚能进入内门那段时间。
那段时间——即使是他,心中也是有难以抑制的兴奋的。
他在入门第一年就一路杀到最后一轮比试,即便是最后不敌强大的对手,但也因为自己的表现得到了宗师的垂青,成为宗师的记名弟子。
一切都比他所想要好上太多,他进入了内门,成为了真正的云浮弟子,能够轻而易举学到云浮的根本功法,在云浮的庇荫之下。而有了一位强大的金丹宗师作为自己的师父,那或许连仇家也不会轻举妄动。
他心下大定,甚至睡了几天的好觉。
于此同时,他也很清楚,有威胁尚未解除,有人知道他的行踪,甚至也有机会知道他的仇家的行踪。
他的不安在听闻那个人被赶下山的时候达到了最大值,辗转难眠之后,他借着修炼请教之机,去告诉他的师父,穆星河乃是邪魔夺舍而来,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着不知他未来是否会为害云浮。
他的师父摇着扇子的动作停了片刻,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一辈子可能都忘不了那种毫无笑意的笑意,她说:“各人自有各人的道途,修自己的道,旁人的经历,不干涉太多为好。”
自尊让他压下了那些不甘的疑问,但那夜之后,噩梦又重新降临,他再无好眠。
他以为这样的希望破灭是天塌地陷,后来他才知道,比起那些忧虑,真切的压力已然悄然临近。
还在外门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聪明的,有天赋的,也是努力的,刻苦的,这叫他可以一直是同辈之中最优秀的那个。得益于他的友好和优秀,他的人缘也不差,非但没有感受过恶意,连漠视都少有。
人总是要借由其它东西来获得自信的。比所有人都好,能够让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些什么资本,可以与那遥不可期的命运相抗衡。
然而进入内门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比不上那些多年积累的前辈,甚至还不如一同进入内门的同辈。那个人是魔头重生,进境快理所应当,但是任景也同样境界非常,据说任景的师父十分喜爱他,时常将他放在嘴边。在宗门法会之时,也是他作为云浮的代表参战。
反观自己,境界宛若龟爬,那些朋友来了又去——他们的进境更快,有了新的追求,也有了新的话题,他即便再和善友好,即使可以为他们抄写符篆,遇事细心提醒,也无法跟上他们的脚步,也无法做那个和他们最融洽的人。
他甚至怀疑起自己,当日在比试中被看上或许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而是别的东西。
否则,这样的天赋,怎么当得起宗师的垂青呢?
人的一生不过几十年,即便修到凝脉,也不过再延寿百年数十年,他若不能拔足狂奔,他的仇家无论何时都会视他为蝼蚁,又甚至是他衰老无力死去之时,仇家依然在笑傲一方。
远虑与近忧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不能安歇。
师父虽然从来待人不冷不热,但出人意料地很喜欢收徒。有些人他都记不得那些是哪年入门姓甚名谁,只能闭着眼睛一律喊师兄师姐。
大多数前辈都在外修行历练,但有一个师姐却永远好像无事可做,每天游荡在山上摘花和栽花。他有一天碰到了她,她抱着满怀的花,笑眯眯看着他道:“小应觉晓,你怎么好像天天都很忙的样子呀。”
应觉晓忘记了当初他是如何回答的,多半是不痛不痒的客气话。可师姐却是把那满怀的鲜花一下子塞给了他,在他的怔忡之时又轻盈地离去,寻觅新的花朵。
应觉晓想,他是没办法做到那样的。
他最悲哀的事情或许不在于灭门之恨,而在于自认为背负了不凡的命途,但是归根结底,能力终究与自己的命途无法匹配。
噩梦叫他失去了一切逃避的空间,他在那日复一日的修炼中听闻穆星河突破归来了,又听闻他归去了,听闻穆星河身历了什么大事件,又听闻任景背负着凌霄狂刀的期待下山历练了。春去秋来,仿佛只有他在反复咀嚼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在他绝望而麻木的时刻,韩惊来了。
“帮我一件事,我可以帮你报仇。”
他说。
“那个人?他骗了你——你就为一个区区菜鸟提心吊胆那么久吗?哈哈哈哈哈哈……”
他还说。
有细雪落了下来,在他皮肤上融化,那冰冷让他终于从繁杂的思绪抽身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
无论之前在想什么,如今一切都结束了,结束了他的噩梦和惶恐,也结束了他的期盼和卑微的希望。
他伸手接住落雪,喃喃道:“为什么这个冬季还没有结束。”
他本不期待有人理会他,结果却有一道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清朗又轻快:“因为其实才过了五十七天,一个季节还没转过去呢。”
应觉晓回过头去,少年笑嘻嘻地看着他,他的神情中有种叫人嫉恨的闲适悠然,好像一片云似的,飘到哪里都不在乎。
然而应觉晓那一瞬间却是想到了他为什么会计算时间。因为或许在一阵子之后,他就要参与内门比试,为自己争得一些东西。
是一个有盼头的人。
那个人说完了话,就悠然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了,应觉晓还注意到他手上抓了一只大老鼠,都不知道哪里来的。
或许是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还没有散去,他竟鬼使神差地对那人问出一句:“难道你就没有过一点恨我?”
“没有呀,”那人转过头来,他有一双眼色不太深沉的眼睛,光落在他的眼睛中的时候显得异常明澈坦然,“你又不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恨你。”
应觉晓沉默了。
这人好像向来如此。有时候话语中那种无所谓的意味,实在伤人。他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懒得控制他那股好像与生俱来的恶意一般。
见他没有回答,那人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夸张的样子:“不过你还给我造成挺大心理阴影的,一过来就见识了残忍的同门情谊啊。”
他好像想表现出自己很害怕的模样,可是他脸上分明就是兴致勃勃,好似别人再给他造成三五次心理阴影都欣然接受一样。
应觉晓原本便不知该说什么,如今更是语塞。最后只能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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